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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口当年:码头帮风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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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匕首就要从吴汉成的头上扎下去。

这时,一只脚弓箭一般地飞了过来,挡在了匕首锐利的刀锋和吴汉成的头颅之间。

这只脚,被锋利的匕首从脚背刺到了脚底。

血流如注。

趁着这个间隙,躺在吴汉成迅速伸出右腿,踢向大哥的裤裆深处。

“啊——”大哥像棵树一样倒了下去,表情非常痛苦。

在大哥和吴汉成进行殊死搏斗的过程中,只要他的任何一个兄弟出手相助,吴汉成都必死无疑,可是,没有一个兄弟帮助他们的大哥。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已经认出和大哥搏斗的人曾经是他们的四哥。跟着大哥混他们没钱吃饭,没钱看病,而四哥现在却发了大财,整一个富人家的公子爷,还不如跟着四哥混。吴汉成曾经的兄弟一定是这么想的,否则,也不会有人愿意替吴汉成挨这一刀,并且还救了他一命。

“老七,老七。”脚被匕首刺穿的老七倒下去了。

“四哥,你的块头长得真大,变胖了不少,我都不敢认了。”老七有气无力地说:“我病得不行了,都是快要死的人了,现在替你挨了这一刀,死了也值了。”

“老七,你不能死啊,四哥马上就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来不及了,你让兄弟们过上好日本——。”

“老七,我马上送你看大夫,然后再请你们下馆子大吃一顿。”

可是老七已经闭上了眼睛。

大哥却使出最后的力气说:

“汉成,我也要去。”

“去你的。”老五朝大哥的太阳穴踢了一脚,大哥马上就昏了过去。

老七的死对吴汉成的影响非常大,他觉得自己的命是老七捡回来了,老七用他的命换回了自己的命,从此以后,他明白了人不能光为自己活着,还要为别人而活着的道理。

第四章  16岁的血季(3。血季)

从前,吴汉成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现在,吴汉成还要替他的几个兄弟着想,为他们的生计担心。因为张公堤养得活一两个小偷,可容得下十多个小偷吗?所以,没过多久,吴汉成的兄弟们就在张公堤下呆不下去了。特别是吴汉成的东家,对他的这几个兄弟常来混吃混喝非常反感,终于有一天,在吴汉成下堤买菜的时候,双方发生了争执。

“你们年纪也都不小了,应该像汉成这样找份正经事情做,成天游手好闲哪里是个事。”吴汉成的东家说。

“我们哪有游手好闲,我们也在找事情做,可找不到啊!”

“只要踏实肯干,哪有找不到正经事情的。”

“那我们就要在你这当伙计,你收吗?”

“我用不着。”

“那就对了,我们也想到饭馆当伙计,可是每家饭馆都像你这么说,我们上哪当去?”

痞棍们说的倒是事实。1907年,全国各地反对清朝统治的战乱频乃,再加上天灾造成的人祸,数以十万计的难民和逃兵涌进汉口,使得汉口的容纳的人口数在短时间内翻了一倍。当时就有人这样描述,在汉口只要能够站人的地方全都站满了难民和逃兵,流亡人的大量涌入造成的整座城市管理失控使得抢盗案件层出不穷。这样一来,汉口本地痞棍能够自保,不被兵匪们抢劫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有他们偷抢的机会。

“你们上哪当我管不着,你们只要不长期在我这白吃白喝就行了。”

“我们不就吃了你几碗饭吗?附近的哪家饭馆我们没有偷过抢过,我们就没偷过抢过你的,不就是因为我们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吗?”

“有本事你们来抢啊偷啊,我量你们也没有这个胆。”

“老虎不发威,你当是死猫,我看你是有了几个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老五是个急性子,非常沉不住气,什么事情都不忍着憋着,都要及时地爆发出来。

“狗崽子们,莫以为我看在汉成的面子上就不敢得罪你们,没有的事。”

“你想打架吗?”说完,他掀翻了饭桌。饭桌上只有两菜,一碗洋芋(土豆),一碗大豆。

“狗崽子,老子看你们是活腻了。”说着,东家转身冲进厨房操了把菜刀跑过来,厨子也操着一把砍骨头的大刀紧随其后。东家虽然是个女人,但拿菜刀的姿势表明她是活脱脱的一个猛女。

这些痞棍们哪里见过这种阵式,一个个吓得跑都来不及。

唯有老五,举起一条长板凳就朝东家的头顶上砸去。

砰的一声巨响,东家的脑袋开了花。

厨子见东家毙了命,手里的砍刀都吓得掉到了地上。

“哎哟,我的娘呀,疼死我了。”原来,砍刀并没有直接掉到地上,而是先砍到了厨子的肥脚,然后才倒在了地上。

厨子二话不说,准备逃跑。

“给老子站住。”老五喝道,“给老子把东家找个隐蔽的地方埋了,再回来给老子当厨子,要是你再敢逃跑,老子就是撵到北平上海,也一定要了你的命。”

厨子于是乖乖地退了回来。这时,其他几个弟兄也退回来了。他们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卡白,只有老五,镇定自若。其实,在那个兵荒马乱、法纪松弛的年月,杀一个人,就像杀一只狗一样不用负责任,除非它是只名狗或者有钱人家的狗,否则,死了也白死。正因为这样,包括厨子在内的大多数人都怕死,因为谁要是红了眼睛杀了人,是不用负法律责任的,除非死者的家属找上门来要人。

在所有人的关注下,厨子用颤抖着的双手把东家装进了麻布袋,鲜血很快就浸了出来,他于是又在麻布袋外边又套了一个麻布袋。然后在老五的呵斥下走出屋子。

接着,老五又带领他的兄弟清扫屋子,不一会功夫,屋子里又恢复了原样。

这时,吴汉成回来了。

“东家,菜买回来了,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打仗,菜一天比一天贵了。”

“东家回老家了,他把饭馆转让给我们了。”老五的脸上洋溢的无尽的喜悦。

“没听他说过呀,哪有这么突然的事。”吴汉成于是问其他几个兄弟,“是吗?”

他们结结巴巴的说:“是的。”

吴汉成看了老五一眼,又看了其他几个兄弟一眼,便没再说什么。但这并不等于他心里的疑云消失了,因为他从兄弟们的眼神中发觉,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丁厨子呢?”吴汉成问。

“厨子他出去了,一会就回来。”

正在这时,吴汉成发现一只长板凳上沾有血迹,还有一根长发在上面。

兄弟们的心里顿时一阵慌乱,其他地方都清扫了,竟然忘记了清除最关键的地方。尤其是老五,都急得冒汗了。心态再好的人,在这个时候也好不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哦。东家可能是摔了一跤,后来又找了个算命先生,说这屋子里有邪气,她就干脆把馆子转给我们了。”

当天晚上厨子没有回来,第二天,厨子还是没有回来,第三、第四天也是。随着春节的一天天临近,这些小痞棍们以为厨子再也不会回来了,于是也渐渐地放下了心。

然而,直到第七天,也就是腊月二十四,汉口的过小年那天,丁厨子踩着人们庆祝小年的鞭炮声回来了。那天很冷,张公堤上更是寒风凛冽,小痞棍们一个个闲在屋里发慌,因为快过年了,张公堤上的外地人都回老家过年去了,哪里还有人到外边吃饭,再说,饭馆换了东家和厨子后,以前的老顾客也不愿意来吃饭了。

丁厨子进了屋。当时,几个小痞棍正在屋里跺脚呢。

“回来了?我们以为你不回来了呢。”老五说。

“我是回来了,可不是我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丁厨子傲慢地甩了一下长辫子,说:“就是他杀了姨娘。”

十几个农民脱掉大棉袄,抽出别在腰间的榔头,冲了进来。

丁厨子站在队伍的正中间,扬眉吐气地说:

“老五留下来,其余的全都滚出去,永远别再回来了,这里不关你们的事。”

小痞棍们什么时候见过这样宏大的场面,都像长了飞毛腿一样地从后门跑掉了。

老五显得异常坚定。

“丁厨子,你总算回来了,省得我撵到北平上海要你的命。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办了吗?还有,这些都是你带过来的厨子吧?”

“放你的屁,他们是来要你的命的。”

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就在那个关键时刻,吴汉成和老九从外边回来了,他们老远就看到棚屋子跟前挤满了人,还以为是此吃饭的客人,奔跑回来打算帮忙。

可是,当他们跑进棚屋的时候,却意外地看见到丁厨子。

“丁厨子,你回来了。”吴汉成说。

“汉成,我们是来替东家报仇的,不关你的事。”

“可他是我的兄弟。”吴汉成跪下来说,“我求求你,饶了他吧。”

“我饶了他?可他杀了我的姨娘。”

“我看不光是姨娘那么简单吧?”老五对吴汉成说,“四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站起来,我一人做事一人担,用不着你帮忙。”

“放你的屁。”丁厨子说。

“要我们不杀他可以,可人死不能白死,一千两银子,你赔得起吗?”一个农民说。

“只要你们放了老五,我赔钱。不过,我没有一千两这么多,可我把存在洋行里的所有钱都取出来给你们,可以吗?”吴汉成说。

“你先去把钱取出来再说。”

“四哥,那个骚婆娘也值一千两银子?”

“她不值,可你的命值这么多银子。你就乖乖在这里呆着,等我把钱取出来。”

吴汉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谁对他义气,他就对谁义气。也正是这个原因,在所有兄弟当中,老五就听吴汉成的。

“老九,走,我们到洋行取钱去。”

第四章  16岁的血季(4。巧遇

当年,汉口的洋行全部位于汉口关以北一带,也就是今天的江汉路,而从张公堤到江汉路,就必须通过当时中国最大的火车站——玉带门火车站。1907年,玉带门火车站已经非常繁忙,每天的客运量已经达到了几十万人次,成为连接汉口和北平之间的最主要枢纽。

吴汉成和老九还没到达玉带门火车站,就被汹涌的人流吓住了,汉口正街的拥挤他们品尝过无数次,可他们还真没有想到会有比正街更加拥挤的地方。

“四哥,我们还是不要去洋行了。”

“为什么?”

“因为这里就是我们的洋行。”说着,老九就故意朝人堆里钻。

小偷小摸成性的人从来都不害怕人多,相反,人越多,他们就越高兴,所以哪里人多,他们就往哪里挤。并且,小偷们偷东西的时候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两只眼睛通常只盯着别人的口袋,却很少去瞅被偷的人长得什么样,丑还是好看,高还是矮,胖还是瘦,男人还是女人,反正只要这个人有钱,他们就伸手去偷。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突然,老九发现自己的身边站着一个身穿红大褂的大佬,并且,大佬的口袋里还鼓囊囊的像是装满了银子,老九看得是一阵心惊肉跳,他于是情不自禁地把他的那只大手伸进了红褂大佬的口袋。

很快,他就从大佬的口袋里抽出了一张面额为五十两的银票。幸运的是,大佬并没有察觉,这使老九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于是,他再一次将手伸进了这个大佬的口袋,又抽出了一张银票,一看,是两百两。

正在老九忘乎所以的时候,一只更大的手抓住了他。

“谁?”红衣大佬说。

老九想要挣脱,可大佬长得既高又壮,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接着,大佬一记猛拳把老九打翻在地。

“知道老子是谁吗?吃了熊胆了。”

站在一旁的吴汉成觉得声音有些熟悉,他扭头一看,这个红衣大佬不是别人,正是李大汉。在他的身后,立着“大码头招工”五个大字。

吴汉成本能地想要喊一声李叔叔。可是他的话都出了喉咙,又咽了下去,因为他还没有还清李大汉的鸦片钱,觉得没脸面见他的李叔叔,再说,万一李大汉发现他现在还在做小偷,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求求大佬,别打我了,我得了重病,没钱医,所以才偷东西的。”老九哭丧着说。

“我看你活蹦乱跳的,你说你得了重病,谁信?”说着,李大汉又抬起大脚朝老九的身上踢去。

老九猛地抱住在李大汉的粗大腿,拼命地咬。

“哎哟。”李大汉大叫。

看热闹的人聚拢过来。

李大汉显然被咬得起发火了,只见他双手包住老九的脑袋,用膝盖直磕他的下巴。可是,老九像只疯狗,仍然咬住李大汉的大腿不放。

“松口,不然老子现在就打死你。”

李大汉痛得实在忍受不住了,再一次挥起石头般的大拳头,朝老九的脑门心锤去。

围观的人都知道,如果李大汉的这一拳下去,拳头下的少年很有可能头骨迸裂,口吐白沫,一命呜呼。

老九仿佛预感到了死期将临,立即松开口,站起身,用极快的语速叫喊道:

“四哥,救我啊。”

与此同时,吴汉成也大叫一声:

“李叔叔,住手。”

李大汉可能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把挥出去的拳头又收了回来,扭头朝吴汉成这边看去。

“李叔叔,我是吴汉成。”

李大汉先是一愣,然后非常高兴地说:“汉成,你长高了,都差不多和我一样高了。”

接着,李大汉的脸色又发生聚变。

“你和他是同伙?”李大汉指着呆站在一旁不敢动弹的老九对吴汉成说。

吴汉成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说:

“李叔叔,我还有件要紧事要办,一会就回来。”

“你上次出去一走就是两年,这次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再离开了。”李大汉说,“你哪里也不许去,你给我留下来。”

“李叔叔,我的事情很紧急。”

“有什么紧急事我帮你办,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跑掉的。”

“我的一个兄弟被一帮农民绑架了,我去取钱赎他。”

“竟有这事?”李大汉对身后的一个小个子说:

“小耗子,你带一帮弟兄跟着汉成把人给解救出来。记住,从今往后,你要好好照顾汉成,他的弟兄就是你的弟兄。”

“是,大佬。”小耗子说:

“弟兄们,跟我走。这是你们加入接驾嘴码头帮要做的第一件事,大家都要全力以赴。”

“汉成,你回来,跟我说说这两年你都做了些什么,救人的事情交给小耗子就行了。”李大汉说。

“好。老九,你去带路。”

吴汉成把两年来的遭遇一一向李大汉作了禀报。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小耗子和老五、老九他们回来了。

“四哥,干嘛让他们来救我?其实,就算他们不来救我,我也打得过那帮农民。”

“老五说得没错,我们去了以后,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动手,老五就举起板凳把那个带头的给劈了,接着,那帮农民就溜之大吉了,老五真是威风得很。”

“耗子哥说得对。”老九说。显然,这一路上,老五、老九和小耗子已经成为了朋友。

“老五,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冲动了,如果不是耗子他们在,那帮农民岂不剥了你的皮?”

老五不作声了。

那一天,李大汉总共招收了四、五十个小弟兄。作为接驾嘴码头帮的标志,李大汉还给每个人发了一根红腰带。

在当时,加入汉口码头帮是许多少年的梦想,特别是加入像接驾嘴这样的大码头帮,更是绝大多数汉口少年求之不得的大好事。因为通常情况是,加入码头帮不仅要凭关系,比如乡亲关系、亲属关系、朋友关系,而且要想成为码头帮的正式一员,一般还要交纳数额不等但绝不便宜的份子钱,大抵相当于现在的入会费或者小商贩向城管交纳的管理费。许多人正是因为交不起份子钱,才被码头帮拒之门外。

我们也可以这样想像,汉口当时是中国的最大商埠之一,而码头又是汉口地位的绝对支柱,南方的水果要通过汉口码头转运到北方,北方的面粉要通过汉口码头转运到南方,东部的粮食要通过汉口码头转运到西部,西部的药材要通过汉口码头转运到东部。

总是,不管是什么货物,都必须经过汉口的码头夫的背驮肩扛,否则就进不了外地的市场,俗话说的有,货到汉口活嘛。不此如此,由于扬子长的存在,南方人到北方去,北方人到南方来,都必须跨越长江这个天险。因此,汉口码头又成了中国最大的人口集散中心。这样一来,汉口当时的地位有多么显赫就可想而知了。所以,千万不要小瞧当时的码头夫,他们是有钱(虽然可能并不富裕)有势(码头帮的势力在汉口首屈一指)有地位的象征,是当时的少女们理想的追逐对象,他们在少女们心目中的地位类似于现在的空哥、海关员和列车员,而且,还是他们的合成体。

第五章  头佬之争(1。码头帮

吴汉成回到接驾嘴码头帮后,不久,就到了1907年农历5月15日的大端阳节。

端阳节起源于公元前3世纪楚国诗人兼政治家屈原,他为了抗议其国君对生秦国侵略的软弱政策而投水自杀,龙船比赛就是为重新安葬这位诗人的遗骸或招回他的灵魂而进行的仪式。他的家乡湖北秭归,人们每年都会通过赛龙船活动来纪念这位诗人。可在当时的汉口,人们对端午节的推崇要远远超过秭归。

在那个时候,汉口的龙舟节和欧洲的狂欢节有着同样的意义。那一天,社会尊卑高下的清规戒律被束之高阁,由城市中的底层劳动者(在汉口码头夫最具有代表性)制定规则组织赛事,这一习俗将生意场上的争斗转化成了娱乐方式,同时也给市民提供了娱乐和休闲的机会。

据说,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龙船比赛,汉口沿河街从硚口到龙王庙一带,都被挂上了一个个大红灯笼和五颜六色的彩带,汉水边的码头上,各大码头帮也都插上了各种各样的彩旗,彩旗上绘着各种图案,有龙首、虎头、蛇身、象鼻、兔耳等动物图案。在这些图案中,有两个最特别,一个是接驾嘴码头彩旗上的图案,红底上竖着一支大香蕉,一个是沈家庙码头彩旗上的图案,白底上点缀着一个红太阳。一定有读者觉得很奇怪,香蕉和太阳有什么好奇怪的。可是,当时的汉口人比你们的想象要丰富,他们给这两个彩旗分别取了个通俗易懂的名字,阳物和阴户。

在当时的汉口人眼里,这两面彩旗分别代表着英国驻汉口总领事馆和日本驻汉口领事馆。英国总领事馆自诩为男人,要搞的就日本这个女人,而日本领事馆也甘愿做女人,因为他们要把英国这个男人淹没在自己的陷阱里。在这种心态的笼罩下,英国和日本在汉口的争斗就无处不在,其中又以接驾嘴码头帮和沈家庙码头帮之间的争夺最具代表性。

“你说这回是女人搞赢男人还是男人搞赢女人?”

“肯定是男人赢女人啊。”

“我看不见得,男人总谗着要搞女人,可一旦上了床,男人总是先投降。”

汉口的72个码头被分成72支队伍,每支队伍由四、五十人组成,分别以自己的码头名作为番号。由于接驾嘴码头帮是最大的码头帮,共有400多人,所以,参赛的码头夫都是精挑细选的,一个个强壮无比,仿佛个个都是李元霸在世。

“李叔叔,我个头比他们都高,为什么不选我参赛?”吴汉成问。

“汉成,我个头更你还要高,可我照样不能参赛。”

“李叔叔,这不公平。”

“不,这非常公平,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我们。你从前不是说你是干大事的料吗?现在,我就给你一个干大事的机会,你千万要为我争口气啊。如果你把事情完成得漂漂亮亮,往后,你也成为接驾嘴码头帮的大佬。”

“在端阳节里还有什么比划龙船比赛重要?”

“有。因为每次龙船比赛,都会引来一场码头帮大战,我们不光要赢利比赛的胜利,更要赢得大战的胜利,现在你该知道了吧?”

“哦。”

比赛开始后,汉口72个码头的几个个码头夫们都非常卖命,为了赢得比赛的最后胜利,几乎把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围观的商民也非常捧场,带了锣鼓的使劲了敲打,带了嗓门的敞开喉咙大喊。最后,幸运的桂冠落到了接驾嘴码头帮的头上,他们凭借微弱的优势抢先到达武昌码头。

但是,输掉了比赛的沈家庙码头帮并不服气,拒绝认输。

“我们先到达了终点,就比你们快那么一丁点,这绝不是我们的运气好,是你们技不如我们,哈哈哈哈。”接驾嘴码头帮的头佬张楚汉非常得意地说。

可是,胡玉清却说:“你们的船头比我们长,如果把你们的船头砍掉一截,砍得和我们的船一样长,就是我们赢了。”

“讨不到媳妇怪厨娘,生不了儿子怪竹床,打洞莫嫌金钢钻,老鼠饿死了哭马蟥。”张楚汉妙语连珠。

“长船好比腿长,短船好比腿短,腿长的是大人,腿短的是小孩子,小孩和大人一起赛跑,这公平吗?”不得不佩服胡玉清的狡辩水平,他们竟然能够将两个风马不相及的事情硬是拉扯到一块来,并且还说得很横有理。

“愿赌服输,要不,你就莫在码头上混了,我在码头上混了三十年,像你这样不守法湖规矩的人,还是头一回见到。”张楚汉毫不客气地说。

“分明是你们输了,却要我们服输,你这是不是在欺负我们沈家庙没人吗?”胡汉清扯开嗓门说,“弟兄们,堂堂的接驾嘴码头帮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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