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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大谍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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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失落的张景惠有气无力地挥挥手,侍从武官要替张景惠摇上车窗,张景惠摆摆手。
总理大臣车队向前疾驰。张景惠一直没有摇上车窗,他漫无目的地在那些天真烂漫的面孔中搜寻着,他突然又一次看到了白月朗,她在队伍中,正与陈菊荣、周晓云说说笑笑,根本没向张景惠这边看一眼。
2
张云峰和周晓云、陈菊荣、唐庆华等人在新京医大教学楼楼门口碰上了西江月,西江月说:“你们怎么才来,今天是诗歌朗诵最后一回排练,怎么不紧不慢的?”
张云峰说:“跟日系学生比赛棒球耽误了,大岛当裁判不公,看着升起日本膏药旗,真别扭。”
陈菊荣顶了他一句:“这么说升满洲国旗你就舒服了?还不是半斤八两。”西江月踏上楼梯回头制止她,叫她别乱说,隔墙有耳。
张云峰笑嘻嘻地说:“满洲国旗是红蓝白黑满地黄,老百姓说这是早晚黄了的意思。”大家都笑。周晓云见上面有日系老师尾荣义卫下来,忙捅了张云峰一把,制止他说下去。几个学生闪到楼梯一侧给尾荣义卫让路,并齐声用日语问候:“尾荣先生好。”
尾荣义卫油光光无胡须的脸上浮出笑容,鞠躬向学生们还礼,细声细气地问候了他们。待他下楼后,陈菊荣说:“这个日本老师倒挺和气,像个弥勒佛。”
唐庆华却说:“怎么看他都像个太监。”
张云峰说:“好像你见过太监似的。”
“在电影上见过呀,嘴巴子光光的,没胡子,说话细声细气,一副娘娘腔。”唐庆华说得很在行。
张云峰说:“说不定他就是日本皇宫里的太监出身吧?”
西江月又一次回头制止他们胡说,日本皇宫还真没太监这玩意。西江月也不准他们糟践尾荣先生,他觉得尾荣义卫这人不坏,经常替中国学生说话。
3
白刃和白月朗来到东郊的关东军附属护士学校,这里几乎与外界隔绝,学校建在山上,四周架着铁网,像个兵营。不过这地方风景很美,紧邻净月潭,周围有上万亩人造黑松林,郁郁葱葱。校门口,有一个禁闭室一样的会见室,也和监狱探监相似,求见者必须在会见室里等着,绝不可以进校区。
会见室一面墙上有一个小方窗,屋里有一张长椅,他们进来后,把带来的包袱放在椅子上,有两个日本兵守在门口。那日本兵倒还客气,还送来两杯水说:“慢待了,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
白月朗发起牢骚来:“这叫什么学校?这和监狱差不多了。”
白刃说:“这里显然是培养特别人才的地方,不然不会这样壁垒森严。”
这话有道理,难道是培养间谍吗?白月朗说:“那爸爸可干了大蠢事,也害了津木惠子了,那么清纯的小女孩,送到这鬼地方来,人也得变成鬼了。”
白刃还忘不了挖苦父亲:“他那么在意下工本培养这个日本女孩,最终会怎么样?这也是他给自己准备的晋升的阶梯吧。”
白月朗说:“也不一定。如果没有爸爸救她,惠子肯定死了,她能不感恩?”
严,是相对的,这兄妹二人根本想不到,白浮白就有资格破例,他此时就在校园里。惠子即将毕业,他也是来探望的,只不过与白刃他们没通消息罢了。白浮白和津木惠子席地坐在草坪上。不远处大豆地里有蝈蝈在振翅鸣叫。
白浮白童心大发,一站起来,弓腰悄悄靠过去,看准了趴在豆叶下的蝈蝈,双手由下往上一合,一只铁绿色大蝈蝈被成功捕到了。
津木惠子兴高采烈地说:“呀,是山叫驴。”叫得最响的那种,也叫铁蝈蝈。
白浮白笑了,“你还没忘了山叫驴?”
津木惠子说:“这怎么能忘?”她还叫得出铁蝈蝈、花翅……好多品种。小时候白浮白、白刃常给她捉蝈蝈,用三叶草编蝈蝈笼子,喂它倭瓜花……一切都像是昨天,事实上这已经是好多年前遥远的往事了。
白浮白说:“你都这么大了,对玩蝈蝈早没兴趣了吧?”
津木惠子露出一对笑靥,向往地说:“怎么没兴趣?梦里还跟爸爸抓过蝈蝈呢。”惠子还记得,每次抓蝈蝈,都把叫声响的山叫驴给她,白月朗姐姐还气哭过呢。
白浮白把蝈蝈交给惠子拿着,惠子说:“给它编个笼子吧。”
白浮白采了一把三叶草,去了叶,用草茎很快编了一个螺旋状拧劲的宝塔形蝈蝈笼子。津木惠子把蝈蝈放进去,又采了一朵野菊花放到里面。她说:“可惜没有倭瓜花,蝈蝈最爱吃倭瓜花了。”她逗弄着蝈蝈说:“吃呀,怎么不吃?”白浮白慈爱地看着她。
白浮白从兜里拿出一沓老头票交给津木惠子说:“带着吧。”
津木惠子又把钱推了回去说:“爸爸,我不能再要了,哥哥、姐姐都在念书,需要钱。我都卒业了,不能再花家里钱了。”
白浮白硬把钱塞到她军衣口袋里说:“爸有钱,别苦着自己。”
津木惠子眼含热泪说:“我不知怎样才能报答爸爸的养育之恩。”
白浮白心里很难过,没能让她留在新京,留在自己身边,他和老伴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对不起惠子。白浮白稍稍运动一下,就能把她安排到一个既轻闲又挣钱多的地方。可是,他偏偏执著地让惠子争取进入731给水部队,惠子也不知道,父亲相中了731什么。
原来毕业前夕,白浮白打听到,最可靠的人才能进731部队呢,他就鼓励女儿争取。当初惠子不太情愿,家人也都反对,谁舍得把亲人送到监狱一样没有自由的地方啊?津木惠子照白浮白的意志办了,她知道,因为她是白浮白的女儿,又是日本血统,校长和老师都高看她一眼,若不然她也进不了731部队。
白浮白搂住她的肩膀说:“真是我的好女儿。”接着说,“有朝一日,会好好地补偿惠子,给你备一份最好的嫁妆。”
津木惠子害羞了说:“爸,你说什么呀!”
白浮白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可害羞的。只怕,到那时候,你就扔下爸爸回日本去了!”
津木惠子凄凉地说:“我今生今世也不会回日本去,中国就是我的家。”
不知为什么,几经踌躇,白浮白说起了一个极为沉重的话题,那是令人震惊的。在惠子离开前,他揭开了一个隐瞒了十年的秘密,当年那场车祸,并非偶然,是那个司机奉命破坏了刹车系统,也就是说,他是奉命谋杀津木惠子的父母。白浮白告诉津木惠子,她的父亲是亲手组建731研究系统的人之一,可当他得知731的真正用途后,他坚决反对,并给日本军部上书,并宣布退出731,于是有了那次车祸。
津木惠子无比震惊,阴谋?难道731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白浮白为什么告诉她这些?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这时候说?难道他坚持让自己进入731,是有什么目的吗?此时会见室里,白刃和白月朗还在耐心地等着。
白刃站到了窗前,窗外是开阔的操场,他看见白浮白正和一身军装的津木惠子向这里走来,津木惠子手里还摇晃着一个蝈蝈笼子。白刃忙招呼白月朗:“快过来看。”
白月朗说:“巧啊,爸爸也来看惠子了。”随后又感到不公平,“唉,他怎么那么特殊,他居然可以进入学校禁区,而我们俩却只能在会见室里见面。”
白刃不无讥讽地说:“这就是高等奴才和下等奴才的区别呀。”白月朗忍不住笑了,她见爸爸又给津木惠子抓蝈蝈了,也不由得记起小时候为争蝈蝈而怄气的往事,她还跟惠子吵过架呢,想想挺好笑。白浮白并不知道白刃他们在会见室里等惠子,他俩也没想惊动他。
送白浮白上车后,津木惠子向大楼方向走去,收发室里有一个军曹探头出来说:“你是津木惠子小姐吧?”
津木惠子说:“是呀。”
军曹说:“请到会见室,有客人等你。”
津木惠子露出吃惊表情说:“是吗?”这又会是谁呢?她便三步两步进到会见室。
一见了白刃、白月朗兄妹,津木惠子雀跃般跑过来说:“哥、姐,你们也来了?怎么不跟爸爸一起来呀?”
白刃半开玩笑地说:“资格不够啊,你看,我们只配在笼子里见你。”
津木惠子咯咯乐了,拉他们坐下说:“以前不这样,最近不是开始卒业派遣吗?去的地方都是不准说的,互相之间都不能问。”
白月朗逗弄着蝈蝈说:“那我们也不能问了?”
津木惠子看了一眼门口的卫兵说:“就是在家说的那个地方。”连提731的番号也是犯忌的。
白刃发现津木惠子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以为她不愿去,就很替惠子担心,问:“你不能不去吗?可以换个地方啊。”
津木惠子说:“换不了。好多人都争呢,只要六个。爸爸托了很大的官才办成的。”
白刃看了白月朗一眼,此前他们还不知道是父亲希望惠子去731部队,而且走门子,他这是为什么?这不等于把惠子往火坑里推吗?在白月朗看来,到731部队总不让回家,这就不该去。
4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被建大同学讥讽为“一个大钱能攥出铜水来”的李贵,今天很大方,在大马路的樱花日本料理请吴连敏吃饭,菜很丰盛,酒管够,桌上已有一堆日本麒麟牌空啤酒瓶子了。
李贵还在劝吴连敏:“喝,你海量,啤酒不算酒,几泡尿就出去了。”二人当地又碰了一下杯,李贵喝光了一大杯。吴连敏还是有分寸的,只喝了一口,然后吃生鱼片,芥末蘸多了,呛得半天没喘过气来。
李贵红着眼珠子问他:“你看我够不够朋友?”
吴连敏说:“你若不够朋友,我也不交你呀!”
这话李贵爱听,他说今天喝的是英雄酒,痛快,又接二连三地主动跟吴连敏碰杯。
吴连敏问他,从前喝的不是英雄酒,那是什么酒?
李贵四下看看小声说:“他妈的狗熊窝囊酒。”
吴连敏问他:“现在怎么一下子变成英雄了?”
李贵说:“这不是交上了你,走上了正道了吗?”
吴连敏很自谦,告诉他:“多看点书,才是正道,借你的那几本都看了没有?有什么体会?”
李贵说:“没意思!看书能把他们赶走啊?得像我那样,爬到大烟囱上,刷大标语,让天下皆知。可你胆小,又不让我再干,我感到憋屈呀。”大有英雄无用武之地之慨!
吴连敏说:“有的是机会,别急。”
借着酒劲,李贵瞪着通红的眼珠子说:“我知道,你们还是信不过我,变着法儿在考验我,对不对?考验也行,可也不能西瓜皮揩腚没完没了啊!”
吴连敏说:“我也得等上头命令啊,”吴连敏留了个活口,“最近快该有活了。”
这等于“考验”结束吗?这可是个好信号,久旱逢甘霖般痛快,李贵忙问是什么活?过瘾不过瘾?
吴连敏说:“你抽大烟啊?”李贵哈哈笑了。
5
梁父吟回到家中,已是黄昏时分,夕照把窗子涂上浓浓的绛红色。餐桌上饭菜都摆好了,梁父吟一看,乐了,四凉四热,外带一个汤,还有酒,他没有指令啊!他看了一眼在阳台上正往下解围裙的刘月,诧异地问:“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呀?怎么大摆宴席?”刘月没有回答,坐在阳台上,双手支着脑袋,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梁父吟便来到阳台上,弯下腰看了一眼惆怅的刘月,问她:“怎么了?”
刘月这才站起来,勉强笑笑说:“没怎么。你洗把脸吃饭吧。”
她给梁父吟倒了半盆水,又兑了点热的,把毛巾递过去。梁父吟三下五除二地洗过脸,擦了两把,坐下,刘月给他倒了一杯酒,自己却坐到一边去。
梁父吟叫她:“来,吃饭。不年不节的,怎么做了这么多好菜?”
刘月忽然鼻子一酸,拿起的筷子又放下了,她说:“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我这是给先生做的最后一顿饭了。”
梁父吟吃了一惊,看看她的脸说:“说什么梦话!你连家都没有,你能上哪去?”
刘月凄然地说:“那我也不能一辈子给你当佣人啊。”
梁父吟喝了一口酒说:“那倒是。不过,你也明白,我并不情愿雇你来当佣人,这不是你我能做主的。”
刘月笑了笑说:“梁先生生我气了?”
梁父吟像哄小妹妹一样说:“坐过来,好好吃饭,我就不生气了。”刘月吃了几口饭,偷偷地看着他。
梁父吟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说是最后一顿饭?”他忽然想到,会不会是山里来接她回去呀?刘月的父母都是抗联一路军的干部,前年在抚松一次战斗中双双牺牲了,通化地下党接走了她,几个月后,通过省委辗转把她送到长春,表面是受雇于自己当佣人,实际是电报员。
刘月不可能回山里,父母战死后,抗联首长怕她再遭不测才把她送到城里来,也是为给刘师长留个后人的意思,这一点大家都明白。
刘月从书房拿来一张电报纸,上面全是一组一组的阿拉伯数字。她把字条摆在梁父吟跟前说:“这是中午收到的。”
她用铅笔按顺序在每一组数字下译成汉字:刘月明晨到西七马路六号四叔家,到另一家商号受雇。行李不必带。这是省委命令。“四叔”是上级代号,“行李”则是藏在天棚上的无线电发报机。梁父吟也撂下筷子不吃了。太突然了,他事先一点信也没有,省委并没同他打招呼。刘月把字条泡在水碗里,用手揉成了纸浆。
梁父吟心里也不好过,舍不得刘月走,可又不可能留住她,只好安慰她:“没事,到哪儿都一样。别难过了,我敬你一杯。”他真的给刘月倒了半杯,并与她碰杯。
刘月喝了一口,辣得咳了起来。她连忙吃了一口菜,她问梁父吟:“还能见到你吗?”
梁父吟说:“这话说的,没听说吗?山不转水转,又都在长春,哪能见不到呢?”
刘月苦笑了一下说:“怕是不容易见到了。”
梁父吟宽慰她:“你放心,等打听到你的下落,我就去看你。”
刘月说:“梁先生真把我当小孩了,你和我一样,有这样的自由吗?”这顿饭谁都没吃好,一大桌菜几乎原封没动。夜里,窗帘紧闭,梁父吟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望着漆黑的棚顶出神。通向客厅的房门关着,光却从门缝里透进来。
刘月根本没睡,她正给梁父吟熨衣服,已经熨好的衬衣叠了一大摞。
她有点神情恍惚,一不小心熨斗放在衣服上时间过长,烫煳了一大片,冒出烟来,她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
梁父吟也闻到了煳味,听见她叫,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梁父吟推门出来问:“怎么了?”
刘月不好意思地说:“不小心把你的裤子烫煳了。”
裤子煳了,梁父吟没当回事说:“没烫着手吧?没烫着手就好,一条裤子值几个钱!”
刘月半开玩笑地说:“我赔你一条裤子吧。”
梁父吟笑了说:“你是想跟我算账吧?”方才他睡不着,算了一下,刘月在他这干了一年零三个月又十天,他还从来没付过工钱呢。
刘月说:“你供我吃、供我住,不就顶了吗?”
梁父吟说:“那我不成了吸血鬼了吗?”他从皮包里拿出一沓钞票,数也不数,放到刘月跟前说:“不管多少,也别论吃亏占便宜,就这些了。”
刘月脸腾地红了,拼命往外推,死活不肯要,她说:“我可不是来挣你工钱的,说啥也不能要。”
其实梁父吟早就想给她结算工钱,想到刘月不走,也没什么花销,就给她存着呢,她若不要,梁父吟心里也不好过,他说道:“这一年多,不说工作,就是对我,你也帮了很大的忙。至少我少吃了一年剩饭、凉饭。以后我又得是老样子了,饥一顿饱一顿的,没人管了。”他说这话时,充满伤感,也浸透了对刘月的依赖和感激。
这让刘月很感动,她劝梁父吟再找一个做饭的。但马上又自我否定了,这不是说浑话吗?梁父吟这里是不能随便自己找佣人的,有钱也不行,纪律不允许。
梁父吟忽然说:“有一件事,很对不起你。”
这话让刘月很不安,她问:“梁先生这是怎么了?一年多来,你待我像亲妹妹一样,怎么还说这样的话呀?”
原来是上学读书的事。“我答应过你要送你去国高插班,学校都联系好了,下学期就去插班念书,如果可能,我愿意供你念大学。可是,你这突然一走……可能计划都得落空了。”
几句话把刘月的眼泪都说下来了。她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就知足了。”也许是不愿意让梁父吟看见她流泪吧,她又跑到了漆黑的阳台上。
6
西江月和吴连敏租了一条船,在公园的湖上漂荡着,一直漂到远离人群的地方停下。
吴连敏向西江月报告:“对李贵的考验时间也不短了,除了老想出风头,没发现李贵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西江月点燃一支烟,沉思片刻问:“他与周围的人接触多不多?”
“这倒不必担心,”吴连敏说,“他这人属于房顶开门、屋里挖井的主儿,跟谁也不来往,这不是最保险的那种人吗?唯一的缺点是太冲动,干事毛毛躁躁的。”
西江月说:“干我们这一行,毛躁就是致命伤。”他举了新京医大的陈菊荣为例,她大胆、热情,为什么一直不敢吸收她?太毛躁,易冲动,容易给组织带来危险。
吴连敏为李贵开脱说:“他爬到大烟囱上去写标语,是为了表现,是急于想取得我们的信任,应不算毛躁。”
西江月毕竟经验丰富说:“我认为还是有可疑之处。李贵从前那么自私,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激昂慷慨了呢?人可以变,总要有机缘、契机,他骤变的原因是什么?”
吴连敏答不上,他也没想这么深。但他不太同意西江月的说法:“这样吹毛求疵,谁也不可靠了,难道人家转变也成了毛病了?”
西江月也笑了,“我们还是要慎重,那就给他一次机会,让他送一捆传单。”
“送传单?”吴连敏看西江月的眼神不太对劲,就问,“是真送假送?”
西江月下达的指示是:“只给地址,不见人。要跟踪他,看看他有没有尾巴。”果然是假送。不过考验总比温吞水强,吴连敏马上答应操作。
7
徐晴公馆湖绿色的窗帷子拉着,留声机放送着李香兰的《满洲姑娘》,有点嗲声嗲气。徐晴穿着豪华的浴袍从水雾迷蒙的浴室里走出来,坐到梳妆镜前开始上妆。电话铃响起来。她拿起电话听筒,“喂”了一声,听出是西江月打来的,脸色马上变了,她说:“对不起,你打错了。”少顷,又一次振铃,她拿起听筒听也不听,干脆挂断。没等走回梳妆镜前,铃声再度响起,她赌气地把耳机子摘下来摔在一边,任听筒摇来晃去。
徐晴又开始修妆。过了一会,门外响起敲门声。徐晴疑惑地走到门口问了句:“是哪位呀?”
原来是西江月来到门外,他怀里抱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他在门外用手捏着鼻子,学着女人腔说:“徐小姐,我是邻居,今天福字通账户发配给票,我替小姐领来了。”
徐晴居然没听出破绽,一边说“太麻烦你了”,一边过来打开门,却马上后悔了,再想关上,已关不上,西江月笑嘻嘻地已经硬挤了进来。徐晴虽然用力往外推,已经无济于事。
徐晴抱着肩冷冷地说:“我请你出去,不然我打电话叫警察。”
西江月却不在乎,他把玫瑰花插入花瓶中,大大方方地坐下说:“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总得说一声啊,我不能当屈死鬼呀。”
徐晴骂道:“伪君子,别尽在我面前花言巧语。”
西江月并不在乎徐晴骂人,好话照说:“你一直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我怎敢在你面前花言巧语?你不接我电话,拒绝我进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望说明白了,如我有不是,我赔罪就是了。”
徐晴眼里含着泪质问他:“和那个女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三番五次说没关系吗?那为什么和她约会?还手挽着手,去吉野町下馆子。”
原来被盯梢了!西江月怔了一下,马上表情松弛地笑道:“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又吃冯月真的醋。她怎么能和你比?一个是白雪公主,一个是灰姑娘,一个是奋飞蓝天的白天鹅,一个是钻在乱草丛里的丑小鸭,徐小姐与她比,那不是降身价吗?”
徐晴说:“我知道你会写诗,这掩盖不了你脚踏两条船的丑恶心灵。”
“那是。”西江月说,“我说我那天喝的啤酒怎么反胃都吐出去了呢,原来有陈世美的味儿。”
徐晴扑哧一下笑了,即刻又绷起脸来,“你别油嘴滑舌的,我问你,你为什么请她下那么高级的馆子?你怎么舍不得请我,还回回跑我这来蹭饭?”
西江月毕竟是作家,编故事的本领一流。他说:“哪是我出钱请她呀,是我替家乡的协和会王会长请她,我是受人之托。你误会了,协和会王会长肚子里长了个瘤子,在营口看不了来求我。我找冯月真给动了一刀,去了病根就让我替他请请医生,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吗?”
徐晴一时找不出破绽,看他表情,也没有遮掩和不自然,她似乎信了,但仍不放松:“既是礼节上的应酬,干吗手牵着手那么甜蜜呀?这怎么解释?”
“这还用解释吗?”西江月说,“有修养的男人总得有点绅士风度吧?你徐晴去过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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