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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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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科学是在前进的,日新月异,说明科学本身在不断不成立。不断被推翻,故不要因为信了某一个时期的科学言论,以误自已身心。如来佛看来主张世人行善,成为极乐。但这种好心,不能实行,因为你行善,有人欺善。因而还要以不善反不善,造成整个不善。言之有理,为之无理。现在我又要从医学上来讲。我有一次见到我父亲患了呕证,朝食暮吐,暮食朝吐,水米不纳,隔了一天,或一夜,吐出的饭依然不化一些。起初西医用镇静剂或B6之类药物,用之不效。又用中药霍香丸,平胃散、理中荡,温中平胃,也没有效力。照科学也难以理解这症候。以后请了老中医诊治,他说是胆寒症。乍一听来,正像骗人一般,没有什么科学根据。只见开了一条药方,内有半复,青皮,胆草。一服才几分钱,一服而愈。再后我又见一个即食即吐,又有发热的几岁小童。他用生石膏,元参,胆草,石斛一服而愈,说这是胃热不纳,拒食之故。同样为呕,治法不同,不讲温胃。故这是无形的诊法,这些药物怎样组成,使人不解。故我对中医的研究也有些兴趣。如果科学说他什么菌引起,病因可查,见他不可治好,甚则误人,故应当从科学的眼光,看科学的言论才对。”凌子山说。“好了、以后再说。”

“你要回家了吗﹗”蔡云进笑着站起来阻拦道。

“啊﹗不要紧张,我想言归正传,因为单争科学这二个字,是争论不休的。科是禾之一斗,一株禾,一斗谷,多么深难﹗我解之也无益,不要以为我不相信科学。正因为我信科学,才怕假科学,误我真科学,不要板信,就不会成为科学之奴。你讲学医学,我就讲些学医学的事好了。你有无看《医宗金鉴》这书吗﹗”凌子山说。

“有的。不过看不清楚。这书出论复杂。比如开首的《伤寒论》和《金匮要略》、称为仲景全书。治病若以麻黄汤而治外感伤寒,行起来不很实际。几味药,效力如此显著,使人难信。”蔡云进说。

“这倒不可不信。麻黄汤治伤寒病,倒是一条标准方。这是给你一条大理,组织方药,对症寻根,就有启发作用。如果此方即已成医何必求医,故方以医用,并非医只用方。伤寒以温表,这是主法,要温属性,要表属法,方法之性,就是治纲。病属寒需温,邪在表需汗,温汗之法是治此病的要旨。不足要加。务要相等,就可除病。”凌子山笑着还看一看书的目录说。

“你看过吗﹗赖先平也上前看看目录说。

“看是看过的。以前也只作见识,见识,没有认真深入去学,没有目的见了也无印象,实在还是一种瞎说。今后二个人共同学习,实践一下,看看应该怎样去认识内面道理。”凌子山说。

“原说张仲景他世万世师,怎样师法,现在我也无底,还求你指教。”蔡云进说,“每天你来这里教我一小时好吗﹗自已也学习二个钟头,定可进步的。”

“可以来互相学习的。我也希望深入看看这里有道理。要用中医的方法寻求治病大法。《金匮要略》、〈〈伤寒论〉〉、二书太深了,看不懂的人,不去学他有也如无。过于板执,反成受书所害,也罢,我可以每来坐一个小时,这对我学习医学,也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的。”凌子山说。

“那大好了。千期要来。”蔡云进说。

“我看今天,就谈到这里,我要回家了,你二个再坐一个吧﹗”赖先平起身要走了。

“一同回去了,改日再会吧﹗”凌子山说。

“好﹗只要你口对心的,天天要来啊﹗”蔡云进高兴的说,“慢走了吧”﹗

凌子山和赖平来到路口,各分道回家去了。

王云美这天来到学校团总支书记许若怀房中汇报团的分支工作。这许若怀是一个出身很好的老师,可说是学校的红人。他担任团总之书记,有二年多了,王云美从东北回来以后,负责她班的分支工作,他们已有很多交道。由于经常接触,二个人自然有些印象。这政治老师和其他老师不同,一般人不喜欢前去。因为不知以为捧大脚儿。这一些学生看来,政治老师并非有什么本事之人,不过出身好,不一定有实学。加上政治工作,中心经常转移,除了他先看文件,可先知一些工作以外,其实也并无老政治教师的学历罢了。有时还不如少讲话的老师安全。因为这些老师不说话,什么派都要争取他们。

还有一些人也不愿去政治老师房间,人们不会前去讨论政治观点的分岐。子民百姓,只是服从上面的中心就是。不比文学和理化工科,有些难题还需要去找老师磋商,以求进步。

王云美来许若怀房中,多数也是叫做工作汇报。就偶有其他同学前来也是各有目的,有的无事不登门,事说了也就走了。许若怀已有心在王云美身上打主意。这天课外活动时间,是自由活动,或者上体育之类课程。许若怀有意叫王云美前来,说有团的工作相商。这也是常来之因。

王云美这个人心如杨柳,每天梳洗如同风流时髦人物。讲话声亮含情,眼中视物引人,笑中蓄意,使人不易自主。一些自知无才无德之士,自然只在想念,也不敢动些毫毛。然这许若怀老师是当令红人,何不自傲一些。见了王云美这潇洒之象,怎不倾慕,更觉自已也有本钱,又在年轻,又有机会,借工作之便多多接近。如这不这样,他日后悔莫及,好好一个美丽姑娘,自已培养多年,又送给别人做老婆,岂不可惜。

这日王云美前来。许若怀笑迎道:“今天下午你班有无搞团的活动,看什么时候,全校性搞一次团的分支评比,选出优秀团员。”

“这也很有必要,论功分赏。那个分支出现多的优秀分子,谁就应该得到表扬。”王云美坐下来笑着说,二眼向着许若怀,相迎传情。

“对、对、团是党的后备军,是党的助手,搞好这团的工作,是非常重要的。据我了解,你那个分支搞得很出色,我希望你多来把经验总结一些,看以后怎样推广,把我校搞成一个红旗学校,也有你的一分成绩,以后你考了大学后,也可回忆这母校的一段生活。”许若怀口里在说,心中已不知如何是好,二眼直看王云美。

“我有什么资格考上大学,这也是妄想的了,现在学生多,取额有限。恐怕难轮到我这类人身上,成绩不是很好的。”王云美看到许若怀对自已用温和的眼光来看,心中很乐意的说。

“读大学,也是三分成绩,七分政治,培养人材是为了建设社会主义。不是政治好的,出来的人材不愿干社会主义。不是开倒车吗,叫白白培养。故你不要怕,有我吗,你的政审过关,就读不到理工大学,马列主义学校也一定会选取上你的。”许若怀更是得意了,他确也看到王云美对自已怀着一种希望,这也正是他所要抓的一点了吧﹗

“我不很希望读政治性的大学,因为那个不是真正的科学技术。那些无形的意识,我不会去捉摸。我又没有学过心理学,总的一句话我不光趣这门功课。并非我轻视它,但总容许人有一种自已的爱好吗?”王云美笑着小心的说。

“当然容许。不过令我不理解,你的社关都是搞这类工作的,你目下的工作,也胁及这些。你也不喜欢这种工作,抓权的事业也不想干。而那些想干的出身不好的人,又求之不得,他们不敢想,才去搞技术性工种,技术性的工种看起来好象铁饭碗。但在我们的国家里,也并不肯定,多少右派分子,异已分子,不菅他技术多高,不是也靠边了吗﹗我们政治好的,是国家的抵柱,技术低些,步子慢点,但靠得住有什么了不起,也不稀罕他们的臭技术。”许若怀自命清高,借此抬高自已,和王云美进一步表示自已的崇高,可更吸引她的对自已爱意。

“不菅怎的,这政治上的,我学着无味,不比理化有秤学规律,有系统可找寻,容易引起研究兴趣。政治研究容易引起路线上的错误,这个直接关系到权柄上的理论,要高干才容易寻求。什么左右的路线,直到现在我也看不出什么破绽,1958年说‘共产风’、是‘左’了呢,还是右了呢?是谁人提出来的,责任又归谁?无可评论,是‘共产风’,是下面不理解上面的政策。王明路线,有没有下面不理解上面的政策呢?这可你也说不清楚的。”王云美笑着有情的看着他。

“这、这﹗… …。”许若怀高兴地坐着接受王云美的责问,但他同时领会到她这热情的看望。

“而且是自已研究有了新的政治主张,没有一种权力去实行,不但是不能应用,而且还可造成一种灾祸。一生惟命是从,照别人的观点去找线索,唯唯诺诺,又没有什么意义。”王云美笑着说 ,并且低着头儿,走到桌前,看着文件,并没有抬头,一时也肃然了,房间静了十分钟。

许若怀上前用手搭着王云美的肩头,她没有说话。许若怀也没有再说什么,另一张手又去把王云美的手拿着揉着他的手掌,二个人没有讲话,这种气氛坚持了十多分钟。像凝结了空气。

王云美心中总觉很不自然,但又没有什么合适的话来说。他又没有轻薄自已那几处机要部位,这样的亲爱,也是一种平常的事吗?不平常吗﹗也无听别人规定过有什么规矩。男女授受不亲吗?这也是不再可能了。自已该怎样说呢﹗骂他,又无什么理由,恐怕也不忍吧,任他吧﹗他又得步进尺怎么办呢﹗他正为难处,忽然门处有人报告一声,吓得这许若怀汗水淋漓立即放手,自坐一处的说:“进来。”

这个人只交了一张单上来,便没有说什么的又去了。王云美起头笑道:“这是什么?”

“这是甲班的入团名单,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地主子女也想入团,岂不污了我们团组织吗?”许若怀把名单交给她看了,自言自语的说。

“地主子女永远不能入团吗?那还要改造人吗,入团是一种形式,入团过程是改造人的过程。从写申请到入团,没有一个考验的过程吗,如果不可以改造人,你这团的组织怎可起到党的助手作用?好人不用改造,坏人不能改造,就失去了这里的意义,有何作用?”王云美说。

“如果地主子女也可入团入党,那还有成份存在的必要吗,可取消阶级了。为何每时都要进行站队,要看看我们的阶级力量呢?口头上虽然说可以取人,实际上这只是一种口号,他们还是望之不得的。我如果掌握这个支部,我就要关好大门,为党负责,不可给异已分子渗进入来。他们的子女假装积极,骨子里总是怀着仇恨,不是我不相信他们。只是真正是相信不得的,二个阶级,二个立场,怎可容合的呢?”许若怀笑着,用说话先壮壮自已的胆子,

“你真可把关,不同的立场往往不能走一条路子。但我担心,没有给人争取的机会,怎可号召对方。我们的国旗也用四个星星向着一个大星。四个阶级共同向着党,照你这样说,民族资产阶级出身也是不可入团党了吗?”王云美说。

“当然不可以,有也只是老一辈的人,他们上了年纪,眼见要自已淘汰的了。新生的力量不给发展,慢慢他们也跟不上了。最要注意这些人的子女,比如我要娶一个老婆最难寻到,又合适,又中意的人,我怎可去找到呢?党支部怎可批准我找一个地主子女的对象呢,不要说入这团党,连一个党团员找对象也有手续的。”许若怀又上前一步更接近王云美的跟前。王云美也望着许若怀笑着,这王云美也是一个多情之人,最怕听到这夫妻的字眼,她就会发出一种幸福的心思,她也有些不自主了。她看这许若怀人材斯文,年轻,口才又好,知识也可深。看来这样当令的红人,别人谁可得之。自已若非已有爱人,怎不配上她。读大学吗,他也是大学生,反正也是成不了学者,回来当一般职员。人生有几个可成博士专家,过多幻想,反而会成为狂妄。

许若怀上前双手抱着王云美,王云美机警地一甩,笑着说:“你不怀好心,一日你会有坐牢之险,有话好说,不可乱生狂妄之念。”

王云美这一说话,使许若怀也清醒了些,他也很正经地说:“阶级的友爱,情真意实,只有倾爱之心,何必见怪。我还是望你给我明教。”

“你对我的相爱,这个我无权菅你,一个人的心里可以爱慕别人,是有你的自由的。不过我接受不接受你的爱,可由我,你不要痴心,我怎么嫁给一个中学教师。我有前途无限,你的前途已是这样,把无限的嫁于有限的,实不相称。你既是老师,怎么可以乱在学生面前表示爱情,你可自重点吧﹗”王云美严肃的笑着说。

“我实在对你爱慕已久,一时也难说尽,总望你同情。人们说出身不好的人找对象难。学校几位地主家庭出身的数学教师,年已四旬,至今不娶﹗一不会言语,难表真情。数学老师,没有说话艺术,加上出身不好,故难苟合。我也有这种处境。自已身负党的工作,要找爱人亦非容易自主。”许若怀望望她又说:“出身不好的上级怎么批准我结婚,总是结了婚我这职务也已难成。平俗之辈,虽出身好,论才貌又不及,真是高不成低不就,这婚姻的大事,虽说是自由,但也不是没有框框,也是困难重重的。”

“这也太笑话了,一个老师,不论你兼了什么职位,也不过是一个人民的教师,自命清高也是不必要的。资本主义社会,总以个人能力,怎样体现在发家致富,为国家贡献大小来衡量个人的本事。而我们只把上级的信任,自已的出身好,当作本钱,有什么必要呢﹗当然我也有这种类似情况,有时我也自已责成自已。天生的出身好,有什么值得骄傲。但我也有时又觉得天大的本事,也不值得骄傲,唯有这出身可以值得骄傲。因为这个自已不能选择,不可回避的成分,社关,天然痛苦不堪的地富子女,无法摆脱这无穷无尽的成分,遗传,岂不垂头丧气吗?反过来,垂头丧气的对立词句,就是趾高气扬。这怎不叫做值得骄傲的。”王云美也觉有很多可说的。他们虽说有不同的目的,但却有共同之处,故也应着话同知已讲,讲起来,他们又很密切。

“对的、说公道话,他们所受之苦也是无辜的。但我们也只能内心知道,说出来,也会说我们阶级立场不稳,是敌人的代言人,只得随波逐流。越讲越神化的阶级斗争学说,甚至可以当饭吃,也可代替一分机器生产,也会打仗,也会唱戏,可真包了一切的能力,我们添翅生翼敌人就象到处乱窜,危在旦夕大敌当前,我们怎不成为一条火线上的战友?越来越觉得亲切了。”许若怀也觉好笑的说。“其实有很多地富分子完全没有反博之力的,象要灭亡的人一样,一动不能动。但为了教育人民,把他某一句话当作破坏证据,叫兴风作浪。大斗一场。我想有些地富分子,叫他说话也不会,任他号召,也无人信他,也说得这么严重。我们也知这是我们的做作,但出于这种学说需要,也无法不这样了,况我又是吃这门饭的,我们不这样说,谁还会这样说?”

“那这是真的,真正大有作为的伪军政人员,影响大的,还有个别还有特殊照顾,怎可得知,看来这个学说,也要具体分析才好。”王云美说。

“看来,你对我会抱同情之感受吗,何不多来指教,星期六下午我约你去散步,可否答应,也可谈谈团的生活工作﹗”许若怀也觉心平静气地说。

“好的,我答应你吧,反正我也觉得生活之无味,听听你的心声,也可懂得你在生活上的道路,有何见识。现在快要下课了,我要回家了。”王云美说完便招手告辞自已回课室,收了书包回家了。

王云美回到家里,二姐夫郑维和二姐姐王云秀正好在家共同做着饭。刚要把晚饭端出来,见到王云美回来,郑维笑着说:“真巧,饭好你便回来,你的食运好,今天煎荷包蛋,正合你胃口,那二个小人物又去我的老战友家中去了,可任你吃个痛快。”他说完太笑着端出大盘荷包蛋,“来、来、不用等谁了,吃着算。”

“小娟、小兵、二小子今晚不回来吗﹗”王云美说,“小娟也最爱吃这个,留二个给他吧﹗”

“我这个女儿,还怕没吃的,她的弟弟小兵倒中意吃蛋花汤,各有其爱,太怪了。”王云秀说。

“不要菅,不要菅。云美,你只菅吃,今晚我还要去开会,县常委、委员要集中,赶早儿吃饭,不要耽误了时间。”郑维边拿碗筷边说。

“不知要讲什么的。”王云美好奇的问。

“也不是讨论几个右派分子坐牢的事,也有讲下台干部的错误。我说也实在我们的工作是有很多多余的。比如,这右派分子,你说他们是反动派,不见他们怎么反动。讲些针对性的意见,也不能当人是反动派。过去除了印宣传反政府传单,或者起义,或者成盗,才叫反对政府。到了民国,连印宣传单,也并不完全当作反政府了。现在因为紧张了,又要抓阶级斗争,怕人在物质紧张时,有动乱,又抓了一批地、富、右分子,借以警人。还有那下台干部,这不叫代死鬼吗﹗饿死人,说他们浮夸,瞎指挥把他们抓去坐牢,有的还判了死缓。实际上不知存不存在‘总瞎指挥呢’,不过就事论事,讨论不讨论,谁敢把矛头向上,这官符不要了吗?”郑维边吃边说,“不菅什么,有吃吃饱些。他日又说我们错判他们也不定,我总有事做。”

“看你说的像什么话,自已也不检点,现在犯错误有什么标准?少说为佳。”王云秀睁着眼向着他说,“读文件、也要小心点,不要念错啊﹗”

“不念错,也会有责任啊﹗下一次运动来,说你读了文件,宣传得力,威风凛凛,得意忘形。比如王明垮了,也总带来很多人会垮的。总之路线的不定,做官也难。旧时做官只是催钱粮,除民冤,那有什么执行什么路线,王法就是王法,国法就是国法。除了卷入争权的斗争,这也只指宫庭内事,对县属小官,那有此忧。不是我落后,其实一个国家的政令起码要有一定时间的稳定。比如,初级社是中央提出的,也应规定他搞多少十年。要转高级社,下边有权应为必不必要实行,可顶回去。这样既是有中央,也有自主,因为初级社是中央规定的形式,怎可此步未立,下步又走,赶热儿似的。”郑维笑着说。“我这个法院院长也难当。比如破坏合作化这个罪,法典上又无具体规定。只要运动当头,什么运动也好,有人反对,可以加上一个反对党的罪名,就可判刑。我得按县的意见做。”

“我也想到好笑。有一个右派分子只不过骂他的妇女主任,小便不上壁,就说他反对党污蔑妇女,想争党的权。评了他右派,还叫极右,又无材料见面,也不叫签字,写了档案装在档案袋里。我看了也好笑。我作为一个人保干部,总有公心,也无法以对,这是领导的意见。还判他七年徒刑,也列了一大堆材料,秀才写文章,有皮有肉。我心里也为他叫屈,有什么办法。我们内部也不是没有好人,怎可把个人的斗争,提到党的原则上来。“王云秀笑着说。

“拿简单一句话说,水浅鱼相挤。如果不要1958年的公社化,生活一天一天好。斗争也会换另一种形式。现在又这样困难,就处理一批右派来压压众口。相来生活好,右派骂党,人民会反对,还可高高在上。你骂、人民不听你的,罗翼群说农民饿死边缘。现在人民说他有眼光,1957年说的,1959年到了。应着他们的话时,不处理他们,岂不长了敌人的威风。“郑维说。

“不要说右派,公社书记也处理了不少,当然这里也有二重性质。有些公社书记看到农民,挨饿还不同情,反而说人民有谷藏着。他们饿得不能出工,还说他们懒,打他们。也挤在一块儿,这几年,义务工多,开山造田,作山塘水库,田又耕不好,山田又无用,真正劳民伤财。那些公社书记自已躲着吃饱了,打人也有劲,活象奴隶主,三化六集中,搞得家家不得安乐,我看了也痛心。所以有些公社书记,真是罪大恶极,不要说什么路线上的错误,就是他个人犯的打人之罪,有的活活打坏人,以后回家病饿而死,可不严重吗?大可恶了。”王云秀说。

“我也最痛恨这种作风,毛主席教导我们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也无规定可以打人。单这一条,也够判他们的罪了。“王云美也好笑的说。

“你笑是什么意思?”王云秀说,“社员该打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这些干部得意忘形,没有想到自已旧社会,被地主做牛马,又被打又被骂,才起来干革命。今天,自已当了干部,变本加利,学着他们的样子,欺压百姓。自已又被打下去了,才十年,前后打倒二党的官员,岂不可笑,谁会想到共产党会这样大规模处理自已的干部,就不叫人想到也道可笑吗﹗”王云美说。

“这怎么可相比,三几年以后,这些干部岂不又上台吗,你想想,朝里无人莫做官。共产党政府还在,他们有上司、有战友,这个基础对他们有利,不比国民党政府,连基础也没有。:郑维说着笑了。

正在谈得热闹之时,门首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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