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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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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中军都督佥事汪信钞二百锭、白金八锭、文绮八疋。
调广西都指挥使秦艺为福建都指挥使。
焚锦衣卫刑具。先是,天下官民有犯者,俱命属法司,其有重罪逮至京者,或令收系锦衣卫审其情辞,用事者因而非法凌虐。上闻之,怒曰:“讯鞫者,法司事也,凡负重罪来者,或令锦衣卫审之,欲先付其情耳,岂令其煆炼耶?而乃非法如是。”命取其刑具悉焚之,以所系囚送刑部审理。
乙卯,陕西河州、巩昌、岷州、临洮四卫土著铁甲马军二千九百余人至京听操,人赐钞八锭。
戊午,改长沙护卫为湖南卫,隶湖广都指挥使司。
己未,诏脩阙里孔子庙宇。上谓工部右侍郎秦逵曰:“春秋之世,人纪废坏,孔子以至圣之资,删述六经,使先王之道晦而复明,万世永赖,功莫大焉。夫食粟则思树艺之先,衣帛则思蚕缲之始,皆重其所从出也。孔子之功与天地并立,故朕命天下通祀,以致崇报之意,而阙里又启圣降神之地,庙宇废而不脩,将何以妥神灵,诏来世?尔工部其即为脩理,以副朕怀。”
甲子,大祀天地于南郊。礼成,天气清明,圣情悦豫。侍臣进曰:“此陛下敬天之诚所致。”上曰:“所谓敬天者,不独严而有礼,当有其实。天以子民之任付于君,为君者欲求事天,必先恤民,恤民者,事天之实也,即如国家命人任守令之事,若不能福民,则是弃君之命,不敬孰大焉?”又曰:“为人君者父天、母地、子民,皆职分之所,当尽祀天地,非祈福于己,实为天下苍生也。”
改松州卫为松潘等处军民指挥使司。
乙丑,改四川松潘安抚司为龙州。
己巳,革潭府、鲁府审理所官。
辛未,享太庙。
癸酉,命工部主事杨德礼往高邮,督有司脩筑并湖堤岸,因扬州府同知任祥之言“堤岸圯坏”,故有是命。
丙子,府军前卫老校丁成言:“河南陕州地有上绞、下绞、上黄塘、下黄塘者,旧产银矿,前代皆尝采取,岁收其课,今锢闭已久,若复采之,可资国用。”上谓侍臣曰:“君子好义,小人好利,好义者以利民为心,好利者以戕民为务,故凡言利之人,皆戕民之贼也。朕尝闻故元时江西豊城之民告官采金,其初岁额犹足,取办经久,民力消耗,一州之人卒受其害,盖土地所产有时而穷民,岁课成额,徵取无已,有司贪为己功而不以言,朝廷纵有恤民之心而不能知,此可以为戒,岂宜效之?”
遣通政使司经历杨大用赍白金五伯两、文绮二十疋往赐景东府知府俄陶。初,百夷思伦发叛,率众十余万攻景东之者吉寨,俄陶领千百夫长他当等二万余人击之,为所败,思伦发进攻景东,俄陶力战不胜,率其民千余家避于大理府之白崖川。事闻,上嘉其忠,特赐白金、文绮以旌之。
二月壬午朔,上阅武于午门外,赐将士钞帛有差,仍命自今将军卫士日习射于午门丹墀内。
是夕,五星皆见。
甲申,大将军宋国公冯胜等兵至通州,遣逻骑出松亭关,闻虏骑有屯庆州者,乃遣右副将军蓝玉乘大雪将轻骑往袭之,杀其平章果来,擒其子不兰奚,并获人马而还。
丙戌,赐颍国公傅友德家米一千六百石,东川侯胡海、普定侯陈桓、延安侯唐胜宗米各一千二百石。
丁亥,遣官释奠于先师孔子。
戊子,祭大社、大稷。
浙江布政使司及直隶苏州等府县进《鱼鳞图册》。先是,上命户部核实天下田土,而两浙富民畏避徭役,往往以田产诡托亲邻佃仆,谓之“铁脚诡寄”,久之,相习成风,乡里欺州县,州县欺府,奸弊百出,谓之“通天诡寄”,于是富者愈富而贫者愈贫。上闻之,遣国子生武淳等往各处随其税粮多寡,定为几区,每区设粮长四人,使集里甲、耆民躬履田亩,以量度之,图其田之方圆,次其字号,悉书主名及田之丈尺四至,编类为册。其法甚备,以图所绘状若鱼鳞,然故号《鱼鳞图册》。
己丑,以孝廉李德为应天府尹。
辛卯,琉球国中山王察度遣使亚兰匏贡方物及马三十七匹。
壬辰,设四川盐课提举司:提举一人,从五品;同提举二人,从六品;副提举二人,从七品;吏目一人,辖盐井五十一处。
甲午,遣官祀历代帝王。
乙未,祭太岁、风云雷雨、岳镇、海渎、山川、月将、城隍诸神,遣官祭旗纛。
躬耕籍田,遣官享先农。礼成,宴群臣于坛所。上曰:“耕籍田,古礼也,一以供粢盛,一以劝农务本也。朕即位以来,恒举行之,惟欲使民知劝,尽力于田亩,以遂其生餋,非事虚文也。今礼成,与尔群臣享胙于此,岂徒为宴饮之乐?正欲群臣知重农之意。”群臣皆顿首谢。
己亥,置四川成都等府上流等县九井盐课提举司。
甲辰,《御注书洪范》成。上尝命儒臣书《洪范》,揭于御座之右,朝夕观览,因自为注,至是成。谓赞善刘三吾曰:“朕观洪范一篇,帝王为治之道也,所以叙彝伦,立皇极,保万民,叙四时,成百榖,本于天道而验于人事。箕子为武王陈之,武王犹自谦曰:‘五帝之道,我未能为。’朕每为惕然,遂疏其旨,为朝夕省览。”三吾对曰:“陛下留心是书,上明圣道,下福生民,为万世开太平者也。”
置定海、盘石、金乡、海门四卫指挥使司于浙江并海之地,以防倭寇。
乙巳,赏金吾前等卫出海运粮官军钞二十五万二千一百锭。
丙午,朝日。
丁未,命思州宣慰使土官田弘正子琛袭父职。时弘正已卒,琛来朝,故有是命。
旌表真定府深州民傅驴儿妻岳氏贞烈。初,驴儿病且死,岳氏时年十八,未有子。驴儿嘱之曰:“我死,尔善事后人。”岳氏泣曰:“妾终不忍君独死而我独生,含耻以事他人,妾不为也。”夫卒,凭尸号恸,明旦,自经死。事闻,诏旌表之。
置宁村千户所于温州永嘉县,海安、沙园二千户所于瑞安县,蒲门、壮士二千户所于平阳县,隶金乡卫;蒲岐、楚门、溢顽三千户所于乐清县,隶盘石卫。
置金山卫于松江之小官场筑青村及南汇、觜城千户所二,置临山卫于绍兴及三山、沥海、三江等千户所,皆以沿海,防御倭寇。
保靖宣慰使彭万里遣其侄应祖等来贡方物。
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卷之一百八十一
洪武二十年三月辛亥朔,以河南都指挥使刘贞复为金吾后卫指挥使。
大将军宋国公冯胜等率师出松亭关,筑大宁、宽河、会州、富峪四城,遂提兵驻于大宁。
丙辰,常州府宜兴县丞张福生犯法当死,特宥之。先是,上以进士、国子生皆朝廷培养人材,初入仕有即丽于法者,虽欲改过,不可得,遂命凡所犯虽死罪,三宥之,福生以国子生故得宥。
戊午夜,太阴犯亢宿。
辛未,复设太原府交城县大通铁冶所。初,大通置冶,岁贡云子生熟铁十万斤,后罢之,听民采取。至是,朝廷缮治兵器,当用云子铁而他所不产,工部以为言,故命复设之。
壬申,皇第二十四孙孟炜生,楚王第五子也。
癸酉,指挥佥事高家奴等市马高丽还,言高丽王表请不受马直。上不听,谕礼部曰:“朕待诸番国务以诚信,彼前听约束,许其互市,故遣人市马,今彼言不敢受直,岂其本心?盖畏势而已,以势逼人,朕所不为。尔其以朕意咨其国王知之,仍令谕延安侯唐胜宗俟高丽马至,择其可用者以直偿之,驽弱不堪者量减其直。”仍报其王知之。敕至辽东,适高丽送马三千四十匹至,胜宗如敕偿其直,既而耽罗国亦以马来贡,诏如高丽偿之。初,己亥之岁,辽阳、沈阳兵起,民因避乱,转徙高丽,久未得还,及高家奴、徐质等往市马而故元降将咬住等以为言,上乃令高家奴等就索之。至是,高丽因送所市马,遂以辽沈流民柰朵里不歹等户四十五、口三百五十八来归。
甲戌,云南左布政使张紞秩满来朝。上以紞在云南能抚绥夷人,俾复职,赐玺书劳之曰:“唐、虞之制外,树州牧侯伯,式奠民居,以宁方域,人乐雍熙,载诸方册,虽不备述而纪纲见焉。当是时,贤良并出,所用皆仁,是以世代相承而法令不更,诸侯列土千载不异,以其诚信相孚,上下无间也。今之人不然,导善弗从,纵欲如流,朕竭气力,疲精神,谆谆谕之,从者罕焉,何其难治也?曩者,讨平西南诸夷,命官抚守,尔紞实先授任,今五年矣,言出则诸蛮听服,令布则四野欢欣,皆由诚信相孚,克共乃职,奠安黔南,人获其所。今年来朝,不待考而朕知其功,出乎天下十二牧之首,故嘉汝绩,复命仍治黔南,汝往钦哉。”
湖广五开卫复请军饷,命户部督长沙府运粮二万石给之。
丙子,汉州德阳县知县郭叔文言:“四川所辖州县居民鲜少,地接边徼,累年馈饷,舟车不通,肩任背负,民实苦之。成都故田数万亩,皆荒芜不治,请以迁谪之人开耕,以供边食,庶少纾民力。”从之。
是月,沐川长官司长官德聚、平夷长官圆寿各遣其弟德苗等来朝,贡马。
夏四月辛巳朔。
壬午,擢五开卫指挥佥事宋炳为前军都督府都督佥事。
金吾等十卫奏请增守禁门校卒,上从之,因命:“自今内官、内使出差不问有无文据,须门官引奏,方许其出。”
锦衣卫镇抚李志诚将出征,奏请给其外家完聚。上曰:“朝廷之于武臣,凡其伯叔兄弟,皆许给聚,然亦有等差,未尝及外家也。尔方从征,未能竭力趍事而即私于妻党之亲,岂知为将者受命则忘家,临阵则忘身?宁复顾其私亲耶?此不忠所事,罢其职。”
癸未,制谕今上曰:“故元旧官阿速哈剌儿、伯颜忽里二人,今授以指挥之职,令其管领达达军士,数虽不多,然皆可用,况北平风土素所谙练。曩者,所起阿速部长云有千余符头,宜选能骑射者二三百人或百人,差官送军中,令总兵官择千、百户员外置者领之。果能骑射,则以此符给之,令充先锋,视其能战与否,尤必早夜警察,讥其出关,点选明白,慎无轻慢纵弛,指麾号令,务在得宜。”
戊子,命江夏侯周德兴往福建,以福、兴、漳、泉四府民户三丁取一,为缘海卫所,戍兵以防倭寇。其原置军卫非要害之所,即移置之德兴,至福建按籍抽兵,相视要害可为城守之处,具图以进。凡选丁壮万五千余人,筑城一十六,增置巡检司四十有五,分隶诸卫,以为防御。
罢磨勘司。
诏自今民间工匠谪充军者,月给米八斗。
庚寅,诏山东、北平、河南、山西四布政使司凡运粮赴大宁者,免徵其户今年夏税。
禁番使毋得以麻、铁出境,仍命揭榜海上,使咸知之。
甲午,享太庙。
诏出征达达军士家属在京师者,各以半岁薪、米给之。
乙未夜,太阴犯氐宿。
丙申,有国子生初任陕西知县,或告其尝受民财者,刑部逮问之。比至,上谓之曰:“所难得者爵禄,所易得者货贿,难得者守之则获福,易得者溺之则受祸。尔以书生受民社之寄,古称:‘郎官出宰百里,上应列宿。’诚难得也。苟能思其所难得而保之,岂特为一身之福?施及父母妻子,其福莫大焉。乃不能廉洁以律己,受污辱之名,以为父母羞。朕念尔年少,更事未多,特宥还职,尔其改过自新,力行为善,庶有立于将来。”
丁酉,以朱懋为左军都督府都督佥事。
工部右侍郎秦逵言:“宝源局铸钱乏铜,请令郡县收民间废铜,以资鼓铸。”上曰:“铸钱本以便民,今欲取民废铜以铸钱,朕恐天下废铜有限,斯令一出,有司急于奉承,小民迫于诛责,必至毁器物以输官,其为民害甚矣,姑停之。”
壬寅,北平布政使司请以菽折盐、粮而每斗加五升。上谓户部臣曰:“以菽代榖者,为其轻可以便民,然菽亦榖也而又加之,益损民矣。夫权变者当究其实,拯弊者当探其源,不知权变而昧厥所源,不几于救跛而成痿乎?”
甲辰,以徐震为江西布政使司试左参政,尹嵓为试右参政,郑居贞为河南布政使司试左参政,李习为试右参议。
己酉,礼部奏:“绍兴府山阴县民钱奎妻张氏,年二十九而奎亡,生男始弥月,守节不替,事姑尤孝,后二十七年姑以寿终,张氏亦七十五岁而卒;山西大同府朔州民贾贤妻刘氏,年未三十而丧其夫,三子俱幼,守节六十年而终;苏州府吴江县民刘某妻阮氏、查某妻杨氏,皆年少夫亡,不改其节;应天府江宁县民陶某妻焦氏,其夫从征不返,亦守节至死;上元县民李某女事母孝,母病反胃不能食,日就危殆,女旦夕焚香吁天,祈以愈疾,既而疾果平。”诏皆旌表其门。
都察院左都御史詹徽奏:“有军人犯罪当杖,其人尝两得罪,幸宥免矣。今复不悛,信非良善,宜并论前罪诛之,以惩其余。”上曰:“前罪既宥,今复论之,则不信矣。用刑而不信,使人何所措手足?且其罪至死而纵之,则为纵恶;不至死而诛之,则为滥刑。今罪未至于死而輙欲杀之,在尔有故入之罪,在朕无恤刑之仁,皆不可也。“杖而遣之。
蛮夷长官史福贡马。
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卷之一百八十二
洪武二十年五月庚戌朔,革四川成都府之保宁县,以其地属威州。
癸丑,置龙山千户所。
庚申,遣使赍敕谕西平侯沐英、吉安侯陆仲亨、平凉侯费聚、南安侯俞通源、四川都指挥使甯正、楚雄卫指挥袁义、大理卫指挥郑祥、品甸卫指挥赖镇、金齿卫指挥李观、储杰等曰:“近御史李原名归自平缅,朕听其所陈,知百夷谲诈之详,虽百千万言无一言可信,由是观之,蛮夷反欲窥伺中国,为我边患。符至,可即葺垒、金齿、楚雄、品甸及澜沧江中道须高城深池,固其营栅,多置火铳为守备,贼来,勿轻与战,相机乃动。往岁,云南军中遣人至百夷,多贪财货,不察事势轻重,张威贾勇,贻笑诸蛮。又因靖江王不才,以大理印行令旨,皆非道理,致其侮慢,上累朝廷,继今不许一人往平缅,惟静以待之。彼若有文移,则大略答之,否则勿答,应有职贡之物,皆不得取。如是数年之后,则麓川之地可入版图矣。卿等固守朕言,毋怠。”
甲子,上谕户部左侍郎杨靖曰:“京师军储所收已定,其在外诸司、府、州、县粮储有军卫处,宜存二年,无军卫则存学粮廪给,余并折收钞布绢疋,尔等其更计之。”靖言:“方今四川粮储岁给不敷,云南尤甚,宜命商人纳米而以官盐偿之。若北平、山东之粮以济漠北,辽东匮乏,山西、陕西近边之地粮宜多积,亦难限以年数,皆当全收。惟河南、浙江、江西、湖广、福建、广东、广西及直隶府州县可皆存粮二年,余并在折收之数。”上从之,又虑有司折收过重损民,特命米一石止折钞一贯,布绢并循往年定例。
丙寅,遣使赍敕谕大将军宋国公冯胜等曰:“往者,庆州之捷俘虏赴京者,皆云胡已北行,辽东送来降者所陈亦同,五月五日得军中遣至降胡,又云纳哈出弃金山巢穴,营于新泰州,去辽阳千八百里。朕计群胡虽起营北行,似若远遁,尚恐诡谋窃发,尤不可不为之备。况今天象水火相犯,迨至八月,天象屡有警,诸将宜严号令,整行伍,远斥候,以逸待劳,则必有当之者矣。”
丁卯,上御华盖殿,侍臣进讲,因论“人之善恶感召,亦有不得其常者”。上曰:“为恶或免于祸,然理无可为之恶;为善或未蒙福,然理无不可为之善。人惟脩其在己者,祸福之来,则听于天,彼为善而无福,为恶而无祸者,特时有未至耳。”
戊辰,皇陵祠祭署令汪文卒。文,世家濠梁,与上同里辏欢美瘢子肷舷嗌啤I霞次唬幕柿觎艏朗鹆睿虏蝗テ湎缍硐戆踩僦蟆<白洌锨字莆模材谑碳耙遣芄俚跫溃缧羯鹾瘛
庚午,大将军宋国公冯胜留兵五万守大宁,率大军趍金山。
辛未,上复遣使密敕大将军宋国公冯胜等曰:“前日以天象之变,戒卿等军中之事,严为之备。今观所徵,其咎在虏,揆之人事,正与天合,宜乘机进取,不可稽缓。朕计纳哈出去金山未远,以兵促之,势必来降,且胡主谓我得志,无意穷追,必顺遂水草,往来黑山、鱼海之间,乘其趑趄,攻其无备,虏众可尽图也。”
壬申,遣礼部主事高惟善特诏招谕长河西、鱼通、宁远等处。
癸酉,上谕兵部臣曰:“军士月给米一石,仅可充食,身亡之后即罢给,或父母老无所依,或儿女幼无所赖,将何以自存?困而不恤者不仁,劳而不报者不义,军士皆尝效力于国,其可忘之?尔兵部悉阅军卫,凡军士死亡,有父母年老,儿女幼小,无所依者,并优给之,毋令失所。”
甲戌,仪礼司官蛮子、镇抚张允恭以所送乃剌吾至大将军冯胜营,胜复遣人送之纳哈出所。
丙子,召山西朔州卫指挥孙彦入为后军都督佥事,命鹰扬卫指挥佥事孙杰署朔州卫事。
安南陈炜遣其臣杜日墩贡槟榔、波罗蜜、蕉栽,赐日墩钞锭。
丁丑,三辰昼见。
戊寅,上临朝,谓刑部尚书唐铎等曰:“近来有司犯法者欲尽法以治之,人谓朝廷用刑太重,不治则无所忌惮。古云:‘书用识哉,欲并生哉。’朕常念此,欲使犯者皆纪过还职,冀其自新。”铎等对曰:“圣心宽仁如此,臣下敢不尽心,以图补报?”于是命犯轻罪者悉宥之,徒流及杂犯死罪俱令戴罪复职,有犯至再三者亦录其罪而复其官。
六月己卯朔,沂州卫官军擒获土贼七十余人,械至京,命戮其首恶,余皆谪戍金齿。
广西浔州府知府沈信言:“府境接连柳、象、梧、藤等州,山溪险峻,猺贼出没不常。近者,广西布政使司参议汤敬恭为大享、老鼠、罗碌山生猺所杀,官军讨之,贼乃登陟岩崖,攀缘树木,捷如猿狖,追袭所不及。若久驻兵则瘴疠时发,兵多疾疫,又难进取,及至兵退,则复出为患。臣愚以为桂平、平南二县旧附猺民,皆便弓弩,惯历险阻,若选其少壮千余人,免其差徭,给以军器衣装,俾各团村寨置烽火,与巡检司民兵相为声援,协同捕逐,可以歼之。”上曰:“蛮夷梗化,彼习然也。使守土之官能招徕之,何用杀戮?若无事,但当谨其防御,使不为患耳。苟其为寇不已,民有不堪,则发兵讨之,何必团寨?”
壬午,升保宁卫镇抚吕旺为千户。先是,旺言其部卒征戍劳苦,千户谷兴不能恤又害之。诏逮治兴,至是,右军断事官论兴罪当杖。上命谪戍大宁,以旺能知士卒艰苦,于言无隐,特升之,以旌其直。
四川雅州碉门茶马司以茶一十六万三千六百斤易驼马骡驹百七十余匹。
甲申,留守卫军士运官甓与渔人舟相触溺死,官执渔者,请罪之。上曰:“两舟相触而军士不谨,致溺死,岂渔者故害之耶?”命释之。
降广西都指挥使耿良为驯象卫指挥佥事。初,良在任多不法,军士薛原桂诉之,既而镇抚张原复言其不法二十余事,上命锦衣卫廉问得实,故贬之。
诏凡吏民谪发辽东戍守者,各以时力田讲武,不得更上封事,论诉是非,违者罪之。
乙酉,惠州慱罗县山贼作乱,杀巡检,焚廨宇,攻州城。广东都指挥使司发兵讨之,获首贼应仲华等十一人送京师,诛之,余党悉平。
丁亥,废宁波府昌国县,徒其民为宁波卫卒,以昌国濒海,民尝从倭为寇,故徙之。
己丑,辽东一渡河故元将高八思帖木儿、洪伯颜帖木儿等以其部落来降,诏选其才可用者,授以百户,其余为总小旗,赐冠带衣粮,以慰安之。
壬辰,皇第二十五孙济焕生,晋王第五子也。
癸巳,兵部主事王暹为本部试右侍郎,监察御史李原名为礼部试尚书。
乙未,诏免直隶应天府、浙江嘉兴、江西九江等府州今岁马草。
丁酉,大将军宋国公冯胜等至辽河之东,获纳哈出屯卒三百余人、马四十余匹,遂进师驻金山之西。是时,乃剌吾还至松花河,见纳哈出,纳哈出大惊曰:“吾谓汝死矣,今日乃复得相见!”执手劳问殷勤,乃剌吾因谕纳哈出朝廷所以送还之意。纳哈出喜,即遣其左丞刘探马赤、参政张德裕随使者张允恭等至胜军献马,欲因以觇我,胜遣人送赴京师。既而纳哈出送乃剌吾至漠北,虏主欲杀之,左右谏曰:“乃剌吾久被俘囚,今获生还,奈何杀之?”因得免,复还纳哈出所,备以朝廷抚恤之恩语其众,由是虏众多有降意。
袁州府宜春县民李某妄称“弥勒佛”,发九十九等纸号,因聚众谋作乱。戍卒杨寅告于袁州卫卫,发兵捕斩之,获其伪造木印、龙凤日月袍、黄绿罗掌扇、令旗、剑戟凡百余事。
戊戌,命京卫武官老疾征伤、无子孙袭职者给全俸优之。
太白经天。
己亥,遣使赍敕谕金齿卫指挥储杰、严武、李观等曰:“金齿远在边徼,土民不遵礼法,负固守险,人各自保,非中国之民可比。凡戍守者,非德望素重,不足以镇其地而抚其人,尔指挥李观处事宽厚,名播蛮中,为诸夷所爱,然其下指挥、千、百户镇抚等多恃功放肆,有乖军律,故朕特命尔储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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