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英雄-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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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信答道：“闻将军运筹帷幄，那就这样办吧！”

义军第五寨主力在曹师雄、盖洪、常宏、王玫、叶翔、段猛率领下很快进抵浦阳城下，曹师雄命令义兵摇旗呐喊，声震天宇，浦阳唐兵看到大齐将士盔明甲亮、刀枪耀目，非常吃惊。闻人宇骑马在城墙四周巡视，鼓励唐兵迎战，军心稍安。

曹师雄见攻城准备工作完毕，就策马扬鞭，要到城下喊话，想劝降唐军。盖洪谏道：“师雄哥，虽然我军实力远超浦阳唐军，但我估计董昌的八都军精锐肯定布防在越州一带，很可能会陈兵会稽山等着我们。因此，此次攻打浙东，一定要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切不可贪功冒进，为敌所乘！现在你要亲自到城下喊话，我认为不妥，主帅岂可轻出？！”

“钟离威精锐土团，都被大齐将士打得找不到北，这八都军会强过土团吗？盖洪兄弟，我视浙东唐军如草芥！此次征东，定获全胜！”

盖洪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师雄哥，自古骄兵必败，虽说我军出师以来，连胜了二阵，但只是遇到了小股唐军。这次董昌出动八都军，拿出了看家血本，我素闻八都军兵悍将勇，战力很强，我看还是谨慎对付为好！”

“哈哈哈，盖洪兄弟，以前我一直听你的，这回啊，你也听一回我的！你负责好后勤工作，我上前线大破八都军！活捉董昌！”曹师雄信心满满，慷慨陈词。

曹师雄说完，让盖洪、叶翔、段猛率领二万人马守寨，其它人马全部开到浦阳城下，曹师雄按辔大叫：“守城唐将报上名来！曹师雄不杀无名之辈！识相的快快投降大齐！”

闻人宇出至城垛口，冷笑一声：“我乃浙东闻人宇，曹师雄，你起兵作乱，虽屡屡得逞，但不要低估大唐战力，低估浙东八都军！这次，你倾巢而出，来犯浙东，真是胆大包天！你在城下听着，浙东就是你部的葬身之地！”

曹师雄一听，真是气炸了连肝肺，挫碎了口中牙。他举起熟铜棍，大声喊道：“大齐将士们，浦阳李唐兵将不愿投降大齐，我们怎么办？”

大齐攻城兵将大呼：

“消灭浦阳唐军！”

“诛杀闻人宇！”

“大齐必胜！”

……

“大齐将士们，给我杀！”曹师雄下达了作战命令。

义军将士架起飞桥，迅速将云梯抬至城下，投石车、攻城车、攻城塔、井阑、弩车等大型攻城武器同时使用，守城唐兵死伤无数，常宏、王玫亲自带领敢死队向浦阳城头冲去，攻势十分猛烈。

闻人宇命令唐兵弓弩手进行还击，但唐兵从来没有见过作战如此凶猛的军队，早已吓破了胆，纷纷丢盔弃甲，向城南逃去。因为浦阳南边紧挨大江，逃得快的唐兵，挤上小木船，拼命向江南划去；逃得慢的，为了争夺渡船，互相斗杀起来，义军还未破城，唐军已经乱成一团。

闻人宇喝止不住，依然在城头督战，一部分唐兵见主将死战不退，也就和义兵进行殊死拼杀。不久，常宏、王玫率军杀上城头，打开北门，曹师雄一马当先，挥舞熟铜棍，杀入城中。闻人宇紧握丧门棒，截住曹师雄厮杀，二将大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

此时，大队义兵杀入城中，闻人宇见大势已去，只好虚晃一棒，拨马就逃，只带得数百唐兵沿着城东落荒而逃，曹师雄、常宏、王玫带领义兵紧追不舍。

不久，义军轻骑兵追上闻人宇的人马，杀得唐兵人仰马翻，死伤一片。闻人宇无心恋战，策马狂奔，王玫开弓一箭，正中闻人宇后背，闻人宇翻身落马，王玫急上前，挺起亮银燕翅镋就剌。

就在这危急关头，曹信率领援兵赶到，挡住王玫的兵马大战，闻人宇血流不止，已经昏迷，被亲兵所救，来到江边，坐上小船直向诸暨驶去。曹信在混战中被常宏所杀，唐兵非逃即降。

义军大获全胜，曹师雄望着诸暨方向，大声说道：“大齐将士们，我们要乘胜追击，扩大战果，一鼓作气，拿下诸暨！”

第五章　铁血征途

闻人宇死守浦阳，但抵挡不住大齐第五寨兵马如潮攻势，只好弃城奔逃。曹师雄率军追上闻人宇兵马，一顿胖揍，闻人宇在混战中身负重伤，昏迷不醒，幸亏曹信援兵赶到，闻人宇才在亲兵救护下，逃到诸暨。

诸暨唐将黄碣惊悉闻人宇伤势严重，与余蒙前来探视。闻人宇刚刚醒转，见到黄碣，泪如雨下，喘息着说道：“黄碣贤弟，我这次负伤，难以复原了，请你转告董帅，曹师雄贼寇太厉害了，其战力超过了我的想象。浙东第一道防线已经失守，贼寇肯定乘胜东进，我军一定要团垒固守，不可与贼寇野战，切记！切记！”

黄碣含泪点头：“闻哥，我一定把你的话转告给董帅，你安心养伤吧！”

闻人宇突然二眼放光，拼尽全力支起身体，二手伸出，抓住黄碣的双臂，喊道：“杀贼！大……唐必胜！八都军……必，必……”话还没说完，闻人宇头一歪，倒在黄碣怀里，瞑目而逝。

黄碣抚尸大哭：“闻哥啊，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啊，义弟有话要对你说啊！”

余蒙安慰道：“黄将军，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是加固城防，准备抗击曹师雄贼寇的进攻！”

黄碣听了余蒙的话，才制止了哭声。黄碣吩咐亲兵将闻人宇遗体埋在沅江岸边，接着就和余蒙等将领商量防守诸暨城的办法，征调民工和唐兵一起进行城防工事作业。

曹师雄率领大齐第五寨将士出兵攻打浙东以来，连胜三阵，全军上下洋溢在一片喜悦之中，一些将士不禁有些飘飘然了，曹师雄也在此列。

曹师雄下令在浦阳大摆酒席，犒赏出征将士，很多将士喝得酩酊大醉，满嘴胡话。有的义兵见浙东富庶，产生贪念，三五成群，在城内外骚扰百姓，甚至抢掠财物，影响极其恶劣。王玫等将领向曹师雄反映这些问题，曹师雄不太相信，醉醺醺地说道：“第五寨将士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军民关系一向融洽，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看这个是正常的纠纷，将士们多日征战，十分辛苦，我看这些鸡鸭鱼肉和财物是百姓主动送给将士们的。恶霸地痞故意造谣，诬陷大齐将士，抓到他们，一定要严惩才行！”

盖洪进谏：“师雄哥，如今出征将士已经从出发时的五万人马下降到三万余人，而且很多带伤。我军已经连胜三阵，我看先班师回千里岗休整一下，等兵强马壮了，再出师攻打浙东未迟。”

“董昌手下兵将已经破胆，我军东进已呈破竹之势，现在正好趁势打铁，拿下诸暨、越州，再攻打杭州，控制全浙，配合黄巢大哥的江南大战略，我军在江南发展壮大了，就可以涿鹿中原、一统天下了！”曹师雄神采飞扬，嗓门洪亮。

盖洪轻轻摇了摇头，一脸无奈。

曹师雄率领三万多兵马继续向东开拔，猛攻诸暨，黄碣、余蒙指挥唐军殊死抵抗，战斗异常酷烈。尽管义军采用了多种攻城手段，但是一则唐军早已严阵以待，作好了充分准备；二则黄碣、余蒙拿出守城利器，给义军以极大杀伤，像传汤、金火罐、夜叉檑、狼牙拍、奈何木、地听、注盘、皮漫、塞门刀车、铁蒺藜、拒马枪等，唐兵进行了灵活使用。义军强攻了数日，伤亡一万余人，诸暨城依然牢牢地掌握在唐军手里。

曹师雄二眼冒火，恨不得插翅飞上城头，和唐军厮杀，但是面对坚城，这样消耗下去，势必徒劳无功。曹师雄只好命令停止攻城，收兵回营。

此时义军已不足二万人马，带伤者过半，常宏、王玫等将领向曹师雄建议，罢兵撤回千里岗，进行休整补充。

曹师雄考虑良久，决然说道：“这山僻路险的，出兵攻打浙东不容易，虽然目前我们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是浙东唐军日子也不好过。这次攻打诸暨，唐军精锐伤亡也有几千人。我考虑绕过诸暨，直接向越州方向开拔，我们沿途可以补充兵员，征集物资，以战养战。就算拿不下越州，也能扩大我军的影响力，起到震慑敌军的作用。我意已决，愿意和我继续东进越州的，就留下来跟我走；不愿继续东进的，可以回千里岗。伤势严重的，现在就可以回千里岗。”

常宏喊道：“我愿意追随曹寨主，继续东进，和浙东八都军对垒较量！”

段猛振臂高呼：“坚决东进越州，消灭八都军！”

曹师雄见盖洪、王玫、叶翔默不作声，就问道：“你们作何打算？”

叶翔苦笑一声：“既然跟曹寨主东征了，当然不会惜命了，只是现在兵员越来越少，战力明显下降，在这样的情况下，孤军东进越州，就怕义军后勤补军线被唐军切断，那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王玫低沉说道：“师雄哥，值此第五寨生死存亡的关头，我建议把目前兵马分成二路，向越州方向运动，二路兵马互相配合，万一哪一路遇到唐军袭击，另一路及时救援，可以有个帮衬，至少能保证我军主力突围出来。”

“王玫兄弟此计甚好，我赞成！”盖洪开口了。

“好吧，那就这样安排，我、常宏、段猛率一万五千人马作为主力，从南路直接攻击越州，盖洪、王玫、叶翔带领余下的数千人马运动至越州北面，阻截杭州方向增援越州的唐军。”

义军绕过诸暨，兵分二路，向越州方向挺进，沿路虽然补充到一些兵员，但数量不多，质量不高。因为浙东一带，被董昌经营多年，税赋并不太重，一般百姓尚有一口饭吃，很多百姓对大齐义军采取观望甚至排斥的态度。

钱镠在会稽山得知闻人宇和曹信兵败浦阳、曹师雄率领“贼寇”东进越州的消息后，¨wén　rén　shū　wū¨急召刘孟安、阮结、徐及等将领到中军帐商议对策。

“闻人宇兵败退到诸暨，伤重不治而亡，曹信在浦阳阵亡，好在黄碣、余蒙守住了诸暨，大大挫伤了曹师雄贼寇的锐气。贼寇现在继续东进越州，已呈强弩之末，曹师雄贼寇战力再强悍，这次肯定会败在八都军手里。”钱镠不紧不慢地分析战情。

阮结说道：“钱将军，当年项羽领兵三万，大破章邯二十万秦军，兵力如此悬殊，项羽却打了胜仗。现在曹师雄贼寇兵力至少二三万吧，和我们的会稽山二万兵力相比，并不处于下风。再说贼寇是百战之师，作战经验相当丰富，八都军未必能取得胜利。”

刘孟安站了起来，拍着胸脯请战：“会稽阻击战势在必行，我看这次双方肯定死伤惨重，我愿意做前部先锋，迎战曹师雄贼寇！”

钱镠沉吟一会，一拳擂在桌上，语调坚决：“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只有在会稽山一线和曹师雄贼寇拼死一战！才能确保越州安全。我命令刘孟安、徐及领兵一万，作为前队，迎战贼寇主力；我和阮结领兵一万，作为八都军突击队，在关键时候出击，没有我的将令，谁也不能动用突击队的一兵一卒！”

曹师雄、常宏、段猛率军一路东进，抵达会稽山一带，但见草木葱茏，千岩竟秀，映衬着会稽山，处处散发出迷人的韵味。春风拂面，一路上鸟鸣之声不绝，义军将士精神为之一振。

曹师雄顾谓众将：“会稽山是大禹娶妻、封禅之地，夏禹曾大会万国诸侯于此，成立中国第一个朝代“夏”，就这样，会稽山成了华夏历代帝王加封祭祀的著名镇山。现在看来，真是名不虚传啊！”

众将听了，不禁啧啧称赞起会稽山来，正聊得起劲呢，探马来报：“众位将军，前面出现大队唐军，大约有一万上下，挡住我军去路。”

“来得好！我正要去找他们呢，看来就是八都军了，传我将令，扎住阵脚，准备战斗！”曹师雄大声命令。

众将连忙组织部下，迎战唐军。曹师雄一马当先，出至阵前，怒喝一声，似天空打了个霹雳：“尔等是董昌哪路兵马？敢挡大齐第五寨兵马去路？”

此路唐兵正是刘孟安、徐及所率领的八都军，刘孟安扬鞭大骂：“我是浙东刘孟安，曹师雄，我们浙东八都军和你们往日无冤，今日无仇，为什么要起兵犯我浙东，杀戳我八都军将士？”

曹师雄仰天大笑：“刘孟安，我也早闻你名，知道你是一员勇将，是浙东一条好汉。不是大齐将士要与你们浙东八都军作对，那是因为大齐政策，实现天补均平，要让天下百姓过上太平幸福、平等和睦的生活，所以才出兵征战四方，推翻李唐，铲除人间不平。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刘将军顺应民心，幡然醒悟，带领部下投奔大齐，我保证刘将军在大齐人尽其才，不枉此生！”

“一派胡言乱语，我乃堂堂大唐边将，怎能与你们草寇为伍？哪位将军愿意出马，擒杀曹师雄？”刘孟安喊道。

“我愿迎战曹师雄，斩其首级，献给董帅！”徐及高叫一声，挥舞三亭锯齿飞镰刀，飞马而出，驰至阵中。

曹师雄大怒，催动坐骑，高举熟铜棍，要大战徐及，击溃八都军。

第六章　生死博弈

且说曹师雄提兵东进，要攻打越州，在会稽山附近被刘孟字、徐及兵马挡住去路，徐及大叫着杀向曹师雄，曹师雄催马舞棍相迎。

人似南山虎；马若北海龙。二将在征尘影里；杀气丛中，各逞平生之能，大战四五十合，不分胜负。二边将士鼓噪呐喊，鼓声阵阵。徐及见久战曹师雄不下，卖个破绽，拨马绕阵就走。曹师雄紧追不舍，徐及见曹师雄越赶越近，遂勒住马头，取出雕翎箭，一扭身，开弓就是一箭。

曹师雄久历战阵，预料唐将要暗算于他，故一直紧紧提防，此时听到弓弦身响，立即伏下身子，只听“嗖”的一声，雕翎箭射中师雄盔缨。师雄取出流星锤，闪电般地向徐及打去，徐及正要催马离去，未曾想到师雄马快锤疾，被师雄一锤击中右肩，痛彻心肺，硬弓脱手，跌落马下。师雄熟铜棍起，打得徐及筋断骨折，殒命沙场。

刘孟安大惊，唐兵惧怕曹师雄精湛武艺，神色张惶。常宏、段猛见唐兵畏战，就下令擂鼓进军，大齐第五寨将士呐喊着杀向唐军，如怒涛汹涌，似万马奔腾。刘孟安严令唐兵死战不退，双方在会稽山下展开了殊死搏杀。

激战良久，唐军终于不敌，阵脚松动，刘孟安见折兵过半，知道此战取胜无望，急令残兵撤向越州。曹师雄、常宏、段猛率领义军奋勇追杀，一直将唐军赶到越州城下。刘孟安在撤退途中因为拼命掩护部下，竟战死于乱军之中。一万唐兵，只剩下二三千人逃进越州。

曹师雄命令义军向越州发起进攻，齐唐双方兵将开始了惨烈的攻防战。

镇守越州的杜稜、凌文举指挥唐军，一次次击退了义军的猛烈进攻。越州外城几次被义军攻破，突入城中的义兵很快被唐军敢死队消灭殆尽。浙东名城，刀光剑影血雨飘，龙争虎斗大地摇！

钱镠、阮结在会稽山一个险僻处，收拢一万精兵，隐蔽待命。二将收到了探马从越州杜稜、凌文举处带回的告急文书，阮结焦急地说道：“钱将军，越州危在旦夕，我看八都军突击队可以出击了，去援救越州吧！”

钱镠浓眉紧锁，望着越州方向，耳畔隐约传来东北方向的金鼓声、呐喊声，他右手突然抓住剑柄，往外就拔，阮结连忙站起身来，听候钱镠命令。灵宝剑出鞘约一半，钱镠双眼微合，把剑往里一缩，重回剑鞘，咬牙说道：“八都军突击队不动！”

阮结一脸诧异：“钱将军，现在已到了双方生死存亡的紧急关头，如果我们不及时援救越州，则越州必失！董帅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当不起！下令救援越州吧！我求你了！”

“据我方探马报告，曹师雄贼寇现在攻打越州不假，越州的确危险，但是贼寇这次兵分二路，另一路由盖洪带领，在越州城北拦截我方援军。如果八都军突击队现在救援越州，就会过早暴露我军主力位置，盖洪肯定提兵来救，此时双方混战，胜负难料！你不要忘了，曹师雄是贼寇悍将，盖洪计谋过人！”钱镠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八都军突击队何时出动？”阮结追问道。

“必须等到董昌从杭州出兵，迫使盖洪迎战！此时，才能动用八都军突击队！”钱镠脸色凝重。

阮结点点头：“钱将军计深虑远，末将佩服！为了使我军稳操胜券，我建议诸暨派军配合我军行动！猛烈攻击盖洪贼寇！”

越州唐将杜稜、凌文举强行征调百姓，协同唐军守城，战斗进入了白热化，义军在付出了重大伤亡后，终于攻占了越州外城。杜稜、凌文举驱使军民退入内城，继续负隅顽抗。

凌文举满身血迹，站在内城墙上，对杜稜说道：“杜将军，我们已经派出多路信使，前往杭州和会稽，请董昌、钱镠速发援兵，可是至今杳无音信，不知他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妈的，这仗叫咱俩怎么打？！”

杜稜此时也盔歪甲斜，衣衫不整，因为连日激战，体力消耗过大，感到头晕目眩，他挣扎着倚在城墙上，大口喘气：“凌将军，我俩已经没有退路，我们杀死打伤了很多贼寇，如果投降，只有死路一条！现在内城粮草比较充足，只要我们再坚守三五日，我认为董昌、钱镠的援兵肯定来到！”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凌文举无奈地说道。

董昌在杭州，连日心神不宁，越州的告急文书来了几次了，他考虑到杭州是他的老巢，决不能丢失。如果抽军援救越州，就怕曹师雄用主力攻打抗州，那杭州能不能保住，就很难说了。救不救越州？他实在难以决断。

幕僚李邈进言道：“董帅，我估计这次曹师雄主力集中在越州一带，短时间内不可能前来攻打杭州。我看贼寇自东进越州以来，接连打了几个大仗，实力肯定大大削弱。如今我们和贼寇，处于生死博弈阶段。现在可以严令钱镠、黄碣出兵攻击曹师雄贼寇，进行决战。我们也应从杭州出兵，火速增援越州。这样，外面有三路大军攻击贼寇主力，里面又有杜稜、凌文举配合援军，则我军定获全胜！董帅，不要再犹豫了，发兵吧！”

董昌低着头，绕着帅案疾走，突然，他扬起头来，猛地拔出宝剑，大叫道；“曹师雄，你无缘无故攻打我的地盘，欺人太甚！我已经无路可退，再退就要退到大海里去了！这次就是把老本拼光，也要保住浙东！”

李邈点点头：“董帅，你真是好样的，是个爷们，就让我来坚守杭州吧，你提兵前去救援越州！”

“好，我抽调一万精兵前去会会曹师雄，余下兵马全部让你指挥，你可一定要把杭州守住，那可是我的老巢啊！”

“请董师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守护好杭州，你就安心前去决战吧！”李邈站直了身子，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

董昌大叫道：“小的们，取我的吴越霸王刀来！”

二名亲兵扛着吴越霸王刀来到董昌面前，董昌接过大刀，原地舞了几下，把刀柄往地上重重地一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曹师雄，这次就让你尝尝董大爷霸王刀的厉害！”

曹师雄二眼布满血丝，望着一批批倒下的大齐将士，心如刀绞。常宏走到曹师雄身边，语声嘶哑：“曹寨主，攻打越州进入第三天了，我军已折损过半，杜稜、凌文举死战不退，誓死不降，现在攻城战打成了消耗战，我怕日久生变啊！”

“唉，想不到浙东唐军这根骨头如此难啃！钱镠一军位置不明，我担心钱镠一军攻我之背，刚我军危矣！本想速战速决拿下越州，取得给养补充，现在看来，非常困难了！”曹师雄双眉紧蹙。

段猛也走了过来，左臂上缠着绑带，是被唐兵流箭所伤，一见曹师雄，焦急地说道：“曹寨主，刚才我接到探马报告，盖洪说，本来他们要前来协助攻城，但董昌已经亲自领兵，前来增援越州。盖洪一军只能在越州城北阻击董昌了”

曹师雄二眼冒火：“我就不信拿不下越州内城，传我将令，集中所有攻城器械，组织敢死队，再次发起强攻！一定要攻进内城，擒杀杜稜、凌文举！”

就在这时，钱镠、阮结率领一万八都军突击队向攻城义军杀来！唐军养精蓄锐已久，钱镠在义军师老兵疲之际出兵进行突袭，攻城义军主力猝不及防，仓促应战，死伤累累，被八都军突击队截成数段，很快全线崩溃。

曹师雄、常宏、段猛率领义军左冲右突，与唐军展开了殊死搏斗，杜稜、凌文举见钱镠率领八都军主力赶到城下与“贼寇”大战，已明显占据上风，大喜过望，速率城内唐军倾巢而出，与钱镠、阮结主力夹击义军。曹师雄、常宏、段猛经过一番苦战，才突出重围，但手下兵将，已折损大半，只有三千余人相随，其余均被唐军重重围困，惨遭屠戮。

钱镠、阮结、杜稜、凌文举命令唐军穷追不舍，一直追杀到会稽山附近，曹师雄见摆脱不了追兵，只得带兵翻身复战，义军再次被唐军团团围住，双方在会稽山下展开血战。曹师雄正在掩护义兵突围，钱镠挥舞着灵宝剑杀到跟前，与曹师雄劈面相遇。

曹师雄大吼一声，抡起熟铜棍，往钱镠当头劈去。钱镠急忙一提马缰绳，闪过一边，使出绝技“龙王三潮水”，灵宝剑裹着寒光，呼啸着向曹师雄劈来，曹师雄舞起棍花，连连拨开这夺命的三剑。

钱镠大惊，想不到曹师雄武艺如此高强，绝对不在自己之下。他连忙打马扬鞭，向后退了一下，按辔高叫：“曹将军，我们在浙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