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英雄-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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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哄堂大笑，指挥所里气氛十分活跃。

柴存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润州方面，也有五员唐将把守，分别是：安仁义、周宝、薛朗、庄过、慕容坡，驻屯有精兵三万，实力强劲，很难对付。”

费传古慢慢点了点头：“柴军师提供的情报很及时，为第五寨远征军的军事部署提供了决策依据。这次奔袭宣州、润州，是一步妙棋，也是一步险棋，必须精心筹划，果断执行。开弓没有回头箭，我相信，大齐军队在黄巢大将军的领导下，必能高奏凯歌，推翻李唐的残暴统治！”

黄巢望了望费传古，说道：“师雄、重隐、唐莒和我多次提起费先生，洞庭湖义军的发展壮大，费先生功不可没。费先生谋算在先，料敌如神，一定能和师雄等人合作好，大破唐军于宣州、润州地区，吸引唐军主力救援，江南大进军一定会顺利展开！”

费传古谦逊地说道：“大将军过奖了，传古只是一介书生，蒙大齐英雄们高看，能为大齐英雄们出谋划策，造福苍生，是传古平生之幸！”

曹师雄大声喊道：“成龙上天，成蛇钻草！这次远征，师雄抱定破釜沉舟之决心，与第五寨将士共存亡，奋战到底！”

柴存听了曹师雄的话，低头沉思。

黄巢站了起来，说道：“这次第五寨远征，我决定出动十万精兵强将，并且让裘涛、裘红替换下叶翔、段猛，接防江州。叶翔、段猛率兵五千从水路向润州进兵，配合第五寨的这次长途奔袭。深入敌后，虎口拔牙！”

数日后，曹师雄率领第五寨主力十万人马离开洪州，开始迂回奔袭宣州。为了迷惑唐军，曹师雄采纳了费传古的建议，兵分二路，一路七万人马，隐蔽东进，在北面行军，由曹师雄、王重隐、盖洪、常宏、王玫率领，经江州，过彭泽，沿秋浦、南陵东进，驻军敬亭山；另一路三万人马，由徐唐莒、费传古、刘莺率领，在南面公开行军，经过饶州南面，从新昌、歙州方向到达宁国，在宣州南边对宣州发起猛攻。

义军的这二路人马开始了奔袭宣州的行动，徐唐莒率领的三万人马，突然出现在饶州一带，可把饶州的唐将彭幼璋吓坏了。彭幼璋连忙唤来副将糜江，拨给糜江三千人马，在鄱水东岸布防，妄图阻止义军前进。

徐唐莒、费传古、刘莺经过仔细分析，决定虚晃一枪，让费传古率领二万人马在鄱水西岸正对着唐军扎营，每日砍伐树木，编制木筏，作出强渡鄱水的样子。徐唐莒、刘莺率领一万人马隐蔽南进至乐平，从乐安江渡河，运动至鄱水唐军背后发起攻击，策应费传古的二万人马渡过鄱水，然后直奔新昌。

糜江在鄱水东岸看到义军每天砍伐树木，大笑起来：“我听说贼寇徐唐莒智勇双全，战功赫赫，今日观之，不过是徒有虚名耳！鄱江风大浪急，贼寇想从我这里过去，比登天还难！贼寇如果大举渡江，我就飞报彭将军，有饶州雄兵拒守，贼寇休想渡过鄱水！”

数日后一个深夜，糜江喝了不少酒，在军营里呼呼大睡。半夜时分，鄱水东岸很多唐兵进入了梦乡，少数唐兵沿岸巡查，呵欠连天，很多巡哨唐兵倚着江边大树打起盹来。

突然，唐营背后杀声四起，徐唐莒、刘莺率领从乐安江抢渡的一万义兵以排山倒海之势杀向唐兵。很多唐兵在梦乡里就做了孤魂野鬼，糜江被亲兵叫醒后，大惊失色，连忙出营去牵自己的战马，慌乱中一时找不到马鞍，糜江顾不了许多，翻身上马，拎枪就往饶州方向奔逃。

一番激战下来，唐兵死伤殆尽，糜江在亲兵护卫下，侥幸逃得一命，只带着百余骑奔入饶州。彭幼璋得报，勃然大怒，亲自动手，操起军棍狂打糜江屁股，打得糜江不停地哀求，方才罢手。

费传古看到徐唐莒攻击得手，命令二万大军立即抢渡鄱水，过河后迅速打扫战场，向新昌挺进，彭幼璋不敢派兵尾随，而是紧闭饶州城门，只图自保了。

徐唐莒、费传古、刘莺指挥义军猛攻新昌，不到半天工夫，就攻入城中，获得了大批军需物资，全军休整了二日，然后向歙州挺进。

歙州唐军闻知徐唐莒大军渡过鄱水，又袭破新昌，前来攻击歙州，早吓得不知所措，纷纷向睦州方向奔逃，义军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歙州。

安民完毕，徐唐莒召集众将商议奔袭宣州之事。众将到齐后，徐唐莒说道：“我军自洪州出发以来，进展顺利，唐军破胆，根据黄巢大将军的命令，我军这次长途奔袭，必须吸引周围唐军主力和我决战。所以，我们要做好攻打宣州的准备，这是一场硬仗，一场恶仗，只有拿下宣州，再进兵润州，才能引起周围方镇恐慌，从而调动大军前来围剿。”

费传古点点头，补充说道：“徐将军所言，符合黄巢大将军这次的战略构想，我军如果能迅速拿下宣州，再北上润州，势必引起杨复光的注意，从而调动鄂州和其它方镇人马对义军第五寨远征军进行围攻。唐军只要往我们这里来，黄巢大将军就能在江南大打出手了。”

刘莺笑着说：“你们二位呀，分析来分析去，把唐军当成了玩偶，任由你们驱使，唐军真的那么傻吗？我看不一定！”

诸将哄堂大笑起来，徐唐莒二手往下按了按，众将方制止了笑声。徐唐莒大声说道：“兵贵神速，我决定明日一早，我军就从歙州出发，向宁国方向挺进，同时派信使向师雄哥报告我军行动情况，我估计北面义军主力，快抵达敬亭山一带了。”

且说曹师雄、王重隐、盖洪、常宏、王玫率率领七万精兵，晓宿夜行，按指定路线行军，很快到达了敬亭山一线。盖洪对曹师雄说道：“据探马最新带回的消息，徐唐莒已顺利拿下新昌、歙州，目前到了宁国附近，正准备攻打宣州南城。我大军一定要严密封锁住敬亭山的大小出口，隐蔽待命，宣州唐军重点布防宣州南城时，我大军就对宣州北城发起突然攻击，务必一举破城！”

曹师雄点点头，说道：“这个打法不错，不过要选勇将组织敢死队，作为第一梯队攻城。”

王重隐走到曹师雄面前，大声说：“师雄，我的双锤好久没有上市了，这次攻打宣州，我要率先登城，就让我负责指挥攻城第一梯队！”

第二十一章　将星殒落

且说王重隐自告奋勇，要担任攻打宣州第一梯队总指挥，曹师雄十分感动，一把抓住王重隐的双手，久久不愿松开。二位出生入死的异性兄弟，这一刻，有千言万语要说。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个中情由，惟有知己明了。

王重隐见曹师雄二眼不眨地盯着自己，就呵呵一笑，把手抽回，从亲兵手里拿过二只大铁锤，举过头顶，说道：“师雄，这一回，我一定要配合好唐莒拿下宣州！”

曹师雄说道：“重隐，宣州五虎非常厉害，你千万要小心谨慎。我派常宏、王玫协助你一同攻城，凡事要多商量，不要恃勇蛮干。我拨给你二万精兵，务必一鼓作气，拿下宣州北城，我和盖洪率领五万大军随后跟进。”

王重隐答应一声，转身就走，盖洪喊道：“重隐，攻城器具要认真检查一下，确保攻城时能发挥作用。”

“嗯，你们放心好了，这次我就要会会宣州五虎！”王重隐大声答道，然后带着常宏、王玫做攻城准备工作去了。

徐唐营、费传古、刘莺在宁国逗留了数日，作好了攻打宣州南城的准备工作后，拔寨而起，向宣州杀来。唐军探马飞报入城，甘镇、郁超、冷锋、颛功、扈林这五位宣州唐将获悉后，聚在一起商议军情。

郁超说道：“黄巢贼寇徐唐莒部这次孤军远出，肯定是作了充分的准备。贼军一路攻城掠寨，势如破竹，我看不如坚守宣州，同时派信使速赴周围方镇，要求派兵增援。”

颛功摆摆手，大喊道：“我反对这种消极防守的打法，只有派遣劲旅，出城迎敌，挫贼锐气，以安军民之心，方是上策。然后视情况或战或守，才能取得完胜。”

甘镇是宣州诸将之首，听了郁超、颛功之言，想想都有道理，一时举棋不定。扈林上前一步，说道：“小将不才，愿和颛功率领一枝人马，开城迎战贼寇徐唐莒部。听说徐唐莒乃黄巢贼军的常胜将军，智勇兼备，我这次就是要打掉贼寇的嚣张气焰，擒杀徐唐莒！壮我大唐军威！”

甘镇听了扈林之言，不由得热血上涌，脱口说道：“既然颛功、扈林二位将军决心开城却敌，那就试一下吧，我拨给你俩精兵五千，行动一定要快，采取突袭战术，打了一下就迅速撤回城中，去摸一摸贼军的底细也好。”

颛功、扈林点了五千精兵，打开宣州南门，向徐唐莒的大营杀来。徐唐莒得报后，对费传古说：“宣州唐军主动迎战，真是求之不得。费先生，我看出营迎战吧！”

费传古摇了摇头，说道：“敌情不明，不可贸然出战。我料宣州这次出动兵将不多，主要是摸一下我军底细。稍作接触，就会撤离。所以我军宜坚壁团垒，任其谩骂挑战。待唐军疲惫，阵脚松动后撤时，你率领精兵一万随后掩杀，将唐兵赶入宣州，我再命刘莺领兵一万在厮杀之地二边设伏。如果宣州敌军再次出动，待敌军进入我方包围圈时，我军全军出击，必获大胜。”

徐唐莒点了点头，称赞道：“费先生神机妙算，深得孙子兵法精髓，如果唐军不服，再来和我交战，刘莺一军杀出，唐军必败。”

刘莺高兴地说：“费先生此计，就叫一石二鸟，再狡猾的敌人，也会被打残的。”

颛功、扈林领兵一路南行，气势汹汹地来到义军大营前，颛功按辔大叫：“哪个是徐唐莒？有种的出来和我单挑！颛功今天就要领教一下徐唐莒的戟法，可不要做缩头乌龟呀！哈哈哈！”

扈林接着命令唐兵齐声呐喊，骂声不堪入耳，但见义军营盘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动静，只有少数义兵在站岗放哨。扈林对颛功说：“颛将军，贼寇不理睬我们，我们干脆杀进去好了！”

颛功摇了摇头：“徐唐莒骁勇善战，人马又多，如果我们来个霸王硬上弓，硬闯进去，肯定被贼军杀得大败，还是在这里骂阵安全，传我将令，给我起劲地骂！”

扈林无奈，只好命令唐兵亮开嗓门，继续叫骂，很多唐兵骂累了，就坐在地上歇息，有的干脆卸甲打盹，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时间过得很快，太阳到了天际中央，天上的乌云增加，风力渐渐加强，风向是从南向北地刮。颛功感到肚子饥饿，看到所带兵将无精打采，猛然醒悟，不能再在“贼寇”大营前面呆着了，多呆一会，危险就增加一分。

颛功立即拨转马头，命令火速撤兵回城，唐兵得令，连忙转向，往宣州方向奔去。就在这时，义军营门大开，徐唐莒全身披挂，手绰方天画戟，怒吼一声：“大齐第五寨弟兄们，随我追杀辱骂我们的唐兵！”

一万名义军精卒猛将跟着徐唐莒呐喊着杀出大营，颛功大惊，催马急奔，但因唐兵人马拥挤，颛功和扈林只能落在后面。徐唐莒率兵杀到，颛功、扈林无奈，只好严令唐兵回头厮杀，但此时军心已乱，被义军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颛功毕竟是一员勇将，他知道只有死战，或许还有活路。颛功挥舞五毒透龙枪，来战徐唐莒，二将二马相交，枪戟并举，大战二十余合，不分胜负。颛功急于求胜，使出一招“毒龙盘颈”，枪尖直奔徐唐莒的咽喉而来。徐唐莒头一偏，躲过了这一枪，使出绝技“温侯诛龙虎”，方天画戟闪电般地往颛功身上打来，颛功无法破解徐唐莒的这一独门绝技，被徐唐莒一戟打中，胸骨齐刷刷折断大半，翻身落马，连胯下坐骑也被戟杆打断了脊梁骨，倒地哀鸣。义兵冲杀过去，颛功顿时被踏成肉泥。

扈林大惊，挥舞子母鸡爪鸳鸯钺，来战徐唐莒，战不十合，徐唐莒怒吼一声，如雄狮发威，扈林胆颤心惊，动作稍稍迟缓，被徐唐莒觑准空档，一招“风摆杨柳”，戟尖擦在扈林右臂上。扈林一阵剧痛，在马上摇晃了一下，拨马就逃，徐唐莒哪里肯舍，奋勇追去，一戟剌中扈林后背，直透前心，扈林当场毙命。

唐兵大败，被徐唐莒所带人马杀得七零八落，只剩下千余人逃入宣州。甘镇得报，忿怒异常，发誓要为颛功、扈林报仇。此时徐唐莒正好率兵杀到宣州城下，命令一些义兵叫阵，另外的义兵抢拾战利品。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甘镇命令出兵迎战，要和徐唐莒拼命。郁超劝阻道：“甘将军，如今颛功、扈林被斩，我军士气低落，现在如果出战，正中贼军下怀，还是坚守待援为好。”

甘镇对郁超说道：“颛功、扈林是我生死兄弟，他们被徐唐莒所杀，这个仇我今天一定要报！我点兵五千出战，一定要挫一挫贼寇锐气，阵斩徐唐莒，你和冷锋防守城池，看我怎样为颛功、扈林报仇！”说完，甘镇手提金背滚珠刀，点了五千唐兵，打开南门，直奔徐唐莒的人马而来。

徐唐莒见甘镇飞马杀出，不禁大喜，心想费先生神算，唐军果然再次出城厮杀。徐唐莒跃马挺戟，大声说道：“唐将听着，颛功、扈林出言不逊，谩骂不休，已被我斩杀。大齐将士除暴安良，杀富济贫，你等悬崖勒马，现在归顺，为时未晚。倘若执迷不悟，抗拒到底，颛功、扈林就是你们的榜样！”

甘镇二眼通红，举刀大骂：“徐唐莒，我和你往日无冤，为何要带领兵将犯我宣州！杀我兄弟！此仇不报，我甘镇枉立人世。徐唐莒，纳命来！”

甘镇纵马抡刀，和徐唐莒杀在一起，二将大战五六十合，不分胜负。徐唐莒见甘镇刀法精熟，毫无破绽，不禁暗暗称奇。徐唐莒想到费传古授计，就虚晃一戟，拨马就走。甘镇催动唐兵向前追杀，徐唐莒故意诈败，让甘镇追杀义兵一阵。

就这样，甘镇一路追杀到了义军大营前面，徐唐莒返身对甘镇说道：“甘将军，你一身好武艺，何不弃暗投明，到我大齐为将，我们肯定会重用你的。”

甘镇大叫：“徐唐莒，我也知道你是一条好汉，但我既然是大唐之将，也就决心和大唐共存亡！甘镇和你，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绝对不可能谈判言和的！”

徐唐莒叹了一口气：“甘将军，既如此，那休怪徐唐莒无情了！大齐弟兄们，我命令你们，全线出击，进攻宣州！”

只见营门打开，费传古命令义军弓弩手一阵急射，打得唐军人仰马翻。唐兵二侧，号炮连天，杀声四起，刘莺披一件大红战袍，身穿柳叶凤翅甲，背插青萍剑，手提绣鸾刀，指挥一万义兵向唐兵冲杀过来，徐唐莒又率兵回身迎战。甘镇虽然骁勇，无奈兵力悬殊，被义军包了饺子，唐兵大败，甘镇死命杀出重围，逃进宣州。徐唐莒命令义军全军出动，急速攻城，义军在护城河上架设飞桥，再竖起很多云梯，奋勇登攀，向城头杀去。

甘镇、郁超、冷锋急命唐兵用狼牙拍进行还击，打得登城义兵头破血流，纷纷摔下云梯，宣州南城，攻守双方杀声震天，死命相拼。

就在甘镇率领唐军在宣州南城死命拒守时，王重隐听到宣州城南喊杀之声，知道徐唐莒正在指挥南路义兵攻城，他当即命令常宏、王玫率领一万精兵攻打宣州北城。唐军在北门兵力只有几百人，其它的都抽调到南门作战了，被常宏、王玫一阵急攻，很快打开了几处缺口。

常宏挥舞着虎头双钩，奋勇登城，打得唐兵四处乱窜；王玫的亮银燕翅镋，镗镗索命，唐兵纷纷溃逃。常宏、王玫指挥义兵打开北门，王重隐一马当先，挥舞双锤，杀入城中。义兵一拥而入，鼓噪呐喊。

甘镇得到北门失守的消息，大惊失色，连忙命令郁超、冷锋指挥唐兵突围，想逃往湖州，再作计议。此时曹师雄、盖洪得到义军破城的消息，马上将七万人马分成多路，将宣州团团围住，甘镇、郁超、冷锋率兵多次冲杀，始终不能突破义军的包围圈。

甘镇无奈，只得收拾残兵，退入内城，清点兵马，只有二三千人，他抚膺长叹：“我固执己见，不纳郁超之言，致有今日之败！”

郁超说道：“甘将军忠勇为国，是我等学习楷模，我等愿追随甘将军，杀身成仁，决不投降贼寇！”

就在这时，王重隐率领义兵开始攻打内城，甘镇指挥唐兵竭力抵抗，但寡不敌众，内城很快被义兵攻破。王重隐兴奋极了，他高举双锤，大吼着杀向甘镇，常宏、王玫在后面紧紧跟上。

郁超大喝一声：“休伤我家主将！郁超来也！”手提九耳八环太阴刀，拍马来战王重隐，战不十合，王重隐使出绝技“怒神砸乾坤”，一锤将郁超击落马下。复一锤，结果了郁超性命。冷锋看到，五内俱焚，挥舞着鱼尾双锋钩，狂叫着杀向王重隐，被常宏、王玫截住厮杀。

甘镇见王重隐纵马驰来，连忙拈弓搭箭，向王重隐射去，王重隐因为兴奋过度，疏于防范，被甘镇一箭射中咽喉，翻身落马，立时气绝身亡。此时，常宏、王玫已将冷锋斩杀，看到王重隐阵亡，不禁怒火中烧，二将大吼着向甘镇杀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二十二章　远征播威名

且说常宏、王玫见王重隐被甘镇一箭射死，勃然大怒，二将钩镗并举，率领义兵上前和甘镇的人马厮杀。甘镇指挥唐兵竭力反击，终因寡不敌众，步步后撤，背靠一堵厚壁殊死抵抗，双方激战良久，相持不下。

此时，曹师雄、徐唐莒、盖洪、费传古、刘莺已经清除了宣州其它地方的唐军，赶到了常宏、王玫那里，才知道王重隐阵亡的消息。曹师雄等义军将领悲愤异常，痛不欲生。

曹师雄命令义兵向甘镇据守之地发起总攻，甘镇挥舞着金背滚珠刀，和仅剩的一百多名亲兵困兽犹斗，义军伤亡五六百人，方将甘镇的亲兵压缩到一个墙角里，甘镇看到身边只有五六个亲兵了，仰天长叹：“生是大唐人，死是大唐鬼！甘镇为国捐躯，死而无憾！”

甘镇亲兵齐呼道：“我等愿追随甘将军，以死报国！”

甘镇点点头，大叫道：“谢谢弟兄们，甘镇去也！”说完，拔剑自刎，倒地而亡。亲兵们纷纷效仿，自杀于墙角边。

宣州之战结束，义军第五寨将士用血肉之躯，拔下了这个战略要地，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损兵折将二万余人。王重隐不幸阵亡，成了义军第五寨将士心中巨大的伤痛，曹师雄托着王重隐的遗体，泪流满面，反复呼唤着英雄的名字，在众将的苦劝下才同意收敛入棺。

数日后，在曹师雄主持下，第五寨义军将士和宣州百姓参加了王重隐的追悼会。英雄的一对大铁锤，被置放于棺椁里，另外放了一坛美酒。追悼会上，军民们泣不成声，深深缅怀这位不畏强暴、为民造福的大齐英雄、一代名将。

悼念活动结束后，曹师雄、徐唐莒等义军将领亲自抬棺，一步一步地向敬亭山走去，安葬英雄。为了保密，曹师雄只安排少数亲兵随行。填上最后一锹土后，曹师雄对随行的人员说道：“目前，大齐将士在与李唐浴血奋战，为了保护好重隐兄弟的坟茔，不能树碑立传，防止敌人破坏。等推翻了李唐暴政，我们将重隐兄弟的坟茔迁到都城去安葬，要树碑立传，让后人永远记住这位百姓的英雄。”

徐唐莒猛地扑到王重隐的坟头上，恸哭不止，刘莺和众将连忙上前相劝，劝着劝着，众人又再次落泪。

曹师雄擦干眼泪，大声说道：“大齐兄弟姐妹们，血债要用血来还！我决定，明日起兵，北征润州！大齐必胜！”

在场的大齐将士齐声呐喊：“北征润州，大齐必胜！”

第二天，曹师雄、徐唐莒、盖洪、费传古、刘莺、常宏、王玫率领第五寨人马从宣州出发，向润州挺进。沿路晓行夜宿，秋毫无犯。盖洪提议大军所过之处，张贴布告，明确攻击目标指向润州，目的让唐军周围方镇兵力向润州一带增援集结，策应黄巢大军在江南实施战略展开。

曹师雄按照盖洪的建议实施后，唐军果然按照义军的战略部署进行调兵遣将。润州探马飞报入府，安仁义、周宝、薛朗，庄过、慕容坡五位唐将获悉义军前来攻击润州，都十分紧张，聚在一起商议应对之策。

安仁义是润州主将，节制其它诸将，首先开言道：“诸位，曹师雄贼寇大批人马犯我润州，真是胆大包天。贼寇这次千里行军，采取无后方作战，看来是找我们拼命的，非攻下润州不可。大家说说看，有什么办法可以确保润州安全？”

薛朗喜读兵书，富有谋略，当即说道：“曹师雄贼寇虽然拿下了宣州等一些州县，但也损兵折将不少，听说贼将王重隐在宣州阵亡，贼寇凶焰大挫。如果我军守住润州，必能重创贼军，为朝廷立下大功。各位升官发财的事，那就是小菜一碟了。”

薛朗顿了一下，又说道：“贼寇疲卒轻进，乃兵家大忌。润州对面就是长江，如果我军战败，就很难逃脱，所以只能背水一战。自古道哀兵必胜，士兵玩命了，这仗就好打了。我建议我军一方面要进一步加固城墙，修筑防御工事；一方面要速派信使到各地求援。”

诸将都附和薛朗的意见，薛朗面带微笑，得意洋洋，心想我经常研究兵书，看来没有白读，分析战事要比同僚高出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