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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口当年:码头帮风云-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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岷女什么也没说。
吴汉成又说：“反正我们已经不再是夫妻了，不过，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我想，那也是你唯一的牵挂——我们的女儿，已经死了。”
岷女这才抹了一把泪，说：“女儿死了，就等于我们的过去彻底了结了，我们不再有任何瓜葛了，不过，我还欠你一个人情。”
“从你当妓女的那天起，你就什么也不欠我的了，夫妻都不是了，还谈谁欠谁的。”
“我欠你的，并且是唯一的一个人情，那就是我要把你介绍给石达星，可能你万万想不到我有这本事，可是，你不知道吗，什么人别三日，就要刮目相看，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把你介绍给石达星简直是易如反掌。”
又过了几天，当石达星再一次来到妓院的时候，岷女向他提出了这个请求，石达星很快就答应了。
他们就约在襄阳的一家小戏馆见面。岷女先是介绍吴汉成给石达星认识，然后，就自顾自地和石达星亲热起来了，弄得坐在一旁的吴汉成如坐针毡。
当晚上演的是一出豫剧。在曲艺喜好方面，襄阳人和河南人非常想像，他们不爱听湖北人的汉剧或者楚剧，却爱听河南的豫剧，就像河南人的性格一样，襄阳人豪迈得很。
可就在岷女和石达星亲热到忘乎所以的时候，戏馆里传来一声枪响。吴汉成只听见嗖的一声，子弹从身旁穿过。
子弹不是冲着吴汉成来的，而是冲着坐在他身旁的石达星来的。据说，子弹从石达星的腋窝里穿过，险些穿过他的心脏。
吴汉成当时就意识到这是暗杀，于是顺着枪声的方向左突右闪，很快，他就发现戏院门口有一个黑影闪过。他冒着随时可能毙命的危机继续朝黑影的方向穷追不舍。
就在那时，一个黑衣人闪现在吴汉成面前。其实，黑衣人也不一定穿的是黑衣，因为当时已经是夜晚，不是黑衣也会被黑夜染成黑衣。
“好人不做，为什么要做汉奸，汉奸，拿命来！”黑衣人厉声唱道。
吴汉成心想，黑衣人一定把自己当成石达星了，何不干脆就当一回石达星，品尝一下当汉奸到底是什么滋味。
吴汉成急中生智，说了一句非常经典的话：“当国家保护不了我的时候，我当汉奸保护自己又有什么错？”
“畜生，你当汉奸还有理了，如果中国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中国还是中国吗？我现在就替天行道，送你上西天。”
说着，黑衣人将汉阳造对准吴汉成。
当时，吴汉成和黑衣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两米，短兵相接的时候最具威胁的武器不是步枪，而是手枪，哪怕是匕首也比步枪的威力强。吴汉成于是翻一个跟头滚到黑衣人面前，还没等子弹从枪管子里射出来，黑衣人就被吴汉成两脚踢倒在地。
子弹射到石头上，砰的一声又弹到墙上。
“汉奸，你白练了一副好身手，有这样的武功不赶走日本人，却来欺负我们小老百姓，你真是畜生不如，汉奸，我和你拼了。”
接着，黑衣人举起汉阳造朝吴汉成劈来。
吴汉成伸出胳膊，来了个拆挡姿势，汉阳造很快就被打落到地上。
“我的娘哟，汉奸打人了，汉奸打人了——”黑衣人喊街似地叫起来。
吴汉成不禁大笑起来。
“就凭你这德性，也想来跟我斗。”依照从前的性子，吴汉成一定会不由分说地打死黑衣人，可是现在，吴汉成不会了，因为他想起了江湖郎中的那句话，好事做尽，坏事不可做绝，如果把黑衣人杀了，就等于把坏事做绝了，会遭到报应的。
“快滚——”
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石达星的保镖赶到了，他们一把逮住了歪倒在地上的黑衣人。
“你吃了熊胆，竟敢暗杀石爷，跟我到巡捕房走一趟。”保镖吼道。
据巡捕房的调查，这名杀手是孙中山领导下的革命党的成员，因为不满石达星替日本人卖命，决心杀掉他。不料，倒霉的他遇到了急于讨好石达星的吴汉成。读者们一定觉得奇怪，既然黑衣人是革命党人，可为什么如此不堪一击，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当年的革命党人除了少数中坚分子以外，大多数革命党人都是投机分子，或许在昨天他们还是土匪，今天他们就摇身一变，变成革命党人了。
从那以后，石达星对吴汉成非常赞赏，并表示一定向日本人保荐，作为浪人重点培养。
可石达星狡猾得很，他说是一套，背后又是一套，他哪里情愿把吴汉成保荐给日本人威胁自己的地位，只是希望吴汉成能够在自己的麾下替自己卖命，只要有什么不容易下手的暗杀任务，石达星都要吴汉成出马。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在这两年中间，吴汉成在石达星的授意下干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不过，吴汉成都尽力做到了江湖郎中“好事做尽，坏事不可做绝”的告诫。每一次，吴汉成根据石达星的安排杀了人，他都会到归元寺里替死者烧一柱香，祈求上天保佑亡灵安息，并且，他还会悄悄地给死者家属捎上一笔钱，以减轻他们的经济负担。凭借这些，吴汉成一方面是人们心中的汉奸，另一方面，却又是不折不扣的大好人。人们很难想像，当年一次次斩日本人于马下的吴汉成和后来给日本人卖命，百般讨好日本人的吴汉成是同一个人。
第十四章 大转折（4。落入日
4。落入日本人之手
1917年，为了达到尽快包围汉口，孤立汉口的目的，日本政府授意副总统黎元洪等人游说湖北自主，然而由于湖北督军王占元是袁世凯的走狗，湖北自主必须绕开汉口、武昌进行。于是，湖北第九师师长黎天才和勇敢地站了出来，成立湖北靖国联军，并被公推为联军总司令。1717年12月16日，黎天才通电自主，准备向汉口、武昌、汉阳发起进攻。
黎天才（1863…1927），字辅臣，彝族，云南邱北人。行伍出身，辛亥革命时，参加江浙联军，1912年1月自南京到武昌，为江南留鄂第一师师长，后来他还兼任襄阳镇守使。
如果我们稍加留意，就可以发觉黎天才所率领的联军中有日本人的痕迹，比如联军的名字不是叫“湖北讨袁联军”或者叫“湖北革命军”，而是叫“湖北靖国联军”，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日本的靖国神社，这个专门埋葬日本军人（包括侵略中国的战犯）的地方，一直以来，激起中国人太多的悲愤。
日本一方面策动湖北靖国联军反对王占元以及袁世凯，另一方面，又着手实施暗杀王占元的行动。石达星作为日本人的忠诚走狗，自然承担了这一“光荣”的任务。为了增加成功的把握，石达星也要求吴汉成一同到武昌执行任务。
12月25日，石达星和吴汉成从襄阳乘船到达武昌汉阳门码头。
由于已经有三年多没回到汉口，当轮船从汉口经过的时候，吴汉成感叹万千，对石达星说：“我一定要昂首挺胸地回汉口，让所有人都知道，当年的吴汉成又回来了。”
石达星说：“你执行完这次任务后，你的希望就可以实现，日本人不光不会杀你，而且你的前程一片光明。”
吴汉成没再说什么，他只希望这次冒险暗杀王占元能够成功，重回他的接驾嘴码头。
12月26日，武昌下了一场暴雪，整个城市仿佛坠入了冰窟窿。
由于此前日本驻汉口总领事馆已经对这场暗杀行动进行了周密的布置，并且清晰地掌握了王占元的主要行程，其中最容易下手的地方就是王占元将于12月26日下午到阅马场发表演说。吴汉成他们一大早就冒着暴雪守在阅马场附近的巷子里，可一直等到傍晚，王占元还是没有出现。原来，因为暴雪王占元临时改变了行程，他当天改去了汉口法租界。
第二天，吴汉成他们又打听到王占元由于暴雪没能够从汉口回到武昌，于是又马不停蹄乘坐过江轮渡到达汉口。他们从龙王庙下船上岸，然后直奔汉口法租界。法国巡捕发觉石达星的行动有些异常，于是对他进行搜身检查，法国巡捕在他身上搜到两支手枪和几十发子弹，然后就逮捕了他。多亏吴汉成机灵，才得以从法国巡捕的眼皮底下逃脱。
暗杀王占元的重任一下子压到吴汉成一个人身上。
由于湖北靖国联军骁勇善战，一举占领了湖北的30多个县城。1918年1月10日，北京政府下达“武力讨伐荆襄令”，王占元命令部队全力进攻。当时，王占元在武昌红楼（湖北军政府府所在地）坐镇指挥，心急如焚的他不时走出红楼，在阅马场前的草坪上走动。这一切，早已被吴汉成察觉，可由于王占元身边一直跟着贴身保镖，使得吴汉成没机会下手。
很快，机会又出来了，由于北京政府不断加强对靖国联军的反扑，当阳、枝江、潜江等地相继失守，襄阳的情形十分危急。靖国联军开始动摇，内部开始分化。1月26日，荆门、襄阳失守。
形势的急骤恶化使吴汉成的暗杀变得越来越困难，他甚至都有了放弃的打算，可一想到接驾嘴码头和大汉口，他的浑身上下又充满了力量。
2月初，靖国联军被彻底瓦解和消灭，好大喜功的王占元于是决定到汉口举办庆功宴，宴请全师将士、国外驻汉口使节和汉口、武昌的名流参加。吴汉成得知王占元将单独乘船到汉口，于是租了一条船早早地守候在武昌中华门码头前。
王占元带领十来个随从上了一条豪华轮船，当轮船驶到长江中央的时候，突然有一条着了火的小船撞了过来，轮船躲避不及，最后被火船撞上了，很快也燃烧了起来。谁知，狡猾的王占元早有准备，立即从轮船里放出一条小船，准备乘坐小船向汉口方面逃跑。
吴汉成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一头扎进江水中，掀翻了小船，王占元落水了。
正在这时，前来营救王占元的水兵赶到，吴汉成见情况对自己不利，拼命游回了武昌。
第二天，《大汉报》、《汉口新闻报》等主流报纸对这件事情进行了报道，报道中说，王占元过江参加庆功宴，不料遭到火船袭击，幸好水兵及时赶到，才把王占元从长江中救了起来。报道还分析说，这很可能是一场针对王占元的暗杀行动。
当时，日本总领事馆还以为这是石达星干的“好事”，准备对他给予褒奖。
可紧接着，王占元又遇到了袭击。
阳春三月的一天夜里，王占元带着自己的亲信包了汉口的一家戏院，当天唱戏的主角是上海来的名旦，看完戏后，王占元的兴致非常高，又命令随从招来几个年轻漂亮的妓女，陪自己寻欢作乐。
哪知，这些被招来的妓女当中就有李多多。吴汉成自从回到汉口后，就和李多多幽会多次，并且向李多多表明了此次回汉口的意图。天公作美，轮到李多多表现的机会马上就来了。
李多多身上随时带着一种药性非常强的壮阳药，少量这种壮阳药可以达到增强性功能的目的，可一旦用药过量就可能在媾和的时候置人于死地。李多多打算在王占元的酒里放入这种壮阳药，然后发动姐妹们轮番向王占元敬酒，使王占元由于服药过度一命呜呼。
可王占元毕竟不是一般人，除了他的亲信，所有接近他的人都必须接受身体检查，王占元的随从发现这几个妓女长得如花似玉，早就对她们的身体垂涎三尺，于是命令他们脱光衣裳并且当场洗澡再去见王占元。洗完澡后，妓女们只许披上一件大毛巾，不许穿衣。
就这样，李多多的预谋失算了。
更令李多多失望的是，王占元也没有给他亲近的机会，他只挑中了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妓女作陪。李多多毕竟不是当年的李多多，已经失去了过去的娇嫩欲滴，当然没有被王占元放在眼里。
可吴汉成还有更绝的一招。
吴汉成买来几支礼花炮仗，然后雇请一个乞丐点燃后朝着妓院的大门和窗户喷射。神经过敏的王占元和他的随从们还以为是有人朝他们开火，马上进入战备状态。火药燃烧引起了浓浓的烟雾，吴汉成就趁机钻进妓院，冲着里面大喊：
“将军在哪？我是来保护将军的。”
马上有人回答他：“将军在楼上楼梯对面的房间。”
说完，吴汉成又点燃一串大礼花，整个妓院里于是浓烟滚滚。
吴汉成曾经来过这家戏院几次，对里面的结构非常了解，他于是一下子就找到了王占元所在的房间。透过浓浓的烟雾，他看到房间里有一个人影，于是迅速扑了上去，他当时想：王占元还真是细皮嫩肉的，皮肤还蛮滑。
可是尖叫声马上就传来，吴汉成这才意识到自己扑着的是一个妓女。
王占元的随从们这时清楚了过去，急忙跑到楼上来护驾。吴汉成见形势不对，从窗户里翻出去逃了。
第二天，汉口的报纸更是大篇幅报道这件事。一时间，王占元嫖雏妓遇险记成为汉口街谈巷议的好素材，人们对王占元的风流津津乐道。
说句题外话，王占元虽然贵为湖北军政首脑，可对汉口的报纸却无可奈何，在现在人看来，这仿佛是不可思议的事情。然而事实的确如此，民国年间，媒体的报道常常是不受任何政治和军事力量制约的，任何人，只要有足够的钱，都可以公开办报办刊，这种办报办刊的极度自由助长了大汉口的民主自由氛围，也正是汉口的报道非常自由，使得当时汉口的一些报道及时被国内外的报纸所转载，大大提高了汉口在全世界的知名度和影响人。即便是后来发生的五四运动，汉口的报纸可以说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汉口当时的舆论自由，是现在的一些西方国家都无法比拟的。
日本总领事馆知道这件事后，他们对石达星近来的表现更加满意，认为他仅凭一个人的胆识和智谋已经动摇了王占元的威望，打击了他的志气，非常了不起。但为了让暗杀行动尽快成功，他们决定立即招回石达星。
可令日本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石达星被关在法租界的监狱里。日本人这才意识到，原来近几次高明的暗杀行动不是石达星干的。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呢，日本人充满了好奇。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给日本总领事馆告密，说吴汉成回到了汉口。
日本人认为现在还不是逮捕吴汉成的最佳时机，他们还想利用吴汉成达到继续向湖北地区增兵的目的。于是，日本总领事馆发出公告，说吴汉成现在已经是活跃在整个湖北地区的大土匪，势力庞大，无恶不作，令老百姓非常恐惧，为了抚慰湖北民众，大日本帝国打算继续向湖北增兵，剿灭吴汉成等匪徒。
日本人的这一举动虽然引起了英、法等国家的不满，但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使欧洲国家的国力受到巨大损耗，当然也就对已经日益强大起来的日本无能为力。
日本总领事馆的公告令吴汉成惶惶不安，他觉得自己再也活不下去了，可怀着最后一丝希望，他决定再冒一次险，一定要杀掉王占元，拿他的人头向日本人请罪。
1918年，汉口经历了有史以来最热的一个夏天，户外最高气温达48度。这对于早已习惯了炎热的汉口人来说仍然很不适应。当时，汉口除被称作“东方芝加哥”之外，另一个称呼就是“火炉城”，并且排在全国三大火炉城市的首位。一到夏天，汉口满城都是汗臭味，晚上来临的时候，大街小巷都被竹床和席子所占据，外加一把蒲扇，就是汉口老百姓夜生活的全部。除此之外，汉口人又有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虽然夏天的汉口像被放在炉子上烤的茶壶，但两条黄金水道……汉水和长江（长江）充当了汉口人的露天游泳池，一到傍晚，汉口的男女老少都跑到水里游泳解凉，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和将来，游泳能够成为汉口的城市运动，也是这个缘故。
王占元也不例外。天气一热，他也喜欢到汉水的静僻处游泳解凉。不过，他游泳的地方不为外人所知。
1918年7月，吴汉成意外打探到王占元正在汉阳的皇经口游泳。
皇经口，现在被称作黄金口，是当年明世宗嘉靖皇帝朱厚焙乘船进京登基时路过的地方，后人为了纪念这个地方，便把这里命名为皇经口，后来被误用为黄金口，直到现在。在汉阳皇经口的对岸，是汉口舵落口，据说是明世宗嘉靖皇帝朱厚焙乘坐的船落舵的地方。
为了躲避王占元及其随从们的视线，吴汉成没有从汉阳皇经口下水，而是从汉口舵落口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悄悄钻进了水中，由于那里的汉水有两百多米宽，王占元他们很难察觉到对岸的一举一动。
王占元是个急性子，争强好胜，这和所有的军政首脑们都是共通的，拿破仑就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王占元之所以能够坐到现在的位置，和他的性格有非常大的关系。所以，争强好胜并不是什么坏性格，是当将军，当大官的必备条件。
王占元一直很不满随从们对他的贴身保护，就连拉屎撒尿，随从中都要跟着，这令王占元很不自在，但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一旦下水游泳，他就可以心情发泄自己的这种不满情绪。这恰恰给吴汉成下手创造了条件。
吴汉成下水的时候王占元已经游到了汉水中央，距离吴汉成只有一百米左右。吴汉成憋了一口气，潜入水中，他打算和王占元来个水战，就像朱八戒和沙僧在流沙河的水战一样，可惜不同的是，朱八戒不会游泳，而王占元的水性极好。
由于王占元水性好，再加上身边尽是些拍马屁之流，这两种因素使得他在游泳方面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所以当吴汉成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的时候，他不但没有表现出丝毫惊慌，反而找到了一种竞技的快感：终于找到对手了。
王占元的想法有他的道理，毕竟他对自己的水性是充分自信的，再说一个正在游泳的人也不可能携带任何兵器，他没有任何理由回避。
年轻气盛的吴汉成比王占元更加自信，他想区区一个王占元哪里会是他的对手，于是径直朝王占元游去。
王占元先跟吴汉成打了个招呼：“小伙子，技术不错的嘛！哪里的？”
吴汉成回答说：“皇经口的。”
王占元说：“挺娴熟的，经常游泳吧？”
吴汉成回答说：“汉水边长大的，哪有不会游泳的。”
为了能够快些下手，吴汉成提议说：“咱们没水，看谁没得远？”
王占元哈哈大笑，说：“好你个小伙子，我答应你。”
说完，王占元就没进水里。
只见吴汉成头朝水里一钻，腿往上一蹬，也没进了水里。
那时候，汉水基本没有受到污染，水特别清澈，在水里睁开眼睛可以看清几米远的地方。
吴汉成在水里看到王占元就在自己身旁，于是猛地踹了他一脚，接着，吴汉成又揪住王占元死死地往水下压。
王占元呛了几口水，吴汉成也憋不住气了，在浮出水面的一瞬间，吴汉成又朝对方的太阳穴灌了一拳。
吴汉成隐约看到，王占元的随从正划着船从皇经口那边过来了，他于是飞快地游到舵落口上了岸。
接连几次遭袭使王占元非常恼火，一气之下，他下令捉拿凶手。
随着调查的深入，军政府将目标锁定在吴汉成身上，与此同时，日本人也得到了多次暗杀王占元未果的人其实就是吴汉成。为了不让吴汉成落到军政府手里，日本总领事馆下令立即逮捕吴汉成。
1918年8月，汉口发生了非常有戏剧性的一幕。
汉口警察和日本警察同时发现了吴汉成，地点就在当时的日租界附近。准确地说应该是，汉口警察掌握了吴汉成的行踪并准备立即逮捕，日本警察尾随汉口警察也找到了目标。
这时，两只队伍把吴汉成围住了。
汉口警察说：把吴汉成带走。
日本警察说：吴汉成是日本大帝国的罪人，必须由日本人带走。
汉口警察又说：你们日本人有什么凭据？
日本警察反问：在汉口，日本人想抓谁难道还轮得到你们过问？
汉口警察说：他企图暗杀督军大人。
日本警察说：你们的证据呢？
汉口警察愣住了，日本警察接着说：这是日租界，你们中国警察无权进来抓人。
汉口警察说：路那边才是日租界，这里还是中国人的地盘。
日本警察说：是吗？
说着，日本警察一脚把吴汉成踹到了马路的另一边。其实，日本人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是吴汉成自个跑过去的。
就这样，吴汉成被日本人光荣逮捕了。
第十四章 大转折（5。从日本
5。从日本人手中骗回大码头
日本人审问吴汉成：你杀死了那么多日本人，他们的魂灵无时不刻不在诅咒你，你是日本大帝国的罪人，你认罪吗？
吴汉成回答：我认罪。
日本人接着说：你对你所做的感到忏悔吗？
吴汉成回答：不，我丝毫不忏悔。
日本人问：岂有此理，你既然犯了杀日本大帝国民民的罪，你为什么不忏悔？
吴汉成回答：男子汉敢做敢当，是他们该死，不能怪我杀了他们，换作是别人，比如英国人，我照样会杀。因为被我杀死的日本人在汉口无恶不作，而你们这些日本人体恤民众，你们比中国人都要高尚。
日本人大笑。接着又问：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暗杀王占元？
吴汉成回答：我很崇敬你们日本民族，我认为由日本大帝国来统治湖北比王占元更合适。更重要的是，湖北的多数人都赞成你们来统治，我没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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