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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碧-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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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才回虞家,按理还没来得及和人结仇,而且她也委实没那个必要在虞家给自己跟自己结梁子的人。所以,要说什么私怨,虞闻想了想,却是想不出这么个人物来。
沈婆子提醒道:“二娘年纪小,在虞家的身份也尴尬,可真正碍着的却是没几个人,左右都出不了琅轩院。”
琅轩院从六年前对谈家姐妹俩的态度就十分令人头疼。二哥更是六年来对结发妻子不闻不问,更是对三个女儿态度冷淡,丝毫没有为人父的感觉。要说虞家最不喜欢桑榆的人,可能就只有二哥了。换言之,嚼舌根的事,以二哥的性格是做不出来的,可不代表他身边那几位姨娘不会为了迎合丈夫,而跑到大伯母面前胡言乱语。
见虞闻这会儿只顾着想后宅的事,沈婆子咳嗽两声,又道:“这后宅的事,有大娘在,六郎实在不必要担心。倒是六郎何时才打算把宋家七娘迎娶进门,也该有个主事的娘子了。”
虞闻神色不变:“朝中政务繁忙,这些事暂不考虑。”
沈婆子还想再劝两句,虞闻已经头也不回地往十二郎的落云院走。二夫人成日吃斋念佛,吃住都在自己的院子里,自六郎成年后便再不插手管他的生活,甚至连娶妻生子这样的大事,也一副由他自己做主的态度。皇帝赐婚的事,她在看到圣旨后,立马就跑去佛堂跟二夫人提了,结果夫人只停了念经,说了句随缘便再没开过口……
皇帝不急太监急。就看这娘儿俩的态度就知道,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却说虞闻去到落云院,先是简单的了解了下白天的事,而后兄弟二人一本正经地开始商谈起政务来。
作为一个秘书丞,虞闻更想要的是能够进入大理寺。秘书丞的工作,左右不过是掌文籍等事,整理文书,上报要事。得皇帝喜欢,又有能力,或许他不用一年的时间,又能从秘书丞的位置上再往上调一两个位置。
秦氏试图要他动用关系,给五郎九郎他们也分别找几个九品的官位坐坐,却都被他回绝了,五郎九郎也不愿靠旁人的能力入朝为官,各自离家努力去了。
倒是虞安,一方面科举的确没落榜,另一方面孙宰相抬举虞闻,自然乐见其成地随手帮忙把虞家十二郎安排进了大理寺,虽只是个从九品下的大理寺狱丞,可虞安自问已经足够了。
九品官虽小,但自会有人为了一些事偷偷接近,而后套些话出来。
散衙前,尚药局司医来找虞安,两人在大理寺外嘀嘀咕咕了很久,被正好从大理寺路过的孙青阳撞了个正常,回头就告诉了虞闻。
去找虞安的尚药局司医姓裴,家中行十三,平日里相熟的同僚都会喊他一声十四郎,同虞安倒也认识,过去都是一个书院出来的,同年科举中了进士,常常会结伴一起出游、打马球什么的。
如果是平时,孙青阳和虞闻肯定是不以为意的。可就在几天前,尚药局内一批入库的草药在做成香丸后,发现出了问题,后宫内更是有妃嫔因为使用了有问题的香丸,全身发红发痒,痛苦不堪。皇帝一怒之下,将尚药局两位奉御全部打入天牢,要求大理寺彻查此案。
这裴姓司医正是在为了这事四方奔走,孙青阳看在虞闻的面子上,生怕虞安一个不小心也搅和了进去。
被摘掉头上的官帽还好说,怕的就是连累到虞家那么多人。
“你让阿郑去外面守着,别让其他人进来了。”虞闻揉了揉发胀的额角,闭眼道,“你平日里和裴司医交好也就罢了,此刻须得记得,有些事万不能随意透露。”
虞安点了点头,应和了一声。
已近及冠之年又入朝为官了的虞安,虽依旧还是像从前那样一副生活优渥的潇洒模样,但身上渐渐的也显露出了正气和稳重,举手投足间已经有了世家的姿态。
看见六哥的意思是要就这件事跟自己详谈,他微微有些诧异:“入库的草药出问题,不是理当问责采购草药的人么?”
虞闻摇头:“不光如此,草药入库前还有个清点和晾晒,清点的司医难不成不知道入库的草药是好是坏?更何况,出库之后的草药,既然是要给陛下和后宫妃嫔们所用,自然是得由奉御亲力亲为。”
“哦!”虞安若有所思,“所以两位奉御直接被打入天牢,大理寺也因此要彻查整件事情?”
“十二郎,”虞闻斟了杯茶,直白道,“裴司医是来找你帮忙的吧?你可曾仔细想过,如果此事的确是尚药局的责任,你帮着裴司医趟了这趟浑水,就没可能会惹祸上身吗?陛下看重这件事,就注定了不会随随便便就掀了这一页过去。你不在意官帽可以,记得做事之前想想大伯和大伯母。他们年纪大了,不会希望你出什么事的。”
“六哥,你也别总把我当三岁小孩似的。”虞安笑道,“裴十三不过是担心尚药局的两位奉御,又怕问旁人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触了陛下的逆鳞,这才找到大理寺偷偷问我些情况。”语气颇有些漫不经心的意思。
当今皇帝年近六旬,身体日渐衰微,正是在考虑继位者的时候,加之太子性格顽劣,朝中文武百官不少都对太子即位表示了担心,因此后宫之内发生的任何事,在这种时候都显得十分地微妙。
十几年的兄弟,虞安心里的那些不以为然虞闻自然是清楚的。
听他这么说,虞闻皱了皱眉:“十二郎,这事你可不能马虎了。”
虞安心底有些不悦,可也明白六哥是为了自己好,只能点头:“我明白了。可是裴十三是我的至交好友,他要是再来找我问着情况,我若是坐视不管,什么都不说,岂不是不讲义气?”然后又道,“再者,裴十三是常公的人,我若是回了他,倒是常公若有什么追究,岂不是连同整个虞家都要被惦念上!”
任太子洗马的常令德过去曾任太史令、太学博士,官至从五品下,一度甚得皇帝器重,如今更是有消息,说常公时常被皇帝召进宫去,不多久就会升官。
因此,趋炎附势的官员愈发地往常公身边靠拢。
虞闻见他仍是一副自有主张的模样,不免有些气恼,低声道:“你可知,常公自任太子洗马后,自视甚高,连孙相公都不放在眼里。虞家受相公照顾、提拔,你可别将虞家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虞安愤然:“六哥!虞家不过只是商家,哪里需要孙相公的提拔!”
“陛下年迈,朝堂之上水深火热的,一不小心就容易行将踏错!”
孙宰相是个耿介清流,孙家乃是世家,其人品更是被奉元城中的世家们所推崇。至于日后即位的是皇帝不堪满意的太子,还是宫中哪位皇子,孙宰相如今还是一个中立的态度,带着门下众人静观其变。
“我知道了。”虞安声若蚊吟,神色有些默然。
虞闻知道他心中多少仍是有些不乐意听这些话的,想来也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意思,便起身,走到书房外面:“我说的那些话,你自己仔细想想。如你说言,你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有自己的判断,我若说的太多,只会令你不悦。我还有折子要写,先回去了。”
虞安赶忙起身,命阿郑送六哥到院子外面。
却说虞闻往外头走了几步,回头见阿郑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遂停下脚步:“这段日子,紧紧跟着十二郎,别让他同裴十三来往太频繁。”
阿郑缩了缩脖子:“可是郎君从来不喜欢我们跟得太紧,管得太多,会不会……不好?”
“没有什么好与不好。”虞闻凝神望着半边天际,“虞家如果想世世代代都只当个商户,就不会在当初‘择良子业儒’了。既然如此,没得道理,把现在好不容易才累积起来的一切,毁在我们手里。”
阿郑低头不语,良久,才郑重地行了个大礼:“二郎为郎君所想的一切,今日郎君许是还迷糊着,可日后一定会明白二郎的苦心。”
虞闻颔首,沉默不语。
第30章 双翠羽(六)
尚药局是头一回出了这种事。
不管草药究竟是在入库的时候就出了问题,还是入库后保存不当出的问题,尚药局都在制药时出现了监察不利的地方。
好在用问题草药所制成的香丸并没有闯出大祸,太医署在诊疗后也说只是出现了过敏,但服用那些香丸的妃嫔大多是皇帝的宠妃,因此,皇帝龙颜大怒,尚药局一时之间想要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实在有些困难。
虞闻站在听雨院东面的台阶上,院子里的花香浓郁非常,本该是个适合饭后赏花的时候,可是一想到十二郎,他顿时就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皇帝的身体越来越差,如果没有意外,太子即位是早晚的事,只是太子嚣张跋扈,并不得人心,如果真由他即位,朝中只怕会因此遭遇一场大清洗。
虞闻闭了闭眼。他不能想象,如果真到了这一天,朝堂之上会变成怎样的人间地狱。
正想着,抬眼就看见阿瑶从院子外头,手里捧着一个锦盒,见了他站在台阶上,忙躬身行礼。
“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回郎君,是二娘身边的阿琉送来的锦盒,说是小娘子亲手做的一款醒头香,特地送来给郎君。”
虞闻不知道这六年里,桑榆跟着柳娘子游历大邯的时候都学到了什么,只听袁氏提及,说她如今不光是在规矩、仪容上不能令秦氏挑出一点刺来,更是学了不少本事,听说还带出了些许的名声。
接过阿瑶呈上的锦盒,虞闻直接打开锁扣。锦盒里放着几个飘香四溢的纸包,底下还压着一张白卷,卷上是秀丽的几行小字,写着纸包中有哪些药物。
“白芷、零陵香、滑石、甘松、荆芥、防风、川芎、木樨……”
虞闻若有所思。阿瑶在旁边赶紧道:“阿琉说小娘子吩咐了,这醒头香用时只需要打开一小包,擦在头发上,稍稍停一会儿,再拿篦子梳起。”
“这醒头香可是用来去风,清头目的?”
“阿琉说小娘子是这么讲的。”
这里头的每一味药其实都不难寻,像滑石,具有利尿通淋,清热解暑,祛湿敛疮的功效,荆芥解表散风,防风祛风解表。
想起柳娘子嫁的那位单大夫在奉元城中颇有名声,虞闻觉得桑榆能认得这些药,许是因为这一层的关系。
“小娘子可还说了其他?”
“听阿琉话里的意思,小娘子别的倒也没多说,只是给了东西后,同二娘小小地埋怨了两句,有些不高兴院子里的草药被人给破坏的事。”
虞闻低笑:“她既是学了制药,必然心疼那些辛辛苦苦种下的草药。阿瑶,你去问问可还缺什么种子,我去看看哪儿能找着,给她带回来。”
阿瑶得了话,转身就往外头去了。
这天色暗沉沉的,偏院里已经点起了烛灯。守门的婆子瞧见是听雨院的侍娘阿瑶,不慌不忙说要进门跟娘子禀告一声。等到婆子从屋子里出来回话,这才引着她进了门。
阿瑶刚进桑榆的房门,就闻到从内室飘散出一股子清新的气味,想是小娘子舍不得那些草药,在连夜赶制各种方子。
阿芍在屋里伺候,见阿瑶来了,忙笑盈盈地迎了上去:“阿瑶姐姐怎的来了?”
阿瑶点点头,又向着桑榆福了福身:“小娘子安好。”起身道,“郎君适才得了二娘送过去的醒头香,听说是小娘子亲手所制,想说不知小娘子这里还缺什么草药种子,郎君好去看看哪儿能找到,回头跟小娘子送来。”
阿芍想说什么,又住了嘴,回头看着桑榆。
桑榆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指了指桌案上的瓶瓶罐罐和花花草草:“的确是缺了不少种子,可我是再不敢随意在院子里种了,指不定哪日我人不在院子里,等回来的时候,整座院子都被人一把火烧掉了,那该如何是好。”
她隐隐知道自己不招姐夫待见的原因。
只怕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先跑去托人找当年订亲的人家,而虞家姐夫那时候本是不愿娶父母双亡,又意外跛足的阿姊,所以,她这个始作俑者,就这么被暗暗的埋怨上了。
至于那跑到秦氏面前嚼舌根的人,虽不知道究竟是谁,可左右想想,也逃不掉琅轩院里的那几个。
阿瑶道:“郎君说了,小娘子既然学了制药,必然是十分心疼这些草药的,但凡有什么的缺的,小娘子尽管说便是了。”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桑榆起身,摊开一张宣纸,又命阿芍在旁磨墨,提笔在纸上刷刷写了起来。
阿瑶微微探头看了看,只见上头密密麻麻写了不少字,随即又见她另外摊开一张纸,写下几个方子,方才搁下笔。
“这一张是我想请六哥帮忙留意的种子和草药。”她说着,将两张纸递到了阿瑶的面前,“至于这一张,上头写了三个方子,七香嫩容散,熏衣笑兰香和桃花娇面香粉方,需用哪些草药,如何用,我都写在上头了。”
阿瑶知道,这三个方子是桑榆好心送给自己的,当即福身谢恩,小心地接过两张纸叠好放进袖中,又恭敬地退下。
“娘子!”阿芍送人到院门外,回屋扬眉就道,“娘子就这么平白送了三个方子给人,也不怕日后她拿着方子到处赚钱么?”
桑榆继续手上的工作,头也不抬:“她爱赚钱就赚,那三个方子也治不了多少银子。再者,哪有人将自己看家的东西随随便便送人的。”
桑榆笑道:“你当这方子是我自己写的不成?那也是人家老先生教的。更何况,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不过是三个美容熏衣的方子罢了。”顿了顿,又道,“我看她跟着六哥也好多年了,仍做少女打扮,想来是还没开脸。这个年纪,若是再不开脸收作通房,只能越熬越老。”
“娘子不知道,这里头可有不少内容。”阿芍嘿嘿笑了两下,“阿瑶她的确日夜盼着能被六郎纳了,可六郎这些年却是从来没正眼瞧过她。虽是打小就服侍他的人,可阿瑶头上还有阿娘,是大夫人的身边的人。”她说着压低声音,凑到桑榆耳边,“娘子别看平日里大房三房看着一团和气,实际上大夫人背地里一直压着三房,阿郎虽然劝阻过几次,可大夫人送来不听。”
桑榆微微皱眉。
“当年大房举家迁到奉元城的时候,我家里的老人说,大夫人可是闹了很久,最后实在是怕传出不好的话来,这才对外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实际上恨不得替阿郎分家。”
“娘子如今也是瞧见了的,三夫人一贯住在自己的小佛堂里,也不太往前头走。一方面是因为六郎长大了,另一方面则是想避开大夫人。所以啊,从大夫人身边出来的阿瑶,就算有一起长大的情分在,六郎也是始终防着她的,别说妾了,就是想开脸当通房,也是她自己的痴心妄想。”
桑榆脸色微变:“那六哥和十二郎……”
“听说十二郎是打小就在大夫人身边长大的,可论感情,却是跟六郎最要好。嗯,大房几位庶出的郎君其实都同六郎要好。大约是因为大夫人虽然对外聚了好名声,但几个庶子养在膝下,却全都是拼了命地想将他们养成纨绔吧。而六郎和二夫人,偏偏是对他们最耳提命面的人。”
听到这话,桑榆心中微滞。
果然,虽然在这个世界已经生活了九年,但还是有些不能理解古人的思维模式……
明明可以好好的在一起生活,偏偏明争暗斗,一刻不停。在她的印象里,秦氏不过是个脾气有些古怪的中年妇人,没想到还藏了这么一手,好在大房几个庶出的郎君没被她教得真成了纨绔子弟。
一个家无恒产的手艺人,机缘巧合下学了玉石雕刻手艺,又娶了贤妻,至此繁衍生息,传家立业。
虞家家业起来的不容易,可有句古话说的好,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但凡秦氏再自私一点点,就可能借由她自己的手,养出几个注定败家的纨绔,到那时,她一心盼着一双儿子能继承的家业,只怕也会被人挥霍的半点不剩。
如果真到了那时候,她又该如何向虞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娘子,二娘在虞家过得很不痛快呢,我瞧着琅轩院里的那几个狐狸精,一个个打扮得妖妖娆娆的,看起来就不是好相与的模样,许是草药的事,就是她们几个为了让二郎高兴,故意在大夫人跟前嚼的舌根!”
“坏我草药能让姐夫高兴什么?”
“整个虞家都知道,大夫人和二郎不喜欢娘子你,你觉得膈应了,她们自然心里就高兴了!”
桑榆噎住。敢情全虞家的人都知道自己是那个不受人待见的……
阿芍像是没瞧见自家娘子有些不大好看的脸色,忽然欢腾地笑道:“娘子!娘子!院子里要是不能种草药,要不,我们去外头买块地,雇几个人专门帮忙看着?”
桑榆翻了翻白眼,揶揄道:“你是想草药成了之后做出成品来赚钱吧。阿芍,带着你去外头逛了六年,你怎的就掉钱眼里了呢。”嘴上虽如此说着,可桑榆心底不得不认同阿芍说的这个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第31章 双翠羽(七)
大邯这一任的老皇帝说实在的,自登基起,口碑一直不错,励精图治,政治清明,登基以来数十年亲贤臣远小人,时时刻刻记得要做一位明君。
只是,再贤明的君主,也有年迈的时候,也会有疏忽和错漏。
尚药局的事,让老皇帝发觉,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底下的臣子们也开始大意起来。
奉元城是大邯的王都,南来北往的货品源源不断地汇聚到皇城根下,从而造就了奉元城的热闹和繁华。而奉元城内各个和买卖有关联的衙门,也都因此成了容易富得流油的肥差衙门。很多祖上蒙荫的世家子弟,皆借着背景弄到了这些衙门的官职。
老皇帝知道,该是时候好好查一查底下的那些官员了。
尚药局的两位奉御还关着。因牵涉到两个世家,大理寺众人硬着头皮秉公查案。
与此同时,太医署的众位也是焦头烂额,不知所措。
虽只是简单的过敏,可服药后,妃嫔们的身上却留下了不少痕迹,实在是令人抑郁。
“二娘在家么?”
大邯在每次朝会结束以后,都会有光禄寺在宫殿飞檐下、廊庑下安排官员们进行廊下食。
用膳的时候突然听到孙青阳凑过来询问桑榆,虞闻下意识地就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怎么?”
孙青阳可怜巴巴的道:“绍仁,你是知道的,宫里那几位现在身上可还留着痕迹呢,太医署的脑袋都摇摇欲坠了,这不是想着单大夫妙手回春,想请他进宫一趟么。”
配餐的水果是桃子,虞闻直接拿起一颗去塞孙青阳的嘴:“按着宰相府和柳娘子的关系,要是想请单大夫,不是更方便吗?”
孙青阳咳嗽两声:“这不是柳娘子有孕在身,单大夫成天守着她,不肯进宫嘛。”
“柳娘子是单大夫的夫人,如果柳娘子都劝不动他,二娘一个外人如何劝得动。”虞闻的目光落到吃过午膳后聚在一起说话的几名同僚身上。
不等孙青阳答话,虞闻又出声道:“二娘最近有自己的事要忙,你要是想找她帮这个忙,我代你传话就是,至于单大夫愿不愿意进宫,那是他的事。”
“行啊,没关系!”孙青阳调皮的冲虞闻挤眼睛。他不是没去过单大夫那,可人家医馆闭门,跑到崇贤坊那求见柳娘子,又被告知娘子怀孕暂不见客,单大夫则要陪着夫人,不愿外出。
虞闻瞪他一眼。
散衙后,虞闻回到府中。果不其然,又听说琅轩院那出事了。
“这回又是因为什么事?”
他无奈地揉了揉发胀的额角。这六年里,琅轩院几乎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就没个安分的时候。
打听完消息回来的阿祁绷着脸道:“听说是二娘从外头的道观那,请了一道符水回来,说是和老道士的药方兑着喝下去,二郎的病就能好了。”
虞闻微怔:“喝了?”
“喝了。结果二郎上吐下泻的,折腾到刚才才止住。丁姨娘是个厉害的,二话不说就直接跪在大夫人跟前,哭着说是自己的错,没照顾好二郎,让他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她这招以退为进,用得倒是妙极了。”
“郎君还是莫要夸丁姨娘的好。大夫人大怒,要不是看在二娘还怀着身孕,估计就要她在面前立规矩了……”
“郎君,”隔着门,阿瑶的声音在外头柔柔地响起,“白云观的贾道长来了,阿郎和大郎还未回府,大夫人请郎君去前面待客。”
阿祁惊讶的看着自家郎君:“郎君,就是这位老道士!二娘就是从他那儿请的符水。”
“行了,伺候我更衣,我去前面会一会这位老道长。”
桑榆带着阿芍在外头转悠了一整天,只为找一处适当的宅子方便制药。夕阳西下,主仆二人这才慢慢悠悠地回了虞家。
才刚下马车,阿芍就见着了站在门口的道袍老者,有些吃惊地叫出声来:“娘子,家门口站着位老道长!”
虞家不大信道,很少会请道士上门,平日里就是有个什么求签祈福的,大多也是去崇贤坊的西明寺。
所以,瞧见门口的老道长,阿芍多少有些吃惊。
桑榆下了马车,顺着她的目光一瞧,果见门口站了一个穿着道袍的老者,身形瘦削,时不时摇头晃脑,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道长上门?”
阿芍刚想说不知道,一抬眼,又瞧见有人绕过门内的那堵影壁走了出来,忙道:“娘子,六郎出来了。”
桑榆定睛一瞧,果见虞闻带着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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