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獒-第5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嗨，慕容大哥你有所不知啊，我这个情况，因战致残，按着军中的惯例，是可以告病回家的，可是，审批病退的士兵太多了，审批官又太黑，没有银子根本不给你办，所以我就办不成。很多像我这样真正伤残的士兵不能病退，那些送了银子的，随便找个理由，说什么自己被战场上的红衣大炮给震聋了耳朵，也算是残疾了，就可以回老家了。”

“我听说要这个伤残要有人查验的，没人查验出来吗？”

“嗨，那个耳聋从外表上什么都看不出来。那个谁？他说他耳聋了，一听到吃饭的声音，跑得比谁都快，有人揭发他，他说，他就一只耳朵聋了，还有一只耳朵可以听见，你说，你有什么凭据？”

“这样啊。回头我向曹大人打听一下，看是怎么运作的，我想，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慕容大哥要是能帮我把这事儿办成了，可就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也算是救了我娘一命，来日，我定当舍身报答。”

慕容痞赶紧说：“我只是有心帮你罢了，我不懂官场上的运作，办成办不成还两说呢！你不要这么早谢我，等事情办成了再说吧。”

“你慕容大哥肯帮我，我就千恩万谢了，办成办不成就随他去吧，毕竟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不能强求的事情。”

第五十九回，话不投机

慕容痞答应了赖狗子的请求，就去打听办这件事情的大人是谁。一打听，原来是蔡宝真，是这个坏家伙，慕容痞心里一咯噔一下，怎么这么点背啊，自己要去求他？

可是已经答应了，总得去办这件事。慕容痞刚想硬着头皮去找蔡宝真，突然想到，这个赖狗子大名叫什么，自己还不知道呢！从造甲到军中，所有人都叫他赖狗子，他的大名却一次都没被人叫起过，到现在，慕容痞都不知道这赖狗子到底姓啥名谁。

慕容痞又颠颠的跑到苟小七面前，去问苟小七。苟小七和赖狗子做了多年的邻居，居然也不知道赖狗子大名叫什么。慕容痞和苟小七只得又跑去找赖狗子。

当赖狗子知道慕容痞来找自己的目的时，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这么多年了，大家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叫什么。但是，当被慕容痞问起时，赖狗子自己也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的名字，说：“哦，我记得，我记得我亲爹姓牛，我好像叫牛宝贝。赖狗子是我的小名，为的是好养活。因为我爹死得早，我娘又爱饶舌，所以我很不受人待见，加上我和我娘日子过得很苦，又没有什么场面去参加，所以，从没有人叫我的大名，连我自己都快忘了。后来，我娘又嫁给了崔明。一开始，我娘以为她找到了她后半辈子的依靠，欢天喜地的，还曾说过要给我改姓。我倒没什么意见，因为我爹死得早，我对他没什么印象，也没得到过父爱，所以跟谁姓都无所谓。倒是我那个后爹，怕我将来跟他亲儿子争遗产，对我改姓的事情不哼不哈的。我娘是一厢情愿的热情，以为我改了姓，我们和崔明就是一家人了。其实，人家乐意多一个老妈子，但是不愿意多一个要花钱的儿子，所以，我想，我还是姓牛，叫牛宝贝。”

慕容痞听了赖狗子的讲述，感到自己还是幸运的，养父慕容望军待自己视如己出，还让自己姓了他慕容家的姓氏。本来，慕容痞对于姓慕容没什么感觉，认为跟姓王是一样的，就是一个叫法。现在，他才意识到，这个姓氏有多重要，代表了你的归属，你的渊源。好像有了姓氏，你才是一个完整的人，不然，和阿猫阿狗一样了，只有名无姓。

苟小七听到赖狗子的叙述，很是感慨：“你的名字要不是这次办病退，可能要被遗忘了。”

“可不，慕容大哥刚才问我时，我自己都要想半天才能回答。可见，我还是适合做赖狗子，不适合做牛宝贝。”

慕容痞不愿意听到赖狗子自轻自贱，轻推了一下赖狗子说：“你是我们的赖狗子，也是我们的牛宝贝。”

接下来，就是如何面对那个恼人的蔡贱贱了。慕容痞想了很多的说法。比如：一，博取可怜法，通过展示赖狗子的不幸家庭，以博得蔡大人的同情；二，威逼利诱法，用金钱贿赂蔡大人，蔡大人见钱眼开，说不定这事儿能成；三，以大压小法，托曹大人去给蔡大人说情，蔡大人狗眼，说不定这事儿能成；四，托人求情法，比如让和蔡大人交好的马三，石玉，卫风，这些蔡大人的准女婿军团去求蔡大人，或许，蔡大人可以通融一下。

想了这么多，慕容痞心里却没了注意，思前想后，还是自己先去会会蔡大人再说吧。

慕容痞来到蔡大人的衙门，看到衙门口呈一个八字形状，想到了那句“衙门口，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句话，让慕容痞不禁感到这件事情，不太好办。

蔡大人看到慕容痞，很是热情，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还以为这个蔡大人和慕容痞很是交好呢！

慕容痞看到这个蔡大人越是满脸笑意，心里就越是打鼓，知道这戏越是夸张，越是说明蔡大人想在自己面前掩饰什么。

蔡大人一个劲儿跟慕容痞寒暄，慕容痞几次想和蔡大人谈谈正事，都插不进嘴。

蔡大人先从当前的边疆形势跟慕容痞谈起，一直谈到了家乡特产，将来找媳妇的注意事项等等。慕容痞穷于应付，简直没有谈正事的机会。

这时，一个衙役来报，说是某人求见。蔡大人顺势跟慕容痞说：“你看，我还有公务在身，你看，你是不是……”

慕容痞知趣的起身告辞。

出了衙门，慕容感到自己真是没用，被蔡大人的公关术给忽悠的无从下手，真是太窝囊了。看来，还是找曹大人来办这件事比较好。

走了没多久，慕容痞看到马三拎着礼品，朝衙门走来。慕容痞知道他是来巴结未来岳父的，就简单和他打了个招呼，准备离开。马三今天兴致很好，主动和慕容痞搭话，说：“你干吗呢？”

慕容痞不解这个马三为什么突然对自己感兴趣，但是人家这么主动，也少不得要敷衍一下，“我来找蔡大人有点事情。”

“什么事情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一点小事。没什么可说的。”

“哦，那办成了吗？”

“没有，今天没有谈到正题。蔡大人很忙，我只能以后再来找蔡大人说说了。”

“哦，你不防说出来给我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慕容痞一听，就来了精神，这可是马三自己上杆子要来帮忙的，不是自己去求他的，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抓住呢？

“哦，是这样的，这个赖狗子在这次守城之战中，伤到脚了，治好了，却成了个跛子，成了残废，不能再打仗了。他想办病退，可是申请递上去了，很长时间没了下文，就托我来找蔡大人说说，看能不能帮赖狗子把事情给办了。”

“喔，是这样啊，这事儿你塞点钱不就好办了。在这个大明朝啊，遇到事情，你就不能怕花钱，没钱谁给你办事啊？你说是不是？”

慕容痞一听，这还要你说？原来，你马三不是想帮我办事情，而是想看我的热闹啊，真是无趣，就胡乱说道：“哦，那我知道了，我还有事情，我先走了。”

马三也不想和慕容痞多聊，就和慕容痞说“再见”了。

慕容痞想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用在今天和马三的场景上，真是太贴切不过了。自己真是笨啊，这个马三凭什么会帮助自己啊？看到马三的热情，自己就想托他办事，真是想巧想到家了。

慕容痞不知道，这个马三之所以关心慕容痞来找蔡大人有什么事情，不是看在同乡的份上想要帮他，而是怕他也是去讨好蔡大人，想当蔡大人的女婿的。这样一来，自己不是多一个竞争对手了吗？马三知道，这慕容痞姓慕容，比自己有家底，如果他和自己争，自己很被动的。所以，当得知慕容痞的来意后，马三心里暗暗舒了口气，你小子是为这事儿来找蔡大人的啊，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没有理由去关心赖狗子啊！

第六十回，办事的方法

慕容痞和马三分手后，心里咒骂着：你个死马三，诓我说出目的又不帮我，看你在蔡贱贱那里能有什么好下场？傻子都看出来蔡贱贱是在耍你，他能舍得把他天仙般的女儿嫁给你？别做梦了，他就是非要在这军中选女婿，选我也不会选你啊！

回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了赖狗子，慕容痞觉得很不好意思，就对赖狗子说：“哎呀，这个蔡大人今儿很忙，没机会和他深谈，你不要着急，我明日再去。”

“我没有催促你的意思，我只是偶然遇到你了而已，你不要有什么压力，这事儿我有心里准备，就是办不成，我也不怨谁。我知道，求人是一件很被动的事情，更何况那个蔡大人和你还有些渊源，事情就更加不好办了。我知道你也很想帮我把事情办成，正在积极想办法，我知道的，事情就是办不成，我也不会埋怨哥哥的。”

“你这么一说我更加觉得我没尽心尽力了，惭愧。”

“哥哥，你千万别这么说，你这么一说，我情愿不办这件事了。”

“不，不，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办，你就请好吧！”

回到住地，慕容痞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儿还得花钱才行，可是，花多少呢？自己没有多少钱，赖狗子肯定比自己还要差，这钱从哪儿出呢？对了，自己身上还有一块玉观音，这是娘送给我的，现如今，少不得拿出来一用了。就是日后，娘知道了，她老人家也会赞赏我的。

慕容痞还想到了曹文诏大人。自己虽然和曹大人没多少接触，但是他感觉曹大人是一个正直而且有能力的人，这件事找他应该不会错。

慕容痞来到曹大人那里，一点没寒暄，一股脑儿把自己的请求说给了曹大人听。曹大人听后。捋了捋胡子，说：“你老乡的事情，我略有耳闻。我也很想帮你和你老乡，可是，我一向看不上蔡宝真的人品，我和他私下里没有任何交情，我也听说他收受贿赂的事情，是个难缠的主。但是，我愿意为你去找蔡宝真说一说，说的结果，我不敢保证，你看如何？”

“好极，多谢曹大人，下官这里还有一块玉观音，想托曹大人送与蔡大人。”

“喔，不用吧？我想，我去说说就可以了，送礼的事情，我做不来，不然，你和我一起去吧？”

“好极，不如，我们这就去吧，再过两天，我们就要到陕西赴任了，到时候，事情就紧迫了。”

“嗯，走，我们这就去。”

慕容痞跟随曹大人又来到了蔡宝真那里，蔡宝真见慕容痞把曹文诏带来了，知道慕容痞有事情要求自己，不由得端起了架子，嗯嗯啊啊的，王顾左右而言他，半天都没切入正题。

还是曹大人有经验，知道蔡大人在兜圈子，就说：“听上去，蔡大人最近很忙啊！”

“哎呀，在朝为官，辛苦点是应该的，辛苦命不苦，像我这样的，你让我干那种无所事事的衙门，我还不习惯呢！像我这样的人，没事干心里还不踏实呢！”

“蔡大人能者多劳，辛苦些也是应该的。听说这军中办病退的事情也交给蔡大人办了？”

“哎！这有什么，都是些琐碎小事，还净是些得罪人的事情，出力不讨好，真真是让人心力交瘁呢！”

“呵呵，我和慕容大人此番来，正是有这方面的事情要有求于蔡大人呢！”

“请曹大人明示。”

“这个，你们造甲有一个孩子，叫牛宝贝，小名赖狗子，他在此次的护城之战中，伤到了脚，成了跛子，按例，理当病退才是，你说呢，蔡大人？”

“这个……，我没有看到什么牛宝贝的申请啊？”

慕容痞插话道：“牛宝贝的申请早就递上来了，蔡大人没看到吗？”

“嘶！这个，我确实没有看到啊？他什么时候递上来的？”

“七天前。”

“七天前？那理应到我手里了啊！我怎么没印象了呢？”

曹大人轻咳了两声，说：“蔡大人没看到不要紧，慕容大人，回头你让牛宝贝再补上一份申请就是了。蔡大人，此番我带造甲的兵到陕西赴任。我只信任造甲的兵。时间紧任务重，还望蔡大人鼎力相助才是啊！”

“那是，那是，哦，慕容大人，你回头让牛宝贝补上一份申请到我这里。”

“好的，蔡大人。哦，对了，我这里有我娘让我转交给蔡大人的玉观音，是真正翡翠的。我娘说，我在这里，承蒙蔡大人关照，多谢蔡大人了，特地托人把这块玉带给蔡大人。”

“哦？是令堂让你交给我的？哦，好，好，我收下了，嗨，你看你娘也真是的，都是乡里乡亲的，互相照顾不是应该的吗？还搞得这么客气干啥呢？真是，跟你娘说，下不为例了啊！”

“知道，知道，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唔，我想，这牛宝贝的申请肯定是被那些没有责任心的衙役给弄丢了，你们放心，回头，我一定认真彻查此事，定会给你二位有一个交代。”

曹大人说：“蔡大人客气了，事情办成了就行了，牵扯到这么多人干什么？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蔡大人能饶人处且饶人吧！”

回去的路上，慕容痞和曹大人讨论此事，慕容痞问：“为什么蔡大人一开始打官腔，后来就同意了呢？”

曹大人看了一眼慕容痞说：“我对他说，我只信任造甲的兵，这次是带造甲的兵赴任。他听着心里明白啊，他也是造甲出来的啊！我要是向朝廷申请，他也少不得要到陕西赴任的，他哪干啊！他在京城这里多好啊！听说，他马上还要把他老婆孩子都接过来呢！”

“曹大人英明啊！对了，曹大人怎么这么信任造甲的兵？”

“朝廷哪儿舍得让我带辽东铁骑走啊？我只有说带造甲的兵了，你们总比那些杂牌军要强吧！”

“是这样啊！”

第二天，牛宝贝的申请就批下来了。牛宝贝对慕容痞千恩万谢，要给慕容痞磕头，慕容痞和苟小七给拦住了。苟小七说：“你此番得以回乡，见到我们的父母，定要帮我们给他们带个好，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感谢了。”

送走了牛宝贝，慕容痞和苟小七也要去陕西上任了。

第六十一回，陕西

赖狗子在回家前一日，才拿到了遣散费，一数，少了一半，他不知道是怎么了？去打听，人家说你就是这么多。赖狗子无语，因为时间到了，就不想去理论什么，和老乡们告了别，就回家了。

事后，苟小七听说了这件事，去找慕容痞讨论。慕容痞是一脸不解：这人也找了，礼物也送了，怎么还克扣赖狗子的钱啊？

经过多方打听，高人指点，慕容痞明白了，蔡宝真这是觉得慕容痞拿曹大人来压制他来着，他心里不爽，故意给赖狗子使绊子。本来，蔡宝真以为慕容痞会去求司空大人，他可以卖给司空大人一个人情，将来遇到事情好用这个人情。可是，慕容痞却找来了曹文诏，是嫌弃自己官小，不够慕容痞请司空大人来说情是怎么地？别说曹大人要调防了，就是曹大人不调防，卖给曹大人面子能有多大油水？所以，蔡宝真是气愤慕容痞不会办事，才克扣了赖狗子钱的。

清楚了真相，慕容痞感到无奈，原来，这求人也有这么大的学问。

来到了陕西，造甲孩子面临的还是整编。上次整编，慕容痞是被人整编的对象，现在，慕容痞已经是千户大人了，正宗的朝廷五品大员，是可以整编他人的人了。

慕容痞任命苟小七，马三，石玉，卫风，刘国基等造甲的孩子为佰长。

慕容痞到陕西的这一年，陕西旱灾，哀鸿遍野。慕容痞所到之处，看到的都是一些面黄肌瘦的灾民，虽然还算不上饿殍遍野，也可以说是乞丐满街。

最让慕容痞感到恶劣的场景是：一个男人，因为没有吃的，卖掉了他的所有，老婆，孩子，家什，甚至是身上的衣服。光着身子，目光呆滞，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路过慕容痞身边时，慕容痞知道了什么叫做行尸走肉。慕容痞想到了当年，燕大侠在春华酒楼的时候，告诉自己，钱是很重要的。当时，慕容痞还小，不能领悟其中的真意，现在，慕容痞感受到了，这个没钱，往往就等于没有尊严，这个结论虽然不是很绝对，但绝不是没有道理的。

回到营房，慕容痞和苟小七、马三他们说起此事，大家都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马三说话了：“先前，我们觉得来从军，是老天的作弄，是自己的不幸，可就是因为我们现在还在军中，所以，我们还有吃的。前两天老家来信，说家里也闹灾呢！虽然没有陕西这么厉害，可是造甲的人也普遍都吃不饱了，一些老弱病残的，经过这么一场灾害，根本挺不过去。算起来，我们现在在军中，还是幸运的。”

听了马三的话，众人都点点头。

马三接着说：“这人都吃不饱，哪有饲料喂猪？所以就没有多少猪了，杀猪更是少有，我爹是屠户，没有猪可杀，没有猪肉可卖，我爹就等于没了营生，日子是过得越发艰难了。”

慕容痞突然想到，赖狗子这个时候回家，岂不是很被动？他没有钱，还有残疾，又不认得几个字，回到老家能干什么呢？以什么为生呢？平常年份还好，这个年景，他可真是点背啊。慕容痞第一次感到，自己帮赖狗子办病退，可能不是一件好事。

一天，慕容痞在街上被人叫住，回头一看，觉得面熟，可是又记不起来他是谁了。这个人到是不见外，拉着慕容痞的手说：“你是慕容痞吧？你还记得我吗？”

“你是……？”

“嗨，你怎么不记得我了？我是李自成啊！”

“嗯？”

“哦，我原来叫李鸿基来着，后来，后来那个叫陈圆圆的，把我的名字给改成了李自成，你不记得了吗？”

“哦，哦对了，对了，你是李自成，哎呦，幸会幸会。你怎么在这儿啊？”

“嗨，别提了，时运不济啊。本来，我在银川驿馆里面做驿卒，日子过得美得很呢！没想到啊，这个朝廷一声令下，撤了全国的驿馆，我就失去了营生，只好回来老家陕西，做点小买卖糊口，没想到啊，偏又赶上这个旱灾，买卖根本做不下去了。我都快走投无路了。”

“你现在这么惨啊！”

“唉！可不？慕容痞现在在哪儿发财呢？”

“你看我这身打扮还看不出来吗？我是个军人，在从军，驻守在陕西。”

“哦，那你能让我跟你一样去从军吗？我很能吃苦的，这你是知道的。”

“嗯？这个，我没有办过这样的事情，我回去给你打听打听，你现在住哪儿啊？”

“喏，就在这附近。”

“这里是月曹轩酒家啊，你住酒店啊？”

“嗨，怎么可能呢？我住在酒店旁边自己的杂货车上。”

“那，那怎么住人啊？”

“怎么不能住呢？我晚上就把杂货车收拾整齐，睡在车上。”

“那这里就一个遮阳伞，算是能挡一点雨，冬天刮风怎么办呢？”

“把铺盖裹紧些就是。”

“喔呦，你怎么过得这么艰难，我听着都觉得难过，这么着，我去给你想想办法，你就等着我的信儿吧！”

“好极，好极，多谢慕容兄了。”

“先别谢我，能不能办成还两说呢！等办成了你再谢我吧。”

慕容痞经过上次赖狗子的事情，对于这个办事方法很是讲究，先去找苟小七他们商量商量。

卫风说：“这要是放在以前，根本就不是个事儿。以你千户大人的身份，招一个临时的兵丁是很容易的。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是饥荒年，人人都知道这军队里有皇粮可以吃，都想来参军呢！修长城的工作，都有不少人前来申请呢！你朋友的这个事情，不好办呢！”

第六十二回，最有钱的佰

慕容痞发现遇到事情，跟大家商量是商量不出个结果的，反而搅得自己脑子混乱，还是找个清楚的人比较好，军中有谁比较清楚呢？当然是曹文诏大人了。慕容痞找到曹文诏大人。没想到曹大人很爽快，同意让李自成来从军。

慕容痞做梦都没有想到，原来被朋友们说的难上加难的事情，其实没有这么难办。

慕容痞赶到月曹轩酒家，想把这好消息告诉李自成。当慕容痞赶到时，却看见李自成蹲在月曹轩门口，眼睛贼溜溜地看着路人。慕容痞很奇怪，上前问道：“李自成，你怎么蹲在这里啊？你的摊子呢？”

“卖了。”

“为什么卖了啊？卖了你靠什么啊？”

“管不了了，先卖了再说。我饿啊！”

“你不是刚把摊子卖了吗？怎么还没吃饱啊？”

“摊子就卖了三百文钱。”

“什么——，那个摊子少说也值十两银子，你怎么就贱卖了呢？”

“我饿。”

“你？”［汶网／／。。］

“我做不好生意，老赔钱，没意思，还是卖了好，卖了我可以买吃的，现在吃的东西物价太高，三百文就买了一个馒头，我昨晚上就吃了，现在又饿了，我在这里等饭店的施舍。”

“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被动？你知道我来是干什么来的吗？”

李自成这时候才眼睛一亮，斜睨了慕容痞一眼，勉强咧开了笑容：“你找我有啥子事情？”

“我让你随我去从军。”

“哦霍！鹅（我）能去从军了？”

“嗯。”

“走咧！”

在去军营的路上，李自成显得格外开心，滔滔不绝的和慕容痞说起了他在驿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