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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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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年后,国家是他掌了舵,扭转了人们以为像1949年的败局,银币下贬,天下人心思乱。据大字报看,刘少奇用了陈云的经济思想,把红色江山救住了。现在农民相信他,爱护他。共产主义人们有怀疑可否建成,千年大计,眼前怎么过。刘毛席看到这点,关心人民现在的生活,大家也会知道一个简单的道理,没有现在,怎么会的将来,这怎么能是一个空白时代啊﹗”

唐雅云接过这个像放在心口,用手摸着,眼泪盈眶。“谁人可以在中央替你讲话,人民怎么可上朝?你为全国人民,全中人民没有能挽救你,可真痛心,事虽有公论,历史不可颠倒。这过这是以后的事,目前他就要受累了。”

“毛主席会救他的,二战友吗﹗这是我相信的,就是蒋介石回来也可原谅,中华民族吗﹗各自有建设祖国的目的,事业未已,出心可量,若单剖其一面,所谓人无完人,理易懂,为了自已目的,明理者又会理不明了。”

凌子山抚摸着唐雅云,二个人紧紧拥抱,房中已听不到什么声音。门外敲锣打鼓,又不知今晚欲去揪谁,人们不知政策,不敢多言,真叫少理闲事,心中当然有所公理评论。

这时人以群分,非常明显,所谓‘红五类’‘黑七类’。这里不单指老革命,新革命,出生入死战斗过的同志也不如清清白白的小将。运动有一个革命对象,如果不在此次运动之列的坏人也罢,皆可当积极分子,所以这回不轮到你,你可高枕无忧。如果是当权派,那怕小小的股级之长,也不会放过,有权,就先打倒他。

朱元与凌子山二个人出到街上,看到一群红卫兵围着几个带高纸帽的人,便走去一看,见到其中二位是许若怀和校长相捆绑着。听到一个红卫兵在诉说:“这个先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赖正,忠实执行‘四清’的资产阶级黑样板,… …,企图反对毛主席提出的‘农业学大寨’,借此夺权换班。他胡说当前的农村矛盾是经济的‘四清’与四不清,的问题,否定阶级斗争,企图转移斗争大方向。… …,这个是忠实主子的狗,… …。”指着许若怀诉着。

口号呼得震天响,凌子山招手叫朱元出来,走到静地说:“你听见吗,‘四清’也可能不搞了。”

“不搞才好,我们不用去做糊涂事,不知为谁工作,不谁忙。其实解放以来干了不少多余的事,反反复复,没有为农民增粮食,反而给他们添了麻烦,这样的傻事,不做还好。”

“有理,虽有理,不过叫你干,也不得不去,没有合作化,不用农村干部,又可耕好田,谁可贪污你的。听讲一个故事,不用说一般社员受气,有一个财经队长,因为是妇女,大队每次拿到公社给的救济粮,几个实力干部分了,拿些去应付社员了事。这个女干部总分不到,他火了,一次去公社拿到分大队指标的救济粮,自已要了,其他干部要他拿出来。他说?要我拿出来可以,但要你们几次的分粮情况公布以众。结果因大家吃了有污,怎敢公开,便不敢再作声了。这个女干部还公道些,起码拿些分给五保户。”凌子山叹口气又说:“一般社员可知,专政对象,更加无可想象了。自已干活,靠人恩赐。”

“人民公社化前,地主不准入社,自已靠自已干吃,倒快活,入社贫农还不如他呢﹗”朱元说。

“合作化虽说是一种理想的好玩艺,不过,人心怎可真正合拢,一合上来,只吃不干的人多,物质怎可应付下去。小小生产队干部,不吃社员空额,怎么有精神去管社里的事。贪污不多,一天几角,十天几元,百天几十元,干久了,几百元,几千元也不奇怪了。他们为国家管社员,征兵,完公粮,义务工,管民纠纷,倒也干了不少事,先发工资,算起工资,亦不过分,况也无吃过一餐丰美的酒席。零数怕整算,一加上去,就多了。”

“又说干部不够,一个大队要几个脱产干部。事又管不好,越管越糟,皆因借上级之命,行自已的意,到了民声积怨的时候呐,看到农民有怨气,又要向他们开刀,叫无辜呢﹗出出气,来个‘大四清’,若果功动也来过‘大四清’,才叫有瘾,积起来怎么不多﹗”朱元说着大笑,“修阴功,也讲平时积集吗﹗”

“社里干部平时不干活也好,大叫大喊还花了劲的,起码定了民心,不会有人造反… …。”凌子山笑着,“1960年饿死人,也不敢作声。”

“1960年,干部多吃几餐白饭,也算贪污,真是人造饥荒,众人失亏,还说干部瞒产。干部也饿坏了,不过多吃些儿,怎么够吃。据说中央干部都缺吃,那时的浪费,不当过去一餐平时吃的,时运不同,彼一时,此一时。所谓有背景,这个饥荒,是谁造成的,干部犯错误,又是情有可言,总有一个根子。”朱元说。

“只怕墙外人有耳,更愁街上走了语,不如到状元峰上的入云阁谈过痛快,反正坐得高望得远,躲躲风尘,避避乱世,,虽为片刻,亦有一时之快,诗曰:高山清风洗浊尘,几意脱俗未能成,皆因人生需五谷,何能拂世独其身?”

“你的才学真佳,一念而能成诗,可惜今日没有比试之年,总有应世之才,无能为力?”朱元叹了口气,跟着来到状元峰下,级级上山。

“唉,莫说我这在野之人无所希望,当今国家至贤之士,在朝之官,也无可用力之地了。周总理难道愿意反彭德怀吗﹗愿意把中国搞乱,他为什么投了要搞文公大公革命的票集体领导,有他的分,我看并非本心,谁不从其时之心,就无立身之地。彭老总出生入死,消灭了国民党多少军队?今日一语,成了路线的敌人,打入丰都,更无翻身之地。朱德本着主持公正,要保老彭总,也几遭暗算,幸得他功高望重,去了他反而不便。不然那一伙人,岂可容他。瞻前顾后,吸取教训,总得明哲保身,也可挽救社稷一、二,总比老百姓有力量啊﹗去了官,就无法为中华民族埋下挽救乾坤的良将,中华民族要紧,怎忍红色江山毁之一旦。”凌子山慢慢步行,思想上有了不平之心。

朱元停了一会,望望左右,环视周围一回,站着说:“党的事,要集体管,刘主席的《论共产党的修养》也已讲到很多道理,用中国的观点,解释些外国的事,完全符合中国国情,中国不是一无所有,又说这种修养不行,有人评论,他们热爱马克思,宁愿打倒中国一切。”

“你看一些红卫兵,年纪还很小,斗争文豪,讲话还不流利,也只知敢造反而已,乱说也不怕他们有《十六条》保证,可随便些。”凌子山又上着台阶说:“没有台阶,步子乱走也可也。”

“《十六条》,到后来也保证不了的,形势一变,现在的政策怎可永远有用下去,所谓学生不可领导运动,这回为何又是叫红卫兵造反,否定工人阶级,岂不是陷井,叫这些人走向失败,没有党的领导行吗,党委书记成了罪人行吗?”朱元笑着道:“到后来,才知谁是谁非,历史上有教训。战争时代,老将是宝,这回叫小兵去造反,这不是说明了问题么,初解放,是老红军犯错误的时候,‘三反、五反’面积多广?”

“国民党要抓共产党人还不敢在一时全国性大揪,也怕有乱子。本来自已的干部被子抓了,以后放回,还立了不少功劳,属可免追究了。今日太平世界才挤他们,况农村又搞得无可立足,如果有一个安家落户,处在世外桃园之地还好,到什么地方也被人管了,怎么行﹗耕田就怕纪律,现在耕田,要开会,不如住机关,也算集中了当些。况合起来,你不满我,我不满你,你挤我排,怎么了局?所谓矛盾重重,怨声载道啊﹗”凌子山用手二摊说着。

朱元见快要到半山亭,便道:“边说边讲十分吃劲,这里坐一回可也好吧﹗”

“也好,当散步,反正这里的地方静结儿,没有打扰,又可看远,当然安全无碍。”凌子山说。

“如今确实讲话要小心才是,目前批评《三家村》口诛笔伐,官家出面,十分厉害。上面一叫抓大邓拓,下面就有小邓拓,我们虽无什么文章发表过,无据可抓。就可怕人听到你的说话,本来讲话是一种学习,探讨,不该成罪。言论自由,在国民党手里,还有假文明,只要不是共产党分子,查无实据,也可从轻。”朱元说。

“上面做是示范,下面就要跟着干,这才可怕。刘少奇可以冷落,下面也无人去理睬书记官了。”凌子山说。

他们坐下来,舒舒气,凌子山环望风雨城一遍,即呤道:“山尘半掩风雨城,共景春秋别一颜。几叹太平妖气作,无辜空蒙罪其间。”

朱元正赞叹之余,忽听得草丛中有响声,正惊疑自已的话被人听见,心间砰砰地跳。凌子山却说:“拿大石头击去,便知端的,也恐怕是山性作怪,此时,有谁会钻在草丛中。”

“也有理,我去拿石头,你看着动静,若果今日能打得一野兔儿,倒也有一顿美餐。”朱元说着便在下去,这时草堆中走出一个人来,连声道:“是我,是我,子山,请你… …。”

他正在躲躲闪闪,说话吞吞吐吐。这里二个人也被吓盛开团,若要知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世事局局如棋新,如今颠倒作罪人。

昔时口说成人罪,自受方悔曾害人。

第二十二回

第二十二回

入云阁夜产娇儿 小食店巧遇恩人

运动多,辗转知辗着谁人?桌上造罪使人全家罪。株连几多亲戚与朋怜,阶级斗争今不息。新科老帐那可免,不信且看座上客,官家又成替罪人。天下如今谁说算,呱呱还数红卫兵。

朱元正想下山躲过视线,被凌子山拉着笑道:“大丈夫敢作敢为,无所畏惧,况他已在逃避在此,必有冤枉,可问问情况,何必自走。”

“唉呀,我以为是谁,原来是许老师,请问许老师,为何在此处钻着,不回去休息,倒吓了我们一跳,现在我还有些和呼的。”朱元颤抖着说。

“小朱,凌子山是王云美的好同学,谅也可以讲实话,今时局势大变,我已成了阶下囚,愧无面目见人。现在落到这 个地步,不知怎么处置,当局者迷,傍局者清。请教则个。”许若怀东望西望,心不在焉的说。

凌子山见他惊成这个样子,倒又有可怜的心情,当日他也见过许若怀这个人,胆识超越,趾高气扬,说话全无后顾之忧,他只相信阶级本质立场,他骂右派分子,骂得狗血淋头。可谓痛恨之极。不要说学生认为他是红彤彤的人,就是上面领导,也以多接触他为荣,所谓近朱者赤。他谈起阶级斗争,活生生的,敌人磨刀霍霍,日夜在伺机杀人。奇怪的是,今日抓他的,又不可叫阶级报复,还叫革命行动,他只得避风,躲此风头。一次红卫兵到他装死在地,不肯起身,任人拳打脚踢,只不叫痛,活象死狗,真是打痹了一般。事后别人说他狡猾装死,他还说:‘不狡猾,就要被人打死了,装死了,总可以叫满足到他们斗争的人,少打些儿’。原来说敌人狡猾,这时,一个革命朝气蓬勃的人,也得想法滑过关了。

许若怀见凌子山没有作声,又恳求道:“子山可和我通个消息,叫王云美送些食物,不然我会活活饿死的。如今,户口粮食在那里,走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别人也无法供给你,到此田地,真是父子也会断情义,一个人就一份粮… …。”

凌子山的思维被他打断,便道:“许若怀,这个不用担心,我们可以保密,我们又不是小将,还会抓你去斗争不成?斗争不会死,饿了怎么办,道路可选择,这回也可想到从前的事了,可叫天公有眼,世界不会失亏了你们。”

“唉呀,何必这样讥笑呢﹗人生一切皆属学习阶段,千年历史皆如此,没有先例,都叫尝试,等到知道了自已过去的事需要忏悔,又太迟了,这叫今日轮到我。也可能永世不得翻身,老婆要离婚,也因要划界线,岂不见多少人因一人而妻离子散。”许若怀尴尬说。

“文化大革命是史无前例的,不知要多少人下水。好吧﹗你不下水,就请上山吧﹗现在上山还可以,不知可顶多久,现在没有老百姓送粮上山,你的日子不好过。”凌子山笑着比示请往上去,“这里说话也不方便,不如同上去吧﹗”

朱元心中好笑道:“也可,上山看看风景,在石洞里,好过这草丛中,这回要看你的本质,是钢铁炼成的,倒可炼成毫无畏惧的人。且看黄继光英雄事迹。你可学多少?”

“是呀,那时衡量一个人好看英雄与否。这下子怎么看,都说遵照毛主席教导,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又不是二党打仗争天下,真是活受罪,谁追认你英雄?刘少奇:也不被认为共产党,怎么才叫党,总有手续辩认﹗

“自有公论,历史会见证,何必怕﹗“凌子山说。

“等到历史见证,自已吃了亏,国家的大人物事业受到阻碍,人民会受损失的。”许若怀一边上山一边说。“原来说右派很快可改造好,看来越专政越紧,他们永世不得翻身的,谁去见证。”

“啊,你也不相信党的政策吗?”朱元笑道。

“这次运动开头,也是先抓住右派开刀,从中央到地方,凡是过去有错误的,都成了运动的对象。因为他们有前科,这个抓不错,历史有污点,不怕后后遗症。搞错了,道歉也不用,叫正确对待。”许若怀有些老经验,这回谈到了心中的话,自已也哆嗦着,有些寒战,这次开了头,将来无了止啊﹗

“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所谓共一条占线的战友,都是假的。运动一变,战友又不同角度去衡量了。这次运动,资格越老越坏,叫当权派,朱老总也被人炮轰,出大字报。北京市委换了人马,今又换,新的宣传部长,也要抓下马。文化大革命谁领导,文革顾问也遭打击。可见无王法标准。文化大革命,那是文化的革命,不如叫反老革命。或叫铲文化运动。论理,说破‘四旧’,应该有个尺度,老革命也叫‘四旧’吗?解放后才搞的,也叫‘四旧’,看这么多新书都叫‘四旧’。凌子山走到前面,又回过头,沉重的说。

“今日才上台,明日又下台的也有。我看人们相信江青,所谓走访江青,首长讲话,从政府角度来说,她并不叫国家领导人。江青一说,就可动手,这也不知什么道理。”朱元平心静气说。

“她还不是有毛主席的名誉,本来夫妻虽亲,职位天渊之别,怎可管到国事来的。”许若怀说。“我的老婆,怎可和我相比,要些事儿,意识完全不同,不过也有些难过意就是了。”

他们行行不觉已到山上,此时天时虽未见寒冷,不过山上亦是夜深受凉,故必要先找些垫草,三个人合力,不一时找到不少,铺在入云阁,真武殿上,这殿原为祈雨殿改成,雄伟壮观。因为山高阁远,风云潜掩,另有特色。正殿神像已拆,不过壁画痕迹未泯,虽模糊却可分辨:《薛仁贵征东》,《岳飞剌字》《韩文公贬潮州》… …。不外乎都是宣扬:忠、孝、仁、义之类。

凌子山过去也来过此山,并无认真欣赏此间之画,今日扫‘四旧’在即,文物皆在消灭之列。今日不饱赏,下日前来,恐连入云阁也会变成平地。红卫兵,岂不上山来毁此﹗他恨无摄影机,尽行拍卖照,只难细看领会,中国啊﹗文明的古国,您的悠久历史,将被视为罪证。据称与马克思主义的造反有理,有些相抵触,故乃顽固也,则当去之。即席诗浪欣然,凄楚推笔,无法抑阻:

深山难避远征苗,有名寺院更何逃﹗

天然岩洞存古气,黑类统除定不饶,

人间犹存祖先泪,谁惜巍峨自然娇。

只恨楚霸无再世,敢教山河摇几摇。

凌子山呤毕,余恋不舍,似有悲楚之状。

许若怀见凌子山有呆状便道:“现在什么时候,还有看这些的空儿,呆什么?在祖国大地名山古迹多少,这些算老几?何可惜之﹗若真毁之,罪在不赦,也自有人负责,真是一语惊天下﹗那些死了的老革命,若有在天之灵,对今日的做法看了,也觉当日革命有罪。现在保文物遭塌这样厉害。八国联军抢去,被子外国抢去了,还可能部分在世上保存,现在却要永世不得翻身了。也可叫外国人笑啊﹗中国人暗昧无知,自已毁自已文明,谁人称快﹗蒋介石当日骂我们不爱文明,青面獠牙,这回可不有些验了?谁知,多少共产党人,民族精华,中国的好儿女,其心何忍,不过无能为之罢了啊﹗我也是共产党员,老实说,我不会把自已祖国的文明,当‘四旧’﹗总然有糟粕也好,这糟粕不是真正的屎,不过是说,对我们目前政策方针有天真正的或直接的帮助,就是这个立场观点。结论有些,将来还要重新评价的,谁说了算,形势不断变化,人民的眼光也并非都如今天看法。相信人民,也要相信子孙。今日的人,要完成这个代的任务,毁灭将来的事,怎可为之?”

朱元这时对许老师,也觉有些尊敬起来,他看到他并非和以前一样,没有人情,只有阶级本性,心想:“一个人无法被阶级养下来,要通过人,而一个人的阶级,一生人又不是一成不变,地位,财产,思想也会变的。这阶级的玩艺儿,我也认识肤浅,怎可一时定论。马克思研究一生,还参阅了不少资料,并非一个人包括能创造这种理论基础的。今天又在许多国家实践,还是争论不休,而且是赫赫有名的科学界呢,你认为有新看法的就不行吗?你说我兑化,我说你堕落,也就是观点的变化着吧﹗”朱元想到这里,振振精神道:“许老师,你到这下子,还有良心了,有中国人的味儿,过去你会说良心有阶级性,是反斗争的,对敌人的仁慈,是对人民的残忍。其实,谁人没有对敌人的仁慈,招降纳叛,不叫仁慈吗?照这样也叫对人民的残忍吗﹗战争必然是有一环的,不然就是完全血淋淋的。”

凌子山也振振精神,叫他们坐下,说:“我们坐定一下,就要下山,少不得还要回去拿来些食物上山,或要叫王云美前来,黑夜怎么上这里闲话少说,正经的事就是:人以食为天。”

许若怀心中感谢道:“好,我在这里等,一天无吃饭,前时我斗右派,叫人写交待,不给饭他们吃,领导表扬我是立场稳定,斗志昂扬,现在我才体会到,一些有才学的老师,何尝敢反党﹗也无能力反党,推垮政权的理论并不可能孤立生产﹗教书先生,总想教出桃李满天下,或显示自已才华,借以炫耀而已,心中一腔热气,为育天下士,我使他倒成了终生罪人。若想到这些,我死有余辜。不过也希望给我些自新改过机会,借以忏悔以往一切,”

“一个人,不经过苦楚的境地,怎会知道无辜的痛苦,置罪以人者,恨不得把人置于死地而后快,不过是我复你,或你复我而已。”朱元笑道,好的,我们先下山吧﹗

“切勿忘了我在山上啊﹗”许若怀强笑着道。

凌子山只点点头,微笑着下山,朱元没有回头跟在后面跑,许若怀只惊心动魂的呆望,来知祸福,此时只得听天由命,悲切作诗曰:

“秦皇雄心筑长城,何知怨气冲万关。

若是惜得黎庶意,更可威镇坐江山。

偏信神仙生不老,那来百劫越人间﹗

浩气长存皆英志,秦松臭名赎不完。

愚蠢利禄思未厌,眼前漆黑独心残﹗

根据‘无产’能治世,莫把财宝一味贪。

革命不容言行异,实事相求方堪赞。

包公杀人铁脸孔,传颂慈仁在世间。”

许若怀心中烦乱,不知那些是理,总踱来踱去,坐卧不是,他还在想着妻子身上有孕,目前境况不佳,真是如世乱得子,祸福难以估计。思想复杂,不得统一,不安也得安,一气之下,坐在石上,肚子又饥,无可进食。想当日连夜斗争右派,通霄达旦,夜间自已有霄夜,此时却恁地狼狈,他狂笑了一阵,呆着听肚子叽哩咕噜的叫着,他点点头拍着肚皮的想:“也叫你知知滋味儿吧,这就叫肚子饿,善有善报,今日倒也应验… …。”

他望到日落西山,暮色苍茫,此间虽无乱云飞渡,却如是怒风霍霍,有恨人之意,或也取笑着,人生就是道路曲折,太平天下,并非一帆风顺。当日多少老革命同志,见解放了海南省,江山一统,这回可享清平之福了。不受地主迫债追租,亦不比游击战争,进城犹恐被捉,出入有患平安,出生入死,挨到今日,革命胜利啦﹗该是自由了。共产党人,不是为了做官当老爷,可以解甲归田。或吃供给制,或发些低薪饷 ,总是要可以平心静气的生活,娶妻生儿,安居乐业,亦是可乎。不想运动很多,有的同志几进牢房,成了社会渣滓。进又不得,退又不得,耕田当社员,受管制,这些道理,怎样解释,有的贪污腐化,只不过死三、二百元之,一棍子打倒,终身不可翻天覆地身。学校老师,很多是过去参加地下党的文化界人员,解放后整队,搞到学校,可给饭吃,到了反右派,反右倾,清异已,又剩几个﹗以新拒老,新的知识界代替了老的知识分子,不过在大学读己,学生也有评了右派,警告一下小羔羊,他们乖多了。论本质,多数也属热血青年,又成了监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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