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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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䌷随所用,常服用缘襈、长袄、长裙二袭,钏镯以银镀金,文绮、绫罗随用共六疋,不用绵与大红罗,余同四品;六品、七品常服,钏镯以银,文绮、绫罗随用,绢四匹,余同五品;八品、九品不用山松特髻,通用庆云冠,常服缘襈、长袄、长裙一袭,文绮、绫罗随用,绢二匹,钏镯同七品。请期,一品至四品文绮二匹,五品以下不行此礼。亲迎,一品至四品红文绮二匹,五品至九品文绮绫绢随用一匹。庶人纳采、问名、纳吉,总行一次礼,上户红绢四匹,中户二匹,下户一匹。纳徵,上户漆纱庆云冠,首鉓用银,桃红绢、大袖衫、蓝青素霞帔、缘襈、长袄、长裙二袭,用绢及细布,钏镯用银,彩绢八匹,纱罗六匹或四匹;中户彩绢六匹或四匹,纱罗四匹或二匹,不用钏,余同上户;下户彩绢二匹,不用钏镯、纱罗,余同中户。亲迎,上户红绢或布一匹,中户、下户随所有用之。其牲、酒、果、面之类各有差。丧礼:袭衣,三品以上三袭,四品、五品二袭,六品以下一袭。饭含,五品以上饭用稷,含用珠;九品以上饭用粱,含用小珠。铭旌以绛帛为之,广一幅,四品以上长九尺,六品以上长八尺,九品以上长七尺。歛衣,品官朝冠、朝衣一袭,常服十袭,衾十番;命妇大衫,褙子一袭,常服十袭,衾十番。灵座设于柩前,用白绢结魂帛以依神。棺椁,品官棺用油杉朱漆,椁用土杉。墙翣,公侯六,三品以四,五品以上二。明器,公侯九十事,一品、二品八十事,三品、四品七十事,五品五十事,六品、七品三十事,八品、九品二十事。引、披、铎:引者,引车之绋也,披者,以纁为之系于荩С邓闹诎粗员盖愀舱咭玻煺咭酝越谕旄枵摺9钏囊笥腋靼祟欤灰黄贰⒍范呐笥腋髁欤蝗贰⑺钠范笥腋魉念欤晃迤芬韵露笥腋黝臁S饠醺统ぞ懦撸迤芬陨弦蝗酥粗砸眩芬韵虏挥谩9Σ迹饭儆弥と摺7较啵钠芬陨纤哪浚咂芬陨狭侥浚似芬韵虏挥谩A担嫌弥窀褚圆式嶂允┪┽K慕牵沽魉铡V径饭俳杂弥湟晃牵槟彻僦梗湟晃祝樾彰⑾缋铩⑷⑸暝录白铀镌岬兀救嗽蛩娣蚧蜃铀锓庠嘞颍锰衲怪小1伲汗Τ奸夂蠓馔酰な赘呷叨纾砀呔懦撸吡纾甑呷甙舜纾灰黄罚な赘呷撸砀甙顺呶宕纾咚拇纾甑呷吡纾欢犯怯明敕铮叨甙舜纾砀甙顺撸叨纾甑呷咚拇纾蝗犯怯锰炻唬傩案叨吡纾砀咂叱呶宕纾撸甑呷叨纾凰钠吩彩赘叨咚拇纾砀咂叱撸甙舜纾锦酶呷撸晃迤吩彩赘叨叨纾砀吡呶宕纾吡纾锦酶叨甙舜纾涣吩彩赘叨撸砀吡撸咚拇纾锦酶叨吡纾黄咂吩彩赘咭怀甙舜纾砀呶宄呶宕纾叨纾锦酶叨咚拇纭7剀悖汗Τ奸夂蠓馔酰愕刂芪б话俨剑棵娑宀剑馗叨桑奈Х厍礁咭徽桑怂模摹⑽涓鞫ⅰ⒀颉⒙怼⑼鞫灰黄奋愕刂芪Ь攀剑棵娑桨耄馗咭徽砂顺撸厍礁呔懦撸硕摹⑽涓饕唬ⅰ⒀颉⒙怼⑹鞫欢奋愕刂芪О耸剑棵娑剑馗咭徽闪撸厍礁甙顺撸恕⑹ⅰ⑹黄罚蝗奋愕匚呤剑棵嬉皇卟桨耄馗咭徽伤某撸厍礁咂叱撸ⅰ⒀颉⒙怼⑹罚凰钠奋愕刂芪Я剑棵嬉皇宀剑馗咭徽啥撸厍礁吡撸ⅰ⒀颉⒙怼⑹罚晃迤奋愕刂芪迨剑棵嬉皇桨耄馗咭徽桑厍礁咚某撸颉⒙怼⑹鞫涣奋愕刂芪氖剑棵嬉皇剑馗甙顺撸黄咂奋愕刂芪剑棵嫫卟桨耄馗吡摺<牢铮核钠芬陨嫌醚颉Ⅴ梗牌芬陨嫌悯埂J裣乱唬蒙钜乱弧⒋蟠弧⒙囊凰箍闵劳嗨嫠茫环褂昧唬幻河煤炀钗宄撸粴a衣随所有;衣衾及亲戚禭仪;棺随所用,坚木油杉为上,柏次之土杉、松木又次之,用黑漆、金漆,不得用朱红;明器一事;功布,以白布三尺引柩,柳车以衾覆棺。志石二片,如品官之仪。茔地周围十八步,每面四步半,祭物用豕,力不及者随家之有无。”既奏,上曰:“婚、丧之礼,人道之重,斟酌得宜,行之惟允。其颁布天下,使臣民皆遵守之。”

丁酉,定内命妇冠服制。先是,外命妇冠服之制已定,惟内命妇未有其制。至是,复诏议之。礼部言:“唐制,贵妃一品,昭仪二品,婕妤三品,美人四品,才人五品,冠服并用花钗翟衣;宝林六品,御女七品,采女八品,冠服同尚宫等并佃钗礼衣。宋内命妇,贵妃一品,太仪二品,婕妤三品,美人四品,才人五品,贵人无视品,冠服并用花钗翟衣;自国夫人、县君及充司簿、司宾者,并赐冠帔。今内命妇增设贵人一等,才人二等,参酌唐、宋之制,自三品以上,宜用花钗翟衣,贵人视四品,才人视五品,并同尚宫等用山松特髻、大衫以为礼服。”于是以贵人为三品,以后妃燕居冠及大衫、霞帔为朝会礼服,珠翠庆云冠、鞠子褙衣、缘襈、袄裙为常服。

戊戌,改潭州府为长沙府,靖江府为桂林府。

己亥夜,有星大如杯,青白色,光润,起自天市西垣,西行至游气中没。

庚子,温州卫千户陈旺以追击海寇失机,诛之。

青州、莱州二府蝗。

壬寅,上以征西将军冯胜等师出甘肃,命中书省臣预送战袄三万、鞋六万八千緉以给之,因谕之曰:“甘肃苦寒,未冬而雪,非南方之比。朕居京师,每当隆冬时,衣重裘尚觉体寒,况军士暴露边庭,冲冒风雪,有裂肤、堕指之患,岂能堪也?衣鞋宜预给之。”

征南副将军江阴侯吴良讨靖州会同县蛮寇,平之。

癸卯,句容县民献嘉瓜二,同蒂而生。上御武楼,中书省臣率百官以进。礼部尚书陶凯奏曰:“陛下临御,同蒂之瓜产于句容,句容,陛下祖乡,实为祯祥,盖由圣德和同,国家协庆,故双瓜连蒂之瑞独于此,以彰陛下保民爱物之仁,非偶然者。”上曰:“草木之瑞,如嘉禾、并莲、合欢、连理、两岐之麦、同蒂之瓜皆是也。卿等以此归德于朕,朕否德不敢当之。纵使朕有德,天必不以一物之祯祥示之。苟有微过,必垂象以谴告,使我克谨其身,保民不至于祸殃。且草木之祥,生于其土,亦惟其土之人应之,于朕何预?若尽天地间时和岁丰,乃王者之祯,故王祯不在于微物。”遂为赞,赐其民钱千二百。

胡兵寇大同之宣宁县下水镇,杀掠吏民而去。

征西将军冯胜遣千户胡凯至京奏甘肃之捷。上召都督府臣,谕以功赏次第,指挥彩叚五表里,千户卫镇抚四表里,百户镇抚三表里,仍命胜先将吐蕃及西安、河南出征官员就各处赏赐,其京卫出征将士俟回京给赏。

指挥使毛骧败倭寇于温州下湖山,追至石塘大洋,获倭船十二艘,生擒一百三十余人及倭弓等器,送京师。诏令中书定赏格:凡总旗军士、弓兵,生擒贼一人者,赏银十两,斩首一级,银八两;民人生擒贼一人,银十二两,斩首一级,银十两;指挥、千户、百户、镇抚等于班师之日,验功赏之。时又并得所掠高丽人三人,适高丽使者至,命领之以归。

定辽都卫指挥同知冯祥等率兵克十万山、大片崖、小片崖、石瓮、九崖等处,抚辑其民而还。

参政何真收集广东所部旧卒三千五百六十人,发青州卫守御。

是日,太原府阳曲县地震。

甲辰,命工部造红牌,镌戒谕后妃之辞,悬于宫中。其牌用铁,饰字以金,仍造宫中佩用,象牙牌四十有九,以“坤宁厚载”字为号,黄、红、青、绿绒为绦。

左副将军李文忠率都督何文辉等兵至口温之地,虏闻之,夜弃营遁去,获其牛马辎重无筭,遂进至哈剌莽来,虏部落惊溃,复进兵至胪朐河。文忠谕将士曰:“兵贵神速,宜乘胜追之,千里袭人,难以重负。”于是留部将韩政等守锱重,命士卒人持二十日粮,兼程而进。至土剌河,虏将蛮子哈剌章觇知之,悉骑渡河,结阵以待。文忠督兵与战,战数合,虏稍郤,复进至阿鲁浑河,虏兵益众,抟战不已,文忠马中流矢,急下马,持短兵接战,从者刘义直前奋击,以身蔽文忠,指挥李荣见事急,以所乘马授文忠,自夺虏骑乘之。文忠策马横槊,麾众更进,于是士卒鼓勇,皆殊死战,虏遂败走,获人马以万计。追至称海,虏兵又集,文忠勒兵据险,椎牛飨士,纵所获马畜于野,示以闲暇。居三日,虏疑有伏,不敢逼,乃遁去。文忠亦引还,夜行失故道,至桑哥儿麻,士卒无水渴甚,文忠默祷于天,忽所乘马跑地长鸣,泉水涌出,人皆以为天助云。是役也,宣宁侯曹良臣、骁骑左卫指挥使周显、振武卫指挥同知常荣、神策卫指挥使张耀俱战没。良臣,寿州安豊人,幼有大志,及长,英毅有敢,人多殚之。元季群雄兢起,良臣聚乡里子弟,训练为兵,立堡以御外侮,约束严明,无敢违其令者。岁壬寅,率所部来附,上以其诚,命为江淮等处行中书省平章政事。吴元年,从大将军徐达克姑苏有功。洪武元年,进阶荣禄大夫。大军取河北,入元都,攻永平,良臣功居多。二年,奉诏守山西行省,率兵出大同,击元将孔兴等,降之。三年,又从大将军徐达击元王保保于定西三不剌川,皆败之,还京授开国辅运推诚宣力武臣,阶仍荣禄大夫,勋柱国,爵宣宁侯。四年,从平蜀。至是战殁,赠禄大夫,追封安国公,谥忠壮。显,庐州合肥人,精悍有胆气,骁勇过人。岁乙未,上取滁、和二州,渡采石,入太平,显充带刀先锋,侍左右,从克溧水、溧阳。丙申,破陈野先兵。丁酉,攻常州,拔江阴,充前部先锋,皆与有功。戊戌,从上取婺州。己亥,攻诸暨,克衢州,升帐前都先锋。庚子,陈友谅率众陷太平,逼建康,显从诸将复太平城,战于采石,友谅退走。癸卯,从讨友谅,大战鄱阳湖,累著奇功。乙巳,授骁骑卫千户。吴元年,克苏州,以功授宿卫千户,寻升怀远将军、金吾右卫指挥同知。洪武二年,以取山东、河南及援陕州、下河中功,转骁骑前卫指挥同知。三年,收应昌红罗山等寨,升指挥使,阶昭勇将军。四年,迁骁骑左卫指挥使。至是战殁,以子岩袭骁骑前卫指挥同知。荣,凤阳定远人,开平中武王遇春再从弟也。资禀雄毅,年未冠,遭元末乱,从军安丰。岁癸卯,渡江来归,上召见,即以隶遇春麾下。甲辰,从征武昌,克庐州、安丰,有功,授武德卫管军千户。乙巳,从攻赣州,下南雄、韶州,克安陆、襄阳。吴元年,从下姑苏功,升武德卫指挥佥事。及遇春为征虏副将军,佐大将军徐达耴元都,荣从行进,阶宣武将军。遇春薨于军,荣护丧还京师。三年,升武德卫指挥同知,阶怀远将军,仍俾世袭。四年,从永嘉侯朱亮祖伐蜀军,改振武卫指挥同知。耀,寿州人,从义兵元帅陈野先领兵屯建康之殷巷。岁丙申,王师克殷巷,始归附。辛丑,命与诸将子同入侍卫。壬寅,授百户,守镇江。吴元年,升羽林左卫管军副千户。洪武元年,进阶武略将军。三年,守御福建兴化,寻升神策卫指挥同知。四年,进怀远将军,升昭勇将军、神策卫指挥使。自王师取武昌,克安陆、襄阳,讨张士诚及平中原,取元都,克太原、庆阳,擒上犹诸蛮,耀累立战功。至是与荣等俱战死。事闻,上命户部各以米四十石、布二十匹给其家,遣官迎柩于清河口,复命礼部各遣官祭之曰:“曩因元季大乱,朕与尔等固守江东之地,以观群雄何如,二十年间未有能统一天下为生民主者,乃命尔诸将臣,四征群雄,不三四年,中原一统。以目前观之,尔等久劳于征战,吾民久困于供亿,但宜脩边备、实中国,以休息尔等与吾民也。然自古以来,胡虏为中国患,今天既绝胡运,故命尔等因其败亡,驱逐远塞,使之不能复侵扰,虽暂劳于一时,乃安中国于永久,盖前人立法,以垂于后世者,其设施,不得不如是也。尔等既行,志在灭敌,奋不顾身,一旦陨于锋镝,为之柰何?夫死生乃人道之常,今尔等捐躯为国,身虽云亡,名垂不杇矣。”仍命工部造坟茔、石人马、明器如式,良臣葬安丰,荣葬怀远县山西乡,显葬应天府江宁县方山,耀葬江宁县狮子塘,各树碑于墓道。

福建参政阮崇礼卒。

乙巳,命户部遣使度四川田,以蜀始平故也。

作铁榜申诫公侯。其词曰:“朕观古昔帝王之纪及功臣传,其君保恤功臣之意,或有始无终,使忠良股肱不免受祸,诚可悯也。间有聦明圣主,待功臣之心皎如日月,奸臣不能离间,故君臣得以优游,终其天年,在社稷有磐石之安,在功臣之家享富贵无穷,朕甚慕焉。亦有明智之君,欲保全有功,其心切切,柰何跋扈之臣,恃其有功,数作过恶,累宥不悛,不得已而诛戮,此臣下自取之也。又若主有宽仁之德,臣有忠良之心,然被各少察断而不明,何也?盖功臣奴仆,倚恃权贵,欺压良善,为臣者不能察其所为,致使纵横,刑官执法具罪以闻,在忠良大臣必不如是,特奴仆自作之过,其君不能明察大臣之心,将谓大臣使之如是,姑息有功,释而不问者有之,略加诫谕奴仆者有之,又不明白,与功臣道其奴仆所作之过,含忍太多,及法司屡奏,却疑大臣欺罔君上,一旦不容,即加残害,此君不明之所致也。当时功臣,虽有忠良之心,却不能检察其下,一有罪责,即怨其君,何也?亦由奴仆之类,在外为非,归则言是,大臣职任朝堂,或优闲元老,加以小人阿謟,少能劝谏,及至奴仆犯罪,法司执问,君命诛其奴仆,大臣不知君上保爱之心,便生疑怨,累及其身,往往有之。或是天子念功臣之劳而免其罪,其奴仆归告大臣曰:‘君上不能容公,故枉问奴等耳。’大臣一时听信,不自加察,以为必然,遂生猜疑,致遭刑戮,此臣不能检察其下之过也。可谓君臣两失之矣。朕起布衣,赖股肱宣力,平定天下,既以论功行赏,封公侯,锡以铁券,颁以重禄,令传子孙,共享太平,尚虑公侯之家奴仆等习染顽风,冒犯国典。今以铁榜申明律令,朕谕卿等除亲属别议外,但凡奴仆一犯,即用究治,于尔家无所问,敢有恃功藏匿犯人者比同,一死折罪。尔等各宜谨守其身,严训于家,以称朕始终保全之意。”其目有九,其一,凡内外各指挥、千户、百户、镇抚并总旗、小旗等不得私受公侯金帛、衣服、钱物,受者杖一百,发海南充军,再犯处死,公侯与者,初犯、再犯免其罪附过,三犯准免死一次,奉命征讨,与者、受者不在此限;其二,凡公侯等官,非奉特旨,不得私役官军,违者初犯、再犯,免罪附过,三犯准免死一次,其官军敢有輙便听,从者杖一百,发海南充军;其三,凡公侯之家强占官民山场、湖泊、茶园、芦荡及金、银、铜场、铁冶者,初犯、再犯免罪附过,三犯准免死一次;其四,凡内外各卫官军,非当出征之时,不得輙于公侯门首侍立听候,违者杖一百,发烟瘴之地充军;其五,凡功臣之家管庄人等,不得倚势,在乡欺殴人民,违者剌面劓鼻,家产籍没入官,妻子徙至南宁,其余听使之人各杖一百,及妻子皆发南宁充军;其六,凡功臣之家屯田、佃户、管庄、干办、火者、奴仆及其亲属人等,倚势凌民,夺侵田产、财物者并依倚势欺殴人民,律处断;其七,凡公侯之家除赐定仪仗户及佃田人户,已有名额报籍在官,敢有私托门下、影蔽差徭者斩;其八,凡公侯之家倚恃权豪,欺压良善,虚钱实契,侵夺人田地、房屋、孳畜者,初犯免罪附过,再犯住支,俸给一半,三犯停其禄,四犯与庶民同罪;其九,凡功臣之家,不得受诸人田土及朦胧投献物业,违者初犯者免罪附过,再犯住支,俸给一半,三犯停其禄,四犯与庶人同罪。

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卷之七十五

洪武五年秋七月丙午朔。

戊申,上谕都督府臣曰:“近营中都闻军士多以疫死,盖盛暑重劳,饮食失节,董其役者又督之大急,使病无所餋,死无所归,朕甚痛之。尔其速遣官具医药往视之,病甚者官给舟车送还其家,仍沿途给医治疗,且敕董事者毋驱迫之。”

辛亥,太原府阳曲县地震。

壬子,五色云见,自己酉至于是日。

贵州卫指挥同知纪雄等以兵克平伐、芦山、山木等寨,其酋长皆来降,请岁输租赋。

癸丑,命中书省,凡陕西、北平、山西、甘肃极边苦寒之地守边将士,已赐衣装者,再以鞋给之。

甲寅,建中都观星台于独山。

乙卯,享太庙,赐乐舞生钱。

夜,有星初出青赤色,有尾,起自东北薄云中垒壁阵旁,东北行一丈余,发光大如杯,至近浊没。

丙辰,中山侯汤和等兵至断头山,遇虏兵,与战不利,平阳左卫指挥同知章存道死之。存道处之龙泉人,御史中丞溢之子也。初集义兵保乡邑,己亥冬,率所部归总制官孙炎,炎令领兵守上游。会陈友定兵来侵,存道击却之,自是屡有战功。壬寅,授处州翼元帅副使。甲辰,参军胡深战死,上命存道代领其众。洪武元年,漕运至京,上嘉其才略,命从右副将军冯宗异征北,以功升处州卫指挥副使。三年,从征秦陇,取兴元,留存道守之。时明昇将吴友仁来侵,存道击败其众,授平阳卫指挥同知。四年,转平阳左卫。至是从和征北,守哈墩不剌营,遂力战死。

己未,左副将军李文忠以所获故元官属子孙及军士家属一千八百四十余人送至京师。上谓都督府臣曰:“故元官属子孙,不宜与军士为伍,俾参随指挥周龙有可用者,量才用之,军士则令旧校李伯颜不花领之,以隶羽林卫。”

辛酉,苏州府崇明县、通州海门县大雨,潮涌,漂民庐舍。

壬戌,命工部运文绮及绵战袄诣大同,以俟给赐大将军徐达征北军士。

夜,京师风雨、地震。

癸亥,皇后千秋节,祭奉先殿。

丁卯,北平永清卫军器库火。

戊辰,华、妫川、宜兴、兴云四州徙其民于北平附近州县屯田。

兴化府仙游县大火。

己巳,诏户部经理功臣田土。

庚午,高丽王王颛遣其礼部尚书吴季南、民部尚书张子温等奉表,贡马及方物。表言:“耽罗国恃其险远,不奉朝贡,及多有蒙古人留居其国,宜徙之兰秀山,逋逃所聚,亦恐为寇患,乞发兵讨之。”上乃赐颛玺书曰:“朕闻近悦远来,赦罪宥欲,此古昔王者之道。治大国如烹小鲜,乃老聃之言,宽而不急,斯为羙矣。使者至,赍王表,陈耽罗事宜,朕甚惑焉,因小隙而构成大祸者,智士君子之所慎。夫耽罗,居海之东,密迩高丽,朕即位之初,遣使止通王国,未达耽罗,且耽罗已属高丽,其中生杀,王已专之。今王以耽罗蕞尔之众、兰秀山逋逃之徒,用朕之诏,示以威福,一呼即至,削去孳生之利,移胡人于异方,恐其不可,盖人皆乐土,积有年矣。元运既终,耽罗虽有胡人部落,已听命于高丽,又别无相诱之国,何疑忌之深也?若传纸上之言,或致激变,深为边民患,人情无大小,急则事生,况众多乎?朕若效前代帝王并吞边夷,务行势术,则耽罗之变起于朝夕,岂非因小隙而构大祸者乎?王宜熟虑烹鲜之道,审而行之,不但靖安王之境土,而耽罗亦蒙其德矣。如其不然,王尚与文武议之,遣使再来,行之未晚,王其察焉。兹因使还,赍此以示。”

辛未,以安庆、武昌二府湖池鱼课岁米赐吴、楚、靖江三王各三千八百石。

遣使赍玺书,谕故元国公白琐住曰:“朕惟天道好还,无往不复。古语云:‘胡虏无百年之运。’尔读书者,安得不知?自五季乱华以来,胡人虽欲窃据中国,未尝有过百年之数者,今元运既及百年,其数已尽,古语可谓验矣。曩者,妖人起于汝、頴、蕲、黄之间,元兵莫能讨捕,遂至群雄并起,海内分裂,此果天道致然欤,抑人事致然欤?《春秋传》曰:‘毋首乱。’首乱者必不能享其福。若前日杜遵道、刘福通、韩山童、徐真一之徒,皆首乱者也,今此数人果安在哉?盖首乱殃民,荼毒太甚,故不能享富贵以善终耳。朕本淮右布衣,遭时抢攘,不能宁居,遂仗剑而起,壮士从之者虽千万人,于是渡保江左,以观天下之变,睹群雄无治世之才,苍生有云霓之望,乃命将出师,数年之间,刬削群雄,遂平元都,中原底定,四海为一,岂非天意厌乱,人心思治。太平之期,在今日乎。尔昔为元臣,初从察罕,继辅扩廓,声名久出部下,今又佯死,伏匿乡里,志本求安,然人心不同,事难逆睹,尔独不见隋唐间高君雅、刘黑闼之事耶?一旦恐无赖者假尔为名,以祸生民,若不从则必如君雅受当时之祸,若从之又不免有黑闼后来之悔,为尔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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