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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派高手-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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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她们这身武功怎么来的?与生俱来,还是无师自通!”云兰直视凌起石。凌起石笑笑说:“她们这武功,都是我闲下来的时候教给她们的,竹莹与我是兄妹之交,小青原是竹莹的侍婢,为了称呼上方便,我们才会有师兄妹之称,我这年纪,自然不宜收徒,也怕给未婚妻误会,反而不美,她们若能拜在你老人家门下,那正求之不得,终生之幸呢!”
云兰环然一笑道:“原来内里还有这许多秘密,但不知她们两位可愿跟我吃苦?只怕我也是没什么可以教给她们的呢!”
竹莹真是挑通眼眉,听得云兰这么说,立即就是跪了下去,改口称为师傅,小青也跟着跪下去叩头。于是,在路上演出一幕拜师,别开生面。
竹莹虽然不愿意离开凌起石,但想到自己是极愿意有这样一个师傅的,所以她尽管心情矛盾,也是欢喜占了上风,心情高兴的。
当晚,他们几个高高兴兴的吃了一顿,算是拜师宴,因为大家心情都好,不免多喝了几坏,尽欢而散。
翌日,庄靖第一个发现不见凌起石,他在桌上找到凌起石留下的一张字条,说身有要事待办,已经耽误了不少的时光,不能再留了,若果将来听得金陵有什么奸邪被诛受戮,便是他所为了,请她们高兴地喝一杯,以示庆祝,以分享欢乐,并请代留意,假如发现有姓吕的新出道少女,可能就是他的未婚妻吕玉娘,请予照顾。最后说,当各人看到了字条时,他当在百里外了,他会永远祝福,请勿以他为念。
凌起石独个儿骑马走了。各人欷嘘叹息,却也是无可奈何。
凌起石离开了竹莹等人之后,使改了装,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书生,骑瘦马,带有两个小包,一个是衣服,一个是书籍,腰间悬了长剑,戴了帽,穿上长袍,倒是颇有气派,就可惜少了一个伶俐的书童,但他告诉人家,半途遇劫,和书童失散了,生死未卜,他能逃出一命,已经是侥天之幸,祖先有灵了。
当时,道路不靖,劫匪横行,根本不把官兵放在眼内,出门人遇劫财固极平常,丢了性命也不出奇。所以凌起石说途中被劫,没有人怀疑。
走了几天之后,他到了一个地方,走进了一间寺院去,知客僧见他打扮虽然是个书生,衣着却极平常,没有公子的派头,便轻视他,对他十分傲慢,他也不以为意,在寺内随便走动。但这一天是观音诞期,善男信女甚众,凌起石是一个外地人,颇有受排挤的现象。他却极有涵养,绝不去计较,到了食堂,他占了一个不显眼的位置,独自坐在一角,吃得津律有味。
来拜神与随喜的人都是三三两两结伴者居多,甚少独个儿的,他们在食堂进食,也自己人坐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各人有各人不同的话题,只有凌起石一个独自坐着不发一言半语。
凌起石坐在一隅并不显眼的地方,所以他也不大受到注意,因此,他坐了许久,亦无人加以理会,恍如不曾发觉他在座似的,除了他出声要什么,是没有人主动去接近他,去招呼他。这些人不去理会地,他也没意见,反似感到自由自在,乐得清静。
凌起石开始的时候,是为了吃点东西和观光一下这间寺院的,后来,他开始觉得奇怪,就索性诈痴扮呆,要看个究竟了。
凌起石发现了什么?原来他发觉来这间寺院参神拜佛的善信竟是男多于女,在他过去的经验中,这是十分少有的,拜神拜佛的多是女人,男人不是没有,但比较上还是女人居多,而且多许多。何以这一间寺院的善信却是男多女少?其中原因如何?凌起石发觉了这一点之后,认为有古怪,就要追查个水落石出了。
食堂“生意”甚佳,那些斋菜也实在很好味,很值得一赞。因此,价钱虽然高一些,许多人认为还是值得。凌起石的打扮是一个书生,食量却是一个武士,有兼人之量,以致那些和尚也感到意外,多看他几眼,但他没有反应,处之泰然,张开折扇轻摇,赏览墙上悬挂的字书。有个和尚偷偷地听他说些什么,怎知不听犹可,一听之下,便吃一大惊,原来这和尚本身文学虽然有限,但却颇为喜爱,而这寺院香火极盛,善信当中,文人雅士,这官贵人惧全,他们每人到这食堂,总爱对墙上的书画有所品评,和尚听得多了,也懂得不少,他偷听凌起石的批评,原非存有好心,他是准备凌起石说错了的时候,予以指正,显示寺中和尚也有识文之士。没想到凌起石甚有眼光,且见解独特,对那些书是画有赞有弹,赞得中肯,弹得更中肯,和尚听在耳中,佩服在心中,不由自主的说:“公子果是高人,佩服,佩服!”
“哦!大师也是位解人,失敬,失敬!”凌起石向他一揖,又说:“大师过奖了,写字作画之人,有其自己心思,看字看画之人,更有其自己爱好,字有真字,画有真画,亦有假者在,看者必须自己分析,看得多了,不会写,亦会看了,比如观戏,未必人人会演,但演得好坏,观赏者多有见地,学生并非能写字作画之人,仅懂得看而已,大师莫要见笑。”
凌起石看画论画,把他自公孙元处学来的东西略说个一二,已经叫那和尚佩服得五体投地了。须知公孙元乃武林怪人,文武兼备,无所不精,凌起石是他得意门生,自然学得不少,这时搬出一二,就足以使那和尚心服口服,五体投地了。
俗语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凌起石有心要明白这一间寺院有什么特异,何以会特别吸引男人前来拜神,便在语言间作出试探。那和尚自称叫德明,他因为心中佩服凌起石,竟不忍欺瞒他,说出一个秘密,原来这间寺有秘密地下室,藏有美女,供应几个男人作乐,若果有人怕老婆,亦可约定心爱女人到寺中幽会,因为有几个大主顾包起寺内一切开支,那些地下室又只为几个男人而设,消息便不会外传。寺方为了方便那几位男人,便特别宣传寺中的菩萨显灵,说男人求神比女人更为灵验,因此,日子久了,便变得男人特别多了。
“哦,原来有这种原因,那就怪不得了,只是,这样做法,未免太伤天德了,那些人,都是良家妇女?”
“说是这么说,事实却不是,都是由各地选来的妓女,自然,也会有良家少女,怕为数不多,多数是妓女,都是以高债租来的,一年半载之后,便送她们回去,另外再去租新的,这样,几个月换一次新的,便有新鲜感觉了。公子有无这份兴趣,若果想遣兴一下,说好了,我当为公子尽力。”
“食色性也,圣人也有此说,我当然心动,不过,这事恐怕令师傅你不方便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怎能因自己作乐,致使师傅不便?不必了,不必了。”
“公子,你老是好人,若是换了别人,怕不马上要求帮忙,怎会再想到别人方便不方便?你敬我一尺,我也敬你一丈,你既为我着想,我也必尽力了却公子心愿,只是现在白天不方便,请公子晚上再来,在寺前左边的那株罗汉树下等我,一抽到空,我马上就会来的,公子千万不要四处走动,更不可呼唤我,先被别人发觉,那就麻烦了。”
“这个我会的,我自己是怕麻烦,也不想替大师招惹麻烦,我一定照大师的话做,大师待我这样好,我真不知怎样报答大师……”
“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公子,你照我的话做好啦,我要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德明和尚说完,匆匆出去了。
德明出去看,凌起石也跟了出去看,他看到不少人都匆忙的涌进寺院。德明冲了几次也冲不出去,终于由横门走出去。凌起石则如逆水而行,在人流中迎上去,以内力迫使他们让开一条窄道,走出了大门口,他看到了,外边不少善信都狼狈奔逃,另外有几个恶家奴模样的人在围着一个黑衣女子,由于凌起石只看到她背面,觉得她身型很美,配以一身合度的黑衣,尤显美态,他骤眼一看,觉得美之外,更有点眼熟,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念头一转,凛然心颤,暗道:是她?真是她?
凌起石想到的是他未婚妻吕玉娘,他觉得由背影看,这身型太相似了,但又以为世间事未必有此巧合,所以也不急于证实,只在一隅旁观。
那女子面对的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衣着华丽,却油头粉面,全无男子气概,但由他的衣着与派头,可以肯定他是个贵家公子无疑。他一脸奸邪泽笑,对那女子说:“小娘子你美若天仙,人间少有,若是嫁给庸夫俗子,未免是可惜,不如嫁给我吧,我包保你穿金戴银,好吃好住,终身亨受不尽。”说时更伸手去摸她的香腮。
这个青年的说话与举动,充分显出他的身份与人格,凌起石已经气往上冲,随手在门壁上一捏,便弹了出去,同时看到黑衣女子左手一扬,灰袖一展,“啪啪”两声打在青年人脸上,打得他嘴角流血,似乎伤得不轻。这还不止,他两腿一弯,竟朝黑衣女子跪了下去,他这一跪,使黑衣女子又恨又羞,惊惶失措地横闪几尺,不受他这个礼。但是,他还是跪了下去。
黑衣女子闪开之后,愤然说:“你干什么?找死了!”语音清脆,虽在盛怒,仍极悦耳。凌起石听得心头一亮,高兴极了,因为他已听出,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末婚妻吕玉娘。他常常都想念她,常常不自禁地向相好的朋友提起她,想不到在这里看到她,他心头一动便要上前相见,但一转念又忍住了,他要看看她的武功练得怎样,也怕暴露了身份,德明不肯再带他到地下室去。
黑衣少女此时仍然背向着凌起石,对那青年人突然跪倒大感诡异,初时还道是他作状,及至见他站不起来,要人搀扶着才站起,便猜到有高人暗中相助,可是偷眼四望,又看不到什么特别的人。
一个武师模样的壮汉傲然的走向黑衣女子,锥指着她骂道:“臭丫头,你是什么东西,敢对我家少爷无礼,还不快快向我们少爷叩头认错?不想活命了。”
黑衣少女纹丝不动,半声不出,谁也猜不到她的心意。壮汉以为她不好意思认错,再说:“你也不自己想想,你是什么人?你知道我家少爷是什么身份?他是兵部尚书的少爷呢!文武双全,年青英俊,争着要嫁我家少爷的女子可多着呢!我家少爷都没瞧在眼内,他看上了你,不知是你几生修到,人家求之不得,你却不识好歹,还不快认错赔罪。”
壮汉越说越放肆,后来竟然要扯黑衣女子衣袖,强迫她下跪认错。
黑衣女子冷声发笑,其声冰寒,袖子一翻,似要发招,怎知她却又停住,忿然说:“你觉得这么好,把你的妹子嫁他好啦!”
“我倒是想作大舅子,可惜我妹妹没这个福气,送了进门,不三天就哭哭啼啼退回来了,要是我妹妹有这福气,我还用得着当这差事?嗯,少说废话,你到底怎样?答应还是不答应?”
“是了,你说他是兵部尚书少爷?他姓什么?叫什么?我也认识一家兵部尚书,可是就不曾见过他。”
“我家大人姓史,少爷自然也姓史。”
“好臭阿,好臭!什么不好姓,姓屎,怪不得一开口就臭气薰天。”
“臭丫头,你敢无礼,你再说一句,看我不教训你。”
“废话!我若是怕你,就不敢说了,你们有多少只狗爪子?都来吧!”她口气大得惊人,不待对方答话,手一扬,似要发招,但真正发招的却是她的左脚,一脚踢出,壮汉应声飞起跌出了二丈以外,结结实实的跌在地上,痛得他抚着屁股叫痛,肩头、手肘等处都伤了,血外流。
“怎样,你还是回家把妹子嫁给他吧!有种就动丰,不怕死的就跟着来。”她一直都面对着那青年,说完话之后,转身就向寺院走。凌起石和她打个照面了。一看,她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子,并不是吕玉娘,心中便是泛起了异常的滋味,并庆幸自己未上前与她打招呼,否则,可能闹出笑话。但刚刚这么想,忽又恍(书)然(网),暗骂自己糊涂,几乎上了她的大当,心念一转便跟了她进去。
凌起石已经肯定对方是吕玉娘了,从她的身形,走路姿势,弹手指的小动作等,都足以证实她确是吕玉娘,他跟着她,看着她,觉得她的身段和走路姿势都比过去更加好看,更看得迷人。他原想再跟着她走的,因为人太多,也怕那青年不甘心,回去再带人来寻仇,那就要惹起很大的麻烦,因此,他改变了主意,急急走近吕玉娘几步,悄声说:“吕玉娘,你好大胆居然敢到这里来惹事生非,你是不怕死?还是认为我们有眼无珠,认不出你的庐山真面目。”
黑衣女子听得有人叫出吕玉娘三个宇,浑身为之一震,不由自主的放缓脚步,向四边游望,似乎在找寻什么,凌起石已迫近她身边,低声说:“玉娘,你怎会来到这里来的?别出声,远远的跟着我出去,你听到没有?跟我出去。”
“你是……”
“我练过挨打功,挨得起打的,你没练过挨打功,最好别开口说话。”
“嗯,你是……”
“不要说话,走!”凌起石回头向门口走,走了几步,回头朝黑衣女人一笑,她也笑,他叫她不要走得太近,要装作不相识,因为可能有人监视着,千万不要被外人看出,误了大事。
黑衣女子十分听话,轻快地跟着走,凌起石走时似乎很随便,全无奔跑迹象,但实在却走的很快,黑衣女子亦步亦趋,一直相矩在十四五丈远。直至走离那间寺院有半里之遥,进了座松林,绕到溪水畔,凌起石才停住脚步,迎着黑衣女子说:“玉娘,你怎么不留家中来到这里?家中没事吧?”
黑衣女子未曾回答,先已眼红,投向凌起石怀中,幽幽说:“你不知人家等得多苦,千辛万苦才找到这里,见着了,你却似不高兴,你也不替人家想想,你一个人出外了这许久没有半点讯息,不知人家多担心,你不领情,反要抱怨。”
黑衣女子尽情倾诉,凌起石也为之心动,抚摸着她的香肩,悄悄地说:“我不是抱怨,我也常常想念你。你未涉足过江湖,自然不了解江湖的凶险,我不要你跟着,怕的是对你有危 fsktxt。cōm险,我一片好心,你却不谅解,真是狗咬吕洞宾,好心遇着雷劈!”
“我才不信,你要自由自在,风流快活才真,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早知道啦!”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你看到也好,没看到也好,我都敢对天发誓,我绝对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玉娘,你还没告诉我,你爹和娘怎样?他们都好吧?弟弟呢,他怎样?你出来之后,谁在照顾他们,只奶妈一个?”
“谢谢你,他们都好,弟弟已经长得很高,和我差不多了,他的力气也很大,常常问你,他不知道我出来找你,要是知道,他一定要跟着来。我出来后,有金前辈在那里,是他答应留在我家之后,我才出来的。”
“有金前辈在那里我是比较放心了。”凌起石说:“玉娘,你怎会来到这里的?你知道我来了这里?”
“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朝这个方向走的。”
“你知道我朝这个方向走?你怎会知道我朝这个方向走呢?这就奇了。”
“这是秘密,我不告诉你。”
“唔,讲到秘密,我记起了,玉娘,我有两件小东西送给你,你见了一定喜欢,你猜是什么东西?”他说着,双手都稍微用了点力,把她搂得很紧,似乎是要把两个人挤成一个。
凌起石把吕玉娘紧紧搂着,她没有挣扎,更把自己的手收紧,也紧紧搂着凌起石。两个人都默不做声,静静地拥抱着。也不知过了名少时候,凌起石才放松了手,在她的背后轻轻抚摩,叫她猜测他要送她什么。她“咕”一声笑起来,调皮地说:“我怎么猜得到?我也不需要你送什么,我只要有了你,就什么都不要了。”
凌起石也笑了,一方面由于她说话时,暖暖的口气呵在他的脖子上,十分酸痒,使他发笑,他们又紧紧的搂着。
“玉娘,你比我们分手时更好看,更动人了。”凌起石轻轻地推开她之后,退开儿步,细细地欣赏她动人的身段,不自禁的赞出口来。她十分开心,笑得更美。
“你骗人,我知道,你很会逗女孩子欢喜的,你这话,不知对多少人说过了,我才不信。”吕玉娘嗔道。
“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不过,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迟早会明白我说的都是真话,而且是只对你一个人说。”
“真的吗?傻瓜才会相信,但我不是傻瓜!”
“好了,别说这个了,坐下来,告诉我,我走了之后,万松山庄可曾有敌人来骚扰过?结果怎样?”
吕玉娘口头说不信他专心爱她,心中其实是完全相信,所以他叫她坐下,她就乖乖的坐在他身旁,不自禁的倚靠在他身上。她自离别后,无时无刻不惦记着他,白天、黑夜,稍有空隙就会想起他。有时做着什么时也会突然停了手,想着他;有时睡梦中也会见着他,但是那时一切全是虑幻的,只有此刻却是真实的,实实际际地靠在他身上。
这是温馨的时刻,无声胜有声。凌起石虽然叫她细说别后情况,她没说;他也似是忘了,没有催促她,两个互相依偎着。
溪水静静地流,经过石块,向下流,松树静静地矗立,只有高处的松针受到风吹,发出有节奏的乐章。环境十分清静。吕玉娘许久不曾享受过这样宁静了。她渐渐的改变了坐的姿势,上半身倾斜了,竟躺了下去,把头枕在凌起石的腿上,脸上发出甜美的笑意,非常宽心地睡着了。
凌起石俯视着她,不觉轻轻地一叹,他觉得她到底是个缺乏经验的女孩子,在这样的情形下,居然能够睡得着。他解下自己的外衣,盖在她身上,默默地坐着不动,生怕扰醒了她。
吕玉娘这一觉睡得可真甜,足足睡了一个时辰有多才醒转,想了想,不禁羞笑:“辛苦你啦,这石凹凸不平,要你坐了这么久。”她觉得臀部、腿部刺痛,伸手一摸,手指的感觉是摸到一凹一凸的皮肤,便想到凌起石比她一定是更厉害,不觉有了歉意。却说:“坐痛了吧?你真是,怎不早叫醒我?”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睡觉,而且这么近,我觉得很好看,所以忘了叫你。”
“活该!我睡着的时候,你可老实?”
“我说很老实,你信不信?”
“不信!”她得意地笑说。
“所以我说了等于没说!”他受委屈地耸耸肩,同时站起来,说:“天快黑了,我们也该走了。”
“我们先去吃一顿,再回客栈去。”
“不,吃过之后,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
“什么地方?”
“你先别问,到时自然会知道,对了,你找到宿处啦?要不要先回去看一趟?”
吕玉娘告诉凌起石,说她回去不回去都一样,于是,凌起石听了之后便和她去吃饭,然后一起到白天那间寺院的门前,只是寺门依旧,人面全非。白天是那么热闹,但到了晚上,却是静悄悄的,只有夜风吹动树稍,传出阵阵声响,吕玉娘来到寺门前,大为惊异,悄悄地问:“我们来这里?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等一会有人带领我们进去,至于里面有什么可看的,他没说我也是不便问,所以我也是不知道。”吕玉娘不愿放过机会让时光溜走,她希望早点和凌起石在一起享受温馨,补偿过去相思之苦。
凌起石依照记忆,在初更鼓响之后,站到寺前那株大树下,吕玉娘这时已经是男装打扮了,认是他的表弟,负责在外面接应。后来,和尚来了,说他突然有要事要办,不能陪凌起石进去,但他却给了一张地图,把出入通道的方法都告诉了凌起石,还扼要地记在地图上,以防万一,设想得实在周到。和尚叮嘱凌起石听到二更鼓响才好行动之后,使匆匆走了。
吕玉娘急急地问:“什么事如此神秘,如此紧张,你怎不向他问个清楚?”
“白天他已简单的讲过一点了,他说,这寺院表面上十分正派,事实却是藏污纳垢,淫秽不堪,寺内有地下室,置有不少女子卖淫,有的是由远处用钱请来的妓女,有的是用强迫手段抢劫或诱骗来的良家妇女,到此淫乐的都是有头有面的人,人数不多,品流不杂,所以不易为外人发觉,我说不信寺内有此事,又说某处则确有此种事情,并说某处的地下室布置得如何如何,世间少有,他不服气,要带我去看看。玉娘,这种地方,你不看也罢,你替我把风好了。”
“我才不呢,你看,我也可以看,我怕她们会迷住了你呢!不要说了,要不看就大家不看,要看就大家都看,你不能把我丢下。”
“我是怕你难为情,你如果不怕,我们一起去,如果有事发生,你对付女的,我对付男的,但你必须记住一点,凡是这类地方,必有险毒机关,随时会害人,稍有不慎就会上当,到时只怕互相难以照顾,必须自己小心。”
“我知道,用不着你赘气细说,你把图样展开给我看一看,遇到意外,也好有个准备。”
“你这话倒是不错,来,我们一起看。”于是凌起石把草图铺放石上,两人一同研看。
这一夜天色并不光朗,微淡的月光也不是时时出现,幸而凌、吕两个都有过人的目力,尤其是凌起石目光更锐,常能把其中一些细节说给吕玉娘听。
吕玉娘在经过一阵思考之后,突然提出个问题:“石哥哥,你猜有什么人在里面?早间那个家伙会不会在里面?”
“你怎会想到他在里面呢?”
“我希望在里面见到他,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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