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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心之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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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男朋友呢?”我促狭地问。
“什么?”丹没有明白。
“他在床上如何?”我态度认真地追问。
“哦??他很棒??因为他不酗酒。”丹的双颊涂上羞涩的红晕。她低埋下头。
“有多棒?”我不肯放过她。
“怎样衡量呢?”丹抬起头看我,眼睛里满含着笑意。
“时间吧。他能做多久?”
“一个小时左右。”我吹一声口哨表示惊讶。
“你感觉如何?”
“我吗?”丹忍着笑。
“我??很享受??”
“没想到第一次和我讨论我性生活的人竟是你,真是意外到不可想象。”送我出来时她低声说。
“没关系,下次再继续。”我放慢脚步。
“休想。”丹笑着打我一下。
“哎,你??你怎么能对我干那么龌龊的下流事呢?”丹在图书馆气派的大门口停住脚步。
“什么事?”我装糊涂。
“就是??你怎么能在想象里剥光我的衣服自慰呢?”丹的表情里满含嗔怪。
“没办法,谁叫我喜欢你。”我无赖一样地笑。
“那你??你的想象里我被剥光衣服后是什么样子的?好看吗?”我嗯一声。丹不再言语,将我送出大门后只挥挥手,然后转身回去了。
丹无法描述自己现在对性生活已经厌倦到什么程度,虽然她不是性冷淡患者。所以在和君说起这个时心里有不自然的抗拒,感觉很违心。
他总是凶猛地要,毫无前兆地发泄,然后就像昏过去一般睡,对自己没有温柔,没有哄慰,连最起码的体贴也丝毫不见。虽然还不及强奸那么武力,但已和嫖娼没什么分别,让丹那么不甘心被如此勉强地羞辱,却无法逃离。
也曾试着和他沟通关于这个让丹每一次提及都要脸红的话题,但因为不堪忍受他冷淡到结冰的态度,所以总是草草结束,没有结论。
但他说过的一句话却让丹长久地思索“我们在一起不就为这个吗?这是婚姻的本质。”
第一次听到时丹有些懵,想不起含义的对错和如何反驳。
想过很久之后丹知道他可能说对大部分,但丹以为自己想要的不是如此赤裸裸的表述和生活,就像不能光着身体在大街上行走一样。
这般低下的,低下到动物层面的欲望是丹不堪面对和忍受的,因为她积累这多年的那么沉重的羞耻感一直将她裹束其中,就像福尔马林溶液一样浸泡着她的思维,起到坚决而彻底的防腐作用。
曾经在博客中说起这个和自己的观点,没想到围攻的人多,支持的人少。让丹不明白这个时代怎么了,道德和廉耻为何会突然沦陷到如此深度?已在万丈之下,让自己低头看时有不适应的眩晕。
当一切都不再被掩饰时,人类真的能接受如此现实的世界吗?那样的世界有怎样的压迫和寒冷?
丹没有大慈大悲之心,想不起悲天悯人。她只是为自己的遭遇感到难过,因为自己那么美丽的爱情无人欣赏的遗憾,就像花儿听不到赞扬自己开得灿烂那般沮丧,以为这一段自以为傲的青春被如此浪费掉实在是人生中最可惋惜的经过。
但世界轰轰隆隆地向前,毫不在意哪一个被抛落在后面,或被碾压在车轮之下,任凭粉碎,不肯怜惜。
所以丹不明白是自己不适应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在用它一贯遮掩的双重性欺骗和伤害着自己,让自己成为被折磨的某个试验品。丹同情自己的无辜,但也仅仅如此,别的就都无能为力。
第二十三章 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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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决心不去酒吧,吃过速食面后坐在电脑前看网上乱七八糟的新闻、黄色图片和微博里不着边际的胡说八道。
觉得应该过了很久,看显示器一角那几个死掉一样不动的数字,发现才过一个小时多些,觉得很泄气。继续看,越来越无聊,索性关掉。
打开电视,看屏幕上那些在虚假的欢乐中蹦跳的人们;在混乱的场景下做戏的人们;在呆板的幕布前面被相互逗弄和耍骗的人们,我觉得更加的没劲。
闭掉电视,打开音响,放入一张落满灰尘的海顿,听d大调的伦敦交响曲。不记得怎么弄的,CD被划得很厉害,放起来满是蹦跳般的停顿让人不耐烦。
换一张弦乐的《大公四重奏》,爬上窗台,将双腿垂向五楼,闭上眼睛听一会,好像有点感觉,让烦乱的心绪稍微平静些许。
但惯常的需要是强大的力量,象一根冰冷的针搅动我的大脑。没有酒精的兴奋,我愈加地感到时间的空洞和不可忍受。
不记得是怎样睡去的,夜半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就像喝醉之后必然发生的那样。但问题是今夜我没有喝酒,所以心里异常纠结,不明白为何还会如此。台灯仍然亮着,椭圆形的光晕昏黄得象正在落山的太阳,看着有不真实的错觉。困意如同退去的潮水一样无影无踪,只剩下光秃秃的沙滩寂寞地晾晒在月光底下,让我跳痛的神经无处可藏。
只好爬起来,站在莲蓬头底下让沁凉的水浇在皮肤上,激起一层层打着哆嗦的小疙瘩和心里一阵阵悸动的寒冷。但我觉得很痛快,所以拼命地忍耐很长时间。
然后开始收拾屋子。扯下肮脏的白纱窗帘、床单、布单和一切看得见的可洗的东西塞进洗衣机里,填入洗衣粉,灌入水,扭动定时器,听时间发出的咔哒咔哒声在夜半的寂静中分外地响亮。我抬头望向窗外,看到一颗流星正在漆黑的夜幕上缓缓滑过,长长的尾迹拖在后面,好像和它自己毫不相干似的。我默数着定时器的咔哒声为它计时,它在我的视线里存在十几秒之久。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如此安静的状态下如此清楚地看见这个神奇的东西,暗暗觉得惊讶,并以为在那么遥远的地方发生的那一切必定和我有某种内在的关联,不然它何必让我看到?
落在各处的灰尘很难清除,对付它们我花去两个多小时和十几盆清水的代价。但看着清爽的各个角落和一尘不染的地板,觉得值得。
我甚至仔细地擦拭窗户上的每一块玻璃,终于熬到天光破晓。
至少用半个小时才找出曾经穿过的运动衫、短裤和跑步鞋。白色的运动衫和短裤上不知为什么有好多米黄色的斑点,还发出一股刺鼻的霉味。而从床底下掏出的跑步鞋被灰尘包裹得严实,几乎看不出本来的模样。看着它们我并不觉得怎么懊恼,因为都在意料之中。
将它们丢进洗衣机,把洗涤档扭到最大,然后漂洗,甩干。脱去内裤,直接将湿的运动衫、短裤和跑步鞋穿上,就这样出门。
从我所住的小区向东不到一公里远就有一座不是很高的山,山顶因为建有一座军用雷达站而修筑一条从树林间穿过的宽阔的公路。我知道这条公路的长度大约是五公里,若折返一个来回是十公里,正好符合我对自己耐力的要求。
因为没有穿内裤,裤裆里空荡荡的,失去包裹的下体随着身体的起伏而剧烈地跳动着,让我有说不出的别扭。黑色的柏油公路象一条随意划下的歪曲线条,在我的眼睛里无限地延展向前,总是出其不意从茂密的树林间闪现出来,让以为要到达终点的我大吃一惊,原来还差得远。
汗水早已湿透还没有彻底干爽的运动衫和短裤,跑步鞋里也流淌进去。我甚至感到连跳动的龟头上都在滴答汗水,并觉得不可思议。在至少休息三次之后终于到达终点,我可以站在风里任凭吹拂。
流尽汗水之后的疲乏凶猛得无法想象,让我连奔跑一步的力气都没有。没办法,只好慢慢地走回去,并觉得自己很失败,没有完成既定的计划。
中午杰打来电话,我看到这个熟悉的号码没有接听,因为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下午权又打来,我仍旧没有听,任凭铃声在那里尖利地响个不停,并觉得自己很残忍,不论是对杰、对权、→文·冇·人·冇·书·冇·屋←还是对自己。
《亨利四世》看过大约一百五十页,这就是我独自在家里努力一整天的结果。
晚上雅芬打电话过来。
当时我正在厨房忙碌,听到后急忙向卧室跑,可还是来不及,她提早收线。我翻出号码,打回去,她又不听,让我恼火。
刚刚将速食面摆上桌子,听到敲门声。打开,看到雅芬穿一件浅蓝色的T恤衫和一条很短的帆布裙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湿淋淋的塑料袋。
“是什么?”我疑惑,雅芬笑着不说话,推开我走进去。脱掉高跟凉鞋,也不穿拖鞋,就这样光着脚啪叽啪叽地走,将从塑料袋上滴下的水弄得地板上满是。
跟随她来到厨房,我看到她从塑料袋里倒出一条很大的鱼。不过已经死掉,而且收拾得干净。
“怎么做?”雅芬半举着湿淋淋的两手扭头看我。
“啊?”我吃一惊。
“我不知道呵,我??没做过??”
“嗯。”雅芬并不泄气。看看放在桌子上的速食面,突然极迅速地一把端起倒在垃圾桶里。
“哎??”我急得大叫,想要去拦阻,可已经晚了。
“有鱼吃嘛,干嘛还要它?”雅芬顽皮地笑着。
“你会做?”我疑惑地看着雅芬,雅芬肯定地点点头。
“不过要有菜谱才行。
吃过难以下咽的鱼,我的肚子里仍然空空如也。雅芬想必也一样,但她不肯承认。我最后还是煮了速食面,结果大半被雅芬干掉。
“你今天的脸色不错??”雅芬喝着易拉罐里的啤酒,看着正在点烟的我说。我嗯一声。
“没有去酒吧?怎么?”雅芬继续追问。我轻轻地叹口气,心里好像有点委屈,可又觉得无从说起。
“为什么?”雅芬探前身体,问的口气是真心关心的那种略带焦急。
“因为??我想戒掉??”我吸一口烟,慢慢地吐出来,把雅芬的脸弄得模糊不清。
“戒掉?为什么?”雅芬认真得让我害怕,好像她在追问的关系到很重大的什么似的。
“为了??提高战斗力??”我没来由地胡乱说。
“战斗力?什么战斗力?”雅芬还是不解,也不肯放弃。
“床上的。”我扔掉烟蒂,转头看她。雅芬有那么一刻一定以为我在开玩笑,所以她用狐疑的目光盯视我。然后她又突然恍然大悟,并尴尬得大笑起来,但脸上的表情非常的不自然。从那干涩的笑声里我知道她的心受伤了,虽然不是致命的,但至少在流血。
“不是为了我是吗?”她终于停下笑声,很勉强地喘着气。我摇摇头,又觉得不对,想想,不知该如何解释是好。
“不是为了我??”雅芬低下头,用力地喝着啤酒。
两个人就这样突然变得无话可说,对坐在被沉默污染得令人窒息的空气里。
天色慢慢黑下来,一盏盏灯火被谁点起,不知照亮了谁的世界。
我用力地看向对面的雅芬。她的轮廓还依稀可辨,虽然并不分明。
“啤酒。”雅芬将易拉罐递到我的手里。她的手指碰到我的掌心,她不挪开,我也不动,并在心里默数,但不清楚是三根还是四根。她的手指痉挛一样微微地抽搐,在我的掌心上留下细细的痒。那痒虽然似乎是不经意的,却直钻进我的心里,象一根发丝钻进耳朵里一样不可忍。
就这样坐了很久,久到被点亮的灯火又一盏盏被熄灭,让黑暗占领更多的地方。
雅芬递给我啤酒时不再说话,直到没有了,只剩下她在黑暗中摸索包装时发出的哗啦声。她起身离去,还是什么也没说。我只听到她光着的脚踏在地上发出啪叽啪叽的声音,直到门口。然后是她高跟鞋的咔哒声在楼梯上慢慢地消失。片刻之后我听到那辆三菱919跑车4。2升引擎的轰鸣和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巨大声响。
打开灯,数桌子上的空易拉罐,她的面前是七只,我的面前是五只。
我突然担心得不行,马上打她的手机,被告知没有开机;打她家里的电话,没有人接听。我知道她还没有回来,所以胡乱地猜她能去哪里。
半个小时过去,我又打,还是没有人应。正要放下电话,那边的铃音突然中断,好像挂在黑暗里的电灯被一下子点亮,叫光芒四射般那么让人不知所措。
“喂。”雅芬的声音凉凉的,好像很清醒。我放下心。
“打错了,对不起。”我放下电话,拿起扔在床上的《亨利四世》。
第二十四章 把自己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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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知道是君,所以觉得更加地受伤。但以为是自找,连自己都懒得同情自己。
一个人开车走很远去看海,看那么空荡的寂寞单调地澎湃在那么一望无际的灰暗里,觉得有被扔入其中浮不上来没有呼吸的憋闷。想不明白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热爱并不惜言辞地赞颂这个看起来如此深不可测和难以把握的东西?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什么吗?好像很幼稚。
一个人逛商场,在一对对男女之间穿越,冷眼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走过,心里报以冷笑。买很贵的衣服和鞋子、化妆品和手袋,但美好的感觉只在付款时存在,回到家里就荡然无存,将东西扔在一边不再理会。
一个人看电影,赶夜场的三级片,瑟缩在角落里一边看一边自慰。出来后深切地自责,发誓再也不来,过几天又照旧。心里恼恨,以为自己很失败。
一个人吃烛光晚餐,喝1972年的白兰地。醉掉后急急地往家里赶,冲入卫生间大口地呕吐。然后坐在淋浴下面孤独地哭很长时间,让热水洗去泪水的痕迹。但没什么用,躺倒床上后还要哭一会儿才能睡着。
芬不知自己哪里做错要承受这么沉重的折磨。
但想不明白也要承受呵,就像鱼想不明白为何要活在水里却还要活在水里一样,所以鱼很憋闷。芬这样以为,并能理解。
觉得跑步时不穿内裤,让胀大的下体跟着一起蹦跳这种感觉很有意思,遂决定以后就这样。
已经能在不休息的情况下坚持跑到雷达站的下面,然后慢慢地走回来。也习惯了大量地出汗后那种虚脱一样痛快淋漓的感觉,迎着劲吹的风有说不出的爽快,好像让身体里充满什么似的,简直要爆发出来。
杰、英和权打来很多次电话,我都不接。
我想听到雅芬的声音,但她再没有打过来。我隐约地知道我们完蛋了,连最后那一点可怜的友谊也没有剩下。但我不怨怪她,我知道她必然也很无可奈何,就像我不能打给她一样。
《亨利四世》只有《国王亨利四世的青年时期》这一册,余下的怎么都找不到,让阅读思绪悬在半空的我烦乱不堪。于是我来到图书馆。
丹看到我,微微地笑一下,继续她的忙碌,直到快下班时才向我走过来。
“还好吗?”她在我的对面坐下,手里抓着一个卷在一起的画轴。我点点头。
“跑步很累,读书很累,一个人坚持着孤独也很累,没别的了。”
“再也没有去过酒吧吗?没有喝过酒?”丹好像不肯信。
“没有。”我自嘲地笑一下,其实在心里觉得很得意。
“那很好呵。”丹用画轴打我一下,很亲昵地。
帮我借《亨利四世》余下的两册后,丹送我出来。
“还想着我自慰吗?”丹又一次问起。我摇摇头。
丹笑起来,但目光里有掩饰不住的失望让我看得一清二楚。
终于进入冷战时期,丹和他沉默着面对,望着对方尴尬的模样发呆。
丹犹豫着,心痛到好像要死掉那么难熬,但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分手’这两个字。虽然她知道自己需要这两个字来割裂自己的感情和生活,就像病人需要药片延续生命一般必须。可深藏在灵魂深处的软弱此时却跳出来叫嚣着阻拦,让丹不忍心对自己曾经最执著的付出下手,只能像个被按在案板上的什么似的等待着他挥舞起屠宰的刀。
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无奈更让人不可忍受呢?但丹知道自己只能忍受。
好在人的免疫机制里有一项实用的功能,就是逐渐麻木的感觉可以随着疼痛的加剧而更加无所谓。丹就凭借着这样涣散的心态坚持着,就像站在铁道上等着呼啸而至的火车一样等着将自己撞得血肉横飞的现实的到来,并像个疟疾患者似的抖着身体不寒而栗。
生命中有多少曾经美好的要被后来的现实粉碎呵,而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这有多么残忍?
更残忍的是好像还从来没有人因此发出过感叹,大概都以为那是必须如此的一种视而不见吧。
如今丹把更多的精力用在绘画上,在铁线描和晕染之间寻找能够支撑自己继续平静地生活的勇气,因为她需要。
丹最擅长的是工笔重彩观世音菩萨造像,掩映在缭绕云雾中的那种。看着那张慈眉善目的脸庞在自己的笔下一点点显现,丹常有恍惚的错觉,以为她就能拯救自己的不幸。于是急急地赶,贪黑熬夜地画出来挂在那里。才发现她只是望着自己笑,其中的暧昧虽然不是嘲弄,但也并不同情。
丹知道在观世音菩萨的法眼看来世人的一切痛苦都是自找,自己当初不也是决然地义无反顾,无怨无悔吗?而今不过是路走到尽头。因为没有规定每一段爱情都必须要天长地久那么遥远,不然这世界岂不乏味?
但丹真的不甘心自己的这段爱情只是生命中一个应景的点缀,只为让自己长大,懂得世事无奈才是常态,懂得人生悲苦才是必然。
果真如此吗?即便长久,最后的结局也是乏味的无聊和彼此的厌烦?果真如此吗?丹一遍遍自问,但不敢给肯定的回答,因为怕自己因此丧失活下去的勇气,丧失爱的勇气,甚至丧失自我,成为越来越多抑郁症患者中的一个。
这样坚持了半个月,感觉一切好像都好得没话说,于是我决定打电话给敏。
不知为什么,照着名片拨那串号码时我的心跳得异常猛烈,好像要承受不住似的。只有片刻的嘟音,然后是个沙哑的声音接听,我知道是敏。
“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打给我了呢。”敏压低声音说,显然她的身边还有其他人。
“过来吗?”我问话的声音一定颤抖得厉害,敏“喂”了一声,表示她没有听清楚。
“我说??你过来吗?”
“嗯?”敏犹豫了一下。
“什么时候?现在吗?”不等我回答,她忽然转头向旁边的人说什么,口气很严厉。
“我晚一些过去,你准备好吃的,我要呆一整晚呢。”然后她又向我说,口气有说不出的温柔,让我感觉自己好像要融化掉一样浑身软绵绵地没有力气。
放下电话,我望着窗外有些云彩的天空发了一会呆,在心里回味着刚才那种似乎要把人打倒的巨大的幸福感。
我买回苹果,是最贵的那种。又买回西柚和葡萄,也是最好的。还有开心果、五香杏仁、巧克力和薯片,外加一瓶波尔多干邑和一箱七喜。如此便花光了口袋里所有的钱,让我对未来吃什么活命有片刻的茫然,但很快被将要见到敏的喜悦冲淡。
敏来得比我期待的晚很多,让等得焦躁不安的我正犹豫着该不该打电话过去询问。
她今天穿一件有圆形领子和短短袖子的素色小衫,下面一条同色的长裙上装饰着波浪形的白色蕾丝,是随意的打扮,看起来很清爽。手里提着两个口袋,一个里是刚刚出炉的海鲜披萨,一个里是她换穿的没有惯常所见镶有蕾丝花边的粉色内衣、青蛙头的怪样子牙刷、瑞士产的梳子、薰衣草味的沐浴露、法国产的洗面奶、蜂蜜润肤霜、很贵的香水和白色上印着米奇图案的睡衣等和美丽香甜的女孩子有关的各种小物件。
敏环视一圈,满意地笑。
“好像换了个地方,我喜欢。”她在餐桌前落坐,将披垂下来的长发挽起成一个髻,用揣在口袋里的白色发卡夹住。
“吃饭好吗?我饿得不行。”
敏只喝一小杯没有兑七喜的干邑,但两颊已经被绯红染透。她摇着头不肯再饮。
“去洗吗?”她用自带的餐巾纸擦净嘴唇,言语直白地问我。
“你想吗?”我收拾着桌子,回转目光看她。
“嗯,去吧。”我说“好”。
敏脱去小衫和裙子,露出里面藕荷色的内衣。
“好看吗?我特意为今天买的。”我才注意到抹胸只是很小的一块布,刚刚盖住乳晕,剩下的都是蕾丝。内裤也只是窄窄的一条,让她茂盛的毛丛从两边支出很多。我笑着点头。
敏在花洒下很羞怯,和雅芬完全不一样。她洗得很仔细,一遍遍地使用沐浴露,让我觉得不耐烦。我忍住不说。
但我还是一败涂地,不比前一次强过多少。我懊恼地趴在床上,将脸埋进被子里。
“没关系的,我不在意。”敏亲昵地拍拍我,起身出去洗浴,擦润肤霜,然后穿着睡衣回来。
关掉灯,夜色也跟着沉寂。我听到她在耳边均匀的呼吸声,很久都没有变化。
“睡不着吗?”我翻个身,将怀抱向着她。
“嗯,换个地方就不行。”敏浅浅地叹息一声,任凭我将她搂入怀里,没有一点抵抗的意思。我低下头嗅她发间的清香,觉得很享受这个味道。
“说点什么?”敏问我。
“什么?想听什么?”我伸手轻轻地抚在她的颊上。
“什么都好。”
“嗯??”
“哎,就说??你以前和别的女孩子如何吧,这个话题我喜欢听。”她调皮地笑起来。
“以前吗?和别的女孩子?如何?你是指??”我倒觉得有些尴尬。
“你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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