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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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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鸣。
辛巳,礼部尚书崔亮奏:“按《周礼·太宰》,祀五帝则掌百官之誓戒,大神祇、享先王亦如之。唐制,凡大祀、斋戒,皆前七日集尚书省,大尉誓曰:‘某月日,祀某神祇,各扬其职,不共其事,国有常刑。’宋南郊仪注,前七日命太尉誓百官于尚书省曰:‘今年某月日,皇帝有事于南郊,各扬其职,不共其事,国有常刑。’元制祀前五日,百官于中书省受誓戒。今拟大祀前七日,陪祀官诣中书省受誓戒曰:‘皇帝有事于某所,百官其听誓戒,各扬其职,不供其事,国有常刑。’”制可。
贺宗哲右丞葛彬诣大将军降。
盐池馆逻骑获王保保麾下知院都事等,送大将军营。
壬午,擢给事中安统为兵部尚书。
癸未,克庆阳。初,张良臣之复叛也,自以其城高险而上有井泉可据,以守其兵,又精悍养子七人皆善战,军中语曰“不怕金牌张,惟怕七条枪”,又倚其兄张思道与王保保为声援,贺宗哲、韩扎儿等为羽翼,姚晖、葛八之徒为爪牙,故欲拒守以图大功。及王师列营城下以困之,良臣不得逞,数出又不利,又遣人赴宁夏求援,皆被获,内外音问不通而粮饷乏绝,至煮人汁、丸泥咽之。平章姚晖、熊左丞、胡知院、葛八等知事不济,争献门纳师。达勒兵入自北门,良臣父子俱投井中,达命指挥朱杲引出斩之,遣指挥陆成赴京奏捷。明日,诛良臣之党柴知院等二百余人,收其小平章等银印,以都督佥事陈德守之。
贺宗哲遁去。先是,宗哲攻凤翔,指挥金兴旺、知府周焕等婴城拒守,矢石并下,敌众不敢近。乃以荆为龟笆,五人负之,连络至城西北,攻凤凰觜,城上投藁焚之,敌輙以铁钩攫藁而去,复坠石压之而敌攻不已。兴旺与焕等谋曰:“彼之急攻,谓我援兵不至,必不能出战也。若出其不意,出师捣之,可以折其冲。”于是分兵出西、北二门奋击之,复自城上缒兵下,搏战,敌稍却,有顷,卷营而去。众欲追之,百户王辂曰:“彼未败而退,必伏兵诱我也。”遂歛众,遣骑往侦之,至五里坡,伏果发。既而敌众复还,攻城益急,众见敌势盛,欲从北门鼓行趍长安,兴旺与辂叱之曰:“死生当与城俱,以报国家,岂可去也?”众乃止。辂先承上命往临洮,收集李思齐降卒,还京师,遇乱,因以其众入城,与兴旺并力备御。兴旺以辂所将皆新附之众,虑其生变,乃绐众曰:“王百户兵新至,宜有以犒之。”遂括城中牛畜,复以布囊盛草若将饷辂士马然,辂众以为然,并守益力。宗哲攻城凡十五日,或隧地,或突至瓮城,城中随方备御,敌不得入。至是,闻庆阳已下,乃引去。事闻,上遣使劳兴旺等,赐白金人百两。
右副将军冯宗异自驿马关遣人送贺宗哲麾下降将崔知院等二十七人、马二十四匹至大将军营。
以商暠为广西行省参政,周添祥为广东行省参政,韩原为福建行省参政,梁子忠为尚宝司卿,陈子琳为刑部侍郎。
甲申,上以每岁祀天地、社稷、岳镇、海渎、灵星诸神,皆设坛,祭有定期,然祭之日,或为风雨所飘,顿而升降,出入之际,奔走百执事之人冠服沾湿,非惟不便,于行事又因以亵神,因谕礼官考求前代有于坛为殿屋蔽风雨,便于行事者。至是,礼部尚书崔亮奏:“考宋祥符九年,议南郊坛祀昊天上帝,或值雨雪,则就大尉斋厅望祭。元《经世大典》载:‘社稷坛壝外垣之内、北垣之下,亦尝建屋七间,南望二坛,以备风雨,曰望祀堂。’请依此制于圜丘、方丘坛南,皆建殿九间,社稷坛北,建殿七间,为望祭之所,遇风雨则于此望祭焉。”上从之。亮又奏:“灵星、寿星、司中、司命、司民、司禄诸神,即周礼幽荣之祭也。汉尝立灵星祠以祀之,然星之祭所以坛而不屋者,将以通天地、风雨、霜露之气也。屋而祭之,似乖于礼,故唐、宋不用。然诸坛既为殿屋,则灵星诸祠亦为殿,望祀为便。”上曰:“风雨星辰之神,其气流通,其神无所不在,且祭坛有屋,所以栖神灵风雨,便于行事,何不可也?灵星诸神,其准汉制于城南为坛屋以祭。”亮又奏:“太常议寿星于圣寿日致祭,同日祭司中、司命、司民、司禄,示与民同受其福也,八月望日则祀灵星,皆遣官行礼,以为常制。”从之。
丁亥,礼部奏:“按《礼记·郊特牲》曰:‘郊之祭也,器用陶匏,瓦器尚质故也。’《周礼·笾》:‘人凡祭祀,供簠簋之实。’疏曰:‘外祀用瓦簋。’今祭祀用磁,已合古意,惟盘盂之属与古之簠簋登豆制异。今拟凡祭器皆用磁,其式皆仿古之簠、簋、豆、登,惟笾以竹。”诏从之。
赐国子生冬衣。
大将军徐达师次驿马关。
戊子,监察御史睢稼言:“周官有悬法象,魏之文礼经载乡饮读法之说,皆导民之礼法而远刑辟也。今新律颁布,天下乡井细民犹有不通其说者,宜仿古人月吉读法之典,命府州县长吏凡遇月朔,会乡之老少,令儒生读律,解析其义,使之通晓,则人皆知畏法而犯者寡矣。”上曰:“威人以法,不若感人以心。敦信义而励廉耻,此化民之本也。故羞恶之心生,则非僻之私格;外防之法密,则苟免之行兴。卿言读律,固可禁民为非,若谓使民无犯,要当深求其本也。”
命赏征陕西、北平将校还者文绮、帛人二匹。
命江西行省平章陆仲亨署大都督府事。
置海南卫,以指挥佥事孙安守之。
己丑,大将军徐达师至原州,右副将军冯宗异、右丞薛显、参政傅友德俱以兵会。
庚寅,礼部尚书崔亮奏:“周官天子五祀,曰门;曰户,人之所出;曰中霤,人之所居;曰灶;曰井,人之所养。故杜佑曰:‘天子诸侯,必立五祀,所以报德也。’今拟依周官五祀,止于岁终腊享,通祭于庙门外,群臣则四品以上祀中霤、门、灶三神,五品以下祀门、灶二神,庶合礼意。”上命著为令。
上遣使谕元将扩廓帖木儿曰:“昔帝王之得天下,当大功垂成之际,尤必广示恩信,虽素相仇敌者,亦皆收而并用之,所以法天地之量,而成混一之业也。朕自起兵淮右,收揽群雄,平定华夏,惟西北边备未彻,盖以尔守孤城,保其余众,远处沙漠。朕甚念之,是用特与湔涤,示兹至怀,必能知时达变,慨然来归,其部下将帅及各部流移军士多我中土之人,果能革心从顺,文武智谋,当一一用之,有愿还乡者听。其贺宗哲、孙翥、赵恒等朕悉涵容,皆所不计,投机之会,间不容发,朕言不再,其审图之。”
改骁骑卫为龙虎卫。
置燕山前、后二卫。
改福宁州为福宁县。
临川守御千户胡朝宗受赂,法当死。上出幸三山门,朝宗父母拜伏道左,涕泣哀诉:“惟有此子,死则老无所依。”上闵之,俾减死论,终养其父母。
大将军徐达闻贺宗哲由六盘山遁去,遣都督副使顾时、右丞薛显、参政傅友德将骑万人追之。
是月,诏儒臣脩纂礼书。时上以国家创业之初,礼制未备,敕中书省,令天下郡县举素志高洁、博通古今、练达时宜之士,年四十以上者,礼送至京,参考古今制度,以定一代之典,其年过五十未及四十、非深知经术者勿遣。于是儒士徐一夔、梁寅、刘于、周子谅、胡行简、刘宗弼、董彝、蔡深、滕公琰至京。时曾鲁以《元史》方成,共奏留之,因命与诸儒同纂脩。
上遣金吾卫千户秦毅赍敕书,往谕大将军徐达曰:顷以中原扰攘,西陲未靖,命大将军统率六师,奉行天讨。今元都底定,关陕悉平,将军之功大矣。朕深悯将军久劳于外,尝遣都督佥事吴祯往谕朕意,未闻班师之期,朕日望之。敕至,可即日上道,其镇守方略,悉如前敕。
召河间长芦转运使周浈入朝。
礼部言:“光禄寺卿职奉御膳。今宰相儒臣侍食,亦卿共之,于礼未安,宜设直长四员,遇百官赐食御前者,则令供事。”从之。
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卷之四十五
洪武二年九月壬辰朔,上谓廷臣曰:“知人固难,今朕屡敕百司访求贤才,然至者往往名实不副,岂非举者之滥乎?”廷臣对曰:“请自今令有司荐举,必具其人已行之善,庶无冒滥之失。”上曰:“观人之法,即其小可以知其大,察其微可以见其著,视其所不为,可以知其所为。但严举主之法,则冒滥自革矣。”
广西行省言:“靖江、平乐、南宁等府、象宾、郁林等州地接猺獞,其关隘冲要之处,宜设巡检司,以警奸盗。”从之。
大将军徐达师至平凉,左丞何文辉自宜禄来会。时达受敕,将还京师,遂以指挥孙某与指挥余思明、朱祐等同守平凉,命都督副使顾时将骑兵略靖宁州,以文辉守潼关,继又以指挥韦正守临洮,命断事严某知开城州,而以前州判马思忠同治州事。
癸巳夜,有星大如杯,青白色,尾迹有光,起自外屏西南,行至天仓没。
甲午,贺宗哲以其众掠兰州。大将军徐达遣右副将军冯宗异率步骑万七千道靖宁,往击之,宗哲闻王师至,即由迭烈巡渡河遁去,宗异乃率所部还。
乙未,故元庄浪州宣差老关笃坚诣大将军降,达命笃坚仍权知州事。
右丞梅思祖获叛将故元参政毛贵等三十人于邠州,送大将军斩之。
丁酉,皇第八子梓生,定妃达氏出也。
故元降将汪灵真保、张虎都帖木儿与其族属自北京来朝。初,汪氏自金时世守巩昌,至元时授便宜都总帅。及大将军下巩昌,汪灵真保与虎都帖木儿归附,安置北京。至是,入觐,诏赐冠带、袭衣、衾褥及文币二十匹、素䌷二十匹、帛四十匹、绵二十斤,既而又赐白金人二百两、米六十石、文、币各十匹,仍以䌷绢、衣服、皮袄、靴袜赐其从人。
戊戌,立临洮府,以金兰、狄道、渭源等县隶之。
夜,太阴犯南斗。
己亥,上谕皇太子曰:“自古帝王以天下为忧者,唯创业之君、中兴之王及守成贤君能之,其寻常之君,不以天下为忧,反以天下为乐,国亡自此而始,何也?帝王得国之初,天必授于有德者,然频履忧患而后得之,其得之也难,故其忧之也深;若守成继体之君,常存敬畏,以祖宗忧天下之心为心,则能永受天命,苟生怠慢,危亡必至,可不畏哉。”
庚子,造御宝六、白玉三、青玉三,文曰“天子行宝”、“天子信宝”、“天子之宝”、“皇帝行宝”、“皇帝信宝”、“皇帝之宝”。
辛丑,以傅公让为中书省左司郎中。
大将军徐达、御史大夫汤和发平凉,还京师,右副将军冯宗异总制军事。
召山西参政杨宪为中书省右丞,以侍御史王居仁为兵部尚书,松江府知府陈亮为山西行省参政,临洮府同知班用吉为陕西行省参政。
癸卯,礼部尚书崔亮等奏:“凡祥瑞应见,皆为国家休徵。按《唐六典》:‘四瑞,有大瑞、上瑞、中瑞、小瑞。其大瑞,景星、庆云、麟、凤、龟、龙之类;上瑞,白狼、赤兔之类;中瑞,苍鸟、朱鴈之类;小瑞,嘉禾、芝草、连理枝之类。’又按唐令,凡祥瑞应若麟凤龟龙之类,依图书合大瑞者,所司随即表奏,百僚诣阙,上表奉贺,告庙颁下,其余诸瑞,并令所司转申以闻;若鸟兽之类有生获以献者,仍遂其本性,放之山野,亦有不可致者如连理枝之类,则不须赍送。今拟凡祥瑞应见,若麟、凤、龟、龙之类合大瑞者,许各处表奏,不得泛言虚饰,干惑上听,其余诸瑞,所在官司,验实图进。”上曰:“卿等所议,但及祥瑞而不及灾异,不知灾异之来,乃上天垂诫,所系尤重。今后四方或有灾异,无论大小,皆令所司,即时飞奏。”
以临濠之泗州、寿州直隶中书省。
诏以临濠为中都。初,上召诸老臣,问以建都之地,或言关中险固金城,天府之国;或言洛阳,天地之中,四方朝贡,道里适均,汴梁亦宋之旧京;又或言北平,元之宫室完备,就之可省民力者。上曰:“所言皆善,惟时有不同耳。长安、洛阳、汴京,实周、秦、汉、魏、唐、宋所建国,但平定之初,民未苏息,朕若建都于彼,供给力役,悉资江南,重劳其民;若就北平,要之宫室,不能无更作,亦未易也。今建业长江天堑,龙蟠虎踞,江南形胜之地,真足以立国,临濠则前江后淮,以险可恃,以水可漕,朕欲以为中都,何如?”群臣皆称善。至是,始命有司建置城池、宫阙如京师之制焉。
定文武官见辞、谢恩礼。凡在京文武官,有故告假及出使,皆奉辞,还皆奉见面,奉特旨授官及凡除授内外百职,皆即时谢恩,到任之日,仍望阙行礼,省选者亦到任日望阙行礼。或除郡县官,给赐银物,听宣谕者,皆总行谢礼,俱五拜、三叩头。
诏府、州、县正官三年一考课于吏部,核其贤否而黜陟之,佐贰及首领官在任三年,所司具其政绩,申达首部吏司,典史在任者,给由赴京。
乙巳,诏以司中、司命、司民、司禄及寿星五神为中祀,每神祭用羊、豕各一,共用牛一。命翰林院撰祝文。司中曰:“惟皇上帝,降衷于民,神实司之,均其禀性。予统临天下之初,肇脩祀事,重念兵兴以来,损伤者甚众。神其体天之命,多产淳良,以厚天下之俗。”司命曰:“乾道变化,各正性命,惟神正直,司其善恶。予统临天下之初,肇脩祀事,神其顺天之令,赏善罚恶,使下民知所劝戒。”司民曰:“上帝好生,育此下民亿兆之数,神实司之。予统临天下之初,肇脩祀事,神其布天之德,正直是与。”司禄曰:“天生百谷,以养下人,惟人之禄,神实司之。予统临天下之初,肇脩祀事,神其奉天之道,俾余年谷丰登,生人咸遂。”寿星曰:“天有赏罚,神实司之。惟神正直,善良者必增以寿,凶暴者必灭其筭,故上帝任之,历代之所崇祀。予统临天下之初,考诸旧典,敬脩祀事,惟神无私,以鉴以察,以体上帝之命。”
复以历阳县为和州。时历阳知县陈善言:“历阳旧为和州,今以为县,隶庐州,公务期会,遥远不便。又近岁,民田租科不同,人皆流亡,地多荒秽,乞均一税粮,招民复业。”诏从之,仍以历阳为和州,隶中书省,民田亩税五升,州民子弟之殁于戎行者,悉免其役,又徙流移人居之,由是户口日增。
丙午,高丽国王王颛遣其总部尚书成惟得、千牛卫大将军金甲雨上表贡方物,谢恩并贺天寿圣节,中宫及皇太子皆有献,就请祭服制度,上命工部制赐之。
占城国王阿答阿者遣其臣蒲旦麻都等贡方物,赐其国王及使者绮帛有差。
戊申,并仪丰县于滦州,以乐亭县隶之;并镡津县于藤州,南流县于郁林州,岭方县于宾州,临贺县于贺州,普宁县于容州,阳寿县于象州,宁浦县于横州。
己酉,上圣诞日。朝罢,退御便殿,谓侍臣曰:“朕昔丧亲,适值艰难之际。今富有天下,不能为一朝之养,此终身之痛也。朕昨梦见吾亲聚庆之欢,一如平生,盖父母子孙,本同一气,精神所格,有感必应,孰谓幽明异途耶?”侍臣曰:“此陛下孝诚感通,形诸梦寐,非偶然也。”
壬子,定蕃王朝贡礼。礼官奏言:“先王修文德以来远人,而夷狄朝觐,其来尚矣。殷汤之时,氐羌远夷来享来王;太戊之时,重译来朝者七十六国;周武王克商,大会诸候及四夷,作王会。《周礼·秋官》:‘象胥氏掌蛮夷、闽貊、戎狄之国,使而谕说焉。’汉设典客及译官令丞以领四夷朝贡,及设典属国及九译令。武帝元鼎六年,夜郎入朝,自后外夷朝贡不绝。甘露元年,呼韩邪单于来朝;三年,呼韩邪单于稽居狦来朝,并见于甘泉宫。河平元年,四夷来朝,领于大鸿胪;四年,匈奴单于朝,正月引见于白虎殿。元寿二年,单于来朝,舍之上林苑蒲萄宫。顺帝永和元年,倭奴王来朝,皆有宴享、赐予之制。唐设主客郎中掌诸蕃来朝,其接待之事有四,曰‘迎劳’、曰‘戒见’,曰‘蕃王奉见’、曰‘燕蕃国主’,其仪为详。贞观三年,东蛮酋长谢元深等及突厥突利可汗来朝,皆宴飨以乐之。宋朝奉贡者四十余国,皆止遣使入贡,虽蕃王未尝亲入朝见,而接见之礼见于礼书者与唐略同。元太祖五年,畏吾儿国王奕都护朝世祖;至元元年,敕高丽国王植令修世见之礼,六月,植来朝上都。其后,蕃国来朝,俟正旦、圣节、大朝会之日而行礼焉。今定其仪。”
凡蕃王来朝,至龙江驿,驿官具报应天府,府报中书省及礼部。礼部以闻,遣侍仪、通赞舍人二员接伴,遣应天府知府至驿礼待。前期,馆人于正厅,陈设蕃王座于厅之西北,东向,知府座于厅之东南,西向。知府至馆,以宾主接见,具酒食宴待毕,知府还,蕃王送出于门外。次日清晨,府之从官复伴,送蕃王入会同馆。礼部尚书奉旨即馆中宴劳,尚书至,蕃王服其国服出迎相见,宴享如龙江驿,酒行作乐,宴毕,尚书及从官皆出,蕃王与其从官送至馆门外。明日,中书省奏知,命官一员诣馆,如前宴劳。礼部告示侍仪司,以蕃王及其从官具服于天界寺,习仪三日,择日朝见。前一日,内使监陈设御座、香案于奉天殿,尚宝司设宝案于御座前。侍仪司设蕃王及其从官次于午门外,蕃王拜位于丹墀中道稍西及御座之南,其从官拜位于蕃王丹墀拜位之后,俱北向。设方物案于丹墀之北、中道东西,方物状案于御前及丹墀中,受方物官位于方物案之东西。知班二人位于蕃王拜位之北,引蕃王舍人二人位于蕃王之北,引蕃王从官舍人二人位于蕃王从官之北,俱东西相向。余如朝会仪。是日鼓初,严礼部陈方物于午门外,举案者就案;次,严执事官俱入就位,接伴舍人、引班舍人引蕃王及其从官立俟于午门外;三,严文武官具朝服入就侍立位,执事举方物案,蕃王等从其后由西门入奉天西门,至殿前丹墀西俟立。侍卫奉迎皇帝服通天冠、绛纱袍御舆以出,大乐、鼓吹振作,升座,乐止。卷帘、鸣鞭、报时讫,蕃王及其从官各就拜位。执事者以方物置蕃王拜位前,赞“拜”,乐作,蕃王及其从官皆四拜,乐止。引班导蕃王升殿,宣方物官取方物状从行,俱由西陛升,乐作,从殿西门入,内赞接引蕃王至御前,乐止。赞“拜”,蕃王再拜,跪称“兹遇某节,钦诣皇帝陛下称贺”。致词讫,宣方物官跪于御座西宣状,承制官跪承制,诣蕃王前立宣制。讫,赞“拜”,蕃王俯伏,兴,再拜,蕃王及宣方物状官俱由西门出,乐作,复位,乐止。赞‘拜’,乐作,蕃王及其从官皆四拜,乐止。礼毕,鸣鞭,皇帝兴,乐作,至谨身殿,乐止。引班导蕃王及其从官俱出见皇太子。前一日,礼部官以蕃王所献东宫方物启知,内使监设皇太子位于东宫正殿,蕃王及其从官次于东门外,又设蕃王拜位于殿门外及殿外,其从官拜位于殿下中道之东西,俱北向。引班二人于蕃王拜位之北,引从官二人于从官拜位之北,皆东西相向。余陈设如朝会仪。质明,蕃王朝见皇帝讫,常服至东宫门外。文武官公服入侍,从皇太子皮弁服出,乐作,升座,乐止。引班引蕃王入,乐作,至位,乐止,其从官俟立于殿下,东西相向。赞“拜”,乐作,蕃王再拜,皇太子立受。引班引蕃王至殿西门,内赞接引至殿中,跪称“兹遇某节,诣皇太子殿下称贺”,致词讫,俯伏、兴,蕃王复位。赞“拜”,乐作,再拜,皇太子答拜,乐止。蕃王出,皇太子坐。引班引蕃王从官就拜位,赞“拜”,乐作,从官皆四拜,乐止。礼毕,皇太子兴,乐作,入殿门,乐止。蕃王及其从官以次出,接伴舍人引见亲王。
前期,王府官设玉座于正殿东稍北,西向,蕃王座于殿西稍南,东向。蕃王拜位于座之南,王答拜位于座之北,蕃王从官拜位于殿外门,北向。内赞二人位于殿上之东西,承传二人位于殿门外之东西,接伴舍人位于内赞之南,东西相向,引从官二人位于其拜位之北。王府官侍立位于殿上左右,俱东西相向。是日,所司陈仪仗于殿门外之东西,蕃王至王府门外,执事者先入就位,王皮弁服出,升座。蕃王至殿下,由西阶升,王降座,出迎于殿门外。既见,王府官引王由中门入,舍人引蕃王由西门入,各就拜位。赞“拜”,蕃王再拜,王答拜,王就座,蕃王亦就座。引班引蕃王从官就拜位,皆四拜。礼毕,蕃王诣王座前,王降座,蕃王举手揖毕,还王府。蕃王出,王府官送至门外,舍人引蕃王及其从官诣中书省见丞相。前期,礼部官于中书后堂设蕃王座于其西,省官座于其东,相向。蕃王至省门外,省官出迎,蕃王升自西阶,升官升自东阶,至省堂,宾西主东,皆再拜。蕃王诣省官前致谒见之意毕,俱入后堂就座。舍人引蕃王从官于省堂前楹北向再拜讫,立于蕃王之后。礼部官供茶毕,蕃王出,降自西阶,省官降自东阶,至省门外,各揖。蕃王上马,省官还。其见三公、大都督、御史大夫,其仪皆同。
择日锡宴于谨身殿。拱卫司设黄麾仗于殿廷左右,内使擎执如奉天殿受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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