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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碧-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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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

而现在,看到跟前站着的不卑不亢的小娘子,众妃嫔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扭头一齐看向出声的皇后。

皇后眯了眯眼睛。按理说,宫中有太医署,后宫妃嫔们的吃穿用度甚至生病,都有专人服侍,让一个从宫外来的小娘子开药方子……

罢了。皇后想。即是单大夫亲自推荐的人,必然还是有些本事的,如此也就无须担心了。

“如此,你过来吧,给贵妃、淑妃她们都看看,可有什么方子能去了身上的这些疤。”

桑榆行礼上前。许贵妃就坐在皇后的下手,见她过来了,忙放下手里的杯子,取了巾子擦手,然后伸出手腕让她诊脉。

第34章 玉京秋(二)

看诊最基本的程序总少不了望闻问切;又因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同;需要不同的方子解决问题。

因此,桑榆给许贵妃诊脉后;也不急着向第二位贵妃伸手,反倒转身走到一早准备好的书案前,提笔写下一道方子。

皇后有些感兴趣;让宫女等她写好方子后拿过来瞧瞧:“这方子看着倒不像是药方?听说你擅制药,怎么;这方子上的蜜陀僧有何用?”

“这是前朝宫中的面上生光方。当年宫中妃嫔不少都用这个方子洗面;以达到面如玉镜的效果。”

说到面如玉镜,许贵妃眼前一亮,旁的妃嫔们也都小小的骚动了起来。这要是真能容光焕发,总归得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有才是。

桑榆知道这些妃嫔眼睛亮闪闪的意思,却笑着解释道:“许贵妃的疤多在脸上,就脉象看,身体并无其他问题,只要去了脸上的疤便是了。”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却是单独对许贵妃说话,“此方,约莫用半月后,不仅能够面如玉镜,还能治好贵妃鼻子上的皮肤。”

她说罢,又仔细将如何制作这面上生光方和使用方法一并嘱咐给许贵妃身后的宫女。等到说完,这才恭敬地给其他妃嫔看诊。

之后,桑榆又开了令面手如玉方、太真红玉膏、七香嫩容散等几个能美白养颜的方子,为的不过都是去掉妃嫔们面上、身上,乃至四肢上或重或淡的疤痕。

她每写下一道方子,就能看见一位妃嫔的眼睛亮了,然后旁边几位也都凑过去看,巴不得所有的方子都往脸上身上抹上一抹,弄得整个人香喷喷的,容颜不老,好一辈子绑住皇帝。

桑榆忍不住就想起从前听到过的一个说法。有人说,后宫是全天下最大的妓院,皇帝就是嫖客。她顿了顿笔,心底有些纠结。

那她现在在后宫里给妃嫔们开美容养颜的方子,好像也很不正经的样子。

出神间,那几个方子已经在众位妃嫔手中转了一个来回,就连站在妃嫔身后侍奉的宫女们,一个个也都是伸长了脖子,想看个究竟。

皇后是世家出身,还是闺阁小娘子的时候,也经常得到一些美容养颜的方子,即便如此,看了桑榆写下的这些方子,皇后仍是忍不住觉得惊艳——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娘子,能凭着望闻问切各自给人备下不同的方子,本事果真是一点也不小。

到底是柳娘子和单大夫教导出来的人。

“这些方子,待身上的疤都去了,可还能用?”

听到皇后的询问,桑榆忙恭敬地福了福身,回话道:“这些方子,偶尔用之是无妨的,但若是用多了用久了,却都不好。”

“小娘子的意思是?”许贵妃微微有些好奇。既然是能令人肤色白皙的美容方子,又为何不能长用。

该怎么和古人解释铅的危害性呢?

桑榆挠了挠头,想了想,这才道:“有道是,是药三分毒。这些方子里的密陀僧带毒,用多了,总归是不好的。倘若贵人们身上脸上的疤都好了,民女再写其他的方子,托人送进宫来。”

众位妃嫔想想,也的确是这个理。再好的东西,吃多了不也容易虚不受补么,而且人也已经说了,待她们身上的疤痕都没了,就会再送新的养颜方子进宫,一时都安了心,纷纷让宫女赶紧拿着方子去尚药局取药。

得了这些方子,一想到半月后就能肌肤如新,许贵妃的心情就变得十分愉快,也顾不上和其他妃子细说,当即脱下自己腕上的一个镯子塞进桑榆手里。

桑榆愣住:“贵妃,这……”

许贵妃笑:“你别慌,这镯子是几年前底下人孝敬我的,今日瞧见你,我心里喜欢得紧,身边又没旁的东西,就拿这个当做赏赐如何。”

桑榆屈身行礼:“民女多谢贵妃赏赐。”

除了刚进麒麟殿时同皇后和妃嫔们行过礼,寒暄了几句,待到桑榆紧跟着进殿,宋七娘便一直一言不发地坐在殿中最下首的位置。方子轮到她手上的时候,也仔细看了看。

她不识药理,也不懂这些方子究竟能有何用,只是瞧着贵人们的样子,似乎是真心实意地信任了这人,再联想到柳娘子时至今日仍旧不愿开口答应收她为徒,不免有些吃味。

“二娘的这些方子,都是从哪儿看来的?”

宋七娘一开口,殿内众人的视线立马就从桑榆身上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她微微挺了挺胸,又道:“毕竟是给贵人们用的方子,若是出处不详,万一出什么意外,岂不是落人口实……”

桑榆警觉的看了眼宋七娘,缓缓行了个礼,然后操着清脆的童音笑起来:“尚药局已经出过事了,想来这些方子再拿到那儿去抓药,应当用的都是没问题的草药,若还担心出事,不妨再请太医署瞧瞧。”

十二岁的小娘子,嗓音还没完全脱离孩童时期,谈笑间娇俏可人,皇后忍不住笑了笑:“既是单大夫举荐的人,自然是不必太过担心的。”

宋七娘愣了愣,抿了抿嘴角:“是七娘多心了。”

皇后颔首,又赏赐了一些珍宝给桑榆,还命御膳房做了好些吃的,留了她们二人在麒麟殿用膳。

从宫里出来,桑榆直奔崇贤坊。

柳娘子怀着身孕,柳氏特地从宰相府中调了位管事的婆子过去打理宅子里的事,单一清又整日守着媳妇儿,连带着医馆都不愿打理。

桑榆熟门熟路地找到坐在花园的长廊里喂鱼的师父,师公正在一旁坐着,一脸傻笑地哄她吃口水果。

“师父。”

“回来了。”柳娘子抬头,见桑榆站在连同长廊的九曲桥头,摆摆手,招呼她走近点。

单一清笑着递了颗橘子过去,问道:“宫里的事可都解决好了?”

桑榆尽量用一种和气的声音说:“方子已经给出去了,约莫半月至一个月的功夫,贵人们脸上身上的疤就能全消了。”

单一清摸摸鼻子:“不错不错,可有得到什么赏赐?”

“许贵妃赏了一个镯子,我瞧着通透,应该是好玉。皇后和其他贵人又赏了一些金银珠宝,都在正堂放着了。”

论金银珠宝,单一清在奉元城行医多年,还真就不缺这些。柳娘子也向来对这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物什看得极淡。偏巧收了桑榆这么一个,吃了几年苦头,一心一意盼着出人头地,顺带不嫌钱多的徒弟。宫里赏赐的这些金银珠宝,她没直接带回家,反倒收拾好了放在正堂,实在难得。

“那些都是宫里的贵人们赏赐给你的东西,做什么放在正堂,收拾收拾带回去。”柳娘子摆摆手,懒洋洋地张口让男人喂了一口水果,“或者,等我肚子里的这一个出来,你去拣出一件来当做贺礼送来,其余的自己都收好了,回头还能当做嫁妆。”

说到嫁妆,柳娘子像是想起什么,脸色忍不住有些难看:“你如今十二了,待生辰过后便可及笄,你阿姊可有为你备好嫁妆?”

桑榆微怔:“嫁妆什么的,等徒儿要出嫁了,再准备也来得及……”

不等她说完话,柳娘子屈指弹了弹她的脑门:“说你精明,这会儿倒是犯傻的很!你若是没那些嫁妆,以你父母双亡的身世在,即便是我的徒弟,说出去怕也难寻一门极好的亲事!”

幼时父母双亡,说出去便是无福。即便是寻常人家,也会仔细寻思,更何况那些世家望族。

况且,早听闻当年谈家出事,谈桑梓将爹娘留给桑榆的那些仅有的田产全部变卖了,却藏下了早就准备好的她自己的那些陪嫁。

虽说当年事出突然,她又是一心想着要等定亲的那户人家过来求娶,怕没有陪嫁就不能带着桑榆出嫁,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若是要为桑榆另备嫁妆,也理当准备得差不多了才是。

可要是根本没有备好,及笄后,又如何挑选一个条件相当的夫婿,难不成真要学她这样,三十多岁了才遇到一个合适的人?

瞧见徒弟在这事上的迷糊样,柳娘子想,这大概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吧!

柳娘子心想着,手下又使劲,狠狠敲了几下桑榆的头,皱着眉,不客气道:“这事可不能不当心些!你阿姊人是好的,可人心难测,这几年你又不在身边,保不准她受了什么人的影响,对这事不上心起来,到那时候你可别掉豆子!”

柳娘子手劲不轻,桑榆的额头被敲得有些发红。

“是啊是啊,这事可得当心。不过真要是没嫁妆呢,我和你师父也会帮你忙的,不过是几块田地,几座私宅,这些还是给的起的。”

要单一清说,那虞家本就是个大染缸。这年头,世家也好商家也罢,后宅里头从本质上来说都脏得很。虞家二郎又是那么一个身体,那样一种性子,冷落了媳妇这么多年,估计连媳妇的心都被冷得冰一样了,哪里还有工夫去思考是不是该给嫡妹准备嫁妆了。

桑榆揉着额头,看着师父和师公两人的表情,嘴角弯了弯,反倒笑了:“阿姊如今怀着孕,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我回头去问问,若是真没备好,这不正好有贵人们的赏赐么,我多存些,总该是够了的。”顿了顿,又道,“要是人家嫌弃我的陪嫁少,最多就不嫁了,一辈子侍奉师父和师公。”

单一清瞪眼:“我和你师父好好的过日子,你可别搀和进来!”

“你又胡说八道了。”柳娘子一拍男人的脑袋,“要是求娶的郎君都是这德行,不嫁就不嫁了,省得日后还要过苦日子。”

桑榆飞快地应了一声,看了看天色,只觉得自己出来得也有些久了,忙说要回府。柳娘子让身边的侍娘送她出去,这才对着单一清发愁:“她倒是乐呵呵的,也不怕她阿姊被人哄骗几句,将她卖了。”单一清低头应和几声,心道,卖谁也卖不了她,再说了,这虞家宅子里,可还有个六郎在镇宅。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咱们这里写下这一章提到的几个方子。

首先是面上生光方。《香奁润色》一书中,提到这个方子全称是“杨妃令面上生光方”,出自《开元天宝遗事》。

内容如下:选用上佳密陀僧一两,研成极细的粉末,用牛奶或蜂蜜调和成稀薄糊状,每晚略蒸后,等到温度不烫了敷脸,第二天早上起来洗干净。半个月后就能面如玉镜,而且还能治疗酒糟鼻。

当然,这个只是从明代人编撰的书中看到的古方,至于对现代人来说用了能不能有效是另一回事。

友情提醒,那个密陀僧,就是粗制氧化铅。故人对铅、铝的危害不自知,所以时常用这个涂脸。

令面手如玉方:《香奁润色》上全名是“又方令面手如玉”,杏仁一两,天花粉一两,红枣十枚,猪胰三具混合,捣烂如泥,加上上好白酒四茶盏,放在陶瓷的器皿内。每天早晚各取适量涂抹面部和手部,大概一个月左右就可以皮肤光滑细腻。冬天还能够防冻防皲裂。

太真红玉膏:据说是给杨贵妃用的美容秘方。用的是杏仁,滑石和轻粉,貌似还加入了冰片麝香鸡蛋清什么的,也是做成膏状然后涂脸。不过轻粉和杏仁带了不同的毒性,这方子是不能入口的。

七香嫩容散:《香奁润色》中写此方式很好的全身皮肤治疗方子,感觉完全可以当做浴盐来使用。黑牵牛十二两,皂角四两去皮炒一下,天花粉、零陵香、甘松、白芷各二两,然后茶子四两,研成粉末,洗脸或者洗澡的时候用。嗯,还能去死皮清楚粗皮老茧什么的。具体疗效不知。

第35章 玉京秋(三)

“这些……都是贵人们赏赐的?”桑梓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究竟从哪里学来的本事;可曾用过,那些方子真能有用吗?”

桑榆从崇贤坊那出来;坐着马车就回了虞家,一下车也不回院子,先带着赏赐去见了桑梓。正好虞阗不在;她也就不遮掩什么,直接就把赏赐都摆在了桑梓的面前;说是让她从里头挑件喜欢的收起来;又从荷包里舀出十几枚小金龟,分别塞给扒在她腿边的两个外甥女手里。

两个小女娃过去没见过这个小姨,前几天才刚见面的时候,还有些怕生,这会儿却尤其喜欢缠着她玩闹,手里被塞了小金龟,还以为是几个玩意儿,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跑到床边玩耍了起来。

桑梓觉得心头沉甸甸的,绷着脸:“二娘,你进宫给贵人们看诊是好差事,可也危险的很,万一你那些道听途说的方子没用,反倒还害了人,这可不是你一人的事!”

桑榆知道她这是担心自己万一出什么事,牵连到整个虞家,心下有些扫兴,面上忍不住就微微敛去了笑意:“阿姊不必担心,师父和师公既然放心我进宫,就是相信我的。”为了学到那些方子,她在六年时间里,跟着柳娘子走了很多地方,也吃了很多苦,一开始推诿不愿代替师公进宫,不过是不愿锋芒毕露,引人口舌。

“当真不会有事?”桑梓有些迟疑,“倘若是真的,倒也好。只是,二娘,你到底是女儿家,这抛头露面的事,日后还是少做为好,不然……如何能嫁得好人家。”

桑榆别过头,弯腰捡起一只从床上掉到脚踏上的小金龟,抿了抿嘴,还给两个外甥女:“真,十二万分的真。”说罢,直起身,笑盈盈问道,“说到出嫁,阿姊可有备好我的嫁妆了?”

桑梓浑身发抖:“这事该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该问的吗!”

女子的嫁妆从来都是一样特殊的存在。无论是世家,还是商家,亦或者是那些市井百姓,谁家的小娘子出嫁了,最受关注的,除了夫家外,就剩下嫁妆了。

除了有多少钱,女子的嫁妆里另有衣裳、首饰、田产和宅院。桑榆上辈子还没来得及找个男朋友谈个恋爱嫁个人,不过也听家里人念叨过,富人嫁女,穷人卖女。等到了大邯,这些年她也是看到了不少类型的情况。所以,当柳娘子提起这事的时候,桑榆自己也想到,是该留心了。

她到底是要嫁人的,只是要嫁怎样一个人,却得细细地挑选才是。在这个一夫一妻多妾制的社会,不当心些,鬼知道会不会碰到一个成亲没多久就拉着别人上床的男人。

她在外面的时候就听说了有家当家的,在发妻去世不过半年的时候,就拉了发妻的侍娘滚了床单,一年后拿发妻的嫁妆买了几个妾。记得柳娘子当初听说这件事的时候,直接就黑了脸,后来那家的妾上门求见,柳娘子不客气地让她当着那个妾的面直接把门甩上了。

桑梓大约没料到桑榆会突然问起嫁妆的事,一时有些心惊,这才脱口而出。嫁妆的事,桑梓是有在准备,当初想好了会为桑榆的嫁妆努力,这才变卖了阿爹阿娘留给她的东西……可嫁进虞家后,一切跟预想的有些不同,桑榆的嫁妆……时至今日,也不过才攒了寥寥。

她心里想的,桑榆不知道,要是知道这些,估摸着就要腹诽两句。

一来这里不是现代,一个正正经经的古人嫁人之后,想赚钱太难了,就算是嫁到商家也一样,想着出嫁后攒嫁妆,实在不知能依靠什么。

二来,按着桑梓的性子,也是不敢有什么太大的动作的——本就受丈夫冷落,要是再做出什么让人觉得难看的事,只怕休妻都有可能。

“嫁妆的事,不是你一个小娘子该考虑的。”桑梓咳嗽两声,“你如今回来了,就别再往外跑,过些日子就到十三岁生辰了,想来也该给你行及笄礼了。家里的几位小娘子,当年都是十三岁定的亲,又过一年后出嫁的。”

行了及笄礼,就该寻思着找合适的人家结亲了。桑梓想,这嫁妆的事却是再也不能拖了。

桑榆陪着两个外甥女耍了一会儿,听见阿姊说这话,停下动作,转头道:“阿姊,嫁妆的事我不会再过问了,你别生气。但阿姊若是要找合适的人家,能让我先看看么。”她握了握拳,郑重道,“我不想盲婚哑嫁,我不是阿姊,不想嫁给一个看不上自己的郎君。”

而且,她劝了自己好些年,仍旧觉得,要她日后接受别的女人跟自己分享丈夫太难,所以,将来要嫁的那个人起码在这件事上,不能存了任何往屋子里添人的心思。

一点也不。

桑梓只当这不过是桑榆说的一个笑话,爱理不理。

没有谁家小娘子是自己选择夫婿的,任何人家都一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是小娘子几句话就可以改的。更何况,让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亲自挑选未来的夫婿,简直就是在丢人现眼。

桑梓压根没将这事放在心上,以至于后来,当桑榆真的就这么做的时候,她一直处于一个被动的状态,所有的主动权全部被桑榆紧紧握在了手里。

当然,这是后话。

而今,离桑榆找到合适的人,然后出嫁,还有几年的时间。

大概是散衙前从宫里听说了事,虞闻出宫后坐着马车径直回了府,进门前碰上了刚从铺子回来的虞大郎。

“大哥又给嫂子搜罗来什么宝贝?”虞闻看了眼大郎手里拿着的包裹,颔首问道。

虞大郎摸了摸后脑勺,憨憨地裂开嘴笑:“也不是什么宝贝,你大嫂要回娘家给岳母祝寿,之前托人带了尊玉菩萨,这不是送到了么,带回来给你大嫂看看。”

虞大郎疼媳妇是出了名的,就连虞家铺子左右的邻居都开玩笑,说他这是把媳妇儿捧在了手心里。虞大郎乐呵呵的,也不说别的,依旧我行我素疼着袁氏。前段时间袁氏偶然提起要回娘家给阿娘祝寿,虞大郎二话不说就托人去带了一尊玉菩萨回来。

“大哥的心意,大嫂看见了一定高兴。”

“她高兴就好,高兴就好!”

兄弟二人你前我后往门里走。门口的照壁高大方正,壁上的雕花纹饰,富贵大方,有仆从在照壁旁洒扫,见了两位郎君,忙停下动作,屈身行礼。

“你们忙你们的。”虞大郎摆摆手,又突然扭头对着虞闻道,“路上听说二娘进宫给贵人们看病去了?”

知道他口中的“二娘”指的是桑榆,虞闻点了点头:“柳娘子临产,单大夫要守在身边不愿离开,二娘只得代替他进宫。”

“二娘越来越厉害了!都能进宫给贵人们看病了,一定在外面学了很多本事!”

虞大郎为人耿直,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善恶泾渭分明,虞府那些弯弯绕绕的事,他向来不喜欢,要是整个家里,最得他喜欢的,可能除了妻子袁氏外,就是六郎和十二郎两个弟弟。

六年前,又多了个乖巧的妹妹。现在听说这个妹妹越来越有本事了,虞大郎是发自内心地替她感到高兴。

“她一个年轻轻的小娘子,吃了那么多的苦,如今是苦尽甘来了!”

他说这话,完全是替桑榆高兴,不想旁边有人经过,听了这话,阴测测地说:“还不知道这甘能有多久了,宫里的贵人,哪里是这么好巴结的,小心别掉了脑袋。”

语中酸意扑鼻,虞大郎转身,然后就看见了带着侍娘从旁边慢悠悠经过的丁姨娘,虞闻在旁皱了眉:“你在这做什么?”

按着世俗礼教的说话,女眷是不得从后院出来在前庭晃荡的。虞闻虽对这些礼教向来不甚在意,但对于二哥房中的那些妾室通房,向来并没什么好脸色——妖妖娆娆的,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丁姨娘撇撇嘴:“听说贵人们给了她不少赏赐。这赏赐哪里是那么容易得的,谁不知道在宫里头一不小心说错话,做错事,那就得砍了脑袋。”

她这话,越说越是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

虞闻皱眉,想说到底是二哥房里的人,真要教训他也没法子说那些话。

可虞大郎直来直往惯了,对丁姨娘吃不到葡萄反说葡萄酸死了的态度,乐呵呵道:“人家凭本事得些赏赐也是应该的。你快回去,别在前庭瞎晃,万一有客人来了,多丢二郎的脸。”

商家虽不是什么大的世家望族,可也从没让后宅的姬妾在前面抛头露面的事,更别说像虞家这样的大户,时不时就有外客来访,万一碰到,那都是要被人议论的。

丁姨娘最恨的就是自己总归是个妾的身份,眼下听到这话,顿时脸色就黑了,气得跺了跺脚,哼了一声带着侍娘就往后头走。

她一走,虞大郎摸了摸脑后勺,嘟囔道:“二弟怎么就喜欢这种脾气的,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娇滴滴的,摆屋子里干嘛用。不知道疼自己媳妇儿,怎么就疼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虞闻不语,心底却是想着丁姨娘的那些话倒也的确没错——伴君如伴虎,后宫从来都是个吃人的地方,桑榆的本事用在正道上无妨,若是被妃嫔借机用错了地方……

他握了握拳,心想得去找桑榆,提点提点她,省得小丫头一时忘本,惹了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群么么哒每个收藏的妹纸,也么么哒每一个点进这篇文的妹纸>3333<,擦口水。《春草碧》上了分站月榜,看了下,感觉这个月兴许也能上全站前200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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