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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碧-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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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笑着瞪了她一眼:“行了,都赢了你好几局,也不怕这一局输给你。”

桑榆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喝茶。棋,她看不懂,便乖乖地遵循观棋不语真君子的老话,装起木头人来。等到皇后和许贵妃下完这一局,方才对她道:“尚药局奉御一职,单大夫当真不愿接受?”

桑榆认真地点头:“师公是个随性的人,入朝为官,对他来说,太拘束了,不痛快。倒不如同从前一样,开着医馆,给人号号脉,看看诊。顺带着,还能照看师父和师侄。”

都知道柳娘子生了个大胖小子,也都听说单大夫如今抱着儿子乐不思蜀,连医馆那边的生意都顾不上了。听桑榆这么讲,许贵妃笑得更欢了:“单大夫果然真性情。当年的婚事没成,敢情是姻缘天注定。”

“也许是吧。”桑榆说着,从随身带着的布囊里掏出两个盒子。

盒面上,一为花王牡丹,一为花相芍药,俱是花中贵胄。硕大而艳丽的花朵纹饰绣在锦盒之上,看起来富贵大气。女官接过锦盒,抬首看了桑榆一眼,见她略一颔首,方才恭敬地将牡丹和芍药分别呈给了皇后和贵妃。

“盒子里装着的是颜色芙蓉粉。皇后与贵妃寻些蜂蜜,舀出一小勺粉末调匀,夜里睡前敷在面上,第二天早上用桃花汤洗去就行。这粉用的是落葵子,没毒,可常用,常用能使面色光泽红润有神采,美如芙蓉,故而有芙蓉粉之名。”

皇后每每召请桑榆进宫,为的就是她手里的那些美颜的香粉和膏方。

其实,皇后也曾将那些香粉交予太医署和尚药局的查看过,确是无毒,也并非是什么贵重的药材所致,只是太医署觉得,这美容养颜的方子,实在称不得上医术,故而从前一直趾高气扬,不愿研制这些。见宫中贵人们看重这些,太医署试图拿了东西回头多做些孝敬贵人们,岂料皇后却不许了。

得了桑榆的新东西,皇后自是又要进行一番赏赐。桑榆这一回,却是回绝了。

“这是为何?”许贵妃有些好奇。前几回的赏赐,她从来不曾回绝过,听闻拿回去的东西大多分装了送人,只给自己留了部分说是日后填充嫁妆。

桑榆也不拐弯抹角,起身直接就跪在了皇后身前,磕头道:“皇后,贵妃,民女想向两位贵人,求一份恩典。”

从麒麟殿出来,桑榆靠坐在肩舆上,抬手捂着眼睛,神色不明。抬肩舆的两个宦官一言不发,只默默往宫门外走。

麒麟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重屋内的皇后贵妃,只有她们身边的女官才知道。桑榆求的这份恩典,说大不大,说小却又不小。她甫一开口的时候,女官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皇后的脸色都变了。

“你求的这份恩典,是为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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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民女随阿姊嫁进虞家,受虞家叔父叔母和兄长们照顾。一晃眼,六年过去了,民女终于有了能耐,能为阿姊和虞家求上一份恩典……还了这一份恩情,民女便能彻底放下,靠自己过活,再不必赖在虞家。”

大约是因为在柳娘子身边呆久了的关系,如今的桑榆,比之从前,再不会掩盖骨子里的自我——她要彻底地脱离虞家,还了这份情,也许就再不用觉得自己对虞家,对阿姊有什么愧疚了吧。

“你可知,这份恩典,即便是本宫,也不一定能从圣上那里求下?”

皇后的话,说的也是实话。桑榆自然也这么想过,可试过总比没试过来得好。

见她应声说晓得,皇后终于长长叹了口气,许贵妃眼中也带着不解,可左右还是那句老话,强扭的瓜不甜,既是无心,又何必强求。

皇后答应了,只说这事她自会同圣上讲,至于能不能成,却不是她三言两句便能代替圣上做决定的。

可得了皇后的这一句话,桑榆多少心安了。

“谈二娘?”

时任卫尉卿的孙青阳,比起秘书少监虞闻,在宫里头到处走动的功夫可比他多得多。见着坐在肩舆上的小娘子,孙青阳眼前一亮,乐呵呵地走过去打招呼道:“难得竟能见着小娘子你进宫,今日又为贵人们送了什么香粉膏方?可有方子能让外头那些漂亮娘子更喜欢我的?”

桑榆偶尔也跟着柳娘子去宰相府,自是从柳氏那儿听到了不少孙青阳在外头的事。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桑榆放下手,睁开眼,抿着嘴角点头:“郎君只凭一张脸,便可颠倒众生,又何须旁的什么东西,不过是画蛇添足罢了。”

孙青阳原还想再逗弄她两句,可抬眼瞧见桑榆那双眼睛,蓦地就没了声响,半晌才道:“走吧。”

抬肩舆的宦官忙称喏,抬着桑榆就继续往前走。

等肩舆从视线里离开,孙青阳抓抓后脑勺,直接就去找了虞闻,开口头一句便是:“二娘从麒麟殿里出来,眼睛又红又肿,该是哭过了。”

第50章 沐皇恩(二)

后来几日;桑榆一直没回过虞家。

桑梓起初还有些担心;可遣了人去柳娘子那处询问,柳娘子夫妇二人却是闭门不见;再三追问下,门房才说二娘是去外头添置草药了。

虞闻这几日也没怎么好过,秦氏不愿见他;虞安更是憋着一肚子的气。他叹了口气,索性也接连几日没回过家;直接在司部内住下。阿瑶担心地茶饭不思;说什么都要跟着过去服侍,却被沈婆子冷嘲热讽了几句,这才消停了一些。

这日虞闻下了朝,直接回了司部内,跟同僚们一道用了早饭,一直忙碌到傍晚,这才想起该回家一趟了。

到了正门,虞安从门内照壁后转了出来。虞闻看着他:“散衙了?”

虞安摸了摸后脑勺,微微点头。

虞闻从他身边走过,绕过照壁,正堂内虞家郎君们齐齐坐着,目光沉沉看着他。

“这是怎么了?”虞闻走进正堂,扭头向虞安问道。

虞安抬眼看了看他,小声说:“刚才来了一道圣旨……是圣上给退婚的。”

虞闻皱了皱眉,他几天前求见圣上,想求圣上收回成命,圣上却摇头不许,更是接连几日不愿私下召见。如此,突然来了一道圣旨,还是退婚的,他心底自然觉得奇怪。

虞闻道:“那圣旨写的什么?与宋家退婚了?”

虞安点点头,眼底带着些许笑意,却又不敢在阿爹和兄长们面前肆无忌惮的表露出来。“六哥,圣旨上说了,虞宋两家这门婚事,既然撮合得差强人意,那就不作数好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没得道理让俩家硬捆在一起。”

虞伯钦咳嗽两声,问道:“这圣旨,是六郎去求来的?”

这一道圣旨,来的着实有些古怪。

毕竟,君无戏言。按理说,之前赐婚的圣旨以下,想要收回是很困难的事。虞闻甚至已经做好了要被圣上狠狠训斥一顿的准备。

虞闻行礼,摇头:“我同圣上提过,只是圣上有些不高兴,摇头不许,后来几日更是不愿见我。所以,我也不知圣上会突然下了这么一道圣旨。”

虞伯钦又问:“这门亲事,退得只怕不会太容易。宋家那边,也不知是何反应。”

虞安眨眨眼睛,追着问:“宋家那边,若是觉得咱们虞家对不起他们,阿爹,不妨让我娶了七娘,这样一来,不就平了。”

虞伯钦头疼地瞪了小儿子一眼。

这小子,生得是家中最好的,偏偏性子被娇宠得有些不像话,这都入朝为官了,还天真得很。上回尚药局的事,就差一点被裴家十三郎拖下水,到如今还没长点心眼。

虞大郎板着脸道:“小十二,圣上退了这门亲,宋家就算是跟虞家生了怨,怎么会再结亲。”

虞安的脸顿时白了:“可这都退亲了,为什么我就不能娶……”

“十二郎,你先回房。”

“阿爹……”

“回房!”

把虞安逼回房,确定他没躲在旁边哪处偷听,虞伯钦这才问到正题。

“究竟是为什么你不愿结这门亲事?”

按理说,以虞家的家世,能和宋家结亲,已经是高攀了。俗话说儿子低娶,女儿高嫁。宋七娘若是嫁进虞家,必然是低嫁了,到那时只怕还会压人一头。可这些都不可能成为六郎不愿结亲的理由。

“大伯,宋家如今是依附东宫,假若虞家真和宋家结了亲,日后东宫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只怕都会牵连到虞家。到那时,大伯,你们是从,还是不从?”

太子是什么人,朝野内外都知道。民间更是有很多人盼着皇帝能换了这位太子,生怕日后太子登基,把朝野搞得一塌糊涂,到时候民不聊生,吃苦受累的总归不会是宫里人。

虞伯钦是手艺人,可这些年,在奉元城内做事,多少也知道那些政治上的事。虞闻这么一说,他顿时明白过来,究竟为什么,从赐婚的圣旨开始,六郎就一直是那样一种疏离的态度——他分明心里早就清清楚楚,知道这门亲事不能成。

只是,六郎说,这道圣旨不是他请下来的,那会是谁?

虞闻到底没把事情跟虞安说。

家里人只他和秦氏是糊涂的,这话说了,怕是第二天天没亮,就能传得满城风雨。

到那时,就算虞家本无心和太子党绑上关系,也会被人误解。如今朝廷局势不明,很难说假若圣上真让太子换人做了,虞家不会因为与宋家结亲被迫受到牵连。

回到听雨院,阿瑶见着郎君,赶忙迎了上来:“郎君回来了?可要擦把脸,吃点东西?”见虞闻抬眼看自己,忙抿了抿嘴角解释,“这几日大夫人心里不痛快,一直是让各院小厨房自己做饭,郎君想吃什么,小厨房里都备好菜了,只等着郎君回来做。”

“各院小厨房自己做饭?二娘这几日可是在琅轩院用的膳?”

阿瑶张了张嘴:“郎君许是不知道,二娘……二娘已经好几日没回过家了。”

“琅轩院那边没派人去找过她?”虞闻皱眉。

阿瑶下意识地看了沈婆子一眼,低头不再说话。沈婆子咳嗽两声,续道:“琅轩院派人去崇贤坊找过,人没在,说是出奉元城找草药去了。”

阿瑶有些心虚,抬头偷偷添了一句:“我听厨房采买的人说,前些日子,谈二娘在外头找宅子,似乎是想搬出去独住。我以为不过只是听说,所以一直没能同郎君们提起这事,可眼下觉得,许是真的……”

阿瑶那点小心思,沈婆子看出来了,虞闻自然也看得出来。不过是心里头巴望着这消息能是真的,所以才没说出去让主子们知道阻拦了。

“不用备膳了,我出去一趟。”

顾不上沈婆子的冷眼,阿瑶紧着追上前几步:“郎君这是要去哪里?”

虞闻却是没理她,径直就出了院子,头也不回。

阿瑶咬咬唇,有些不甘心地跺了跺脚。沈婆子瞥了她一眼,冷眼道:“白日梦做了这么些年,怎的还没醒?”

“我……”

“六郎是不娶宋家娘子了,可也没得可能让你占了这便宜。脑子清楚些,别等到日后六郎娶妻生子了,还在院子里给夫人添火。”

沈婆子说完话,弓着背,慢吞吞往小厨房走,嘴里念叨着:“娶谁不是娶,可不就得娶个称心如意的。哎,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着六郎娶妻。”

刚出生不过些许日子的小娃娃,被喂养得像只小猪仔,成天里好吃好睡的。奶娘抱着,阿爹阿娘哄着,醒了就吃,吃饱了就睡,日子过得比谁都痛快。

虞闻到别宅的时候,单大夫正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晃荡,一边哄一边在对着孩子背《伤寒杂病论》。

“六郎怎么来了?”

“二娘还没回城?”

孩子还没睡,正在怀里睁着眼睛到处看,听到陌生的声音,好奇地朝着声音看了过去。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没什么太清楚的视力,可两颗眼珠子黑漆漆的发亮,没来由就裂开嘴,咯咯地笑。

“那丫头最近一直往外头跑,也不知究竟是要干什么。怎么?你二嫂终于想起来还有这么个嫡亲的妹妹在外头了?”

单一清这话说得格外揶揄,虞闻倒也不在意。这人嘴巴一贯说话不好听,这些年二哥也没少被他冷嘲热讽过。

“家里的下人说,二娘在外面买宅子,似乎是打算搬出去独住。”

“是,二娘是有这个打算,而且宅子也已经看得差不多了。”

柳娘子靠在门边,展颜一笑:“六郎理当知道,虞家那境况究竟合不合适二娘继续住下去。”她手里捧着一个小罐子,白底蓝纹,上头是清雅的兰花,隔着罐子就能闻到里面馥郁的香味。

见他的视线在罐子上停留了一会儿,柳娘子含笑,垫了垫罐子:“这是百合香油,用来搽头的。她这几日成天往外头跑,空下来就琢磨这些个东西,说是日后一个人独住了,就开间铺子,不卖别的,专门卖些女儿家用的东西,能养活自己就成。”

“小丫头装什么大人。”单一清嘲笑道,可眼底却是实打实地赞叹,“在外头六年,学了一肚子杂七杂八的东西。”

柳娘子白了他一眼:“你也教了她不少。”

“好好好,我也教了她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单一清笑,转而又对虞闻道,“二娘是早晚要离开虞家的,即便是日后出嫁,虞家总也不能当做娘家让她出嫁。你家的那些个事,你心里清楚,让她留在虞家,被人约束着,倒不如离开。许是活得还自在些。”

这话并没有说错。虞闻心里清楚,大伯母如今是连装都懒得再装一下对谈家姐妹的好了,二哥的琅轩院对姐妹俩的态度更是泾渭分明。桑榆要离开,是早晚的事。

“对了,听说,虞宋两家的婚事,退了?”

当年皇帝赐婚俩家,热闹传遍了奉元城。而今皇帝又下圣旨退了两家的婚事,这消息更是拦也拦不住。

虞闻点头。单一清又道:“前几日,二娘得皇后召请,进了趟宫,出来的时候,眼睛是肿的。”

“你那道退婚的圣旨,也许,是她求来的。”

虞闻蓦地抬首。

“那孩子心善,总想着报恩。虞家左右也曾对她好过,又见你之前的模样,想必是真心想要还这份恩情。以她的性子,恩还了,就该两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还了恩,就该两清了~微剧透,两清之后,还有一人,终于忍不住,要说出一件藏在心底很久的事了~

话说……是越写越差了么,感觉最近点击直线下降,收藏的涨幅也跌了……每天打开后台看到评论涨一个,收藏涨几个都有些小心酸。

第51章 沐皇恩(三)

桑榆从外头回来的那日;桑梓挺着肚子;将她堵在了崇贤坊的路上,说什么都不准她再往外头跑;硬是拖拉着回了虞家。

而第二天,就是桑榆的十三岁生辰和及笄礼。

秦氏一开始,并不愿大办这场及笄礼。可经不住虞阗和丁姨娘日夜白天的劝;终于是动了心思,答应帮桑梓给桑榆大办这场及笄。

仔细想想;丁姨娘说得对;谈二娘如今是宫里贵人眼跟前的红人,奉元城里多少世家娘子想要她手里的方子,也不见得她松手给上一份。要是巴结住了,日后许是能帮忙带些富贵回来。

可秦氏心里始终有些不痛快。

她从前看不起的乡下丫头,如今成了要巴结的对象。心里想要痛快,实在是太难。

女子多是十五及笄,可也有十三便行了礼,早早出嫁的。桑梓让桑榆十三及笄,为的不过是早些寻个夫家嫁了。可这话,她没跟桑榆讲。

那丫头自小主意大,说了,只怕一不留神,又给跑没影了。

怕她跑了,秦氏特地嘱咐人,把这要行及笄礼的事往外头说了,还给奉元城里的几个世家递了帖子,说是请来吃口酒。

有些早巴望着能通过谈家二娘,同柳娘子夫妇俩及宫里的贵人们攀上关系的人家,这几日都寻思着要给她送及笄礼。

结果到了及笄礼这一日。虞家又热闹了一回。

门房看着做工精良的黑漆齐头平顶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在门口停下来,忍不住就瞪大了眼睛,奇道:“咱们这不过就是给亲家娘子操办个及笄礼,怎的都来了这么多大人物。”

这种马车并不是人人都坐得起的。虞家在奉元城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也经历过不少,可从没那次像今天这样,来了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家。

“前头那马车上挂了谁家的铭牌?”

“看着像个‘宋’字。”

“……大夫人该不会还给宋家递了帖子吧?”

“也许是另一个宋家也说不定……”

说话间,那挂着宋家铭牌的马车在门前停了下来,几位夫人娘子从车里依次下来,这面一露,总算是令门房认出来了。

还真是那个宋家。

宰相府的马车紧随其后停下,柳氏下了马车,身后跟着柳娘子和奶娘,见着宋夫人及站在夫人身边的宋七娘,忍不住就皱了皱眉头。

“这秦氏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好端端的,给宋家递什么帖子。”柳氏丝毫不掩自己对秦氏此举的轻蔑,道,“既然与宋家退了婚,何必再有什么牵连。”

“许是俩家私底下还真有这么好的交情也说不准。”柳娘子冷笑,顺手捏了把奶娘怀里孩子的小脸,“二娘及笄,盼着巴结她的人,如今在奉元城中不算少数,秦氏把这及笄礼做大了,为的可不是给二娘摆场面。二娘若是不早些离开,怕是日后还要被抓着当令牌使。”

“走吧,虞家这回办了这么大的排场,也不知会安排哪位夫人给二娘簪钗。”在柳氏心里头,按着桑榆如今的身份,凭虞家的人,可没哪一位有这个资格帮桑榆簪钗的。

说着便举步往里走,身后忽地传来车轱辘的声音,一同响起的除了马蹄声,竟还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其间更是有人大声喊着:“让一让,成国公府的马车,前面的让一让!”

那声音一落下,瞬间就起了反应,门前顿时就喧闹了起来。

“成国公府?这不是当今皇后的娘家吗?”

“是皇后的娘家没错!”

“虞家这回面子真大,连皇后的娘家都接了帖子!”

“是虞家面子大,还是今天及笄的那位小娘子面子家,谁说得准。”

门外的人一面议论纷纷,一面给马车让出道来。

等到马车停在了大门前,从车里一件一件地往下搬贺礼,又引得众人各种议论。

“好多贺礼啊!也不知里头装的都是些什么。”有人踮着脚从人群里探出头打量。

“国公府是多大的人家,送礼怎么可能会小气!”

“那是,那是!”

和门外的热闹光景截然不同的是,后宅里头,被桑梓堵在房内的桑榆,有些低气压。

“娘子!”阿芍眼角眉梢都是喜气,娘子行了及笄礼,就是大姑娘了,这对寻常人家来说都是好事,“我听外头说,待会儿给娘子簪钗的夫人已经到了。”

“知道是哪位夫人吗?”桑榆瞥了她一眼,随口问道。

阿芍嘻嘻地笑。

院子里的婆子和侍娘们也都笑了起来,高兴地不得了。

桑梓侧了侧身子,抚着肚子:“是成国公府的夫人,皇后的大嫂,特地请来给你簪钗的。”

桑榆顿时脸色铁青。

成国公府,世袭了三代,出了一位皇后,两位正妃。成国公府任何一人走出去,那都不是寻常的人物。

她的及笄礼,说实话,不过是寻常人家办的,说实话如今场面已经太大了,可又请了成国公府的夫人帮忙簪钗,俨然是拿她的及笄礼唱戏。

她不由眨了眨眼睛,想把眼前的这个年轻妇人看得再清楚一些。

见桑榆打量自己,桑梓有些愧疚地别过脸,不愿直视她的眼。

她如今也差不多要生了。

原本瘦弱的身材,这些年渐渐丰腴了不少,加上怀孕生孩子,模样也与从前有了些微的变化。因为今天的排场,桑梓穿了一身墨绿色的丝绸小袄,裙上绣了玉兰花的纹饰,挺着肚子,看起来容颜憔悴。

桑榆不由地叹了口气,对她生出失望来。

“阿姊,你明知道他们是在拿我唱戏,为什么还帮着他们?成国公府是怎样的人家,让成国公府的夫人帮我簪钗,我好大的面子呐。”

旁人是怎么看这件事的,桑榆不知道。但从她这个不大的院子里看,婆子侍娘们都觉得,能让成国公府的夫人帮忙簪钗,那是件喜事。

可这喜,又从何而来。

桑梓叹气,终究是没法子再避而不谈:“你如今身份不同往日,哪里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地给你办及笄。阿娘……大夫人原本是打算请宋夫人帮你簪钗的,可宋家如今和虞家是什么境况你也知道,宋夫人怎么答应。成国公府是自己过来的,说是皇后的意思。”

“成国公府的夫人,那是什么身份,帮我簪钗,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

桑梓拍了拍她的手,颇为感概:“二娘,你该知道的,虞家不能光靠玉石铺子撑着。大夫人看重你,就是看重我和你姐夫,以后我们姐妹俩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是阿姊的日子能好过一些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桑榆已经对桑梓彻底冷了心,多说多错,再说下去,桑榆已经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连最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

桑梓尴尬地笑了笑,敷衍道:“胡说!你现在在宫中贵人们眼里多红啊,阿姊托你的福,如今也算是得了好处。可阿姊的日子好过了,你不也能在虞家过得舒心一些。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就别总往外跑了,外头太乱,对名声不好。”

她说着说着,眼眶红了,阿琉赶紧在旁边劝说两句。桑梓抹抹眼角,抬头刚想抿嘴笑笑,却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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