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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罗汉坐山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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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们明抢暗偷,都还有说法,但一朝开了杀戒,就无可原谅了,姓杨的,这些条人命,你又如何交待?”

杨豹苦着脸道:

“三当家,我们原本是打算暗里下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捞上一票偷偷下山,不巧却在行动当中被你们的人发觉形迹,万不得已,只好先求自保,实在是没有法子……”

凛烈的一笑,裴四明道:

“这多条人命,不是你轻飘飘几句告饶的话就能一笔勾消的,你们万不得已,我们也一样要对手下弟兄负责,血债血偿,没什么好说的!”

旁边,齐灵川缓缓的道:

“从他们杀人的手法及使用的利器看来,这几个人存心恶毒显而易见,分明是打谱暗偷不着即为明抢,欺人欺到人家老窑里,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们‘白麒麟帮’也坍不起这个台!”

裴四明道:

“全凭二哥吩咐。”

齐灵川僵寒着一张胖脸,有如一具活尸般道:

“红棍梁英奇出去办事,算时间也该回来了,我看他们今晚不到,明朝必返,庄老大到‘双老阁’献宝也去了三天,估量这一两日就能回堂回,三弟,先把这几个混帐东西押起来,等老大回山之后,一并交给红棍发落!”

一拍手,裴四明道:

“好久没有看点新鲜把戏了,二哥,梁英奇回来,叫他用炮烙,一个个活烤这些狗娘养的,看他们轮回转世之后,还敢不敢去虎嘴拔须!”

杨豹蓦的叫了一声:

“二位当家手下留情啊……”

裴四明碟碟怪笑:

“我想饶你们,奈何天道难违,杀人者,人亦杀之,一报还一报哪!”

久不出声的汪来喜提高了嗓门道:

“二位当家,贵堂口的金银财宝,我们连藏处都找着了,却是分文未取,只这一端,也不该让我们受那炮洛之刑!”

重重“呸”了一声,裴四明道:

“说得中听,不是你们不取,而是你们陷锁石室之内,想取也取不成,如果不是我方发现及时,行动快速,漫说那些金银财宝,只怕连我们老大那张石床你们也一遭背跑,跳梁小丑,一干鸡鸣狗盗之徒,还敢强词狡辩!”

齐灵川低呼一声,不耐的道:

“还扯什么鸟淡,通通关进黑牢再说!”

于是,五个人串连成一排,呼哩哗啦的拖扯着手铐脚镣,便在一干如狼似虎的汉子簇拥之下出了石室,那模样,说有多窝囊就有多窝囊。

所谓“黑牢”,只是另一个石洞。

石洞里外,有两道铁栅栏,粗逾儿臂般的铁栅栏,外面一道算是号房,里头一道才关着活人,关活人的铁栅栏之后,无灯无亮,黑,倒是挺黑。

号房中,仅有一桌两椅,桌上一盏油灯,烟蒙蒙的,衬缀着那一点曼黄摇曳的光焰,两个“白麒麟帮”的仁兄便左右对坐着,活似两座泥雕。

铁栅栏后头,杨豹他们五个人席地而坐,地下什么铺陈也没有,除了硬湿的地面,还是硬湿的地面。

着光景,“白麒麟帮”并没有招待饮食的意思,更明白点说,“白麒麟帮”似乎已经把他们五个人看成死入了,当然.死人是不必吃喝的。

在短暂的沉寂之后,姜福根憋不住先开了口,他虽然压着嗓门,却听得出有一肚皮怨气:

“好了,事到如今,业已是最后关头,有哪一个可以出点子的,还请赶快提供宝贵意见,再要拖延下去,咱们五个就只好到阴曹地府重新拜把子了!”

杨豹望了望汪来喜,轻声道:

“如何?”

汪来喜正盘膝打坐,状似老僧人定,杨豹这一问,他才睁开眼睛,慢条斯理的道:

“不要急,经过这一番缓冲,我包管各位有惊无险,得出囹圄,问题在于出了黑牢以后,用什么法子逃离‘七转洞’,另外,就算我们安然脱险,这一遭岂不白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好一阵,缪千祥才沙哑的道:

“各位兄长的安危要紧,还是设法逃命为当务之急,我的事……以后再说吧,大家都已尽了全力,办不成也是天意,我,我决无怨尤!”

汪来喜低沉的道:

“桩儿,你也别沮丧,事情并未绝望,且等我们活了命出去,再做打算。”

缪千样苦涩的道:

“这都是命中注定,人总不能和命去争……看来,我与秋娘今生今世是无缘了……”

汪来喜赶忙呵慰着道:

“看开点,桩儿,我不是早说过么,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还没到那一步,谁也不能说已经走到绝处!”

忽然,杨豹敲着自己额头道:

“我提一件事,大伙帮着合计合计看。”

汪来喜问;

“可是发现有什么不对?”

黑暗中看不清扬豹脸上的神色,但每个人都直觉感应到大概又不会是什么好事;杨豹静默了片刻,把声音放得更低:

“你们留意到那齐灵川所说的一句话么?他说他们瓢把子庄有寿到什么‘双老阁’献宝去了,大家判断一下,姓庄的可能去献什么宝?我要特为提醒各位,在应该置放翠玉龙的地方却没找着那条龙,你们想想,其中会有什么牵连?”

汪来喜愕然道:

“莫不成,庄有寿把那条宝龙孝敬别人了?”

姜福根冷凄凄的接着道:

“是什么样的交情,能受得下这么一个价值连城的异宝?继任的没有万贯家财,亦非富可敌国,舍得如此出手大方?”

杨豹道:

“有些事不足为外人道,也不见得都关联着交情,说不定是利害方面的牵扯,或者是某些恩怨的纠缠……总之,庄有寿亲自出马送礼,这件礼就必然轻不了!”

缪千祥不禁心比如焚,他焦急的道:

“如果姓庄的真把那件宝物送了人,我们岂不是寡妇死了儿——没有指望了么?”

杨豹道:

“现在只是猜测,事情到底是怎么个状况,谁也不敢断言,桩儿,你别急,让我们一步一步的来,该是你的,早晚是你的,否则,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也照样落不着!”

汪来喜道:

“我的看法是,大家要先出了困,才能打听到确实消息,窝在这里是决计搞不出名堂来的,而要走就得快,他们那位姓梁的红棍,固是永远回不来了,怕这些个人王等得不耐烦,另换刽子手上阵,那炮洛一旦烧红,可不管是谁人升的火,烤起活人来全是一个样!”

姜福根哼了一声:

“这就要看你的了,‘巧斑才’。”

望走杨豹,汪来喜道:

“我们手上脚上这些个破铜烂铁,豹哥,你打得开不?”

杨豹道:

“没有问题,包括铁栅门上的锁,全难不住我,这些玩意的结构及外形,我一看就清楚,全是些粗制滥造的东西!”

点点头,汪来喜道:

“这就行,豹哥,你负责开锁,我负责出去!”

杨豹慎重的道:

“怎么出这‘七转洞’,你也有法子?”

汪来喜道:

“不敢说一定能成,但我们总要试试。”

姜福根不大带劲的道:

“我说二哥,镣铐及门锁,豹哥就有本事开启,几道禁制,原就关不住我们,指望你的,全在于如何逃出对方巢穴,你要没有把握,我们不啻摸出小牢进大牢,转来转去,岂非仍在人家手掌心里?”

汪来喜冷冷的道:

“我说过有法子出石牢,这其中当然包括我们每个人综合贡献的心力在内,豹哥开锁启禁,亦是方法之一,我也早就表示逃出‘七转洞’不容易,大伙仍须团结行动,成败如何,但凭天命!”

姜福根叹着气道:

“反正怎么讲,也是你有理,‘智多星’居然不见计谋,到末了竟摆出一句‘但凭天命’的结论来,光想想,背脊上都泛寒!”

汪来喜不再搭理姜福根,他悄悄对着杨豹道:

“动手吧,我说豹哥。”

杨豹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一截小铁丝来,这根细小弯曲的铁丝,到了他手中就和根变化万千的魔法棒一样,只消三插两扭,已解开了他自己腕踝间的镣铐,他跟着俯趴上身,逐一为兄弟伙们解除禁制,片刻之后,五个人业已完全恢复了自由。

汪来喜小声叮咛:

“注意外面那两个守卫,销一开,潘肥就要冲出去下手,万万不能事先惊动他们或是容他们有呼救示警的机会!”

潘一心沉声道:

“我省得,二哥。”

于是,杨豹在黑暗中慢慢移动,小心翼翼的摸到栅门之侧,两手探索着门上锁眼,轻巧平稳的将铁丝插旋进去。

潘一心也早掩至门边,弓背曲膝,一副箭在弦上,随时待发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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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罗汉坐山虎……第七章 手巧遁鬼门

第七章 手巧遁鬼门

一声极轻极轻的销簧响动声传出,但虽是那么细微的一响,在外间这寂静的号房里,却清清楚楚有了回应,那“挣”声巨弹的音浪钻入人耳,感觉上恍若起了一记焦雷!

对桌而坐的两名守卫,闻声之下才只一怔,栅门开处,潘一心已凌空扑到,左腿横圈,绞着其中一个脖子扯翻在地,右脚倏飞,另一位下颔倒仰,重重撞上石壁,又一头栽仆回来,像团烂泥股瘫在那里。

杨豹紧随而出,见状轻轻吹了一声口哨,伸了伸大拇指:

“硬是行,回龙腿!”

潘一心快步行至第二道铁栅栏前,迅速向两边查看,一面打着手式:

“外头没有人,豹哥,快动手开门!”

杨豹凑到栅门后,只三两下又开了门锁,五个难兄难弟一拥而出,汪来喜低声招呼着:

“朝后走,大伙跟在我后面!”

嘴里发话,他可是半步不停,踏着脚尖疾行如风,五个人贴着石壁往前淌,就像五条无声无息的影子在虚虚幻幻的掠移。

也不知是他们运气好还是“白殿魁帮”的人疏忽大意,认为押定吃稳了,一路下来竟未碰到另外的桩卡,宛如走在阳关大道上一样,|Qī…shū…ωǎng|直落平铺便到了洞尾的出口。

五个人才觉得脱险过于容易,在庆幸之下更有些不可思议的时候,领头开路的汪来喜已忽然举手示警,同时伏下身来,紧贴在壁脚下方。

后随的四个人当然也立刻依样画葫芦,纷纷屏息伏蹲不动,四个人八只眼睛向前张望,却不见有什么异状,洞口处一片空荡,没有守卫,亦没有人影出现。

缪千祥伸长了脖颈,压着声问:

“怎么不走了?来喜哥,这可不是歇息的时候……”

汪来喜连忙摆手,轻轻“嘘”了一声:

“别说话,我听到洞口外有动静,好像是什么人在那里交谈……”

缪千祥侧耳聆听,似乎听到什么声音,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他搓揉着自己双耳,呐呐的道:

“没学过‘千里传音’的功夫,这时辰才晓得‘书到用时方恨少’的道理……”

杨豹轻轻拍了拍他:

“来喜说得不错,洞口外是有人在讲话。”

说着,他向缪千祥身边的姜福根比了比:

“你去探查一下,看看他们的位置在何处,是否正拦着我们的去路,小心别露了形迹!”

姜福根微微点头,身形一闪,人已悄然飘出,可真是尘沙不起,轻似叶落。

只是顶臾,姜福根业已回转,他将脑袋凑到几人中间,细声细气的道:

“我的乖乖,你们猜在洞口外头风凉的活人是准?一个是裴四明,另一个是块狗熊样的粗汉,两个人像在商议着什么事,语气沉重得很……”

杨豹道:

“他们挡着我们去路没有?”

姜福根小声道:

“洞口外面是一片斜坡,姓裴的和那粗汉就坐在波坎上说话,他们的位置距离洞口约摸有丈许远近,中间还隔着一排杂树,如果大家小心点,别带出声响,可能过得去,但若万一惊动他们,就十成十逃不掉了!”

略一沉吟,杨豹向汪来喜道:

“怎么说?”

汪来喜审慎的问:

“那排杂木树,隔着他们说话的坡坎有多远?”

想了想,姜福根道:

“大概七八步左右。”

汪来喜沉默了一会,道:

“我看还是不要冒险为妙,大伙出了洞口,就闪过树影里窝起来,半夜三更的,谅他们扯淡也扯不了多久,等这两号人王离开之后,我们再赶紧下山,否则稍微失慎,就将请君回瓮,前功尽弃啦!”

杨豹考虑了一下,额首道:

“就这么办,出了洞口就朝树影里躲,不过几尺差距,一抬步,人就有了掩隐处,这要比此时硬淌牢靠得多!”

汪来喜又特别叮咛着道:

“兄弟们,请千万放轻手脚,切切不可带出响动,要不然,飓尺天涯,一步之差便他娘分出生死了!”

杨豹低促的道:

“福根,还是由你带头领路吧。”

于是,仍然由姜福根在前引领,五个人伏身潜出洞口——天上有繁星,晶莹闪亮的嵌布在浩瀚深造的夜空,风是柔和又凉爽的,迎面吹拂,别有一股仿似久违了的清新与开朗,自由已经在望。

洞口左侧,果然有一排参差不齐却相当浓郁的杂木林子,枝叶丫干几乎就伸靠着石檐,五个人一出来,顺理成章的便跨入树影之内,天可怜见,好歹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动作之静肃,连他们自己都甚觉满意。

树影掩遮下是一片漆黑,地上长着野草,泥土的气息渗合着树草的芬芳,在黯暗中予人~种解脱的松快感,然而他们却丝毫不敢轻忽,因为他们都知道,事实上还不曾解脱——而且危险就在七八步之外。

坡坎那边,隐约可见两个人的侧影,靠左的一个,轮廓上一瞧就能判明是那“角蛇”裴四明,右边的人却块头奇大,虽是坐着,上半身竟也半截铁塔般矗竖,要是他站直了,怕不真像一头大狗熊怎的。

五个人一动不动,屏息如寂的蹲伏在黑暗里,而他们这一静止,坡坎那边的谈话声反倒清晰了,清晰得足以令他们感应得到说话者的心绪和表情,活脱站在一旁参与交谈似的;现在,是裴四明在开腔,他那亢厉的嗓调尽管抑压着,仍然叫人一听便知道:

“……场面可不只是摆着给别人看的?其实一肚皮苦水又有谁知晓?老桑,你虽说在‘双老阁’当差,我们却是老兄弟,有什么话我也不瞒你,这趟亏得你出了点子求上‘双老’,他们才答允出面压制谢独那伙人王,‘双老’的份量固是够了,但姓谢的买不买帐犹在未定之天,再说,送走了那条翠玉龙,留下的后遗症亦够麻烦,风声传扬出去,还不知惹得多少王八兔子贼眼红……”

那大块头显然就是老桑,他干咳一声,语气间充满了同情:

“说得是,外头的一干牛鬼蛇神,还以为你们得着这尊宝物暴发了呢,事实上又是过路财神罢了。我说小裴,你先前提到今晚上有人摸入窑口开扒的事,很可能这些家伙也存打着翠玉龙的主意!”

裴四明沉沉的在回话:

“今晚上潜进来的这一拨熊人,倒未必是在转翠玉龙的念头,因为这五个东西不但都是些籍籍无名的小角色,功夫更是一个比一个差,偷鸡摸狗或者是块材料,想插手这等大买卖,他们还不够格,而且他们已经把认了此来目的,全是摆在姓黄的那票赎金上……”

“哦”了一声之后,老桑又道:

“这五个跳梁小丑,你业已将他们一网打尽,琢磨着待怎生处置?”

暗影中,裴四明好像在做一个手式:

“通通宰杀,只等红棍梁英奇一回来,就马上送他们上路!”

老桑点着头道:

“却是个干净利落的法子,也正好借此杀鸡做猴,给那些有心趟浑水捞偏财的家伙一个警惕,打谱黑吃黑,可得拿命来垫才行!”

裴四明的心思,显然并不在他以为仍然监禁着的杨豹几个人身上,这时,他低声吁了口气,道:

“老桑,在我们老大托你连夜赶来传信之前,‘双老’有没有透露江什么口风或是私里下作过什么表示?”

老桑道:

“你是指哪一方面?”

裴四明两肩耸动,仿佛正在搓着手:

“当然是指谢独的事,不知‘双老’慨允出面干旋,到底能有几成把握?”

沉默了一歇,老桑慢吞吞的道:

“正如你刚才所说,小裴,咱们是老交清了,有些事可以瞒别人,却不能瞒你;我在‘双老阁”跑腿当差,算起来已有七八年了,‘双老’在道上的威望,本身的实力,不用我多讲,这是大家都心里有数的,但这一次情况稍有不同,对象并非别人,乃是‘鬼啸滩’‘血合字会’的人马,尤其‘血合字会’的当家‘九手勾魂’谢独更是出了名难打商议的人物,他是块什么料,你也不是不明白,十足十的祭骛不驯,目高于顶,性情刚愎得无以复加……当初‘双老’就非常犹豫要不要接受你们的请托,是我再三帮求,加上那份重礼,这才勉勉强强的应承下来,这几日里,我看‘双老’亦是费煞周章,心头的负担不轻,否则,他们不会留下庄老大来等消息,早就和以前一样,吩咐托事的人回去候着听佳音了……”

裴四明在吸气:

“依你看,老桑,这档子事不会轻易解决?”

老桑嘴里咂了几声,道:

“自己人不用绕弯转圈,实话就得实说,小裴,在‘双老’应承伸手揽事的第二天大早,‘青蛇帖’便连着‘双老’的亲笔信送往‘鬼啸滩’,你猜送信的人是谁?说出来怕你都不信,帖子和信乃是由‘竹老’的二夫人阮姨娘亲携,陪诗的是‘双老阁’护卫首领‘金戈’向继终!多少年了,‘双老’办事不曾如此尊重过,这样的安排,一方面是显示出对姓谢的礼遇抬举,二来,又何尝不是‘双老’生恐份量差了闹难堪?但打我上路赴此之前,仍然未见回音,你说叫我如何乐观得起来?”

裴四明的声调更低了:

“这种情形,我们老大知道不?”

哼了哼,老桑道:

“他要不知道,还托我巴巴赶来传什么口信?老庄不独担忧你们堂回内外的大小杂物,怕你们等他等久了心焦,尤其顾虑‘血合字会’抽冷子打突击,叫我再三叮咛你们要谨慎关防,加意戒备,万万不能在这期间为人所乘……”

左手在自己脑门上拍了一巴掌,裴四明又恼又恨的道:

“娘的皮,姓谢的同他那一群虎狼,简直就横行霸道到了极处,朝人头上骑,也不是这种骑法,只不过是一场误会,他就恁般不依不饶,非但要吃肉啃骨,尚待吸血吮髓,混世面有这么个强横法的?出事的那一刻,谁晓得那辆乌蓬车里装的金子银子是他‘血合字会’的?谁又清楚押车的娘们是他的堂妹?他们额头上不曾刻字,衣着更是不见表征,弟兄们拦车上事的当口,还硬着嘴不报旗盘码头,一旦伤了活人失掉红货,怎能怪得我们?好歹,那是我们的地方,天经地义该做这票买卖呀!”

老桑不由笑得酸中泛苦:

“规矩是没有错,小裴,问题在于你碰的主儿碰错了,人家的势力比你大,手段比你狠,你还有什么道理可讲?这年头,拳头大是哥哥,再论些前因后果,都叫白搭!”

顿了顿,他又接下去道:

“不是我说你,小裴,称你一声‘小裴’,其实你年岁也不小了,江湖混得半辈子,怎的却这般没有眼力?齐老二和你一遭带头领队,恰似一双二百五,什么财路不好挑,偏偏就去端那辆蓬车?‘血合字会’谢独的招牌是轻易摘得的?唉,这不是惹祸上身是什么?”

裴四明似是自觉受了委屈,情绪不免有些激动:

“老桑,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们闯了纸漏是不错,但事后赔补道歉,披红带彩放着炮竹去他‘血合字会’老窑谢罪,这还不够?姓谢的居然开出那等混帐条件来,叫我们如何接受?‘白麒麟帮’总共只有三处赌档、三爿栈机房、外带两家驴马行,他除了要通通连手之外,今后‘白麒麟帮’的行动走向,尚得听他们调度派遣,这,这不是等于兼并了我们,把我们当做下属喽罗看待啦?我操,糟塌人也能这样糟塌?你说,老桑,如果事情临到你身上,这口鸟气你是咽得下咽不下?”

老桑叹喟着道:

“人要朝下活,自得顾着这张面皮,姓谢的如此霸道,是不想叫人立足混世了……小婓,情形演变到这步田地,也没什么好说的,端看‘双老’调停的结果,再做打算吧!”

裴四明站起身来,拍打着衣衫上的泥沙,边道:

“齐二哥折腾了大半宿,早去歇着了,今晚也不用惊动他,等他睡醒,我再向他提口信的事——老桑,倒是你辛苦,该鼓息阵子啦……”

伸了个懒腰,老桑一面打着哈欠往上起,还真有点疲惫的样子:

“心里有事,尽管是累,也不容易睡得安稳;齐老二好福气,任你闹得天翻地覆,仍能横下来困觉,练到这等火候,不简单……”

裴四明在往回走,口中替他二哥解释着:

“晚上本来睡得就迟,才一合眼入梦,又碰上那一干子吃杂八地的混混模进窑口里来搅弄,真把人搞得身心俱疲,齐二哥到底大了几岁,人又较胖,竟是撑不住啦,要不是我还另有些琐碎事交待,老桑,在你到达的时候,我也早就去会周公了。”

两个人说着话,声调随着脚步的移动渐去渐远,赶他们走进洞尾的入口,林子里只留下五张面面相觑、哭笑不得的人脸。

缪千祥宛如在和压在心口上的什么东西挣扎着似的,好不容易才迸出一句话:

“人算不如天算啊……”

急急低“嘘”一声,杨豹骂道:

“你他娘叱呼什么?若是被他们听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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