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中日大谍战-第4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尾荣义卫乐得嘴都合不拢了,他说:“你们来了这么多人,真不好意思,白月朗都是大明星了,还来看我。”
陈菊荣说:“再大也大不过老师呀。全班同学给白月朗下了死命令,不来也得来。”
周晓云怪陈菊荣多事,说:“白月朗本来棚里有戏,好歹跟导演请假,才给串了戏。”
白月朗说:“尽说一大堆没用的,我早就想来了。”
来了这么多贵客,尾荣义卫的屋子可坐不下了,好在天气好,秋高气爽,大家在后园子里席地而坐,尾荣义卫一再说委屈大家了。
尾荣义卫心里暖融融的,他和气地看着每一张热情洋溢的脸,忽然在杨小蔚那定了格,显然,这位漂亮的女同学他觉得面生,好像没教过她呀。
陈菊荣看出老师疑问的目光,就告诉尾荣义卫:“她叫杨小蔚,是才从奉天转来的旁听生。她特别欣赏老师的为人,就也想来认识一下老师。”
尾荣义卫居然站起身,向杨小蔚鞠了一躬,说:“谢谢了。”弄得杨小蔚极不自在,低头笑了起来。
周晓云提议,“大家帮老师摘菜。”
尾荣义卫不让大家动,说:“哪能让客人干活呢!”此时,陈菊荣已经帮佑子穿红辣椒了,笑呵呵地说:“比起‘终日实习’那苦活,这不跟做游戏一样轻松吗?”
陈菊荣得到了大家的响应,有的帮着摘豆角,有的摘辣椒,男生搬梯子下果。
佑子说:“你们来得正是时候,看,满树的海棠、大红袍李子都熟了,还有西红柿,随便摘,多多地吃。”
学生一齐上手,也不客气,各取所需,边摘边吃起来。杨小蔚胆子大,身子又轻,还爬上树给大家摘海棠果。
宋伯元说:“今后有种园子的活叫我们。”
佑子说:“那怎么行呢!”
白月朗说:“没听孔夫子说吗?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肉先生馔,天经地义。”
尾荣义卫懂的中文有限,问;“这句话太深奥不怎么讲?”
杨小蔚是这样解释道:“就是说呀,有活,该学生干,有好吃的酒肉呢,归老师享用。”
尾荣义卫夫妇二人大笑,尾荣义卫很认真地说:“那太不公平了。”
他夫人也开了句玩笑:“这样的话,我也去当先生,太占便宜了。”
白月朗说:“老师别听杨小蔚歪批《三国》,孔子的话不是那个意思。先生是指父母而言,弟子是指子女。”她这一说,大家还真开眼界,从前他们可都是望文生义了。白月朗是沾了饱学父亲的光,才有此偏得。
尾荣义卫说:“我说嘛,这就对了,先生岂能高过父母?”
大家又乐个不停。
吵闹声惊动了邻舍,隔壁院墙上冒出一个日本少女的头来。她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又缩了回去。
陈菊荣眼尖,认出来不说:“那不是丸山洋子吗?我可永远忘不了,在配给所里,她骂中国是劣等民族。”
丸山洋子偏偏听见了,又站上了墙头,她接话说:“你们若是优秀民族,还用我们日本人来帮你们吗?”
唐庆华说:“大家别跟她一般见识,臭着她。就是她,差点被人强奸,张云峰救了她,她还恩将仇报。”中国学生便嗷嗷乱叫起哄,用难听的话羞辱她,气得丸山洋子哭着缩了回去。
陈菊荣代表同学们说:“去年我们一班人在老师这儿过中秋节,事先还不知道呢,今天可是大家来给老师过节的。”
一听此言,尾荣义卫与渡边佑子交换一个眼神,中秋节刚过,他们左思右想,也想不起来今天是什么节。
一听过节,渡边佑子就犯愁,她很为难地说:“今年不比去年了,你们的老师被处罚停课,没有薪水,真不好意思,只有自己种的菜,不能留各位吃饭了。”
“不给吃就赖着不走。”唐庆华扮了个鬼脸说,“我们今天是打定主意要在老师家吃了。”
这一说,渡边佑子更发愁了,她把丈夫拉到一边,很认真地商讨怎么办?不速之客总得招待呀。何况这都是很可爱的弟子,尾荣义卫不忍心冷落了他们。
丈夫悄悄把腕上的手表撸下来,塞到妻子手上,叫她快去当了它,别让他们失望。同学们早看在眼里了,都很感动。
当渡边佑子低着头想往外走时,白月朗和陈菊荣拦住了她,强行掰开她的手,把尾荣义卫的手表夺了回来。
白月朗说:“老师想当了表招待我们,我们大家太感动了。”
她代表大家向尾荣义卫夫妇宣告:“今天,我们来之前就凑好了份子,白月朗出大头,大家出小头,大快朵颐的钱足够。今天是学生请老师,老师不是想不起来今天是什么节日吗?告诉老师,今天是老师的生日!”同学们鼓起掌来。
这一阵子,尾荣义卫夫妇心情不好,什么心思都没有,还真的忘了生日,学生一提,这夫妻俩才如梦初醒,心里一时热浪翻滚,全都热泪盈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个劲儿向大家鞠躬。
白月朗还宣布:“不管学生们今后到哪儿,每年今天都给老师过生日,我负责召集。日本人里毕竟也有像尾荣老师这样的好人啊。”一听此言,渡边佑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竟抽泣起来。
她的哭声一直不止,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不像仅仅是感动,这才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觉得不大对劲了。他们交替地看着他夫妻二人,都猜不出是怎么了,白月朗奇怪地问道:“出了什么事吗?不会是不让老师回去教课了吧?”
“比停课、除名都要严峻,”尾荣义卫尽量平静地告诉他的学生们,“我应征入伍了,前天下来的征兵令,再有半个月,我就要穿上军装上前线了。”
所有的同学都大吃一惊,继而是不平。陈菊荣说:“怎么会这样?老师已经四十多岁了,这个年龄去战场上出生入死?再说,老师身体这么弱,也不适合去打仗啊,战场上就缺他一个吗?”
尾荣义卫苦笑道:“自从日本对英美宣战,向整个南洋出兵,战线这么长,我早知道,总有一天,连老头、学生也会应征入伍的,除了德国、意大利几个少数国家,日本几乎和全世界在交战啊。”
大家这时才注意到,渡边佑子进屋去,打开放在五斗橱上的包袱,里面是新军服、战斗帽、绑腿和军用水壶,她捧出来给大家看。学生们几乎找不出合适的话安慰老师。他们都落泪了。
外面又传来琴声,那是一首颇有感伤味道的曲子。白月朗懂音乐,说是安魂曲。
杨小蔚不知谁弹的,好忧伤,她只想哭。她猜想,是那个盛气凌人的丸山洋子弹奏的,她也会如此感伤吗?还是巧合?
8
钟鼎正为一个患者修牙,门被推开,杨小蔚提了一个大水果篮子进来,她今天穿一身新京医大校服,海魂衫、黑制裙,白网球鞋,胸前绣着“新京医大”字样。一身行头衬得她光彩照人,美丽又富有青春气息。
钟鼎和冯月真都吓了一跳,相互看看,不明白她此来是吉是凶,怎么还带了果篮?是送礼吗?很是费解。不管怎样,只能面对。钟鼎忙向冯月真使眼色,冯月真明白他的用意,强作镇定赔笑脸地迎过去打招呼:“来了?”
杨小蔚放下果篮,面无表情,一声不响地坐下。
不得要领的冯月真给她冲了杯茶,端过去说:“请用茶。”钟鼎一边给患者磨牙,一边不安地斜她一眼。
杨小蔚端起茶杯说:“还给茶喝?招待得不错呀,我若是不看牙,老板和老板娘不是赔了吗?”
冯月真很不自然地说:“一杯茶不算什么,别客气,看不看牙没关系。”
少顷,患者漱口起身,付钱后走了。
屋里再没别人,钟鼎尽量温和地对杨小蔚说:“你还没回去吗?不是耽误课了吗?”
杨小蔚口气很狂,说:“念护校没意思,若当,就当大夫。我到新京医科大学上学了。我走的是捷径,先旁听,明年正式考。再也不回奉天了。”
钟鼎和忙着消毒的冯月真交换了一个惊讶而又不安的目光,钟鼎小心翼翼地问她,“这是为什么?”
杨小蔚像是来存心报复,奚落地说:“离你近啊!我就可以隔三差五来光顾你这牙科医院,搅得你寝食不安,我看你怕不怕。”
钟鼎一时情绪低落,叹了口气,让冯月真把栅板提前关了,说:“今儿个不看牙了,也不做饭了。你到外头馆子去吃点,给我捎回点啥都行,我决定和杨小蔚好好唠唠。这场争端不能不尽快了结了。”
冯月真答应一声要走,杨小蔚却不让她走,“毕竟涉及三个人,一起谈不更好吗?”
钟鼎又不冷静了:“你太过分了,这是你我两个人的事,我们自己来了断,你为什么非要把人家也牵进来呢。”
见他气得不行了,杨小蔚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把两个人都笑糊涂了。笑够了,杨小蔚说:“我今儿个不是来吵架,而是来赔礼道歉的,没看我带了一篮子水果来吗?”
又是花样翻新的恶作剧吧?钟鼎不敢相信,太阳会从西边出来吗?他看看冯月真,又面对杨小蔚,说:“你可不要说反话……”
杨小蔚说:“我是真心的,我错怪你们了,虽然龚建国打保票证明你们是清白的。但空口无凭,我还是无法相信。我后来在后窗根偷听了你们夜里的谈话,我才知道是错怪你们了。”
钟鼎长吁了口气,说:“谢天谢地,这个无法解开的疙瘩总解开了,不然我真的愁死了,跳到黄河洗不清的滋味实在太折磨人了,就算我是罪有应得,人家冯大夫就太无辜了。”
杨小蔚对冯月真鞠了一躬,请她原谅。
冯月真也是浑身轻松,含泪笑道:“这也不能怪你,放在谁身上,也会生气,确实是不好说清的事啊。”
钟鼎别提有多兴奋了,他一连声叫道:“快快快!关栅板,我们到外面吃馆子去,我请客。到租界去吃武藏野。”
一听说要去武藏野,杨小蔚告饶了:“我才不要去那地方,和龚建国几个人上次进去让警察给轰出来了,我可不去碰钉子了。为一顿饭而低三下四看人家脸子,不值。”
冯月真审视着杨小蔚,说:“你今天这个样子准不会挨轰,只要不开口,会以为你是日本女孩呢。”这也难怪,看人下菜碟,这句话就是从饭馆里来的呀。
9
批改作业的西江月常常走神,蘸水笔里淌出的红墨水好几次都把作业本染红了一大片。
背后的徐晴轻手轻脚地进来了,“喂,染卷了,这若是从前考秀才呀,卷子答得再好也甭想高中了。”
西江月放下笔回过头来说:“真盼你来,心里长草,批作业也批不下去。”
徐晴知道令他心焦的可不是爱情、不是肌肤之亲。她坐下,嘲笑道:“你真沉不住气,这和钓鱼一样,不咬钩也得守着,说不定咬上来就是个大的。”
西江月已经没信心了,说:“我总觉得,上级已经看穿了我,不会再理我了。我的上下线联络站全无踪影了,利用老办法,在报纸上发了那么多诗,用暗语联络,希望他们来和我接头,可是我依然不被理睬,我成了弃儿,一只穿破了的鞋,一条变臭的鱼干,被人甩在了一边。”
徐晴倒沉得住气,劝他说:“你别灰心,毕竟坐了宪兵队的大牢,要让人家相信你总得考验考验啊。”
西江月摇了摇头说:“现在真是度日如年了,我担心,弄不好两头不是人。”
徐晴今天可带来了令人鼓舞的消息,可以投其所好,机会终于来了!最近在东边道和北满连续破获了四五起往抗联山里送药的案子,可见他们需要药品比粮食、子弹更急迫。
西江月不感兴趣,说:“这和我不沾边。抗联是共产党,不是我这个系统的,重庆所属各支派都不拥有武装。”
徐晴却不这么看,说:“这你就错了,在日本人眼里,共产党对满洲的威胁甚于国民党。我觉得你可以借这次机会跨入共产党的门坎里去,一马双跨。”
西江月苦笑,“这不是白日做梦吗?连我自己的组织都接不上关系,还能跨到人家的门坎里去?”
徐晴说:“事在人为。除了因为发愁找不到自己的组织而外,是不是也有想念冯月真的成分啊?”
又吃醋,西江月讨厌她一再提冯月真,就赌气地说:“你又来了。她消失了,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了,也从我心里消失了。”
徐晴知道他又误会了,说:“我绝没有吃醋的意思。冯月真现在为什么不露面?你觉得不可疑吗?你已经没事了,冯月真当然也没危险了,她不露面,只有一种解释,显然是不想见你,报纸上都登出了我和你暧昧的照片,冯月真能不伤心吗?”
“这是你的工作任务,要把工夫花在冯月真身上,把她找出来。”徐晴盯着他说。
西江月皱着眉头说:“大海捞针,我知道她在哪呀?”
徐晴说:“你继续在报纸上发表情诗,请她回到你身边,要动情地诉说,如何想念她,想得肝肠寸断。”
西江月其实已经做了,这有用吗?她还是不会露面啊。
徐晴又想出个主意,说:“不如你干脆给冯月真发公开信,更直接,她也许就露面了。”
西江月答应可以一试,但不相信会有结果。他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徐晴,怕她又是试探。
徐晴叫他放心,为了大业,她不会计较的,徐晴说:“我虽然舍不得你,也愿意成全你,何况这是工作。”
西江月不太相信她的判断,冯月真不像有什么共产党背景啊,他可从来没嗅出半点味道来。西江月怀疑徐晴神经过敏,有点草木皆兵了。
徐晴是从种种迹象推断的,她也吃不准,但冯月真绝对可疑。
西江月不以为然,说:“找到她,你会后悔的,她绝不会拥有令你怀疑的那种身份。”
见他不肯就范,徐晴只好敲山震虎了。她吸着坤烟,娴熟地向天棚上吐着烟圈,用警告的语气说:“我为你,也为我、为我舅舅捏一把汗哪,别以为天下太平了,日本人还指望你出力呢。刘外面,你只是经济犯,可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能自欺欺人吧?”
这话厉害,深入骨髓,说得西江月浑身一抖。
徐晴又说:“再说了,你也别指望当一个死心塌地的党员,你已经失身了,他们早晚会知道,你想保全性命,只有一条道,我不说,你也明白。”
西江月恨她的歹毒,真想扑过去扼住她的喉咙掐死这可恶的娘们,可这只是虚幻的快意而已,他怎么敢?连一根毫毛也不敢动她,只能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徐晴搂住他的脖子,又放出女人的温柔本事,说:“咱俩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是我给你担的保,我还能给你窟窿桥踩吗?”
西江月双手蒙脸说:“你别说了!”
·19·
第二十章
1
冯月真是第二次应白刃之邀到租借地来吃饭。上一次是他被日本宪兵追捕,逃脱后无路可去,白刃让她进了钟鼎的济众镶牙院,又成了钟鼎的挂名妻子。
这一次会面,对她的人生又将产生什么影响?不得而知。
跨进武藏野,刚一落座,白刃就到了,他倒先旧事重提:“在同一地点,是第二次请冯大姐吃饭了,觉得有些对不住你。”
冯月真说:“只能感激你呀,没有镶牙院这个避难所,我也许早在宪兵队留置场里受大刑了。说起吃饭,我这次坚持不能再让你破费了。”
白刃说:“也好,那就吃冯大姐一回。”
点了菜后,白刃问起冯月真的动向:“听说你回医大去见西江月,又不见而返,不知这是为什么?”
冯月真叹口气:“说得极其简要,他和徐晴混在一起。”
白刃想替她排解说:“未必不是虚应故事。”关键在于冯月真根本没心情。趁今天的机会,冯月真倒想问问他:“我是不是可以回新京医大附属医院上班了?”
白刃的回答是肯定的:“没有危险了,当然可以。”
冯月真也有顾虑:“无故旷职这么久,人家要不要我,难说了。”
白刃说:“我倒可以帮忙找人。问题是,我对西江月被戏剧性释放有几分怀疑。”他这话是一种暗示,冯月真的危机还潜伏着。
冯月真心里也化魂儿,是呀,一会儿拉到法场去陪绑、假枪毙,一会又说查无实据,变成了走私大米,不大可信。从白刃的提示里,冯月真悟出一点儿,是不是怀疑西江月……
白刃赶忙封口,说:“这倒与我无关。”
冯月真望着白刃笑,白刃发现了,觉得这笑有点异样,就问她笑什么?
冯月真道:“我笑你把我当小孩了。”
白刃说:“怎么能这么说呢?”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冯月真嘴上不说,不等于心里没数,当初白刃委托她弄违禁药品,后来他写条子救她,又有本事那么快给冯月真改名换姓,办齐一应假证件,又让她与钟大夫扮假夫妻,这一切都证明,白刃绝不是一般人,这些也不是白刃一个人能办到的,所以冯月真早就认定,白刃似乎与西江月背景相似,又不同。
冯月真望着他半晌,说:“你应该是不同的。”
白刃微笑,像是很有兴致地询问:“怎么不同?”
冯月真摇摇头,“确实也说不清,总之,在我眼中,白刃是有思想、有气节、有抱负的人,不然,我也不会帮你弄药品。”
白刃感谢她冒险帮自己,话说到这儿,白刃说:“还想通过你的关系再弄些药,不知是不是添麻烦?”
冯月真似乎有些反感,话说得不太好听:“仍然只是利用我吗?”
白刃微笑着望着她说:“大姐怎么这样说?让我无地自容了。”
冯月真说:“我只希望能和你站在同一屋檐下,肝胆相照。”其实,她不必问白刃是怎么回事,也能猜到几分。
白刃真诚地说:“有时,若即若离更安全。这等于是默认。”
冯月真便不再说什么了。现在想来,当初帮她逃难、化名隐居,除了可能受西江月牵连外,保护另一个地下团体未尝不更重要,她替白刃弄过违禁药品,她是知情人。
为了安慰她,白刃又说:“不过,你的心情,我可以转告掌柜的。”
这词儿可挺新鲜。冯月真笑起来说:“掌柜的?”
白刃说:“叫习惯了,这样才普通啊。”在白刃看来,冯月真早已经有资格和他站在一个屋檐下了。
这无异于是最大的信赖、最高的奖赏,冯月真眼中蓄泪,充满幸福感地望着白刃。
2
这几天,白刃频频活动。隔了一天,在吉野町的四国歌舞厅里,他又约妹妹见面。浓妆艳抹的日本歌舞伎扭动着腰肢和屁股跳着古典舞蹈,脸上的白粉厚得能随时震下碎屑。一些半醉的日本人拍掌唱着、摇晃着。
在后面一张桌旁,坐着白刃和白月朗兄妹。他们喝着日本麒麟牌啤酒,眼前摆着几碟小吃。他们脚下放着一只藤箱子,注意力全然不在观看歌舞上。
白月朗注视着箱子,不知里面装着什么东西,重得很。
这是白刃带给妹妹的,嘱咐她不必打开看,如果她有大一点的箱子,把它装进去更好,这个箱子是藤子的,太扎眼,不适合旅行携带。
巧了,甘粕正彦刚刚买了两只新皮箱,非送给白月朗一只不可,那皮箱是大号的,很时髦,她觉得应该能放进去。
因为白月朗要到东边道山区出外景,白刃早就向白月朗打招呼了,托妹妹带点东西给朋友,特别是听说她和甘粕正彦一起走,尤为兴奋,那就肯定借光坐头等车厢。
妹妹的话很犀利,她问哥哥:“你是为我坐头等车厢舒服高兴呢,还是为你的箱子安全而庆幸呢?”
白刃笑了,不得不承认妹妹太厉害了,一语中的,入骨三分。不过他还是不能揭破谜底,只能含混其辞。
白月朗用脚碰了碰箱子,问:“里面是什么?”
白刃说:“最好不要问,也别看,明白是帮哥哥做的事就行了。”
白月朗是何等精明的姑娘,早意识到哥哥在从事秘密工作,她故意问:“你可别害我呀,是大烟土吧?”
白刃笑着打诨,说:“比那值钱,是白面儿。”
他倒会顺竿爬!白月朗也不拆穿哥哥,哧哧地笑起来,说:“走私毒品抓住可要判刑蹲大狱的。”
白刃说:“所以你要特别小心啊。”
白月朗喝了一口啤酒夸张地说:“连我亲哥哥都拿我当一个傻瓜来利用,这人世间还有什么真情可言!”
白刃装听不懂说:“你说什么呀。”
白月朗忽然说:“哥,万一因为替你带这只箱子,我让日本人识破,抓住砍了头,你后不后悔?”
这话令白刃悚然心惊,心里咕咚一沉,他一时无言以对,他显然明白,托妹妹带的东西,一旦露了馅,可比走私烟土、白粉要严重得多,能说没有风险吗?万一马失前蹄,他将葬送妹妹,这太可怕、太残酷了,他不敢想,一时竟后悔自己的决定了,心里乱糟糟的,就扭过头去。白月朗发现哥哥眼里湿润了。过了一小会儿,白刃低声告诉妹妹:“算了,我改主意了,不用你帮忙捎带,我再找人吧。”
白月朗透过哥哥眼中的泪水看到了他的内心,哥哥越是这样疼爱她,她心里越受感动,白月朗说:“行了,我也不问了,哥哥能为我差点流了泪,我知足了。你也别担心,我也不会偷着看,既然哥哥说不会害我,我就带上。不过,下次再求我时,最好真诚点,别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