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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燃烧的岛-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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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站了起来。
“多么可怕啊!”他抓住了自己的头。“死亡……确实,这是一种可怕的杀人工具,根本不是什么‘到处都有的燃料’。”
“哈——哈——哈!”汉斯醉鬼似地哈哈大笑起来。
峭壁、石头和星星也都粗野地跟着哈哈大笑。
一颗信号弹从快艇上呼啸着窜了上去,火花散落在天空中。
汉斯跳起来,大喊大叫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接着就目不转睛地望着伯恩施坦,用手指在自己跟前指指戳戳,说道:“现在呀,谁……谁也无法制止老板了,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您我对他都微不足道,仆从而已……”
小个子教授骄傲地挺直身子说:“您这个想法不对,舒特先生!我手中的权力要比您想象的大一些。”
汉斯摇摇头说:“您这是想到哪儿去了!全是白费!需要顺从,教授先生。我们走吧。请您扶住我。石头转动得好厉害呀,该走了,要不我真的要说走嘴了……哎……嘿!”
教授沮丧地走着。不寻常的处境和醉醺醺的汉斯的闲谈唤起了他意外的可怕的想法。
走近舢板的时候,伯恩施坦和汉斯听到了吵闹声。
教授追过汉斯,急忙上了船。两个水手在那里发酒疯,一个把另一个摔倒在地,想从他头上摘下防毒面具。
“该死的毒气!他们失去了自制力!”教授低声细语,扑上去把斗殴者拉开。
但是,压在上面的那个水手十分强壮,他一下子就把瘦弱的教授摔倒在地,然后死死抓住教授防毒面具的长鼻子,尽力想卸下那个面罩。
但这时汉斯赶来了,水手象陀螺般地一头栽倒下去,只听噗通一声。教授怕水手淹死,就扑过去把他拉上来。此时,汉斯为了维护船上的秩序,就痛打那另一个水手。由于迅速作了惩治,两个不省人事的水手被扔到了舢板船底。其中之一是浑身湿透,瑟瑟发抖,十分可怜。
汉斯坐下来划桨,教授掌舵。
“我真觉得奇怪……”汉斯说,“不光是他们酩酊大醉,连我自己也醉了。大家都已无法控制自己。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肯定不是大打出手,就是废话连篇。奇——怪!”
教授默默地操着舵。沉重的忧虑使他十分痛苦,有时还象得了寒颤似地哆哆嗦嗦。舢板越驶近快艇,那种稀奇古怪的声音就听得越加真切。
汉斯的醉意有点过去了,他就使劲划桨。
他们驶近了快艇的船身,开始呼叫,但谁也没有把舷梯放下来。汉斯破口大骂,他站起来,现在已能站稳不摇晃了。上面传来了压低了的乱叫乱闹声。
“多恩尔韦德尔!那里出了什么事?”汉斯低声说,然后他坐下来,用力划了几桨,使舢板靠近快艇的船头。
教授放下了操纵杆,坐在那里苦思冥想。
汉斯把桨顶住船舷,用一个突如其来的快动作借助船桨向上攀。在舢板还没有来得及离开快艇以前他就抓住了锚链,然后用手攀住向上爬,以一个十分准确的动作把自己沉重的身子荡到了甲板上。
船桨掉落到水里,但是教授没有想到去把它们捞上来。他纹丝不动地望着两个不省人事躺在船底的人,但也未必就看见他们。
响起了汉斯沉重的脚步声。还传来了他的防毒面具的排气阀工作不正常所发出的哼哼声。
甲板上漆黑一片。不知为什么上面的灯火全熄灭了。奇怪的声音来自乘客室。巨人猛击上了销的门,就象没有门似地冲进走廊。
餐厅里灯火通明。珍贵的铁木桌上乱七八糟地堆放着香肠啦,罐头食品啦,熏火腿啦等等。一些醉醺醺的、拉大嗓门高声唱的人,有的坐在椅子上,有的横七竖八地躺在地板上。他们时常扯下防毒面具的橡胶,往它下面塞进一块食物。虽然看不见一个酒瓶,但这一切都十分象在狂饮。
这群船员中仅有两个人没有防毒面具,其中之一就是黑人炊事员。他眼白充血,勉强站在那儿为那些狂暴的浪人们效劳。拳打脚踢从四面八方向他扑来。
另一个没有戴防毒面具的是水手长威廉斯,他被捆绑着躺在门边,因此汉斯第一步跨进门的时候在他身上绊了一下几乎跌倒。
大吃大喝的人中没有一个人发觉汉斯。他忍住狂怒,对他们观察了一会儿,然后吼叫起来,以致连枝形吊灯架上的水晶玻璃都发出了尖细清脆的声音。
“哎,你们!你们这些劣种猪猡和劣种黄鼠啊,起来!”
“我对潮水发誓,这是造反,舒特先生!这些吃喝之徒,喝醉了,还想把一辈子海洋生活中所需要的东西一次吃光!”被捆绑的水手长应声说道。
有人站起身来,但大多数人仍然躺着。
突然有一个火红色头发的高大健壮的青年向汉斯扑去,就在此刻,他的身体被撂到了一边,把准备冲上来的另外两名水手也掼倒了。
这以后就乱七八糟什么也分不清了。一共二十个人,除五、六个醉烂加泥的以外全都向汉斯扑过来了。嘶哑声、呻吟声、嚎叫声和辱骂声,响成一片……
桌子被翻转过来。火红头发的青年抓起一只火腿猛击汉斯的头部。等他打了五下以后,汉斯才感觉到有人在打他。
他夺下了火腿,差点连那个小伙子的手臂也夺了过来。开始把火腿当作根粗棍子干起来了。
很快,已不是五个,而是大约有十个人倒在地上了,其余的人进攻的劲头已经不足,而且很快就退却了。
汉斯呼哧呼哧地站在餐厅中央,继续挥舞着火腿。他的防毒面具的长鼻子被扯坏了,露出了一个窟窿。
“舒特先生,请您把缚住我双手的两个航海结解开!那样我就可以自己解开双脚了。”水手长请求道。
“哈啰,爱德大叔,我顾不上啊!”汉斯说,他闪开了向他飞来的椅子,在这同时,一个盘子打中了他的的脑袋,一个罐头击中了他的鼻子,橄榄油从防毒面具上淌下来。
汉斯愤怒地吼叫着拔出了刺入手中的餐叉重新向敌人扑去,他折断了一条桌子腿,于是,除了一截火腿以外,他的另一只手里又有了一根沉重的粗铁木棍。
直到又有三个人倒下的时候,暴动者投降了。
汉斯为威廉斯松了绑,命令他去取绳索。水手长很快就回来了,他愁眉苦脸地着手捆绑俘虏。
双斯撑着一条桌腿,手中拿着火腿,看着水手长一个个地将他们捆好,然后他同水手长一起把俘虏拖回各自的船舱。
水手长点起火走上甲板。焦急不安的汉斯站在那里,无论他在昏暗中如何仔细观看,他还是没有看到舢板和伯恩施坦教授。
汉斯·舒特这一惊非同小可。
爱德大叔向他走去,递给他一个新的防毒面具。
“要是我过去就听说过这么奇怪的海员暴动,那就让我在这个岛上了此余生吧!幸好世上没有这种对我起作用的酒!”
汉斯窘困地笑着,他对水手长瞧了一眼,说道:“爱德大叔,我丢失了教授。老板一定要拧下我这个老头子的脑袋了!”
“怎么,教授不见了?”
“和舢板一起都不见了。”
第三章 学术委员会的决定
声誉鹊起的试飞员德米特里·马特罗索夫请求克列诺夫教授接见。
“我很高兴,亲爱的,看到您,我真诚地感到高兴,”克列诺夫一面把马特罗索夫带进自己的办公室,一面说道,“我对您在有原子反应堆的蒸汽飞机上飞行表示十分敬佩,对您所进行的回波无线电台的细致周到的试验极为感谢。请坐到圈椅上,请谈谈……嗯,是啊……您找我有什么事?”
马特罗索夫环顾了这位科学家陈设简陋的工作室,那是玛丽娜工作的那个研究所不久前拨给他的。教授现在领导玛丽娜的研究工作。
克列诺夫这时端详着这位来访者那张颧骨略为突出的刚毅的脸庞,老人非常喜欢飞行员壮士般的体格,喜欢他那稳重、准确的动作和专注而警觉的目光。
“我来拜访您是为了一次重要飞行的准备工作,教授。”
“唔,是啊……又要飞?你们试飞员真是无畏的人啊!我冒昧地说一切,你们的飞行超过了所容许的限度,速度也超过了可能的极限……机翼上的负荷可能导致机器在空中被毁……难道您不想放弃自己的专业?”
“我已经补过十一个窟窿了,教授。每一次,当我在失事以后躺下的时候……”
“是您人为地造成的?”
“当然是人为造成的。每次只是想:难道我就不再飞了?”
“请原谅我,我很想知道现在您准备飞向何处?”
“就要飞上月球。不过这次飞行只是准备性的。政府已作出决定,准备对火星进行考察。”马特罗索夫说。
“咽,是啊……什么?对不起,是我没听清楚,还是没有听懂?”
”到火星上去考察。”马特罗索夫沉着坚定地说。
“发疯了!”克列诺夫惊呼道,“难道你们还嫌地球上的工作少吗!”
马特罗索夫微笑道:“政府关于准备星际飞行的决定中写上了这么一条:研究并尽可能解决其他行星即飞行目标上存在生命、生命的形式,特别是在这些行星上居住智慧生物的可能性问题。”
“嗯,是啊……嗯,是啊……非常大胆的推测,但是,我感到这已超出了精密科学的范围。”
“不,为什么?天体植物学和天体生物学有足够的论据断定,比方说,火星上不仅存在植物,而且有动物。”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克列诺夫恼怒得连连摇手。“而且我完全不明白,我能做些什么事为您效劳呢?”
“您知道,伊凡·阿列克谢耶维奇,”马特罗索夫踌躇起来。“当你准备飞向火星的时候,想想各种各样的假设是很有益处的……比如说,通古斯惨祸也许是另一个星球企图飞到我们这里来的星际飞船爆炸引起的这种解释就是很独特的……”
“好吧,您知道吗?最亲爱的!把这留给幻想家去做吧!可我是讲科学的人,就不必让我去议论这种问题了。我不敢更多地占用您的时间,最最亲爱的。”
但是,要撵走马特罗索夫并不那么容易。
“请原谅,教授。我是在执行嘱托给我的任务。有许多论据是对关于星际飞船爆炸事件的假设有利的。其中最有决定意义的假设也许只有您能作出。”
“我?不会吧……吗,是啊……求求您,免了吧,不要给我添麻烦了。”
“不久前我在一本日本杂志上看到片岛教授的一篇评论。”
克列诺夫警觉起来:“嗯,是啊……是我没听清楚,还是没听懂?”
“片岛教授没有指明出处,引证了一个有趣的事实,半个世纪以前有两位俄国科学家访问了一位据说是从未见过的黑皮肤女人,她是在通古斯惨祸发生后很快就在泰加森林被发现的。”
克列诺夫痛苦地皱起了眉,站起身来,按住心口,在工作室里走了一阵。他说:“难道现在有人会来认真议论这种老掉牙的原始森林风倒事件以及与它有关的神话传说?”
“片岛提到,”马特罗索夫以原先的平静的声调继续说道,“见到过这个黑皮肤女巫的科学家之一,他说就是如今仍然健在、享有崇高威望的克列诺夫教授。”
克列诺夫震颤了一下,以浑浊的目光朝马特罗索夫看了看,重又按住心口。
马特罗索夫顽强地等待着。
“请饶恕我吧,”克列诺夫呻吟道,“饶恕我吧,最最亲爱的!我不可能把自己仅剩的精力消耗在驳斥那些无稽之谈上。”
“您从未见过原始森林里的黑皮肤女巫?”
“天哪!那当然啦!无论是黑皮肤的女巫,还是人鱼公主,还是头上长角的魔鬼,我都从未见过。年好人,我冒昧地提醒您,您来看望的是一位学者而不是……”克列诺夫没有说完。他的注意力被书桌上出现的怪现象吸引住了。蘸水钢笔活动了,在桌子上滚,吸墨水器在原位上跳动,铁马全身颤抖……
教授一跃而起。接着,所有的铁器就象是奉了命令,全都从原位上摔落下来,铅笔刀插进了墙里,墨水瓶咕通一声掉到地上,铁马不声不响地在桌上移动起来了……
马特罗索夫跳起来,他吃惊的与其说是周围发生的一切,还不如说是老教授的神态。
克列诺夫教授睁大了失去了光泽的眼睛,挺起胸膛,宁折不弯地向门口走去。他的肩膀碰撞了一下书柜,用低沉的声音表示了歉意之后跑到走廊里去了。马特罗索夫别无他法,只得离去。
克列诺夫教授就象是被一阵磁的飓风吸住了似地奔进了玛丽娜·萨多夫斯卡娅的实验室。他胡须翘起,怒发冲冠。惊讶的玛丽娜转过身来。
“对不起……我敢于……”教授喊道,“要求您作出解释。不经我的批准您怎能决定进行这种试验?您是怎么取得这种磁场值的大小的?”
玛丽娜微微低下头望着教授,她的姿态笨拙,样子警觉,语调生硬。她说:“伊凡·阿列克谢耶维奇,我已用镭后元素制成的防护层把超导体覆盖好了,所以它不会受磁场的影响。”
“这是什么防护层啊!”克列诺夫直跺脚,“我问您,您怎么敢违背我指示的?我冒昧地请问,难道我建议您采用这种方法了?”
玛丽娜用惊奇的目光盯住教授看了一会儿,随即她那绿色的眼睛变得几乎是十分凶狠了。
教授努力控制自己,想使自己镇静下来:“我必须向您十分直率而又坚决地提出这么一个问题:您是否把绝执行您指导老师的要求?他对您还有没有科学权威?”
“哦,是的,教授!我承认您的权威,但这一次我要选择自己本身的路子。”
“太好啦!嗯,是啊!好极啦!多了不起的科学的独上思考啊!多么惊人的科学预见啊!不过,您知道吗?我亲爱的小姐,您的试验等于孩子玩火,是梦游病患者所走的一条飞檐走壁之路,是轻举妄动行为的一时得意忘形而已!”教授象咀嚼着东西似地很快动着两颌。“要知道,您未经我同意所选择的这条路子是不正确的。如果您想寻求真理,那就请您在我指示的方向中去寻找!”
“这是一种错误的方向!这是一种阻挠探索的路子,这是引入歧途的有害的指导!”
“什么?对不起……是我没听清楚,还是没有听懂?”克列诺夫侧过脑袋用手掌贴近一只耳朵。
玛丽娜清清楚楚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伊凡·阿列克谢耶维奇,我非常尊重您的学术权威,但是,您提出的建议是不正确的,有害的,毫无意义的。”
“啊,原来如此?嗯,是啊……嗯,是啊……原来如此!”教授叫起来了。“那——召开学术委员会!我要求立即召开一次非常的学术委员会会议……”
教授气愤得挥身发抖,他笨拙地挥动着右手,向出口处走去。
在门口,他的怀表被门锁吸住了,就那么挂着。
根据克列诺夫的坚决要求,学术委员会立即就在研究所所长的办公室里召开了。
克列诺夫深深地埋在皮沙发椅里,只露出他那双长腿和尖削的膝盖。
玛丽娜没有坐下,她激动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伊凡·阿列克谢耶维奇,根据您的要求,学术委员会召开了。会议现在开始。”年轻的科学院院士说道。
“非常感谢您,尼古拉·拉夫连季耶维奇!”
“那就请您,伊凡·阿列克谢耶维奇,发表意见。”
“怎么说呢,好吧。我感到不胜荣幸。”
教授想站起来,但是院士以手势示意请他坐着说。于是克列诺夫就完全消失在高高的皮壁后面了,从那里传出了他那低沉平静而又带点生硬的声音。
“请允许我提请学术委员会注意如下情况。迄今为止,我一直有一个看来是错误的概念。我认为我有权指望在我领导下进行工作的科学工作者无条件地执行我的指示,当然那并不是鸡毛蒜皮一类的小事,而是被及到决定他们的研究工作的路子和前途的那些根本路线。嗯,是啊,非常遗憾,我今天不得不认为尊敬的玛丽娜·萨多夫斯卡娅不仅完全无视我的劝告,而且完全无视我直接的无条件的指示。”
教授沉默了,似乎在集中思想考虑问题。
“教授是否能具体指出她违背了哪些指示呢?”一位学术委员问道。
“我可以说!”玛丽娜突然站起来说。
会场令人感到陷入了某种尴尬状态。主席为摆脱困境,让玛丽娜发言。
这就使克列诺夫很不舒服,因为仿佛没有让他把话讲完,于是他坐在椅子上挺直了身子,全身都充满了愤慨之情。
“我应该向研究所管理处承认我为什么不执行克列诺夫教授指导的原因。”
不知为什么学术委员们的脑袋一个接一个地低下来作记录。
“为了使超导体在强磁场的情况下一刻也不失去它的性能,我寻求一种能使它的结构不受磁场作用的强有力的防护层。而教授则硬想让我寻找一种具有这种在强磁场作用下不起变化的臆想的结构的合金。这是与我的论文中所阐述的观点相矛盾的,因此我认为这个路子是不正确的!”玛丽娜摇了摇头。
教授庄重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上去他似乎马上就要大发雷霆了。谁知他却是完全以平静的语调说的:“我的想法是:甚至在探求不可能的事物时也应该寻找现实的方法。认为玛丽娜·谢尔盖耶夫娜·萨多夫斯卡娅所选择的路子符合这个条件,这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意。她那探求放射性成分的工作仍将停滞不前,因为我国缺乏那些条件。”
“假如我弄错了事实,就请您原谅,教授,”还是那位学术委员发言道,“不过,我国政府不正是曾设法为您向一家外国商行购买一种最稀有的放射性元素吗?”
克列诺夫教授颤抖了一下,他挺直身子,于是他那微微有点驼背的现象也看不出来了。他用发黑的眼睛扫视了一遍到会的人,说道:“嗯,是啊!……”就停住不说了。
后来,他又以同样平静的,若无其事的声调继续说道:“是啊,您指出这一点是完全正确的。根据我的要求,政府曾向魏尔特的公司建议转让储存的镭-德尔塔……但遭到了拒绝。”
玛丽娜跳了起来,大家都转身望着她。
“对不起,怎么会是这样的?我想试作防护层的正好是镭-德尔塔。不久以前我有幸读到一位俄国物理学家巴科夫的未曾公开发表的文章,是这篇文章促使我这样做的。”
克列诺夫呆若木鸡。
玛丽娜显得十分激动,她的一只手把一位学术委员的笔记揉作一团,致使那位委员将身子靠在圈椅上,从眼镜的上方生气地看望她。
克列诺夫低下了头,低声地说:“镭-德尔塔的全部储存控制在人类最凶恶的敌人世界军火公司的首脑人物弗雷德里克·魏尔特的手中。”
到会人中有人未必听得清克列诺夫教授的话,他说得很轻,就象是说给自己听的。
学术委员会讨论了几分钟。
“是这样,伊凡·阿列克谢耶维奇,”年轻的院士终于说话了,“我们并不十分了解玛丽娜·谢尔盖耶夫娜·萨多夫斯卡娅所选择的路子缺陷何在。”
“不清楚?可我已经不止一次地向你们证明过了。除了刚才已说过的以外,我想提请你们注意,能够预防强磁场作用的防护层是否存在位得怀疑。很久以来,从一些工程项目中大家都已知道,在强磁场的作用下,就连强磁性的物体对于传递进来的强磁线也实际上失去了它固有的优越性。这种相当大数值的磁场以同样的强度向空间的各个部分传递。因此,企图预防磁场的作用自然是毫无意义的。而这种情况怕是难免不登报,真不得了!也许玛丽娜·谢尔盖耶夫娜这种寻找自己路子的做法也还值得夸奖。不过,我还是要在这里引用一句英国的成语:‘奥尔莫乌斯特 京维尔 基尔德’①!对——对,‘说差不多总是没有害处的’……我希望我能使辩论的问题弄得明白一些。”
【① 英语。——译者】
克列诺夫教授坐下了。沙发椅的弹簧恼恨地发出尖细的声音。
玛丽娜在他之后发了言。
然后,两人走出房间,来到走廊上,以使学术委员会便于讨论问题。
“嗯,是啊!就这么争论了一番……”教授温和地说,他限角的无数鱼尾纹都聚拢来了。“我认为,学术争论,哪怕是十分尖锐的争论,也会促进大脑紧张工作。”
“这是对的,伊凡·阿列克谢耶维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无法习惯某些学术讨论的形式。”
教授善意地大笑起来。
“不,这没什么,玛丽娜·谢尔盖耶夫娜!至少我现在相信,我向您提出忠告,再由如此权威的委员会以决议的形式作进一步的肯定,这对您来说将会有更重的份量。”
“是的,不过……学术委员会的决定还没有作出呀!”
克列诺夫用他那浅蓝色的清澈的眼睛注视着玛丽娜,只有老人对幼小的孩子才这么看:既惋惜,又支持。
“啊,天真,天真啊!”他叹了一口气。
“我己不是那么年轻了。”玛丽娜有点委加了。
“您真是个极好的姑娘,玛丽娜·谢尔盖耶夫娜!真的,一个极好的姑娘。我不愿同您争论,但是,如果小孩子不听你的话,你怎么会不同他们争论呢?”
有一段时间,他们默默地在走廊上来回踱步。
“行了,现在我估计我们已经给学术委员会足够的时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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