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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夫人--慈禧故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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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咎于紫禁城的特殊教育,都不过是一种想当然的臆测。
多德福医生用法语写的医学报告,被送到了所有的公使馆,并由他们转寄给了本国政府。尽管报告很秘密,但正是由于这份观察材料的私密性,其主要内容很快就被泄漏给了公众,并且成了中国、欧洲和美国那些灾难性的流言蜚语的灵感来源,不断摧毁光绪皇帝那所剩无几的支离破碎的形象。这份报告特别生动细致而又袒露无遗:乍一看,他的状态很是虚弱,瘦得吓人,情绪低落,脸色苍白。食欲尚佳,但消化能力却不太好。……呕吐非常频繁。……在得到陛下欣然同意之后,我用听诊器听了听他的肺部,并没有显示出身体良好的迹象。循环系统也问题多多。脉搏弱而快,头痛,感觉到胸部闷热,耳鸣,头晕目眩,行走蹒跚,给人的感觉好像缺了条腿似的。除了这些症状之外,另外还有:畏寒怕冷,双腿、膝盖和手指头都感觉麻木,身体发痒,有轻微的听力障碍,视力衰退,肾部疼痛。但是,比起这一切,更为严重的是小便器官的疾患……皇上小便很频繁,但每次只有一点点,而24小时内的总量却比正常的要少。皇上着重说到了他的遗精,这通常发生在夜里,而且总是有快感随之而发生。这些夜间发生的喷射,多由日间自发勃起功能的减弱所致。在综合考虑这些不同的症状之后,我可以确信:这一疾病应归因于肾脏损伤,这在欧洲被称为“肾炎”或“慢性肾炎”。这种病,皆因血液在经过肾脏时会产生对有机组织有害的沉积物。当肾脏因为器官受损而不能通过尿液排出这些沉积物的时候,同样的沉积物就会被血液带到不同的器官,逐渐堆积并导致疾病,就像前面所描述的症状。有必要采用一种食物疗法,这样的食物要能减轻肾脏的工作负担。……最好的食物疗法是:只食用乳类食品,摒弃其他的食物。牛奶或人奶均可,每天3…4 升,其中再溶入50克乳糖。这样的食物疗法要持续几个月。至于药物治疗,洋地黄粉末颇有实效。肾脏的疼痛,则可以通过按摩和拔火罐来镇痛。……至于遗精,则显示了身体总体上的衰弱,尤其是下腹肌肉的衰弱。……这些,就是本人的粗陋之见,恭逞陛下圣裁,并衷心希望能为圣躬稍舒病痛。
光绪能够在慈禧面前开诚布公地谈论这些话题,的确令人惊讶,同时也将平息任何这样的观念:他们之间存在一堵憎恨和猜疑的高墙。这份报告以多德福医生的判断作出结论,“目前没什么危险。”当然,他指的是医学上的危险。
多德福觉得,最大的麻烦是:皇上的病使得性交完全不可能,皇上没有性生活,皇位的继承人也就没有着落。即使在工作日,当他处于情绪的压力之下时,光绪也承受了遗精之苦,这是他的肾病和神经紧张所带来的后果的一个方面。他没法和他的皇后或嫔妃做爱,即使他被她们所吸引也不行,何况他并非如此。出于尊严方面的考虑,他不能把自己跟任何女人置于这样一种境地。他将一直无儿无女,但皇后和嫔妃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的性无能。对这样一些缺陷的清醒认识,并没有阻止光绪显示他真正的性格力量:将翁同龢从军机处革职并发动百日维新。要是他没有陷身于如此可怕的身体和情绪上的劣势,他也许就已经战胜了铁帽子们,并给中国带来戏剧性的变革。
多德福医生没有表达对光绪精神状态的看法。另一位西方医生在后来回顾皇上的症状时,给出了这样的总结:光绪的情状应该是神经衰弱,由于肾脏的机能失常而进一步恶化,对此,韦伯斯特解释为“一种情绪和精神的紊乱,表现为人际交往能力的削弱,同时也常常表现为疲乏、沮丧、感觉迟钝、头痛、对感官刺激的极度敏感(如光线和声音)以及身心失调(如消化系统和循环系统的失调)。”所有这些症状,从光绪孩提时代起就一直伴随着他,这也就足以解释铁帽子们为什么能够在他头上占上风。
所以,得出一些简单的结论是完全可能的。且不管他作为一个备受虐待的孩子(这导致了他的口吃)其最初的精神状况如何,他后来在紫禁城的抚育成长,以及处于翁师傅持续不断的唠里唠叨和吹毛求疵之下,加之太监当中的一些人对这孩子充满敌意的刺激,这一切,无疑使情况变得更糟了。正是翁师傅,让这孩子对他的姨妈卑躬屈膝、委曲求全。等到他长大成人才发现:关于他作为皇帝的职责,人们所告诉他的一切只是说谎,事实上他不过是那些反动亲王的谄媚者和那些躲在皇座后面集体掌权的官吏们的一块橡皮图章。
在俄国,沙皇尼古拉二世10唯一的儿子和继承人患有血友病,这一事实被当作国家机密而严格保守。而光绪皇帝精神和身体糟糕的健康状况却由于外国使团的疏忽大意或不屑一顾,而成了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多德福医生的报告所造成的喧嚣混乱,与1898年秋天举行的一系列秘密御前会议密切相关,会上,铁帽子们迫切要求秘密指定一位皇位继承人。铁帽子们如今占了上风,通过对维新派的血腥镇压,已经吓得温和派不敢开口,所以他们认为要提出自己的候选人,此正其时。
罗伯特。赫德爵士了解到“有6 个年轻人在宫里接受考察,据说在月底之前,他们当中将有一位要成为皇帝。”王爷们之间为使自己的候选人当选而展开的竞争,进行得非常激烈,但很快就偃旗息鼓了。和1875年的继承危机不同,这一次的候选人,全部从下一代、也就是“溥”字辈的小王子们当中产生。溥伦被排除在外,理由是他的血统以及他父亲在1860年是八大臣的死党,1875年他也是因为同样的理由而被排除的。许多其他的孩子也都得不到足够的支持。一匹黑马候选人被提出来了,他就是庆亲王的儿子,但是因为他不属于皇室直系血脉,因而并不具备资格。不可避免地,选择落到了端郡王的儿子溥头上。虽然溥的当选据推测是“秘密的,”莫理循还是听到过这样的谣传:这一选择早在10月12日(六君子就戮的两周之后)就已经做出了。
有很好的理由对溥的当选暂时秘而不宣。外国使馆和外部世界必定会将这一消息当作一场取代光绪的阴谋的证据而公告周知,甚至会产生更多的外交对抗。虽然溥的当选被严格保密,但朝廷内部对此还是心知肚明,这导致端郡王对皇座背后的权力有了更多的掌控。
这年秋天,铁帽子们又从太后那里争取到了另一些特权。据1898年10月31日的《北华捷报》报道,太后给了端郡王和他的哥哥惇亲王载湉尚方宝剑,这给了他们斩首的权力,任何人,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也不管他的品衔和职位。这是一种古老的特权,在古代有很深的根基,它使得拥有尚方宝剑的人成为皇座的首席护卫,但一旦落在一双错误的手里面,它也会导致端郡王成为一个首席法官和首席屠夫。对于像端郡王这样的人来说,这个权利就意味着:砍掉任何对头的脑袋是正当的。一个更为不祥的信号并没有被发出,而且莫理循和外国使馆也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太后的身上,将她视为灾根祸首。
自热河政变以来(已经差不多过去40年了),权力第一次开始集中到朝廷上最好斗、最沙文主义、心胸最狭窄的人的手中。虽然政府中依然有许多与铁帽子们意见相左的温和派,但要冒犯王爷的尚方宝剑,实在有巨大的人身风险。北京城里到处都是端郡王的人,探头探脑,通风报信。
第四部分逃亡第69节逃亡(4 )
奇怪的是,外国侨民对端郡王几乎一无所知。百日维新期间,如果他们能一直给予关注的话,就会看到:端郡王和他的兄弟们对维新表现出了激烈的反对。一直有关于他密谋暗杀或废黜皇帝的各种传言。如果仅仅将他看作一个渴望复仇、被个人野心所毁、为自己觊觎权力、为儿子觊觎皇位的疯子,将是一个错误。端郡王似乎曾经是个真正的爱国者,尽管是个极端热狂的爱国者,但他的真诚从来都毋庸置疑。一位荷马式的英雄所具备的一切素质,他全都具备,包括致命的缺陷。他是同类当中一个天生的领袖人物,锐意进取,气宇轩昂,令人印象深刻。他的父亲惇亲王奕誴同样也是个仪表堂堂的家伙,但喝酒的时候却很危险。在他们自己看来,铁帽子们所要采用的首要策略,就是通过驱逐外国侵略者来恢复满洲人在中国至高无上的地位,这些洋鬼子给大清帝国带来的,除了耻辱,没有别的东西。
使端郡王和铁帽子们变得十分危险(无论对别人还是对他们自己)的缺陷,就是他们有意回避现实,他们无条件地拒绝去亲自认识了解洋人、洋观念、洋枪洋炮洋军队——始终保持愚蠢的傲慢,在他们的领导之下,军队将会宁愿战死也不逃跑,中国人将会站起来,齐心协力地把洋人和他们的军队丢到海里去。他们不承认:时代的发展已经将他们远远地甩在了后面,世界已经改变,他们的敌人有更先进的武器,游戏的规则也已经改变。他们拒绝关注并思考这些变化,到头来,他们的行为将会以灾难收场。他们仍然相信法术,而法术将会让他们栽跟头。
虽然慈禧对于外国人也没有什么实际的经验,但她决定:通过邀请外交使团的夫人们喝茶的方式,来开展自己的公关活动,这可是一桩史无前例的事件。没人会指望在茶会上能见到皇上。看到光绪还活着,而且还相当不错,外国使馆也许能就此打消顾虑。夫人们也会观察到,太后和她的侄子之间除了慈爱,似乎也没什么别的事情。皇室的友好表示,赢得了外国人普遍的好感。这也是有史以来外国女人第一次见到慈禧。6 个月之前,也就是1898年5 月中旬,慈禧接见了普鲁士的海因里希亲王,那是一次和光绪一起举行的外交会见,这一次她并没有躲在纱帘的背后,那也是她第一次被一个外国男人看到。当时,德国舰队的巡回访问到达中国站,而海因里希亲王就是这支舰队的司令官,他是德国皇帝的弟弟,也是维多利亚女王的外孙,这一身份对慈禧很有吸引力,这也许可以解释她为什么会打破惯例,直接会见他。翁同龢对这样的违礼之举很不以为然,强烈抗议她与洋鬼子的这次会晤。虽然如此,她还是决定要满足自己对西方人的好奇心,哪怕是以这种很有限的方式。对于任何一个高层中国女性(尤其是太后)来说,这都是革命性的一步。在这样的事情上,她从不会轻易改变立场。9 年之前,她就因授给罗伯特。赫德官品从而在朝廷里制造了一场大的轰动。下一步她要采取的行动,不过是她已经多次采用过的。在这样一些经历的鼓励之下,她准备再一次打破惯例。
对于一个满洲太后而言,招待外国夫人真是闻所未闻,所以,为了举办这次茶会,她不得不面对军机大臣们的反对。茶会被安排在1898年12月13日举行,地点就在北海,那是紫禁城旁边西苑内的一处地方。美国公使爱德温。康格多少有些疑虑,他这会儿差点没被康野狐写来的信给淹没了,康野狐在信中将慈禧描述为一个诡计多端、双手沾满鲜血的女杀手,不过康格说他希望“从此以后,或许有些好的结果”。他告诉美国国务院:“一旦中国的老百姓普遍知道了这次是太后主动接见并招待外国人的话,他们(对外国人)的憎恶或许会有所减少。”康格夫人的男仆则兴奋不已。
来自两边的困惑颇使罗伯特。赫德感到懊恼:“首先,她们在陛下希望她们出现的这一天还没有准备好——约定的这一天到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们还没有就翻译的事情达成一致,除了窦纳乐夫人,每个人都希望用自己的翻译——接着,另一个麻烦又出现了,秘书们的妻子和公使们的女儿都声称自己也是外交使团的一员,理应受到接待。”最后,正式茶会的参加者只包括英、俄、德、法、荷、美、日等几个国家公使的夫人。
窦纳乐夫人同样也很失望:太后非常好奇地想接见我们,但她的军机大臣们却强烈反对这样一种新奇而亲洋的举动,千方百计要阻止我们的会见,要多勉强有多勉强地慢慢做出让步,最后才同意我们各自的丈夫所做出的约定:我们将受到接见,但要在每一个细节上都要表现出尊敬。约定中某些坚决要求我们女士们必须做到的条款,即使是对我们的丈夫来说,也未免太苛刻了。在一次会见中,庆亲王笑着(对窦纳乐爵士)说,洋太太们似乎差不多和中国人一样难对付。谈判持续了大约6 个礼拜,但在所有本质问题上我们都立场坚定,决不让步,最后证明:女人的好奇心比男人的阻力更强大。……四名欧洲翻译和两名中国人……陪同我们去宫里。
在这个寒冷的早晨,10点钟的时候,一支由总理衙门派来的骑兵护卫队来到每一家公使馆,陪伴夫人们去英国公使馆,因为窦纳乐夫人的年纪最长。每位夫人乘一辆轿子,有五名轿夫和两名骑在马上的侍从(或称“马夫”)。当她们到达西苑的第一道宫门时,夫人们就必须留下他们的轿子、轿夫、侍从和卫队,她们被带到园内,登上一辆很考究的轨道马车,那是法国赠送给中国的。窦纳乐夫人注意到这辆车“布置得富丽堂皇,悬挂着镜子,但经年的日晒已经对那些丝绸帐幔产生了不好的影响,座垫也已经陈旧破败。”康格夫人这样描述整个事件:“我们进了这辆车,身着黑衣的太监们连推带拉,把它弄到了另一个停靠点,在那儿,许多官员接待了我们,还备了茶。……休息了一会儿,呷了几口茶,之后,我们被几个高级官员护送到金銮殿。我们在门口脱下了厚重的外衣,被引领到皇帝和太后所在的地方。”
走在队列最前面的窦纳乐夫人发现:太后正在等候她们的那间屋子并不大,“除了一些精美的木雕和几面镜子之外,并没有什么家具。一条样子难看的欧洲老古董地毯铺在石板地面上,数不清的玻璃枝形吊灯和中国灯笼从屋顶上悬挂下来。”更加有趣的是屋子里的人:“里面挤满了衣着俗丽、浓墨重彩的宫女,粉红和明黄是最主要的色彩,她们的脸颊和双唇与她们的裙子争奇斗艳。许多官员也在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我都喜欢,对于所有宫女来说,我们是首要感兴趣的对象。这些宫女们此前从未这样近距离地看见过她们的外国姐妹,而且,他们当中的许多人根本就从没见过我们。”
慈禧高坐在一个长而窄的台子后面,台子上摆着水果和鲜花,“正带着最强烈的兴趣注视着我们进来,”窦纳乐夫人这样记录:而我们也一样充满兴趣地打量这位令人敬畏的女士、这位被人们赞誉为有着钢铁意志和不屈性格的女人。虽然年过60,但她看上去依然很年轻,墨玉般的头发,和善的黑眼睛。平静的时候,她的表情很严厉,但当她微笑时,脸上的表情就生动明快起来,所有严肃的痕迹全都消失不见了。她的脸不是那种普通的汉人或满人类型,在世界上另外的地方她可能被误认为是个意大利乡下人。她个子不高,身材纤小……她的手和脚都很小,但形状很好看,从我们的观点看,最大的缺陷是那两个镀金的护指。……在太后端坐其后的桌子的前面,一张小一点的桌子放置在一侧,皇帝坐在那儿。对我们所有人来说,发现皇帝也参加会见真是个令人愉快的意外,因为这之前我们被告知,只有太后接见我们。皇帝是个眼神忧郁、外表文弱的年轻人,从脸上很难看出他的性格,在接见我们的这段时间,他几乎没有抬起过他的眼睛。
这是皇帝第一次在外国女人面前露面,所以她们几乎是入迷地盯着他看,这弄得他非常不自在。这之前,她们不断从各自的丈夫那儿或是从使馆人员的闲谈中了解到关于他身体状况的每一个细节。这也是光绪平生头一回这样近距离地看到外国女人。在东方人的眼里,使馆的女士们所呈现的实在是一幅可怕的景象。除了日本公使的夫人穿着漂亮的绣花和服与宽腰带,别的女士全都穿着在她们各自的国家和时代看来最具品位的服装——亦即“巴黎美艳年代”、“维多利亚时代”、“快乐九十年代”,以及诸如此类——每个人都打扮得像一个蒂凡尼灯罩,束胸扣得紧紧的,帽子就像厨师色拉上插着鸵鸟羽毛。她们看上去活像一大群身着全套盛装的神话歌剧中的女主角,正准备高歌一曲威尔第或普契尼的咏叹调呢。在缺乏热度的皇宫里,她们全都被冻住了。毫无疑问,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漂亮的艾塞尔。窦纳乐夫人,她是一位高个、优雅的女人,40岁刚过,她的金色卷发和娴静端庄,大大柔化了这群人留给人们的糟糕印象(她们的样子仿佛是出席一场国葬)。
莎拉。康格是一位冷峻严肃的基督科学教派信徒,一身黑色的装束,事后回忆她们如何“按照等级(在北京呆的时间的长短)列队站立并行鞠躬礼。我们的翻译首先把每位女士介绍给庆亲王,然后他再依次将我们介绍给陛下。”随后,窦纳乐夫人代表女士们用英语宣读了一份简短的致辞:“我们很高兴陛下迈出这样的第一步,能亲自认识和了解外国女士。我们冒昧地表达这样的希望:希望您高贵的榜样能够被中国女士们所效法,也希望东西方人民能继续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太后通过庆亲王致了答辞。听着太后的说话,窦纳乐夫人认定:慈禧“声音刺耳,听上去叫人很不舒服,并且用一种比平常的中国女士要高很多的音调说话。”不过,别的女士却认为她的声音语调优美、令人愉快。
我们这边又深鞠了一躬,接下来,每位女士被带到御座前,向皇帝鞠躬、行屈膝礼,皇上向每个人伸出了他的手。我们接着移步走到太后面前,深深地屈膝、鞠躬。她伸出双手,我们趋步向前。太后一边说着简短的问候语,一边紧紧拉住我们的双手,并将一枚沉甸甸的镂金戒指戴到每位女士的手指上,戒指上镶嵌着一颗大珍珠。向太后表示过感谢之后,我们后退着回到先前的位置。我们再一次深鞠躬,然后就退出了大殿。
第四部分逃亡第70节逃亡(5 )
女士们然后就被带到了宴会厅,庆亲王和5 位满洲格格在那儿设宴款待他们。窦纳乐夫人说:“庆亲王虽然也在宴会厅内,但并没有和我们共进午餐,他一脸严肃地坐在那儿抽烟,一直注视这场宴会。”按照中国的礼节,这也是一种正常的性别分隔。饭后,女士们继续到另一间屋子里喝茶、抽烟,这期间窦纳乐夫人注意到:“宫里的女士们稍稍放松了些,允许我们赞美并观察她们漂亮的服饰,轮流过来触摸我们的衣饰的材料。”这帮外交官的妻子们再一次见到了太后,康格夫人评论道:“她愉快而幸福,脸上容光焕发,充满善意。看不出有半点残忍的痕迹。”另一些女士则谈到她“迷人的”微笑。重新致意之后,一行人转移到宫廷戏园,观看了一个小时的杂耍表演。演出结束后,她们最后一次参加了太后为她们举行的一场茶礼(类似于一场平安献祭)。“当茶传给我们之后,她移步向前,将每个人的茶杯盖揭开,再端到自己的唇边,轻啜一口,然后举起茶杯,将另一边送达我们的唇边。”看到太后将这样的殊荣给予这一群洋鬼子,可把她的大臣和王爷们给吓坏了。每位客人又一次获赠了一些小礼品。
西方媒体认为整个事件令人厌恶、唐突无礼、荒唐可笑。莫理循的外事编辑瓦伦丁。凯洛尔写信给他的新闻记者:“我对此感受非常强烈,将优雅的欧洲女性气质的典型,暴露给宫廷太监那粗俗的嘲弄和中国官吏那无礼的好奇心,她们理所当然会在太后的面前表演伟大的磕头仪式。不过,事已至此,反对既成事实不过是徒劳无益。”
莫理循向《泰晤士报》报道:“太后对窦纳乐夫人尤为和蔼亲切,曾经在和她谈话的时候还开玩笑地拍拍她的脸颊。”
窦纳乐爵士热情地向英国外交部报告:“太后以她的谦恭有礼、和蔼亲切而给人留下了相当良好的印象。这之前,有些人可能认为她们将会见一位冷酷傲慢、态度专横的人,带着这一观念走进皇宫的那些人发现太后是个和蔼有礼女主人,不禁又惊又喜。她充分显示了女性气质中既机智又温柔的一面。”
后来,当窦纳乐夫人在一家英国杂志上发表一篇对慈禧颇有创见的评价时,她表现出了对太后天性的一种异乎寻常而又非常重要的洞察力:我要说,太后是个具有相当的性格魅力的女人,确实亲切而和善……这是所有和我在一起的女士们的共同看法。我很幸运有这样好的翻译,他是我国使馆里的中文秘书(亨利。科伯恩),是一位在中国和汉语方面拥有20多年经验的绅士。对这种语言,他在说和写两方面都很不错,拥有伟大的才能和健全的判断力。在拜访太后之前,他对太后的看法,我可以称之为“被普遍接受”的那种。我丈夫请他留心记录整个事情的经过,特别是那些有利于对她的真实性格达成某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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