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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善而行-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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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杏睁着慌乱的眼睛,拼命摇头“不,不是我,祝妈妈。我从不曾怨过小姐,我知道小姐是对我好。我没有做那些事,不是我。”

罗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伸出手。

“啊!”随着青杏一声惨呼,东篱与木樨齐齐打了个冷战。

青杏的右手软软垂下,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仍咬着牙哭道“不是我,我没有。”

罗安丝毫不为所动。从怀里掏出一个匣子打开,里面全是大小长短不一的银针。他拿出其中最粗的一根,眯着眼看了看,向青杏背部的志室穴狠狠扎去,一根粗长的银针悉数扎入体内。

青杏痛得大大的尖叫一声,扑在地上痛苦的抽搐着。

“真的不是我!”她虚弱的说着,挣扎着爬到祝妈妈身边,扯着她裙子的下摆“妈妈、妈妈救我,不是我害小姐的。”

“再不说,我马上派人把你的父母抓来,一寸寸的活剐了他们,我保证在他们没有变成骨架子之前是绝不会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罗安冷冷地说着,扫了东篱与木樨一眼。

祝妈妈脸上隐有不忍,却向后退了一步“不,我不能再相信你们,我信你们便是害了小姐。”

“接下来,你们两个一起来吧,我实在是没有耐性了。”罗安轻声道,从匣子里拿出两枚银针,快如闪电地向东篱与木樨扎去。

跟青杏一样,二人马上痛得跪伏在地上呻吟起来。

“我们死了不打紧,你要赶快找到真正的凶手,救小姐、、、、、、”东篱捂着肚子痛苦地说。

木樨慢慢咳起来,慢慢止不住咳嗽一般,嘴角慢慢渗出血迹“真的不是我们,我们不会那样做的。”

一直冷眼旁观的雪雁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拦住罗安“罗安或许真不是她们,匡先生说这毒在小姐体内由少至多,慢慢引发。她与二爷去落霞山住那几月,却是什么事也没有。”

罗安看着自己的三嫂,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据我所知,毒除了能直接下到人的饮食里进入人体外,还能由呼吸和皮肤慢慢渗入。”雪雁轻声说道。

祝妈妈眼睛一亮“对,以前张太医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她们抵死不认,难道真不是她们?那么是什么东西让小姐只要在宋府便会日夜相对?”她苦苦思索着,却一时想不起来,或是能想起来的太多,她急得狠掐自己。

“如果真是这样,先把二夫人移出她的睡房,咱们再慢慢找寻。”雪雁当机立断,向门外走去。

林知善的睡房里,宋老夫人正一脸愧疚和难过的安慰着已哭得六神无主的顾氏。

雪雁匆匆进房,说了刚才自己的猜测。

顾氏与宋老夫人是病急乱投医,马上叫人将陷入昏迷的林知善用软轿抬出了禧善居,住到宋老夫人的松鹤堂去。

罗安上前取出东篱几人体内的银针后,慢慢向禧善居走去。

他的脑子有些乱,刚才何侧妃的诅咒一直响在他的脑海里“林知善将不得好死,将无子送终!”炸得他头痛不已,神情恍惚。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如此恶毒的诅咒吗?小姐是被何侧妃的冤魂给缠上了?他打了个冷颤,转过头看了看后面,直觉得脖子后面阴风阵阵。

林知善的睡房里,宋砚正带着张太医与匡先生仔细检查着每件物品、摆饰,连妆匣与首饰都未放过。

罗安失魂落魄地走进来,无精打采的向宋砚请了安,呆立在那里,看着忙碌的几人。

“罗安,傻站着干什么?快来帮忙啊!”雪雁皱着眉嗔怪道。

罗安哦了一声,眼睛扫向室内。

步步生莲的碧玉屏风,是世子夫人送的,那座榴绽百子的玉雕红宝石树是二夫人送的。

多宝格上面林林总总的小玩意太多了,有些价值连城,有些却只是普通的木雕或是草编的小玩艺。

噫,床边有什么闪着红色宝光,他疑惑的上前两步掀开那扇各色水晶与宝石制成的珠帘。

两株人高的红珊瑚,这是、、、、、、他身子一震,一股电击般的感觉传到脑顶。“姑爷,恐怕就是它在作祟。”他嘶着嗓子叫道。

“什么?”宋砚顺着他的眼睛看向床头与床尾安置的那两株红珊瑚树。

“匡先生,你仔细看看这两株红珊瑚。”宋砚回过头对匡先生说。

“好宝贝!”匡先生走过去由衷地赞叹了一声。

用鼻子仔细闻了闻,又伸出舌尖仔细在上面舔了舔。

他咂着嘴,好似在回味一般,终于他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就是它了,上面用毒液细细染过。怪不得我说为什么要用那么多种毒药一起调制呢,原来是为了掩其味、遮其色,使珊瑚看上去呈现出自然的光亮与红润,真可谓用心良苦。”

他看向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宋砚“哪来的?”

宋砚看向罗安,罗安眨了眨小眼睛没有说话。

站在一旁的祝妈妈几乎把肠子都给悔断了,原来是这样!都怪自己当时决定把这两株红珊瑚安置在睡房,不然也不会,她不由抬起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抬出去砸了!”宋砚突然恨声道。

“慢着,这可是千年难求的稀世珍宝,不要暴殓天物嘛,我与老匡带回去给你清洗干净,保证再不会有任何危害。”张太医立刻阻止了他。

“那知善与孩子不会再有事了吧?”宋砚显然不是很在意这棵惹祸的奇世珍宝。

“放心吧,及时找出了毒源,并且已经给她施针放血了,不会有事的。”张太医笑着安慰他。

宋砚对着张太医与匡先生郑重的行了一礼“谢二位对内子及小儿的救命之恩!”

“唉呀,客气什么,起来吧,我与老匡先回去了,明日过来再施针放毒血,你叫人把那两剂汤药熬出来给二夫人服用,放心吧,不会伤到孩子的。”张太医说着拖着匡先生出去了。

“说吧,那两株红珊瑚是打哪来的?”宋砚看着张太医与匡先生离开院子的背影,沉声问道。

“是,是从何郡王哪得来的。”罗安后怕地说,心里把何郡王一家子又咒了个遍。

“姑爷,太夫人与老夫人是见这两株红珊瑚极为难得,又为了讨您与小姐新婚的彩头,这才将这两株珊瑚树添到了嫁妆里头的。”祝妈妈上前解释道。

第三百二十九章诞子

“怪不得,我想何郡王是把太夫人与岳母大人疼爱知善的心思猜了个透,才会一早步下这步毒招的。”宋砚轻声道,不成想何家的人竟然是这般阴狠与记仇,不由让他感到心有余悸。

“好了,你们将屋子收拾一下,我去看看夫人。”宋砚说着大步走了出去。

“罗安哪,这没你的事了,你去大厅喝着茶等老夫人回府吧!”雪雁走过来对罗安说。

“祝妈妈,您去歇息一会吧,这大半天又是着急又是害怕的,东篱三人那儿我已经叫大夫去瞧去了。”雪雁又对祝妈妈说道。

祝妈妈只觉得自己松懈下来的心跟身子一样都是酸软痛疼不已,无力的点了点头,唤过一个小丫头扶着自己向厢房走去。

在宋老夫人的松鹤堂里,林知善轻轻眨动了一下眼睛。

“我的儿,你好些吗?还痛吗?”一直盯着她眼也不眨的顾氏,马上扑了上去,焦急地问道。

林知善觉得自己虽然有些虚弱,却没有了早晨的疼痛感。她摇了摇头,小声道“累母亲忧心了,我没事了!”她看向一旁的宋老夫人与王氏,笑了一笑。

宋砚大步走了进来,向宋老夫人与顾氏并王氏匆匆见礼后,坐到了林知善的卧榻上“知善已经没事了,原来是那两株红珊瑚搞的鬼。你放心,只要找出了毒源,再加上调理,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他握着她冰凉的小手,脸上满是心痛之意。

顾氏几人不由齐齐念了声“阿弥陀佛”!放下心来。

知善微笑了一下,却又紧张地问“东篱她们几人呢?你们是不是怀疑是她们?她们怎样了?”

“你放心吧,她们没事,罗安下手还是有轻重的。”顾氏急忙安慰道,她也不打算瞒女儿,瞒也是瞒不过的。

林知善红了眼眶,她难过地说“她们几人跟着我从未有过异心,这几年我把她们当成自个妹子一般,她们怎么受得了罗安的手段。宋砚。你快去找大夫给他们瞧瞧。”她摇了摇宋砚的手,恳求地说。

“放心吧,雪雁早叫大夫来了,她们休息几天便没事了。你要当心自个的身子,别着急。”宋砚立刻安慰道。

“是呀,孩子,在娘这放放心心的住几天,待你那屋子散散晦气再搬回去。”宋老夫人慈爱地说。

“那知善就叨扰母亲了。”

“一家人说这些作甚。”

几人又说了会子话,见她慢慢又倦怠了才散了。

宋砚亲自送顾氏回了林府,又接受了林家父子一通询问。

日子如此过了十几天。林知善慢慢恢复了健康。又重新搬回了禧善居。

宋砚索性请了假在家陪着她。一刻也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闲来无事,夫妻俩看看书、下下棋,到后院的荷塘垂垂钓,到郊外欣赏大好春光。

在这种悠闲宁静的日子里。时间来到了金秋。

正当各色果实挂满枝头的时候,林知善在这天夜里的初更时分发作了。

宋砚一听身边的妻子发出一声小小的呻吟,就紧张地醒了过来“知善,你又不舒服了?”

“不是的宋砚,我觉得我快生了。快去叫祝妈妈,派人去请大嫂过来!不要惊动母亲!”她一边努力调整着呼吸,一边轻声说道。

“好好,叫祝妈妈,然后请大嫂。”宋砚一边重复她的话。一边穿衣。

“东篱、青杏,快进来看着夫人,百灵到世子夫人院子去,就说二夫人快生了。”他一边大声说道,一边向门口走去。

拉开房门。他又回过头来看着蹙着眉的林知善“那我呢,我该做些什么?”他慌乱地问道。

东篱与青杏急急走了进来 ,后面跟着头发明显有些凌乱的祝妈妈。

“姑爷到大厅等着,男人是不能在待产妇人的屋子呆着的。”她不忙不乱的说道,向林知善走去。

“东篱去叫厨房烧好热水,要多,要滚烫,叫厨娘为二夫人煮一大碗红糖荷包蛋;青杏去把侧院住的产婆叫来,我在这陪着二夫人。”她走上前探了探林知善裙底“刚开始发作,羊水还没破呢。要生还早得很,小姐要忍着痛,尽量放松,保持平稳的呼吸。千万不要大呼小叫,那样太耗费力气,一会生产的时候没有力气可就不好了。”她温柔地顺了顺林知善散乱在枕上的黑发。

林知善一见她如此冷静,自己刚才又怕又紧张的心情便好了很多。

她依言放慢了呼吸,没有了那股紧张,好似腹部也不怎么痛了。

她知道在古代没有剖腹产,自己若不听从有经验之人的话,弄不好便会难产,到时候可就是一尸两命了。她想着,不由打了个冷颤。

宋砚呆呆的站在门口,半步也没动。

“姑爷您怎么还在这?”祝妈妈安抚好林知善,一转头便看见他呆怔的样子。

“我、我觉得我在这陪着知善比较好。”他说着,又一屁股坐到了床榻上。

祝妈妈皱了皱眉,显然不同意他的做法。但又感动于他心痛、紧张自家小姐,便再没说什么。

一会儿王氏匆匆赶到了,一见宋砚便沉下脸“二弟出去吧,你大哥在大厅等你喝酒呢!你在这也没用!”

宋砚愣了,万想不到自己在大嫂眼中就是个没用的。

他有些委屈的看了一眼王氏,又看看静躺在床上,正朝他微笑的林知善。

“好吧,我去陪大哥喝酒,有事叫我。”他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房间。

“知善,别担心,也别害怕。女人天生就会生孩子,你身体又好,只是痛一痛,忍忍就好了啊!”王氏笑眯眯地说道,坐在床榻上拍了拍林知善的手。

“嗯,我知道了大嫂。”

“祝妈妈,产婆来了。”青杏的声音响起。

“进来吧!”

三个看着干净爽利的产婆走了进来。行完礼后,一个产婆在热水里净了手。探了探林知善的下体,然后又听了听胎音,按了按肚子。

“放心吧二夫人,孩子胎位很正,只是产道刚开了一指左右,依老身的经验判断,还要一个时辰才会正式生产。您若是还能睡,最好休息一会儿,养足精神,这生孩子可是个力气活。”她说的温和又俏皮。林知善不由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真的感觉到倦意再次袭了过来。她顺从的由它将自己拖入了梦乡。

王氏轻轻朝祝妈妈作了个手势,两人站起来悄悄朝外间走去。

三个产婆仍是守在屋子里。

“世子夫人,您也靠在贵妃榻上歇息一下吧!”祝妈妈扶着王氏坐下来。

王氏点点头,笑着说“行。我靠靠,你也坐下歇歇。”

祝妈妈摆摆手“我到厨房看看,您歇息吧!”说着转身轻轻打开门走了出去。

迷迷糊糊中,林知善觉得好似有人在狠狠地扯着自己的肠子似的,她不由痛呼一声,睁开了眼睛。

三个产婆急忙围了上来。

一个安慰她,一个朝下身探去,一人伏在肚子上听着。

“开了三指了,要生了。热水、干净毛巾。剪子可都有?”一个领头的产婆,好似要冲锋的将军一般,神色庄严地问道。

“都有,您放心!人参、扩宫丸、催生丸都准备着呢!”

“糊涂,催生的药不能用在这位夫人身上。”领头的低喝一声。

林知善觉得痛感越来越强。越来越频繁了,不由又呻吟了一声。

“小姐,快,忍着痛把这碗荷包蛋吃下去。”祝妈妈端着一只白玉碗走了进来。

林知善想起生孩子是个力气活那句话,咬了咬唇,勉强坐起来接过碗。

“怎么样?要生了吗?”王氏带着宋妈妈走了进来 。

“我说了不要惊动母亲!”林知善看向祝妈妈,宋老夫人刚入秋便得了一场病,刚好。

“二夫人放心,老奴是悄悄过来的,老夫人不知道。”宋妈妈急忙说道。

林知善点点头,又吃起来,她费力的吃了三个荷包蛋,便再也吃不下了。

祝妈妈却表示很满意。

林知善觉得自己肚子好似有人拼命撕扯着自己,她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大大的呼痛声。

大厅里一直心不在焉的宋砚听见,不由握不住手中的酒杯,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宋墨看着自己第一次当爹的弟弟笑了“别紧张,痛嘛,自然要叫。你大嫂以前也是这般,她叫着叫着,你听着听着,孩子就出来了。”他老神在在的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有滋有味地喝了。

宋砚看着自己淡定的大哥,不由腹诽:我怎么记得你当时都把快地走穿了。

他又急又紧张,站起来准备去看看。

宋墨急忙拉住他“别去,去了你大嫂也不会让你进去的。”

宋砚想想也是,不由垂头丧气地坐下,望着门发呆。

宋墨拍拍他的肩膀,见他杯子碎了,干将将酒壶递过去。

宋砚接过来,仰头喝了一大口。

林知善乌黑的长发慢慢被汗水全浸湿了,她觉得此时除了尖锐的痛疼,再无其他。

“二夫人,用力,别叫,咬着牙,用力。”产婆在一旁小声而冷静地说着。

林知善努力保持着清醒,依言照做,嘴唇破皮了,慢慢红肿起来。

牙好似都酸痛摇动起来。

ps:

好舍不得呀,知善马上就要结文了,感觉有点酸酸的。六一快到了,祝有孩子的亲节日快乐、没孩子的依然保持一颗童心吧,会带给你最纯的欢乐。

第三百三十章岁月静好

五更响清晰地从远处传来,林知善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奋力往外挣扎一般,她憋着气,用尽了全身力气,终于,那团东西冲出了自己体外。

她精神与身体同时感到一松,感官便模糊起来。

“哇!”一声嘹亮而清楚的啼哭声响起。

“恭喜二夫人,母子平安”

“唉呀,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少爷呢!”

“把剪子递过来”

“襁褓拿过来!”

欣喜而杂乱的声音不断响在耳边,却又渐渐遥远。

“我看看孩子!”她用力地说道。

“呶,弟妹,快看看你的大胖儿子。”王氏喜气洋洋的声音响起,将一个红色的襁褓举到她面前。

她用力撑起身子“好丑!”她不满地嘀咕着。

王氏笑了起来“刚生下的孩子都是这样的,过几天就漂亮了。你看,他的头发又黑又柔又密、鼻子又高又直、脸色多红润呀,以后一定是白白的皮肤。”王氏越说越高兴。

林知善贪婪的看着那个皱巴巴的小人儿,多么娇嫩、美丽的小生命,她的眼睛热了起来。

“快,去给接生妈妈拿赏银!去大厅通知大爷、二爷,再去上院告诉国公爷与老夫人一声。啊,还有,去,鸣炮!宋府二房新添丁了!马上派人到顾府报喜去。”王氏精神十足的吩咐着。

鸣炮干嘛呀,半夜三更的,好扰民。林知善迷迷糊糊地想着,睡了过去。

当宋砚步伐飘浮的扑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进入香甜梦乡的林知善,以及一个小小的蜡烛包,里面嫩嫩的人儿正举着拳头打着哈欠,只懒懒的睁开眼睛睨了他一眼,也跟着他娘沉沉睡了过去。

宋砚看看大的,又看看小的。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了碰那个新鲜出炉的儿子,便傻笑不止了。

门轻轻响了,宋老夫人扶着宋妈妈的手轻轻走了进来。

头发有些散乱、衣服有些错位,一看就知道是匆匆忙忙从床上起来的。

她对宋砚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先看了看睡梦中的林知善,见她脸色还算红润,神情没有痛楚之色,便满意而高兴地点了点头。

一看到那团小小的蜡烛包,她的眼睛便有些湿润了“这鼻子跟脸形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她激动的小声道。

宋砚就剩下傻笑了。自然是自己的母亲说什么他都觉得好。他点了点头。骄傲地说“可不是吗?这臭小子可真会长,鼻子与脸形像我,眼睛却挑了他母亲最美丽的凤眼。”

宋老夫人爱怜的抚摸了一下小孙子的脸“好了,你也去歇息吧。别吵着他娘俩睡觉。”

“奶妈都准备着吗?”她轻声问一旁的祝妈妈与雪雁。

祝妈妈与雪雁有些为难,终还是祝妈妈恭敬地答道“回老夫人,我家夫人说她自己喂奶,这样孩子跟她亲些。”她心中有些惴惴,大户人家都是请奶娘,可一向好说话的小姐在这件事上却是坚定不移。

宋老夫人怔了一下,又笑了“只要她身体允许,便由着她吧,她说的也在理。想当初书儿就是我亲自喂养的。你哪,在一旁观察着,若是她身体恢复的不好,便来禀了我,我来劝她。”她柔声道。

“哎。知道了老夫人,您放心吧。”祝妈妈屈了屈膝。

“好了,今晚辛苦你们了,我先回去,明天与他祖父一块过来。”宋老夫人说着站了起来。

宋砚坚持送她回到了松鹤堂。

宋砚返回禧善居后,兴奋而激动的心情让他久久不能入眠,在床上翻了许久才慢慢睡去。

直到第二天的辰时末才醒过来,醒来后才懊恼地发现居然这么晚了。他匆匆梳洗了一下,从书房来到了正房。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宋老夫人高兴的声音传来“哟,你看这小子,第二天居然就会吐泡泡了,我怎么瞅着还冲我笑来着。”

“唉哟娘,您也不看看是谁的孙子,跟一般的小孩子能比吗?”王氏凑趣的声音响起。

宋砚挑挑眉:过了一晚上就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他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屋子里满屋子的人,宋老夫人、王氏、熊氏,居然宋仁佳也在。

“佳儿怎么在这里?不是说订了婚未成亲的女子不能进月子房吗?”他一边问道,一边走过去直接坐在床榻上。

“哦,佳儿的命属火格,老钦天鉴说了百无禁忌。”王氏不在乎地挥了挥帕子。

“这样啊,娘刚才说我儿子会吐泡泡了?”宋砚兴奋的看着自己正闭着眼酣睡的儿子“怎么我刚进来他便又睡着了,我们父子俩还没见过面呢!”他有些不满意自己的待遇。

宋老夫人指着他大笑起来“看看,都当爹的人了还这般的孩子气。小孩子当然是睡的时候多了。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林知善只觉得现在的宋砚是越来越有烟火气了,不再冰冷、不再生硬,不再盘算,是一个温柔细致的好丈夫、疼爱孩子的好父亲。她感觉自己的生活宁静而美好,正是自己上世辗转反侧,求之不得的。

转眼便是洗三。

顾氏一大早便带着两个儿媳早早来到了宋府。

林知行现在已官居詹事府左春坊大学士,正五品,与周娇娇的大儿子

欢哥儿已四岁多了,女儿乐姐儿也两岁了。木氏的大儿子磊哥儿已近七岁,二儿子炯哥儿尚未满周岁。

洗三在古代又叫贺三朝,是家庭、家族、亲朋好友庆贺东家添丁进口的重大仪式,也是这名婴儿进入人生阶段的一个开始。

在林知善睡房的上厅,祝妈妈早就带着洗三妈妈准备好了一干事物。什么挑脐簪子、围盆布、缸炉(一种点心)小米儿、金银锞子(如没有则用黄白首饰代之),什么花儿、朵儿、升儿、斗儿、锁头、秤坨、小镜子、牙刷子、刮舌子、青布尖儿、青茶叶、新梳子、新笼子、胭脂粉、猪胰皂团、新毛巾、铜茶盘、大葱、□片、艾叶球儿、烘笼儿、香烛、钱粮纸码儿、生熟鸡蛋、棒槌等等。还要熬好槐条蒲艾水,用胭脂染红桂元、荔枝、生花生、栗子若干。只等着各位亲朋好友上门了。

另一边的还搭了临时的神龛上面供奉着碧霞元君、琼霄娘娘、云霄娘娘、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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