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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帝王别追我-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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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景王坐了下来,语气疏淡地问道,他并不在乎女子叫什么名字,也不在乎她是什么人,在他心中,她是一个陌生人,仅此而已。他今夜需要一个陌生人陪他喝酒,不需要任何交谈。
女子坐在椅子上,然后把双腿盘起来,眯起眼睛看着景王,道:“我叫什么名字?我都快要闹不清楚自己叫什么名字了。你叫我三毛吧。”赵振宇叫她三毛,她就叫做三毛吧。如今她有毛雪莲的身躯,毛乐言的灵魂,但是要问起她是谁,她真的回答不出。
景王淡淡地笑,三毛,一听就知道不是真名,青楼女子的名字要么文雅,要么艳俗,想来都不好公开。
“倒酒!”他还真的把她当做青楼女子了,他翻出两个杯子,放在桌子上,对毛乐言道。
毛乐言拿起一埕酒,道:“倒什么酒啊?就这样喝了。”说罢,她便抬头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口,用袖子一擦嘴边,道:“好酒!”
景王瞧了她一眼,道:“粗俗!”
“喝酒就该这样喝,用杯子一杯一杯地慢饮,有什么兴致?”毛乐言在王府晚宴的时候已经喝了好些,后来庆王独自生闷气,回了书房,她便一个人溜了出来四处逛逛。不是年关,心里还没有这么难过,想起以往每年过年的时候,一家人团聚的时候,那是多么的热闹欢乐啊。放鞭炮,放烟花,吃团年饭,看春晚;打麻将,一连串的节目等着她。但是今年,天下间就像只剩下她一般的孤寂空虚,这种感觉随着夜色的加深越发侵蚀她的心。在大街上,她随便拉了个人作陪,只想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景王不言语,却也和她一样拿起坛子仰头就喝,他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口,然后才放下酒坛子,长长地叹了 一口气。
毛乐言凝视着他,或许是有几分醉意,她竟然觉得他有几分像刘渐。刘渐,她心底慢慢地念着这个名字,却更加的伤感起来。
“喂,你叫什么名字?”毛乐言问道。
景王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你可以叫我三郎。”
“三郎!”毛乐言忽然傻笑起来,“好,你是三郎我是三毛,咱们也算是有缘了。”
“缘分?我一向不相信。”景王冷哼一声道。
毛乐言收敛了笑意,忽然幽幽地说了一句,“我也不相信。”
景王看了她一眼,见她眉目凝聚着一抹淡愁,他暗自猜测她的经历,随即甩甩头,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以后也不会在见面,她是什么人,有过什么样的经历,根本不关他的事。
“三郎,不如,”毛乐言把酒放在桌面上,正经地问道,“我们探讨一些比较深奥的人生问题吧。”
“什么深奥的问题?”景王斜视了她一眼,嗤笑道:“你能有什么深奥的问题?”
毛乐言痴痴地道:“例如,亲情和爱情。这算不算高层次的问题。”
景王瞟了她一眼,道:“你看上了哪个恩客?爱情是最残忍的战争,轻则伤筋动骨,重则一辈子痴痴呆呆。”
恩客?毛乐言侧头想了一下,确实算是恩客了,她虽然说治好了太后,但是根本不值他给的那些赏赐。若果治病能赚这么多钱,她就不会到现在还在供楼供车的阶段。
“听你这么说,你曾经深爱过。”毛乐言抱着酒埕,笑道。
景王白了她一眼,却没有答话,自顾自地喝酒,脸上揪成一堆咸菜,有些事情对他而言是触不得问不得想不得。
“不说就算了,反正你我都不认识,今晚之后,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也不知道我是谁,何必遮遮掩掩?”毛乐言喃喃地道。
景王连续喝了好几口,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我与她,中间隔了一道永远也无法跨越的河流,她在另一端,而我在这边等候,等到死的那一日,她都不会看我一眼。”
“你比我悲惨,我至少知道他对我是有特殊感情的,但是我与他,也隔了一道无法跨越的河,他不会想要我,我也不会靠近他。我也不相信缘分,什么狗屁缘分?”她愤愤地道。
“你所谓的特殊感情只是你自己觉得而已,他未必会喜欢你,兴许是觉得新鲜,兴许是想玩玩,男人对感情看得不重,在他们的世界,太过麻烦的感情都不想接触。”景王以为对方因为她的身份而心生嫌弃,在爱情里,一旦一方嫌弃另一方,就算能在一起,也不会长久。
“我不想玩,我玩不起。”毛乐言苦笑道,“算了,这个问题深奥得无法探讨,说说亲情吧,我想家,但是再也回不去了。我是个没家的孩子。”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毛乐言语调带着一丝哽咽,她不想去埋怨谁,虽然她说不相信缘分,但是她相信命运,就算没有小敏和刘产,她大概也会流落这个鬼地方,失去所有的一切。她不再是心脏科的专家,她这些年所学,全部都没有用,她努力了那么多年,所有的心血都付诸流水。她失去的不仅仅是事业,还有亲人,这辈子大概到死的那天,都不会再相见了。
说起亲情,景王更是沉默,他为自己选择了一条路,是永远也回不去的路,他的这个选择让他也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和好友,但是他无怨无悔,或许如今他确实位高权重,但是对他来说,远远不够,他要坐在那高位之上,得到他心爱的女子,就算她千百个不愿意,得不到她的心,最起码也要得到她的人,这样也算是对自己有交代了。
今夜,他的孤独只是一个开始,他这辈子都不会像以前那样,有慈爱的关怀和好友的真情。他把所有人都抛弃在圈子外面,而他,则在圈子里独坐,忍受一辈子的孤寂。
毛乐言也不在乎他有没有回答,只是一味地喝酒,女儿红微辣的酒味穿过嗓子,直直落在胃部里,一阵烧灼感引起她全身的血液加速运行,人家说借酒消愁愁更愁,确实如此,但是今夜若是不醉,她只怕会彻夜不眠。
失眠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失眠之后脑子里所想的事情。她觉得自己无法在这个年代里待下去,她甚至想用尽一切方式回到现代去,她可以做得到,但是,这样会牵连甚广,她是万万不能这么做的。可在失眠的夜里,想起现代的亲人和事业,她便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心脏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亲情不可触及,毛乐言只能是猛灌酒,然后咕咚一声倒地,她微微睁开眼睛,眼前这个男人伸出手掌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她觉得胃部一阵翻滚,然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那男人的衣袖,哇一声吐了出来。然后,她听到震天动地的咒骂声,吵得她耳膜发胀,她心中暴躁极了,冲上前去一把捂住那那男人的嘴巴,暴吼道:“刘显你个混蛋给我闭嘴,我不是你的那些女人,你休想对我吼叫。”
一阵臭味钻进她的鼻子间,她放开他往后挪了一步,掩住鼻子厌恶地道:“你好臭啊,王八蛋你放屁!”
景王气得发疯,看着眼前这个醉酒的女人,他当然听到她提的那个名字,但是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被她吐了一身最后还被她嫌弃。他强忍住要掐死她的冲动,暴吼一声,开门出去了。
一阵冷风灌进来,毛乐言身子往后一倒,再也不知人事了。
当她转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了。她掀开被子,对昨晚的记忆只残留了些许,她记得昨夜和一个叫三郎的人喝酒,然后她醉了,之后的事情再也记不得了。
她起身下地,门口有人推门进来,是昨夜见过的妇人,大概是这里的下人,妇人笑道:“小姐,您起来了?老爷已经走了,他叮嘱等小姐醒来便让小姐离开。”
“你们家老爷走了?”毛乐言甩甩依旧有些昏沉的脑袋,问道。
妇人道:“老爷昨晚就离开了,小姐您昨晚醉得厉害,是老爷抱你上床休息的。”
“哦,替我谢谢你们家老爷。”毛乐言坐在椅子上,努力回想起那男人的模样,但是脑子里有些糊涂,只能记起一个轮廓,却想不起具体的模样了。
妇人送等毛乐言回过神后,便送毛乐言出去,刚打开大门,便看到庆王领着几名侍卫在门口等着,他抬头看她,眸子里有太多的错愕和愤怒,他上前一把拉住她,怒问道:“你和他什么关系?”
毛乐言愣愣地问道:“谁?”
“你装,装啊!”庆王推了毛乐言一把,毛乐言酒未醒完,被她一推,整个人打了个趔趄后跌落在地上。她就顺势坐在地上,抬头看她,冷静地问:“你发什么疯?”
庆王问那妇人,“她和景王是什么关系?”
妇人抱歉一笑:“对不起,我不知道!”说罢,便关门进去了。
毛乐言的脑子一下子糊涂了起来,昨晚她见的人是景王?
☆、第一百零一章 误会
原来,庆王一早起来不见了她,当下命人四处寻找。后来得探子回报说看见她昨夜和景王一起,两人进了景王的别院,庆王开始不相信,但是也带着几名侍卫在门前等候,结果,真的看到毛乐言从里面出来。他气得浑身发抖,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从脚尖升起,直窜到脑壳中去。她是奸细,这句话在他脑海里回旋,难怪她会出现在王府,难怪她无法解释自己的来历,难怪她说话总是有所隐瞒,难怪她懂这么多却又什么都装不懂。
太可怕了,她的演技竟然如此高超精湛。
而她已经开始分化他和皇上的关系。她让他喜欢上她,然后她又告知他她喜欢的是皇上,让他对皇上心生嫌隙,继而反目。天啊,此人的心机太深沉,而他竟还那么相信她。
“抓住她!”庆王一声令下,几名侍卫便猛地冲上前来用剑围住她,毛乐言回不过神来,呆呆地问道:“什么意思啊你?”
“什么意思你很清楚,为什么接近本王?”庆王冷冷地问道。
毛乐言慢慢地组织了一下,扬起声音问道:“你怀疑我是景王的奸细?”
“不是怀疑,你确实是。”庆王也提高声音对侍卫道:“愣着干什么啊?还不赶紧押回去?”
侍卫架起毛乐言,用绳索捆绑她的手,拉着她,道:“走,跟我们回去!”
刀剑加身,绳索捆绑,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毛乐言干笑了两声,“这大概就是你所谓的喜欢我。”
“本王瞎了眼,差点被你蒙骗,你敢说你接近本王不是别有用心?”庆王语气冷冽地道。
毛乐言知道此刻说什么他都不会再相信,要走不是不可能,但是她不能这样喊冤走掉,她瞪起眼睛道:“你去找景王来对质,我跟他在昨晚之前互不相识。”
“对质?他会承认吗?你别想找他救你,你既然做了奸细,就该预料到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带走!”他最后厉声说道,自己转身就走。
侍卫押着毛乐言,一路跟着庆王回去。毛乐言气得几乎要发疯,但是她强忍住快要爆发的情绪,也不反抗,跟着他走。心里却遗产难受,不仅仅是气,更多的是失望。
庆王直接押着毛乐言入宫,来到御前,皇帝正和太后吃茶,听闻李元来报,微微错愕了一下,面容凝重地离开。
庆王自从见到毛乐言出现在别院门口开始,脑子就已经开始一片空白,心里暗自淌血,愤恨和悲伤混合在一起,还有被骗的屈辱混杂其中,他已经没有多余的脑力去思考其中的缘由,更不想听信毛乐言的辩解,为怕自己心软,他直接押着毛乐言入宫,让皇上处置她。
毛乐言被押着进了御书房,皇帝随后便来到。他穿着一身玉白色的锦服,腰间系着金腰带,眉浓如墨,眸子漆黑,脸上有一抹复杂的情绪,毛乐言抬头看了他一下,发现他与昨晚的男子果真有几分相像,看来那人就是景王无疑了。难怪庆王会这么生气,如今景王和皇上的关系如此的紧张,他小心翼翼也是情理之中。但是,他不该怀疑她,相处了这么久,莫非还不相信她的为人么?心中很生气,但是也知道自己错走了一步,所以便首先责备了自己,再去责怪庆王的不信任。她说过无论怎么样,都会站在皇上和庆王这边的,但是自己却无意中和景王混在一起,虽然事前并不得知景王的身份。但是无可否认,也肯定会让庆王和皇上不知道还能否相信她。
在这个节骨眼上,换做是她,大概也不会相信她了。
庆王不待皇上说话,便把事情说了一遍。皇帝把眸光转向毛乐言,毛乐言也抬头看他,皇帝面无表情,问道:“你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毛乐言道:“昨夜我喝了点酒,一个人在街上行走,大街上空无一人,忽然听到马蹄声响起,我还没反应过来,脖子便被一把剑抵住,我根本不认识他,只想找个人陪我喝酒,所以,我提出让他陪我喝一杯。后来他带着我去到一家别院前,我们交谈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句,然后便各自喝酒,我喝醉了,醒来后别院的下人带我离开,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庆王冷声道:“随便再街上找个人喝酒?你这个解释也未免太过牵强了。”
毛乐言转身看他,眸光冷峻,“是的,很牵强,所以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不过我没丝毫的隐瞒,事实上若不是你说,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只告诉我他叫三郎,其余的多一句都没有。他很沉默,满怀心事,我也没兴趣问他任何事情,若果他知道我的身份,想必他会怀疑我是你们派去接触他的奸细。我只想找个人陪我喝酒,就是这样而已。”
“你要找人喝酒,为何不找本王?”庆王一点都不相信她的话,她所说的谎话已经太多,他很想相信她,但是理智跟他说,眼前这个女子就是个满口谎言的人,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说服自己去相信她。
皇帝沉默了一下,问庆王道:“探子回报的内容,和她所说的相符吗?”
庆王转身对身后的侍卫道:“把他带上来。”
侍卫应声出去,过了一会,便带着一身黑衣的探子进来,他黑布蒙面,就算在御前也没有脱下面罩,他跪在地上行礼,皇帝问他,“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探子道:“是,卑职是专门负责跟踪景王的探子。昨夜景王在府内用过少些晚膳后,便摒弃了所有的侍从,一人策马而行。他是漫无目的地行走的,后来在青楼一条街附近看到毛姑娘,他似乎有些吃惊,当场拔剑了,由于距离有点远,所以卑职听不清两人的交谈,后来,景王取出火折子照着毛姑娘的脸,卑职之前咋王府见过毛姑娘一次,故认得她,后来毛姑娘便上马离开,景王在酒馆里买了两坛女儿红,然后策马离开来到别院。庆王在约莫子时离开,离开的时候,换了一身衣服。”
庆王和皇帝的眸光齐刷刷地集中在毛乐言脸上,毛乐言脸色一红,想了一下,嗫嚅地道:“我依稀记得喝醉了,吐了他一身。”
气氛凝滞了一下,皇帝忽然笑了起来,“他最爱干净的,你竟然吐他一身?”
毛乐言道:“这个事情是最无法控制的,不过他倒也不算坏,那下人说是他抱我在床上休息的,我本来醉倒在地上。”毛乐言的记忆慢慢地恢复过来,事情具体不大记得,但是大概还是能想起来的。
“是么?他的性子一向孤傲,不爱和女子打交道,他昨夜竟会和你在一起喝酒,真是奇怪。”庆王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却没有那么的冷冽了。
“大概是同是天涯沦落人,或许是他需要一个陌生人陪伴,在昨夜这样大时大节的日子里,要孤身一人出来的,想必都是情感空白的人,他找我喝酒有什么奇怪?”毛乐言道。
“情感空白?你倒是挺了解他,还说不认识他?”庆王尖锐地道。
毛乐言冷笑一声,“他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又不需要遮掩,我眼睛又不瞎,能观察到。他昨晚确实很不开心,依稀记得他跟我说过什么喜欢一个女子,但是那女子不会看他一眼,总之就是苦恋那样子吧。他不是不和女子来往,只是心有所属而已。他不像某些人,风流成性,家中妻妾成群,而且马上又要迎娶夫人了。”
庆王气结,干脆背过脸不和她说话。
皇帝有些复杂地看着两人说话,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们斗嘴,他心里就产生了一股奇异的难受的情绪,仿佛眼前的两人很是登对,而自己是一个多余的人。
最后,庆王嘀咕道:“总之本王不相信你。”
“那你拉我出去砍头啊!”毛乐言瞪视着他。
“砍不砍你,不是本王说了算。”庆王哼哼道。
皇帝发话道:“不要吵了,朕相信毛姑娘所言,她若果是景王的人,早就害了朕了,不必等到现在。”
“谢谢皇上的信任!”毛乐言的心一阵感动,她没想到皇帝就这么简单地相信了她,皇帝的防备之心应该要比庆王强很多,但是他选择相信,证明自己在他心中还是有一定的分量的。这样就够了,毛乐言安慰自己。
庆王心中还有怀疑,但是既然皇上都发话了,他也就只能相信,但是他转过身警告毛乐言,“要是让本王知道你和他还有联系,本王一定饶不了你。”
毛乐言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她看向皇帝,皇帝也正好看着她,皇帝的眸光有些复杂,毛乐言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的困惑,她不知道他困惑些什么,或许是她和庆王的关系,又或许还没释疑她和景王的关系,不管怎么样,至少他口中说了相信她,她便心存感激。
“显,一起去给母后拜年吧。”皇帝收回眸光,看着庆王道。
庆王点头:“嗯,我迟早是要跟她老人家拜年的,就一同走吧。”
皇帝又重新看着毛乐言,“毛姑娘,一起去吧。”
听到他如此疏离的称呼,毛乐言心中升起一股忧伤的情绪,在山洞的时候,他已经称呼她小言。是的,两人的关系只能停止在客气上,不能再多一点了。再多,对她对他都是一个伤害。
“是!”毛乐言同样以恭谨的态度回答。
三人各怀心事地坐上肩舆,一同往太后的寝宫走去。
然而,在太后的寝宫里,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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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兄弟相见
景王入宫拜年来了,团年饭虽然没吃,但是他心底到底是记挂母亲的,他料想皇帝一定是早上陪过太后,所以中午时分便入宫,来到太后的寝宫里,皇帝果然不在,他便陪太后说了一会话,多坐一会。
“母后,身子可好?”景王问道。
太后拉着景王的手,让景王坐在自己身边,叹息道:“你们兄弟若是和好,那哀家就什么都好了。”
景王听到此言,有些勉强地笑了一下,道:“母后,我们没有不好。”
“你说好,哀家相信你,你比皇上年长,自然比他懂事,儿子啊,天下间,最珍贵的是亲情,千万不要为了一己私欲,伤了兄弟间的感情,江山是咱们刘家的,你们应当携手把江山治理好才是啊!”太后语重心长地道。
景王沉默了一下,拍着太后的手道:“母后,不必担忧,没事的。”
太后还想说什么,门外却传来太监的尖声细语,“皇上驾到!”
景王的脸色陡然变得冷硬起来,他站起身道:“母后,臣儿改日再入宫看您!”
太后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哀求道:“就当哄哄母后,在母后面前做一场戏,母后想看到你们兄弟和睦。”
景王犹豫了一下,便见皇帝与庆王走了进来,他眸光落在毛乐言身上,微微一怔,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毛乐言也认出了他,想起昨夜吐人家一身,便歉意地道:“昨晚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吐你一身的。”
景王研判地看着皇帝,虽然行礼,但是语气却夹着愠怒,“参见皇上!”瞧他的神色,毛乐言知道他兴许是把她当成了皇帝派去的奸细,好吧,喝个酒就两边不是人了。
皇帝淡淡地道:“来了?自家人不必多礼了,坐吧!”
“微臣还有事情要办,先行告退!”他又欠身行礼,不过是对着太后,“母后,儿臣改日再入宫给您请安。”
太后有些失望地看着他,“才来就要走了?你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就不能陪母后多坐一会?”
皇帝瞧着太后失望的眼神,也看了景王一眼,道:“是啊,都来来了,就多陪母后一会吧,她一直惦记着你。”
景王语气冷淡地道:“是,遵命!”说罢,便继续坐在太后身边。
气氛陷入了尴尬中,凝滞的空气中仿佛有许多压力,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毛乐言看着景王,他也扬眉看着自己,毛乐言报以抱歉的一笑,景王却冷淡地别过脸,不看她。
毛乐言的笑容僵硬在唇边,她想起了一句名言: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没错,她现在就是这样。
太后见此情况,暗自伤神,眼泪便滑落下来,她幽幽地道:“天下女子莫不羡慕哀家,然哀家却羡慕天下女子,至少她们有和睦的家庭,哀家是个寡妇,哀家从不因此自伤,但是自己的孩子,却每日像是贴错了门神一般,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只看什么时候动刀动枪了,哀家也老了,哀家说的话你们都不听。哀家知道你们一旦开战,一方一定会杀害另一方。你们都是在哀家的肚子里爬出去的,哀家不想看着你们自相残杀,倒不如哀家现在就先行了结自己,也好让你们无后顾之忧,爱怎么厮杀就怎么厮杀。”说罢,眼泪便掉了下来,看得在场的人都黯然神伤。
皇帝看得心酸,他何尝想兄弟反目?只是现在就算他想罢休,景王也不会放手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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