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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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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剂,该多好,谁也方便些。”李美玲说,也觉得替国家担忧,计划安排繁重。

“对啊﹗好像这河水由它自流向,毫不费劲,要把它倒在一起,又由你分散,吃力不讨好。这样的事,有什么华头呢﹗”陈早起笑着指着河水说。

“实际是这样,比如食堂,人们自已会煮食,各家炊事,挤着干了倒会节约,有时中午不吃,量肚吃饭,劳力不但不会流费,又必情愉快。人们不做饭也是在等吃饭,时间也白过。还有千百年来人们的习惯势力,怎么可以过惯这象铁统一般的军队生活呢?真好象集中营,所以也方便了一些干部滋长,军阀作风。我们自已生产粮食,不是上面发饷,却要吃别人的饭,我生产,由你分配,受人气,怎么可以呢﹗”李美玲说。

“我这个人虽没有文化,但肩可挑,手可提,做什么劳动也可不输人,只不给我自由,迫得我无路可走。叫我去插队落户,那里不是我生长的地方,我怎么能习惯,落户是一辈子的事,一生人这样过下去怎么行。不比当兵,三几年的事,也有个前途设想,便虽苦犹甜。还有各人的志愿选择,我怎么愿去。”陈早起很气愤的说。

“你这个鬼倒也不是一个忠厚的人啊,不可治也。但你也应该现形察色,不要太过勉强才好,不然还会碰得头破血流的。”李美玲劝着说。

“唉、一个人的性儿怎可随便改啊﹗我也不想犯什么法,但在走投无路时,也可无法做一遭。在社会上,实在也是风里来,雨里去的,怎么有平静的,什么叫不平静,就是不以人的主现意志所转移,有什么办法?既是这是一种趋势,谁可抗拒﹗你不做这一手,无法再活下去的。”陈早起说。“不要说远的,我做投机难道是完全自愿的吗?谁人也想安闲些过日子,怎愿担惊受怕的,我在前时被迫出走,家中一贫如洗,想早日置回家物,也有侥幸,倒失败了。想投水自杀,又遇到你,这些也是无法自主的。”

“是倒也是的,但今后可不能再象以前那样一切要三思而行,违法的事,怎可为之。”李美玲说。

“今天倒也好运气,鱼打得不少。今晚我们同去河源公园走走,我还没有赴过河源夜景,你说好吗﹗也可乘此告别,表表寸心。”陈早起含蓄着说。

“我是同意的,不过你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希望你再住一个时间,在这里多搞些本钱回去,不会使你回去又有饥饿之忧,使我担心。”李美玲也疼着他说,但还是羞答答的。

“感谢你的盛意﹗我一定答应。”陈早起高兴地说,

夜色初降,大地朦胧,小县城灯光虽多,皆是必设之火,并无装饰的大灯,故实在远远不及应之光白,路上行人不多,静静少闻。

陈早起的李美玲早有准备,吃过晚饭,离船上岸,来到长堤路,李美玲笑着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我可准备些什么给你呢﹗”

“要什么,你的情义上足以送我,不过我是希望我将来能再和你相见,也是我感谢你的心意,不过象我目前来说,怎有什么心思,只有我一个人,现在只有空屋一间,回去还知端的。”陈早起边走边向着前面,又看看李美玲的说。

“不是怕你贫困,不过也年轻,应该想到成家立业,一个人还要做些事情,不可悲观。”李美玲走上一步,跟随在后,很有力地说。

二个人走了一条大街又穿过小巷,来到广场公园,二个人选了一个地方坐下,陈早起说:“实际上我也很舍不得离开你,一个人只恨当初相识,今日别多么痛惜,这也是人生的悲苦之一,所谓离别之情,我又不会写诗表达。”

“不过不别也不行,我是深知大义的,我不能为私留着你,害你一辈子守在这船上。应该去,远走高飞,象一只雄鹰一样,振翅飞翔,争取在一个自由的天地里,施展个人的能耐,才是幸福的。”李美玲也感到自已常在水上,少和人谈话,总怕说出岔子,含羞地慎重地说。

“我在这里向你表示,我如果有好日好,需要娶老婆的时候,我的对象可先在你这里考虑。”陈早起乘着夜色,看不清颜色,大胆地说。

“你会这样看上我吗﹗我是一个水上人家,在旧社会不可和陆上人交往,你不嫌这个吗﹗李美玲心中一时高兴,忘了害羞,好含笑地说。

“那是什么隔墙,今天还信这个吗﹗不过你这种才貌,也非小可。《龟山起祸》、那出戏你看过吗,一个公子况看上渔女,这在历史上也是有的,你的品德和相貌使我很钦敬。不过我不敢去想你罢了,我的实况你还不了解透呢﹗陈早起说,

“怎么会不彻底呢﹗就算你只乘一个人这个穷白,我也甘愿,你有雄心壮志,有健壮的体力我就不会有嫌,这是生出来的优点,装不出来的。”李美玲说,

“是装不出来的,并不虚伪,戏剧〈〈卖油郎独占花魁女〉〉、花魁女独要嫁卖油郎,也是因为卖油郎的真心实意啊﹗陈早起说。

“杜十娘,珍珠满箱,嫁错了公子,结果一无所有,情义之真假,并不在语言上表现的。我也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只望你还不会忘记我,至于你把我置以你心里什么位置,我不敢要求。”李美玲说,又笑笑的,有觉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陈早起轻轻地拉着她的手,亲切地说:“美玲,难道我会有什么了不起吗﹗没有你的鼓励,我还不知怎样去渡过这一生呢﹗我看还要互相关心,我有了着落,即会来招乎你出来,只不知你的家里意见,可会不会答应你呢﹗”

“这你可不用担心,过去有句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狐狸满山走,这是我的意向,我希望能在陆地上创立一个新家﹗”李美玲说着低下头。

“好,能否实现你的愿望还要看我这次回去有无起色,到底我还没有找到合理的职业。”陈早起摸着她的面颊,高兴地表示他的爱意。

“一言为定了,你定要明天走吗﹗我们早些回去,也免被人议论,我还没有见过这种风雨市面,回去了吧:”她说着站起来面着陈早起笑着说。

“好﹗回去吧:明天我实在想回家去看看”。陈早起也起来,并先走了一步,二个人甜蜜地步行回去。

第二天陈早起乘车回层云县,李美玲在车站又谈了一些甜言蜜语。心中也有说不出的愉快,但又有难舍之情,也流下了儿女之泪。陈早起匆匆而去,心中也有踌躇的惋惜,但也属无法可慰。

层云县已经在眼前了,陈早起心中亦很惆怅,刚要下车时。张庆欢恰来东站托行李,二个人一遇到心中又有一番想头,久别重逢,心头上又涌出一些要说的话来。二个人等不及待,先到候车室上,找了一个住置坐了下来,张庆欢说:“相别已久,总只说你去广州,又听说你去河源,传说纷纭,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呢﹗

“唉、说来话长,去广州一趟,到处流浪,以后还到你丈人家里,你也已知。回来搞到走投无路,也做了些违法之事,因而到处碰壁,这次去河源险些要死的了。当时觉得走投无路,想在死的字上下功夫。幸得遇到一个女贵人,才十七、八岁,也有胆量救我,还在她那船上住了多时。唉、人生也有这等巧遇,还有些爱头。”陈早起说着微笑了,“你来这里干什么要跑吗?”

“我来这里是托运行李,明天我要去汕头一个时期,跟跟父亲。正好你回来,今现在可来坐谈下,先到我家里去吧,反正你家也不便。”张庆欢说。

“我家还有老母在上,也得先去看看,今晚再来也不迟,不用着急的吗﹗”陈早起感谢的说。

“倒也是,那今晚可要来的。不过我想你的千里姻缘一线牵,也可以写出来。无巧不成书,将来我有机会也可写写你的生活历史,倒有趣。”张庆欢笑着,拍拍他肩头说,“这是现实生活啊﹗”

“这种现实生活有什么意义﹗这是解放后的事,写出来或说你立场有问题,站在什么立场去看待事物,岂不讨了个没趣儿﹗不会讨好,还会问罪,叫什么阶级说什么话。”陈早起笑着说。

“这可不怕,站在无产阶级立场上,也可去总结这些事物,不要单看到这些在文字上犯了错误的人受到了的惩罚。但我相信这些惩罚是不正确的,到有一日,是会平反昭雪的,就是右派也会沏底摘帽的。生活道路不平,这是正常的事,不用怕,你想我党是一个人民的党,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那有缺点不可说的。把这种事告诉后代,对保今天这个江山有利,多犯几次更不好。现在底子硬,犯了些错误,顶得住,再往后可要小心的。比如一个人病,底子好,还可支持,多病了不好的,怎么可不去写呢。比如把食堂不行说成行,岂不更不好吗?事实求是怕什么﹗”张庆欢停了停起身又道,“那今晚来坐,明天我要上汕头去。”

“好、我先回家去一趟。”陈早起拿起包袱走了。张庆欢望着陈早起的后影想道:“他的风霜真可写一本传本,我一定要把他的流浪生活整理出来。”

陈早起回到了家里,见到母亲不外乎各人悲伤一番叙了寒酸的话,便收拾了眼泪。这也是欢喜的事,久别而回,还算万幸。陈早起看到家中清白如洗,心情也有一些触动,实在是不幸了。好象没有碰到运气,落得这样的下场,还亏是翻了身的人呢﹗又翻一翻,便和前一样了。

吃过晚饭,这时已不是食堂打饭,各自下米落锅,能吃多少心中有定,节约归已。是晚他又依约来到张庆欢家里,坐在一处,又谈了起来。

陈早起说:“我的经历你敢写成小说吗﹗这也可不能的,这会被人说你专写支流的。”

“什么叫支流,主流,民心所向是主流。民心亦有变动的,因时而言。但现在却很多写成号召是主流,大人物说的话算主流。人民的想法,说成支流,或叫群众尾巴。人民不愿干,叫假思想不通,愿干的叫旧思想作怪,总之搞得大家糊里糊涂的。有些作家写着自已也不愿干的,偏偏又去歌颂他。结果自已落锅了,这才活该,鼓吹无功,自已被罪,叫做自讨苦吃。这些写文章的秀才,很多贻害了国家,误了领导耳目。最惨是一些时髦的科学家,借科学之名误了不少人,对农业谈什么光学,土力,肥学,结果在1958年搞了“大丰收”,这些算种子的科学家,首先要枪毙,叫他自已先去吃土力,千百万人受饿,什么科学种田,马蚊出洞,月光花嫁接蕃薯,不讲实际,害了多少人饿肚子。”张庆欢心情很苦痛,“这是沉痛的教训。”

“这科学二字,也有骗人的东西,人不老实,什么也是骗人的,一个人骗人总是要用各种手法,科学本来是老实的,不行就不行,将来行现在还不行,也是有的,都要有一个条件。比如现在就给你一辆汽车,也是不实际的,没有作用的,要到什么时候,才需要什么。”陈早起说。

“解放后,如果一步一个脚印,按照宪法,一天等于一天,最多当多一些同样用人力,一天不要等于二十年,现在也好多了。”张庆欢走着路的样子说,“一跑步就气呼呼的。”

“比如打仗,也要有一个现实的条件,怎可几万人就围在一个地方。国民党当时围攻中共军队号称多少十万,其实人多线长,前后依赖,军队特点,各顾各的兵力,潜力发挥不出。用差不多的人力去对付,他又认真,二军对垒无可相依,这样轮流战术,总会赢得多的。”陈早起比着手说。

“现在总有一些评论家,专制作家,吹毛求疵,不给你起头。什么观点的,把自已当成最正确的眼光,人民又不买他们的帐,用投票选举最好﹗如果群众中意,也会被说成中毒之深。流毒之广,迎合了群众落后心里,天那﹗总之他们稳坐钓鱼船,谁人也难胜他。”张庆欢说。

“照他们来写,食堂也就是好,三餐饭菜香。我的流浪也是自食其果,翻身忘本。逃窜犯罪,我要受历史的判决,是一个坏人,不知道像我这样的人,天下间有多少,是无辜的人。”陈早起说。

“莫说了,我在上学期未到林田去搞帮耕,看到多少心伤的事,那里很多户也已饿绝了火烟,莫说可宣传这种事,连问也无人敢问啊﹗我们还叫访问宣传学生,一是帮耕,二是宣传阶级斗争,三是访问穷户,我们只看到那饿绝的家庭,烟筒还在,饭碗还在,用具还在。我们学生又怕鬼,十多个人挤在一块才敢睡,又怕阶级敌人搞鬼,不敢走夜路。出墙报也专宣传旧社会的苦处,不要忘记地主还没有饿绝﹗讲也奇怪,地主又无救济,反而饿死少些,可能他们在旧社会吃补药我了。”张庆欢很觉奇怪的说。

“什么阶级斗争,有几综地主谋死贫下中农的事?讲打也打不过我们,法不治众,这么多人斗过你,的什么办法的,其实有很多是我们自已压自已的。因为对地主专政,人民这边也怕犯错误,一犯错误就划到地主那边去,多可怕。”陈早起心惊地说:“我也可划成阶级敌人的。”

“那当然可以,几多老革命,在反右派中被划成右派,小鬼出身,皮红骨红,心红,一划上右派,连心都黑,天知,他是最拥护党的。”张庆欢说,“这时有谁再敢和你说话,得罪了领导。”

“什么叫主流,典型的事也并不多,写小说总要反映史实,敢接触生活的作家,可见很少。”陈早起说。

“作家还敢的,就是不让写,所谓要塑造典型人物。历史上的杨六郎也是塑造的,但这是符合人民心向。如果写一些大型的农村革命真实故事,协及到全体农民,往往会引起很多问题。只歌颂正面,以后也不知怎样做人。这个社会世界上又找不到,只知共产主义风格,没有看到社会的现实,只知道阶级阵线,不知社会的世道人情。只宣传无私,没有宣传从有私的创造财富作用,这种无私有很多是因为发了财,而又放弃财产的,也为数不少。少见多怪,没有财的人,不一定就不要财,这里要怎样才能合理宣传呢﹗”张庆欢比着手说。

“对现在我这样一无所有,给三几千元我转气,才合适呢﹗多多益善。”陈早起笑笑的说。

这时忽从楼下钻出一个人头来,到了楼口,大声唱吆道,你们这些小兔嵬子们,敢这样污蔑现实,不满当今,该得何罪,可谓目无王法。

张庆欢和陈早起一拥而上,抓着他说,你这个壁背鬼,作了间谍,抓上来揍你一顿才痛快,这个人听得脸如土色,连连求饶,不知这个人是什么人,请看下回分解。

第四回

第四回

王云美无心恋旧,杨丽丽有情爱故

说话不能过了头,评古说今话不休。青年评说何有止、高兴时节口如流。是非自古难分定、争论从来何强求、只有用权压众语、心不同来径同修。

话说张庆欢和陈早起抓着这个人就要用力的揍一顿,这个人求饶说:“我叫梁远峰,都是同伙的,不要震怒,坐下来好说话。”

“我们为那一个,原来是你,怎么也回来了,没有回校读书了吗?太好的前途也不要呢﹗张庆欢放下,故意定睛一见,才表示知悟地说。

“换成第二个,我定不会饶过的。”陈早起笑着说。

“这个是我的朋友凌子山的从小同学,也可算是个老知已。”张庆欢一边扛茶,一边笑着说。

“啊﹗早已听说,也可能见过面吧﹗”梁远峰说。

“好象见过的,总可算是相知的。”陈早起也很客气地说,“很久没有见过你了,不知往何处去来。以前在街上那里也常见过你,就是少打招呼,我这个小人物,怎敢高攀﹗”陈早起很愉快地说。

“何必这样说,看来我也要失望了,目前多病,原来上级照顾我读了军事学校,我无法应付下去。”梁远峰骨瘦如柴,活像一个病鬼,十分可怜的。

“实际你也无福分了,有这样的好机会,你父又是专员级领导,有靠山,就是旧时的太守官员了,你却也是一位堂堂公子了,前途本是很美好的。”张庆欢笑着说。

“唉、人生那知有这样的苦恼,也怪我过早识得男女之情。这王云美冤家,反复无常,表现得多情,眼中没有定形的爱,随风随水。口中说着好话,又另外搞一套,十分令人烦闷。”梁远峰心中纳闷,苦楚地摇着头说,并叹了一口长气。

“也可能你自作多情,这个女子见人就有三分笑,她也无说过对你爱。只是你自已独有资格,她有美貌,是天生一对,老是想着缠她,并非她误你,还是你自已过于天真。”张庆欢说。

“我们不识字的人恋爱最简单,就是说清楚,不会题诗含情,只有明说,有意思就谈,无意思就散,干干脆脆,妥妥当当。”陈早起笑着说。

“知识分子就是有这个弱点,梁山伯也被这个比比,试试,含含蓄蓄的话误坏了。一到觉悟往往太迟,十分讨厌。写信写了一大堆,也看不出一个答应事眼,也看不出一个否定字眼,总感到她不爱,怎会写得这样多情,长篇呢﹗只就这样越想越爱,到头来又误了自已。”张庆欢说。

“比如上朝一样,大臣们不敢直说,往往造成互相猜忌,各自顾头,二面平开,要做自已的安乐官,不愿为民请愿。有时双开话说了一句的也被说成英雄,表示敢讲。武官多数直说。难免得罪皇帝 ,看来武将倒直率些。”陈早起说。

“远的不说,近的也恐是如此,为民请命的人听说也有,这个可说不得。”梁远峰说。

“怎么说不得,也可通通风吗﹗”陈早起说,

“可不能的,我们的纪律啊:发现了,作谣言处理,才麻烦,不能说的不要去说。”梁远峰说。

“实的不可说,虚的可以评论吗﹗早先我们提出写作的洪流、主流、支流怎样分法,以多数以少数呢﹗还是以新鲜陈旧为分界线呢﹗”张庆欢说。

“这个问题很难讲了,上面也还不敢说,你说以多数吗﹗也不是,以先进为少数的吗?也不是。运动不断,一时一时的先进人物不同,我看还是运动方向就叫主流,不管是否正确,照着干错,叫做吹鼓手,旗鼓在前。因为虽然大家不愿接受,通过宣传使他认识问题。不服也要去,不利运动的话不可说,大家岂不是同一口径了吗﹗你看过新年大家都讲好话,想骂人的话也放在第二天了吗﹗岂不是大家都欢喜,总怕兆意不好,没米下锅也装着高兴。”梁远峰说。

“这可不对啊﹗你不破被迷信吗﹗所谓文谏死,武战亡,尽了本职,乃虽牺牲还光荣啊﹗”陈早起说,“不然何必就那职务,自占了位了。”

“唉﹗这倒难说了。比如你不看风使帆,早也会亡命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怎么说的,何必硬颈。”梁远峰说。

“好了、这些政事倒也说不完的了,以后还要在社会上经历一些时候才可认识多少。明天我要上汕头,住一个时候。你就谈谈你这次来本县的目的,也好完你心愿,不要说走题了。”张庆欢一边又冲着茶,整理杯盘,笑着说。

“唉﹗我也想和你商量一下,看是否有办法儿想想。就是这王云美听说已和一个军人谈恋爱,也不知她怎么谈法。如果和我这样一样,没有明确表示,还是画饼充饥,望梅止渴。”梁远峰慢慢的说,“到底她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我看,她不会不要你,只因你地位太高了,她也会想到自已,高不可攀,将就些算。”张庆欢说。

“她太无情了,少通信了,就这样忘了我。”梁远峰也还想到自已身体不佳,实在太无劲了。

“也不可这样说,她没有和你真正挂勾,就是挂了勾,也未赏一定不可改变。一个人的爱,好也会随年纪长大而改变,所以不主张太早定婚。要先立业,决定了自已的职业,有了成功才好谈这个,人生只是为了工作,伴侣也是为鼓励自已和帮助自已工作的,不是只为小家庭服务。故你也要开朗一些,不要天下非她不娶,造成不必要的痛苦。”张庆欢慢条斯理地说。

陈早起见他们谈到这事,有碍着不好。便起身告辞了,二位送了他下楼,又关门谈了起来。

“唉呀﹗人生道路也是好像有一座座的陷井,一不小心就被陷入岐途,本来我们也无讲过什么相爱,好像不讲也可以暗许的,门当户对,非我属谁,现在到头来才知错了,没有言明,自作多情,终于害已,把我的前途也淹没有。”梁远峰说。

“怎能可这样说,我劝你莫学梁山伯,相思至死,人们也在歌颂他的真情,我在写小说也应当这样写,但我却不同意中做法。还是英勇自拨,已是无希望,死了条心,反正苦了你自已。”张庆欢说,“莫说他不相爱,就是真真相爱,条件不行时,也不要再去想那达不到的事。”

“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思想上无法解决,她已爱上第二个人,我有什么不痛心呢,好好的一对儿,又成了泡影。”梁远峰很凄然痛苦的说。

“怎能么叫做好好的一对儿,其实你只有半对加空想,形象化的一样,比如做戏的夫妻,虽然象,却沾不到边的,想坏你。因为做戏是一种工作任务,所以象他们的心里各有现实的对象,不可自已决定,要尊重客观。”张庆欢笑着说。

“这我知道的,怎么也摆不脱,明天我想和她谈谈,是否真有其事。”梁远峰说,心情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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