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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信玄-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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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增峠之战的後半段,武田军已有充裕的力量,例如下令生擒北条的一位豪杰,即其一端

。胜利,属於武田一边。被赶离山峠棱线的北条军,来到中津河原,沿河逃往厚木方向。

北条氏政率领的小田原军,陆陆续续抵达厚木。看到狼狈的北条氏照、北条氏邦和北条上

总守等将士,已经鼓不起和武田军一战的豪情壮志,只能谨防武田军从後追来。

夜,来临了。太阳躲到晚秋的山後,凉意渐起。北条氏政将大军集中在厚木,放弃进攻三

增峠。武田军越峠渡沓地川的山王滩,在河滩平原集合部队,举行庆贺仪式。信玄在仪式

中封内藤修理为护刀大将,封山县三郎兵卫昌景为护弓大将。

封护刀大将,是为了嘉许内藤修理完全守卫辎重队的重责大任。

三增峠之战,原本不是一场攻击战。武田军打算结束进击小田原的大行军之後,就上路回

家。但是,北条氏照、氏邦军挡住武田的归路,战争於是爆发。为了向北条显示武田的威

武,他们必须一丝不乱地堂堂撤回甲州。如果因为和三增峠的北条军应战而失去辎重队,

会折损武田的威名。

因此,在三增峠战役中,武田信玄把重点放在辎重队,形成辎重队的护卫战。在当时的战

略上,多半是放弃辎重队,以求速度。信玄在三增峠战役中护卫辎重队越峠,自有其用意



当时,信玄正计画西上作战,要想在远征中获胜,必须确保补给路线。他重视辎重队,是

为了将武田的旗帜插在京都的土地上。

总而言之,武田军在三增峠战役中大胜。《甲阳军监》中记载著,当时取得三千二百六十

九个北条军的首级。

武田军厚葬敌军首级後,携首帐(记载取得敌人首级数目的战功簿)离去。当夜在道志河

畔过夜。

第二天早晨,下起雪了。这是那一年的初雪,时为十月七日,就是新历十一月二十五日。

从道志到甲州街道,约有一里路。近二万人的大军在雪花纷飞的山路中行进。战争结束了

。有的人在想,这次战争总算平安渡过,但是,下一次战争又将是如何呢?在三增峠战役

中斩获敌人首级的人,猜测会有什么样的封赏,脚步不觉加快了一些。

受伤的将士,或是靠著战友的肩膀,或是躺在担架上,凯旋而归。确实,武田军在三增峠

给北条军重大的打击,使他们心存畏惧。但是,此次的凯旋,就像雪道给人的阴暗气氛一

样,只是一次毫无激昂斗志的行军。

也像川中岛大会战结束後的情绪,缺少满足感。没有攻下箕轮城时的胜利感。三千二百个

首级,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是获胜後的武田军并未因此而获得新的领土。这种战争,并非

第一次。过去,也有过几次这样的战争,人们总期待下次还会到此地来,取得领土。有了

新领地,封赏才能以某种形式代代相传下去。但是,这次可不同。这次的战争,打从开始

就没有夺取北条领土的意思,只是让北条军知道武田军的厉害,显显威风罢了。将士们都

明白此一目的,却仍然茫然地跟随。

起风了,像是要刮风雪,士兵的情绪逐渐浮躁,身子又冷又饿。

(为什么要吃这种苦头?)

心中开始产生不满。

来到甲州街道,士兵仍须继续前行。路上有村庄,也有部落。这裏是甲州境内,村庄和部

落中都有人。只要张嘴,就能有热呼呼的食物;只要说出口,就会有人送上柴火取暖。但

是,上面禁止这么做。行军时若有越轨行为,不但会挨骂,有时连脑袋瓜都保不住。

内藤修理队中的二十人头领高间雄斋,带著两名伤患。负责辎重队的内藤队,数度遭受攻

击,损失不小。高间雄斋的手下,就有一死二伤,而且都是重伤,必须靠担架而行。十七

个人轮流抬担架。在雪中拾担架,并非易事。

正当通过一个叫吉野小村落的附近时,一名躺在担架上的伤患喊冷,他是在三增峠战役中

大腿中弹出血过多而感到寒冷异常。脸色铁青的他,全身不停地颤抖著。高间雄斋将他们

带到一家民宅的庭院,焚火取暖。民家老人为他们准备荞麦团子烤食,另外为伤患烧热味

噌汤,增加体力。

曾根原主膳见状便责备高间雄斋。

「行军的时候怎么可以随便升火。」曾根原的语气粗鲁。

「负伤者怕冷,这也是不得已的。如果不替他取暖,恐怕会因此丧命。出血过多的人最怕

寒冷,这一点你应该知道。为了替伤患保暖,我们十七人围在旁边替他挡风。」高间雄斋

反驳道。

谈到说理,高间雄斋远胜过曾根原。曾根原怀恨在心,便向附近的侍大将三枝善右卫门打

小报告:

「有一个冒失的家伙在那裏升火,我纠正他,他还不肯接受。」

骑在马上的三枝善右卫门,一眼就看到农家的庭院。确实有一个躺在担架上的伤患,靠在

营火旁边。

「喂!那边的人,今晚我们在一里外的诹访村休息,若想升火取暖,就赶快先去那裏找位

置吧。」说完便离去。

三枝善右卫门不愿引起其他部队的怨恨。高间雄斋接受他的忠告,立即起身朝诹访村出发

。雪,愈下愈大,气温降。士兵怕受冻伤,都想尽快找一个暖和的地方落脚,也顾不得

抬那些伤兵。诹访村,是一个小村庄,自然容纳不下大军。但是雪不停地下,士兵们不能

露宿野地。於是,各部队分宿到诹访村及附近的民家。

很久以前,诹访村便是诹访神社的分社。虽说是神社,但是没有神官。到了冬天,更是没

有人。

高间雄斋率领的二十人,被分配到这裏借宿一夜。另外还有三十名上野兵。重伤的有三人

,伤患一共七人。风雪尚不足畏,但是没有了火,是很难抵御寒冷的。缺少火,连喝水都

成问题。附近找不到枯草和柴火,在饥寒相逼之下,士兵只好拆社殿的附属设施当柴烧。

烧神社,当然是被禁止的。高间雄斋担心极了,却无法阻止。大半的士兵,手脚都冻伤了

。重伤的人,情况更糟,高间雄斋决定担下一切。

曾根原主膳把高间雄斋折毁诹访神社之事,向情报兵报告。情报兵赶到现场,但已无法阻

止。还未分配到住宿地点的士兵,见到火光,都围了过来,尤其是那些伤患和手脚冻伤的

人。他们拥入神社,拆地板燃烧。情报兵的力量,已经不足处理这一股情势了。当他们出

言阻止时,反而被要求去帮忙捡柴火或指引到有柴火的地方,在那裏扭成一团。寒气愈盛

,夜即将到来,还没有睡觉的士兵,愈来愈激动。

曾根原主膳把情况通知本营。

「什么!拆了诹访神社的分社……」信玄脸色大变。

看看外面的风雪,信玄把胜赖叫来。

「士兵们在拆诹访神社的分社当柴烧。你立刻赶去看看,做适当的处理。」

武田信玄崇拜神佛,尤其是对诹访神社。从前,武田氏在武田庄时,是诹访神社的祖神的

子孙,使用的也是诹访法性的军旗。诹访神社有许多分社,所以大家也不认为这就等於是

烧诹访神社。

胜赖依言观察情况。胜赖骑在马上,後有二十骑兵相随。武田重臣迹部大炊介胜资,骑马

赶了上来。

「请您仔细看看大家,再做处理。此时,与其罚兵,不如救兵。」

胜赖看看迹部胜资,并没有说什么。胜资的脸上沾满了白雪。

胜赖在诹访神社分社前下马,抬头看看石阶。分社屋顶,扬起烟迹。

社殿内的士兵听到胜赖到了,并不灭去火苗。高间雄斋上前迎接胜赖。

「一切都是我高间雄斋下的命令,我愿意接受处罚。」雄斋在雪地上跪下。

「有几个人受伤?」胜赖问道。

「重伤三人,受伤七名。」

胜赖点点头。

「我是诹访神社之大祝诹访赖重的孙子,身上流有自神代时代以来的诹访神社大祝的血统

。我到这裏来,不是以武田胜赖的身分,而是以大祝诹访胜赖的身分。为了重建诹访村的

诹访神社分社,决定暂将神灵移往诹访神社本社。高间雄斋,我派你协助迁宫事宜。」

胜赖继续说道:

「去把埋在雪裏的榊枝(杨桐)取来。」

但是,胜赖所指之处并无榊木,只有被雪覆盖的竹子。雄斋犹豫著。胜赖又高声说道:

「用心去看榊枝。」

雄斋终於明白胜赖的意思。想在大雪中找榊枝实在困难,所以暂以竹叶代替。

胜赖拿著雄斋递过来的竹叶,走向神殿,挥动竹叶,口唱祝词。朗朗之音,镇压四座。

唱著祝词,胜赖想起了亡母湖衣姬。你是诹访家的直系,继承了代代仕诹访神社的大祝的

血统,所以,必须熟悉祭祷时的形式和祝词。从母亲请来的神官矢岛满明那儿学来的祭祷

形式和祝词,如今竟能派上用场,真让人感慨不已。

迹部胜资没有料到胜赖竟懂得祭祷的形式和祝词。人人低头聆听祝词。庄严的仪式,在雪

中进行。

祝词结束,开本殿门,胜赖将诹访神社札,收入怀中。

「刚才,我诹访胜赖已将诹访村诹访神社的神灵移往本社殿。明年要在此地建立新的社殿

,旧的社殿必须加以拆除。」胜赖向高间雄斋命令道。

接著,胜赖要家臣带路,前去拜访苅访村的村长。

胜赖主从来到诹访村村长尾形太郎右卫门处,表示明年春天将出资重建,神灵在这一段期

间移往诹访本社。尾形太郎右卫门再三致谢。

胜赖一行人回到鹤岛本营时,太阳已下山了。风雪愈吹愈猛。信玄在本营的寺本堂等待胜

赖报告。

「只能这么办了。」听完胜赖的报告,信玄只有这么一句话。没有赞美,也没有责备。

正如迹部胜资所料,这件事在二、三天内便传遍全军。信玄的後继者胜赖的名声,扶摇直

上。尤其信浓和上野等属国将士,对年轻的胜赖有极高的评价。

……七日,到达当地,布阵之时,虽遭多方阻止,仍使分国军兵归阵。由於觅无草薪,故

毁弃此宫……(诹访社栋札《甲斐国志》)

火之卷21赐先锋

回到古府中的第二天,武田信玄召来山县昌景、马场美浓守、迹部胜资、典厩信丰和四郎

胜赖。

「你们认为何时出兵较为适当?」

回来的第二天就谈出兵,五个人都吓了一跳。远征小田原的将士们,都吃了不少苦。让他

们稍作休息,再准备远征,恐怕需要一些日子。五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四郎,你对下一次出兵有何看法?」

最近,父亲经常会这么问他,想在山县、马场、迹部等重臣前,测试他当武将的能力。这

滋味并不好受,但是胜赖绝不逃避。

「北条若将骏河的兵召回相模来保护自己的国家,恐怕要到十一月初。所以,我军适当的

出兵时期应该在十月中旬左右。」

胜赖的回答极具常识性。他一直认为,信玄包围小田原城,是一种表面作战。

「如果北条不撤回骏河的军队呢?如果北条反而强化骏河军呢?」

「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北条还有氏康在。」

信玄言下之意是氏政不足为虑,但是对老狐狸氏康则不得不防。

「如果北条不撤回骏河兵,就由我们开始撤退来诱惑他。」

「方法呢?」

「从小佛峠口攻击氏照的泷山城。将信浓兵集中於轻井泽。只要再和上次一样,敌军一定

会有反应。越後已开始进入严寒期,可以不必担心。」

信玄点点头,不说好坏,但是显然他很满意胜赖的回答。

「信丰,你认为呢?」

信丰像极了父亲信繁,对信玄的命令遵守到底,每次作战总站在最艰难的一面,继承了在

川中岛战死的信繁的风貌。信玄视他为四郎胜赖的最佳助力,心裏不觉泛起一股暖意。

「我的想法和胜赖完全一样。」

信丰支持胜赖。信玄对信丰的谦虚,十分欣赏。

「年轻人有年轻人自己的想法。」信玄对马场美浓守说道。在山县、马场和迹部这三个重

臣之中,以马场美浓守的年纪最长,因此徵求他的意见。

「我也同意胜赖公的意见。重点在於必须和在骏河的北条军同时动作。」

信玄点点头,接著看向山县昌景,也是徵求意见的眼神。

「这次入侵骏河,必须让北条断了对骏河的念头。即使牺牲一些,也要夺下北条一、二座

城池……」

山县昌景看看迹部胜资,要把发言机会留给迹部。迹部胜资不是那种站在阵前打头阵的武

将,他的专长在外交谋略,是武田营中的头号人物。迹部胜资的堂弟迹部重政,是胜赖身

边的得力助手。自从太郎义信死後,胜赖成为信玄的继承人,只要有胜赖的地方,就看得

到胜资。信玄视胜资为武田家的重臣,对此事亦并不引以为意。胜赖的地位巩固之後,自

然会有追随者出现。

「例如,蒲原城。蒲原城由北条新三郎兄弟看守,防卫并不十分坚强,只要出兵,必能攻

落。夺得此城,就等於切断骏河和相模间的连系。」

信玄用力点点头,心想:多么贤智团结的家臣啊!信玄虽未发言,但是在座的每一个人都

了解他的意思。上下同心时,能够发挥一倍至三倍的力量。信玄突然想到小田原城内,北

条一门为讨论如何对付武田,又展开冗长反覆的评定大会时,不禁笑了出来。这一次,信

玄可是充满了自信。

「距离出兵还有一个月,这段期间,请主公好好休养。」马场美浓守说道。他担心信玄的

健康。

凯旋第二天就召开军事会议,实在不多见。这是信玄身体产生的急躁。过去的信玄,不是

这个样子的。凯旋後,总会去找侧室,松弛长途作战的紧张,也为下一次战争寻找灵感。

然而,这一次——简直是迷上了战争。

「美浓守,你真的要我休息?如果真正明白我的心意,就下诙说这些话。我也想休息啊,

谁愿意这么做?但是,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刻。士兵们更不愿意再次出兵,一定会有许多的

不平和不满。但是,我们不能因为这样而停下来。」

这一番话不是对美浓守一个人,而是说给在座的每一个人听。

接下来的一刻,信玄和五人讨论一个月後的进攻骏河计画。讨论结束时,已是日暮时分。

剩下一个人时,信玄想起马场美浓守要他休息的话。的确,最近忙於战事,连看女人的时

间都没有。

信玄的脚步踏向久违的内院。战罢归来,第一次走在回廊时的心情,是很特别的。内院裏

,有三条氏、爱妾里美、惠理以及阿茜。

走在回廊上,想起内院夫人们等待的心情。不论信玄最先临幸的是不是最得宠的,每个人

都热切期待著这最初的来访。他们称此事为主公的赐先锋——武将妻妾的暗语。为了迎接

赐先锋,有许多事要做。让机灵的女仆出来迎接、为夫人配花饰、注意小节等等。但是,

这些反而让信玄避之唯恐不及。於是,她们只是竖耳静待信玄的脚步声。

决定先锋之後,一晚多半就在那裏,那位夫人也就开始忙碌起来,进出频繁。其他夫人则

满腹委屈地望著回廊。

湖衣姬在世时,先锋是固定的。战罢归来,信玄不分昼夜地往湖衣姬那裏跑。湖衣姬死後

,除了三条氏之外,里美和惠理终於有公平竞争的机会。阿茜成为爱妾之後独占了一阵,

但最近也逐渐被冷落了。

「是不是年龄的关系啊,主公竟然……」

信玄临幸的次数愈来愈少,女人们窃窃私语,也猜测是不是健康的因素。

确实,信玄对女性的欲望不如年轻时旺盛,但是并没有完全消失。他才四十九岁,看到年

轻的女人,仍会心动。在战场上,也偶尔会有思念女人的时候。有的时候,这种欲望尤胜

过年轻时。最近,信玄减少临幸的次数,是因为心中有所顾虑。他知道,肺痨又复发了。

下午,微微发热、咽喉口渴、夜半为情欲所扰等等,这都是肺痨的前兆。信玄一直在躲避

紧追不舍的肺痨。被追上时,就是身体报废的时候。以往都能幸运地躲开,这次可不行了

。医生没有说,但他自己感觉得出来。这次的肺痨和过去的不同,这次可有万全的准备,

步步逼近。不是从一个方向,而是从他身体的所有部分,慢慢朝内部入侵。

肺痨,以前所未有的姿态前来挑战。肺痨知道信玄想入京都成为天下人。他能成功吗?还

是永远停留在以前的信玄?肺痨是为这一场胜负向他挑战吧。信玄不愿输给肺痨。在没有

将武田旗帜插上京都之前,他必须活著。只要攻击骏河,席卷远州,就能顺势进京。

信玄不愿说出心中这一份急迫,因为,他知道,明白他心意的重臣们,会一边担心他的健

康,一边著急。或许,急迫,就是武田一辈子挥不去的宿命。

踏入回廊,信玄想去看看正室三条氏。听说夏末後,她的身体就一直不舒服,是该去看看

她了。

来到妻妾住处的馆口,那儿站著三名士兵。入口处上了锁,因此又称锁口。除了信玄之外

,是不准其他男性进入的。

过去,信玄到了女馆的入口,总会停下来,想一想去找那一位夫人。在他止步的那一瞬间

,士兵向他行礼。这一天,信玄早有决定,便迳自地朝中央的廊下走去。通往夫人住处的

走廊,有不同的入口,因此不会经过其他夫人的门前,如此较为方便。

信玄走在通往三条氏的冷清走廊上,好像置身别人家的走廊。自从太郎义信事件以来,不

曾和三条氏见过面。知道三条氏帮著太郎义信夫妻,尤其和於津弥的哥哥今川氏真互通信

件之後,几乎完全疏远。但是,三条氏毕竟是信玄的正室夫人。正室夫人生病,怎能不探

望。

三条氏让信玄暂时在别室等待。从衣服摩娑声可以判断,女人们正为迎接信玄而准备。

(我没有这个兴趣啊。)

三条氏不仅换了衣服,还化了妆。

看到三条氏,信玄楞住了。简直像另一个女人。三条氏原本是粗枝大叶的人物,脸大,只

要说得出的地方都很肥大。但是,眼前的三条氏瘦得像换了个人似的。或许是化妆的缘故

吧,呈现前所未见的白皙,但却掩不住病容。

「谢谢您来看我。我曾想,一定要在临死之前和主公道别。」三条氏说道。

「道别?」信玄不禁再打量三条氏。

那种白皙,是湖衣姬曾经有过的白皙。死神带走湖衣姬时,也是这样的肤色。莫非三条氏

也……,想到这,信玄不禁起了冷颤。

「骥庵说我的病是急性肺痨,大概只能维持半年。」

「骥庵是这样说的吗?」信玄的嗓门提高了。

骥庵,是三条氏从京都请来的医生。喜爱京都的三条氏,对乡下土医生没有信心,特地把

以前的京都医生请来。骥庵便是其中之一。

「骥庵只说是肺痨,其余是我的诊断。」

「你懂什么医理……」信玄不悦地说道。

夫妻再怎么不和,也不愿意妻子染上急性肺痨之类的病。急性肺痨就是死亡的象徵,这是

人人皆知的。信玄否定三条氏的判断,建议再让别的医生看一看。

「您有这一份心就够了。我从京都到此地来,就是想听您的安慰。」三条氏眼中泛出泪光



「你是我的正室夫人,我当然应该关心你的健康。」

「谢谢,有您这些话,我可以安心地去了。可是,女人也有欲望和执著的地方,为了不错

听您刚才的那一番话,请证明给我看。」

「光这么说还下行吗?」

「是的,请您用身体证明。」三条氏坚决地说道,眼光绽出可怕的神釆。

「你说清楚一些。」信玄压下三条氏的目光。

「请您赐先锋。」

意外得令信玄吞了一口口水。三条氏比信玄长一岁,正好是五十岁,已经是脱离床第生活

的年纪了。没有想到她还会为此所扰。信玄心想,她一定还有别的要求,但是就是猜不出

个头绪。

「无论如何,请暂时忍受我的年龄和病体,今夜赐我先锋吧。」三条氏跪在地上。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我一直惹您嫌。自从您把我从京都带来的阿谷纳为小妾後,再也不曾碰过我。只闻别的

女人轮流受您赐先锋,身为正室的我,却苦思不得。一切都是我不好。我知道是自己不好

才惹您嫌,但是,我还是不断地期待著。如今,我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悲凉、寂寞、痛苦

的岁月,就要结束了。虽然明知是无理的要求,但仍忍不住提出来。」

三条氏终於支撑不住,哭了出来。顽强的三条氏哭泣了,信玄第一次见到。

提到阿谷,信玄想起心爱的侧室阿谷。阿谷,患了急性肺痨。三条氏担心阿谷把病传给信

玄,便杀了她。但信玄已经被传染了。而且,信玄把肺痨传给湖衣姬,湖衣姬因而病故。

如果三条氏也得了肺痨,多半是信玄在无意间将病源带给三条氏,只是一直不曾显现出来



信玄厌恶肺痨。看到三条氏明知自己染有肺痨,却舍不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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