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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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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风波,这样平坦的道路,要写的是什么?”凌子山说。他觉得写作要写生活的实际,才能明理。
“到了那时才知,没有实践怎可预知。”王云美翘着嘴,调皮地道;“你现在能否算定你能否读中学,以后的事难算,还不远的事看有无把握讲准。”
“生活是平坦的吗?这是我疑问的事。”凌子山到底心中有数数。好像生活如海,不可平也。
这些同学一直谈到十二时才合伙儿在楼板上铺上的大席大伙合睡下,王云美自睡在那床上,河水不犯井水。这个时期他们常常这样的,因为每天都有这样的争论,从无休止似的。
第二无正好是星期天,凌子山来到小时同学陈早起家中。这时陈早起因为读书不识,没有心机学习。父亲叫他做小生意为生。那时物质丰富,到处需要人推销商品。这时又有一些食品店还是自己的私人生意,给人的利润可三分之一。故陈早起天天去卖糖饼。凌子山也有时同他去卖,主要是做伴,讲些题外话儿。有时凌子山还买他的食品,二个人分食之。陈森是不许他吃的,按卖数交款,故凌子山照样出钱买,分而享受的。
今日子山来到他家,听到陈森和他的妻子李氏说;“昨晚开会,要我写申请入初级社了,入社要交地契,我也不知怎么办好。”
“有怎么?叫申请就好办了,不去申请就可以罗。”李氏若如无事地道。
“那就不是这样啊,不入社就叫单干户,以后什么前途也没有了,加上别人都入社,买机器耕田,你自己还用牛耕田,这才不好意思了。”陈森吸了一口烟心中如吃蒜状地道,一边盘算着。
“才分到田几年,又要上交了,岂不是说话不算数,分什么田,发什么契,还不如叫借。”李氏说着,一边还在洗碗。
“我也也舍不得,田耕得这么好,又要归公。”陈森说。“若不望机器耕田和子女的前途,也不想入社。就不入社也无法子,工作队开会头天讲,谁不通就在那里做工作。看来大势所趋这样好了些劳动的,据说地主富农还不得入社呢﹗”陈森说着心中也有舍不得丢田契的。
“猪姆过得,猪仔还有过不得吆﹗反正不是我们的才最上等,我们入了社,就无法耕田,我们的田分在别人的包围之中,既要联成一片,就把田送给他们,我们不要田,改做生意。合伙耕田,也无划算,行动靠人指挥,怎能样分呢,主要我们在城中居住的农民,乡下耕田,调度也很大。如果能把田相换,我们就可入。你看城里的人所分的田都在乡下,都有是一些解放前地主东买一块,西买一块的田地,这里一丘,那里一丘,屋又不近,给人欺了也不知道。”李氏嘟哝地道。
“我也这样想,现在物价稳定,不比解放前谋生这样困难,没人压迫剥削,那儿也可以做吃的,解放前没田就惨状。今天没有田、有田都可以做食,没有区分,社会的制度不同,大多数农民有田耕,没有地主的收租,粮食多,价钱便宜,没有什么高利贷剥削。我看政治好了,田也不大的问题。过去说衙门钱,一陈烟,是说做官难做,生死不定,怕江山有变,现在不怕了。生意钱也不是三十年的了,现在看来小生意还有做,可以谋生,耕田钱万万年,是说人要老老实实耕田,现在看来不一定。当干部也好,做小生意也好,都能稳定寻吃的。”陈森数着竹托里的糖糕儿,边数边说。
“就这样决定了,入社就入社罗。”李氏好像发着权威的说。
“今晚要做《包公审郭槐》的粤剧,抓紧紧办多点货,勤点做生意,靠这样食吃还不错,又不用打税,百分百收入,做小不做大,一边卖一边买。犯不了什么法,收入也不赖。”陈森说说笑笑,也很自得悠扬。
“今天先去卖个上午吧。”李氏说,
“好,我和你一起去吧,今天是星期天。”凌子山说着和陈早起一同出去了,“我也中意听听世人的生意语儿。”
凌子山和陈早起出到门外,就看到自己江老师被公安人员用手铐铐着在街上走去。
凌子山看着这种情况,心中很不理解,为什么自已的班主任,会犯了法呢?他讲书很好的,知识很丰富,给学生的印象很好,在学校抓紧老师的这种事好象也发生过几次了。有些老师原来也说是犯了些错误才来学校教书的。好像也发生过几次了。有些老师原来也说是犯了些错误才来学校教书的。有的是科局长干部,现在做一般老师。同学们只知道他们的一些来历,是为了什来了的呢?犯了什么错误,同学们是不可能知的。但同学们总觉得奇怪,这么多错误可犯,过去的错误不多。士农工商各一业,不做土匪、不反政府,一般好像不会犯什么。解放前只知当红军,与红军接触是犯罪。现在他见到从学校到老师,不听说犯什么错误的人,好像很少。作为一个小小的儿童少年人,是不会理解这复杂的真谛。
正在这疑问之际,一个同学叫王万先,他是五华县人,刚割来学籍不久,是和凌子山同桌的同学。这时他来到子山面前说;“江老师听说犯了普选法,要判刑了,因他搞破坏。”
“什么叫破坏普选,我不懂啊﹗”凌子山惊奇地说。他实际还不知道普选是个什么。
“你为什么一下子这样傻了的,什么叫做破坏普选都不知﹗”陈早起像老练样大笑着说。
“为什么叫傻仔了呢?”凌子册诧异地问。
“破坏普选吗﹗就是人们要选他,他又叫人们不要选他,这不叫破坏普选吗﹗”陈早起笑着道。“我说既是普选就是叫普遍的选人,选人总要有商量,叫你选不选,他听你不听,这也不叫破坏,我就是理解从那一方面叫做破坏,还是他不准选,他自己去选。他要选,他不去选呢?我现在还想不通啊。你为什么说我傻,不懂不能装懂的吗,这叫事实求是啊﹗”凌子山还是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儿。
“是呀,这样说来,我也不够理解了。”王万先也有些费解的样子说。
“啊﹗”陈早起回答不了什么地笑了。
“我们三个人也不去卖什么糖糕儿,总推说卖不了就算,反正也是正常事的,且到王万先家中一坐,讲讲世道儿也顶有趣的。”凌子山说,望望他们的表示。
“好、好、”王万先高兴地举着手推着陈早起向前走去地道。“这也是难碰的机会。”
“不用推,会来的吗﹗”陈早起很赞成地说。
“下午二个人帮着他出去卖一阵,不就完成任务了。”凌子山提出建议,便他安心的说。
“卖给不完,自己吃,也不怕。”陈早起说着,三个人哈哈大笑地向王万先家中跑来。
“现在我们都有个差别,以后你不读书,怎么会识字,消灭三大差别怎么消灭呢﹗以后要有消灭知识分子和体力劳动者的差别,城乡差别,工农差别。”凌子山边走边说着到了王万先的家,三个人进了屋,拿了凳子在门前的檐下坐下,陈早起把饼托放在一边。
“我看怎么不可消灭工农差别,只要把工人下放到农村去学会务农,或者农村建设好了,大家都要回去耕田,工农差别和城乡别也会缩小。起码从思想上消灭差别。工厂有制度,农村自由,谁不想到农村去呢?”陈早起笑道,“比如读书我读不了,这样卖糖仔,自由自在,也没有什么作业,纪律,卖不完就拿回去,又不怕迟到早退,也快活着呢﹗”
王万先对这种生活很是厌弃,总怕自己没有体面职业,做不上第一流的工作者。看来自己还没有想到怎样去缩小这些差别。他望着陈早起笑道;“照这样的自由自在,社会上没有一个促进事业发展和限制不平衡的章法,被领导和领导的高低之分。我怕水平不会流动,巨浪因风大,水暴是洪流。清泉纯可爱。细流使人愁,污水闻可怕、平湖月色清。同样水也会不同,我看平者不会动,没有高低,不会争取,不知会不会产生前进的动力,总要有人说了算,才会有一个主见。”
“人怎可和无性之水相比呢﹗人有觉悟可学习,新社会有新风尚。社会是一个改造人的大学,怎能么可相比?人可以进步的,不计较个人得失的共产主义风格,会越来越多,社会主义的建设就不会难了。你看革命先烈,生死不顾,他们又有什么利益了呢?也不是靠政治教育﹗”凌子山也搬了些道理说说。
“你想、现在才在第一个五年计划当中,社会有了这么大的变化,经过二个三个、四个五年计划,社会的发展真不可想象的了。”陈早起说,“我不识字也可做工作的,社会有分工、有的工作是要知识高的人去做,有些就可知识低的人去做,人的性格也有所不同的啊。”他指着炊事,勤务工作样子比喻着说。
他们正在说话间,门里进来了一个女演员,她是层云县业余剧团的演员。解放前她是广州省粤剧班的演员,是有正式培养的正台老倌。因抗日时,戏班散伙,剧团中途就各自寻找去路,她来到这东江嫁了一个小学教师,相依过活。解放后此教师在县税务局工作,她也跟着做家属。当时机关工作较紧,她日里就向机关干部领衣服洗,每月每人一元伍角,领十多个人的衣服便可做到二十多元。按当时谷物作价,可买回担谷左右,生活很可以过。她一进门便道;
“小朋友们,这里可叫做李慧的家呀?”
“是,我妈妈的名。”王万先说。
“好呀﹗好在家吗?”演员感到对劲的说,
这三个人都戏迷子,对演员特别感兴趣的,见她来了,很欢喜,王万先领着她到内面,见到母亲说;“妈妈,这个同志找你的事。”
“没有什么的,就想借问一下。”这个女演员笑着很客气地说。
“好的,坐下吧,快打茶来。”李慧的老练世交也令人可观,口勤手快的叫嚷着。
“你的戏什么时候才做呢﹗”凌子山笑着跟着进来不太自然地道,因为这是初见生人,也不知怎么称呼的。
“啊,你看过我的戏吗?”她也扯着这些,引开来好讲话;“你看过我做什么戏?”
“你解放后做的戏我都看过,《三打节妇碑》、《梁山伯与祝英台》、《白蛇传》、《夜打霸王庄》、《陈世美不认妻》我们都看过。”陈早起也有些口如连珠地说。
“你们这样中意看戏的。”她拉着王万先的手高兴地说,“来吧﹗我这里带着糖仔,你们拿去吃吧。”说完把一包糖拿给王万先。
“不用这样客气。”李慧很文雅地道。
“我来到这里想问一问有没有房间出租。”她话入正题,“我想租一间,我没有小孩子,只我夫妻二个人,只要有房子一间就行。”
“是这个事吗﹗我这里还可以租出一间房,按别人租,每月三元,如果你要… …。”李慧笑着和气地道。表示还可商量。
“三元就好吧。”她满口应承。
“你叫什么名字。”李慧笑着问道。
“我叫张菲,爱人李堂,在县税务局工作。”
“张菲同志,好,我儿子很中意你来住,我租给你们房间吧,这里就是大简陋,不要嫌就好了。”李慧说“伙房可 共,也不防事吧,大家相让些儿都没问题。”
“不嫌,不嫌,机关内没有住院家属的,凡家属都在外边住,不会干扰办公。”张菲道,“我们也没有想做工作,自己搞些零活,可以维生。自已也怕不自由的。”
“好的,这里近街市,做什么方便,我也还是要靠养猪帮补,也贩卖些木炭给过往司机作燃烧,这样谋活也很好,人生也不过搞些吃的就算了。”李慧表示得很乐欢地道。
“我过几天就搬来吧,就这样一言为定。”张菲说道,挥挥手表示再见的出门去了。
“这一下好了,我们以后可经常来这里玩了,会做戏的人,就有很多故事可讲。以后我们来这里她讲故事,这多好啊﹗”陈早起高兴地说,
“对呀会做戏的人,肚子里很多戏文,社会知识也懂得多,文化也很高兴,我是认为可以交好的朋友。我们也在学习和大人交朋友。”凌子山点着头道,并且告辞着要出去了。
“好,明天再来这里玩吧。”王万先说。
“我们二个人一同走,去卖一下糖仔儿。”陈早起还要凌子山一同去卖一会儿糖仔。
“来去也罢。”他们来到戏场门口,看到人们还正在要去买票,说也凑巧,去了不到半小时,所要卖的糖仔米糕都卖兴了。多一些也可卖完一样,二个人高高兴兴地回自己家去了,准备今晚看戏。
凌子山回到家里,祖父正在等着急了,要吃饭了,祖父说;“一天到晚内外去了什么地方。要玩着一整天的,把别人等急了。”这时店中有一个顾客说要拿手饰卖给加工,凌正彬笑着回答,不知也说出什么话来,请看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
第十三回
梁远峰初试少女意
王云美再谈长儿情
世道变化,手艺也有转移。风尘展展,互相倾扎。以时比时,要有适应,不适者何能长持。
凌正彬笑着说;“你的手饰不能要了,现在人们时兴钟表,修表的手艺才时兴。手饰银器,可以收当。过去迎婚嫁娶非它不可。现在破除迷信,谁要这个。银器手饰,现在只有到银行去当银卖才有用,不能得到工艺钱了。”
“真是没差一点儿,这手饰也是分到地主的果实。不过我想到银行卖,只能当银两找,这里就看是否有其它实用的价值。”这个老伯有些失望的说。
“阿正伯,现在银的价值也不高,因为手饰没有用,他和铜差不多价钱。”凌正彬把手中的一条银链子交还给正伯,很没兴趣地道。
“我看今天有好多事物变了,说以后怎样好我又没看见,也不知究竟如何。不过现在看来逐步要搞社会主义建设。听说明年要转高级社,农民自无田耕了,由大伙儿管业。现在初级社做工都多了,很多不必要的环节。比如一个社,一个社,单领导,会计,记分,工管也要一大帮吃闲饭的了。人们自已没有权说做什么工,要紧、紧不得,每天听人分附。他又不比工厂,每天有一台机器用,这是按天气变化,时年,才知用什么方法去管田的。从头至尾干去,不能千篇一律的种子,耕法。有的还会过时了。看来很不好做,从东到西干,还是插花干,会不会影响时年,要看干对了没有。“正伯坐在柜前的椅子上叠叠地道。
“农村没有过惯大伙生活,也实在有不惯的。“凌正彬点着头有所想象的道。
“在社里工作才不方便,到什么地方要请假,赴个集了要放假才行。家里做点什么又说不爱集体。没想到耕田也没个自由。“阿正伯长叹了一口气,自觉很有压力的道。
“我这行也要合伙了,也包不得合伙,打银也没生意。据说要成立小五金门市。看来要搞修农具和修小铁器才能维持生活。“凌正彬说。
“就是卖糖仔的,只有三五块钱本钱的也要入合作店了。这叫糖果合作店,专卖给糖仔和糖果加工类食品。那些人多数是驼背,拐脚、单眼、又像五保户,又不是五保户的老头子,老太婆。”阿正伯说着又笑了笑,“个体剃头的也要取谛,要入社。有一个理发员原来请了二个亲人帮手理发,又说是学徒,也算他雇工剥削,还把他斗了一场,开除不得入社。”
“这些闲扯莫再扯下去了,你吃饭没有,到什么地方住﹗”凌正彬正要准备吃晚饭。
“啊﹗我在我表兄弟那里住,现在出门很自然成了嫌疑分子一样。解放前我三日一墟都来赶集的,现在来住一晚夜,要到派出所登记,没有证明还不行,人担保不算数,看来如到广州大地方,没带证明岂不是要到树上吊钩过夜的。”阿正伯边说边从椅上起来,准备出去了的。
“那当然了,没有证明就行不了,你是地主富农就不能随便出外探亲,不然被发现,可以拘留你,叫你乡里来人保回去。”凌正彬说,二个人不自觉地大笑了一阵子。
“我先走一趟,明天再来坐吧。”阿正伯笑着说。已步行离开。
“好、好。”凌正彬把他送走后,才准备吃晚饭,当晚无话。
凌子山一早起床来到张庆欢的宿舍就把昨晚听到的事告诉他说;
“我昨天听到一位乡下人说什出门无证明,就成嫌疑不明白分子似的,你看这话有无道理呢?”
“也有些道理,听说证明是秦朝白起所发明。最后自已也犯了法,也因无证明被抓住了,叫做白起自造。证明本来是一种形而上学的东西,真正干坏事的人,什么证明也可捞到。”张庆欢依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巴金写的小说《家》,边说也还边躺着,没有转身,还很有味道地看着微笑着。
“你看这本是什么书?”凌子山动手去翻着那本书说。
“是巴金写的小说,《家》,这是一本反映实际生活的现代小说。”张庆欢埋头看着书,好像恋恋不肯放下书的说。
“是呀,看小说看点知识。对我们有用的知识才有价值。看打仗,解放战争那些经历,抗日战争打日本鬼的小说,我就只选部份看好受点教育。我们现在不是想学习打杀,我们要科学知识,社会知识。天天看打仗,没有一点新生活的好书是不行的。我看你以后就写一部好书出来吧﹗”凌子山坐在床沿上拍拍张庆欢的肩头笑着严肃的样子说。
张庆欢对小说文学是有很大兴趣。他的心里也有这种想法。过去有句话;人情炼达即文章,世事通明皆学问,但现在却不能讲人性,只讲阶级性。人性是和阶级不是不相关着的,没有人性,何来阶级性,只有人才有阶级,写文章都写一样的文章,就不好看。写红军作战的就是有说到退却的争论,上级要退,战士要战。写国民党军队只写军官间互相为保存实力,勾心斗角,或者智慧不足,狡猾有余。虽先胜而后败,而不知失败和政治的关系。不可单言战术战略,如片面地只讲阶级性,失去另一方面也不足,历史上指鹿为马,某种意义上是借此试探意识是否统一。刘玄德虽不善用兵,但只因为有仁有义,而自然会有、有能力者相助。虽然仁义又是带封建的假仁假义。然而人们不会只知假仁而不看真恶的,不好的也该舍去。刘备如果单以正统观念而成英雄,但刘禅又何因正统而被消灭,人们皆不怜之。故正统也罢,无才无德,或不理天下事,何以宁人。张庆欢的小心灵经常这样想;“建设祖国需要的是什么人呢﹗要老黄牛吗;不要拖拉机吗?”自已经常在设计,认为一是要有为国为民忠贞报国的敢以为民说话的人,要代表人民的心愿。打江山之难,当要惜之,人们为什么热爱国家,热爱共产党,就是祖国养育着人民,共产党爱护人民,有事和人们商量。但现在的事是人民先知道呢,还是上面说了就算呢,怎样商量呢?什么样的政策在目前才真正适合呢?要过渡社会主义有没有一个前提的准备,有没有一个条件标准。中国这样大的国家,是不是什么事都要全国一样,全面推行呢﹗有没有地区上的差别呢?有没有条件的成熟情况呢?这些问题张庆欢常常在想,现在他也沉默着想道;“从互助组到合作社,是否说是在成熟的条件下建立的。为什么有些干了一辈子革命人回到农村看到入社也不习惯呢。一个革命干部,按理是经过党培养许多年或十几年的优秀人员,为什么运动一来,就不惜一切任人斗争。有的要派任务要斗多少人呢?是什么样东西在指使呢?这些人在运动后期被降职,过一些时候又升回来,看来了真怪的。
“你在想什么呢?”凌子山推着张庆欢说。
“我想到一些事情很觉有趣味,人生的道路也不知如何经过。比方一个老革命同志,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今日又遭到不实之词的委屈,运动后又说无事,他的心不知若何。”张庆欢心有所思,平淡地念道,脸上豪无高兴的表情。
“这也不是什么委屈,反正这些人互相斗来斗去,心中有恨,表面上也看不出来。有机会再搞他一下子,好比笼子里的猴戏,打不死,跑不了,有吃的,斗斗也可观。有百分比,不叫冷冷清清,不然社会不会前进。”凌子山无知什么,比着猴戏儿去了,幸得年纪小,不然定是不得开交,
“不能这样比作耍猴戏儿,这些人斗争是说向阶级敌人斗,好人斗好人,就叫对事不对人,这个斗的不是人,是一堆思想代表,要抵住资产阶级的腐蚀,这样意识还是很好的,就是这个方法可否的问题。”张庆欢用眼瞪瞪他,制止解释的道。
“不过多斗必使人垂头丧气,使人对革命没有兴趣,都感到回家去耕田好。或者使人谨小慎微,产生了前怕狼后怕虎的心情。有一个映相佬,在旧社会、会弹琴吹唱,是理想高尚,文雅之人。在土改划他地主,以后又划他奸商,以后又划他有反革命亲属的坏人,经过了几次打击后,现在他已变成了一个呆人。见亲人也不会打招呼,连对子女也不敢说话,生怕儿女们又会有时要斗争他,成了和他划分界线的依据材料。看来,人的性格也会变化的。”凌子山想到他的同学的父亲,这个同学和凌子山东省从小相好。现在连这个同学也不多会说话了,所以凌子山也不多和他玩了。
凌子山看到闹了一个早上,看看上学时间已到,只得回到家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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