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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目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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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合搞海水养殖,滩涂上种蚝。”一名参谋不假思索地说。“摘旅游开发也可以,有山有水有沙滩。”
关维汉笑了笑,回头问丁小勇:“你呢,丁科长?”
丁小勇黑眼珠一转:“要让我说,搞一次登陆战役演练最合适。”他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引起了众人的窃笑。
关维汉欣赏地点了点头;“说说你的想法。”他已经对这个敦敦实实的小伙子产生了兴趣。
“在五十多平方公里的海练场上,有七点八公里长的海滩,十三平方公里的山地和丛林,面对着辽阔的大海,又与金州海峡水道毗邻。在这里举行大规模的登陆与抗登陆战役演练条件得天独厚。”
关维汉问:“那兵力部署呢?”
“以海军陆战队一个整旅构成开辟登陆场的主体,从八十公里外的金州海峡对岸发起登陆战役,使用两栖攻击舰、大型登陆舰、潜艇、水陆两用坦克、装甲车和直升机等多种手段,向海练场立体登陆。在泛水展开线二千米处。组成五个波次的火力突击群,一举摧毁敌滩头坚固工事……”
丁小勇正说得起劲,肖镇南和吴曙光快步赶了过来。肖镇南两眼闪闪发亮,脸也汗湿了,他向关维汉敬礼,伸手,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吴曙光则满脸涨得通红,不知该如何弥补这次过失。
关维汉与他们一边握手一边说:“是我临时改变主意,想从空中看一看海练场的总体布局。不过,对于你们的防空系统,我实在不敢恭维。你们把全旅的家当都摆了出来,对空雷达却不开机,防空导弹没有启动,你们的胆子也够大的了。”
“是,是,我们接受首长的批评。”肖镇南说。
关维汉抬手看了一下腕上的军用雷达表:“几点开始?”
“十点整。”吴曙光迟疑了一下,从包里掏出一叠打印好的纸,递过去,“我们为首长准备了一个简短的讲话稿……”
那份讲话稿是政治部主任和两名干事打了一个通宵,又经过旅长、政委修改后才定下来的。
“我只是来随便走走。”关维汉对那个讲稿看都不看一眼,往前走了几步。“两眼一抹黑就让我讲话,你们不是害我吧。”
“当然。”吴曙光知趣地把讲稿收了回去。“我们减恳接受首长的批评。”
关维汉把手一挥:“走,别让大部队等我们几个人,那是会被人骂娘的。”
话音刚落,关维汉已经率先上了高坡。
·1·
第二章
6
正如肖镇南希望的那样,A旅“旅庆”活动的最后一场压轴戏,“既轰轰烈烈,又顺顺当当”。这十个字也是旅政委吴曙光对历时九十分钟阅兵式和军事表演最初的印象和概括。
当然,如此规模的阅兵活动并非是完美无缺、滴水不漏的。十点过五分,肖镇南陪同关维汉乘车检阅部队后,就一起上了阅兵楼顶端的观礼台,观看A旅的分列式和军事表演。在这个四周镶着幕布玻璃的椭圆形观礼台上,肖镇南接待过数十批党政军领导、外军将领、驻华武官,这里已成为A旅荣誉的象征。对于肖镇南来说,陪同首长观看A旅的军事表演,并进行画龙点睛般的讲解,早已是驾轻就熟的了。当然,对于前来出席A旅大型活动的舰队参谋长关维汉,他一点也不敢怠慢。
肖镇南早就听说过,从国防大学“龙班”毕业的关参谋长并非等闲之辈,他是海军航空兵歼击机飞行员出身,在台湾海峡击落过美制高空无人侦察机,参与指挥过南沙群岛一场小规模的海上武装冲突。担任过海军指挥学院的院长,对高技术条件下的现代海上局部战争有着深入的研究,是目前全军为数不多时有过实战经历的战役级军事指挥员。
这天的阅兵和军事表演,整个组织工作可以说是周到细致,慎之又慎,惟一让肖镇南有点担心的是女兵队的手枪速射,特别是清晨让那个夏小青闹腾了一下子,他的心里就更没底了。现场表演时,恰恰就在这个项目上卡了壳。枪响之后,飘在射击场高空五十米的六个气靶有两个并没有立即爆炸。肖镇南的心里“咯噔”一下,他下意识地去看关维汉的反应。实际上,从一开始他两眼的余光就没有离开过关维汉那张“国”字脸。这时他清楚地看到,关维汉的眉毛重重地抖了一下、就如同闪电一般迅捷而敏锐。仅仅一秒钟之后,那两个未击中的气靶突然从空中消失了,关维汉脸上露出的不是欣喜,而是惊讶。
难道说关参谋长看出了什么破绽?肖镇南的心一下子紧缩了。
这时候,肖镇南本想向关维汉解释一下,但一来表演项目安排得很紧凑,没有工夫;二来主席台上的人也比较多,不太方便。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肖镇南不便说得出口,那就是他多少抱有点侥幸心理:舰队的参谋长对一个旅里的军事表演哪能看得那样仔细?两个气靶晚那么一秒钟爆炸,一般是不会被人察觉到的,更不可能有人能想到是用遥控引爆的。
在大风大浪中闯荡了二十多年的肖镇南无意中犯了一个大错误:他低估了关维汉的判断力。
军事表演结束,已经到了正午时分。撤场的部队士气高昂,口号声此起彼伏,关参谋长的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压在肖镇南心头的那一块小石头总算落了地。没想到,关维汉在下楼梯时突然不温不火地说:“肖旅长,我想请教一个问题。是声速大于光速,还是光速大于声速?”
关维汉话没说完,肖镇南的脸便刷地一下红了。在场的其他人谁也不知道关维汉到底想问什么,有的人还抢着回答这个在《十万个为什么》里就能查到的小学生常识问题。
下到楼梯拐角处,关维汉一边脱着阅兵时戴的白手套,一边打趣地说:“今天是不是三月十五日?广告上说一二三一五,天天都打假,如果在训练中造假,那要比假烟假酒的危害大得多。”
此时,肖镇南已意识到关维汉看出了女兵队手枪速射表演时出现的纰漏,再掩饰下去只能是弄巧成拙,便镇静地说:“首长,我们的工作没做好,下去后一定调查处理。”
“你自己很清楚嘛。”关维汉说,“你的脸上挂不住,说明你知道这件事。我看就不必再查什么了。”
关维汉下楼,径自走向停在阅兵楼后面的“海豚”直升机。已经快到开午饭时间了,旅机关食堂专门备了几桌便餐,看来关维汉一气之下就不准备在这里用餐了。一直在关维汉后面保持三步距离的旅政委吴曙光面有难色,他拉了一下训练处长沈沛东的手:“老沈,你跟参谋长说说,A旅再穷也管得起首长一顿饭嘛。我们工作没做好,他要骂要罚我们认了,这样走我们怎么跟官兵们交待。”
沈沛东点了点头,急走几步赶到关维汉前面,这时直升机的螺旋桨已经开始转动。沈沛东指了指腕上的手表,对关维汉说:“参谋长,时间还早呢,旅指挥所搞了一个电子沙盘,听说不错,既然来了我们就去看一看嘛。”
关维汉说:“今天我是跟你来的,听你安排。”
沈沛东对飞机驾驶员做了一个停车的动作,直升机随即关闭了引擎。关维汉一行便折回头进了阅兵楼楼下的多功能厅,现在这里已改造成了一个旅史展览馆,中间摆放着一个功能齐全的电子沙盘,从沙盘上看,整个海练场的布局一目了然。
站在电子沙盘前面,看着年轻女中尉夏小青的演示,关雉汉似乎暂时忘掉了心中的不悦,肖镇南不失时机地给关维汉讲解着海练场的总体布局,兵力驻防,关维汉的脸上渐渐地由阴转晴。
“真不愧是号称天下第一旅的A旅,不光军事表演让人看得服花缭乱,这沙盘也做得精细至极。”关维汉不紧不慢地说。
“哪里哪里。”肖镇南一脸的窘态。
看完军事表演,人们还没有正面地听到过关维汉对A旅的评价,这句模棱两可的话更让人分不清是表扬还是批评,这时候,在场的人谁也不便过早或过多地品头论足。
“沈处长,你的看法呢?”关维汉的目光从沙盘上移向沈沛东,“你是舰队的训练处长,你最有发言权。”
“我同意你的看法,首长。”沈沛东说,“单从阅兵和军事表演本身来讲,可以说是无懈可击,但从训练改革和战斗力标准来衡量,还有些值得商榷的地方……”
“你错了,这不是我的看法。”关维汉因情绪激动脸色显得潮红。“这样的军事表演并非无懈可击!只不过你们一个个都不愿捅破那层窗户纸罢了。你们当好人都当惯了,今天我也不去捅,这层窗户纸留给旅里你们自己去捅,自己捅可要比别人捅更痛苦。”
在场的人一个个都蔫了,场上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这时,A旅政委吴曙光从通信员手里接过一杯清茶,走到关维汉面前:“首长,您先消消气,一会儿我和旅长一起陪您检查一下A旅的伙食。”
“我哪有什么气要消?我又不是属蛤蟆的。”关维汉顿了顿,一字一板地说:“A旅今天二十岁了,已经是长大成人了,庆祝一下也未尝不可。你们这些当家人也应该坐下来议一议,A旅作为军委的一支拳头部队,这支部队到底应该建成什么样子,是要搞成花拳绣腿的表演团,还是建一支敢打必胜的突击队?对不起,我这样说是不是言重了。但归根结底,作为军人,心思用不到打仗上,点子用不到打赢上,那对我们这个国家和民族来说,将是灾难性的。我不知道你们同意不同意这种看法。”
吴曙光说:“参谋长,我们这就研究一下,马上召开党委会。落实首长的指示。”
关维汉接过茶杯,意味深长地说:“部队建设不是靠一朝一夕,但不能没有一个时间表。今年,舰队李司令员、王政委分工让我来抓一抓陆战队的训练改革,从今天开始,我就和在座的各位绑到一起了。我先声明,我不是拿A旅开刀,而是先从A旅抓起。”
场上响起了一片掌声。
7
肖镇南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倒霉的气靶竟然成了引发A旅“自爆”的导火索。
午饭后,旅常委们把关维汉一行送上飞机,肖镇南便独自回到帐篷里。通信员已经切好了西瓜,摆放在床头的茶几上。“拿走,”肖镇南吩咐通信员说,“打一盆清水过来。”通信员刚要把帘子掩上,肖镇南又把他唤了回来,“看一看政委在不在房间。”
“政委好像刚回到帐篷。要不要叫他?”
“不用了,你去吧。”
帐篷的门关上了。肖镇南鞋也没脱,颓然倒在办公桌后面的行军床上,手指交叉垫在脑袋下面,骤然感到困倦不支。春节过后的一个半月里,他天天都是这样“连轴转”,如果再往前追翻的话,二十年来他又哪一天不是这样?“两眼一睁,忙到熄灯;两眼一闭,提高警惕。”部队带兵的军官哪一天轻松过?就说这旅庆阅兵……还提这倒霉的阅兵干什么?力也出了,钱也花了,到头来还得挨批,真是验证了一句老话:老公公背儿媳妇过河——出力不讨好。想到这里,肖镇南尴尬地笑了笑。
“世事难料,人心不古啊。”他轻轻地说,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振作一下精神。有人形容在官场上混如履薄冰,军队又何尝不是这样?有的领导喜欢轰轰烈烈,有的领导则并不一定喜欢。有时候说真活合算,有时候说真话并不一定合算。要在上级面前察言观色,权衡得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诚然,一个人在一个单位待久了,其思维方式、工作套路,容易形成一种相对固定的模式,而每个人则风格不同,喜好各异,是让领导被动地来欣赏你,还是你主动地去迎合领导,也常常让人无所适从。比如说,在看待A旅二十年建设成就和荣誉的问题上,肖镇南就听到过一些截然不同的声音,上上下下都有。现在看来,这并不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或一般的意见分歧,一场观念之间的冲突已经是在所难免了。
通信员双手托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在海练场,清水是用水车从几十公里外的自来水公司拉来的,属奢侈品。“放下吧,”肖镇南说,“我自己张罗。”
通信员打个敬礼退了出去,肖镇南正把半个脑袋浸在脸盆里,有人敲门,政委吴曙光走了进来。吴曙光军服整齐,精神抖擞,真的像刚从阅兵场上下来似的。
“政委,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帮我清醒一下头脑。”肖镇南说着使劲拧着毛巾。
“哪里的话?我还不是一样被弄昏了头。”吴曙光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肖镇南从冰箱里取出两罐椰子汁,打开一罐递给吴曙光:“不过,我还要谢谢你,上午你帮我不少忙。”
“你我还不是一根绳上拴着的两个蚂蚱,一起忙了一个多月,总算画上了一个句号。”吴曙光站起来打开电扇,让风吹过来。“旅长,趁大家都在,下午开个常委会吧。”
“真有那么急?”肖镇南在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坐定,“会要开,得先发个通知,把议题告诉大家也有个准备,不然云里雾里扯到哪儿算到哪,这样的会还不如不开。”
吴曙光搓了搓手,感到有些话到了嘴边,就是不好张口。
从年龄上讲,肖镇南比吴曙光整整大五岁,理应是老大哥。论资历吴曙光就更没比的了。一九七四年,肖镇南入伍参加收复琼沙群岛的登陆作战时,吴曙光还在读中学。陆战队A旅成立那年,肖镇南已是陆战营的一名标兵连长,吴曙光正在海军一所舰艇学院学习航海。要说在A旅的政绩,肖镇南带出过海军命名的“陆战猛虎连”,立过三次二等功,五次三等功,吴曙光到A旅刚刚一年,他是从舰艇部队一艘导弹驱逐舰政委提拔交流过来的。因此,任职一年来,他对肖镇南格外尊重,A旅建设上的大事小事一般都由肖镇南拍板,两人几乎没有红过脸。
但是,这并不等于在决策上吴曙光就没有自己的主见。俗话说,一个槽上拴不住俩叫驴。一个单位在一个阶段是南军事主官为核心,还是由政治主官为核心,往往就由上述因素起着参考作用。如果军政两个主官势均力敌,互不相让,又在一些关键同题上尿不到一个壶里,轻则说是班子不团结,重则影响单位工作,损坏领导形象,结局肯定是两败俱伤。因此,聪明的领导在班子里面都会掂量掂量自己,摇正自己的位置,该耍权威的时候就耍耍权威,该韬光养晦的时候就韬光养晦。吴曙光到任后,就曾给自己定下一个规矩:勇于负责不推诿,积极主动不越权。在和肖镇南旅长共事一段后,他认为总体上还是合作愉快的,但两人性格上的冲突也是客观存在的:一个慢,一个急,一个温,一个火。性格上的差异算本不应该成为工作上的障碍,吴曙光就恪守着一个准则:性格合得来是朋友,性格合不来是搭档,尽量利用性格互补,把班子团结好,把工作搞上去。
“上午的事,常委们都在场,你觉得还有必要再开会吗?”肖镇南沉默了片刻,突然问吴曙光。
“有必要。”吴曙光说,“前段时间从上到下都忙着搞旅庆去了,今年的海练怎么个搞法,常委们还没有议过。”
肖镇南推开桌子上一堆待阅文件,冷冰冰地说:“如果是海练的事,开个训练会就行了。”
吴曙光当然明白,训练会只是一般的军事会议,是由旅长主持的。而常委会则不然,它要研究解决的是部队建设带有原则性、方向性的问题,是由党委书记、政治委员主持的。会议名称不同,研究的问题就不同,结果就更不同了。
“旅长,今年的海练与往年不同,怎样贯彻改革精神,确定新的工作标准,研究新的工作思路,我还是建议拿到常委会上议一议,统一统一思想。”吴曙光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我没看出今年有什么不同,舰队下发的训练大纲我年初就看了。”肖镇南生硬地说,“去年怎么练今年还怎么练。”
完全一个不配合。吴曙光及时来了一个换位思考。上午,热热闹闹的“旅庆”因为气靶造假一事,被舰队参谋长训得没鼻子没眼,当旅长的肯定还窝着一肚子的火,正没处发泄呢,这时候硬坚持下去,只能是火上浇油,说不定这常委会真的会泡汤。“这样也好,”吴曙光说,“来参加旅庆的客人们还没送走,会议不妨推迟一天。旅长你也一个多月没休息过了,下午回去换换煤气,陪嫂夫人说说话,这里的工作我先顶着。”
肖镇南转过身来,换了一个姿势:“老吴,不是说我不想开这个会。事情都明摆着的,我们没黑没明地干图个啥?人家机关还过双休日,我们连单休日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到头来,唉……”肖镇南似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往外倒。“就说这气靶的事,那些女兵娃娃都是今年刚入伍的,从新兵连分过来还不到半个月,敢上场就不错了,怎么能要求她们百发百中,不现实嘛。那些官僚主义者坐在办公室里想当然……”
“嘘——”吴曙光一扬手,抢过来说,“要是这样,当初就不该把这个项目往场上拿。”
“唉,这也怪我,太自信了。”肖镇南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是个老项目了,好看,难度也不大,再说,还有双保险,谁能料到关参谋长那一双鹰眼就能看得穿。他要挑毛病,你也躲不过。我这个人再傻也看得出来,在气靶上做文章只不过是个借口。”
“其实,参谋长的批评也有一定道理。”吴曙光分析说,“即使不出气靶的事,我们也该反思一下了。A旅这些年露脸的事干得多,荣誉争得多,首长们的表扬多,这是事实,即使在最低谷的时候也是荣誉不断。我来旅里工作也差不多一年时间了,向旅长学了不少东西,也看到了这支部队的与众不同之处。A旅见排头就站,见红旗就扛,见第一就争的这种劲头,的确没说的。领导之间从来没有生分过,把部队带得呱呱叫,这都是事实。话说回来,我们不能把荣誉的多少和首长的表扬作为工作的标准。下一步怎么办?旅常委们不在一起议议,心里就不亮堂。”
“好吧。”肖镇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吴政委,就听你的,下午我回去一趟,有急事就打电话给我。”
“好。”吴曙光大声叫道,“通信员!”
“到!”通信员应声进来。
“给旅长叫车。”吴曙光说,“我床下面还有几个西瓜,给旅长带上,路上吃。”
通信员刚走,吴曙光又追出去,小声交待说:“告诉旅值班室,通知猛虎连连长叶正言,给肖磊一天假,回去陪陪旅长,就说是我安排的。”
肖镇南的儿子肖磊在A旅“陆战猛虎连”当兵,是今年初刚入伍的新兵。
8
下午三点零五分,A旅有史以来第一场橄榄球赛在海练场一片开阔的草地上举行,由魏飞率领的“海豹队”迎战“陆战猛虎连”连长叶正言率领的“猛虎队”。警通营和女兵队被邀请前来观看助阵。
开赛之前,吴曙光把双方队员召集到一起,吴曙光说:“万事开头难,在场上大家尽情发挥,要打出海军陆战队的士气、名气,但不要伤了人。”
上午阅兵结束之后,有些小道消息便在部队传开了。女兵队打手枪速射在气靶上做假的事一暴露,首先是女兵们的情绪受了影响,坐在场外的女兵们一个个灰溜溜的,耷拉着脑袋,场外观看球赛的男兵们似乎目光也有些异样,有些人交头接耳,比比划划。场上哨音一响,吴曙光就搬了一个小马扎,坐到了女兵队的前面,与夏小青小声交谈起来。
夏小青怏怏地说:“女兵队这次给旅里丢人了,还让旅首长背了黑锅,挨了批,要处理就处理我。”
吴曙光笑了笑,说:“责任并不在你们女兵队,你们已经尽力了,入伍才几个月的新兵,敢上场打枪已经是不错了。”
“什么错不错,”夏小青撅着嘴,“女兵队几斤几两别太不清楚,我们自己还不清楚。我到女兵队六年了,除去上学两年,到现在还没有投过一枚手榴弹,一讲就是安全一讲就是安全,好像安全就是一切,野外生存训练男兵们能练,女兵为啥就不能练?”
“我看过一个录像片,女兵队不是搞过野外生存训练吗?”
“那叫野外训练,那叫拍电影。”夏小青不屑一顾地说,“我参加了。大热天把女兵们拉到沙滩上,使劲地晒,晒不黑的还要往脸上抹油漆,只能说挺好玩的。一次拍登陆的片子,好不容易过了一次枪瘾,还是空弹壳,我们拼了命地打,吓得男兵们躲到石头后面不敢出来,等子弹打光了,再看那导演,吓得脸都白了,一个镜头也没拍上。”
夏小青讲这些有趣的事,才开心地笑了笑。
场上比赛渐入佳境,“海豹队”的攻势越来越猛,“猛虎队”的防守十分顽强,场上传球、接球限花缭乱,队员们身体与身体的碰撞激烈精彩。场外观众们的情绪也渐渐被感染起来,加油助威声如雷轰鸣。魏飞突然凌空一脚,落踢进门,打了一个三分球,被队员们抬起来抛向空中。这时女兵们已把那些不快的事情忘到一边了,一起高喊“海豹队,加油!”“魏飞,加油!”
夏小青回头看看女兵们那一张张红扑扑的脸,似有感触地对吴曙光说:“女兵们都挺单纯的,不知道愁是啥滋味。”
吴曙光说:“不该愁的事也不能乱愁。”
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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