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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剑金钗-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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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胖子连叫了几声,才有个酒保过来,问说:“要甚么?”

史胖子把拳向桌子上一敲,说:“要酒要菜,还能要甚么?”

酒保还没答应,却又叫旁的桌子把他叫了去了。

史胖子自言自语地说:“买卖真好,明天我也开个酒铺。”对面的镖行人齐都用眼来看他。

这时,那门口还不断地往里进来客人,史胖子静静地等待著,细听对面那三个人说话。只听他们说了许多镖行的行话,并谈说他们朋友的事情。

史胖子就听出来了,知道这三个人都是由洛阳来的镖头,现在是保著许多辆运棉花的车辆,往济南府去。

待了半天,酒保才给史胖子送来一壶酒、两碟菜,史胖子就骂著说:“你们净伺候那些位保镖的老爷们呀,我也是拿钱来喝酒的!”

酒保赶紧说:“没法子,今天是个阴天儿,过路客人都怕下雪,不敢往下走了。趁著天早,这儿又是个大地方,就都歇下了。我们这儿也就忙起来。”

对面的那三个镖头又叫酒保拿酒来,史胖子也赶忙说:“我还得吃饭呀,炒肉丝、留丸于,再来几个大馒头就行了。”

史胖子说话的时候是摇头摆脑,为的是叫对面那三个人注意,可是那三个人并不理他。

这时,旁边那张桌子来了两个也像镖头的人,跟这里的三个人相识,他们彼此打了招呼。这里的一个高个子就问说:“你们是甚么时候到的?”

那边两个人说:“我们才到。他妈的那几个客人,全都是鸡毛小胆,一定要在这儿歇。依著我们,天不是还没黑吗,至少也得走到临漳再卸车。”

这里的那个瘦脸的镖头摇头说:“这股路现在很太平,半夜里走都不要紧,早先可不行,紫毛虎那家伙翻了脸不认朋友。”

那边一个黑脸的人就说:“你还提紫毛虎,你们没从新乡过吗?”

这边的人齐说:“我们过新乡没歇著,有甚么事吗?”

那黑脸的人说:“紫毛虎这回受的伤可不容易好了。他不是前些日子在这形德府吃了亏,就投到太行山,后来也不知怎么跟汤雄不对,住了没几天他就走了,又投到老张那里去。可是他在那儿受的伤没好,手底下的几个人也都各干各的去了。

他就带著三个伙计四匹马,走在新乡就因为伤口疼,不能往下再走了,住在耗子刘九家里。没想到前天晚上忽然去了一个人,抢走了一对双刀,把他的屁股又砍了一下,这一下,他老哥恐怕活不了,我去看他的时候,他连说话都没有气儿了。”

这桌上的三个人听了,全都吓得变色,瘦脸的赶紧问说:“是为甚么?甚么人伤的他?”那个就说:“不用细问了!详情我们也不知道。不过现在河南的路上与早先不同,我们哥儿们在路上真少说话,少管闲事,尤其彰德府这个地方,我们简直不愿意在这儿歇著!”

说完了,他们自去饮酒,这里的三个人彼此相望著,都发著征。

史胖子喝了两盅酒,他就向旁边桌上那两个人说:“你们三位刚才说的是紫毛虎张庆不是?那家伙活该受伤,死了也不多。他在我们彭德府住了多少年,他娘的,做的坏事可不知有多少!”

两张桌子的五个镖头一齐用眼看他,那黑脸的人就向史胖子拱了拱手说:“老哥,你在这儿住了不少日子吧!”

史胖子说:“我在彰德府住了八九年,没见过紫毛虎张庆那样的人,简直是强盗!强占了郁三爷的镖店,他就为起王来了。有他在这儿,像你们这过路保镖的人,要不先去拜访他,你们连一个晚上都不能在这儿住。

上个月,那小子可过著对头了,北京城的大镖头孙大爷,还有一个会使双刀的姑娘,找他来替郁三爷要镖店,那小子还敢跟人家要赖,不料就招恼了那位孙大爷,在他屁股上砍了一刀!”

旁边那黑脸的镖头赶紧又问说:“那个使刀的姑娘现在还在这儿吗?”

史胖子摇头说:“没有,听说人家上开封府去了。”

几个镖头彼此面面相觎,都像被史胖子的一席话说得没有了刚才的那样高兴。史胖子就心满意足,喝完了酒,吃饱了饭,就付了饭账,并向那几个镖头虚让了一下,便往外走去,这里的几个镖头,一齐用眼把他送出门去。

史胖子却依旧低著头往南走,到了北门,在城里的大街上蹓了一会儿,看著天色快黑了,他就赶紧出城。

才一回到店房,只见门前站著三个人,籍著那盏灯看得很是清楚,就是追风鬼和小流星,另外还有一个瘦小的孩子。

一见史胖子就齐说:“掌柜的回来了!”

那瘦小的孩子上前来揖说:“史大爷不认得我了吧?”

史胖子近前一看,这原来也是个在山西河南一带跑的,他名叫瘦鬼小张。

史胖子笑著说:“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

小张说:“我是时来时往。”

史胖子说:“进来。我们说话。”当下他带著这个人来到店房内,史胖子就问小张说:“你现在跟著谁呢?”

小张说:“我谁也没跟著,东边走走,西边往住。我来彰德府已有一个多月了,俞秀莲跟孙正礼打紫毛虎的时候,我就在这儿。今儿我瞧见流星哥在街上走,我才知道史大爷来了,求求史大爷,给我找个吃饭的地方。”

史胖子笑道:“我现在还找不著吃饭的地方呢。你东边去去,西边走走,偷鸡摸狗的,还怕没饭吃?小兄弟,我们都是在江湖上混的,你别跟我装穷!”

瘦鬼小张说:“史大爷你不知道,我现在真穷的厉害,住在小店里,好几天没给人钱了。我为甚么要在这儿长住著呢?就是要打算碰见个谁,好给我碗饭吃。”

史胖子说:“这里有谁能给你舨吃?”

瘦鬼小张把眼睛一斜怔,说:“嘿!史大爷你可别瞧不起这彰德府,现在各路的英维好汉都一齐要往这里来,史大爷你不就是个榜样吗?”

史胖子笑道:“我来这儿是送朋友来了,一半天就走。”

小张说:“你老人家是来送朋友,别的人就许是来会朋友,不瞒你说,自从前些日前秀莲姑娘在这彰德府打了紫毛虎张庆,现在河南省的各路英雄,全都知道了。凡是自己觉著有点本烦的人,都要来这儿会一会俞姑娘。

昨天我又听说俞姑娘在开封府闹了一个大乱子。张玉瑾受了伤,花枪冯隆已经丧了命,紫毛虎张庆也在彰德县挨了一刀。这个姑娘一个人在河南这么横冲直闯,岂能没有人出来跟他较量较量。

史大爷,你要怕得罪朋友,就赶忙走。不出十天,这店房里一定要有一场大战。”

史胖子叫小张这么一说,他倒是很惊讶,赶紧问说:“你快告诉我,有甚么人要来找俞秀莲斗气?”

小张仰著头说:“人可是多了,我也不知道都是谁?不过这两天从这儿路过的镖头们,没有一个口中不提俞秀莲的,并且东边李家店住著一个和尚,来了已有三日,天天要到这门口转一个弯儿。

双庆店今天又来了一个老道,骑著一匹黑马,包里卷儿挺长,多半里著不是刀就是剑。据我瞧都是冲著俞秀莲来的,他们的人还没有齐,等到人一来齐了,那就要下手了!”

史胖子听了不禁笑了笑,摸摸小张的瘦脑瓜,说:“好小子,你也算有点本事,来!”说时由身边摸出一块银子来说:“给你这个,你先拿去吃饭,饭可不能白吃,时时给我们打听著外边的事情。尤其那一僧一道,你替我多留点心。”

小张一接过银子,笑著口答,转身就往外走。

史胖子又叫声“回来”,小张赶紧回头,翻眼瞧著,史胖子悄声问:“如有人要向你问我,你又怎么说?”

小张说:“我就说我不认得史大爷,史大爷你也没有到这儿来。”

史胖子又说:“有人给你十两银子,叫你来访查我们,你怎么办?”

小张说:“一百两我也不干,混江湖的不能一脚登著两只船。我要干了亏心事,将来无论走在哪儿,总有跟你大爷碰头的一天,那时打罚全凭你!”

史胖子笑著拂手说:“好吧,你走吧!”

小张走后,史胖子心中十分欢喜,因为多添了一只助臂。随又跟他这两个伙计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到秀莲的屋门前,只见里面是郁天杰正跟俞姑娘说话。

史胖子一拉屋门进去,郁天杰就问说:“老史,你上哪儿去了半天?吃过饭了没有?”

史胖子微微地笑,点头说:“我吃过了。”

随就在椅子上落座,把刚才探了的那些事告诉了俞秀莲,只是没有说出那道士住在双庆店的事。

秀莲听了紫毛虎张庆又在新乡受了伤,她就知道一定是那个道士为自己夺取双刀时所作的,心中又不禁纳闷沉思。

旁边的郁天杰就吓得面上变色,他说:“依我想,姑娘和大哥不如赶快走开,省得那些人来到,又要惹气。你们若走了,我在这儿老老实实的作买卖,我又已然是个残废的人,他们也不能和我过不去。”

秀莲就连连摇头说:“我本想孙师哥一来到,我们一半天就走。现在一听有了这些事,我们倒不能走了,少也得在这里再住几天,再看看有甚么人敢来找我?”

郁天杰皱著眉,刚要再劝姑娘,旁边史胖子就咧著嘴大笑,他拍著郁天杰的肩膀说:“郁老三你别发愁,现在我没说找姑娘作对的人,早就来到彭德府了,只是他们的人还没凑齐。姑娘这时要一走,显见得是怕了他们。现在索性等他们几天,看他们到底有甚么本须?只是这些事别教咱们那位孙大哥知道是了!”

郁天杰依然发愁说:“可是,他们的人将来越凑越多,姑娘就是武艺好也怕敌不过他们呀!”

史胖子摇著头,说:“不要紧!我们不发愁。到时一定有人帮助姑娘!”

说完了他用眼瞧著秀莲,秀莲的脸上却不禁红了一红,郁天杰倒没怎样注意。

又谈了一会儿,史胖子就回到屋内,一看孙正礼已经睡著了,屋子充满了浓烈酒气。

史胖子把案上一枝蜡吹灭了,将门倒带上,又到了他那两个伙计的屋中。史胖子分派了他们一些话,便著手预备。

约莫二更以后,史胖子用黑布将他身上的肥肉都缠好,然后带著短刀,将灯吹灭,三个人就在屋中静静地坐著,等待时间。

小流星是跟史胖子多年了,干这些事已是老手。

那追风鬼却有些心急,他向小流星说:“各屋里的人这时都睡了,外面又没有月光,我们怎么还不动手呀?”

小流星揪了他一下说:“你坐著吧!”

又待了半天,史胖子才说:“到时候了,你们两人先去。”

小流星与追风鬼两人就悄悄出屋,爬过将走去了。

这里史胖子也出了屋子,飞身上房,顺著房去走,过了许多重院落,就来到那双庆店内,只见东西两边的房上全都趴著人。

史胖子一举手,那边也就举举手,史胖子晓得是他那两个伙计已然先来了,遂就趴在南房上,向下看去。只见除了柜房,各屋中全都没有一点灯光。尤其那儿第三间房,门关得挺严,窗户虽被风吹著,但也像一点也不动。

史胖子爬到东屋上,一看这伙计是小流星。他就悄声说:“你该下去了!小心点!”

小流星遂像一只猫似地跳下房去,慢慢地走到那北房第三间的门前,他探头探手的往门前走去。

史胖子蹲在东房上,神情很紧张地看著。忽然他看见小流星才用手一摸那边房屋门,赶紧又退身回来了。

史胖子大惊,定睛向下看去,只见小流星飞身上了北房,此时那房中已出来一个人,手提著晃晃的一件兵刃。

小流星吓得撒腿就跑,史胖子赶紧趴伏在东房上,追风鬼却往史胖子这边跑来。

此时房下的人仰首望了望,只见他一耸身也蹿到东房上来。

追风鬼撒腿就跑,跳到邻居院里去了。

那人边将下去,史胖子就转身反跳到院中,急忙跑到那北房第三间的屋里,藏在炕后头蹲著。

待了半天,房门忽然开了,“吧”的一声火光亮了,那人一手持火,一手提剑,回到屋里。史胖子蓦就由炕后站起了身子,说:“我的大爷,久违呀!”话未说完,对面就噗的将火吹灭,又提剑转身出屋去了。

史胖子哈哈大笑说:“大爷!别这样儿!莫非不识得老朋友了吗?”

遂就自己由身边取出火镰,打著了火,把桌上的蜡烛点上,摸了摸茶壶还有些温,倒了一碗喝下去。

得意志形地向窗外说:“大爷,宝华班的翠纤又还魂啦!现在正想你呢!”又说:“人藏得了身,藏不了名,干甚么跟老朋友翻这小花样?请进来吧!这儿一大堆事,都等著你给办哪!”他一面说,一面笑。

又看见炕上放著一只剑鞘,一个包裹,遂又笑著说:“老哥,你要是再不进屋来,我可就要偷你东西了。”

说著,遂就动手去打包里。

只见里面有一身道衣,两身便服,还有几十两银子。

史胖子又冲著窗外说:“好,我原当是你大爷真是出家修行了,原来道袍不过是隐身服。你大爷还没忘了娶媳妇呀。不要紧,天配良缘,还在千里,近在目前。”

他连说了半天,不但外面人不进来,并且连一句话也不答。

史胖子不禁怔住了,侧耳静听,远处的更锣已打到四下,房上却喳喳乱响。史胖子赶紧吹灭了灯,走出屋去。

只见房上趴著一个人,一瞧见史胖子,就低声叫:“掌柜的!”

史胖子一点手,房上的人下来,原来正是追风鬼。

史胖子拉他回到屋里,问说:“怎么样了?”

追风鬼说:“掌柜的你难道还不知道,那个老道早骑著马走了!”

史胖子惊讶著说:“甚么?走了?”

追风鬼说:“刚才我在墙外蹲著,那老道出来,拿手指冲我的后面一戳,我就趴下了,连爬也爬不动。

后来老道就悄悄开了大门,把马牵出去,嘱咐我,叫我告诉掌柜的,今晚的事千万别跟旁人去说,将来再会面。说完了他就踢了我一脚,我的身子才能动弹,他就骑看马往北去了!”史胖子一听,急得顿脚说:“糟了!他这一走,我们明天也非走不可?”

遂就由炕上抄起包裹和剑鞘,赶紧带著追风鬼出屋,急急忙忙又回到郁天杰的店房里。

在屋内待了半天,那小流星才回来。

史胖子就瞪著眼间说:“你跑到哪儿去啦?”

小流星说:“我藏起来啦!”

史胖子气得打了他一拳,说:“真没用,幸亏这是不要紧的事,要不然教人知道有多么丢人呀!”

小流星跟追风鬼全都发怔,瞧著炕上放著的包裹和剑鞘,却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

史胖子也坐在炕头上发怔了半天,这时隔壁孙正礼屋中的鼾声是像响雷一般的响。

小流星说:“姑娘屋里的灯还没有灭。”

史胖子也没有作声。不觉著天光就亮了,各屋里的客人纷纷起身。

郁天杰跛著脚在院中指挥众伙计给客人们备马,并帮助往门外送行李。

史胖子却心里很是忧急地,要等著俞姑娘起了床,好劝她快走。

待了许多时间,客人们多半走去,店房里渐渐清静了。

孙正礼却在屋里大声喊叫:“伙计,伙讦!”

郁天杰赶紧进到他的屋里,问说:“孙大哥,你有甚么事?”

孙正礼却说著话:“老三,你叫个伙计来,给我泡壶茶,我渴得要死!”

郁天杰连说:“有,有,一会儿就来!”

孙正礼又问:“史胖子那小子贼头贼脑的又跑到哪儿去啦?”

史胖子在这里笑了笑,赶紧走过去,说:“孙大哥你起来了?”

孙正礼笑著说:“你这胖子,我上了你的当!在那儿养病很好,那儿离著太行山又近,养好了伤去找铁棒汤雄,有多么痛快。

你偏把我骗到这儿来,有我师妹拦著,叫我甚么事也干不了。这两条腿在车上蹲了两三天,更他娘的疼了!”

史胖子只是笑,并不说甚么。待了一会儿,伙计给送进茶来,孙正礼抱著茶壶就喝。

史胖子到了院中,郁天杰也随著出来,史胖子就问俞姑娘起来没有,郁天杰说:“多半已起来了。”

遂就隔著院叫了一声,秀莲就把屋门开开。

史胖子与郁天杰一同进屋,史胖子就说:“姑娘不是还要到别处有事去吗?我想这就走吧!孙大哥的两条腿虽没好,可是也能骑马了!”

秀莲一听,倒不由得一怔,遂冷冷笑了笑,问说:“史大哥,昨天你说是我们应当这里多住几天,今天怎么你反催著我快走了?”

史胖子被秀莲问得翻了翻眼睛,就笑著说:“不是别的,我昨晚上想了一夜,觉得跟那些人争斗也没大意思。不如快些走开,办自己的事情去就是了。”

秀莲沉吟了一会儿说:“我原不愿与那些人争斗,不过因为事情是我惹下的,我若走了,叫郁三哥受人欺负,我于心不安!”

史胖子摇头说:“那没有甚么,郁三哥现在安份守己作买卖,江湖人无论多么不讲理,也不能找到他的头上。”

秀莲就说:“索性再在这里住几天,等孙大哥的腿伤养好了再说吧!”

郁天杰也说:“多住几天不要紧,彰德府这是个大地方,即使有江湖人前来寻衅,又能够怎样?”

史胖子在旁发了会怔,心里就有点发愁。这时忽然小流星来找他,史胖子出屋一看,原来是那瘦鬼小张又来了。

史胖子就把小张带到他那两个伙讦的屋里,问说:“你又打听出甚么事来没有?”

小张说:“我打听出来,双庆店住的那个道士,昨夜里忽然跑了,连店钱也没给。”

史胖子笑了笑,小张又说:“李家店住的那个和尚,现在到无极寺挂单去了,看那样子倒不是个江湖和尚。只是那跑了的老道,一定不是好人。”

史胖子点头说:“你再去打听吧,各店房里若是来了甚么可疑的客人,就赶紧来告诉我。”小张答应著走了。

这里史胖子还是不放心,吃过了午饭,他又派出两个伙讦出去乱转,各处打听著,夜间他特别加紧防备。可是一连过了三天,这里竟没有一点事情发生。

此时孙正礼的腿伤也好了,他整天在街上去走,谁也拦不住他。

秀莲恐怕他又在这里惹事,遂就决定起身。

史胖子却说:“在外面认得我的人多,我不能跟著你们走,一个月之后,我们在北京见面吧!”

秀莲并嘱咐他说:“史大哥,将来你就是到了北京,也千万不要直头去找德五爷,因为……”

史胖子不待秀莲说完,他就连连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不用姑娘嘱咐。反正我跟李慕白,我们在北京都成了黑人了。”

秀莲听史胖子又提起李慕白来,她不禁触起前尘往事,心中一阵惨痛,赶紧到院中吩咐伙计给备马,说是即时就走。

郁天杰说:“再待一会儿就吃午饭了,你们吃过午饭再走好不好?”

俞秀莲想了一想,也只得点头。

郁天杰就催著厨房快烧舨,秀莲在屋中就动手收拾东西。

史胖子也回到他的伙计屋里,说:“伙计们,赶快收拾著点,他们走了,咱们也得赶紧走!”

两个伙计进也动手去捆行李。正在这时候,郁天杰又进屋来,说:“饭已好了,请到柜房去吃吧!”

史胖子随著郁天杰才一出屋门,忽见那瘦鬼小张又跑了进来,史胖子的颜色就不禁更变,赶紧把小张拉到屋里,问说:“听了点甚么事情没有?”

小张伸著手指头说:“来了六个!”

史胖子著急问说:“到底来了六个甚么呀?”

瘦鬼小张说:“来了六个人,才到来,住在福顺店里,是猛虎常七、瘦灵官徐晋、白面灵官韩志远、黄脸虎晁德庆、见德庆的老婆柳大姑娘,还有一个人我不认识。他们都是从修武县来的,到这儿歇一会儿就要找郁三爷来。他们可还不知俞姑娘回来了。韩志远向我问,我也没告诉他,史大爷你快预备著。”

这时史胖子倒没有怎么著慌,旁边小流星跟追风鬼却全吓呆了,追风鬼说:“这可不好办,来的多半是熟人,要知道咱们也在这儿,那仇人不就算结下了吗?”

史胖子摇头说:“不要说,你们不要声张,我去拜访他们去。”遂向小张说:“你带著我去找他们去!”

小张还有些犹豫,史胖子却摆手说:“不要怕,我们都是好朋友,我去了,他们还能把我砍死在那儿吗?”

遂又嘱咐两个伙计不可声张,他就拉小张的胳臂出了店房。

往北走不远,就到了那福顺店的门首。只见那门前站著一条大汉,史胖子认得这是在西南路有名的镖头、瘦灵官徐晋。史胖子就叫了一声:“徐老弟,怎么到这儿来了?”

那徐晋扭头看见史胖子,他连忙拱手说:“老史,你是甚么时候来的?”

史胖子笑著说:“我来到好几天了,刚才一听小张说你们哥几个来了,我才特来拜访。”说著他就要往店门里去走。

徐晋却横臂把他拦住,悄声说:“老史,你进去不得,咱们先找个地方谈谈,我有话告诉你。”

史胖子却做出惊讶的样子,说:“可又有甚么去不得?我听说常小爷也在这里了,我们哥儿俩早先也见过几回。”

徐晋说:“你要一见他们,你非吃亏不可。告诉你,我们这回是专为我俞秀莲来的。常小爷在黄河南岸受了俞秀莲的欺负,这回是他请的人。你快走,他们都知道你在太行山把孙正礼救走,你是他们一伙的人。这回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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