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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球上最早的人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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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复了三次那种过剩人口之类的话,凯沃也用类似的赞许话回答我。
我觉得头脑眩晕,但认为那是长时间饥饿以后吃了东西所引起的效果。“捷苗得花见!您得,凯沃,(您的绝妙的发现,凯沃。)我说。“井契怡楚豆。”(仅次于土豆。)
“宁系绳么意西?”(您是什么意思?)凯沃问。“花见月球——井契怡楚豆?”(发现月球——仅次于土豆?)
我看着他,他的声音突然变哑,发音如此不清楚、使我吃惊。我脑子里突然一闪,想到他是中毒了,很可能因为吃了这种类似蘑菇的菌类。我也想到他误认为月球是他发现的。他没有,他只不过是到达了月球。我把手政在他胳膊上想要向他说清这一点,但这种说法似乎太奥妙,他理解不了。同时叫像也难以解释清楚。有片刻时间,他好像试图要理解我——我现在还记得是不是那种蘑菇类的东西也把我的眼睛弄得和他一样模糊了——后来他开始阐述他自己的意见了。
他打了个嗝,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就是吃我们吃的那种东西和喝的那种东西的生物。”
他重复这句话;由于我当时处于一种有辨别力的状态之中,就决心要和他争论一番。很可能我说话有点儿离题。但是凯沃肯定根本没打算好好听。他站起来,很不礼貌地把手按在我头上想尽量站稳一点,他站着向四外看着,完全没有一点儿惧怕月球生物的意思。
出于某种我也不完全清楚的理由,我想给他指出这样做是危险的,但是不知怎地,我把“危险”这个词和“不慎重”弄混了,而说出来的又都不像这两个词,倒有点像是“有害的”;我打算把它们搞清楚,之后我就又争论起来,我主要对着两边那些虽不熟悉,却聚精会神的珊瑚样的植物在说话,我觉得必须立刻把月球和土豆之间的混淆澄清——我走了题,说了很长一段插话,说的是关于争论时下定义准确的重要性。事实上我身体的感觉已经不对头了,但我还是不管这一点。
现在我已经记不清,当时我的思想不知怎么回到建立殖民地的计划上去了。
“我们一定要占领这个月球,”我说。“决不能犹豫不决。这是白种人义'奇書網整理提供'务的一部分。凯沃——我们是——嗝——纠讲(州长)——我的意思是州长!凯撒的纪国(帝国)从来也梦想不到。所有的报纸都叫(要)登出来。凯沃利西亚·贝德福德西亚。贝德福德西亚——嗝——有限公司。我意思实际是——无限公司!”
我确实是中毒了。我开始争论,以说明我们的到达会给月球带来无穷的利益。可我自己也很难证明,哥伦布的到达,对美洲是否有好处。我发现我把打算继续争论的方式给忘了,只是不断重复着“和柯伦布(哥伦布)一样”这句话来消耗时间。
从那一点起,我的记忆力发生了混乱,记不清那种可恶的蘑菇类的东西究竟还有些什么别的作用。我恍惚记得我们公开宣称不打算忍受任何那种倒霉的昆虫类的无稽之谈,我们决定,人类不应该在一个小小的卫星上可耻地躲藏,我们抱了很多那种蘑菇样的东西来武装自己——是不是当作投掷武器,我现在不知道——我们也不顾那种刺刀佯的灌木丛的刺戳,迈步走向阳光之下。
我们几乎就在同时碰上了月球人。他们一共六个,在一个满是岩石的地方成单行地行进,发出非常怪异而尖厉的哀号般的叫声。他们好像立刻就发现了我们,马上都像动物一样不声不响地不动了,脸都朝着我们。
一时之间,我清醒了。
“昆虫!”凯沃咕哝着,“是昆虫!——他们会认为我会肚子贴着地——我这脊推动物的肚子贴着地——到处爬!”
“肚子,”他缓慢地重复着,好像他对这种侮辱在细心琢磨。
蓦地他狂怒地大喊一声,迈了三大步向它们跳过去。他跳得很不好;他在空中翻了一连串筋斗,旋转着从它们头上飞了过去,啪嗒一声巨响,摔到那些仙人掌的球胆样的东西里面不见了。
对于这种从另一个行星上来的惊人的侵入——我心里认为是有失体面的侵入——这些月球人怎么理解,我无法猜测。现在我似乎记得当时它们四散奔跑,我看见它们的背影,但是不能肯定。所有在我遗忘之前的最后这些事件,现在在我头脑里都很模糊渺茫。
我知道当时我迈了一步去追凯沃,绊了一下就头朝下掉到那些岩石里面了。现在我敢肯定,那时我突然生了重病。似乎记得有过猛烈的挣扎,并且,被金属钳子似的东西紧紧抓住了——
再有一个清楚的回忆就是我在月球表面下不知有多深的地方成了囚犯;我们呆在黑暗中,处身于怪异的使人心烦意乱的喧闹声中;我们身上满都是划伤和擦伤,我们的脑袋疼得都要裂开了。
第十一章月球人的脸
我发现自己在一种骚乱的黑暗中蜷缩地坐着。很长时间我不明白我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怎样来到这混乱当中。我想到小时候常常钻进去的一个柜橱,又想到生病时睡的一个黑暗而嘈杂的卧室。但是,周围的这些声音我不熟悉,而且空气里有一种淡薄的气味,很像马厩里的气味。后来我觉得我一定还在干着制造球体的工作,又像不知怎么跑进凯沃房子的地窖里。我想起球体已经做完了,觉得我一定还在球体里做空间旅行。
“凯沃,”我说。“咱们能不能点个灯?”
没有回答。
“凯沃!”我继续叫他。
一个哼声回答了我。“我的头!”我听见他说,“我的头!”
我打算抬手去按压我眉间的疼处,但发现双手被捆上了。我大吃一惊,把双手抬到嘴边,感觉出金属的冰冷光滑的表面。我双乎被链条拴住了。我想分开两腿,发现腿也同样被拴住了,还有一条更粗的链子束缚着我的腰部,链子另头固定在地上。
比起我们所有种种奇怪的经历来,我这一次比哪一次都更感到害怕。有一段时间,我无声地想挣脱那种束缚。
“凯沃!”我尖声喊道,“为什么捆住我?你为什么把我的手脚捆起来?”
“我没有捆你,”他回答。“是月球人捆的。”
月球人!我怔了一会儿,心里琢磨着这句话。
后来逐渐想起来,一片荒凉的雪地,空气在融化,植物在生长,我们在陨石坑的岩石中奇怪地跳跃,在灌木丛中爬行。我们疯狂地搜寻球体的苦恼,我也全想起来了——最后,遮蔽深渊的那个大盖子张开了大口!
然后,我竭力思索,循着不久前的动作想到现在的痛苦处境,头痛变得越来越难以忍受了。我碰上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脑海里是一个顽固的空白。
“凯沃!”
“怎么?”
“我们在哪儿呢?”
“我怎么知道?”
“我们是不是死啦?”
“简直胡说!”
“那么是他们把我们抓住啦!”
他哼了一声,没有回答。蘑菇毒性的残余似乎使他变得特别容易动怒。
“你打算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好啦,好啦!”说完,我也不作声了。不一会儿,我从恍惚中惊醒。
“我的上帝!”我喊道,”我希望您停止那种嗡嗡的哼声!”
我们又陷入了沉默之中,听着那种枯燥的混乱的嘈杂声。
这声音像从一条大街或一个工厂传出的压抑的声音,充满了我们的耳朵。我一点也听不出来是什么声音,我先按种声音的节律去想,然后又想另外一种,分析的结果是徒劳的。过了很长时间,我辨别出一种新的更尖厉的成分,没有和其他的声音混在一起,在那种迷乱的声音衬托下显得很突出。那是一连串比较小的明确的声音,轻敲声和磨擦声,像是一枝松落下来的长春藤擦着窗玻璃或是一只鸟在一个盒子上走来走去发出的声音。我们听着,向四外张望,但是黑暗像块丝绒帷幕一样。随后又传来一个声音,像是用钥匙在一把润滑性很好的锁的锁孔里轻微转动的声音。然后一条悬在一片浓黑之中的细而亮的线出现在我前面。
“看!”凯沃非常轻声地说。
“是什么呀?”
“我不知道。”
我们都盯着看。
这条光亮的细线变成一条较宽的发白的带子,好象一道青色的光落在白粉墙上那样。它两边不平行,有一边出现很深的凹形。我转过头去告诉凯沃,我惊讶地看到他的耳朵彼照耀在一个亮光里——他身体的其余部分还在阴暗中。在束缚许可的情况下,我尽可能扭转我的头。
“凯沃,”我说,“在后面”!
他的耳朵看不见了——光照在他一只眼睛上!
突然间,进光的那条缝隙变宽了,呈现出一个打开的门一样的空间。空间外面是一幅天蓝色的景象,在门口站着一个奇形怪状轮廓的逆光的剪影。
我们俩都拼命努力想转身,但是转不过去,只好坐在那里扭头向后看这东西。我的第一个印象觉得它是个笨拙的四足兽,头生得很低。后来发觉那原来是一个月球人狭窄的身体和短而细弱的两条罗圈腿,他的头很低地缩在两肩当中。他不像在外面那样戴着头盔。身上裹着东西。
在我们看来,他是个空虚的黑色的身影,但是我们的想象力本能地给他的外貌增力了很像人类形体的轮廓。至少我立刻觉得他有点驼背,高脑门,长脸。
他向前走了三步,停了一会儿——他的动作似乎一点声音都没有——然后他又向前走。他像鸟一样地走路,一只脚落在另一只脚的前面。他走出从门口射进的光线之外,好像完全消失在阴影里了。
我的眼光搜寻了他一会儿,但是寻错了地方,后来我发觉他站在光线里面,面对着我们两个人。只是,根本不是我所认为的人的形状!
当然,我本应该估计到这一点,可我没有估计到。它来到我面前使我大为震惊,甚至我一时间不知所措。似乎那下是一张脸,似乎应该是个面具,一种恐怖,一种畸形,而用下了多久,它就会加以澄清或得到解释。这东西没有鼻子,两个迟钝的眼睛凸出在两旁——在剪影出现时我曾误认为是耳朵。我试着想画出这么一颗头,但是办不到。
它有一张嘴,嘴角向下弯曲,像一个怒目而视的人的嘴。
保持头部平衡的脖子上有三个关节,差不多象螃蟹腿上的短关节。我看不见它腿上的关节,因为它们裹在象绑腿一样的带子里——这是它身上唯一穿着的东西。
当时,我心里想的是这种生物绝对不可能存在。我认为它也感到惊奇——也许比我们更有理由感到惊奇。只是,他妈的!它一点没表露出来。至少我们能知道两种不同类的生物遇到一起会引起什么样的感觉。但是,请没想一下,例如,一些规矩的伦敦人,碰到两个和人一样大,但和地球上任何动物全不相象的活物在海德公园里的羊群里飞跑,会是怎么想吧!那一定像我们看见这种东西一样。
想想我们的情形吧!手脚捆着,疲惫不堪,浑身肮脏,胡子有两英寸长,脸划破了,流着血。您应该想象一下凯沃,他穿着灯笼裤(被刺刀样的灌木丛撕破了好几处),雅茄呢的衬衫和一顶旧板球帽,一头硬发乱蓬蓬的,四面八方朝上翘起。在那种蓝色光线之下,他的脸不是红的而是黑的,他的嘴唇和他手上快干的血象是黑色的。我可能比他的情况更糟,因为我曾经跳进黄色的菌类植物里面。我们上衣全解开了、鞋也给脱掉了,放在脚边。我们背着那种奇怪的蓝光坐着,朝那个只有都勒或许能创造出来的怪物张望。
凯沃打破了沉默,开始说话,他嗓子沙哑了,清了一下喉咙。外面一阵可怕的咆哮,好像一只月球怪兽出了麻烦。最后又是一声尖叫,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一会儿,那个月球人转过身,闪入阴影当中,它站在门口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关上了门;和刚才醒来时的情形一样,我们再一次陷入发着低沉连续声音的神秘的黑暗之中了。
第十二章凯沃先生提出几点建议
有一段时间,我们俩谁也没说话。要想把我们自己招惹的事情完全集中起来,看来是我的脑力所不及的了。
“它们算把咱们抓住了,”我终于说话了。
“都是吃了那种菌类。”
“可是——如果我不吃,咱们非得晕倒饿死。”
“也许我们会找到球体。”
对他的顽固,我忍不住发了火,自己咒骂起来。有一会儿工夫,我们都没说话,心里在互相怨恨。我用手指在两膝之间的地上敲着,用脚镣上的链环彼此磨擦。没过多久,我不得不重新说话。
“你看是怎么回事呢?”我低声下气地问。
“它们是有理性的生物——它们会制造东西,也会做事情——我们看见的那种灯光——”
他停住不说了,显然他什么事也弄不明白。
他又开始说话时。只是承认他不懂,“反正它们比我们料想的更像人类。我认为——”
他惹人气恼地又停往不说了。
“怎么样呢?”
“我认为,反正——在任何行星上,只要有一种有智力的动物存在——它的脑袋一定是向上长着,它还有手,而且站着走路——”
一会儿他的话岔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们进到里面不算浅了,”他说,“我是说——大概有两千英尺,也许还要多点。”
“为什么呢?”
“这里更凉快些。咱们的声音也大得多。那种声音低弱不清的性质——完全没有了。还有,耳朵和喉咙里的那种感觉也没有了。”我本来没有注意,但是现在也发觉了。
“空气浓度大了。我们一定来到月球的深处——甚至有一英里深。”
“我们从来没想到月球里面会有一个世界。”
“对了。”
“我们怎么能想到呢?”
“我们本应想到。只要——只要养成思考的习惯。”
他想了一会儿。
“现在看来,”他说,“这是很明显的事。当然啦!月球一定是个里面有大气、多洞穴的星体,在众多的洞穴中心是一海洋。人们知道月球的比重比地球小,知道它的外部没有多少空气和水,也知道它是地球的姐妹星球,知道它在构造成分方面的区别是无法解释的。说明它里面是空的这种推论是非常清楚的。可是人们始终没有看见过它的真实情况。当然,凯普勒——”
他现在说话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兴趣,好像一个人发现了一系列完美的推理一般。
“不错,”他说,“凯普勒和他的Subvolvani这本书终归是对的。”
“要是我们来之前,你能费点事弄清楚这点该有多好,”我说。
他没有回答,他在追寻思路时嘴里嗡嗡地哼着。我的火气也平息下来了。
“你认为咱们的球体怎么样了?”我问。
“丢了呗!”他说,象回答一个不感兴趣的问题。
“是不是还在那些植物丛里?”
“如果它们发现不了它。”
“要是它们发现了呢?”
“那我怎么知道?”
“凯沃。”我带着点歇斯底里的辛辣味道说,”看来事情对我的公司倒是前途光明。”
他没有吭声。
“我的上帝!”我喊道,“想想咱们陷入困境的一切麻烦事吧!咱们是来干什么的?有什么目的?月球对我们有什么用?我们对月球又有什么用?我们想要的太多了,我们试验的也太大了。我们应该先队小的东西干起。是你提出上月球的!什么凯沃物质的弹簧卷帘呀!我敢肯定,咱们本来可以在地球上用得上它。我敢肯定!你当初真正明自我提议的是什么吗?我说的那个钢筒——”
“废话!”凯沃说。
我们不谈了。
不一会儿,凯沃开始断断续续地独白起来,可这对我也没多大的帮助。
“要是它们发现了它,”他开始说起来,“要是它们发现了它,它们会把它怎么样呢?嗯,那倒是个问题!很可能就是这个问题。反正它们不会懂。要是它们能懂得那种东西,他们旱就到地球上去了。会不会去呢?它们为什么不去?但是它们会送出点什么东西——它们不会放弃这种可能性。不会的!它们会检查它——钻进去——摆弄那些按钮。一下子飞走!??那就意味着我们这辈子禹不开月球了。奇怪的生物,奇怪的知识??”
“说到奇怪的知识——”我说,可是又想不起说什么好了。
“你听我说,贝德福德,”凯沃说,”你参加这次探险是出于你的自愿。”
“那是你跟我说的,——称之为‘试验探查’。”
“试验探查总是有危险的。”
“不错,尤其是在你没有武装也不把各种可能性考虑进去就于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那个球体对我的吸引力太大了。这东西使咱们一激动,就把咱们带走了。”
“你是说使我激动。”
“也使我一样激动呀!我研究分子物理学的时候,我怎么会知道这玩艺儿单单会把我带到这儿来呀?”
“就是这个该死的科学,”我喊道。”简直是魔鬼。中世纪的祭司和宗教迫害是全对,近代的人全错。你瞎搞科学,它就送你点儿礼物。当你去抓这礼物的时候,它会出其不意地把你敲碎。旧的感情和新的武器——推翻了你的宗教、推翻你的社会概念,把你摔进一片荒凉和悲惨里去!”
“反正你现在和我吵也没用。这些生物——月球人——或者咱们愿意叫它什么都可以——把我们手脚都捆起来了。不管你发什么脾气,反正你非忍受不可。对于眼前所经历的遭遇,咱们需要以全部的冷静来对待。”
他停住话音,好像要求我同意。但是我坐着生气。
“去你的科学罢!”我说。
“现在的问题是交流思想。我想恐怕示意的动作会不一样。例如,用手指物,除了人类和猿猴,没有别的生物会用手指。”
我觉得这显然是大错特错了。“差不多每一种动物,”我喊道,“都会指,用眼睛指,用鼻子指。”
凯沃沉思起来。“不错,”最后他说,“我们可不是那样。区别就在这里!区别就在这里!”
“它们或许,可是我怎么说呢?有语言。它们发出的那种声音,一种吹笛子般的尖叫声。我不知道咱们怎样去模仿。那种声音会不会就是它们的语言?它们可能有不同的宫能,有不同的表达思想的手段。当然,它们是有思维的生物,我们也是——其中必定有某种共同之处。谁又能说我们总不可能和他们互相理解呢?”
“这些事超出我们理解的范围之外了,”我说,“它们与我们的差别比它们与地球上最稀奇古怪的动物的差别更大。这们根本是另外一类。你这样说有什么好呢?”
凯沃在思考。“我不懂。凡有思维的地方,那儿就有某种类似的东西——即使是在不同的星球上产生的思维。当然,如果涉及到本能的问题——如果我们或是他们完全和动物一样的话——”
“那么,它们是不是呢,它们不像人类,而是非常像用后腿站着的蚂蚁,谁又能和蚂蚁达到任何程度的理解呢?”
“但是这些机器和服装又怎么解释呢!不,我不同意你的看法,贝德福德。区别是大的——”
“大得无法克服。”
“相似之点一定能排除这种区别。我记得有一次读过已故的高尔顿教授一篇关于星际通讯的可能性的文章。非常遗憾,当时这篇文章似乎不可能对我有什么实质上的好处,但是,按目前事态看来,恐怕是我没有对此文给予应有的注意了。可是现在,让我想想看!
“他的想法首先是那些广义的真理,这样的真理必定构成所有可能理解的精神存在的基础,并以此创立新的依据。先从几何学的伟大原理说起吧!他提出用欧几里得的某个主要定理,借构图说明我们所熟悉的几何真理。例如,去证明一个等腰三角形底边的两角相等,如果把两个等腰向下延长,则底边下面的两个角也相等;或者去证明一个直角三角形斜边上作出的正方形面积等于其它两边上作出的两个正方形面积的和。由于我们显示出对于以上这些事情的知识,从而证明我们必定具有一定的智力。现在,如果我——我也许可以用蘸湿的手指画出那个几何图形,即便在空中画也可以。”
他忽然不说话了。我坐着琢磨他的话。他要和这种奇怪的生物交流思想的荒谬希望,一时间把我吸引往了。后来,由于我的疲惫和肉体上的痛苦所产生的气愤和失望重新又占了上风,我突然新奇而明显地觉得自己干过的每一桩事都板端愚蠢。
“笨蛋!”我说,“笨蛋,简直是十足的笨蛋!好像活着只是为了是到处瞎跑干些荒唐勾当!我们为什么要离开球体?各处乱跳,在月球陨石坑里寻找专利和租界!要是我们有点头脑,在球体那地方立一根棍子,绑上一块手绢,作个标志多好!”
我怒气冲冲地坐了下来。
“很清楚。”凯沃沉思着说,“它们聪明。有些事情是可以假设推论的。正如他们没有立刻杀死我们,就说明它们一定有仁慈的概念。仁慈!无论如何,是有自制的概念。也可能有互相交往的概念。它们可能要和我们见面。这个住所和我们看到的那个守护者,还有手铐脚镣!这是高度智力??”
“向上帝发誓,但愿我没来才好,”我喊道,”我甚至想过两遍了。一个冒险接一个冒险。一次又一次的挫折。那是因为我对你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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