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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獒-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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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劲松虽然知道昨天是因故没请小丁宝吃上糖炒栗子，可还是觉得自己食了言，非要补上不可。所以吃过午饭，他又带着大家去看戏了。
一行人来到戏院，见前排的座位都留出来了，是武劲松事先预定的。小丁宝在上场前带着妆来和武劲松一行打招呼。景云娘这次没和慕容望军坐在一起，她上楼去和别的夫人一起在包间里看戏。因为这次不是武劲松的包场，所以戏院里人很多。一阵喧闹声中，因一个人的到来安静了一小会儿，景云娘一看，是花蕊夫人，身后还跟着丫鬟绿翘，便招呼花蕊到楼上来坐。花蕊夫人先到武劲松等人跟前打了个招呼，就来到景云娘的包间坐下。
戏很快开场了，这景云娘和花蕊夫人盯着小丁宝看了个仔细。花蕊夫人说：“这小丁宝的身段有些问题啊。”景云娘看了一眼花蕊，说：“怎的？你也看出来了？”花蕊说：“都一马平川了谁还看不出来啊？”说完就和景云娘呵呵笑起来。同包间的县令夫人于水莲说：“那是因为她还没婚配，没生过孩子而已。”景云娘和花蕊同时止住了笑容，不服气起来，景云娘说：“看她和男人们打交道周旋的功夫，不像是没经过事的人啊？”花蕊说：“谁不知道她和武劲松的关系好啊！听说这武劲松一般的美人是不过他的眼的哦，只有这小丁宝让他牵肠挂肚。想来没点关系怎的会这样经常来捧场啊。”花蕊说这话时忘记了，同样是朋友关系，武劲松也时常帮助花蕊，昨儿还帮花蕊赶走了‘鸡汤男’，要不然，她花蕊怎么敢出来看戏。县令包玉柱的老婆于水莲是一个老实人，没有证据或是没经过证实的事情，不管别人怎么说，她都不会相信，所以于水莲说：“好啦，就凭你们说的那点事儿不能证明小丁宝的不纯洁。我看你们这是妒忌小丁宝仙女般的美貌和她那天籁般的嗓音，才这样说的，好歹你们也是名门淑女，怎么也和市井小民一样捕风捉影呢？”景云娘和花蕊夫人顿时脸红起来，景云娘分辩道：“要说我妒忌这小丁宝是有的，可这花蕊夫人的美貌与小丁宝不相上下，她是没理由妒忌小丁宝的。”花蕊夫人一听景云娘这话，也赶紧给景云娘找个台阶下，说：“景云娘太谦虚了，你也是个有名的美人，论相貌气质，哪一点都不输这小丁宝，你也没有理由嫉妒这小丁宝的。”于水莲一见这两个女人这样说，突然间想起民间有一句关于美女的话，说美女们的思维是“这世上只有长的比我美的婊子和长的比我丑的村姑”。想来自己也没有必要为着一个不相干的戏子得罪两位夫人，于是，于水莲就“哦”的一声不再说什么。
楼上的女人们在说小丁宝，楼下的女孩子们在盯着花蕊看。上次花家寿宴，冷玉璜她们没有机会去，没见到花蕊夫人传说中的美貌，这次居然在红丰戏院里如愿了。女孩子们讨论着花蕊衣服的颜色，质地，觉得像花蕊夫人这样有钱的寡妇真是开心啊，不愁吃不愁穿，还拥有美貌和男人缘，活的真是闲适啊！突然，水仙儿发现了什么，说：“快看这花蕊夫人的脚。”大家一看，果然，这花蕊夫人的脚跟大家都不一样，花蕊夫人的脚很小，还显得有些畸形，是三角形的。黑可兰告诉水仙儿，那叫三寸金莲，是打小把脚捏断，然后裹紧，长大就成这样子了。水仙儿问：“她为什么要这样虐待自己。”黑可兰说：“听说那是因为男人们喜欢女人小脚，所以好多女孩子的母亲为了让孩子将来嫁一个好人家，都这样做呢。”冷玉璜和水仙儿都听得目瞪口呆，感觉奇怪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么变态的审美，而且还有这么脑残的女人去迎合这种审美。冷玉璜问：“怎么我们造甲没听说过裹小脚的事？”黑可兰说：“那是因为慕容老爷觉得裹小脚对女孩子的身心都有摧残，是极不人道的行为，所以就下令造甲的女孩子们不用裹脚，我们都是得益于慕容老爷的体恤民情才可以不用裹脚的。”冷玉璜说：“要不怎么说咱造甲的孩子有福呢！”
戏散了场，武劲松要带小丁宝去吃糖炒栗子，慕容望军带其他人回春华酒楼。花蕊听说武劲松要带小丁宝去吃宵夜，对武劲松说：“武大哥，我晚上也没吃东西呢。”
第三十四回，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武劲松一听花蕊说没吃饭，就是说要跟着他和小丁宝去宵夜，心里一阵不快，可是他看着花蕊那如花的美貌和娇嗔的柔弱，又对花蕊嫌恶不起来，只好用眼神向慕容望军求助。慕容望军用眼神告诉武劲松，“大哥，你要是遇上个可恶的男人，我还可以打他两拳，踹他两脚，可对这柔美的花蕊，我丝毫没有办法。”慕容望军接着把目光投向景云娘，巴望着聪明的爱妻有什么好办法。可这景云娘是戏院里的戏没看够，还要看看这人间的真人版好戏，哪肯轻易放过，就装作没看见夫君的眼神。这时，慕容痞闪亮登场，说：“娘，我也没吃饭，我也饿。”大家都笑起来，景云娘哭笑不得地说：“哎呦，那你就跟你武大伯去吃吧！”慕容痞老老实实地说：“好！”然后就来到武劲松跟前，准备和武劲松去吃饭。武劲松只得带着小丁宝和花蕊还有那不识趣的慕容痞去宵夜。武劲松他们一走，女孩子们就发现，这花蕊的小脚走起路来摇摆的厉害，其他人像是在陆地上走，这花蕊像是在船上走路，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窈窕”，这能有什么美感？想到这里，女孩子们心里的羡慕嫉妒恨都荡平了，心满意足地嗤嗤笑起来。慕容望军转身带着大家回春华酒楼。
一路上，景云娘只恨自己的身份，不能和痞儿一道去现场观看，想着等痞儿回来一定要问他下半场的演出盛况。李春天很是看不惯花蕊的做派，但她注意到花蕊向武劲松撒娇时，哥哥李春生那难看的脸色，想着回去要和哥哥就这个问题好好谈一谈了。惠净和尚也注意到了李春生的变化，觉得有趣不已，在回去的车上大发感慨，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乌龟王八上路。”李春生一听，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话分两头，武劲松这边，本来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和小丁宝谈谈人生谈谈理想什么的，现在叫这个花蕊和痞儿把这个私下谈心给搞成集体活动了，真真是太无奈了。武劲松给每个人都买了一斤糖炒栗子，痞儿很快就吃完了，对武劲松说：“武伯伯，我没吃饱。”武劲松只得又带着大家到太白酒家吃饭。花蕊和小丁宝分坐在武劲松两边，痞儿坐在小丁宝身边。花蕊还娇嗔着点了红烧甲鱼裙边这道菜。席间，花蕊不停地和武劲松说笑，不让武劲松和小丁宝有说话的机会。小丁宝则在一边微笑不语。痞儿自顾自地猛吃，吃到差不多了时，还小声招呼小丁宝说：“姐姐你也吃啊，别向他们那么傻似的，光说不吃。”小丁宝说：“我吃饱了。”痞儿看见小丁宝摇着团扇，又说：“姐姐，今儿天不热啊，你为啥还扇扇子呢？”小丁宝说：“你不热我热。”花蕊一听这话，开心地一撇嘴。这时，痞儿还发现了站在花蕊身后的绿翘，就拿起一只鸡腿对绿翘说：“绿翘姐姐，你吃鸡腿。”花蕊看见痞儿招呼绿翘，不满于在她这个大美女面前，还有人注意到别的女人，说：“绿翘姐姐不饿，痞儿你自己吃吧。”绿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鸡腿，咽着口水说：“我不饿，我不吃。”这时，店小二端上来四碗甜品，是木瓜炖银耳，花蕊招呼小丁宝说：“小丁宝，这是专为你点的木瓜炖银耳。”小丁宝端起碗来说：“多谢姐姐费心。”花蕊见小丁宝喝了甜品，又说：“人都说啊，这木瓜炖银耳对丰胸很好的，所以这道甜品对你小丁宝是再合适不过了。”小丁宝一听这话，就放下了甜品。武劲松不满花蕊吃个甜品也能埋汰人，就说：“这甜品里面还有银耳呢，最是滋补养颜，对那些年龄大的已婚妇女，消除皱纹很是有效果呢！”说完还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小丁宝这时极满意地把甜品端起。花蕊则不喝甜品了。
吃完了饭自然也是没有什么林中漫步的小节目了，武劲松先把小丁宝送回红丰戏院。小丁宝一回到戏院就挨了戏院班主常遇春一顿结结实实的打，打的小丁宝手中的糖炒栗子撒了一地，那本来是小丁宝省下来带给戏班里的兄弟姐妹们吃的，现在这栗子撒了一地，没法再吃了，小丁宝满腹委屈，戏院其他人都不明白班主这是怎么了？小丁宝和武大侠出去是经过班主的同意的呀！此时，常遇春手里提留着板子对小丁宝郑重地说：“我打你是为了让你记住，你就是个唱戏的戏子，唱戏才是你的本分，不要看你现在有些名气，有些达官贵人围着你，那不过是跟你玩玩而已，你要是贪恋这种华丽的宠爱，而忘了本分，忘了手中的玩意儿，你就是一介娼妇粉头之流，枉我仔细栽培你这些年，你也会辜负了大家对你的期待。”小丁宝听了师傅的这话，想想晚上自己在太白酒家遭遇，知道这欢场的水很深，不是自己能驾驭的了的，至少目前不是，就对班主常遇春说：“多谢师傅的提醒，教诲，使得徒儿看明白了很多事情，请师傅放心，我小丁宝就是红丰戏院里的一个旦角名伶，不是别的什么阿猫阿狗。”听了小丁宝的回答，常遇春满意地放下了板子。
武劲松送完了小丁宝又送花蕊到了花府门口。绿翘先下车，随后武劲松扶着花蕊下了车。此时的绿翘已经饿得头晕眼花，四肢无力，想着进屋后还要伺候花蕊卸妆梳洗，不知道多早晚才能吃上饭，所以很怕武劲松和花蕊在这门口缠绵。其实她不知道，这花蕊一晚上斗志昂扬，没成想这小丁宝这么不堪一击，招招都像是打在了这棉花上，这胜利来的太轻松了，一点都不让人激动。殊不知，这花蕊虽年龄有三十了，可心智还像个小孩子，对待男人也像是小孩子玩玩具。比如，一件玩具放在那里，很长时间都不会有人看见，直到有别的孩子拿起了它，大家才觉得那是一件好玩的玩意儿，就都会想要得到它，一阵争抢过后，还要在失败者面前玩这玩具才叫胜利。所以今儿晚上的花蕊没有胜利的喜悦，没有了小丁宝，花蕊觉得这武劲松也不过就是武劲松而已，仔细看看，这武劲松身上还真没什么好看的地方，更加觉得失望，想着哪天还得把李春生拉过来看看，才能补足今天对自己眼睛的亏欠。转念一想，这武劲松好歹也是自己抢来的战利品，怎么着也得敷衍敷衍的。所以就慢悠悠地对武劲松说：“今儿真是乏了，我要回去歇着了，你也听话快快回去歇着哦！”说完还拉着武劲松的手半天不松开，武劲松轻拨下花蕊的手说：“好了，我回去了。”花蕊带着一丝困意，对着武劲松慢慢眨了一下眼睛，就转身叫门房开门进去了。武劲松回到马车上，架着马车回家。半路上，痞儿突然问武劲松：“武伯伯，你喜欢小丁宝还是喜欢花蕊夫人？”武劲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吓了一跳。这孩子吃过饭就在车上睡着了，现在大概是一觉醒了，怎么想起来问这个问题，就反问道：“你看武伯伯喜欢谁？”痞儿说：“嗯——，我觉得你还是喜欢小丁宝多一些。”武劲松笑了笑，不语。不过接下来痞儿的一句话着实吓了他一跳。痞儿说：“不过，我觉得你最喜欢的人应该是李春天姐姐。”武劲松一听这话，马上“吁吁吁”叫停了马车，转身问痞儿：“你是怎么知道的？”转而又一想：这样说不是不打自招吗？又改口说：“你为什么要这么认为呢？”痞儿说：“大家都这么说。”武劲松更加惊愕了，难不成自己的心事早就被乡亲们看穿了？又问：“哪们都这么说了？都是怎么说的？”痞儿说：“武伯伯，糖炒栗子很好吃。”武劲松心想，这臭小子这时候还来敲诈自己，但就是敲诈也得认啊，说：“好好好，明天还给你买，快告诉伯伯，你们为什么要认为伯伯喜欢李春天呢？”痞儿说：“我娘说，‘这飞刀大会是大侠们的聚会，可武大侠每年都请江南四春来，这武大侠该不是看上江南四春里的李春天了？’”武劲松一听，差点没笑出来，搞了半天，原来是景云娘的私房闲话，又问：“还有谁这么说过。”痞儿说：“还有我刚才对你这么说过。”武劲松放心了，重新架着马车往回赶。
一回到春华酒楼，武劲松就把慕容望军找去，说了景云娘的私房闲话，慕容望军也笑了起来，说：“我早就怀疑你对李春天图谋不轨了，只是一直没说罢了，这下可证实了。怎么样？要不要我替你去提亲？”武劲松轻捶了慕容望军一拳，说：“去，哪要你们瞎操心，你们不要瞎捣乱就好了，我现在还没拿定注意呢，你们可不能声张出去。”慕容望军一脸惊愕：“难不成你还有其他头绪？是那个小丁宝吗？看不出来啊，你还是普遍撒网，重点培养啊！当心夜长梦多，鸡飞蛋打啊！”武劲松瞪了慕容望军一眼说：“说话要注意，这里哪来的‘鸡’，你不要乱讲话好不好？我现在想以事业为重，还想为老家的妻儿攒下更多的银子，我们的生意太复杂了，我忙的很，纳妾的事以后再说。”慕容望军自知刚才的失言，道歉道：“我的错，我的错，我刚才说话太随便了。不过说道生意，我们的生意是很复杂，但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这么做下去了。”武劲松点点头。
景云娘一听痞儿回来了，赶快叫痞儿到自己房里来，把今儿晚上的事问了个仔仔细细，生怕漏掉什么有用的细节，可是痞儿除了对吃的东西印象深刻以外，其他都很模糊。
第三十五回，循弦归来
此时此刻，李春天正在自己房里和哥哥李春生谈心。李春天突然打了好多的喷嚏，说：“是谁在念叨我啊？”然后她看看哥哥说：“大哥，你也不小了，也该规规矩矩找个人成家了，老在这花蕊夫人那里飘着不是个事啊！”李春生说：“妹子你误会了，我和花蕊就是雇主和帮佣的关系，没有别的意思，你和大家都误会了。”李春天见哥哥死不承认，急了，说：“那你这么长时间不娶妻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在等着花蕊这边落听。不可能的，花蕊可能是对你有所好感，但花蕊的心气这么高，嫁给你肯定是不甘心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李春生心里明白，妹妹说的一点没错，可自从和花蕊交往过后，见了些花团锦簇，他怎么还能看上那些小家碧玉？虽然他很清楚小家碧玉能给他带来温柔安定的家，可是他觉得那不是他想要的。花蕊这边，他也知道希望不大，可他就是愿意这样希望着，每天在梦想中生活觉得也挺有奔头的，就这么梦想着也很美，直到自己彻底死心的那一天才会罢休。李春天见哥哥不语，赶紧说：“哎呀，你莫不是与那花蕊有了夫妻之实？”李春生说：“没有。”
“那怎么坊间有传你曾经在花家过夜？”
“那我酒喝多了，我走不了路，回不了家，只好在那里暂住一晚，住在客房里又有什么大不了？”
“那什么都没有还搞得大家都误会那多冤啊！你看那惠净今儿晚上说的话，多难听，简直不堪入耳，想来什么都没有的话，干嘛要受他的这个憋。”
“一个花和尚胡喷罢了，不理他就是，何必找气生呢？”
“那今儿花蕊对武大侠的暧昧你怎么看？不觉得恶心吗？”
“她就是那样的处事风格，她越是那样就越是代表她俩其实什么也没有的。”
“哥哥你还真会宽心啊！倘若将来你真和她结成夫妻，她这样的处事风格你还能接受？”
“……；妹子你这样在乎今儿晚上的事，莫不是你看上了武大侠不成？要是看上了你就直说，凭哥哥和他的交情，撮合你两应该不是问题。”
李春天急得直跺脚，说：“哥哥你可真会埋汰你的亲妹子，我怎的会看上他，他有老婆孩子的，我就这么着急火燎地要去给他当小妾，你也太小瞧你妹子了，我看上的人，他一定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我可不像你这么大度，爱与人分享。”
这时，房间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你不能把你妹子送到武劲松那里去。”李春天吓得直往哥哥怀里钻。自从这循弦师太失踪后，这房间就只有李春天一个人住，今天也就李氏兄妹两在这屋里，这突然传出的女声很是恐怖，李春生放下妹子，壮着胆子托着蜡烛在屋里巡视，还是没见到人，不觉毛孔张开，汗毛竖起，问：“是是是谁啊？站站站出来说话。”李春天仔细回味，听出了这人的声音，说：“循弦，你出来说话，这样躲着藏着干什么？”没人回应，李春天又说：“循弦，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喊人了。”李春生加紧说道：“出来吧，出来吧，我都看见你了。”女声再次响起：“我就在你们头顶上，你上哪能看见我？”李氏兄妹仰起头一看，这循弦师太像一个壁虎一样趴在天花板上，李春天惊愕地说：“师太，快下来，你在上面做什么？”只见师太忽的一下坐在了床上，双目紧闭，双手合十，安静了一会儿，说：“休要声张，我是来拿我的行李的。”李春天轻摇师太，说：“循弦师太，你这几日是怎么了？怎么行为举止这么荒唐古怪？”循弦师太慢慢睁开眼睛，又斜眼看了一下李春天，说：“我这是在装疯卖傻，不然，你们此时见到的就是我的鬼魂了。”李氏兄妹吓得往后趔了趔，仔细看着循弦，发现她根本不是鬼时才放心了。李春天又问：“师太，谁要害你，快告诉我们。”李春生问：“师太，你为什么要说不要把妹子嫁给武大侠呢？”循弦师太说：“你们两的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我不让你把妹子嫁给武劲松是有道理的，这武大侠可不是像表面上看起来这样的江湖豪侠，他和慕容望军他们背地里干着很多吓人的勾当，我在这里就不跟你们细说他们干的是什么事儿了，免得走漏了风声，这武劲松就得杀我灭口了。当日我和景云娘发生矛盾，本想去找武大侠说事的，不曾想遇到了我不该看到的事情，我吓得赶快回到屋里，紧接着我又怕屋里不安全就赶紧逃出春华酒楼。我本想去包县令那里去告官的，可是一想，这武劲松和包大人是挚交，飞刀大会第一天我就见过包大人来捧场，就断了去告官的念头。那日，我看见了一个一品官的车马仪仗，就赶紧过去揭发，但在通报了姓名之后，我突然想到，这里离京城很远，一个一品官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没听说这里谁家有当了一品官的亲戚啊？这时，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一品官是奔着武劲松来的，我就没敢在这一品官面前说实话，装疯卖傻地语无伦次，没想到这圆脸小眼的一品官对我的到来还比较感兴趣，耐心地看着我在那里表演，时不时地还问我两句，我只得继续装疯。那晚，我就在花府门口应证了我的判断，这一品官就是和武劲松一伙的，说不定这武劲松的事情这一品官也有份，我上前挨个来看个仔细，发现还有一个白脸锦衣卫，这锦衣卫好像和武劲松他们不是一伙的，我记住了锦衣卫的长相。后来当我再次找到这个锦衣卫时，他正在赶回京城的路上，我说‘这位锦衣卫请留步，师太我有话跟你说’，你猜这锦衣卫怎么说？我一听就知道这锦衣卫是个绣花枕头，他说，‘师太你脸好脏，该洗洗了。’我一想啊，我这几天游荡在外，是没注意仪表，可他一个锦衣卫，看到民间有人反映事情，对事情漠不关心，却对反映事情的人很注意，你说他这不是草包是什么？没办法，他就是草包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我说，‘锦衣卫大人你可知这春华酒楼里有一个惊天的秘密？’你们再猜猜看这锦衣卫怎么说？我一听就知道我找他又找错了，他说，‘我马上就不是锦衣卫了，京城里来信通知我了，我已经从锦衣卫调到孝陵卫去了，虽说这孝陵卫和锦衣卫一样都是亲君二十六卫之一，可这孝陵卫就是个守陵看坟的，和锦衣卫没法比啊！我现在就是到南京直接去赴任的，你看我都这么可怜了，你还跟我说些我不想听的事情，你这师太还真是没个眼力劲儿啊！’我一听这话，心想活该你被贬，像你这样的二百五就只配去守陵，朝廷还真是没用错人。然后那白脸锦衣卫就念叨着‘你不该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就是不要我了也别害我啊……’魂不守舍地走了，我一想啊，看来这事是没得指望了，干脆打道回府吧，我也不想着替朝廷伸张什么正义了，保命要紧啊，我一回来就听到你兄妹两个的谈话，一听说你要把妹子嫁给武劲松，就想着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把妹子往那地狱里推，就提醒了你们，本来我可以不支声的，但那样我心里过意不去，那不是我循弦的作风。”
听了循弦师太的一席话，李春生兄妹半天没反应过来，在他两发愣回味的功夫，循弦师太快速收拾好包袱，迅速从窗户逃走了。
李春天问哥哥：“这循弦的话你信多少？”李春生想了一会儿说：“不好说。”李春天又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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