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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那些范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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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之所以“谦让”,并非真的要让胡适当总统,而是其惯用的以退为进的一种手段。他在推举胡适的同时,就曾明确表示:“中正身为本党领袖,为本党当然之总统候选人。”但按照1946年底“制宪”国大通过的《中华民国宪法》规定,总统权力要受到诸多限制,这是一直习惯于大权独揽的蒋介石所不满意的。因此,他才表示宁愿屈就有“实权”的行政院长,也不愿当“有职无权”的总统。但是国民党的大多数党员已长期习惯于以党的领袖与总统置于同等地位,把总统与控制政府置于同等地位了。因此,蒋委员长的提议极遭反对,理由是国民党对政府的控制将因此而削弱,而且目前的危机是要使国家有一个有力的舵手。
既然国民党人认为总统非蒋莫属,而蒋介石又不愿当“有职无权”的总统,这就需要找出一个解决办法。当然,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修宪,扩大总统职权。但“宪法甫见施行,如即予以修正,亦多不妥之处”,而且“尤为少数党所不愿”,怎么办?程思远回忆,在4月5日上午的国民党中常会上,张群表示:“总裁并不是不想当总统,而是依据宪法的规定,总统并没有任何实际权力,它只是国家元首,而不是行政首长,他自然不愿任此有名无实的职位。如果常会能想出一种办法,赋予总统以一种特权,则总裁还是愿意当总统候选人的。”于是,中常会随即推举张群、陈布雷、陈立夫三人去见蒋介石,当面征询意见,得到首肯。下午,王宠惠据此在中常会上提出:“我们可以避开宪法条文的规定,在国民大会中通过一项临时条款,赋予总统在特定时期得为紧急处分的权力。”随后,国民党中常会做出决议:“总裁力辞出任总统候选人,但经常会研究结果,认为国家当前的局势,正迫切需要总裁的继续领导,所以仍请总裁出任总统,以慰人民喁喁之望。常会并建议在本届国民大会中,通过宪法增加‘戡乱时期临时条款’,规定总统在戡乱时期,得为紧急处分。”这样,蒋介石在经过一番“谦让”,得到“紧急处分”之权的保证后,终于答应出任总统候选人,而胡适的总统梦则由此迅速破灭。
蒋介石的目的达到以后,随即让王世杰转告胡适,说自己的计划因国民党中委们的反对而无法实现,从而安抚空欢喜一场的胡适,尽快了结这一骗局。于是,王世杰再次奉命来看胡适,“代蒋公说明他的歉意”。
4月8日晚,蒋介石约胡适到官邸吃饭,当面向胡适表示歉意。
4月18日,国民大会正式通过《动员戡乱时期临时条款》,授予蒋介石超越宪法之外的“紧急处分”之权。19日,国民大会又以2430票的绝对多数选举蒋介石为中华民国第一任总统。这样,蒋介石终于如愿以偿地通过“民主”方式当上了“合法”的实权总统。5月20日,蒋介石宣誓就职后,随即开始行使总统职权,提名行政院长组织政府。当时,国民党中常委黄宇人曾就此发言道:“何以不提胡适之?”蒋介石听后面色一沉说:“书生不能办事。”此言可谓一语中的,真正表露了蒋介石的真实想法。由此可见,胡适在蒋介石眼中不过一介书生,根本“不能办事”,哪能做什么总统呢!
“胡说”与“著作监”
1917年7月,26岁的胡适完成七年的留美学业,于9月10日就任北京大学英文学、英文修辞学和中国古代哲学三科教授。
胡适就任教授后,把自己苦学奋进得来的深厚的英文和中国古代哲学之基础,运用于教学实践,特别是以他的博士论文《中国古代哲学方法之进化史》为主线,充实提高,自编讲义,打破了大学教坛的习惯教法,并在1919年2月出版了他的《中国哲学史大纲》(上卷),名闻全国,大受称赞。
胡适一完成留美学业,即就任北大教授,是由北大文学院长陈独秀和校长蔡元培鼎力提携而破格聘用的。蔡元培和陈独秀两人同岁,都是1879年出生,按中国生肖属相为属兔。而后生胡适,是生于1891年12月,刚好少于他俩12岁,也属兔。当时有人戏称:“北大添个年青人,玉兔常伴月照明。”北大是我国首屈一指的名牌大学,年轻胡适初露头角,是治理北大的“三大台柱之一”。
胡适就任北大教授,以最好的“教书匠”著称,但他更能“快友”交谈,加上个能说会道的嘴巴,讲得比写得更好。胡适当年在北京大学红楼内外,聚天下英才而讲之。讲台之下,笑声四起,掌声如雷。有时“说瘾”大发,对学生讲起课来,与朋友吹起牛来,天花乱坠,南腔北调,天空海阔,文白齐鸣,白话口语,之乎者也,也全然不顾了。有一次,胡适应邀到某大学讲演,他引用孔子、孟子、孙中山先生的话,在黑板上写:“孔说”、“孟说”、“孙说”,越说越来瘾,最后他发表自己的意见时,竟在黑板上写了“胡说”,引起一场“哄堂听胡说”的大笑话来。
胡适曾有“酒醉上海滩”的历史。1910年3月22日夜,在上海一家堂子里喝醉了酒,回家途中与巡捕厮打,被带进捕房,关了一夜,罚款五元,心里百分懊悔,想起“天生我材必有用”的诗句,发誓从此改过。此后闭门读书,7月考取第二期“庚款”留美官费生。但他的嗜酒习惯仍时有发作,胡适有一句口头禅:“宁要大碗酒,不要小碗茶。”因为古老徽州,他家乡绩溪好客礼貌,喜迎贵宾,先要泡上一碗“碗头茶”,是用一种高级的景德镇瓷碗配有瓷盖、瓷托或金黄铜托,小巧玲珑,一派古雅。胡适在北大任教之余,曾作“旧瓶新酒”一词的考据,他说“旧瓶新酒”是西洋古谚,其出处在《马可福音》第二章。据此可见胡适之喜酒了。1930年12月,胡适40岁生日,又恰逢北大建校32周年,举行了庆祝。据当时报载,在胡适的寓所宴会上,其妻江冬秀赠夫“止酒”戒指一枚,力劝戒酒。被称为“两代学人,一对挚友”的张元济先生,大了胡适24岁,张在上海读到报纸后,特制联语一副补赠胡适之先生四十大庆。其联语云:
我劝先生长看蓄贤间戒指从今少喝些老酒,
你做阿哥好带了小弟北大享个无限的遐龄。
胡适一生获得多少博士及荣誉博士学位,大陆与台湾学者说法不一。见于报章杂志的文字也不一致。据说台湾学者认为胡适有39个博士学位,大陆也有36个博士学位的异言。多数学者认为是35个博士学位,有待进一步考证。
胡适的别号、笔号、绰号有多少个,少见于报端。已知有40余个,多于他的博士学位。以下几个则鲜为人知。
一为“子供”。1906年夏,胡适考入中国公学,时年只14岁,而中国公学第一期中,他的年纪最小,个子矮,多数同学都比他大,使他得了一个日本人的绰号“子供”,即小孩的意思。
二为“大书箱”。胡适5岁时开始念“四书”、“五经”、《孝经》、“小学”和《百家姓》、《千字文》。8岁就能懂《资治通鉴》。在二三十年代里,海内外学者和留学生,都认为书读得最多的,在一班读书人中,数不出几个,如果严格地讲,恐怕要数胡适首屈一指了,所以当时胡适得了一个“大书箱”的绰号。
三为“黄蝴蝶”。1916年8月,胡适写了一首“窗上有所见口占”的“尝试”白话诗。开头两句是“两只黄蝴蝶,双双飞上天”。当时写白话诗,有大逆不道之嫌,常为人攻击与讥讽。国学大师黄侃在《文心雕龙札记》中,大骂白话诗为“驴鸣狗吠”,直呼胡适为“黄蝴蝶”。
四为“著作监”。1917年胡适留美回国,即受聘北京大学任教,时年26岁,是最年轻的教授,颇有点名气,又因他积极提倡白话文,曾经与旧派文人黄侃有过交锋。黄侃时为赫赫有名的国学大师,一生重视国学,最反对胡适所提倡的“白话文”,他认为白话文虽然浅显易懂,但如大力提倡白话文,将来就没有“文人”了。黄、胡同在北大任教,就更有“文人相轻”之意。黄侃不但在教师、文人圈内外,一有机会就要贬胡适,且语言尖酸刻薄。有时在学生中,也戏称胡适是“著作监”。学生不懂什么意思,就请教老师。黄侃即说:“著作者,写书著书也;监者,太监也!太监者,下面没有也!胡适著作《中国哲学史大纲》上册,而下册没有也,故曰著作监也!”一时在北大校园内外“著作监”的绰号也不胫而走。
五为“候博士”。胡适于1917年4月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完成《中国古代哲学方法之进化史》的博士论文。5月22日,进行了博士学位的最后考试——口试,其实未得正式的博士证书。回国后胡适博士的名声在外,就这样胡适博士的荣名提前用了十年。哥大于1927年才正式补发博士学位证书。在1939—1941年胡适任美国大使期间,穿梭如织地来往于外交礼节和公共场所。据说外国人对胡适的名字发音难于确切,就被喊作“候博士”、“候大使”了。胡适自己也大大方方地默认和答应,于是又有一个“候博士”的绰号。
现代版“三从四德”之首倡者
胡适13岁时,由母亲做主与大他一岁的乡下姑娘江冬秀订婚。之后,胡适赴美学习,前后14年不曾见面,直到1917年,学成归国方才回家乡完婚。婚后,胡适回到北京大学教书,江冬秀在家照顾母亲,直到隔年夫妻才团圆。自此以后,江冬秀总是伴随着胡适,胡适亦对她不离不弃,以致友人曾戏言:“胡适大名垂宇宙,小脚夫人亦随之。”这对学识和个性天差地别的夫妻,从吵吵闹闹到认命厮守,有趣的故事实在不少。
江冬秀出身于安徽绩溪邻县旌德江村书香世家。她的父亲和哥哥江泽生都是“瘾君子”。她的母亲吕贤音出身(旌德)庙首官宦世家,其祖父吕朝瑞是一科一甲探花,其父(江冬秀的外公)吕佩芬,进士出身,任翰林院编修,光绪末年,曾筹划安徽铁路有限公司。江冬秀的外公本家吕凤岐、吕碧城父女文才名传一时,尤其是碧城女士一代巾帼,是秋瑾好友、女权运动先驱、慈善家……传统的世家名门、杰出人物的熏陶,使自幼就缠了小脚的江冬秀在待人处世作风上倒是恢弘大度,不乏大家风范。
胡适与江冬秀联姻,纯粹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式的封建包办婚姻。在胡适13岁那年,胡母冯顺弟与江母吕贤音一次乡间庙会上认识了,各自说起了自己即将成年的孩子,然后由塾师说媒,再由算命先生神乎其神地推算“八字”,然后到灶神爷前求签,一桩旧式婚姻就这么给定了下来。
胡适聪明活泼,相貌端正。江冬秀相貌平平,短腿,小脚,眼有翳子。但江家经济上比胡家优越。
订婚后的一个月,胡适走出皖南大山,到上海求学,继而留学美国,一直到14年后,也就是1917年12月30日结婚的时候,才与未婚妻第一次谋面。
14个春花秋月轮回,是何等漫长!在胡适去美国读书期间,江冬秀每年不定时到上庄村去伴婆婆,像童养媳似的,早上起得很早,在天井里扫地。一位亲戚觉得很奇怪,问她为什么要自己扫地。她眼泪掉下来了,说:“这里全家大小都做事,我怎么好意思不做事?”后来江家知道了,买了个丫头送来,但冯氏仍要她做事。1911年5月21日,胡适留美的第二年,在康奈尔大学农学院给江冬秀写了第一封信。
冬秀贤姊如见:
此吾第一次寄姊书也。屡得吾母书,俱言姊时来吾家,为吾母分任家事。闻之深感令堂及姊之盛意,出门游子可以无内顾之忧矣……前曾于吾母处得见姊所作字,字迹亦娟好可喜。惟似不甚能达意,想是不多读书之过。姊现尚有工夫读书否?甚愿有工夫时能温习旧日所读之书。如来吾家时,可取聪侄所读之书温习一二。如有不能明白之处,即令侄辈为一讲解。虽不能有大益,然终胜于不读书,令荒疏也……
之后,胡适还好几次给他的未婚妻写信,写得文质彬彬,温存体贴,并且循循善诱地要求她“读书”与“放足”。
远在美国的胡适一度坠入与韦莲司的精神之恋网。消息离奇地传到深山小村上庄,说什么胡适与洋女子结婚,生了小孩……冯氏赶紧去信询问。胡适十分认真地给母亲写了封长信表明:“儿久已认江氏之婚约为不可毁,为不必毁,为不当毁……”他在美国毕业前夕,将毕业照直接寄给了江冬秀,以表心迹。
梁实秋曾说:“‘五四’以来,社会上有很多知名人士视糟糠如敝屣,而胡适先生没有走上这条路。”
45年夫妻生活在动荡的岁月里,是一个漫长但也是一个有趣的、耐人寻味的人性磨合过程。江冬秀给胡适的“见面礼”便是对“西湖烟霞洞事件”的反击。结婚泯灭不了胡适的本性。胡适年方而立,风度翩翩,是一颗多情的种子。1923年,胡适与在杭州师范读书的同乡、当年婚礼上的伴娘曹诚英,在西湖烟霞洞演了一出荡气回肠的恋情话剧,随着时光的流逝,此事被新月诗人徐志摩(在北大讲学,住在胡适家)讲出去了。当年跟在胡适身边养病的侄儿思聪也一不小心露了口。
这时的主妇江冬秀已经老练了,得知这个“飞来横祸”,她不号啕大哭,也不作河东狮吼,只见她操起一把菜刀,一手搂住只有2岁的小儿子思杜,一手拖住大儿子祖望,顷间将刀勒向自己的脖子,对胡适声泪俱下叫道:“你好!你好!你要那个狐狸精,要和我离婚!好!好!我先杀掉你两个儿子!再杀我自己!我们娘儿仨都死在你面前……”
这恐怖凌厉的场面把胡适镇住了,他既不敢开口提半个“离”字,也不敢同曹家妹子公开来往,安心与江冬秀琴瑟相调过日子。
有时江冬秀发脾气,嗓门高了,要面子的胡适就躲进卫生间,借漱口故意把牙刷搁进口杯里,将声音弄得很响,以作“掩耳”。
其实胡适的脾气是最好不过的,除了从母亲那里继承来的“忍耐”之外,还大肚量地为他人着想,何况是自己的太太,“情愿不自由,便是自由了”。衍生他的家庭哲学“三从四德(得)”。
“三从”者,一谓“太太出门要跟从”;二谓“太太命令要服从”;三谓“太太说错了要盲从”。“四德(得)”者,一曰“太太化妆要等得”;二曰“太太生日要记得”;三曰“太太打骂要忍得”;四曰“太太花钱要舍得”。
胡适的怕老婆并非猥琐、可怜,而是富有情味、颇有乐趣的。不仅如此,他还积极付诸行动——在世界范围内收集“怕老婆的故事”。胡适自己说过,在他赴美做大使任上,有位记者来采访他,说他是个“收藏家”,一是收藏“洋火盒”(火花),二是收藏荣誉学位(名誉博士),云云。其实他真正的收藏,是全世界各国怕老婆的故事。这个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很有用,的确可以说是他极丰富的收藏。在收藏中,胡适还悟出了一点儿道理——“在这个(怕老婆的故事)收集中,我有一个发现,在全世界国家里……凡是有怕老婆故事的国家都是自由、民主的国家;反之,凡是没有怕老婆故事的国家,都是独裁的或者极权的国家。”
胡适收藏“怕老婆的故事”同时,还收藏“PTT”(“怕太太”)铜币。此举缘起一位朋友从巴黎寄给他十几枚法国钱币,币面铭有“PTT”字样,胡适一下联想起“怕太太”三个字的拼音首字母,于是就发起成立“PTT”协会,会员证章就是这枚“PTT”钱币。胡适晚年还在热衷此事。1961年,他的朋友李先生在巴黎收集到了十几枚“PTT”币,托叶先生带给在台北的胡适。胡适同时买了六七本意大利怕老婆的故事书,连同“PTT”币交董显光转给华盛顿“PTT”俱乐部会长。他给他的秘书胡颂平还讲了抗倭名将戚继光怕老婆的故事。
江冬秀真是那么个“悍妇”吗?非也。抗战之初江冬秀还不到50岁,五短身材,体形发福,讲话一口京腔,穿着朴素,看上去总是很整洁,脸上常常带着慈祥的笑容,又很讲礼貌,雍容大方,有点贵妇人的气派。
旁人都爱议论的,是江冬秀那双小脚。她的小脚只是肥了一点,小脚上总是穿一双有后跟底的很小号的皮鞋——穿那种皮鞋,鞋头要塞一些棉花才合脚。在20世纪30年代,缠小脚的老太太还很普遍,流行的是穿平底绣花鞋。大概穿皮鞋她才觉得有点时髦。
胡适手指上有枚“止酒”戒,那是在他40岁生日时,他太太专门定制,给他戴上去的。因为胡适患有心脏病,江冬秀苦心孤诣想出了这一招。
江冬秀文化不高,老写白(别)字。不写白字,不是满口熟练的京片儿,那就不是江冬秀了。这里有一封这位“大名垂宇宙”的博士太太1938年12月8日,从上海写给在美国大使任上丈夫的一封家书(白字或病句括号内做了更正):
xing(骍):
今早报上说你因身体不适,进某医院疗养,我看(了后)吓我一大跳!盼望不是大病。但是你要(是)没有几分病,不会住医院,是(使)我很不放心。盼望老天爷开眼,就(让)病好了罢。是不是牙痛病见(现)痛凶了?我只有靠天福保佑你,祝你康健。我实在不能回想(忆)了。你(以前生)一两次的病,大半我都在(你)身边多(“多”字应删去)。回(否)则在国内,信电都方便,现在心想打(发)个电报都不敢(能)。可怜到我们这个地步,做人太难过了。
开门见山,直白自己的感情,女性特有的爱怨五味俱下,比起那个时代套用典故,文绉绉的尺牍,不知高明多少了。怪不得胡适曾说:“病中得她书,不满八行纸。全无紧要话,颇使我欢喜。”就在这封慰问信中,江冬秀还老实不客气地直奔另一个主题:“你的脾气好胜,我一晚不睡觉,望你平身(心)气和,修养修养罢。你的师姐师妹要把我们全全(全家)送掉,也是前世遭击(造孽),现世出这一班宝贝。想开点罢!干(甘、安)心完了。”
江冬秀丝毫没有忘记当年胡适康奈尔大学时期的“师姐”韦莲司、哥伦比亚大学时期的“师妹”莎菲以及曹诚英“这一班宝贝”。接着笔调又一转,回归正题,江冬秀始终主张胡适教书做学问,反对胡适出去做官,她直白道:“你现在好比他们叫你进虎口,就要说假话,他们就爱这一套。你在大会上说老实话,你就是坏人了。我劝你早日下台罢,免受他们这一班没有信用的(小人)加你的罪,何苦呢……你看了我这封信,又要怪我瞎听来的,望你不要见怪我吧。我对与(于)你,至少没有骗过你呀。”
江冬秀有个异于胡适的特殊爱好,就是搓麻将。江冬秀的搓麻将是出了名的。她做了胡适太太后,除露一手烧徽州菜、指挥保姆干活外,就无限制地战“围城”,从北京搓到战时上海,战后又搓到北平,再搓到纽约,战线绵延她的大半生。战绩嘛,她可以说战无不胜。
如果说胡适和江冬秀的婚姻有秘诀,那就是一个“怕”字。对于胡适来讲,有时怕,有时不怕,有所怕,有所不怕,这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这其中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章太炎:民国祢衡,“疯子”傲世
章太炎(1869。1。12—1936。6。14),名炳麟,字枚叔,初名学乘。后改名绛,号太炎。早年又号“膏兰室主人”、“刘子骏私淑弟子”等。浙江余杭人,清末民初民主革命家、思想家、中国近代著名朴学大师、著名学者,研究范围涉及小学、历史、哲学、政治等等,著述甚丰。
“流血从我起”
章太炎出生于浙江余杭的一个书香世家。其祖父章鉴、父亲章涪皆是知书达理之士,章太炎自小便接受了较好的传统教育。然而,传统封建教育并未使他成为一名忠于满清统治的“顺民”,革命反满的观念很早便在章的脑中扎根。章太炎12岁时,一日外祖父领着他阅读《东华录》,当读到曾静案时,外祖父说:“夷夏大防,同于君臣之义。”章太炎问:“前人有谈此语否?”外祖父答道:“王船山、顾亭林已言之,尤以王氏之言为甚,谓历代亡国,无足轻重,惟南宋之亡,则衣冠文物,亦与之俱亡。”祖父这番话激起了少年章太炎的思绪,他愤然曰:“明亡于清,反不如亡于李闯!”外祖父急忙说:“今不必作此论耳。”可见,革命思想已潜伏于年幼的章太炎心中。
成年后,章太炎拜师于诂经精舍的经学大师俞樾,研习经史,度过了八年寒窗苦读的求学生涯。然而,内忧外患,时变日亟,动荡的政局已迫使章太炎不能再安心地稳坐书斋了。1897年的夏天,他告别恩师,奔赴上海,开始了自己倡言革命的历程。
初出茅庐的章太炎先后担任《时务报》、《正学报》、《经世报》等刊物的编辑,但由于种种原因,未能充分施展自己的才情与思想。直到1903年,他开始主笔《苏报》,一改该报以往保守的政治立场,大张旗鼓地宣传革命主张。此时的章太炎才思泉涌,一篇篇战斗檄文如出膛炮弹,炸向清政府的要害。在一篇文章中,章太炎对慈禧太后奢华铺张的寿典进行了无情地冷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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