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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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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大人走后，武大侠和慕容望军明显松了口气，只见武劲松大手一挥，说：“走，带孩子们听戏去。”众人都欢呼雀跃起来。女孩子们一听说要去听戏，慌的回去准备，景云娘一听说要见到她想斗艳的小丁宝了，也赶快回房去补妆。只有男孩子们轻松上阵。
在去红丰大戏院的路上，女孩子们激动死了，冷玉璜说：“听说这汤显祖的《牡丹亭》很是好听好看呢！最精彩的是‘游园惊梦’一折，唱词优美，美得有如天音下凡一般，非人间的唱词可比。我家有这本书的，那上面有唱词说杜丽娘‘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是说这杜丽娘的美丽堪比四大美女呢！词写的这么美，唱出来想必更是绕梁三日呢！”黑可兰说：“这出戏美是美，不过我娘说这出戏是写女孩子思春伤春，叫我不要学呢！”水仙儿说：“我们只是去听戏，这戏文上的人我们怎的会去学呢？难不成我们去看了这强盗贼人的戏就要去当强盗贼人不成？可见你娘是多虑了。”黑可兰说：“我娘还不是为了我好才这么提醒我的。”冷玉璜又说：“听说这扮演柳梦梅的人，要从戏班子里挑最俊美的男孩子来演呢！真是令人期待啊！”水仙儿打趣道：“你是不是想看看这柳梦梅是不是比宝鉴哥哥还要俊美，难不成你还想换人不成？”冷玉璜急得要掐水仙儿，黑可兰拦住了。
在男孩子的车上，痞儿问宝鉴：“问什么一说要去听戏，女孩子们，还有我娘都很高兴呢？听个戏有什么好兴奋的？”宝鉴说：“可见你是没怎么听过戏，这戏就是人们把自己想听的、想看的都呈献给大家看，怎么不让人喜欢呢？”痞儿又问：“那女孩子们说的什么《牡丹亭》是讲什么的？”欧阳宝插话说：“哎呀，就是说一个十六岁的美少女，到后花园里走了一遭就思春了，还死了，后来有一个男的做梦梦到她了，来到坟地里把这女孩给刨了出来，两人就好上了。后来又经历了些小磨难，就大团圆结局了。就是这。”痞儿一听，觉得这不就是个鬼故事吗？这会有什么精彩啊！
到了目的地，众人一下车，一群衣衫褴褛的小孩子，脏脸脏手地伸手找他们要钱，女孩子们吓坏了，景云娘也嫌恶不已，欧阳宝险的要去打他们，痞儿拦住了，说：“不要打他们，他们是饿极了才要饭的，给他们点钱就行了。”武劲松向空中撒了一把铜钱，乞丐们都转身弯腰去捡钱了，众人得以脱身进了戏院。
今儿是武劲松的包场，可以点戏，武劲松把戏本子拿给慕容望军，慕容望军说：“还是劲松兄点吧。”武劲松把戏本子又递给景云娘，让景云娘点，景云娘急切地想见到小丁宝，就点了《牡丹亭》里的“游园惊梦”和“圆架”。武劲松则点了徐渭的《四声猿》里的《狂鼓吏渔阳三弄》。
在等演员准备的功夫，武劲松和众大侠交流了一下对演员的扮相，唱功的看法。这时，痞儿看见一人拎着一个长嘴大铜壶走来，问孩子们要续水吗？痞儿点点头，只见那人揭开痞儿的茶碗盖子，弯腰让长长的壶嘴在肩上搭过，那热水从壶中准确地流入痞儿的茶碗中，瞬间倒好，那人一直身，壶嘴立起，盖上茶碗盖，整个过程动作流畅，没有一滴水洒出。痞儿看的很是赞叹，原来这倒茶也有一门技巧。接下来，痞儿就痴痴地盯着这人一桌一桌地倒水。
突然，一阵锣鼓响起，痞儿吓了一跳，原来，好戏开场了。只见一个丫鬟模样的人先上台，介绍说她是小姐的丫鬟，叫“春香”，接着这春香邀请一小姐上台，小姐额前的头发梳成波浪形，上面还贴有亮片，看似脸上有一圈亮闪闪的铜钱似的。然后见这两个女孩在教书先生面前捣乱。后来，痞儿看见这两个女孩一前一后地迈着小碎步登上舞台，后面的那个女孩是丫鬟，前面的那个是小姐，只见她们一转身一亮相，痞儿以为她们要唱了，哪知这两个女孩亮完相又低头转身开始绕圈子慢走，痞儿明白了，她们这是在表演在哪遛弯呢。接着那小姐就唱了起来，声音柔亮，缓缓入人耳蜗，当她唱到“袅情思吹来闲庭院，摇荡春如线”时，痞儿问宝鉴：“啥叫‘袅情思’。”宝鉴目不转睛地盯着演员看，头也不回地告诉痞儿：“这‘袅情思’就是树上的吊死鬼，垂着长长的丝下来。”痞儿一惊，心想：这吊死鬼不就是树上的害虫吗？长长的丝下面有一个枯枯的树叶里面，裹着虫子，在文人的嘴里就变成了‘袅情思’，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景云娘带着嫉妒批判的眼光看戏，但是当旦角唱到：“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艳晶晶花簪八宝钿，可知我一生儿爱好是天然。”时，觉得这唱词里唱出的不就是她自己吗？这写戏文的怎么都写到人心里去了，景云娘立刻感同身受起来。当旦角唱到：“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时，景云娘简直如临其境。可男孩子们听到这句就不同了，欧阳宝对着宝鉴痞儿一挤眼说：“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宝鉴会意，痞儿懵懂。
旦角接着唱：“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欧阳宝听到这里更激动了，对宝鉴痞儿说：“良辰美景奈何天啊——”宝鉴笑了起来，痞儿还是懵懂。
旦角还接着唱：“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这时，冷玉璜和女孩子们一片共鸣，水仙儿都要哭出来了。
当最后，柳梦梅和杜丽娘美满结合时，女孩子们泣不成声。景云娘轻擦眼角，从心底里佩服这《牡丹亭》，词写得美，曲唱得俏，看完如沐春风，很是畅快。这时，武劲松大喊一声：“赏——。”
在下一出戏演出前的间隙，女孩子们激动地讨论这演杜丽娘的演员是不是配的上演柳梦梅的演员。欧阳宝此时提醒大家注意道：“快看，快看，这小丁宝来了，她代表戏班子来谢赏来了。”大家一看，这小丁宝妆都没卸就来到武大侠面前谢赏，近距离的看到倾慕的明星，大家都很开心。武大侠请小丁宝先去卸妆，然后来陪看戏，小丁宝微笑着答应了。到新戏开场时，小丁宝已坐在武大侠身边，面露微笑，轻摇团扇。
痞儿听着这《狂鼓吏渔阳三弄》，觉得这戏与上一出有些不同，问宝鉴为什么？宝鉴说，这是杂剧，刚才那是传奇剧，不一样。
痞儿见这祢衡一出场就开骂，骂得是情绪激越，畅快淋漓，一泄千里。痞儿听得爽快，但不知武劲松为什么要演这出戏，宝鉴小声告知：“这出戏是借古讽今，有人说这被骂的曹操就是暗指当今的那谁，祢衡肯定是忠臣的代表，代表受迫害的忠臣控诉奸臣，一般人有积郁愤恨想要宣泄时都爱点这出戏。”痞儿又问：“那这出戏是武大侠点的，难道说武大侠有什么愤恨要发泄？”宝鉴说：“不清楚武大侠为什么要点这出戏，不过刚才我就是这么一说，不愤恨的人也可以点这出戏的。”
看完戏，大家都有些乏了。武大侠却意犹未尽的邀请大家去吃糖炒栗子。众人皆不愿，想快点回家休息，武大侠依然盛情相邀。原来，不是武大侠想吃，是这小丁宝爱这口儿。慕容望军会意，让武大侠自己带小丁宝去吃栗子，他带大家回春华酒楼。武大侠嘴上说：“你们这些人都没口福。”心里却乐开了花。
众人在红丰戏院门口和武大侠道别时，一个乞丐把手伸了过来，武大侠当时没怎么在意，见这乞丐拿了钱却不走时，仔细一看，吓了一跳：“怎么是你？”这乞丐见武大侠这样说，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说：“原来真是你。”
第三十二回，身世
乞丐见武大侠认出了自己，便对武大侠说：“姓武的，别来无恙啊！我那孩子现在还好吗？”武大侠不语，痞儿出来一看，开口叫道：“爹，你咋来了？”众人惊呼，原来这乞丐是痞儿的亲爹。大家都愣了一会儿，少林惠净住持打破寂静，说：“老衲和众大侠先行一步回春华酒楼了，你们慢慢聊。”说完，就带着泰山抢先五老等众大侠回去了。武大侠见无关的人都走了，就对着乞丐说：“王二勇，这孩子你已经卖给我了，他现在与你没有干系了。你没理由来纠缠我们。”王二勇笑了一声说：“我没有去纠缠你们，这不是偶然遇到了吗？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分吧！我是**的亲爹，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掩盖的事实。我不是来讹诈你们的，我好不容易见到我亲儿子了，我想和我亲儿子说两句话，不行啊？”痞儿一听，就乖乖地走到王二勇跟前说：“爹找我有何事？”王二勇低声对痞儿说：“儿子，你有钱吗？”痞儿老老实实的说：“有。”王二勇眼睛一亮，说：“有多少？”痞儿边说边把手伸向怀里，说：“我还有八钱银子。”说完就掏出了银子。王二勇一把拿过银子说：“都拿来，我都要。你，跟你的养父回去吧，我这穷，养不起你，你去当你的少爷吧！”痞儿还没反应过来，王二勇已经跑了。这突如其来的探亲让大家一时不知所措，小丁宝很识趣地说：“我看大家今儿都乏了，就散了回家吧！”武劲松有些赌气地说：“说好带你去吃糖炒栗子的，我不食言，我这就带你去。望军，你先带着大家回酒店吧！”慕容望军深吸了一口气说：“好。”正当大家要分手时，那个锦衣卫胡摧勇出现在大家面前，大家又是一阵不快。
这白脸千户一脸不满，手握绣春刀，反复看着这一群人问：“花蕊呢？你们把她藏哪去了？花蕊，花蕊。”武劲松因为刚才的不快，加上这白脸千户的无理取闹，怒不可遏，大声说：“这里没有花蕊，你上别处去寻人吧！”白脸千户楞住了，想这壮汉不是害怕自己的吗？怎么这会子又不怕自己了呢？白脸千户此时已顾不得去想武劲松为什么会前恭后倨，一门心思找他的爱人，说：“我知道，我就是你们口中那个配不上花蕊的‘鸡汤男’，可我爱花蕊，在乎花蕊，没有花蕊我活不下去，我到这里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见见花蕊，见过我就走，见过就走……”武劲松对于这种一遇到女人就脑子不调和的男人很是反感，觉得要是玩不起就不要出来现世，恨恨地说：“说了花蕊不在这，你还要怎么样？没完了你还。你快走吧，不要在这里让人笑话了。”白脸千户一听大家这样说，心里更加郁闷，原来，这白脸千户打听到司空大人已启程打道回府，便去找花蕊问结果，可是花蕊避而不见，白脸千户到哪都找不到花蕊，急了，又打听到武劲松等人在红丰戏院看戏，就慌忙赶来，想堵住花蕊，没想到还是不能遂愿，脑子一热，把绣春刀半抽出刀鞘，说：“快说，花蕊在哪里，不说出来谁都别想走。”武劲松此时上前一步，把大家都拦在身后，大声说：“你这是在威胁我就是了，你在威胁我啊！”此时一片肃静。白脸千户本来想露一露獠牙，让大家都来安慰安慰自己，哄哄自己，让自己心里好过些，没想到这武劲松今儿完全不同于往日，一时僵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时一个女声传来：“人家花蕊不想见你，就是不要你了，你心里还不明白么？还在这里眼巴巴地纠缠别人干啥？没用的，你还是回家；自己去自慰、**去吧！”白脸千户一听这话，下巴差点掉下来，赶紧收刀走人。众人回头一看，说着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景云娘，只见这景云娘得意地又说：“唉，我最看不上这种送了碗鸡汤，就好像要人家担他多大的情似的男人，真搞不懂花蕊怎么会和这种‘鸡汤男’是朋友的哦。”景云娘扭了扭腰，换了个姿势，说：“我就是见不得女人有麻烦，不管是谁，我都要拔刀相助的。”大家此时都松了一口气。小丁宝知道今儿这糖炒栗子是吃不上了，含笑说：“武大哥，慕容大哥，欧阳大哥，你们今儿看了太多的好戏，都暂且回去回味吧，改日我们再聚啊！”武劲松等人感激这小丁宝的善解人意，都告辞回去了。
在春华酒楼，惠净住持和其他大侠都惊讶武劲松他们怎么一起回来了，还回来的这么快。不便相问，打了个招呼就赶快回自己的房间去了。武劲松和慕容望军眼神相交，慕容望军就和武劲松去了他的房间。景云娘以为自己今儿晚上很是露脸，一句话就击退了难缠的白脸千户，兴奋地想听听大家的夸赞，没想到没人夸赞他，她很是期望地看看众人，众人好像都在谈论这“小丁宝”什么的，景云娘觉得很是落寞，极不甘心地回房去了。
痞儿宝鉴回到房里，欧阳宝也来到他们房间，欧阳宝快人快语地问：“那个叫王二勇的是你亲爹？你亲爹怎么在要饭啊。”痞儿说：“是的，那个叫王二勇的就是我亲爹，我以前叫王**。我只记得我小时候就和我亲爹在一起要饭，我亲爹还经常让我在众人面前表演我的力气大，有了赏钱他就去吃酒赌钱，很快就会赌输光了回来。我记得我小时候经常吃不饱，我爹还让我表演。最后一次表演，我爹让我在人面前抡起一个石锁，我抡是抡起来了，可就是肚子饿，手里没后劲，手一松，石锁砸到我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后，我就在张华那儿了。后来就被带到慕容老爷那儿了。”宝鉴赶紧说：“你身后的那道长长的疤可想就是那时留下的？真是可怜啊！”欧阳宝说：“我曾听我爹说过，慕容老爷买的那个孩子，是在街上卖艺时，受了重伤，你那个亲爹以为你快要死了，就是不死也是废了，恐带着你是个累赘，就赶紧的把你给卖了。可巧胡大侠早就在街上注意到你了，借着机会和武大侠把你给买了过来，加以治疗调养，然后就把你送给慕容老爷做养子了。”宝鉴说：“想来是这样的话，你亲爹还真不是玩意。”一向温文尔雅的宝鉴此时也爆了粗口。痞儿说：“可他怎么说都是我亲爹啊。他赢了钱时也曾带我去吃过肉的。”欧阳宝说：“话是这么说，可你那个亲爹除了生了你以外，对你也没什么好，你就是他的摇钱树，没钱可摇了时，他就把你给弃了，这样的人就不配做你爹。你看慕容老爷对你多好，他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人，你能做他的儿子真是三生有幸，将来虽说你要替慕容家去从军，可我看慕容老爷还是很疼你的，你就是去从军，慕容老爷也会用他的人脉帮你打好招呼的，你将来从军也不过就是到军中去走个过程，回来还是你们造甲的少爷。”痞儿不语。宝鉴想起了什么，问痞儿：“那你亲娘呢？她在哪里啊？”痞儿说：“我不知道，我没见过她，我爹说她死了，别人都说他把我娘给卖了，卖哪儿了也没人知道。”宝鉴说：“像你爹这样的人就是个坏人，他周围的人都是他的资产，想卖就卖的。”欧阳宝一拍痞儿的肩膀说：“痞儿贤弟，你要想清楚啊，一边是待你如己出的慕容老爷，一边是拿你当摇钱树的王二勇，亲谁远谁，你心里可要有数才行。”痞儿默默地点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店伙计就来敲痞儿的房门，说是有人找痞儿，痞儿纳闷谁会一大早来找我呢？就跟着伙计来到楼下。一会儿，痞儿就急急得上了楼，推醒宝鉴说：“宝鉴兄，你有钱吗？”宝鉴赶紧起床披衣说：“有啊，你要干什么？”痞儿问：“有多少？”宝鉴顿时警觉起来，觉得十有八九是王二勇来找痞儿，痞儿有可能要被骗钱，又不便说明，就说的少一点，说：“有二钱银子。”痞儿把手一伸说：“那你能都借给我吗？”宝鉴说：“你别急，我拿给你。”说着宝鉴就下床拿了钱给痞儿，痞儿接过钱就走了。
痞儿来到春华酒楼门口，门口等着的人正是王二勇。他昨夜把痞儿给他的八钱银子都输光了，觉得没过瘾，没赌够，急吼吼地想找钱去翻本，就想起了痞儿，打听着就来到这春华酒楼找痞儿要钱。见痞儿很快出来了，很是高兴，当他看到痞儿只拿来了二钱银子时，当时就耷拉下脸来：“这二钱银子能干什么着？你咋对你亲爹这样小气呢？你还有钱不？都拿来给你爹，有多少拿多少。”痞儿如实相告道：“我的钱我昨日就全给爹了，这二钱银子还是我去借的，真的没有了。”王二勇不依不饶地说：“那你再去多借一点儿啊，你看你爹难得向你张一下口，你就拿这二钱银子来打发你亲爹，我这几日不舒服，是要去看病抓药的，这么点银子哪够啊！”痞儿想着这要还借钱的话，就只能去找欧阳宝了，可又一想，自己和这欧阳宝刚认识没多久，而且自己还要回到造甲才有月钱，这飞刀大会一结束，大家就各分东西了，都没处去还钱，就对爹说：“借不到了。”王二勇假装咳嗽了两声，就走了，一会儿，他又回来了，对痞儿说：“不要叫这些人蒙蔽了你，我打听到他们买你是让你去当兵送死的，到时候你可要机灵着点啊，在军队里有机会你就跑啊！不要傻！可听到来？”痞儿点点头，王二勇就走了。
第三十三回，美女如云
等痞儿送完钱回来时，欧阳宝已经在痞儿房里了。欧阳宝问痞儿：“是你那亲爹来找你要钱的哦？”痞儿点点头。宝鉴对欧阳宝说：“你看，我猜的没错吧！就是他亲爹找的他。”欧阳宝一本正经地对痞儿说：“我昨儿是怎么交代你的？你都忘了？你要拎拎清的呀！你那个亲爹就是个无底洞，你昨儿才给了他八钱银子，一晚上就没了，你可知道，那八钱银子够一个普通的五口之家，生活仨月的你知不知道？他一晚上就没钱了，可不又是去赌钱去了？他这样你还给他钱，你不是纵容他吗？”痞儿喏喏地说：“他说他是去看病抓药的，所以就给他了。”欧阳宝一听就火了，说：“昨儿看见他时还生龙活虎的，今儿一早就病了？骗谁啊？他娘的他就是一个无赖赌徒啊，连自己亲生儿子都骗还叫什么人啊！你听我的，下回他再找你，你叫我来，看我不骂死他。”痞儿心里明白欧阳宝说的一点没错，这烂赌的人都没有一句实话，他其实知道这王二勇没病，是专门来骗钱的，可王二勇毕竟是他的亲爹，他潜意识里还是希望王二勇是把钱拿去干正事了，就对宝鉴欧阳宝说：“就这一次了，下次不会再轻信他了。”
一上午，男孩子们都百无聊赖，在大厅里围着惠净和尚听讲。惠净和尚没有和孩子们说什么参禅悟道之事，却说起生活琐事，拉起家常来。惠净和尚说：“将来啊，你们娶媳妇时，一定要在头三天之内把你们的老婆拿下，否则你就终生别想拿着你媳妇了，我就是个现成的例子，我那媳妇现在还被我拿的好好的……”痞儿听到这就不明白了，问宝鉴：“这和尚整天吃肉也就算了，怎么还有老婆，他这叫什么修行？”宝鉴告诉痞儿：“贤弟你有所不知啊，这惠净是凤阳县的和尚，这凤阳不是这太祖皇帝的出生地吗？所以这凤阳县的和尚不仅可以喝酒吃肉不说，还无赋无徭役，还可以有老婆，他们的老婆还有个专门的称呼，叫‘梵嫂’。”“嗯？还有这样的和尚，真是没想到啊！”欧阳宝这时插过话说：“其实这当和尚和当官、当农民、当渔民一样，就是一种生活方式而已，想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除去外衣，大家不都一样，赤条条的是个人嘛？只要他不偷不抢，不杀人不放火，不造反就行了，哪来这么多的条条框框来框自己框别人呢？”痞儿想想，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也认为欧阳宝所说的这话有几分道理。
这惠净和尚说完又开始给孩子们看起相来。他说宝鉴是“双目含情，耳朵绵软，将来是个多情多性、怕老婆的主。”大家一听都吃吃笑起来，惠净一听大家这样笑，就知道自己猜的很对，就更加大胆老脸，说欧阳宝是“目光炯炯，招风大耳，将来是个大起大落之人。”女孩子们一听说这惠净和尚会算命，都赶来让惠净看一看。惠净见水仙儿生的娇小可人，顿生怜爱，说水仙儿“将来是一品夫人的命。”水仙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自认自己是个命苦之人，没想到将来会有这么好的命。冷玉璜一听水仙儿将来要当一品夫人，很是不服气，问惠净自己将来会不会也是一品夫人？惠净和尚见这女子眼睛小且是个吊眼梢，就不太喜欢，随口说冷玉璜是“形单影只之命。”气的冷玉璜当场走人。惠净和尚不理会她，接着说痞儿和刚才那个冷玉璜有夫妻之相，大家都笑起来，说和尚和尚错了错了，那女子和这位，大家说着拉出了宝鉴，说：“和这位是一对儿呢！”惠净见自己瞎吹吹过了头，就硬生生地替自己解围，说：“这姻缘命中注定，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虽然有定亲，但将来能不能成夫妻还两说，我先把话撂这，将来痞儿和冷玉璜成了夫妻你们就服我了。”众人一时间没有能驳倒惠净的话，毕竟这将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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