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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派高手-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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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雁默默地沉思,没有出声。
方蓉似乎怕他误会,解释地说:“那位大哥是一位甚为神秘人物,他只教我们一套步法,并没有传我们刀剑上的功夫,也没有把姓名留下来。”
方明说:“我曾问过他姓名,他说知道了对我只有害处,没有好处,将来未必再有机会碰头,假如有此机会,叫我就叫他一声黑大哥,因为我们是在黑夜中见第一次面的!”
丁一雁想了一会,终于说道:“他是一个外人,也肯传你们武功,助你们对付张三刀,我当然更应该这样,只是正如他所说,你们知道他是谁,只有害处,没有好处,我呢?我若留下来,也只有害处,不会有好处,等今晚对付了张三刀之后,我明天就走,你们,就当我没有回来过好了!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一雁,你怎能这么说!你要知道,如果我会移心别向,对你不忠,也不会等到今天了!你竟不信任我,这样忍心,说出这样的话!”方蓉激动地说,泪也流了。
丁一雁否认自己有此想法,说他这几年其实过的是海盗式生活,若果给人家知道,必然瞧不起,也连累了方家,所以,他实不应该留下去。
“废话!男子汉说话出自肺腑!对自己人也说违心话,我真替你害臊!丢脸!”一个既陌生又不陌生的声音陡然传进他们耳边。众人循声望去,厅口赦然站着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年青人!方蓉惊异地“啊”了一声,方明猛的站立,叫“黑大哥”。各人都明白了,来人就是去夕传授武功给方明姐弟的神秘青年。
“方兄弟,还是你老实,我也饿了,你快给我一份碗筷!有好酒嘛,多弄点来,食不言,寝不语,各位,有话且等吃喝过了再说如何?”黑大哥倒是老实不客气,他就坐在方明身边。
丁一雁看他那样熟络,绝不似是第二次见面的人,心中更起狐疑,忍不住发问:“朋友,你就是昨晚教导他们武功的人?”
“怎么?你有怀疑?”
“你真能在一夜之间教会他们武功,功力大进?”
“你是姓丁,方姑娘的未婚夫不是?我说你呀,枉你经过风浪,却一肚子肮脏,方姑娘等了你几年,从未怀疑过你在外边有什么不轨行为,你却好意思怀疑她?我本来不会再回来了!只是得知司徒铿这次来袭,同行的有几个颇为轧手的家伙,我若不来,你们恐怕都要遭毒手,而且,其中有一两个与我也有点过节,所以,我只好回来一趟!想不到,我回来却便宜了你这个满肚子肮脏的人!我不看到那是无话可说,既然我看到了,为了免使方姑娘伤心,我不能不救你一命!”
“什么?你救我一命?”丁一雁大叫:“我有什么不妥,要你救我?”他大怒,方氏一家人也吃惊,怕黑大哥出言不慎引起打斗,他们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黑大哥喝了一口酒,对丁一雁说:“怎么!难道你自己还不发觉,你是不是每到午夜就觉得脑胀便急?每到中午就口渴眼倦,恹恹欲睡,总不想动?照我看,这毛病你已犯了两个月以上,最近已毒侵肝脾,若不是你今天遇到我,哼!保管你活不到下个月圆,你快要完蛋了,却跟我来喝这干醋,不是自速其死!”
黑大哥这话出口,各人无不色变,尤其丁一雁更是神色骇然。
方蓉则花容失色,急问道:“一雁,你真个有病?”
丁一雁默默地点点头,他呆望着黑大哥,他不能不承认黑大哥说得很对,但又不相信自己活不到下个月月圆。因为,相距月圆只有十六日,他决不相信自己活不了十六天。
黑大哥见丁一雁不相信,道:“你不信,我也很难叫你相信,命是你的,阎王的簿子握在崔判官手中,我没有理由非要你吃药就医不可。但我告诉你,你可不能胡思乱想侮辱方姑娘。现在初鼓刚起,张三刀他们大约二更后三更前才到,你要歇息,随你的便。你若要和我动手,我也可以奉陪,但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你最好是别和我动手,否则,吃亏的必然是你,各位!我讲完了,干杯!”他仰首一口就喝干了一杯酒。
丁一雁深知自己这两个多月来确是每夜头痛和夜尿,日间神倦与口渴,而且越来越严重,他曾看过大夫,其中有两个是相当有名气的大夫,都诊断不出他患的是什么病,只开了张补中益气这类的方子给地,吃了全无好处。
现在,黑大哥只看他一下脸色,听听他话音,就已经知道他的病情,口口声声暗示可以治好他的病,这实在是千载难求的机会,他是不能错过的。
但是刚才自己在盛气之下,不但得罪了人家,又说得口硬,无法转圆,不好意思再低首下心求人,所以话说出口之后,便不再出声了。
方蓉比他更加着急,代他求情,方明也替他说情。
黑大哥说:“你们怎么啦?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自己都不紧张,你们何必紧张呢!来,我们大家再干一杯。”
一仰首,又干了一杯。
方蓉力劝丁一雁向黑大哥道歉,请他原谅,并求他救治,丁一雁终于承认自己太过冲动,向黑大哥陪不是了。
黑大哥也不再为难他,立即替他把脉,跟着是刺穴,开了一些药给他吃,叫他好好歇息半个时辰。
黑大哥还点了他的昏睡穴,这样,他不睡也不行了。
丁一雁自己不知睡了多久,被叫醒的时候,已经是二更鼓响,据说是张三刀快要到来了。
方明和黑大哥很合得来,吃过饭之后,他一直跟黑大哥在一起,黑大哥嘱咐他等一会必须与姐姐联手才能发挥威力,若果自己单打独斗,功力会减弱一大半以上,不足以威胁敌人,结果自己吃亏。但方明却有顾虑,他认为早先丁一雁未返,姐姐自然会跟自己一起,共同联手对付敌人,现在,姐夫回来了,姐姐怎会离开姐夫跟自己合作?他把这意思说出,黑大哥微微一笑道:“你能想到这一点,足证你很会动心思,不过,你别忘记,你姐夫刚刚才到,对这里一切全未了解,与你姐姐也未合练过,恐怕仓促之间很难紧密合作,再说,你姐夫出外多年可能已经练了一身惊人武功,不用别人帮忙也能杀敌了,你姐姐不是一样要跟你合作?”
“黑人哥,你说得也有道理,黑大哥,你的武器呢?怎么你没有武器?”
“你看不见罢了,我其实是有武器的,你该听过:举重若轻,举轻若重这两句话?重本来是重,轻本来是轻,怎会重若轻,轻若重呢?这是功力的深浅问题,但既然重可以轻,轻又可以重,那么,有也可以变无,无也可以变有,你看不见,不等于无,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但我仍然看不见你有武器。”方明说。
“阿明,你想看到?你试向我进招,马上就可以看到了。”
“好,我进招了。”一招“白虹贯日”直指黑大哥,却是恐怕错手,不肯用上真劲。黑大哥一看就说:“住手,再来,既然进招就得认真,你放心,你用尽全力也伤不了我的,来吧!”
“好,我来了!”方明再次发招,功力用到八成了。他一剑疾刺,眼看要刺到黑大哥身上了,心中大悔,但功力所限又不能收回,正焦急间,突觉虎口发麻,不知怎的,手中剑已到了黑大哥手中,变成自己无剑了。
“好一记空手入白刃,高明!高明!”丁一雁的声音突然传来,黑大哥一笑说:“过奖了,不过,不是我自己夸口,当今天下,能胜过我老黑的人,为数是实在不多,亦足以自豪!”
“这么说,失敬了,黑大哥,我想空手向你领教几招,不知可肯赐教?”
“你既然有此雅兴,敌人又未来,玩几招又何妨,但你我无仇,纵有失手,亦属意外,不必记仇,你以为如何?”
“好,一言为定,请发招吧!”
“还是你请吧。我让你先手。”
“好,恭敬不如从命,接招!”招随声发,影到掌到,黑大哥竟是不闪不接,以胸膛硬接对方一掌,“膨”一声,吓得方氏姐弟哗声惊叫,以为黑大哥必然伤重倒地,准备过去搀扶了,怎知情形恰巧相反,踉跄倒退的却是丁一雁。
丁一雁踉跄倒退,一脸异色,方蓉看到,马上转身扶住他,他苦笑说:“别慌,没什么事,我只是奇怪他中了一掌怎会安然无事?”
黑大哥笑说:“当然没事,如果你不信,可以再来一掌看看。”
黑大哥声音清亮,神态如常,全无中招受伤迹象,丁一雁想了想,把心一横,道:“好,恭敬不如从命,我就再发招,你接着了。”双掌齐发,并成一招“推沙填海”,奋力而发,掌势夹风,实在是非同小可,双双打在黑大哥的肩膊上。
黑大哥带笑说:“怎么。如此客气,不肯用尽全力?是不是怕我抵受不了?”
“黑大哥!你高明,我佩服了,心服口服了!”丁一雁撤招而退,赧然直说。
“丁大侠过奖了,我练的是挨打功,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黑大哥说。
黑大哥连中两掌,居然若无其事,最为吃惊的是丁一雁,他的功力如何,自己知道得最清楚,他这几年功力大进,曾经打败过几个江湖成名人物,而且胜来相当轻松,没想到此刻却伤不了黑大哥,真叫他百思莫解,但这到底是事实,不由他不承认。
年轻人都是比较直率的,丁一雁两掌无功,已经知道黑大哥的功夫远在他之上,而且高出许多了。他由此而想起另一个问题,假如黑大哥真个存心和自己争夺方蓉,而方蓉又真喜欢黑大哥,自己就绝对得不到好处,但方蓉仍然向着自己,黑大哥又肯为自己医病,则自己的猜疑实在是多余了。他觉得惭愧,于是再向黑大哥赔罪,并向方蓉道歉。
一场误会总算是揭过了。更鼓已打到二更半,远处响起一阵狗吠声,丁一雁脱口道:“他们来了。”
黑大哥说:“早就来了,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已快到门口了,后面跟得最近的是个跛子,可能拄着拐杖。”
丁一雁惊异的张大眼睛,道:“你听得这么清楚?”
“你不信可以自己去看,你上瓦面就可以看到了,小心那个跛脚的,他的武功可能最强。”黑大哥说。
丁一雁飞身上房察看,方蓉也跟了他上房去。
“黑大哥说得一点不错,前头的果然是一男一女,跟着的也真是个跛子。”方蓉以赞叹的口吻说。丁一雁也暗暗心服,过去,他自恃武艺出众,以为同辈同学纪的人,没有多少个可以比得上自己的,怎知碰上黑大哥,一下子就把他比低了,心中自然觉得不是味道,但事实总归是事实。他看着来人飞快奔来,心中便打了个突,对方蓉说:“你不是和明仔合练了一套武功?快下去和明仔一道吧,我自己会小心的,去吧,敌人快到门前了。”
方蓉实在想和丁一雁在一起的,但正如他所说,她与弟弟合练了一套武劝,必须联手才能发挥最大威力,便只好离开丁一雁和弟弟在一起了。
丁一雁高踞瓦面,注视来人行踪,见走在前头的两个已接近门前,一个男的更拔身上了瓦面,便不客气的挺身档在来人面前,冷然说:“朋友,黑天半夜光临,有何指教?明人不作暗事,直说好了!”
来人以为来得十分秘密,会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没料到自己才现身,站足末稳,对方就摆开攻架,显然是早有准备了!不过,正如俗语所说:“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丁一雁的话虽然使对方感到意外,却未被吓窒,一怔之后便大言不惭地说:“你们不过是冢中枯骨,根本不在我眼内,知机的就快快逃命,我网开一面,你还有生望,待等我动手,你就活不成了!”
“哼,想不到你的屁眼这样大,能放出这样响的屁!”
“住口!你这是自己找死,休怪我手下无情!”一闪身,手中已经多了一柄剑,耐且极其准确地刺向丁一雁的要害。丁一雁滑足斜闪,左避尺许,手按刀柄,却没有把刀拔出鞘!对方一招走空,再发第二招,一抖腕,剑锋倏转,疾指丁一雁的左胁。剑势如电,又快又劲,确是名家手法。丁一雁再避一招冷然道:“唐大新是你什么人?快说个明白,免得自误!”
“你既看出我师门,就该束手待擒,免我动手!”来人口气更大,丁一雁也果然似有顾忌。忽听得黑大哥的声音传来:“管他唐大新唐小新,管教无方,为害天下百姓,死有余辜,我还要去找他算账,治他一个纵容门下弟子,管教无方的罪呢!丁大侠,你就说是我干的好了,我老黑什么也不怕!”
“好!你黑大哥不怕,我难道就怕了!我不过可惜他唐家……”
“有什么可惜的,他们杀人放火,何曾可惜过别人!大丈夫只问应不应干,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
“好!现总算是明白了!看招!”丁一雁的雁翎刀出鞘了,一道寒光把对方的剑光淹没,丁一雁开始进攻,取得优势了。
这时候,在另一边,负责守卫的与一个来敌展开了徒手战,拳来脚往,打得倒也激烈,后来,跛子来了,拐杖一伸,点在方家的人腿上,他顿觉混身麻木,站不起来,跛子以拐指着他说:“今晚我们是来传话的,不是来杀人的,算你命大,让你多活一晚吧,快去把方树给我叫来说话!”
方树就是方蓉的爸爸,跛子也真狂妄,竟然要主人去见他,消息传到方树耳中,把方树气坏了。黑大哥劝住他,叫他不必生气,也不必出去相见,一切由他代表便可应付,方火生见他自动请缨,也就同意了。于是,黑大哥两手空空出去见来人,问:“你要求见庄主,有什么事?说吧!”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方树不出来见我?”
“我不问你是什么人,你也别管我是谁,你们的挨三刀为什么不亲自来见?你不过是挨三刀的鹰犬爪牙辈,怎配面见方老英雄?有话快说,有屁就放,无话无屁嘛,就给我滚蛋,走你的春秋大路,别在这里现眼,惹得老子生气了,对你没有好处。”
黑大哥一顿话出口,跛子给气得蹬眼了。他似乎知道碰上了对手,他挺杖指住喝道:“你去告诉方树,叫他明天晚上三更到百丈崖去决一死战,不得有误!”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挨三刀?”
“住口,你敢侮辱我们张舵主,你嫌命长了!”
“废话,我偏叫他挨三刀,你能把我怎样?你别忘了,这儿是方家,不是你们挨三刀的地方,你说话最好客气点,否则……”
“否则怎样?你敢动手?”
“你如果想证实自己有没有猜错,最好试一下,怎么样?你想不想试试?”
黑大哥神态悠闲,另有气概,来人欺善怕恶,竟然缩沙,不敢犯险,再重说一次叫方树翌日晚上三更到百丈崖去决一死战之后,便招呼那个女的离去。那个男的此时与丁一雁仍然打得十分紧张,看来一时未必能分出胜负。跛子招呼离去的暗号传到那人耳中,却被丁一雁缠住,无法脱身,被迫继续打下去,打到几时算几时。
丁一雁不是一个顽固的人,他见黑大哥止步不前,没有追击跛子,也就手下留情,让对手离去。然后问黑大哥:“刚才你本来可以把他留下来的,怎么让他走了?”
“他不过是张三刀的爪牙,杀不杀有什么关系,要杀,什么时候都可以,何必一定要现在?”黑大哥说。
“黑大哥,你以为老人家去不去?”
“去哪里?”
“去百丈崖赶约。”
“我不会告诉方老英雄的,那跛子太没礼貌了,竟对我如此无礼,呼呼喝喝,气指颐使,我为什么要代他传话?”
“黑大哥,你不告诉老人家,岂不叫老人家失约于人,贻笑天下?若果被人误会是怕了他们,所以不敢去,老人家怎么能还有脸见人?黑大哥,你这样做,岂不是叫老人家难堪?”
黑大哥见丁一雁以大义指责,不禁失笑道:“君子可欺以其方,丁大侠,你说得不错,如果方老英雄知道了,答允了,然后失约,自然不对,但我不告诉他,他不知道,根本就没有失约这件事……”
“但是你答允了跛子……”
“丁大侠,没有呀!他这样无礼,我怎能答允?明天晚上,我们大家不要去,由他们自己去好了,保管把张三刀气得扎扎跳,你等着好了,一定有得够你看的。”
丁一雁固然真做过海盗,却从未有如此方法去捉弄人,他细味黑大哥刚才的话,确实是十分滑头的做法,但对付某种人,却是应该的。
敌人来了,又去了,来得速,去得也快。丁一雁与黑大哥两个在讨论当前情况还没有结果,方蓉、方明姐弟俩来了。
黑大哥带走了方明,让方蓉有机会单独与丁一雁在一起,他们也不客气,一下子就消失了身影,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
黑大哥与方明两个一起去见方火生,但刚刚见面,黑大哥突然凝神倾听,忿然说:“好家伙,居然还敢再来,方老英雄,刚才的事,等一会我再告诉你,阿明,你跟我去看看又是什么人来了。”
黑大哥带着方明出去,方火生也跟在后面,他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来了。
黑大哥对方明说了几句,方明点点头,便望向一个方向发话道:“请问来的是哪一位?有什么事?请出来吧!”
方明话声过后,花丛后面果然现出两个人来,一个是男,一个是女,男的长得高大,女的却很矮细。
那男的看了方明一眼,道:“你是谁?快去通报方火生,说我高……”
“我不管你是谁,你们黑天半夜摸进来,到底为何事?你不先说个明白,别想我会替你通报。”
“你是……”
“我姓方名明,这儿的主人。”
“你是方火生的儿子是不是?”
“不错,我正是,你打算怎样?”
“那好吧!我倒要试试方火生教了些什么东西给你。” 一抖手,寒光闪,长虹现,一道剑光迅疾无伦的疾射方明的心窝。
方火生帧时伏在暗处偷看,紧张得几乎叫起来。
但听方明一声“来得好”。滑步斜闪,手中剑也吐出寒光,刺向对方手腕了。他用招甚轻,竟非方家剑招所有,一剑递出,对方马上变式,沉手一抖,硬砍方明来剑,似要较劲。但方明又是滑步弹剑,剑光一乱,突然贴在对方剑上,“嗤”一声,按在对方剑上反削对方手指,又是一记怪招。
双方交手只有两招,论用剑之巧,招式之奇,方明已胜过对方了。不但对方惊异得“咦”一声,就是方火生也大感诧异。来人在惊异中撤招,注视方明一刹,便问:“你真是方火生的儿子?”方明不悦道:“你这算什么?难道父亲也可以乱认的吗?”刘方似感失言,急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奇怪你若是方火生儿子,怎么不用本门武功,却使出别人的武功招式?”
“你问这干什么?我不会告诉你的!你有事就说,没事就走,我不会为难你!”
“走?你以为我会怕你,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老伴,你替我押阵,我要好好的试一下他有多少斤两!小伙子,你再接我几招看看!”抖剑再进,出手较先前为缓,但气势却更见不凡。方明到底经验不足,分不出轻重,横剑硬挡,驭剑相交,“铛”一声,火花飞溅,方明被震得剑锋反弹,虎口剧痛,手腕发麻,虽然拼命把剑握住,人已退后一步了。对方并没有乘胜追击,沉下剑,道:“怎么,还不快去通知你爹,说我高大鹏来找他!”
“高老哥,原来是你,久违了!”隐在暗处偷看的方火生走出来了!方明怔怔的站在一旁,高大鹏道:“方兄弟, 看到你,我高兴了!想不到侄儿练得这样一身武艺,比我们年青时都胜得多了!当年,我们在他这个年纪,哪有他这副身手?哈哈,虎父无犬子,确然!”
“大嫂,我们快十五年不见面了吧?你还是跟当年差不多,没什么变化,我一下子就能认得出来!”方火生对那个女人说。她听得很是开心,笑道:“老方,你真会逗我开心!你这儿子虽然凶一些,武功确实不坏呢!你能调教出这样一个儿子,我真替你高兴!”
“大嫂子,你也许有点误会,今晚是有点特殊,因为早先曾来过几个仇家,他以为你们……”
“方兄弟,你不用说了,我明白,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惹上这些人,他们人数可不少呢,而且都是恶名远播的败类!”高大鹏说。
“你是说张三刀?你也知道了?”
“张三刀算得什么东西!我才不把他放在心上,我说的是另外的人,比张三刀可怕多了!”
“他们是什么人?我一点也不知!”
“原来你还不知道,怪不得你一点也不紧张啦!”
“他们是些什么人?值得你这样重视?”
“他们的来头可大了!有骷髅教主卢阴泉,西藏剑妖阿买提,长白山狼俞剑平夫妇,骷髅教香主季少鹤,赤面鬼金不换,黄河二鬼何东博与诸志杰!还有一些其他人,都不是无名小辈,我忘了,总之十分难惹就是!”
方火生一听呆住了,连招呼老朋友入屋也忘了,此时,黑大哥朝高大鹏夫妇拱手为礼,道了声“久仰”之后,便问:“高前辈,你老人家知的就只有这几个了?”高大鹏一直未曾注意到这个陌生人,听得他这么一问,似乎还嫌人数少的样子,不禁既惊异,又有气,带着讽刺意味地反问:“只有这几个?你的意思是嫌少?”
“我当然不会嫌敌人太少,不过,若果真是只有这几个,确也易于应付!长白山狼夫妇和我有点交情,我既然在这里,他们大约不好意思跟我动手,可以少了两个劲敌,我与赤面鬼金不换也相识,他大约也不会动手,留下来的就易对付了。就怕他们不止这几个,那便有点麻烦!”
“方兄弟,这一位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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