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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碧-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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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往前走两步,一个踉跄差点没能站稳,遂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稍稍清醒了一些:“不劳姜娘费心!”
姜娘欣然一笑,旋即从桌旁站了起来,莲步香风,几步就走到了桑榆身前,手指划过桑榆的脸颊,笑笑:“这般好容貌,奴家真是嫉妒得很。”
桑榆自问与她无仇,眼下迷药的药劲上了头,只想着尽快摆脱她,寻个安全的地方好生睡上一觉。可姜娘偏生难缠的很,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回拖。
“谈娘子何必急着走。”姜娘似乎颇有些无奈,握着桑榆手腕的手异常地有力,“谈娘子若是就这么走了,岂不是枉费了奴家的一番好意。”
桑榆很想问她的好意究竟是什么,可药劲冲上头来,直压着她的眼皮沉沉要往下坠。
正此时,陈琼推了门进来,撞见此间情景,有些发懵。
“姜娘,你们这是?”
“陈郎。”姜娘抿唇媚笑,“奴家晓得陈郎喜欢谈娘子,这不,奴家打算帮陈郎一把。这世间的女子,即便是再怎么好强好胜的人,只要破了身子,总归是会服软的。”
桑榆无力地靠着桌子,看着陈琼的眼睛灰蒙蒙,没什么神采,完全不知陈琼在听到姜娘说话的那一瞬,瞳仁瞬间放大了……
破了身子……
陈琼吞了吞口水,看着桑榆那副颓然无力地模样,多少有些心动。毕竟是他缠着亲近了好久的小娘子,尽管名声如今已不是太好,可奈不住她那一手的好本事,城中暗暗肖想她的人仍旧不少。
“陈郎,”姜娘忽然掩面哀号,“莫不是奴家自作多情,陈郎觉得奴家做错了,要不然,为何一言不发,必然是生奴家的气了吧!”
“姜娘!”陈琼扑上前,抱着她的脑袋,低声抚慰,“我只是觉得……我要是真就这样要了谈娘子,按着谈娘子的脾气,事后……事后实在是可能会自尽。”好好的一个人,若是就这样没了,才是真的可惜。
陈琼犹豫不决,姜娘眼底划过冷笑,抹抹眼泪道:“陈郎心善,却不知,这女子,有时喜欢的就是郎君的霸道。你若是强要了她,说不定就死心塌地跟了你。”
姜娘继续哄他:“有道是,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陈郎,若是谈娘子醒来哭号不止,那全然是奴家的错,即便是闹上公堂,陈郎只需将奴家供出来便可免责……”
她话既然说到这里,陈琼惯常怜香惜玉,哪里还会由她委屈,忙抱在怀中好生安抚。
陈琼此人,虽从未想过为姜娘赎身,甚至带回陈家,可该吃的豆腐,该做的事,却是从未落下过一样。此刻软香玉在怀,自然已经被磨蹭地发热,遂连心头最后的犹豫也抛在脑后,松开手,就要去拽桑榆。
手就要抓住桑榆的手臂,却觉得手背突然一疼,然后就看见桑榆蓦地睁开眼,双目灼灼地望着他俩。
陈琼惊愕地后退了两步:“姜娘……这……这是……”
姜娘也有些大吃一惊。她明明在酒水中下了迷药,也趁机在饭菜里放了一些,按理说即便方才桑榆还有力气挣扎,到这时候也应当被迷得昏了过去。
“你们好大的胆子!”
桑榆直起身,抬起手。直到此时,姜娘与陈琼才发觉,她的手里,不知何时握着一支珠钗,珠钗最尖锐的那一头,还挂着血迹,再看她的大腿处,洇出一片血渍。
桑榆冷着脸,神情比起方才清醒了不少,额头泛着冷汗,紧抿嘴唇,怒道:“什么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姜娘,你今日所为怕是一早就有了预谋,可只怕并非是如你所言,为了陈郎君吧!”
陈琼虽浑,可并不是傻的。先前被姜娘哄得昏头转向,可到这会儿,听桑榆如此道,自己咀嚼了一番,顿时发觉似乎真有不妥。
“姜娘!你莫不是故意利用我的!”
桑榆不语,眼皮又开始发沉,忙咬牙撑住:“城中最近的采花贼一事,姜娘,只怕也与你有关吧!”
姜娘眼中一震,往向后连退几步。见回过神来的陈琼几步上前,伸手就要抓她,她忙转身,想要开门逃跑。
门“砰”地一声,被人从外头踹开。
避之不及的姜娘,直接被轰然打开的门砸到额头,摔倒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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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没头脑
第93章 红窗迥(四)
那“砰”的一下;把陈琼结结实实地惊吓到了,吓得他连手脚一时都不知该放在哪里。
十来个衙差蜂拥而入,将摔倒在地仍未爬起来的姜娘团团围住。一名官袍青年自后疾步进屋。
桑榆踉跄站稳,眼皮沉得几乎睁不开。她出门前顺手带了一支珠钗放在身上;原先不过是打算宴席罢顺路去铺子里看看能不能修一修钗头;不想竟成了防身的关键。
桑榆抬眼,努力去分辨来人。
那青年身穿着正六品的官袍;神情看得不大清楚,只从模糊的身形中,隐约辨析出是六哥。
“桑榆!”
“六哥……”听到虞闻的声音;桑榆吃力地应了声。
虞闻几步上前;伸手将她揽在肩头;低头看了她一眼,确认并无外伤,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这才落了地。
桑榆艰难地睁开眼辨认他,奈何眼皮越发沉甸甸起来,张了张嘴,想再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又想着如今安全了,握着珠钗的手这才无力地垂下。
手中的钗子掉在了地上,在安静的厢房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县令,这个女人要怎么办?”
虞闻紧了紧揽住桑榆腰身的手,喝道:“带回去!严加拷问!”
“你们……”
陈琼这时候回过神来,看姜娘梨花带雨,不由地又要心软,还是酒楼的掌柜一听他要说话,忙从外头扑进来捂住嘴巴就点头哈腰道:“我家郎君年少轻狂,实在也是遭人蒙蔽,被人利用,还请县令大人有大量,饶了他这一回!”
虞闻并清楚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着桑榆如今的模样,对谁都带了敌意,自然在看清陈琼也在屋中时,有一瞬是想将此人狠狠打上一顿,好叫他知道下回再不敢缠着桑榆。
“一起带回去!”
“是!”
掌柜的回过神来,喊道:“县令!我家郎君……我家郎君真是冤枉的!”
一名衙差从旁边冲过来,伸手猛一把将陈琼从掌柜身边拽了过来,几下将他双手反绑在背后。
陈琼惊愕过后就要大嚷,那衙差动作伶俐,顺手扯了块布塞进他嘴里,嘿嘿笑了两声:“有什么冤情,回县衙再喊!与采花贼的同党勾搭在一起,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姜娘见能为自己说话的人没了能耐,顿时急了,挣扎着求饶。
衙差之中,虽也有她的熟客,可心知这一位县令和从前那位大不相同,若是立场有丝毫的动摇,只怕这饭碗就端不住了,更可能一并治罪。
因此,尽管姜娘哭得楚楚可怜,那些衙差们一个个依旧绷着脸,将她捆住,又塞住嘴,不苟言笑地将她与陈琼二人一道押下酒楼。
桑榆努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子里,洒着暖意。
一位眉目慈善的妇人,正背对着她坐在床边矮墩上,吩咐婆子去厨房再把汤药温一遍。屋子里还有三四个年轻侍娘侍立着。
那些侍娘的面孔,身上的打扮,桑榆都有些熟悉——奉元城虞家的侍娘婆子,皆是做的这副打扮。
她有些迟疑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那位妇人,张嘴想要说话,就听见有侍娘高兴地喊道:“二娘醒了!”
妇人忙回过头来,见她果真醒了,一边笑,一边嘴里念叨:“你若是再不醒,六郎该要急得团团转了。”
原来竟是廖氏!
桑榆忙要撑着坐起来,廖氏含笑,从旁搭了把手,扶着她坐好,又往她身后塞了软垫靠着:“你这丫头,自小就是个胆大的,钗子那么粗的头,你也敢往身上捅!”
桑榆抬头,看见廖氏眼底的疼惜,心口一暖,张口便道:“这也是万不得已,不然真睡过去了,怕是就得出事了。”
她虽然生于现代,对贞洁看得并不重,可哪个女孩愿意被人下药迷奸?自然是能反抗便反抗的。
“阿瑶,去跟六郎说,就说二娘醒了,让他别担心了,好好把案子审理出来,给那些受害的娘子们一个安慰。”
听廖氏这么说话,桑榆这才注意到方才站在一旁的侍娘中,阿瑶竟也在其中。
“三叔母是几时来大都的?”
桑榆靠在床头,望着廖氏,轻声问道。她喉咙有些干涩,虽喝了茶,却依旧不大舒服,只能压低了声音说话。
“今日一早才来的。”廖氏握着桑榆的手,拍了拍,安抚道,“我也是到了今日才知,你与六郎竟是情投意合。你俩都是有主意的,只要六郎心里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也就说别的了。”
桑榆顿时呆住。
虞闻想接廖氏离开虞家,她是知道的,也曾表示过赞同。毕竟,虞家如今的处境,犹如人在悬崖,摇摇欲坠,随时都有轰然倒下的可能。
廖氏能离开虞家,被接到大都来住,想必在暗处也费了他不少的功夫。
只是,她原本还没做好准备,将他二人的事向廖氏坦诚。毕竟,六哥原先曾与人定过亲,听说廖氏当初也是十分满意那门亲事,那位准儿媳的。不知换做自己,又是否能得到肯定。
“夫君过世后,我独居佛堂内,好多年不闻外事,直到六郎从外游历归来,向着佛祖叩拜的时候,我才恍然发现,他已经长成大人了。”
“这些年,风风雨雨,他越发地像极了他阿爹。我每次看着他同人说话时,那温和的表情,就在想,六郎他是真的在笑吗?”
“虞家那么大,可能令我母子二人容身的地方,不过尺寸之地。他的翅膀那么大,我如何能再自私地将他约束住。二娘……他这些年过得很累,所以我总是盼着他能早早成亲,有个贴心的人在身边陪着他说说话。”
廖氏每说一句话,眼眶就更红一分。她对这个儿子,是真的心存愧疚。虽将这个儿子养育成人,却从未庇护过他什么。
桑榆见她如此,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桑榆的伤在大腿上。
怕迷药药效太强,撑不住,她当时扎下去的力道用了十足。
被虞闻带回县衙后,阿芍哭哭啼啼地跑去谭家医馆,请了谭大夫亲自疗伤,还红着眼睛,忙前忙后的伺候她吃药更衣。末了,也顾不上屋子里还有人,跪在床前,一边哭一边磕头。
桑榆出门赴约时,阿芍也是跟在身边的。奈何房内皆无人伺候,姜娘又特地在旁的一间房内设了小宴,让几个侍奉的下人都在那边吃菜。因此,桑榆出事,阿芍一直觉得是自己掉以轻心的缘故,若是没从娘子身边离开,真出事的时候,还能多个帮手,也不至于娘子要拿自己的身子下手。
于是这一夜,因为桑榆伤在腿上,不便下床走动,因此被虞闻要求暂时在县衙住下。阿芍就睡在床边脚踏上,一夜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第二日,她又早早的起了,出门给娘子煎药。
殊不知,她阖上门的瞬间,桑榆也睁开了眼。
阿芍去煎药了,自有别的侍娘听到动静进屋服侍桑榆洗漱。
洗漱罢,又有侍娘奉上早膳。
虞闻本不是个讲究的人,加之六品县令俸禄不过尔尔,自是不会像从前在虞家那样,吃得太过精细。
今日的早膳,实在是因有廖氏在,再加上一位病号,所以做得难免丰盛了一些。
黑芝麻素粥,搭配蜜酿鸽脯、笋脯、酱姜。另外还有糕点四碟:脂油糕、软香糕、栗子糕、运司糕。
样样都可谓是精致可口。桑榆下不了床,只能坐在床边,由侍娘从旁喂着,一样尝了一口。
侍娘道:“阿郎吩咐了,娘子若是觉得这些糕点素粥有哪样不喜欢的,就与小的说,娘子如今身上有伤,不可将就。”
桑榆明白这是六哥的好意,加上本身并不是个挑食的主儿,因此也就随意吃几口垫垫肚子。等她吃得差不多了,阿芍也端着煎好的药走了进来。
趁热吃完药,桑榆擦了擦嘴,见方才服侍自己的侍娘还在旁站着,问道:“阿匪,三叔母可是醒了?”
名叫阿匪的侍娘显然没想到桑榆竟记得她的名字,颇有些受宠若惊,忙回道:“夫人已经醒了,阿郎去县衙前特地去请过安。”
桑榆看了看半开的窗外,清亮的天,大概目测了下时辰,不由有些惊讶。
“六哥每日这么早就去县衙了?”
“阿郎今日已经算是晚的。”阿匪笑笑,“有时忙得晚了,阿郎就直接在县衙那儿睡了。天还没亮就醒了过来,又回内宅洗漱更衣,再回前头继续办公。”
桑榆闻言,竟有片刻失神,还是阿匪又笑盈盈地接了句话,这才令她重新回过神来。
“阿郎今日要早些将采花贼一案审出结果来。城中那些人家虽不愿小娘子们出来指认,可到底还是盼着恶人能够绳之于法的。”
桑榆沉默片刻,开口道:“我也盼着能早些出个结果,给她们一个交代。”
阿匪见状,笑道:“阿郎最嫉恶如仇,怎会轻饶过那几人。”末了,她又用羡慕的口吻软语,“过去多少姐妹倾慕阿郎,盼只盼着能得阿郎青眼,哪怕只是开脸做个通房都乐意。可阿郎清风明月,对谁都不特别亲近,即便是两位曾定过亲的娘子。唯独……唯独是小娘子你,阿郎心中紧张着。”
作者有话要说:夭寿啦!国庆节加班要求七点半上班,五点半下班啦!
我算了下起床的时间,要五点半啊!!!!!!
QAQ做旅游的苦逼就是这样………………
第94章 红窗迥(五)
采花贼一案;审得很快。
胡主簿翻开卷宗,细细查看这一案。
被抓的采花贼,叫羊三,十九岁,外县人士,无父无母;据说是在羊圈里被戏班班主捡到的,白日里多是演一些丑旦的戏;有时也帮着演武生。
羊三长得比较俊秀。戏班班主怎么也不信他会是采花贼;可人赃俱获;再不相信也没了法子。只是问他理由;一开始的时候怎么也不愿说,等到抓了同党,这才没办法,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
另一个被抓的,是大都城中一个年岁已经有些大了的妓女娘子,名叫姜娘,曾经也是红极一时,只是美人迟暮,再加上之前还因为生过时疮,留下一脸的疤,恩客少了很多。
至于这差点就成了同党的陈琼,因为到底没犯大错,念在陈家人再三保证,不会再放他出来胡闹,卷宗上批了他无罪,自然也只是在牢中关了一夜,便放回去了。
胡主簿看了看卷宗,又抬眼扫了跪在堂下的二人一眼。胡主簿看那羊三,面色惨白,精神萎靡,年轻轻的一张脸上,这时候写满了懊悔。
卷宗上写着,这羊三在见到被捕的姜娘之后,终于松了口,老实交代说他平日贪慕女色,仗着一张好脸,最是能哄骗一些守寡的夫人。
后来遇到姜娘,二人一合计,觉得可以互利,他就生出了利用在戏班里学的那些花拳绣腿,当采花贼的主意。羊三本没什么功夫,戏班里学的不过是空架势,摆摆样子是能看的,真要用起来还得费些功夫。但姜娘不同。
采花贼一案中,姜娘扮演的角色,更多的是在羊三背后为他提供作案的各种工具,譬如说迷药、催情药等物。
每次作案,都是姜娘也找准人家,而后与羊三合计,再利用迷药,将小娘子闺房附近的人迷倒,再借机进入闺房猥亵,甚至欺辱那些中了药后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
二人被捕后,问及作案的原因。
羊三说,是听信姜娘的话,觉得睡了那些小娘子很有本事,加上没钱娶媳妇儿,就干了。
问姜娘,她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最后说是想报复。
昔日的美人,一场病后,容颜褪去,曾经的欢场恩客全都捧金逐新,留下她孤零零一人倚栏四顾。于是看到那些偶尔出门的漂亮娘子,姜娘心中怨恨,报复的想法渐渐在心中发酵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像姜娘那样身份的人,那些下三滥的药粉最容易搞到手。所以后面的事,简直就是一帆风顺。她和羊三二人,皆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意欲,丝毫不曾考虑过那些毁了名节的小娘子们,日后要怎样活下去。
卷宗上,他二人的供词已经被虞闻画了个圈儿。胡主簿看完卷宗,将其阖上,捋了捋胡子,问道:“你二人可认罪?”
羊三倒是老实认了罪。唯姜娘,红着眼眶,一直不肯低头。
良久,姜娘才低了身,顾自念道:“男儿皆薄幸,没一个是好东西。奴家容颜不俗时,各个温言软语,饿了为奴家摆上一桌好酒好菜,冷了买来上好的毛皮裘衣为奴家嘘寒问暖。可等奴家容颜去了,便各个转身去找更加年轻漂亮的。”
胡主簿皱眉。
“即便奴家吹拉弹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如何,薄幸人终究薄幸。”在狱中不过一日功夫,姜娘已是蓬头垢面,话说到此处,喉头哽咽,“世间男儿凭什么只因奴家容颜迟暮,便忘记从前!”
“新花催旧花。你即便怨恨那些薄幸男儿,又怎能报复在无辜之人身上!你可知,你二人犯了多少桩案子,害了多少小娘子!”胡主簿拍案大怒,见姜娘依旧一脸不知悔改,怒道,“来人!将这二人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然后关回牢中,择日按律充军!”
说罢,立马有衙差围拢过来,将二人一左一右架住,拖下公堂。
姜娘含泪大笑,惊得公堂外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二十大板之后,二人被拖出围观的人群要往牢里带。姜娘已被打得再没了力气大笑,垂着眼,有气无力。好不容易撑起眼皮,人群之中,她看见了那人的面容。
“谈……”
她一步一步被人拖走,只觉得那女子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她忆起那张脸,容颜清丽,宛如春日飞花,秀美非常。
姜娘和羊三被重新带回牢里后,聚在公堂外的百姓们慢慢散去。桑榆依旧站在堂外,身旁跟着的除了阿芍外,还有那个名叫阿匪的侍娘。
“娘子的伤还没好,我们回去吧。”阿芍心满意足地亲眼看着罪魁祸首被治罪,回头发觉桑榆额头上冷汗密布,心底一紧,赶紧劝道。
桑榆摆摆手,表示不碍事。
姜娘最后那个眼神,告诉桑榆,她从不后悔之前所有的设计和伤害,她憎恨那些薄幸的男人,也憎恨无能的自己,憎恨这个带给她毁灭的世界。
人若是犯了错,却尤不知悔改,那即便是死,也不会明白自己要悔改的究竟是什么。
“谈娘子的伤如何了?”
胡主簿看见桑榆站在堂外,捋着胡子,慢慢走了过去:“听闻谈娘子为了不让姜娘的主意得手,拿着珠钗直接往身上扎。谈娘子的胆魄,本官佩服。”
桑榆行礼:“胡主簿夸赞了。不过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胡主簿笑,见她身边的侍娘一脸忧心,知道她们这是担心:“娘子的伤既然还没好,不若早先回房休息,免得伤口难好。”
听说姜娘被捕之前,正试图要陈记酒楼的那位郎君对谈娘子硬来,胡主簿也是吓了一跳。后又听说,谈娘子喝了下迷药的酒后,为了保持清醒,拿着自己的珠钗重重地在腿上扎了一下,胡主簿心中只剩钦佩。
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能有这样的胆魄,实在惊人。
阿芍闻言,就要扶桑榆回房休息。胡主簿看着桑榆行礼罢转身要走,忍不住又问了句:“谈娘子可是好事近了?”
好事近,通常指的是婚事临近。
桑榆有些错愕地回头看着胡主簿。他咳嗽两声,捋了捋胡子:“这虞县令对你的心思,县衙之中如今可谓是无人不知,不知娘子又是怎样意思?”
虞闻抱着昏迷的桑榆径直闯进县衙内宅的情景,惊讶到的不止是廖氏和带来的侍娘婆子,更有胡主簿和县衙的衙差们。
这谈娘子,虽是一身本事,可女儿家的名声已不大好,配虞县令一时让人不知该说合适,还是不合适。
桑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按上一世的流程来,他俩目前属于恋爱阶段,这时候成亲就是闪婚,而且直接跳过求婚不能忍。
要是换做这一世。三媒六聘还空着,礼没全,这门亲事就是没名没分。
她想了想,正要回答说“一切顺其自然”,虞闻先声夺人,直接道:“快了,届时一定请胡主簿来喝杯喜酒!”
快春耕了,虞闻才忙罢采花贼一案,匆匆将卷宗交予胡主簿便又忙着去了城外田间地头。回来时正好听到胡主簿在和桑榆说这个,忙出声截下话头。
桑榆哭笑不得地回头去看语文,见他双眸水亮,朝着自己笑了笑,皱皱鼻子,顺着他的话道:“六哥既然回来了,我就先回屋了。”
虞闻听得此话,知道她腿伤未好,忙看了阿芍一眼。后者欠了欠身子,赶紧扶着桑榆往回走。
“方才谈娘子似乎吓着了。”胡主簿捋着胡子,笑得愉悦,“绍仁啊,这成亲的事,可不兴先斩后奏的。”
虞闻笑着,摇了摇头:“我早有打算,只是方才那一下,怕她说出令我措手不及的话来,所以才……”
胡主簿愕然,继而大笑:“你呀你!好歹也是个胸有丘壑的秘书少监,怎的到了如今,竟是连成亲一事,也开始提心吊胆起来?”
“我惦记了她很久,从前只以为此生再无机会,能与她永结秦晋之好,便收了心思,只想着结一门当户对的亲事。”虞闻说着,心头生悸,顿了顿,续道,“老天保佑,令我来到大都,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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