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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野妖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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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出了声,这么高摔下来,还有个好啊。
白衣人像是背后有眼睛,六人虽然高高落下,却都像是被人扶了稳稳站在地上,再看已经是满身大汗。
凝雪上了茶,她本是想回报许老爷说:“小姐不太好。”可见了刚才的情形,知道许老爷无暇顾及,便老实的站在一旁。
许纯良轻啜了一口香茗,问道:“这位公子气概非凡,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光临舍下有何指教?”
白衣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许纯良说道:“小良,当初你爷爷带你去拜我。见了真神反而认不出来了吗,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跟你说我家住在丹霞山五通庙。”
“丹霞山五通庙,”许纯良大惊失色,小良这个名字,这世上更是不应该有人提起,为什么眼前这个看起来年级甚轻的公子哥会叫的如此顺溜。他说住在丹霞山五通庙,莫非……
许纯良盯着年轻男子的眼睛,艰涩的问道:“行几?”
年轻男子灿然一笑,绝世风姿在凝雪的眼里湮灭了天上所有的星星,许纯良满头大汗,脑袋里轰鸣:“他们还是来了吗?他们还是来了……”年轻男子竖起了三根手指在许纯良面前晃了几晃。
许纯良恭敬的走了过来垂手而立:“三爷来了舍下,应该事先打个招呼,小子才能事先准备,绝不能慢待了三爷。”
年轻男子哈哈一笑说道:“这次是为七小姐而来,你家不用准备,只要到时候交人就好。”
许夫人听说七小姐不由奇怪的问道:“三爷为小七来,是什么缘故?”
白衣男子猛然跳到了桌子上哈哈大笑说道:“再过三年我就要娶了七小姐,你们只管准备嫁妆就是。”
许纯良以及许夫人呆住了,五通神要娶自家的闺女,这是个什么道理?正要分辨之际,那白衣男子长袖一展,留下了一箱珠宝,随即腾空而去,空中传来他的声音道:“岳父岳母,你们看好闺女,三年后的今天我来带人,留下一箱珠宝,当作聘金,可千万别慢待了我的娘子阿,哈哈哈哈。”说罢已经没有了踪迹。
许家一片愁云惨雾,神仙啊,怎么惹得起。许纯良更是清楚自家的发达靠的是什么,沉吟许久说不出话来。
许七小姐听凝雪形容了那人的样子,不觉一动,分明是五通庙里梦见的那人,莫非那场梦是真的不成?听说那人已经定了婚期,心情快乐,病竟然好了,她的快乐和家里的沉重气氛成了反比,许纯良脸色铁青,连呼家门不幸。
许夫人见女儿少不更事,不得不暗地里替她筹划,说下了几桩亲事,不想消息泄露,那几家人当晚就被灭了满门,曝尸城头,如是接连二次,再也没有人敢应承娶许家的女儿,
三年很快到了,白衣男子到了时候,果然上门接人,许家早有准备,请了几个有道之人助阵,可惜都不是什么避世的高人,三小两下就被剁成了肉酱,许七小姐藏在地底也被翻了出来,乌云翻滚,顷刻不见踪影。
事已至此,许家业只有认了,盼着五通神能对自家女儿好点。许七小姐更是以为郎情妾意,能双宿**,可那白衣男子却是个花心至极的淫祸,无论什么物种,只要生的周正,都被他拿来当这七小姐的面宣淫,七小姐心碎了,一怒回了娘家,那男子却又来寻找,一来二去,死了不知道多少人。许家虽然势大,可和神佛相比,怎么是对手。
五通神的其他四兄弟都是一路货色,早就垂涎三尺,见老三疏远了七小姐,提出来要拿来共享,那禽兽竟然应了,七小姐伤心绝望,这才断了和那人白头的念头,回家避难,惹恼了五通神,下了最后通牒,若是许家后天不交出人来,就把许家夷为平地。
眼看后天就是五通神的限期,因此阴神们纷纷逃窜,远离是非之地。
一番话听得我目瞪口呆,神明居然是这样子的?百年来的信念瞬间轰塌,我吃尽世上苦,努力的是如此结果?转而又怀疑起五通神的来历,他们在人间胡作非为,难道就真的没人管了不成。真的是神?
我不是个正义感强烈无处发泄的人,七小姐落得如此地步,十有四五是她自己的原因,我甚至想带着凝雪回山东,可是沾染了因果,不破开了又怎么能脱身而去,即使走了也要把后患带回山东,这可不是我的本意。
打发走了恶鬼,我决定晚上去五通庙看看倒底是怎么回事。
蒙大夫忽然快步走了进来,二话不说拽着我就往外走。
出了许家的大门,蒙大夫才停下来对我说道:“许家如今已经是是非之地,你们年纪还小,万万不能留在那里等死,先跟我去舍下,虽然没有许家的广大,可也能让你们小小的休憩,等身子恢复了,我再派人送你们回去。”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我不认为这个蒙古大夫是个圣人;不过是因为小妖被我杜撰的离魂之症所引高看了我们两眼,从来不喜欢这种市侩得感觉,也不喜欢他自说自话的就带我们去他家避难,只是虚伪的热情更加得让人难以拒绝。
交待了许府的门房,告诉凝雪我的去处,才随着蒙古大夫走了。南方温暖如春,我穿着亲娘沈小花给我亲手做的厚厚的棉袄棉裤,走在福州城里,在众人奇怪的眼神里,终于走到了蒙大夫的医馆。
蒙大夫倒是有心,早就准备了饭菜,只是让我们吃饭,什么也没提起,这点比我想得要好很多,本以为他会把小妖拿去解剖呢。可惜小妖对他费心准备的东西不感兴趣,独独便宜了我。
中医的家总是充斥着各种草药的味道,更何况蒙大夫看来还是个白髯飘飘得老中医,我笑说住在这的人估计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生病了的。蒙大夫苦笑不已,一直走到了后院,估计是他家的内宅,撩开门帘走了进来,只见对门就摆了一张大床,床上绑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妇人。
这妇人见我们进来,眼都没有抬起,嘴里捣鼓着什么。蒙大夫走过去温柔的帮她理了理头发,那女子冲他傻傻一笑。
明白了蒙大夫热情地原因。心里也好受了一些,原来他只是想治好自己老婆的病,并不是想靠这个去博神医的名头。蒙大夫惨然说道:“拙荆一年前忽然得了怪病,开始只是自言自语,到后来完全不认得家人,枉我是福州城有名的大夫,却一直束手无策,一天天看着她病情越来越严重……还没有说完就搂着那女子恸哭。
我看了也不知道个所以然,说是中邪却又没有。精神错乱,和北方常说的神经病类似,这种病我可治不好,一定是蒙大夫见小妖死过去了还能醒来生出了希望,他也是病急乱投医,想要知道小妖是怎么自己好起来的。
我说道:“蒙大夫,你想用我哥的方法来治你的娘子是吗?要让你失望了,我哥生下来就这个样子,最多的一次死过去七天,家里把坟坑都挖好了,爹娘不舍得下葬,而且颜色如生,实在不忍心埋了,没想到七天后他竟又自己醒来,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蒙大夫失落的很,强打起精神招呼我俩,我见他兴趣不高,知道该到了告辞的时候,蒙大夫并没有送我俩出来,沉浸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走回许府天已经黑透了,凝雪听说我俩回来,过来陪我俩闲扯了一通,我分明看见她心不在焉,眼睛一直偷偷瞄着小妖不放,见我注意了,眼神急忙斜飞出去。不由犯起了愁。
这断不可能的孽缘,决不能放任他们滋生,凝雪是个好女孩,万万不能吊在小妖这颗歪脖子树上。
也着实在看不出来,小妖木头一样毫无趣味,半天不说一句话,有哪点可取之处,凝雪夜宵也和我们吃了些,见小妖凡事都要问我,并不理她,眼里闪过一丝失落,饭后嘱咐我俩早点休息,就去了小姐的绣楼。
三更一过,喧闹的许府安静下来,受了凝雪和七小姐的恩惠,以我的性格不了解了,只怕会成一生的心结,早就悄悄问清楚了五通庙的方向,拉了小妖的手,心中默念御风决,果然身化清风,歪歪斜斜吹出了许府,起初还太会控制身形,小妖害怕把我得手拽的紧紧的,逆风身子一沉,差点要掉下去,亏得御风决我熟悉的很,不大一回儿就掌握了诀窍,速度也就快了许多。
御风决和流光咒都是神行的法门,流光咒极耗真元,却能瞬息百里,轻易不会施展;御风决不同,只要念动咒语,就能身化长风随风而逝,而且不耗体力,用来赶路再好不过了。
五通庙在黑夜里依然灯火通明,香火渺渺上升,落在了角落里往里偷偷看。谁知道小妖才一落地就浑身颤抖忙不迭的要隐身。行尸的本能察觉到了他不能招惹得东西,我早知道他胆子小手里拽的很紧,硬拉在我身边。不然他有可能丢下我跑了。
五通庙的上空若隐若现一股淡淡的鬼妖之气,不是我仔细观看,根本察觉不到。心里惊疑不定,这是个什么道理,寺庙一般不都是宏正庄重的吗,怎么这里妖气四溢?
摸到了正殿,小心揭了一块瓦片往下看,就见正中五座高大的人像,云雾蒸腾,恍惚间看不清面目,不过头顶都有一丝丝妖气逸出,终于知道了原委,此五通神非彼五通神,神仙也被人冒充了啊。这种情况一般不会发生,唯一的可能是修建神像的时候,就被妖怪污了,堂而皇之的占据了正殿,享受民间的香火;五座神像就是五个妖怪啊,怪不得他们能隐形匿迹,鼎盛的香火早让他们藉此洗去了一身八成的妖气。
一口吹散朦胧的烟雾,就见神像的眼睛生动、活人一般的流转,发着邪异的光彩,几十年来装神仙也没能消去骨子里的邪糜,只怕迷惑了不少的女子,我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一丝儿声响,这儿是他们的大本营,不知道会有什么古怪,人单势孤的我还是小心为妙。
借着小妖的真元,给自己施了一个隐身咒,循着妖气,往后殿摸去,庙里的和尚不多,一路上也没碰到几个,被我轻松闪过。穿过月亮门我来到了后院。不觉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后院别有一番景象,外面是黑夜,这里却依然是白天,温和的太阳似的东西当空,却不烁热,绿树回廊,小桥流水,几只仙鹤在远处起舞,花间几只大如箩筐的粉蝶儿摇曳。高高的绿树下,五个面目清秀的白衣男子或吹笙、或鼓瑟,或吟风弄月,赶考的士子聚会一样风雅。
银质的酒器盛满血红的葡萄酒,慵懒的斟了杯一饮而尽,嘴里念唱着霓裳仙曲,说了声我醉欲眠,便席天幕地颓然睡下,眼前分明是几个嫡仙般的人物。让人一见便生出好感,和面目凶恶的妖怪如何能相提并论,又怎么会做出那种天怒人怨的龌龊事来。
只听一个男子说道:“元三哥,后天就是你的定下的最后期限,许家可是有什么动静吗?”
中间举着酒杯的男子说道:“谢五弟,他们一家子凡俗之人,如何敢和咱们这些大恩人作对,放心,到时候还不是乖乖的把女儿送来给各位兄弟共享,哈哈。”
边上一个略为粗豪些的男子说道:“七小姐生的真叫一个消魂哪,咱们兄弟哪个不都是早就看得眼热,若不是碍于元三弟的面子,早就拿来用了,等明天带回来,咱们轮流用完到时候要是那小女子还能活着,再还给他们也无不可啊。”说罢发出淫秽的笑声。一番话打破了我刚才的幻想。妖怪就是不要脸的妖怪。
看起来最为稳重的一个男子说道:“各位兄弟,这几天我觉得心绪不宁,好像有事发生,不如我们先避开了这个征兆,再去找七小姐可好。”
几个妖怪听了赫赫大笑道:“白大哥道行最高,胆子却怎么小了,许家不过些普通人,又受了咱们的恩惠,连他们家的女儿都是咱们去阴曹地府偷来直接送给了他们,咱们只是要拿回来那有什么?再说这世上还有谁能威胁到我们兄弟不成,惹恼了大爷,一把火烧个干净透彻。”白衣人听了沉吟不语。脸上犹豫之色并没有少解,我运起天眼往几个妖怪看去。
混迹世上基本都是道行高深的妖怪,借了小妖得七成灵力,我才只看见了元三哥原来是乌龟。胡老四是只守宫,其他几人想必也是一类的妖怪,不过是几个批毛带甲的禽兽,居然这般精彩,仗着道行高深,人模人样的在尘世冒充仙人数十年。
了解了底细,我想怎么要抽身而去,只是五个妖怪聚在一起,每一个都比我强我太多,要想个完全的法子才好。偷偷的使了阵风,后院的花瓣被纷纷吹在了空中,再下一刻,几个妖怪被漫天花瓣环绕。一齐赞说:“妙哉呀妙哉,白大哥,不如我们兄弟吟诗一首,以和这满天飞花如何。”
胡老四卖弄道:“各位哥哥,小弟最近得了一个词牌,待小弟先来,几位哥哥弟弟看看如何可好。”众妖怪一起赞道:“四弟(哥)的才情必然是好的。”
我冷笑一声道:“妖怪,等回我看你们还能优哉。
风越刮越大,花瓣没有一片儿掉在地上,那白大哥忽然问道道:“三弟,这风是你使的?”元三哥笑说不是他,白大哥变色道:“不好,这不是普通的风,快走。”
我把声音四散不让他们找到我的所在,大声笑骂道:“一群不知道死活的妖怪,如今才知道,可是晚了,明年今天只怕就是你们几个的忌日,哈哈哈哈。”话音才落往风中扔了一张烈火符,顿时借了天上的风,漫天都是红彤彤的火焰,火势薰天,四面八方团团围住了几个妖怪。
火光中只见几道白光闪过,五个妖怪纷纷逃出火海,不见狼狈,四处张望想找出纵火的元凶。
火势虽然看来凶猛,我知道不过是些尘世的火焰,根本动不了妖怪分毫,只是不忿他们的嚣张,给点教训罢了。几个妖怪忙不迭的逃出来,可他们的东西却没能**来,见火势虽猛对他们却没有妨碍,一个愣神,想起了什么,惨叫着扑向了火海。
“我的焦尾琴,我的吴王笙啊……你是什么人,毁了我们的宝贝,就拿你的命来赔吧”不提几个妖怪手忙脚乱的扑火,抱着烧焦的乐器乱吼,我已经仓皇随风飞出了十几里远依旧不敢停步,总觉得一丝妖力若有若无得跟着我,无论如何也甩不脱,只能引着妖怪又飞了十几里路才落在地上。
才一站定,就见一个白影嗖地落在了地上,来的是那个不怎么说话的白大哥还有谁,嘿然冷笑道:“我看你还能跑到天边去?”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那白大哥落了地就捏了几个法诀,封了所有退路才冷冷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两个小畜牲,也不知道谁给你们的胆子,跑五通庙撒野,赫赫赫,来得也好,我兄弟这么多年一直在人前装着神仙高人,想吃个小孩的心肝都要跑几百里外,你们既然自己送上了门那就乖乖留下,做我兄弟的点心吧。”
妖被他的气势压迫,身子哆嗦着就要隐身逃跑,被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见妖怪门户守的严严实实,一点退路也没给我留下,心道还真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妖孽。眼珠子转了几转故作恐惧:“妖怪大爷,咱们只是走错了路,误入了五通庙的,您老大妖有大量,抬抬手放了我们可好?以后再也不敢了。”
白大哥的嘴角流着口水浑然不自觉,本来一个神仙般的人物,这会儿感觉说不清的怪异道:“赫赫,**的小孩,看看小脸蛋肉嘟嘟的,吃在嘴里一定嫩的很。”
好言不听,我翻脸如翻书,变了颜色道:“好不要脸的妖精,霸占了五通庙,就真的以为你们是神仙不成,也不怕真的五通神来寻你们吗?”
妖怪懒得聊天,擦了擦口水,飘到空中,大手迎风一展,变得巨大无比,往我俩一攥,可叹我俩的身形和大手比起来,简直是两个仓皇的蚂蚁。
急忙念了句:“流光。”两人的身形化成了二道流光往天边飞逃,大手虽然看起来铺天盖地,却没有快过光的速度,一把攥了个空,我已经逃到远处,还能感到那刚才立身的地方,空气剧烈的震动。白大哥见一击无果,也不着急对着我俩厉喝一声“风”,平地起了一股狂风,只见他身子一转融入风中,顿时风声呼啸速度更急,只一刻就遮天蔽日,往我二人卷来。
云从龙,风从虎,有白大哥得加入,这风已经不再是尘世的了,旷野里尖叫着呼啸而来,只吹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头上忽然传来虎啸龙吟,抬头看天上居然有龙虎相携而来,脚下大地不由颤抖;
我见风势凶厉,若是刮在身上,怕是马上就能把人搅得粉碎,高声骂道:“死妖精,不是要吃小爷嘛?刮那么大的风,把小爷吹散了,你还吃什么?”。嘴里骂骂咧咧,脚底抹油想溜之大吉。左冲右突,怎么也冲不破妖怪布下的禁制。妖怪顿时有了感应,下一个瞬间已经站在我的面前,漫声说道:“小子,别担心,这些风都是我使得,即使刮散了你,我仍然能聚了起来,口感一点不差的。”
妖浑身颤抖,我俩半天找不门路,身子只能随风飘荡,风速太快,这个滋味实在不好受啊。亏得来之前早有准备,作了几个符咒在身上,急切间抽出了一张替身符,这替身符绘制的时候要念制替身咒:“替身代身,白纸作你面,五色纸做你身,未开光便是纸,开光了变神通,开你左耳听阴府,右耳听阳间,你和青州梨花村张姓北山,同时同日同月同年出世,开你左手提钱财,右手提灾殃,北山张姓灾祸担担退退出外方,要刑刑大山,要克克大海,无刑无克担煞疾走,神兵如火急急如律令。”
我丢出了替身符,随即就拉住小妖得手连续念动隐身咒、流光咒儿,烟尘渺渺,晃过了白大哥的眼睛,身子缩了又缩才藏到了一丛草里,转头看过来,那白大哥并没有识破已经换了替身,狞笑一声说道:“小子,你倒是刁滑的很,老子封了天禁了地,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还能如此油滑,我看你还能往哪跑。”
替身符果然灵异的很,面目表情生动,只是不说话,不断的挪闪,那白大哥气的哇哇乱叫,见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场中,暗暗试探许久,果然找到了一个空虚的位置,和小妖游鱼一般的滑了出来,随即没命的奔逃。
才走出不到十里,以我的速度也就是眨眨眼的时间,就感觉到替身符被轰的粉碎,替身有我的一滴血,临毁灭的那一刹那,牵连到我,好似被巨锤敲打一般,头晕目眩,张口吐了一口鲜血,转而却大有空名,我从替身的眼里看见白大哥恼恨的无奈。急忙不要命的念动流光咒,也亏得我那天请了天游十二溪女相助,小妖到了如今也没有异样。
虽然跑得很快,一路上仍然我故布疑阵,白大哥古怪的速度让我心寒,唯恐他又追了上来。绕着福州城转了无数的圈子,五更才敢回到了许府,半空中直接落下,见四处无人,推门进了屋里,倒在床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就睡的不省人事。
觉得窝囊,老子前世收妖降魔,什么妖怪见了,无不望风而逃,如今倒好先是青州府的邪老道追得仓皇跑来福州府,没多久又被妖怪追得像只丧家之犬,若不是我机灵,今天只怕真要死在他的手下,没有金刚钻绝对不再揽高难度的瓷器活了,摸了摸背后湿得透透的衣服,心里仍然害怕不已,直到日上三竿凝雪走了进来。
我也尽了自己的力了,直接就问凝雪要不要和我一起走,不想那个小丫头性子执拗地很,说自幼就和小姐一起长大,万万不能舍了小姐自己走。许府有众多的传言,我也不在隐瞒,把昨晚的事兜了个底给她。
听说五通庙的神仙居然是妖怪,凝雪不由脸色苍白,快步奔了出去,。
不多时,鸾佩声动,凝雪头前带路,一个身着天青色裙裾的女子走了进来,这女子看年纪也就是十七八岁,瓜子脸,柳叶眉,一双眼睛本来应该如柳燕穿岩,可是如今面如死灰。双目无神,我暗叹道:“好一个绝色女子,看面相寿数不会活到贰拾岁,真是应了那句红颜薄命的老话。”
我坐着不动,许七小姐强打起精神问道:“敢问这位小哥,听凝雪说您昨晚见到了我家相公,不知道是怎么一个情形,可否仔细的和砚池细说?我家相公是否真的如外面传说那样是个妖精。”声音温婉,可是满脸的愁云惨雾,叫人不禁生怜。
念头才起,我不由鄙视自己,你年纪才多大,居然生了怜香惜玉的心思。她的对头也是你可以招惹的?
不过我还是详细说了看到的情形,许七小姐听说自己相公果然是个神通广大的妖精,不觉脸色更加苍白,身子一阵摇晃,又听闻五通庙的妖怪居然与自家有莫大的关联,不觉一阵绝望,坐了一会就回去了。
可怜的女子到现在还以为自己的夫君仍然对自己有情,我也不忍心说出几个妖怪的原话来,许砚池几乎是被两个丫环搀着才能行走,我叹了口气,这女子估计是活不了多久了。
妖昨晚回来又躺着不动,一时半刻我又是不能走,百无聊赖的坐着,耳边忽然传来一人刁滑的声音说道:“捉妖驱鬼了,抓妖驱鬼了,谁家有闹妖闹鬼的,赶快来请本天师了。”一连在我耳边念了无数遍。
我住在许府的第三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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