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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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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有个止境,胆小的,会被吓神经了。运动后落实,我看也不大相干做工作,回家也安乐,打个报告回老家,又没有批准,现在要求回本地工作。”赖云昌滔滔不绝地说。

“回本地工作,那也很好,都可相帮一下。”陈森也很高兴地说。

“外地总有些欺生,抓住一点,不及其余,幸得政策来得快,有顶不住风头的,自杀啊﹗那些话,难听啊﹗像你们没有经过运动,以为这次不判死刑也要坐无期徒刑,批判真严,欲加以罪,何患无词。不想现在又落实了政策,没有的,可以否认,消除了怨气,又可以当干部。”赖云昌说。

“没有想到,共产党员整共产党员也有你死我活的斗争一样,我也看了几回,简直不忍闻啊﹗”陈森说。

“运动不少,一个接一个,你看现在也经了几次。那回你斗地主斗了他的爸爸,这回他的儿子还在革命队伍里,他又可在三反中把你将一军,那些地主也不是完全没有势力,他也会来拮发。肃反又清了革命队伍,反这反那的。一会儿我们被清回家,要做点生意又被管市场的管了,做这也不是,做那又犯法,耕田又生疏了,也不是很好玩的。”赖云昌说得天花乱遂,无所畏惧,很是自若狂妄,比在单位里轻松得多,有所放任。

陈森把自已的杯子拿到椅子中心,站了起来,比着手势,高兴地说;

“你的粮食又在他手里抓着,到那里也要写证明,你要做什么又不自由,就打了你,你也不能赌气的跑了。这种方法也很尽善啊﹗”陈森用手把脖子一卡,“喉咙在他手里抓着,要你吃多少,就吃多少。什么号台,自愿的要合,不自愿的也要合,就是互助组吧,你不参加就被岐视。先说什么贫农一家亲,其实利益相共,就是一家,要分东西就你争我夺。比不得打仗,一鼓劲儿,团结得像一个人,其实千军万马易管,三顶竹笠就难管。比如互助组长吧,也要去召集他,比不得他自己半夜起床也要去干,反正猪姆过得,猪仔怕过不了。”

“这也不对的,不是抓你脖子,共产党是要解放全人类的,对干部要讲作风,要革命到底,不能变节,就是很好的。不过就是上面政策,下面曲尺,层层有折扣,到下面来就复杂多了。不经过运动,确实有些干部太不像样,贪污腐化,请客送礼,气焰也吃不消,不过可以用纪律处分,不要通过群众来搞,办法不知会好一点不会。”赖云昌把他的体会说到兴处就要停一下,冷静些,“整是要整的,但有的乘机报仇,另油添醋。虽然运动后有落实,不过有的又怕下次被搞到,以后工作“怕”字当头,劲儿也消了,工作就干不好。因为只讲运动,刑法也为运动服务。“

“你的通知有无发下来呢?”陈森转口道。

“没有发,听说要到回这里当税务局长,我也怕做这工作会得罪人,老想不干。:赖云昌说。

“什么会得罪人?按政策办事嘛﹗”陈森也有很不理解的事说。

“这一行所以难干,是因为本乡本土,一个人说不定会犯错误。如果回老家,没有方法维持生活,除了不干偷的,不干骗的,恐怕也会做些买卖。现要打官腔,这个,那个,这是炒买炒卖,那是违反统销统购政策,那个是国家专卖,那个是投机倒把,最怕就投机倒把,因为这条没有明显界线,多或少难说。一个人在没有工作做时,一家老小靠着你,不做一种事也无法。但按照税法的工作,在目前管得很多,好像市场管理也在内,每墟要请税管人员,打零工,做一天,算一天钱给他,东看西看,这不行,那不行。要搞国家资本主义,就要限制资本主义的私人商业,这工作又新鲜,又没经验,并不很容易干的。不比旧社会收税,在进市口通道,守着关卡,过一次税,万事大吉,叫资本家提些钱,商号帐部贴贴税花,他说多少就多少,生意又不限他,他又高兴。现在不 同,又是限他的生意,又要防止他走私漏税。他不愿,你又要整他。”赖云昌说。“任务又要完成”。

“旧社会就不怕漏税吗?”陈森不解地说,“他漏税得更厉害。”

“是啊﹗旧社会漏税,只要买着像我这个职位的,走私包私,也不怕,收一百,上交不到四、五十,漏税也漏不到自已荷包。过去买卖自由,没有叫投机倒把,跨行跨业的界线,由他去干,自然就有很多不同。”赖云昌说,

“这就给我讲清楚了,我对这些事很不明白,只知道以前的税收虽很多,抗缴的也有办法,新官不管旧事,老官不管新事。”陈森点点头说,自觉玩到意味。

“我在当红军的时候,也经常去做买卖的事,何曾交过一点税,他们互相只顾囊私,谁管到公事,也不是敷衍了事,那样的天下不败也会有鬼。”赖云昌说;“他们私人搞到了钱,政治犯也敢放掉啊﹗”

“不怪得前时代有一个警察发现了一个贩鸦片烟的贩子,从后面赶上去,赶到无人处,那个贩子从口袋里拿了二十块钱白银给他,他便回头不追。那个贩子叫住他说;”你懂事,得了钱便回头走,知世界,识时务,若你不甘休,请看﹗“他拿出枪扬一扬又按着说;”那就不客气了,“那个警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舌头伸出来,半响缩不进。‘好吧﹗你回去吧,钱还是给你的,二十块有甚了不起的事,去喝点烧酒吧﹗’说着各自归途。这件事也确是有令人深思的。”陈森是一个很通世事的老脚,就是以前穷了点,不争气,没说话的地方。

“今天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公事公办,做干部是人民的勤务员,为人民服务的。收税是为了国家,一点一滴都要归公,那在乱世,是不同的。今天运动也很多,谁也不能那样做,运动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运动头就要叫你下水,领导也不倒处,可怕得很,有些人看也看怕了。我顶了一次,也很难受,在下水时,总感到从此休矣。运动结束,又觉不服,这个翻案,那个伸诉,真正忙得不可开交。”赖云昌有经历,老陈地说。

“你现在准备不返原单位了吧﹗”

“先等单位通知,以后再回原单位,也要取老小来这里一起工作。”

“一家人在一起方便节省些伙食开支。”

“不过夫妻不共单位为好,自已犯了错误,别人斗自己,她也不会看到难受,总有很多不便,又说包庇,又说共穿一条裤子,共一个鼻孔出气。又要迫着写捡举拮发,同个单或遭到些麻烦。”赖云昌说得有力,“我自已不曾有经历过,就着别人很不好意思,不说又说立场不坚定,有的还要上台拮发自己爱人,你说她情愿的吗﹗谁的肉不会痛,自已打自已的嘴巴。”

“你们工作不要一个单位,我们耕田的就在一个大单位,又怎么回避呢?”陈森笑着说。

“不同,你们乡下有些地主,富农,可以把他们当作话靶子,机关没有靶子,只要从谁人先发现有问题开始干。”赖云昌用手把桌子一击,砰的一声,把陈森吓了一跳。他听了也有点怕。“机关的活靶子也起不了作用。”

“有劲,有劲﹗”陈森连连作事,掩盖刚才的心跳。“有机会还要请教。”

“请教什么,我才要请教你,工作都是新鲜的。不比旧社会,有一套老规矩。现在是要革命的,前进的,所以要天天学习,才可跟上形势。”赖云昌他是一个有经历的人,他回想到革命队伍很多不寻常的事。有时会使他很激动,有时会使他很悲观的,你会充满着前途的美好生活,不会有任何畏惧。

这一天,赖云昌来到新的工作单位,任层云县税务局局长。他首先开了一个会,谈谈意见;

“同志们,我们是人民的税务员,为了人民的福利事业,为了整个国民经济发展,为了我们这个全民的国家过度,首先是需要为国家积累更多的建设资金。各利事业的发展,是需要很多资金的,除了国营企事业单位外,私营企业,在当前还占相当地位,数量。因而必须从这方面取得很大的财政收入。目前市场繁荣,很多农产的猪,鸡等产品,农、林、牧、副的产品,按照国家规定,必须纳税。有关纳税法的事项,这里不必谈,你们都是学习过了的。这里就请大家来谈一谈征收各种税的过程中碰到什么问题,在这里提出来,有的可以向上反映,有的使我们参考。特别发现有那些违反税章的犯法行为,更要提出来,要堵塞漏洞,为国家多收税款。”

“有一些商业有员,对我们税务所的人很不满,他说什么这样多税,又包不下来,包了又还要补税,工商税,营业税,所得税,工商费,摊联费,… …。有的一见到我们一门就冷眼看待。脸皮针也插不进,”同他谈话就说;“给你们做了,我们不能再做这生意了。但你坐一下子,见没有人来买东西,他就说;‘现在国营明码实价,多人交易。我们这里很少人来上门,你坐了这么久,有人来买东西吗?’这也是一个问题,怎样去核实他营业额呢?”一个同志坐在墙边说。

“这是一定的,同他收税使他的收入减少了些,他是有意见的。国营生意有威信这是事实。节制资本,使他们向社会主义迈进,过渡时期,不但要对国家工业化,对农业,手工业,资本主义商业进行改造。这一条毛主席指出的总路线是要行的,有意见也不怕。他们多虚报,二本帐,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不奇怪,我们要勤上门,观动静,抓乱子。他们奸滑,我们要更加想出办法,使他们哑口无言,不怕有意见,当然要讲方法,不是盲干。”另一个收税员说。

“也有一些农民对收税也有一些意见。比如对统购统销物资出售问题。专卖的烟叶,税又重,他们更想尽办法偷漏税,以多报少,分二个地方放,卖完又去拿。又说级外烟,上烟的价格与下烟的价格相平,你走开他又分开价格卖。还有的纳了他的税,有意见,还扬言要记住我,见机报复。有的还气焰嚣张地把烟拿走说;”不卖,不卖,但他到了那间铺头又卖,或在半路又卖。又一个说。

“问题也会看到一些,我们也要眼明,发现线索,要抓住不放,这样就使他们少漏税的机会。”赖云昌喝了口水,还在继续说,“有的要没收,或者扭送到税所来,进行罚税。”

“对收税来说,墟日最忙,三日一墟,市场又挤,物品又多。市场物质多,农副产品不论那样都有,看来形势很好,不知以后会不会一天一天多起来。”一个同志很高兴地说。

“当然物质越来越多了,按现在新银币换算,一斤鸡才六角或七角,一个猪肉才五角多钱,三、一四分钱一个蛋,鸭才三角八角分一斤,牛肉一斤才四角多。到了下午,三角钱也要拉人买,物质丰富打税容易些。因为物质多到市场才可以卖,互相挤,买的人也要到市场,有比较地选择,不到市面上场卖,就难打税,他偷偷可卖掉。”一个同志说。

“政策这样下一个时期,物价只会低了。但看来搞了合作社,物质又有些紧一点,不知为什么,不搞合作社,又有人要卖田地,搞了又紧张。如去年四月和今年四月,今年比较可见荒情。”一个男同志说。

“农业合作社是毛主席指示的光明道路,这一条路是走集体农庄,社会主义大道。不过我们也要理解,新事物,有人想通,认为刚分到的田,耕得好好的,又要合作,心中不高兴,在田里不肯和原来这样卖力,你出工我才出工,互相牵制,这样比如一个单身产,自已行动惯了的,有了家,什么样也不比原来方便,吃饭也有一个时间,互相约制。但当然谁人也不会把单身汉和有家庭来比较,自然有家才好。这个初级社会就如一个家,以后可立以永远不败之地,大家走共同富裕的道路。”赖云昌说。

这时会场一时哗然,下面各种小声议论纷纷,一时不能镇静,各抒已见。有的看法,认为合作社会使物质紧张。因为有人会闲了起来,比如有了这个大家,就要多设干部,社长,会计,各种人员一大帮,小经营的可一搅子包下来,吃多少算多少,节约多少。公事公办,吃不完也要自已花掉才甘心,糟蹋自己分下的才罢。不是自由发展,个人的食堂可吃什么,煮什么,公共的就不行。吃不下的就倒掉,或空着一顿,或勉强下来。但这里一条新路,人们会习惯了的。也会提高社会主义觉悟,来适应这个形势,就是说革命的老黄牛,只愿干,不计报酬,不计地位,这样的人多了,谁还会去为个人的利益呢?社会主义就会建设完成了吗﹗

“静下来,静下来”,赖云昌击着桌子说,“这些有关大政策的事,我们也一时看不清楚,你们要相信,以后人们会提高觉悟的。不信就有苏联为榜样,他们是我们的老大哥,我们有社会主义阵营,世界人民也是会走向大同世界,包括美国的工人也会支援我们。为了防止二极分化,使广大的贫下中农真正得到翻身,我们还要记着还有八百万没有解放的台湾那边的中国人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世界还有多少吃不饱,穿不暖的人民。我们不但要解放自已,还要解放全人类。我们才走完长征第一步,我们要在十五年建设社会主义,二十年建设成共产主义。我们祖国很有利,我们的国土都接着共产党邻国,不会受到战争威胁,只有很短的边界线才和非共产党国家接壤。海洋线很长,这些是有利因素。到那时我们过着幸福生活,永远感谢共产党和毛主席,饮水不忘掘井人,没有毛主席就没有新中国。现在有山歌唱。社会主义介下哩,耕田就用拖拉机,你休息着也会得到果实。只要电扭一扣,什么都会来了。”赖云昌说,“到那时各取所需,你要什么有什么,还有谁想以财,发财就因怕有一天没吃的,以后胃口越来越大。”

“这样的时代那多好啊﹗阿何伯笑着说,并把热水壶拿到桌上说,”这样的日子我不知可否看到。

“可以,可以,你才六十岁,现在有吃有穿,八,九十岁总可话到的,到那时你也不会老很多,生活好心里宽,快乐过晚年。”赖云昌用大拇指翘着,一个手摸着下巴,说完笑得连口也闭不上。

“那我多干点也愿,我这炊事员也做多几年。”

“干炊事也是干革命,这是社会分工。”赖云昌很老诚的说。

“做饭也叫干革命,没有枪,不曾打过仗,”何伯不理解,也是头一次听到的。

“为建设社会主义出分力量,为社会主义大厦添砖添瓦,怎说不叫革命。这种革命才更加艰苦,只怕也会有人要掉队的啊﹗只想自已小家庭,没有看到革命的前途。没有到多数人的利益,就会掉队的。也有些干革命,打反动派很积极。解放了,想回去分田,过好日子了,不愿再过有组织有纪律有生活,这是不对的,干革命,不论做那一行,都是革命工作,是革命的分工,何伯,你说对吗?”赖云昌问何伯点着头问。

“对、对、我不识字,不做饭,做什么,叫我写不会,叫我算又不会,各显其能才对。”何伯笑得闭口不上,连连点头地说,

“现在已经九点钟了,茶市还开着呢,可以出去活动,可唱歌,可玩棋,散会。”赖云昌说。

这段时间形势还很好的,物价不会有高,不过有一些紧了的现象。因为这时基低很厚。土改后,除了分得了大量劳动果实外,土地还家,经过几年努力,确实还是有史以来盛世时期。谁不感谢毛主席,谁不感谢共产党。

这时期有一户原评地主时清了物资,家中已被扫光了的地主邓绍云,因为他开着制铁锅的炉厂,铸的铁锅头很畅销,几年间又生活改善了,买回了一间店。他也这样说;“高利贷剥削来的物资,应清还,现在又打帮共产党的工商业政策,使我生活上又得到大改善,好转。今天真好,不怕子孙变坏,禁了三大症,嫖、赌、吹皆不用自己管教。他又没什么血债,几年过后无人过问他,管制他。他以前的老婆离婚嫁人去了,现在又娶了一位识字的未出过嫁的姑娘叫王青娥,她父亲是恶霸地主,已被枪毙。她看中这勤俭老实的老板,这位老板不识字,过去要请记帐先生,现在切遇到这个有文化的做内助,真有如鱼得水,姜公遇文王,一个有主,一个有助。这间工厂有工人十多个,是出产名锅远销国外,香港等地的好贷。现在销路更为广泛,因为是手工拉风箱鼓火的,国家还无去经营这类工广。

话休絮烦,且说城东有一个女乡长,今年才二十四岁,人生得美丽可爱,是一个标准而有才干的姑娘,名叫朱平,她还有一个弟弟叫朱信,他姐弟二人只有一个母亲在世,父亲也因年去世,没有直系的其它亲属。朱平从小比较硬性,从不高攀什么高朋贵戚,咬紧牙自已做赢人。她自已只靠一亩薄田,一家三口只,勤勤恳恳倒也可以过活。他的弟弟从十三四岁就学挑担送贷。农闲时他二姐弟就在城中穿窜干活。什么帮墟工,打杂工,临工、短工、也可以,只是出卖劳力。从她二十岁后,生得更为美丽,虽然简装粗布,但就像那塘污水,出水,连花一般,那些有一、二个钱的,烂仔,流氓,天天跟着,总想勾上她。但她从不有邪心,大方刚正,言语桃不动,钱财也当等闲。可谓篱固犬不入,无从下手,只得怕休。她只爱上村上一个单身汉叫陈章,此人很能干,也识字,身体很绝壮,可谓一个纯实男人。女人的眼睛很难衡量,她不知爱的是什么标准,那些有文化很高的人,她嫌薄弱,瘦小。那些有钱的公子她嫌流氓丑态。因而选来选去就像她最合适,她母亲不管什么的,她自已满意就行,这也是不自由又有自由。选对象虽不是十全十美,只是在相比较之中选一个,谁也不知怎么会爱上你,一爱上你就是山盟海誓。难分难舍,终日缠绵如丝。

一日晚上,朱平和陈章二人来到河岸的柳树荫下,陈章用手搭着朱平的肩上,另一个手摸着她的下巴,二个人凝视着,陈章很细声地说‘“平,你为什么上不要,下不要,就爱我这个家无资财,人无博学的这样一个人,凭你这副外观,也可嫁一个很… …。”

朱平打断他的话柄说;“又来了,各有各的爱,世界上没有一律的美,也没有一律的好,各有各的爱,有人认为红的好,有人认黑的好,都是一种爱好。有人爱动,有人爱静,这也不奇,这怎可像秤子一样,多少都不行的斤两标准。”

“我说你真像一朵美丽的鲜花,过去有人说花是美丽,第一个把花比作美人的人是天才,第二个把花比作美人的是庸才,第三个把花比作美人的是蠢才。我反对,我说把花比美人永远是一个美丽的比喻,也永远是一种天才。万紫千红总是春,年年也是若此。见有花是人人所知,花有各种美色,花又是包含万象,一种树开的花也有各种娇艳。一个人,一副面孔,但他的风度各有不同。花的美丽也永远描写不尽,人的心中的花是永远美丽不会凋谢,批评家怎么可以说是蠢才,这个一也才是蠢才,新的东西才叫好吗?象仙一样,这是一种无形的东西。像戏台上的,这又是装扮而成的。这种质量的美,就是好像可爱,但又不能拿,惜不离手,轻而怕摸不过瘾,重又怕摸按坏了。花…花…美丽的花,百看不厌。”陈章二个手掌托着朱平的美容,要淡淡的月光下,显出了如云莫踏,天虹莫拿,如心莫测,如电莫触。他的意下,真不知怎样去写啊。

“有的中看不中用,一个人的爱也是有爱质或爱象的,有的人爱他的钱,不怕自己被辱,爱情本是纯洁的,就像那美丽的鲜花,说真实些,就如莲花需要,洁白清甘的雨露成珠一样,不容那污浊之水相染花容,自己需要什么人来要一起,是不能用他的钱财而论。一个人生得浓眉大眼,奸诈险恶,怎可相称呢?有的虽有地位,但形如大汉,言语不通。幸福生活怎样建立。二者不知音,如何欣赏民间之爱?有的虽有高深文化,但这种执性,呆性,痴性,不是也很讨厌吗?况社会发展也并不都依文化高低而定职,文化的高,没有适合的用场,不面对现实,不如没有文化快活。历史上有因文而死,有因武而亡,高的文化,未必中进士,不识字的,也不见得不能入朝。岳飞枪桃小梁王, 不得中武进士。李白言辱考官,不送礼,也还是白身。虽非科举出身,有的亦成千古忠良之范,有的亦成世代文魁巨星,因而看法安可以一时而定。社会道路是曲折的,昔时之名利,今已成痛苦,地主是为了钱财,日喜进百,进千。等到评阶级时,恐怕又成嫌钱多,恨他不能够立散,化整为零,不存一文快活。现在过后,又在想它了。也是一时,一时的事儿。”朱平也可是一个有些才学的女人,人们怎会知道,她平常并不喜欢的和人多说这些,今日这种场面,她想到做人的事情,她高兴啊﹗希望啊,这人生竟是怎样,真耐人寻味,追求的。

二个人坐在柳下石头上,河流的水声,平仄不变,为他们判奏,这是生活认识的畅谈。停了一会,陈章握着朱平的手,把她的手托在自己的耳门上,朱平侧着身子靠近陈章用右手换着他的面颊,二个人的心卜卜地跳。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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