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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獒-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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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朝晖大人对慕容望军说:“咱俩官阶一样,慕容大人就不要客气了,大人此番来有何贵干吗?”

“哦,不能这么说,你是皇上钦点的钦差,这礼数还是要讲的。是这样的,我见大人大老远地来当钦差,很是辛苦,我这里有一些上好的燕窝,拿来给大人赏用,还望大人笑纳。”

“喔?大人何必这么客气,倒让我不知如何是好了,那这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我笑纳了,多谢慕容大人费心想着我。慕容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在下告辞了。改日再请岳大人小聚。”

“好说,好说。请,送客。”

从县衙出来,慕容望军一路思索,从迹象上看,这个岳朝晖大人好像是个爱好钱财的主,但是他又能把事情办成什么样呢?他会不会像九千岁一样收钱不办事呢?

随想着,还是给司空大人和欧阳泰各去了一封信,请求示下。

第二天,岳大人继续审案,问武劲松可知认罪,武劲松说自己认罪,只是胡非每次并不知押运的是兵器,这次实属被牵连,还望大人放了胡非。

岳大人听了胡非的供词,捋着胡子点头称是,然后岳大人一睁眼,一拍惊堂木,说:“大胆刁民,你不老实。难不成要老爷我动用大刑伺候,你才肯说实话?”

“小民不敢,小民说的句句是实,不知老爷所说的不老实是为何事?”

“哼!你所言事实不清,你说,你所犯何事?”

“小民私贩禁物。”

“什么禁物?”

“一些兵器。”

“都贩到哪儿去了?”

“蒙古,大秦。”

“哦,那你又是从哪儿得到的那些兵器呢?像这种贸易要是量不大,是没有多少利益可谋的,你说,你是从哪儿得到的兵器。”

“从批发商那里批发来的。”

“有哪个批发商那里能批发这种禁物。”

“那批发商是流动的,现在已不知去向了。”

“哼!大胆,你从哪里认识的流动商贩,敢贩卖如此禁物,还不从实招来。”

第八十六回,过堂

岳朝晖大人对武劲松的话一点都不相信,非要挖出武劲松背后的大鱼来。拿起公案上的令签就打算扔下去,给武劲松用刑。这时县令包玉柱悄悄对岳朝晖大人说:“这武劲松是举人出身。”

“唔。”岳朝晖大人把抽出来的令签在空中挥了几下,好像在挥赶蚊虫,然后就堂而皇之地把令签放回了签筒。“大胆,你不说实话,难道要本官把你送到锦衣卫那里去你才肯招?”

“在下说的句句是实,请钦差大人明察。”

“唔,你不要以为你中过举人,本老爷就奈何不了你,来人,把胡非押上堂来。”

胡非被押上了公堂。武劲松用眼神告诉他,事已至此,需要有个人出来顶事,你千万别逞强,就按我们事先约定的说,舍了我一个,能保住你们所有人。你要是为了所谓的仗义,实话实说,不仅把你饶进去,还要把慕容望军牵进来,就太不上算了。

“你是胡非?”

“正是在下。”

“湖滨镖局的老板?”

“是的,小民是在镖局界混饭吃。”

“你可认识眼前这位?”

“认识,他就是春华酒楼的武老板。”

“你们之间有什么业务上的往来吗?”

“有。”

“喔!你们有什么业务上的往来?”

“他是个有名的吃货,每年都让我帮他运送些南北货过来。”

“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

“哼哼!想敷衍本官,我不给你来点厉害的,你都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马王爷?我知道,我知道。“

“噢?你现在知道了?从实招来。”

“马王爷,马王爷不就是武劲松的老婆吗?嘿嘿,她很凶的,武劲松可怕她了。嘿嘿嘿!”

“大胆刁民!竟敢戏弄本官,来人,打他二十大板,要重重地打!”说完,一片令签就飞了出去。

衙役们把胡非拖了出去,重打了二十大板。打的胡非嘴角流血。李春天在公堂门口心痛地哭着,马氏紧紧地搂着她。

胡非又被从行刑凳子上拖进公堂,仍在地上。

岳朝晖冷笑道:“哼哼!胡非,你知道该怎么说了吗?你要还是不老实,我还要打你,一直打到你说实话为止,要不然,一直打到你残废为止。”

“我该说的都说了,不知道老爷还要我说什么?老爷你要是喜欢打人,你就照死了打好了。我还是这些话。”

武劲松一听这话,心里直怨这胡非不会说话,要是惹恼了这位钦差,激发出他身体上的恶来,就不好收拾了。

“是不是要本官把你老婆抓来问话啊?”

胡非心里颤抖一下。“禀告老爷,我内人她就是个家庭主妇,她什么也不知道。”

“哼哼!什么也不知道?她是你老婆,会什么都不知道吗?要不要把她抓过来,我让亲眼你看看,一个女人被上了夹棍是怎样哀嚎的,本官会一直夹下去,一直到把她的手指头就夹废了为止。来人。”

“且慢!禀告老爷,我胡非就是一个押镖的,人家只要给钱,我就帮人送货,别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内人就是一个家庭主妇,她什么都不知道。”

“哼!你帮人押镖,什么都不知道,你内人在家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两口子整个一个什么都不知道,骗谁呢?来人,把李氏押上来。”

李春天被衙役从人群中给拽了出来。跪在了公堂上。李春天吓得瑟瑟发抖。

“你就是胡非的老婆李氏?”

“正,正是。”

“你丈夫胡非和武劲松在做什么生意?你可知晓?”

“我,我,我不知道。我只管家务琐事,生意上的事我不懂,我,我家老爷也不让我过问。他和武老爷的事我不知道。”

“来人,上夹棍。”

“慢!”

“何人如此喧哗?”

“是我,锦衣卫千户胡雪勇。”

“哦,是胡大人来啦,来来来,请上座。”

“不了,我有公事在身,九千岁要我速速带人犯武劲松、胡非到东厂报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要押人犯上路了。”

“这,那我……”

“什么都不要说了,这个案子现在归锦衣卫管了,不需要你刑部过问了。来人,带武劲松、胡非回京。”

“慢着。”

“你又是谁?”

“我是武劲松的妻子马氏。”

“你缘何敢挡锦衣卫的架?”

“民妇不敢,只是这事发突然,我要给我们家老爷带几件换洗的衣裳。”

“嗯?快去。”

“是。”马氏得到应允后火速回家收拾衣物,又火速回到县衙。交予胡雪勇。胡雪勇一把抽过衣物,随便看了看。就交给了手下。然后押着武劲松、架着胡非走了。

岳朝晖大人尴尬地坐在公堂之上,见没人理他,讪笑几声,悄悄地走下了座位,跟着众人去看热闹。众人在锦衣卫的绝尘之中散去。岳朝晖大人和包玉柱大人也回到后堂去了。

当慕容望军赶到时,发现县衙已是人去屋空,不知道怎么了,怎么这么快就审完了?又赶到春华酒楼,见到马氏,才知道这案子又归锦衣卫审了。

当武劲松和胡非被带到东厂时,胡非已经奄奄一息了。锦衣卫就暂且放下胡非,专审武劲松。

胡雪勇拿着一个铁丝刷对武劲松说:“知道这是什么吗?”

“铁丝刷。”

“哦,你认识,那你知道我们要用它来做什么吗?”

“用它来刷人的皮肤。”

“呵呵,答对了。看来,你对锦衣卫的刑罚还很了解啊。这可是个好东西,它可以把人的皮肤刷的一丝一丝的,哎呦,像是切人肉丝一样,呵呵呵!你不怕吗?”

“怕有何用?”

“嗯?你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看来,你很有胆识啊!我大哥输在你手上真是应该服气的。”

“你大哥?”

“嗯。就是我大哥。”

“敢问你大哥是?”

“我叫胡雪勇,你不觉得这名字很耳熟吗?”

“我好像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那个胡催勇是?”

“对了,亏你还记得他,他就是我大哥,我是他弟弟。想当初,他和你争花蕊夫人来着,结果怎么着?你来阴的,把他给派遣到孝陵卫去了。你可记得这事?”

“你哥哥去孝陵卫不是我的功劳,我武劲松没那个本事,想来是你们锦衣卫的人事变动吧!”

“好你个武大侠,真真是好口才,死不认账啊!佩服佩服。”

“我没那么多心眼,是我干的我就会承认,不是我干的我干吗要承认呢?”

“好,你好,这事儿我就不和你深究了,横竖我哥在胆识上比你差了一大截,当初花蕊不要他而要你也是有道理的。往事不提了。现在,你说说看,你是如何倒卖兵器的?”

“从批发商那里低价买来,让后高价卖出,就这样。”

“唬谁呢?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批发兵器?能这样做的只会是朝廷的兵器作坊,难不成是造甲的人?”

“不,不,不是的。”

“不承认,不承认好啊,来人,给武举人上铁丝刷。”

武劲松把心一横,打算接受酷刑。

这时候,有人在胡雪勇面前说了几句,胡雪勇脸色一变,“把她带上来。”

武劲松想着,他们不会还要给那个胡非用刑吧!他已经受了重伤还没好,加上舟车劳顿,已是只剩半条命的人了,这些畜生怎么这么狠毒,连个奄奄一息的人都不放过。

当人被带到时,武劲松惊呆了,这,这不是那个造甲的什么什么来着,哦,他不是造甲的库管冷文斌吗?他来干什么?

只听胡雪勇对冷文斌说:“你是来投案的?”

“正是。”

“是所犯何罪?”

“我偷着把造甲库房里的兵器卖给了武劲松。”

武劲松一听明白了,他这是在冒死顶罪啊!

“你是怎么和武劲松交易的,你们的慕容老爷知道吗?”

“这就是我一个人干的,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怎么会让慕容老爷知道。”

“那你们的慕容老爷对你的所作所为就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应该是没有察觉。”

“怎么可能?”

“造甲的库房就是我一个人看管的,我从不让任何人插手,里面有多少兵器,除了我,任何人都说不出。所以我有足够的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本来我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不曾想,遇到了循弦那个老妖婆,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这才让这件事东窗事发。”

“把循弦带上来。”

当循弦被带上来时,已经吓得腿软,站不起来了。索性就趴在了地上。

“循弦师太,你把你知道的快快如实招来。”

“小民循弦,是武当派人士,自幼饱读诗书,勤学苦练,终于成了武当儒林派掌门,这儒林派虽是个小门小派,一共只三个人,打麻将都三缺一,可好歹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民间组织不是?跟那些个歪门邪道派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所以啊,我循弦从来都是按着名门宗派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我觉得啊,这江湖上的名门宗派就是要有名门宗派的样子……”

“哦,行了,你不要在这里颠三倒四地不知所然了,赶快说重点。”

第八十七回,冷文斌的忠义

“是,是,是,我就是在说重点啊!哦,那个什么?我说到哪儿了?喔,对,说到名门宗派了,我们名门宗派就是要和这市面上的不法之徒做斗争的,就是要为朝廷分忧的。所以,我才要冒死揭发这武劲松的违法之举。”

“哦,那你是怎样发现这武劲松的不法之举的呢?”

“嘿,这就要说到我循弦的敏锐观察力了,哦嘿嘿,我啊,我那日在那个飞刀大会上,就瞅着这群人不对劲了。喏,就是那个叫什么?什么问擎天的,他是造甲的人,疑点就是从他身上开始的,他老是在那里抱怨,说是什么事儿都不告诉他了,那还巴巴地把他从造甲带出来干什么?我听着好奇,就上前去打探他到底想说些什么?没成想,这问擎天他不相信老衲,什么都不愿意和老衲说。没关系啊,有了疑问就是好啊,老衲我机灵啊!我聪明啊!什么事儿只要是我想打听的,我就能知道……”

“说重点。”

“我就是在说重点啊!我要是不把来龙去脉说清楚,这事儿太大,你们是听不明白的。哦,我又说到哪儿了,噢!对,说到我聪明了。我就是聪明,我很快就发现那两个从大秦国来的红毛,他们不单单是来谢谢胡非的,他们和武劲松还有交易,到底时什么交易,外人不得而知。我就想啊!若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交易,大可不必这么鬼鬼祟祟的,这就说明他们之间的交易见不得光,哼哼!我多能啊,我就跟在这两个大秦国人身后,听他们在说些什么,没想到,这两个红毛私下在一起时,尽说些他们国家的鸟语,我是一句没听懂啊……”

“来人,用铁丝刷刷这师太的嘴。”

“是。”锦衣卫们抓着循弦的头发,让她抬起头,就要用铁丝刷子刷她的嘴。

循弦急得大叫:“大王饶命啊!大王饶命啊!”

循弦叫胡雪勇“大王”,简直让胡雪勇哭笑不得,众锦衣卫听了也窃窃发笑。胡雪勇抬了抬手,示意锦衣卫们住手。锦衣卫们放下了循弦,循弦继续趴在地上。

“快快说重点。否则,你的这张嘴就不要再要了。”

“是,是,我说,我说,那红毛的话我虽是听不懂,但他们的账本我看懂了,那上面有红毛的字,我是看不懂的,但是那上面还有画,画得明明白白是兵器,主要是箭矢,不同的箭头还是不同的价钱,我一下就明白了这武劲松和大秦国之间做的是什么买卖了。”

“哦,那大秦国的账本呢?”

“在老衲身上,看,就在这。”

胡雪勇看到账本,心想,这下武劲松跑不了了,单凭这个就可以定武劲松死罪。胡雪勇一只手简单提溜着账本中的几页,抖了抖。

“你可还有其他证据吗?单凭这个也不能证明是武劲松和他们交易啊?也许是他们和别人交易呢?”

“老衲请人翻译过账本上面的内容,是老衲自费请人翻译的,花了老衲十两银子呢!钱可不少呢!那上面提到了武劲松是提供兵器的供货商。”

“哦,你个疯婆子为了朝廷倒是肯下血本啊!”

“嗯,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银子办不成事啊!”

“你的诉状上还提到了胡非,你是怎样知道这胡非和这事有牵连的?”

“这,这他和武劲松不是关系好嘛,这胡非又天天帮武劲松家运货,自然是和这事儿有关联了。”

“原来,你是想当然啊!这是不能作为呈堂证供的。”

“怎么能是想当然呢?我是有证据的,那日,那个乌龟男胡催勇……”

“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那个乌龟男胡催勇啊!哦那不是,原来也是你们这儿的,听说还是个千户呢!他啊!嘿嘿嘿,他和武劲松争那个小寡妇花蕊来着,没争过人家,就成了我们当地有名的乌龟,啊嘿嘿嘿……”

“住口,来人,用铁丝刷刷她的嘴。”

“嗯?”循弦师太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锦衣卫死死地钳住,然后那铁丝刷就刷上来了。任她循弦怎么讨饶,胡雪勇好像都没有饶她的意思。几下刷下来,循弦的嘴已经是一丝一丝的了。锦衣卫觉得差不多了,看看胡千户,胡千户没有喊停的意思,就又结结实实地给了循弦几下,这下,循弦话都说不清楚了。呜呜地发出不平之声。

这循弦做梦都想不到,眼前的这位千户大人,就是她口中那个乌龟男胡催勇的弟弟胡雪勇。她当众叫他哥哥“乌龟男”“乌龟男”的,怎能不让胡雪勇生气呢?这循弦是一时话多,她不想想,就是眼前这位千户不是胡催勇的弟弟,也是胡催勇的前同事,少不得有些交情,怎么能听得这循弦的污言秽语呢?循弦没想到这些,觉得自己这酷刑挨得真是冤死了。

胡雪勇见这循弦已经说不清楚话了,有些后悔,自己一时气急,忘了现在还在审案子,怎么可以刷她的嘴呢?这循弦没了嘴巴怎么说话呢?唉!谁叫她嘴贱,一口一个“乌龟男”、一口一个“乌龟男”的,称呼我家哥哥,真真是她活该了。算了算了,这个案子有了武劲松这条大鱼再加上冷文斌,对上面也有个交代了,可以结案了。上面早就打过招呼了,这个案子太大,找两个替死鬼胡乱结案就得了,不必认真断案,现在这循弦已经废了,就这么着吧!结案了。

想好以后,胡雪勇开始宣判:“循弦师太,武当山人士,告武劲松(淮南人士)和胡非(淮南人士)私贩私运兵器。现已查明,这武劲松勾结造甲的冷文斌,私贩朝廷的兵器给大秦国,证据确凿,事实清楚。现判决武劲松和冷文斌死刑,即刻执行,并处罚没家产。胡非有私运嫌疑,但因证据不足,马上放人。结案。”

慕容望军带着痞儿和马氏,李春天,先知先觉兄弟两在欧阳家等消息,当听到锦衣卫的判决时,众人皆晕。想不到事情是这个结局。本以为一百万两银子送上去后,会不疼不痒地挨顿罚就罢了,没想到这帮阉人拿了钱并不诚心帮人消灾,把事情弄到这份田地,真是太意外了!

其实他们不知道,这件事在九千岁那里,并不是这么想的。九千岁认为这么大的案子,怎么着也得有个人站出来顶罪,收了一百万两银子也得有人顶罪,老实说,没深究下去、诛灭你们九族已经是很大的仁义了,还想一点事儿都没有就得寸进尺了。哼!要不是我在皇上面前保举着,你们能随便找个人来顶罪?就能了却了这么大的事?还不是我九千岁帮了大忙了。

不久,皇上查问下来,说慕容家是世袭的五品考工令,对手下的县丞冷文斌的胡作非为竟没有察觉,怎么说都是说不过去的,理当重罚,但念慕容家世代忠心,现褫夺慕容家世袭考工令之位,并罚奉三年。慕容望军见皇帝没有治自己的大罪,只是官位不能世袭了,深感上天待己不薄,谢主隆恩。

因为是即刻问斩,武劲松和冷文斌很快就要被拉上刑场了。慕容望军带着马氏和先知先觉来和武劲松道别,却没有见到武劲松,说是锦衣卫不让见。只是让李春天把胡非给接出去了。任凭慕容望军上下打点,也不得和武劲松相见,急得马氏晕倒了。

到了行刑之日,慕容望军带着大家前往刑场道别,却只见冷文斌被押上菜市口,不解这武劲松被押到哪儿去了。但在当时的情形下,先顾不得武劲松了,先要和冷文斌道别了。

慕容望军大声喊道:“文斌兄,当日,你说你嫁了女儿就可以对慕容家尽忠了,我就明白了你的心意,难为你的忠义之心。如果能让我选择,我情愿在刑场上的那人是我,但那样只会让事情更糟糕。你为了造甲所做的一切,造甲百姓都牢记着呢!你放心好了,冷嫂子和玉璜我会照顾她们的,你就安心地去吧!你的大恩大德,慕容家没齿难忘,现在,我也做不了什么,就让痞儿给你磕个头吧!”

说完,慕容望军就让痞儿赶快跪下,结结实实给冷文斌磕了三个头。冷文斌被套了木枷,只能对着大家摆摆手,以示受礼了。其实,因为人多吵杂,加上距离有些远,冷文斌根本听不清慕容望军在说些什么,但他不用听,他知道慕容望军要和他说什么。他早已安排好了家室,心中早已没了挂念。当他刚听说这件事时,就知道除了那一百万两银子,造甲要有一个人出来顶事,才能说清兵器的来源,想来想去,就件事只有我出面顶罪是最合适的了。我看管兵器库房,可以调配大批量的兵器去向,还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用再连累其他人进来。慕容家世代是造甲的考工令,为了造甲人民的安居乐业,劳有所得,费劲了心思,要是单单靠着朝廷的那点银子,真是做到累死还没有多少钱,慕容家这才贩卖兵器贴补造甲的百姓的,他们家没有为了一己私利去做这件事,所以,我为了慕容老爷,为了造甲,我出来认罪,我不后悔。

第八十八回,诏狱

冷文斌死了,慕容望军带着痞儿,武氏兄弟帮着收尸,装殓。准备把棺材带回造甲安葬。

武劲松还是没有消息。到处打听着也没有消息。

因为没有消息,慕容望军就不死心,就要等,无论如何,这活要见见,死要见尸。没有消息就要等到有消息,长时间的待在京城里,人可以等,这棺材不能等,现在是夏天,棺材长时间放在欧阳家里,是不合适的。所以,慕容望军把冷文斌的棺材安放在灵光寺。

痞儿这几日长大了不少。他以前听到过对冷文斌的种种误解,说什么他爱财如命,见死不救,薄情寡义,总之就是一个不仁不义之人。他冷文斌从没有申辩,默默地做着该做的一切。现在想来,真是不容易。他先把冷玉璜给风风光光地嫁了出去,然后几乎把全部的家产都陪嫁给女儿。当日大家都只说是冷文斌极是疼爱女儿,没想到他早就料到有今日,就事先安排好了,借着嫁女儿把财产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了,现在,朝廷就是抄家、没收家产,可冷家现在除了那个县丞的官邸,就什么都没有了。再说,那个官邸本身就是朝廷的,现在朝廷收走了也没什么。冷家在财产上可以说是没有损失。他冷文斌真是谋划的周全啊!现在,他用他一个人的死,保全了全造甲的太平无事,真是太伟大了。原来这一个人的大仁大义,不在平日的念念不忘,而在关键时候的挺身而出。

欧阳宝在朝中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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