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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大谍战-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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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连敏给他们抓了一大把瓜子,解释说:“这条街虽有诨名叫窑子街,并非家家是半掩门,这一户就是正经人家,我的一个远房表弟住这儿,临时借用一下。”
徐晴磕着瓜子,漫不经心地环顾着房间,等了一阵子,见始终没有人来,趁吴连敏到厨房去添水时,她小声对西江月说:“书记长之类怎么还不到?不会耍咱们吧?”
西江月倒是安慰她:“你别急,大人物嘛,那得千呼万唤始出来呀,世面很乱,小心不为过。”
旧木钟单调地走着,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失。当吴连敏为他们续茶水时,徐晴忍不住问:“老板什么时候露面呀?”
吴连敏说:“我不是在这儿吗?”
这一说,西江月和徐晴全都吃惊不小,徐晴问:“你不是开玩笑吧?”
吴连敏反问:“这是开得玩笑的事吗?”
徐晴怒不可遏,腾地站了起来说:“太不像话了,你敢耍我们?”
吴连敏不紧不慢地说:“上个月见面时,我还不是本市党部的总负责人,半月前,几个大员抓的抓、走的走,我就奉命接手了。”
这话是真是假,无法对质,明知被耍却又只能吃哑巴亏。西江月泄气地看着徐晴,徐晴也像瘪了的皮球一样。没办法,将错就错吧。她说:“那好吧,请老板指示吧。”
吴连敏便摆出了上级的架势,说:“在组织最困难的时候,你们做了那么多事,特别是弄到了电台,使我们又与重庆总部恢复了联络,这都归功于你们。”
西江月说:“应该的,今后我们怎么活动?”
吴连敏指示他们:“尽可能利用你们的社会关系,尽量搜集到日本人的情报,特别是军事情报,联系方式照旧。”
这就完了?寥寥几句,这等于什么也没说呀!西江月大失所望地看着徐晴。徐晴试探地问:“这么说,这么大一个新京,就咱们三个人在这儿孤军奋战啊?”
吴连敏居然没有否认,顺着她说:“兵不贵多,而贵精啊。”
徐晴忍着气,又进行新的试探:“听说,新京还有共产党的派别在活动?”
吴连敏马上封门:“这可就不知道了,各扫门前雪,谁管别人瓦上霜?”
徐晴彻底绝望了,有点气急败坏,她站起来,装着到门口去倒剩茶,不小心碰一下茶碗落地,其实是她故意摔的,她在发信号,表面却在道歉,说:“失手了,真不好意思!”
西江月大惊,吴连敏说:“没事,打一个碗值几毛钱?”
但,摔杯子是行动暗号啊!
说时迟那时快,徐晴带来的便衣警察一拥而进,大喊“不许动”,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吴连敏,也对准了徐晴和西江月。
徐晴故意问:“我们有国民手账啊,我们犯了什么法?”
带队警佐说:“这个我们管不着,我们只管奉命抓人!”
这时,院子里连续响了几枪,接着是一串日本话。还没等屋里人反应过来,又冲进一大批日本兵,一个中佐下了令,日本兵拥着徐晴等三人就走。
伪满警佐不答应了:“这是干什么?马打江山驴坐殿啊?我们是奉警察齐总监之命行动的。别怕,弟兄们给我上,把犯人夺回来!”
日本中佐上去打了警佐两个耳光,然后叽里呱啦一阵大叫,又冲进来一队日本宪兵,不容分说,把伪警察全部缴了械。
西江月对徐晴哭笑不得地说:“这回好,小偷碰上了劫道的了!”
6
夜半,国务总理公馆静悄悄的。一个黑影赤脚走进客厅,她是刘月。她不开灯,摸到桌上的电话机,钻到桌底下,拨通了一个电话,开通后,响了三遍铃,她并不讲话,扣上耳机,然后又拨号,又响三声铃,再挂断。
之后,她爬了起来。
钟鼎连续两天未归,镶牙院关了两天门。第三天,天已大亮,窗栅板还没下来,有几个事先排了号等着镶牙的人捂着腮帮子在门口坐着。
杨小蔚骑着自行车走来,在门口停了车,她心里疑惑地说:“都几点了,怎么还不开诊?”
一个牙疼患者哼哼唧唧地说:“可不是,歇业两天了,往日早下栅板开门了。”
杨小蔚这才知道,钟鼎已经关两天门了,是出了什么事吗?她就上去拍门,扯着喉咙喊钟大夫。
半天才开了门,一脸疲惫相的钟鼎出来,样子像害了一场大病,他问杨小蔚:“今个怎么不上学?”
“礼拜天上什么学?”杨小蔚没好气地替患者不平,“都几点了还不开诊?”
钟鼎说:“我病了,发冷发热,实在爬不起来,想再歇一天。”
杨小蔚看了他一眼,他脸色确实不好,灰中带黄,眼皮都肿了,杨小蔚问他:“发不发烧?送你上医大去打一针吧!”
钟鼎说:“没大事,太累了,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杨小蔚说:“你病了还有冯大夫呀,不至于关门歇业吧?”
钟鼎说:“冯大夫到哈尔滨去了,另有高就,不会再回来了。”
嗬,杨小蔚两天没来,竟有这么大变故!没办法,她又回身对患者说:“对不起各位,不是大夫偷懒,一个大夫病了,一个另有高就,改天吧。”
不情愿又有什么办法?几个牙疼的人这才哼哼唧唧地散了。
陪钟鼎进了镶牙院卧室,杨小蔚看见冯月真的行李还在,洗漱用具也好好地摆在那里,就觉得奇怪,说道:“她什么都没拿走,不像是辞职呀。”
钟鼎无精打采地坐在炕沿上,说:“她不会再回来了,根本没露面,事前一点迹象都没有,给我留了一封信,就从此销声匿迹了。”
“这叫什么事!怎么不明不白地走了,连行李都不要了。”杨小蔚感到够蹊跷的了。
钟鼎叹口气,说:“你操心太多了。”
杨小蔚说:“好,我不操这个心。剩你一个光杆司令,你这镶牙院还能开下去吗?”
钟鼎说:“打算明儿个再招两个人。不过找可靠的、医术又好的并不容易。”
杨小蔚自告奋勇要来帮忙。
“这怎么行,”钟鼎说,“你不念书了?”
杨小蔚说:“下了课来帮你,不行吗?”
钟鼎忽然长叹一声,有气无力地说出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都不是我自儿个能说了算的,有时我都弄不明白我到底是谁了!”
这简直是癔病患者的话!杨小蔚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他,“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消沉?这好像与生病无关哪!”
钟鼎摇头,“你不该问的就别问。”
杨小蔚生气了,“你就会拿这句话堵我。”
7
学生们都去上课了,只有白刃和梁父吟坐在建大十八塾屋子里,矮胖的外号弥勒佛的塾头二官惠辅沏了一壶茶端过来,对白刃客气地说:“白刃君,都上课去了,不会有人来打扰的,你们好好聊吧,中午留你朋友在这儿吃饭,我做了纳豆,还有虾仁寿司。梁先生的电影和小说我都爱看,还常常看得流泪呢。”白刃笑他这是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啊!太傻。
二官惠辅说:“我本天生心软,爱掉眼泪。”
梁父吟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地球牌香烟,递给二官惠辅,叫他拿去抽。
二官惠辅鞠躬说:“让你费心了。”他小心地把一层层木门拉严,走了出去。
梁父吟说:“你碰上了个好塾头。听说你们的禁书都藏在他的榻榻米底下,这可真难得。”
“这里灯下黑。正因为这里安全,我才约你在这儿见面。”白刃笑着说。
“一进建大,就等于锁进保险箱了。相比之下,我认为建大是较少受到军警宪特骚扰的。”梁父吟点点头说。
白刃说:“那也未必,建大也不是乐土,这里也破坏过国民党的同人会。”
梁父吟从皮包里掏出一张传单,铺在桌上,传单上有吴连敏的照片,写着匪青年自觉社党魁吴连敏落网字样。
白刃吃了一惊,这人给白刃留下了很不错的印象,勇敢、机智,有人缘又肯维护人,只因知道他是“友党”骨干,白刃才不与他过多接触。
梁父吟说:“他们这次栽到西江月手里了。他们太轻信了,我们的人事后弄清了,出卖他的人正是西江月,西江月这样背景的人,入狱那么久,都陪过杀人绑了,怎么会逢凶化吉?早就该仔细审查他的。”
白刃看着照片说:“可惜了,吴连敏是个很好的人。”
梁父吟嘱咐他,“今后要严禁我们的人和重庆系的人发生任何横的联系。”
白刃公平地说:“人家也不止一次地掩护了我们。”
梁父吟说:“倒不是有意掩护,而是无意中他们当了我们的挡箭牌。”
说起冯大夫,白刃觉得后怕,“好危险,幸亏你当机立断,转移得早。”
梁父吟告诉他:“冯月真已经被抗联接进山里了。她可成了宝贝,那里太缺军医了。”停了一下他才说到正题,“今天紧急见你,是通报一件非同小可的事。”
白刃立刻警觉地意识到:“可能是我们的哪个链环断裂了,这通常是最致命的。”
“是上级转来的紧急通告,前天,钟鼎失踪了一夜两天。据可靠的消息称,他在张景惠官邸里,名目上接他去是给张景惠看牙,但消息证实,张景惠牙并没坏,为打张景惠旗号的事,还对甘粕正彦发过脾气,钟鼎也没给他看牙,倒是钟鼎全家几十口人全都从奉天到了张景惠家,这很不寻常。”梁父吟说。
白刃在考虑消息可靠程度,须知,这得是张景惠身边的人才能提供这样准确的情报啊。他问:“难道我们的人卧底卧到高层去了?”
梁父吟制止他乱猜。他含含糊糊地说:“有些情报也可以买呀。”
白刃知道他在遮掩,也知道不该深究细问。
梁父吟打招呼的目的很明白,如果钟鼎变节,太危险了,他是中转,目前已经及时切断了一切联系,好在冯月真也走了。但现在也不能断定他真的叛变了,还要考察。
白刃出了个主意,说:“何不试探一下?”
“不谋而合!”梁父吟笑了,“我正是为此事而来。以前,给山里抗联弄药品,都是冯月真帮忙,那时她还只是个热心进步青年。这次可指令钟鼎办,给他加大点难度,必须考验一下。这任务就交给你了。”
白刃点头,他胸有成竹地表示,一定完成任务。
8
徐晴正在洗澡,保姆进来,隔着磨砂玻璃说:“小姐,那位诗人赖着不肯走。”里面的水龙头关了,徐晴披着浴衣出来,一脸的不耐烦,她说:“不见。你就说我睡了。”
保姆应了一声,却又说:“他也挺可怜的,在雨地里浇着,都湿透了。”
徐晴说:“要你多嘴!”保姆离去时,她又改变主意,同意放他进来,让西江月在客厅等她。
当徐晴梳妆完毕,光彩夺目地进入客厅时,发现西江月正瑟瑟地站在门厅里,浑身上下已被雨水淋透,地板上一片水渍,十分狼狈。
徐晴说:“哟,你这回可是真正的湿人了,都能拧出水来了。”说毕哈哈大笑,毫不掩饰对他的鄙夷和嘲弄。
西江月说:“你还取笑我,一点不可怜我。”
徐晴让保姆领西江月先生去换件干衣服。
保姆领西江月走了,少顷,西江月换上一件大睡袍进来,坐在沙发上。
徐晴语带讥刺地问他:“又来干什么?领赏金啊?”
西江月知道栽了大跟头,他很委屈地说:“这次虽没有抓住更多的人,可抓住新京分部负责人,这功劳也不算小啊!”他指的是陈蒙。
徐晴说:“屁!你还在这做梦呢!我告诉你,日本人很恼火,你骗了他们。”
西江月说:“这太不公平了!你该替我说话呀!”
徐晴修剪着脚指甲说:“我?我也受了你的牵连,连我也不受信任了。”
西江月蹭过去,很自然地接过指甲剪,要替她修脚指甲,徐晴却把脚抬到了沙发上。西江月皱了一下眉,还是扳起她的脚耐心地为她修剪。他问:“日本人说什么了?”
徐晴嘲笑他,说:“还敢报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抓到的陈蒙,根本不是什么大头目,只是一个跑交通的,咱叫人家耍得好苦啊!”
西江月很吃惊,也很失落,说:“这不大可能吧?陈蒙自己说接任了市党部头目,纵然不可信,《大同日报》不是也登着,他是青年自觉社党魁吗?”
徐晴笑他:“连这点脑子都不长,有骆驼不吹牛呗,宪兵司令部再不自儿个安慰自儿个,更没面子了。难道能说军警宪特全出动,只抓到一个跑交通的吗?”
西江月却不这么认为,他说:“即使我们没网住大鱼,打上个虾米,也是有功啊!再说,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呀。”
徐晴冷笑,“下次?还会有下次吗?”
西江月一惊,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敢深想了,直愣愣地瞅着徐晴。
“还不明白吗?”徐晴叹口气,“这一折腾,你已经暴露了,你出卖了陈蒙,人家还会再上你当吗?从前日本人所以高看你一眼,是因为你能从内部瓦解重庆地下党组织。现在,你是一条扔大道没人捡的臭鱼了!”
西江月不寒而栗,眼里露出恐惧神色,这之前他还没想过自己已到了绝地,现在怎么办?他不成了爹不亲、娘不爱的人了吗?
徐晴说:“我也同情你,可爱莫能助。”
西江月扔了指甲剪子,就势一跪,抱住徐晴的大腿说:“你不能不管我呀,纵有千日不好,你我毕竟还有一日之欢吧?我的命,可就操在你手里了。”
徐晴有几分厌恶地打开他的手,说:“别这样下作,膝盖骨这么软,说跪就跪。一个堂堂的大诗人,这成什么样子了,我受了你的牵连,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怎么救你?”
西江月现在只有抱住徐晴的粗腿了,否则死定了,他觉得与她毕竟有床第之情,看在让她销魂的情上,相信她会心软,西江月发了誓,她若不救自己,就死给她看。说毕,他从小茶几上抓起一把水果刀就往脖子上抹。手疾眼快的徐晴一把夺过来说:“你这是干什么?还是个男子汉吗?你那命就这么不值钱?大不了你还去写你的诗嘛,你还拥有一大批少男少女的崇拜者呀!”
这种安慰只好骗小孩子罢了,西江月怎么会当真?他的悲观绝望不是没道理的,回归到从前那种日子,对他来说,已经是太奢侈了,不可能了!西江月痛苦地跌坐在地上,说:“我得罪了抗日地下组织,他们能饶了我吗?如果日本人再抛弃了我,我可真的没活路了。”
徐晴眼里闪过一丝怜悯,是啊,西江月的处境是不好。但是,她自己的梦只能自己圆了。徐晴想了会儿,说:“我可以给你一笔钱,算个了断,你今后不要再来找我。”
说罢,她起身到书房转了一圈,拿来厚厚的一沓钱扔到沙发上,整整五千块老头票,不算少了。不过,徐晴还不忘把丑话说到头里:“你必须承诺,你要永远在我面前消失,能做到吗?”
这一刻,西江月仿佛清醒了,他不认识似的打量着徐晴,随后他下决心敲诈她一下,咬牙切齿地说:“你好绝情啊!我明白了,你是怕我连累了你,对不对?你不仁,我也不义,好,我就告诉抗日地下党,说我干的一切,都是徐晴一手策划的,你是真正的汉奸,我看不出,汉奸和叛徒的下场有什么两样。”
望着西江月眼里露出的凶焰,徐晴也觉得胆寒了,疯狗是会乱咬的。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西江月干得出来。徐晴笼统地侦破案件,并不会招来多大风险,一旦与抗日地下组织结仇,上了他们的黑名单,那可就朝不保夕了。想到这一层,徐晴不能吃眼前亏,她旋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又展现出往日的笑容说:“你这人,玩笑也当真啊?”
西江月心里在庆幸这一记重拳击中了要害,既然她把这一切都说成是“玩笑”,西江月乐得顺水推舟,说:“你方才说的不是真话?”
徐晴说:“那是吓唬你啊,告诉你吧,这五千块大洋,可不是我自掏腰包,我才不那么傻呢!为日本人卖命,自儿个搭银子,我昏了头了?”
西江月转怒为喜了,“这么说,这钱是关东军发的赏金?”
徐晴过来,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说:“对了,宝贝,偷着乐吧。”
这才合乎事物的本来逻辑。西江月喜出望外,拾起那沓钱,一分为二,递给徐晴一半,他不能独吞,说:“你的功劳比我大。方才你差点把我吓个半死。”
徐晴笑着说:“瞧你那耗子胆。这钱是你应得的那一份,我比你多,一万,你不会眼红吧?”
西江月说:“那应该呀。对了,我记得,从前我们核计过,发了赏金,到欧洲去逛个够,这回该兑现了吧?”他怕徐晴早忘到脖子后去了。
徐晴说:“我才不健忘,我都托人打听船票价格了,比较起来,荷兰的海牙皇后号最便宜也最舒适。”
西江月夸她真是个可人儿,什么事都想得这么周到。
停了一下,西江月不无担忧地说:“玩笑归玩笑,方才说到的担心,还是存在的,地下党不会放过我的。”
徐晴说:“所以我们才该尽早旅行海外,避一避风头啊!”
西江月完全恢复了自信,他得意忘形地过去,将摆在高几上的留声机打开,这张唱片是风靡满洲的《满洲姑娘》,西江月打了个旋,舞到徐晴跟前,就势从沙发上拉起她来,两人在客厅里摇摆起来。
徐晴说:“看你得意的,小心乐极生悲呀!”
西江月把她紧紧地搂抱着,贴着她耳朵说:“我今天可不走了。”
徐晴说:“去!今儿个不行,我来事了。”
西江月好不失望地说:“你骗我吧?”他边舞边回忆,终于推翻了徐晴的话,“你是上月十三来事,十八干净,今天已是二十二号,你一向标榜来潮和望朔引发大海潮一样准时,你今天怎么会‘来事’呢?”西江月戳穿了徐晴的把戏,她再狡辩,西江月就要动手解她的睡衣带,要亲验。
徐晴大笑,骂他“大色鬼”,西江月便把她扛起来,冲到卧室,扔到床上,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9
济众镶牙院又照常开诊了,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钟鼎又新雇用了一个女医生、一个护士,诊所很忙,两把转椅上都有患者,还有几个人在长椅上等,其中就有看报纸的白浮白。杨小蔚也在这儿帮忙,一边煮器械,一边却在看明星画报。扉页上就有白月朗的整幅剧照。杨小蔚说:“看,白月朗又接新戏了,太迷人了,李香兰往哪儿摆?若不是因为她是日本人,也捧不红。”
钟鼎说:“又替你的朋友吹!”
杨小蔚说:“有吹的嘛!你还不知道白月朗是谁的女儿吧?”
“是她爹的女儿呗。”钟鼎这一说,周围的人都乐了。
杨小蔚说:“废话!”她一指白浮白说,“这位先生就是白月朗的父亲,协和会长、建大教授兼一国高校长。”
钟鼎显得很意外,“哎哟”了一声,说:“我给老先生看了这么多次牙,竟然不识庐山真面目,失敬失敬。”
白浮白显得很矜持,向钟鼎微笑点头,他一边看报一边搭讪着问:“怎么冯大夫不在?”
钟鼎说:“她辞职了,嫌薪金低。”
白浮白见杨小蔚只顾看画报,就提醒她:“你别只顾看报,要小心,钢精锅要煮干了!”
杨小蔚一看,吐了吐舌头,可不,真的快干锅了。她赶紧闭了酒精灯,开始往外夹治牙器械。
轮到白浮白了,钟鼎说:“你的牙治得差不多了,该镶牙了,白教授的牙,还是镶包金的好,若不然,挺不了几年又得换。”
白浮白不肯,说:“包金的太贵了。”
杨小蔚笑他刻薄自己:“又是国高校长、又是建大教授,又有女儿当明星,搂钱像搂树叶子一样,家里的钱还不得捂长毛了啊?越有钱越抠门!”
钟鼎制止杨小蔚说下去:“怎么说话呢,没轻没重的。”
这时外面来了一个卖报的,不断地吆喝:“《满洲日报》、《盛京日报》、《大同日报》、《新京大晚报》咧!”
钟鼎嫌吵得烦人,让小伙计出去轰走他,叫他远点。
白浮白却站起来推开门,对那个卖报的说:“来一份《盛京》。”
卖报人是个看上去很机灵的小青年,他递给白浮白报纸时,特地在报纸上拍了拍。白浮白回到屋里,一抖,故意抖掉一件东西,原来是一张大和药店店庆六周年请柬,正面有“诚邀钟先生光顾”字样,背面则有密密麻麻的药名。
白浮白便把请柬交给钟鼎,说:“有钟大夫的请柬夹在报纸里。”
钟鼎看了看,有点纳闷,说:“我和大和药店没来往啊。”
白浮白分析说:“请你参加店庆是幌子,让你从他店里进药才是真的。药挺全,除了日本人开的药店,这些药没处买呀。”
钟鼎看了看药品目录,转而意识到了什么,把请柬插进白大褂口袋。
晚上,钟鼎回到卧室,钟鼎在灯下反复看着请柬上的药品目录,终于看到了左上角有一个菊花标记。他马上锁上房门,从地板底下摸出一小瓶药水,用小刷子蘸着,在请柬中心页一刷,一行字清楚地呈现出来:
照药品目录尽快筹办,如何交货,另告,联系方式照常。
这是上级指令。钟鼎沉思着,为什么选用这种方式?为什么不派员来面谈?他敢说,与他的失踪两天有关,他必须好好表现,干几手漂亮活,挽回损失。他在屋里踱了几步,抓起墙上的电话耳机,刚拨了一个号,又犹豫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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