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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线上的岁月-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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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可是人们还总会乐此不疲地去看。当晚机械队的人们大部分都去看电影了,家里只剩下我与胡国华加上韦副队长留守,当然还有就是醉酒的两位师傅。八点钟左右,我与胡国华正在房间里静静地看着小说,韦副队长走入来对我说:“小周,有件急事想让你去办一办,行吗?”
我问道:“有什么急事?”
他说:“周生全得了急病,肚子痛得他冷汗淋漓面青唇紫,不知是不是胃穿孔,为了预防万一,唯有送到龙州县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现在生活车送人们去看电影了,而周生全的病看来又不能担搁,为了尽快将他送到医院去,现在想让你马上赶到电影场去叫黄司机将车开回来。不过,这一路到彬桥山路偏僻,一个人去我又有点不放心。”
我说:“没事,我马上就去。”
胡国华说:“现在形势这么紧张,一个人走这么远的山路实在让人难以放心,这样吧,我与你一起去。”
韦副队长说:“这样也好,两个人一起去彼此有个照应。找到黄司机之后让他将其他人一起叫回来,周生全不能行走,必须做个担架抬着去。”
我回到宿舍背起枪拿了一个手电茼与胡国华两个人一起往彬桥走去。说老实话,走在这黑不溜秋的山路上真有点怕人,放眼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林,山风吹过沙沙作响,四处好象都隐匿着随时可能扑出来的野兽或越南特工。路边树林中宿有很多夜鹭,我们走过时惊动了它们,为了发泄不满,常会突然发出“呱呱”的叫声,差点胆子都给吓破。我倒没什么,胡国华可怕得不得了,为了给她装胆,我与她大声地说着话,不过胡国华还是感到非常的害怕,她紧紧地拉着我的手,手心冰凉冰凉的还微微地在颤抖。
好不容易来到了彬桥,放电影的地方倒很容易找,远远就能听到喇叭传来电影里人们对话的声音,循着声音走去就行了。快到电影场的时候,突然从路边一棵粗大的橄榄树后响起了“咔嚓”的子弹上膛声和一声大喝:“什么人?”原来是一个站岗放哨保卫电影场的民兵,看到我们过来因此发出提问。
我连忙应道:“我们是机械大队的,来找人。”
他警惕地从树后用手电茼向我们照了照,随后说:“过去吧。”
到了电影场,那里真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在边远山区想看一场电影还真不容易,因此附近村庄的人无论老小都来看电影,要想在黑压压的人群里找几个人无疑于大海捞针。我让胡国华在场边等着,然后手脚并用地在人堆中间穿行,也不知遭遇了多少白眼才挤到电影机旁,放电影的师傅听了我要求广播寻人的原因后二话不说马上关掉电影画面的声音然后用话茼反复地说了好几遍:“请注意,请注意,机械大队的黄司机听到广播后请马上到电影放影机处,单位的同事有急事找你。”
时间不长黄司机和苏绍英就来到了电影机旁,我对他说了韦副队长要求马上开车回去送病人到医院,听说有人急病要用车,苏师傅赶紧将其他人一起叫到了车边。
回到林场后大家七手八脚用木板做了一副担架将周生全抬上了车,韦副队长安排好明天的工作之后带着几个人上车护送周生全去医院。
韦副队长他们走后,偌大的一个林场悄无声息静得吓人,胡国华不敢一个人独睡,让我到房间里陪着她。夜静更深万籁俱寂,一盏昏黄的煤油灯突闪突闪的,我们相靠而坐东一句西一句地搭着话,经此一闹根本就没有睡意。
良久,她吐气如兰叹了一声,轻轻吟道:“寂寞无语,一寸柔肠情几许?惜君君去,数点催花语。”
听她一叹深有同感,我也回了几句:“清润玉笛怨声悄,自叹知音确稀少。但今问取抚笛人,满怀忧愁有谁晓?”
听我一问,她将一双小手伸过来轻轻地握住我的右手什么也不说,只见红霞瞬间飞上她美丽的鹅蛋脸,一双漂亮的大眼似闭非闭,长长的眼捷毛一抖一抖地跳动,嘴唇湿润湿润象一朵红红的鲜花娇艳欲滴,呼吸也慢慢地由轻缓而变得急速粗重,丰满的胸脯一起一伏,整个人懒懒软软地靠在我身上。人非草木,哪个怀春的少女不含情?哪个痴心的男子不更事?让她的身子一靠,瞬时间里只觉一般暖流猛烈地冲击着我的心扉,心在狂跳不已,热血在沸腾,人也感觉到难以自持,人生一世难得丽人相伴,此时此刻幸福就在我身边。我将她轻轻地揽在怀里,她的一头秀发瀑布般散落罩住了面庞,发香让人昏昏欲醉,一种让人飘飘欲仙的感觉让我痴迷,我将她的秀发拨开,将火烫的嘴唇向她如粉般的脸蛋亲去。眼看一切要发生的事情即将开始,突然间我的头脑中出现了覃秀文那一张妩媚动人的脸,虽然我们之间什么都没说,什么事都没做,可我的心对她却难以忘怀,我头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人也变得极为的理智。不,不能这样,这样我的心里永远会留下遗憾。虽然胡国华对我有情,可是我不想以后对她无义,为了将来我决定学会放弃。
我将胡国华从怀里轻轻地推开,小声而坚决地说:“别这样,以后对我们大家都没好处。”
胡国华用一种充满忧怨的目光失望地注视着我,那是一种让人永生永世难以忘怀的目光。然后慢慢地将小手松开缩了回去,过了好一会才平静地说:“你回去睡吧。”说完这句随后轻启朱唇用一种略带哭声的声音吟道:“昔日相识时,结伴山中游,满脸春色谈笑,呢喃喜无忧。道旁绿草如茵,小河水声潺潺,依依难分手。为国人有缘,同醉在小楼。雁声悲,缘将尽,两分手。梦里相思,天涯何处落芳草?长思长想长忆,难忘今日情意,白发催人老,含泪看有情,欲语泪先流。”灯光下只见几滴闪光的泪珠沾在她长长的眼睫毛上,真的是梨花带雨,让人欲罢不忍。
我能说什么来安慰她呢,那时什么语言都显得多余与苍白无力。只能回诗一首道:“婀娜杨柳弄春柔,恨离愁,思悠悠。牢记林场,一手牵挚友。碧月当空难觅踪,人无迹,难泪收。韶华一瞬搔白头,忆好友,几时休?一任长江化作雨,滚滚流,许多愁。”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回住处,突然而来的幸福与我擦肩而过。常言道“百年修来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其实有时同船渡与共枕眠只不过隔了薄薄的一层纸,就看自己怎么样把握。
一夜无眠,总觉得有点愧对胡国华的一遍深情。第二天一早起来首先去看胡国华,她就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还是象平时那样对待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韦副队长他们一直到了第二天旁晚才回来,还好,周生全没大事,只不过是急性肠胃炎,输了一天液肚子痛的症状就消失了,不用住院,医生给他开了一些药带回来。
不久,侯玉燕也来到了林场,队里安排她与胡国华同住一个房间。侯玉燕的到来最高兴的自然是张立忠了,这一对离别了几个月的有情人终于又能同在一起相聚了。年龄相仿、意气相投、情义相近,我们几个人常在一起吃饭聊天,一起看电影,一起去工地工作,日子倒也过得开心快乐。
春天到了,龙州地处亚热带,水稻一年可耕种三季,因此一年一度的春耕生产从春节过后不久就要开始准备,生产队的社员们为了赶时间抢季节,早早就将水田犁耙完成。春天一到春雨绵绵,随着温度渐升,小河边的青草最早感受到春风的气息,在第一时间里长出了青青绿绿的嫩芽。蛰伏了一冬的青蛙苏醒了,声声的蛙鸣将春天的信息传遍了四野,犁耙之后的水田成了它们寻欢作乐传宗接代最理想的游乐场,“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虽然现在还没到稻花香的时候,青蛙已向我们宣言春天的季节是属于它们的。
工程的进度因为春雨绵绵而担搁了不少,因此晚上常要加班加点赶任务。这里田野里的青蛙真多,晚上加班的时候推土机灯光过处看到田野里密密麻麻都是红红绿绿反光的亮点,师傅们告诉我说这些反光的亮点是青蛙的眼睛。这里的壮族人民不吃这种动物,而我们就不同了,天上飞的除了飞机,地上跑的除了汽车,能吃的什么都吃。师傅们常利用工作休息的间隙到田里抓青蛙,常常去不多久就能抓到十斤八斤青蛙回来,那段时间吃青蛙真有点吃腻的感觉。
虽然常能吃到蛙肉,但怎样发现和抓到青蛙我与张立忠可是一窍不通,看到田里到处都是闪亮的蛙眼,心里想还不是去到就手到擒来。有天晚上我也想试试,与张立忠一说就一拍即合,两人手拿电茼下到了田下。虽然未下田之前可以看到田里到处都有无数的蛙眼发着红红绿绿的光,蛙声震耳欲聋,可是一下到田里附近马上一片寂静,发光的蛙眼也不见了,转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青蛙,倒是转身过后不久的水田里又是一片蛙声,好象青蛙也会与我们捉迷藏似的,真气人。就这样过了一块田又一块田,折腾得两人都气喘吁吁,捉到的青蛙也就三五个,而且都是那种半大不小的。拿着这几个战利品回到家,呵呵,让师傅们笑得都没勇气将它们杀来吃,只好拿到房子后面的菜地里放生了事。
六月中旬,铲运机的驱动轮裂了一条长长的缝无法继续工作了,工地的仓库又没有新的给我们更换,经请示韦副队长同意让我回南宁去领取。回到南宁等了三天才领到新驱动轮,在仓库办理领料手续的时候碰到比我早回来二天的陈炳辉也在领零件,相约第二天大家一起相伴去工地。
从南宁到龙州有直达的客车,早上七点多钟出发的时候天公就不作美黑着脸下着小雨,一路上雨越下越大,离开南宁不远更是下着铺天盖地的大雨,客车在路上只能慢腾腾地走着,二百多公里的路程花了整整一天。到了龙州天已完全黑了下来,一天下来没吃上任何东西,早就饿得脊梁贴肚皮了,在车站旁边的国营旅社安顿下来后身也顾不上洗就跑出门外找东西吃。紧靠着旅社旁边就是一个国营小饭店,下雨天没人光顾铺面里只有一个女服务员在收拾东西准备打烊,看到我俩急匆匆地走入来连忙过来招呼,一角二分钱一碗的肉粉我们每人风卷残云地吃了两碗,两碗粉下肚心里才感到踏踏实实的。
龙州到先锋林场十三队工地如果走公路大概有三十多公里左右,生活车每天早上都要从工地到龙州采购日常生活必须品,我们打算第二天就随生活车一起回工地。这一夜天一直不停地下着大雨,到了第二天早上只见乌云密布雷声阵阵,雨一发越下越大,看看老天爷那一副黑脸,显然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平时生活车一般早上六点钟左右都会准时到龙州菜市采购东西,这一天我们等到天大亮车也没来,看情景知道今天生活车是不会来的了。到了中午时分听旅社的服务员说龙州河由于洪水暴涨淹没了很多地方,县城通往各地的交通要道全都中断了,怪不得我们工地的生活车没来。
我们在龙州这一住就是整整三天,从南宁来的时候没这方面的思想准备,每人带的钱都不多,三天下来连吃带住宿口袋里的钱已所剩无己,我与陈炳辉翻遍了口袋将所有的钱都掏出来放在一起一合计,总共只剩一元六角五分钱。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简单地估算一下,一个人每天住宿费需四角钱,吃一碗粉要一角二分,节约着一天吃两餐就是二角四分,两人一天总开支需一元二角八分,如果第二天生活车再不来的话我们将陷入无吃无住的窘境。
这几天反正没事做,冒雨到龙州街上走了一圈。龙州县城不大,半个多小时就可全走一遍,这一走倒让我们对龙州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原来这一带是老革命根据地,在中国的革命史上曾留下了光辉灿烂的一页。龙州城边的江名叫左江,1930年2月1日,邓小平、李明瑞、俞作豫率领广西警备第五大队在龙州宣布起义,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八军,军长俞作豫,政治委员邓小平,参谋长宛旦平,政治部主任何世昌。下辖两个纵队,共1000余人。李明瑞任红七、红八军总指挥。同时成立了中共左江特别委员会,书记严敏,统一领导左江革命委员会。5日,国民党桂系军阀以4个团的兵力攻打龙州。红八军作战失利,俞作豫、何世昌先后牺牲。李明瑞、袁振武率余部转移到右江地区,与红七军会合,并编入红七军。左江革命根据地丧失。其余部队在邓小平的带领下转战到百色,在百色成立了右江革命根据。为了纪念左江革命起义,当初邓小平领导革命起义的会议所在地成为了教育后人的左江起义纪念馆。
第三天雨是不下了,但河里的洪水还没退,生活车也没盼到,还得在龙州继续住,交了住宿费吃了最简单的晚餐——米粉,我们口袋里只剩下一角三分钱。回到旅社我与陈炳辉商量明天有何打算,最坏的结果就是生活车如果还不能来,那么摆在我们面前唯一的办法就是走路回工地。我到服务台找服务员打听了一下到彬桥先锋林场十三队的路该怎么走,她告诉我如果走小路的话大约有二十五公里。这么远的路途我们都没走过,上小学的时候最远一次我曾走了十五公里左右,没感觉到累。陈炳辉听我这一说对走路也有了点信心,没办法,谁让我们身上没钱。第二天一大早我们收拾好东西去到平时生活车采购的菜市场等着,一直等到太阳升起老高生活车还没影子,看来今天真的是没希望了。没其他的办法,按昨晚的计划,走回工地吧。到饭店吃了一碗米粉,口袋还剩下一角三分钱,让服务员找了一根竹竿给我们,将竹竿穿过驱动轮中间的孔我们抬着它走上回工地的路途。
要回彬桥先锋林场就要过左江。龙州一带属石灰岩地区,左江江面不算宽,大概二百米左右,平时左江的水显得深蓝深蓝的深不见底。在下冻的时候我们常下河游泳,潜到水里二三米就感觉到黑漆漆阴深深的,让人心里自然而然地产生出一种无法控制的害怕感觉。传说这一带的河里有一种叫“水猴子”的动物,这种动物个子象瘦小的猴子,样子丑陋浑身油黑,尖利如锥般的嘴巴里长有锋利的长牙,经常有下河游泳的人被它们拖到水里淹死后吸血,打捞起来的死人脚底下都有一个小小的洞,这个洞就是“水猴子”吸血后留下的。传说毕竟是传说,这种动物我们没见过,但是,漆黑一团深不见底的河水与传说中的动物让左江在人们心里留下了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早上九点钟我们开始上路,顺着菜市往下走就是左江渡口,渡船就泊在河边。这几天发洪水江面的宽度比平时的大了一倍多,由于涨水不安全渡船这几天都停摆,与撑渡船的大叔说了我们的情况,磨了好长时间好心的大叔才答应破例冒险渡我们过去。
这里的渡船全都采用一种渡河的方法,就是在渡口的上方横拉一条钢丝绳,这根钢丝绳可以根据河水的高低来上下调整,船工只要用一根硬木做成的工具扳着钢丝绳将船往对岸拉就行了。船到河中央,看着带有大量垃圾和泛着泡沫的黄浊河水滚滚而下,渡船在急流中颠簸得很厉害,船身一会儿打横一会儿又左右摇晃起伏不定,河水拍打得船体“啪啪”直响,那情那景让人心中不自觉地感到非常害怕,我们双手紧紧地抓着船沿看着船工吃力地拉着渡船动也不敢动。渡船好不容易才到了对岸,大叔只收了我们一角钱的过渡费,他还为我们详细地解说了通向彬桥先锋林场十三队的小路该怎么样走,千恩万谢离开了他——一个素不相识的好心人,口袋里装着剩下的三分钱我们踏上了返程之路。
这条小路两旁是三米多高生势茂盛的甘蔗田,密密麻麻的甘蔗林连绵不断,人走在里面就象一只小船飘荡在汪洋大海之中,眼里除了甘蔗之外只有太阳光从头顶上的一线蓝天洒了下来。路全是黄土小路,下雨之后黄泥还没干踩下去很粘脚,走不远鞋底就粘上厚厚的一层泥,重得每迈出一步都要费不少的力气,这时就要停下来将鞋底的泥刮一刮,最要命的是我穿了一双轮胎胶底厚重的劳保皮鞋,这种鞋本来就重,粘上黄泥之后更是重得迈不开脚步,加上两人又要抬着三十多斤重的驱动轮,走起路来简直慢得象蜗牛爬。走走停停之间日已中天,路还没走出多远,按这种速度估算就是天黑也走不到工地。想想也没有什么办法,我们只好将鞋脱下来将鞋带绑住往竹竿上一挂光脚走路吧。这样走速度快了很多,甘蔗林密不透风,雨后太阳晒得大地热气腾腾的,甘蔗林中更象一个大蒸笼,我们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泡得一拧就可拧出哗啦啦的水来。开头七八公里路走得倒还算轻松,走到后来越走越累,脚底下也磨出了几个大血泡,走不远就要在路边坐下来歇一歇。最要命的就是口渴,甘蔗林里连条小溪都没有,想找口水喝也算是一种奢望。路边的甘蔗是用来榨糖的,表皮很硬,没有刀将外皮削掉想吃也难,用嘴硬啃的话弄不好会被如刀般锋利的蔗皮割得唇破舌烂满嘴鲜血,因此我们宁喝也不敢去吃那甘蔗。也不知走了多远,好不容易看到有一块稻田,稻田里的水有点发浑,田水带有一般淡淡的腥味,那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两人趴在田边美美地喝了个够。就这样走走停停,一直到了晚上六点多钟才回到先锋林场十三队。算一算时间,我们从早上九点出发,在路上总共花了九个多小时,不过总算是到家了,看着家中熟悉的东西,耳中听着屋后大树上晚唱的鸟声,我们的心才如释重负。
胡国华看到我们污泥满身步履蹒跚地走路回来,首先送上一大壶泡好的凉茶水。接过茶水我们咕嘟咕嘟地灌得肚子发涨还不解馋,甘甜的茶水现在就象琼浆玉液。喝了茶水我们也顾不上肮脏的身子马上爬到床上睡了下去,实在是太累了,真可说是累得筋疲力竭的。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被胡国华拉了起来,原来她烧了一大锅热水让我们去洗澡。洗澡出来她已将煮好的一大铝盘鸡蛋煮面条端在桌子上,我们风卷残云似的将一大铝盘面条吃得干干净净,打着饱嗝摸着浑圆的肚子,好舒坦呀,这可是数天来吃得最开心最痛快的一餐。
吃饱喝足后我美美地躺在床上,胡国华端来半脸盘盐水让我将脚泡下去,她一边与我说话一边用针将脚板上的水泡挑破,数一数两个脚板上共有水泡十一个,水泡挑破后被盐水一浸泡痛得我“哇哇”直叫,一双脚不由自主地想往回缩。胡国华用力地将我的脚按在水里说:“盐水是消毒的,这么多血泡弄不好会发炎,忍着点吧。”
她知道我们为何要走路回来的原因后直埋怨:“记住这个教训吧,以后出门在外还是多带点钱,有备无患才能万无一失。”
韦副队长看到我与陈炳辉那可怜相既心痛又好笑,特地批准我们在家里休息三天。几天后我还感觉到浑身筋酸骨痛走路一拐一拐的。从此之后,凡是出差到外地我都会带着足够的钱,一次深刻的教训就使人受益一辈子。
龙州盛产一种热带佳果名叫木菠萝,学名好象叫波罗蜜吧,是一种四季常绿的高大乔木。树高15至20米,树叶如巴掌般大,绿油油的颜色充满光泽。它的果实很大,形状也极不统一,有长、圆、扁等奇形怪状,小者如足球,一般重3、5公斤,大者犹如洗身桶,重可达20——30公斤。这种树结果也很奇特,可在树枝、树干甚至树根结果。它虽然叫木菠萝,其实与菠萝一点都联系不上,果实的皮上有一个个硬梆梆如刺般的疙瘩,切开后里面的果肉分隔成拇指般粗的一个一个独立个体,掰开果肉内有核,核经煮熟后也能吃,有点象板栗的味道。果肉最好用盐水泡一泡再吃,果肉爽脆,味道甜中略带酸,上品是肉甜且无渣的。这种果肉虽然好吃,但千万不可多吃,容易上火嗓子痛。果实熟透的时候外皮会变软,还会发出一股象蜂蜜般甜甜腻腻的气体,方圆十数米都会笼罩在极香极浓的气味中。想吃这种果最大的麻烦就是切开果皮的时候,它会分泌出一种白色黏黏的液体,粘到手上衣服上极为难洗。
十三队场部四周都种有这种树,胡国华所住的房间外紧靠着墙壁也长有一棵合抱粗的老树,树上密密麻麻挂满了果实煞是好看。十几天前林场人员已将果实全摘走了,奇怪的是这几天老是闻到有果实熟透后发出的香味,这股气味极大极浓,坐在房间里常被熏得有点受不了。开头以为是树上有摘漏的果子,可是看遍树上每一个枝杈都没发现。又怀疑是邻居家里藏有这种果实,问过前后邻居都说没有,他们反而以为是胡国华房间里放有这种果子呢。
这一天闲着无事,饭后我们几人在房间里看书,那一股浓浓的气味时不时袭来,味道的出处肯定就在这附近。我跑出门外到树下再仔细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发现,不过感觉到气味比在房间里淡多了,回到房间又感觉到香味变得极浓极大。越想越不对头,三番几次出门看看,入来闻闻就是找不到气味的来源。胡国华的床紧靠着墙,墙外就是那棵树,闻来闻去发现这股气味好象就来自床底。房间里很黑,床底下塞满了东西,与张立忠两个人七手八脚将床底的东西搬掉,胡国华拿来手电筒一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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