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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碧-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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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几个侍娘互相看了一眼,终究还是推了一个胆子最大的出来。
“方才……方才瞧见郎君径直去了夫人那儿……”见宋凝脂脸色果真马上沉了下来;那侍娘壮着胆子急忙安慰,“姨娘别气,不过是夫人日子近了,郎君念着孩子,这才频频去了正房,夜里不是还是睡在姨娘这……”
“行了!”宋凝脂越听越气,摔了手中杯盏,一声厉喝脱口而出,吓得几个侍娘差点顺势跪在地上噤声。
自裴氏被诊出有身子后,十二郎的态度就仿佛发生了转变。明明之前对裴氏冷冷淡淡的,不说举案齐眉,反倒是真的相敬如“冰”,甚至不是秦氏提起,都不愿去裴氏的屋子里住一宿。可怎么突然就……就怀上了?
“去!就说我身子不利索,去请大夫过府!”宋凝脂按捺住怒气,对着脚边的侍娘呵斥道。
倒不是说如今的宋凝脂有多爱虞安。在他眼里,虞家十二郎再怎么受宠,也不过是个庶出,论聪明论才干,哪里比得上她曾经倾慕的六郎。
可眼下,除了依附这个男人,帮着这个男人爬到高处,她没有旁的办法翻身!
宋凝脂握了握拳头。
她从当年奉元城第一才女,沦落到只能做一个商家庶子的妾,归根究底都是他们的错!
她想要的,从来不是现在这样的生活!
她不知道十二郎能爬多高,光靠宋家,不定能将他推到什么位置。好在还有一个裴家。如今的十二郎成了新皇身前最能说得上话的人,可是这些还不够!
宋凝脂抬眼,望着门外带着大夫匆匆赶来的男人,眼底划过阴狠。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可以成为新皇的心腹,那她要做的,就是成为这个男人的唯一。
闲情庄内的生活,如庄名一般,确实颇有几分闲情雅致。
九皇妃如今对桑榆改观颇多,在她忙里忙外的时候,便陪着廖氏说话下棋。等到她回来,才过去小心翼翼地问起可有北地的消息。
“有时,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桑榆有些疲累,可面对院中一双双写着期盼的眼睛,她微微叹了口气,“北夷鞑子这些年一直不肯归顺大邯,就是因为老圣上仁慈,一直不愿拿强硬的手段,将那些人狠狠打压。如今老圣上归西,圣上……圣上又是个不顶用的,成王吃过一次败仗后,再不愿听任朝廷安排,大邯与北夷这一仗,势必打得会很厉害。”
“那九殿下……”
“六哥说,殿下神勇。”
桑榆瞒下九皇子负伤,差点被俘的事,不再多说什么,省得人揪心。末了,不忘又提醒一遍:“最近别出庄子,有什么要用的,都嘱咐陈伯去买。奉元城中的武将们……暴动了。”
奉元城的武将们暴动了。
公卿世家中文武官几乎是一比一。为皇帝世代征战沙场的也多的是世家子弟。可新皇这一纸诏书下来,硬生生削减了所有武将的俸禄,世家倒还好说,可世家手底下的那些兵将却是不乐意了。
谁家不是有个一二口人要养活,多的家里有老有少七七八八十几口,少的也有那么两三个张嘴讨吃的要养,更有些家里没地种又没好身体,就指望这那每月的俸禄过日子,可偏偏……偏偏搞什么削减俸禄。
这要是举国上下的官吏都削减倒也罢了,新皇如今这一招,分明是摆出了自己的态度——新皇看不起武将。
这一回,别说是保皇派或者是那些站中立的武将了,就连新皇手下的那些卫府的人,也都不乐意了。
好嘛,用到人家的时候就蜜里调油地奉承,承诺这个许诺那个。等事情成了,别的人升官的升官,跟皇族成了亲家的成了亲家,也就他们这些穷当兵的,被人翻脸不认人,过河顺带拆了桥。
叔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这事到了如今这一步,已经不单单只是朝堂上顺嘴一说的事了。完完全全发展成,暴动的武将有组织有纪律地围堵在城中各条主要干道上,甚至将东宫旧臣的家宅大院全部这围拢了起来。
桑榆回来的时候,马车就被结结实实地堵在了路上。那些武将倒是不争对无辜平民,见她一个病了的小娘子独自坐在车上,还好心地让出条道来让马车通过。
于是围观了一路热闹的桑榆表示,这年头站对位真的很重要……要是东宫那帮人心术正一些,跟的又是九皇子的话,说不定也不会像如今这样,三天两头要被宫里那位猪队友气地多吃几帖药养养身体了。
是夜,闲情庄来了贵客。
奉元城执行宵禁,但按着目前这情况,要想参与暴动的武将们心甘情愿地回家去,势必就得解决了削减俸的事。只是皇宫没人敢去围……
马车光明正大地趁乱行在夜里的街道上,沿街也多的是当看戏的人家大晚上不睡觉,趴窗户上看那些五大三粗的兵将坐在一些世家门前。
陈伯在门口候着,几个暗卫确定并无人跟着马车过来后,这才令马车进了闲云庄。
“今次之事倒是个好兆头。”
孙宰相从马车上下来,看到桑榆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告病在家的孙宰相脸色红润,气宇轩昂,在桑榆眼里就是个精神头好的不行的老先生。但这一位,时至今日,手中仍握有生杀大权,甚是能将新皇从帝位之上拉下台来。
桑榆给倒了杯茶:“如果民怨不能得到平息,的确是能借此事,将他的名声全部败完。”
孙宰相摆手:“不必借用民怨。”
桑榆疑惑。
“在成王和九殿下回来前,我们要做的就是将事态牢牢控制在手里。”孙宰相看了眼院外奔跑的几个小孩,又道,“你将虞家看顾好便是助了我们一臂之力。”
一个升格为新皇心腹的虞十二郎,拔萝卜带出泥,也够裴宋两家受得了。
“十二郎难不成……”
孙宰相冷笑:“裴宋两家打的好主意,虞十二如今的确是得了圣上青眼,但以他那点本事,想要帮衬那两家,也不怕败了。”
桑榆微微蹙眉,稍后,抿唇一笑:“若是十二郎当真犯了浑,只怕裴宋两家会急不可待地将他这枚棋子抛却。”
裴宋两家的确打起了别的主意。
裴家过去几代便任职太医署,至如今当家的裴太医十六岁起,底下子女,从大郎起,一路排行至十七,多的是受家族蒙阴,因此在宫中任职,或是嫁于公卿世家做正妻嫡母的。
而宋家,本就已经没落,一直想着能靠联姻,再将宋家崛起。只可惜,人家裴家的嫡女嫁出去了,是个正妻。他宋家的,嫁出去,却是个妾。宋家女学教的是三从四德,四书五经,却又偷偷的教会了宋家的小娘子们一些内宅阴私。
两家人表面上互相合作,一心盼着虞安能好,私底下却是谁也不让谁。
如今新皇登基,又换了一批的朝臣,虽有填补,却仍旧还有些许空缺。裴家要推虞安做秘书少监,是想顶了现如今这个秘书少监的位置。且秘书少监这位置,从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不光能在新皇面前露脸,而且还十分容易成为新皇的心腹。
而宋家,却是想推他上御史中丞。
正四品和从三品,不光是俸禄,还有一个名号的差异。
听了几天的枕边风之后,虞安到底还是向着宋家靠拢了。
武将暴动一事,无人敢向新皇自荐说我能解决。常公头疼地不行,头一回在早朝的时候装聋作哑,表示一切由圣上做主。东宫旧臣们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头一个说话。
到最后却是虞安自己主动向新皇领命的。
“你糊涂了不成!”
虞安才回府,刚进正堂,迎面便是一只杯盏狠狠砸了过来。他下意识避开,“啪”的一声,杯子砸碎在地上。再抬头时,便看见阿爹站在堂中,气得脸色发青。
“阿爹……”
他才开口,虞伯钦上前一步,便是劈头盖脸一顿训斥:“我同你说过多少回,今次之事你旁观便可!什么不好管,偏生要管这糟心事!若六郎还在朝中,这乱七八糟的事领了便罢了,左右还是能摆平的,你却凑什么热闹?难不成被你屋子里的宋姨娘说了几句好听的,当真以为自己翅膀已经硬了,本事长了不成?”
和秦氏不同,虞伯钦对这个庶子并不十分疼爱。相比较于这个庶子,他反倒是更加喜欢三弟留下的六郎。那孩子聪明,又有本事,知轻重,是个可塑之材。可惜三弟没的早,不然父子二人同朝为官,又都能成为重臣,此后虞家子孙只怕再不必因商家之子而遭人轻视了。
虞安站定。他虽没被杯盏砸到脸,但到底还是被洒了一些水。
“阿爹,儿若是能压下这场暴动,宋……就可能会升任御史中丞……”
没等他把话说完,虞伯钦恼了:“御史中丞?”他拔高了声音,只差没给这个儿子一巴掌,好把他彻彻底底的打醒。“你入朝为官才多少年,以你的资历,如何能当上御史中丞?便是六郎,他也不过才堪堪成了秘书少监就因为朝中那些事,受到牵连被贬至大都,成了一个小小的县令!你才多大能耐!”
他儿子的能耐,虞伯钦还是知道的,所以他很吃惊虞安的决定。可他并不知的是,在前朝,由御史中丞直接升任丞相者,历数下来就有11位之多,到了大邯,孙宰相也曾是御史中丞,因能力卓越,故而升任宰相。这一个位置,俨然就是所有文臣眼中的金窝窝,一旦坐上了,十之*便是朝着宰相去的。
如果虞伯钦知道宋家真正的目标是这个,大概会当场杖毙宋凝脂——这世上,从来没有不劳而获,或者说一蹴而就的事。虞安的资历太浅薄,他甚至以已经被贬官至大都的虞闻为目标,一心想要在宋凝脂面前争一口气,表示自己能够压他一头。可这样大的动作,正如虞闻曾经说过的,那隐藏于背后的一切,都太过隐蔽而可怖了。
“又是六哥!如果六哥是从阿娘肚子里出来的,是不是我们全部兄弟都要为他让路?”
虞安彻底恼了,再不愿留下说什么,绷着脸,转身就回落云院。
宋凝脂早早就在院外候着,他几步上前,顾不得裴氏挺着肚子就在廊下站着,一把将宋凝脂搂进怀中,低声道:“只有你……只有你才是真心为我好,他们都看不起我,他们只看得起六哥!”
作者有话要说:漏掉了今天的囧
第114章 伴云来(一)
新皇镇压武将暴动的第一步;是给虞安授了个诸卫将军的身份。
诏书下来的时候,常公极力压制心头的怒火。等退了朝;顾不上新皇的身份,在他面前直接摔了板子。要不是怕皇太后恼了众臣,恐怕这四下无人的时候;常公都能够冲上去,狠狠地将新皇扯下龙椅揍上一顿。
他越想越气,偏偏诏书已下;又不能半路夺回毁尸灭迹,再不情愿;这虞十二的诸卫将军身份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现在最愤怒的是新皇的愚蠢和偏执。
新皇当年仍为太子的时候;东宫辅臣们就心里明白;这一位虽称不上烂泥扶不上墙,却也是当真没有继承大统的能耐。如果按着老皇帝的培养,不长歪的话,这位兴许还能成为一位守陈之君,无功无过,到了史官也能在史书上写两句稳妥的评价。
其实包括常公自己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等到老皇帝第一次表露出废太子的想法后,新皇整个人就陡然间变了。常公很愤怒,这种愤怒就像是被迫买了一件次品一样,想退货,可早就过了退货的期限,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帮他打理江山。
“圣上。”常公强自压下心头的怒火,将新皇挡在身前,等了片刻,方才退出大殿的诸位辅臣也一并走了回来,常公咬牙道,“这诏书是圣上自己的意思?那虞十二,不过是个小小官吏,即便却有几分能耐,但也担不起这诸卫将军之位,圣上当真是看得起他。”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还扫了裴宋两家几眼,见裴家面露难堪,宋家却有意避开视线,心知定然是宋家又让女儿在虞十二的耳边吹了枕头风。这虞十二,他还有旁的用处,眼下却是糟蹋了一枚好棋子。
新皇也是被武将暴动的事,折腾的满头包,好不容易自动跳出来个愿意领命的,也没细想什么,随手就给了个诸卫将军职位。要是知道常公会这么生气,他大概就会先想一想,不过诏书既然已经下了,收回来那就打自己的脸,作为皇帝,他不乐意。
“不过就是个诸卫将军,朕想册封谁就册封谁!再说了,朕让他当这个将军,那些武将就会听他的话,乖乖地降服!”新皇不耐烦听常公说教,怒道,“常相公若是这么多意见,早朝时怎么不见你说一说如何处理武将暴动一事?朕让人去镇压了,你这话就翻了翻!”
其他几人见新皇动怒了,连忙跪下。偏偏常公一人,耿着脖子,不肯退后一步:“圣上难不成忘了么,今次之事,乃是因为圣上一意孤行,要削减武将的俸禄,这才引起暴动!圣上如今突然授了虞十二为诸卫将军,圣上可曾想过那些武将会怎么认为?”
新皇原本就因为暴动的事心里不痛快,加上这些日子就连皇太后也动不动每日在那念叨自己一次,心里头早已压抑久了,又恨又怨的,听得常公的呵斥,当下炸了:“混账东西!”
常公一震,终归想起眼前这人已不再是当年东宫的太子,而是九五之尊了,当下咬牙跪倒:“是臣失礼了。”
“还算清楚。”新皇握了握拳头,长吁一口气。削减俸禄的事,确是由他自己提出的,暴动一出,他就后悔了,可是碍着面子,他是死活不愿收回成命的,不然岂不是告诉那些粗鄙的武夫,他这个皇帝好说话的很,闹一闹什么事都没有了。
“你们都退下吧,朕要静一静。”
新皇一挥衣袖,转身不愿再搭理他们。
常公轻声叹息,只得起身,从大殿走了出去。不想,才走出没两步,就有女官匆匆来寻,说是皇太后有请。
“都是哀家教子无妨,惹出了这么桩事情来,偏偏圣上的脾气还……”皇太后的脸色并不比平日好多少。原以为儿子如愿成了皇帝,那些苗头不对的皇子能杀的杀了,跑的也跑了,剩下的那几个看着就没多大能耐,自己终于能睡上安稳觉,不必担心有人来抢儿子的帝位了,结果……
皇太后都这么说了,常公就是心里头再有所不满,也不能再在皇太后面前表露出来,只能应了几声,又道是自己无能,没能辅佐好圣上。
彼此客套够了,皇太后轻轻咳嗽两声,终是道:“被圣上封诸卫将军的这人……”
“是虞家十二郎,单名一个安,字绍谦。”
“此人可用?”
常公摇头:“此人臣原本另有他用,只可惜……也罢,不过是枚棋子,暴动一事,若不死个把人,臣等也无旁的理由将那些领头之人一并斩杀了。”那些闹事的武将,虽莽撞,却也并不笨,知道但凡真出了什么事,新皇必然会要他们的项上人头。可若是只围堵那些公卿世家,不惹出什么人命来,那些朝臣也奈何不了他们。
两人又就镇压一事商议好了一些细节,待从皇太后的宫中出来,面对在宫外等着自己的裴宋两家,常公只冷笑一声,道:“你们打的好主意!那虞十二,连如今城中参与暴动一事的武将集结了多少人马都不知,竟也被你们逼的要冒头领这个命!你们也当真舍得自己的女儿成了那寡妇!”
裴家的脸色变了变,宋家倒是强撑着笑了笑,如今心底实际上也是悔的半死。说到底,七娘那丫头枕头风实在是吹得太过了。
一个没上过战场,甚至根本连校场都没下过的文官,突然授封成了诸卫将军,即便只是参与暴动的一个小小兵卒,这时候也能翻上几个白眼。更何况,虞安手里头其实并没有兵权,甚至他唯一能差使动的,还是新皇手里的那三卫的人马。
镇压第一日,虞安想到的是先礼后兵。
因为从未学过兵法,他只能在授封将军之后恶补了一夜,又在宋凝脂的指点之下,想出了先礼后兵的方法,写了几张帖子,命人送到各位带头的将军手里。
如今留在奉元城中的几位大将军,当年都曾陪着老圣上和人拼过血汗,颇得老圣上的器重,不少人甚至身上还有爵位勋位。因此,接下这张帖子的,大多是给的老圣上的面子,想从新皇封的这位诸卫将军的嘴里,知道新皇究竟是怎么想的。
哪知,这一入虞家,才吃上一口茶,大将军们被气得砸了杯子。
事情的起因,说到底,是因为“规矩”二字。
说是吃茶,实则虞安的帖子是请了几位大将军吃宴。当日已经许久不曾宾客盈门的虞家,门前再度停下车马,又有人高马大的兵将护送几位大将军,浩浩荡荡而来,场面十足。
家中女眷全然避开,退居后宅,将招待的活计全部交由家中郎君们。
前面吃的什么,喝的什么,自有人安排。女眷们便安心在后宅坐下。看着几个儿媳妇都安安分分地坐在身旁,尤其是几个小的嘴巴甜,还乖巧,秦氏脸上也挂起了笑,搂着孙子孙女说了会儿话。
秦氏没什么远瞻,一直不大能理解虞伯钦对十二郎得势怎么那么不高兴,这会儿瞧见裴氏捧着肚子坐在底下,难免又念了几句:“你平日也劝劝十二郎,这要是他阿爹心里不痛快,就忍着让骂几句,等功绩做出来了,他阿爹自己也就闭嘴了。”
裴氏为难道:“可十二郎……他不愿听我的……”
秦氏板起脸:“你是十二郎的正妻,怎么就劝不动他了?他屋子里除了你也就一个宋姨娘,难不成宋姨娘说的话,他反倒能听进去?”
还真是这样。可裴氏到底不敢反驳什么,只能自认倒霉,摸着肚子点了点头。
一直在旁坐着的袁氏和桑梓相互看了一眼,微微叹了口气,也是作罢不愿触这个霉头。
秦氏正在那说着话,前面似乎突然喧闹了起来。她皱了皱眉头,遣了侍娘前去打探,不多会儿,便又急匆匆返回,福身禀道:“前面……几位大将军生气了。”
好端端的怎会突然生气?
想起那几位大将军的威仪,秦氏有些不安,可后宅这里都是女流之辈,去了前面到底容易被人议论,当即有些犹豫。想了想,唤来身边的婆子,让她去前头仔细打探下情况。
那婆子在秦氏身边好些年,也是个稳重的,当即就去了。回来后也不遮着掩着,面露鄙夷,直接道:“十二郎身边的那位宋姨娘身着青衣小帽,打扮成仆从模样,竟混在其中把盏待客。”
话才停歇,屋子里顿时一片抽气声。
秦氏愕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看向裴氏,见十二郎媳妇儿也是满脸震惊,想来不至于是她的主意,当下脸就青了,“一个姨娘,哪里来的那么大胆子,竟然女扮男装混在仆从里头去给大将军倒酒?”
婆子哼哼笑了两声,只差没当着夫人们的面,往地上吐两口唾沫:“也不知十二郎是如何想的,听话里的意思,让宋姨娘女扮男装也是无奈,原先是想着让她坐在屏风后的,后来怕大将军们不喜,故而才作青衣小帽的打扮。”
这一回,秦氏的脸是彻底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渐进尾声了。
第115章 伴云来(二)
原来裴氏没怀孕的时候;虞安那是天天往宋凝脂屋里跑,自从宋凝脂出过假怀孕的事后;秦氏是天天督着儿子赶紧和裴氏生个孩子。
虞安说到底从小是秦氏教养长大的,虽纨绔了一些,可对嫡庶却看重的很。这庶长子总归听着不如嫡长子好听,虞安想明白了;自然和裴氏在一块的时间也就多了起来。
等到裴氏怀了孕;虞安陡然间生出为人父的自觉来,更是时不时就往裴氏那边跑;即便是她并不方便伺候,夜里有时也会留宿。
这事说到这里,好像这个被个小妾拐上弯路的十二郎总算是清醒了一些。可现下的事一出来;所有人顿时明白过来——十二郎压根就没清醒,傻不愣登地又被宋凝脂灌了*汤,这种没规没距的事情都做了出来,虞家的脸面彻底地丢了!
虞安最初的确没想过让宋凝脂出来。毕竟这种场面,是男人的事,让一个女人出来在旁边作陪,无论如何都有些不大好。
可宋凝脂私下却湿了眼睛,说是十二郎嫌弃她是个女子,不能帮忙。她一哭,虞安没法子了,又说搬个屏风放在堂内,届时让她坐在屏风后听他们说话便可。宋凝脂仍旧不肯,说什么,听话虽听音,可那些大将军哪一个不是老奸巨猾,她在屏风后瞧不见将军们的神情,若是瞧见了,兴许能帮着判断哪一位大将军说了假话,也能及时帮他出出主意。
结果,等到了宴上,一个女扮男装的宋姨娘把盏倒酒间,被“老奸巨猾”的大将军们一把抓过手腕,拽下帽子,路出了女儿妆。
宴上并非不能有女人在场。为官者,家中大多蓄有乐姬,但那也只是乐姬,不是姨娘。
在座的将军里也有曾出入过宋家的,瞧见一头青丝蜿蜒而下披至腰间的青衣“仆从”,只哼哼了两下,便毫不客气地指出新上任的诸卫将军竟是将上不得台面的姨娘带到宴上。
从没哪个人家是让姨娘宴客的,虞家从前出了个虞伯源,后来出了个虞六郎,皆是礼法姿仪极佳的人,眼下这一位十二郎却在人前丢了个大丑!
虞安这样做,实非一个在朝为官之人的举动。要说这虞家如今已不单单是个开玉石铺子做些玉石雕刻活计的商家了,既然有了为官的子嗣,这礼教上理当要跟上才是。哪怕是虞家的夫人们想见见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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