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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善而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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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善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再见了今世的亲人,我与亲情竟是如此无缘,但愿您们以后能健康、平安!

突然,黑衣人发出一声猛烈地惨叫。

林知善大惊,睁眼一看,黑衣人刚才扯掉自己外衣的右手,正躺在自己脚边,手上还抓着自己的外裳。

她睁大了眼睛,害怕地想尖叫,喉咙却像被人紧紧掐住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清冷的月光下,又闪过一丝银光,黑衣人张嘴大叫的头突然掉了下来,滚向一边。双眼还不敢置信地圆瞪着。

林知善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瞬间蹦了起来,慌不择路地向远处跑去。

突然背后伸出一只手拦在她面前。

“啊!啊!走开走开”林知善失控地拼命捶打着那只手,那只手却动也不动。

“林小姐,别怕,是我。宋砚。”

宋砚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这个青丝散乱、衣衫破损的少女。

她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发了疯似的尖叫,拼命捶打着自己,眼中一片狂乱。还抱着自己手臂死命地咬住不松口。

宋砚痛得咝一声,看着面前失去理智的林知善,点了她的昏穴。

林知善软软地倒在他臂弯,他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小臂“真是个尖牙利齿的小东西”。

第二十七章获救

手指放在嘴边,打了个尖利的呼哨声。两个黑影瞬间而至,悄无声息地静立于他面前,等候吩咐。

“宋福,叫神机营兄弟自行回营地驻扎。宋禄你留下来,四下查探还有没有漏网之鱼。”宋砚抱起林知善向远处的的马匹走去,突又站住“今晚之事不能跟任何人提起。”

“是,统领!属下遵命!”宋福、宋禄肃然遵命。

宋砚小心地环抱着林知善,一跃而起,轻轻落在马背上,双腿一夹马腹。向城中驶去。

呼啸地风声从耳边掠过,怀中的少女不安地颤抖了一下身子。宋砚勒住马,看着怀中人儿遍满泪痕的娇颜,即使在昏迷中,也是不安地紧蹙着双眉。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抚摸了一下她紧蹙的眉头。

看着她因风而乱的青丝散乱的披在苍白的脸颊上,感觉到她柔弱的身子轻如柳絮一般,仿佛随时会因风而逝。

他有些不舍地叹息了一声,安慰着说“别怕,有我在!”

又猛然想起自己点了她的睡穴,不由自嘲地摇了摇头。

想到刚才见她凌乱的衣衫还有裙裾的斑斑血渍,以及颈部那片快干涸的血迹,他的眼神变得如刀一般锋利明亮。

解下身上的黑色披风,他轻柔地包住她娇小的身躯,将她往自己宽阔温暖的怀中靠了靠,复才催动马匹向前行去。

近一个时辰的行驶,宋砚勒住马,停在林府前。

他看了一下四处寂静的大街,拧着眉头想了一下,又策马来到林府的侧门。

“笃、笃、笃”轻轻地叩门声,在静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谁呀?大晚上的”里面传来睡意朦胧而又不满的询问声。

“请速去禀报威国公,御林军副指挥使宋福求见,有事相求。”宋砚低沉冷静的声音响起。

听见御林军三个字,里面的人不敢怠慢,急忙开了门“大人可有令牌?”

宋砚从腰间取下腰牌在门房眼前一晃。

门房躬身“见过大人,请大人进来在此稍候,奴才即刻禀报国公爷。”

说着,好奇地看了看他怀中,好像是抱了什么,但从头到脚罩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到。

转了身,急急向威国公歇息的正房走去。

正房内,灯光通明。

威国公林明德满脸阴霾,眼中有着焦灼之色。林知义、林知行也是面露焦急担忧之色。

顾氏已哭得双眼红肿不已,口中喃喃自语“善儿,我苦命的善儿呀!没了你,娘也不活了。”说完,鲛帕抚在脸上又痛哭起来。

“好了,别哭了,你就不怕惊动了老太太?”林明德低沉着声音阻止。顾氏一惊,赶紧用帕子紧紧捂住嘴,只余呜咽声。

林明德狠狠一捶檀木桌“是谁?竟然如此大胆,老夫定要叫他后悔?”声音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突然,门外传来顾氏陪嫁李妈妈的声音“禀国公爷、夫人。刚才侧门来报,御林门副指挥使宋福宋大人求见。此时正在侧门候着。”

在这个节骨眼上?

顾氏抬头不解地看着林明德,林明德虎目中也有疑惑之色。

林知义沉思道“宋福乃宋砚身边得力信任之人,不管此人来意如何,还是见见吧!”

林明德点点头,扬声吩咐道“请宋大人到内厅奉茶,说我即刻就到。”

门外李妈妈领命而去。

林知义看着林明德“我陪父亲一同前去待客吧,二弟在此陪着母亲!”

林明德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抬脚向外走去。

到了内厅,林明德在厅外看见一高大挺拨的人站在厅内。双手抱着什么,用黑披风密密遮住。他心里不由地一突,快步走进厅内。

只见那个人侧著着身体,大半的侧面湮在了阴影里。听见声响,缓缓转过身来,薄唇轻抿,如刀雕刻的俊面上表情清冷。

他不由惊叫“宋、、、、、”却见那人向他摇了摇头,他立刻咽下没说完的话。朝下人吩咐“都下去,没我的吩咐不得前来。”

“宋大人,您这是?”宋知义见仆人下去后,上下打量了一下宋砚,开口询问。

“宋砚因要事前来,不便以真身份求见,故而冒用宋福之名,国公爷见谅。”宋砚解释道。

“今日从蜀地剿匪而归,路过西山树林时,碰巧救了一个人。”宋砚黑如点漆的眸子清冷地看着宋知义,将手中黑披风下的林知善轻轻放于榻上,揭开了披风。

林家父子看着眼前衣衫破损、血迹斑斑的林知善。心中一窒,齐齐扑上前去“善儿?”

林明德颤抖着双手,看着不省人事的女儿,想去探探她的呼吸,看她是否活着,可终是没有勇气。脸上灰白一片,身子摇摇欲坠。

林知义扶着他,眼中一片痛色“宋大人,我妹妹、我妹妹她、、、、、?”声音却是凝住,说不下去。

宋砚低沉的声音响起“林小姐无性命之虞,其他的、、、、、你们还是找个信得过的大夫来瞧瞧吧!她当是太过激动,宋某只有点了她的睡穴!颈部的伤口流血过多,宋砚已上过金疮药,其他的宋某不便处理。”

林明德眼底滑过一丝暗晦不明的光,又感激不已地看着他,连连道谢。

林知义目中露出一丝沉思,心中有疑云滑过,却又被自己否定!

宋砚将他二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却是一拱手“威公国还有要事,宋某就此告辞。”一顿之后又说道“本官已下封口令,威国公不必担心今晚之事外泄。”

林明德心乱如麻“多谢宋大人对小女的救命之恩,改日定当谢过!宋大人慢走。”

宋砚一颔首,目光慢慢掠过仍自昏迷的林知善,抬脚向外走去。

第二十八章夜夜夜

林府今晚注定是个不寻常的难眠之夜。

顾氏看着被丈夫抱回卧房的女儿,几欲晕倒。

顾不上尖叫或哭泣。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破烂的衣衫、凝固的血迹。

她只觉得有无数只猫爪,抓扯撕裂着她的心,让她的心痛得流血,痛得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抱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女儿,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她受这份苦难。

紧紧咬住自己的手,强咽下快冲出喉部的痛哭。她强自镇定了一下,叫林明德将知善抱入卧房,放在床上。

亲自拿来自己的中衣放在一侧,又端来一盆温水,用纱帕浸湿了轻轻擦着林知善布遍伤痕与灰尘的身体。

看着知善颈上那狰狞的伤口,她心口一窒,痛得几欲直不起身子。

更有膝盖处的蹭伤,皮完全破了,白嫩的膝盖已全然青肿起来,让人不忍视之。纤弱白嫩的双手皮肉外翻,里面还有细小的砂砾,腿上那深而狠的血洞、、、、、、她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她不断抬起手拭去,又不断地涌出眼眶。

她只觉得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才将林知善擦洗干净,又拿起干净的中衣,轻轻给林知善换上。

“老爷!”她沙哑的喉咙觉得不断有腥甜之味在翻滚,她费力地咽了口唾沫“我已给善儿换好衣衫了。”

红着双目的林明德与林知义交换了一下眼色,林知义附在林明德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林明德点点头,林知义快速而又悄无声息地向外走去。

回春堂孔老大夫正睡得香甜,突然觉得屋中气氛仿佛停滞一般,有一股寒意侵来。

他猛然一惊,睁眼一看。床前站立着一个黑巾掩面的黑衣大汉,双眼没有一丝温度地看着他“别叫也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想请你去看一位得急病的病人。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孔老大夫强自镇定下来“救死扶伤,乃医者本份。”

“如此甚至好”黑衣人冷冷地吐出这几句话,猛然点了他的穴道,他觉得自己瞬间便成了一只不能动,也不能说的木偶一般,眼中露出惊恐之色。

黑衣人麻利地掏出一块黑巾蒙住他的眼睛,轻巧地挟着他,几个纵身,翻上围墙而去。

孔老大夫晕晕乎乎中突然感到双脚顿地,有人一把扯下了他面上的黑巾。

他眨了眨酸痛模糊的眼睛,看清在一间富丽堂皇的卧房之中。器皿、摆设无一不是精品。

房内站着一威严的锦袍中年汉子,不怒自威地打量着他,另有一位中年贵妇人,双目红肿、神情哀切。见他进来,眼中闪现出一丝希望。

带他进来的黑衣大汉朝床上呶呶嘴“病人在哪里,你上前小心看过。”

孔老大夫战战克克地朝床前走进两步,才见床上躺着一位素衣少女。

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犹有惊恐之色。仍掩不住绝美之姿,两颊却带有一丝潮红,看上去奇异的艳丽。

他不敢多问,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食中指搭在少女铺了纱巾的玉腕上,细心地探起脉来。

半晌,他叹息一声拿下手指“这位小姐,受了极大的惊吓,且仿似经过心伤之事,心中郁结于心,以至于脏腑心肝受损。”

又轻轻剥开颈间的纱布看了看,拈须而思“这伤口从上而下,由浅至深,看来应试是小姐自己所伤。还好上了极好的金疮药,但因失血过多,气血两亏。故而一直昏迷。”

走到桌前写了洋洋洒洒几张药方,递给刚才的黑衣人“照此方抓药。调理身体,再补气血,便无大碍。难的是她体内的忧郁之气,只有身边亲人慢慢关怀开导,方可慢慢好起来。伤心过度,小心以后心悸呀!“

不由得摇了摇头,看样子是贵家千金。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竟下狠手把自个伤成那样,真下得去手呀!

突然颈间一寒,定眼一看,一柄闪着银光的宝剑低着自己的脖子,黑衣人看自己的眼神宛若看一具死尸。不由得腿软脚颤,语不成声“好汉,饶命,饶命哪!”

中年锦衣人面无表情,贵妇人却眼露怜悯,口中道“算了,当是为你妹妹积德吧!”

黑衣人停滞了一下,却又将手中宝剑往前移了两分,冰寒剌骨的宝剑寒气使他打了个寒颤。

黑衣人目露杀机,声音冷冽“记住,你今日一直在家中睡觉,不曾有人找过你,更不曾替别人看过病。否则、、、、、、”

孔老大夫指天言誓,口中磕磕巴巴地说“是是是,我一直在家睡觉,这是做梦,做梦。不不不,我梦都没做,没做。”

黑衣人宝剑一收,自桌上取过二十锭银两放进他的药箱。挟着他,纵身出府。

宋砚冷若冰霜地看着眼前兀自冷笑的黑衣人,轻启薄唇“将他送往密室,严加拷问,但不得伤他性命,明日一早报与国公爷!”

又看向地面气息全无的两个丫头装扮的年轻女子,解下身上的披风轻轻盖在她们不着寸缕、一片狼籍的身子上,目中闪过一丝侧隐之色“这两位丫头想必也是林府中人,报与林国公府大公子,等他安排行事!”

宋福宋禄恭声称是。

第二十九章梦里梦外

林知善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她梦到了毛院长,还有那些兄弟姐妹。她们围着那张长长的桌子做着祷告“主啊,真心感谢你所赐下的美食,让我们免于饥饿;感谢你赐给我们兄弟姐妹,让我们免于孤寂,享受亲情温暖;感谢你赐我灵力与智慧,让我们能分辩美丑善恶;感谢你赐我健康的体魄,让我们能行遍世界,传扬您的恩典,见证你的名字。阿门!”

毛院长就在她们充满渴望的眼神中,温柔地笑着,拿出一块块切得小小的蛋糕,放在她们面前的盘子里。

她们便迫不及待地叫声“开动”。放到嘴里,细细地品尝、缓缓地嗯下、满足地叹息。

毛院长就坐在上首,目光晶莹地看着她们,眼里有着慈爱与痛惜。

突然,一团大火从天而降包围了她的全身,她感到灼热而窒息,她惊慌地大叫,却发不出声音,毛院长与兄弟姐妹哀伤痛楚地看着她,泪流满面。

一会儿火没有了,却有一大块冰包围着她,她被冻得浑身打颤,感受那种寒冷一直透到骨子里,全身的骨头都酸痛不已。

突然,她又从二十楼坠下,感觉身子如一片羽毛飘飘荡荡地向下飘落。他冷冷地站在窗口,无情而冷漠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嘲弄。她的心比摔裂的身子还痛。

她终于受不了,哭着大叫起来“毛妈妈,救我,救我!”

床上的林知善,一会全身滚烫、一会却又冷地全身战栗,嘴唇成了青紫色。

顾氏怎么也按不住她,着急又心痛,干脆扑倒在她身上,紧紧压住她。

终于林知善安静下来,却仍是紧闭双眼,左右摇晃着头,嘴里断断续续地叫着“救我,救我。”

顾氏泣不成声“知善、知善,醒来、醒来呀!”

得到讯息赶来的老夫人两鬓的白发越发多了,背也佝偻了起来,两道浑浊的泪水滑过哀切的脸。

伸出颤抖的手,紧紧握住林知善垂在床沿的手“知善,林家女儿的坚强绝不输于男儿,快快好起来。只要你能平安健康,其他的我们均不放在心上。祖母想要一件你亲手缝制的寿袍。你若是不应,就是大不孝。”

花厅外,林明德与林知行焦急而无奈地踱着方步,听着里面哀哀哭泣之声,强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

门外传来林知义的声音“父亲!”

林明德看着一夜不休不眠的长子,双目泛过一丝心痛与关切“怎么样,桃红柳绿带回来了没有?”

林知义一夜不曾合过眼,双目布满血丝,此时更有愤怒与不忍“回禀父亲。宋砚是在城外二十余里处发现的,在一处破败的土地庙。桃红与柳绿、、、、、”

说到这里他闭了闭眼,低沉的声音带着嘶哑“她二人,身无寸缕、体无完肤。死前被人糟蹋了,最后还被拧断了脖子。二人目眦尽裂,死不瞑目。”

困难地说完,再也抑止不住心中的愤概,狠狠一拳击向厅中柱身。

林知行瞠目结舌地听完,不禁抬头惊叫起来“啊,那妹妹、、、、、”骤然看见父亲布满狠厉与伤心的双眼。

猛然住口,心中却是绞痛起来,抱着头蹲在地上,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住口!”老夫人拄着拐杖,偻着背艰难地走了出来。

一双红肿的双眼迸出威严与坚强“不想着妹妹快些好起来?不想着给妹妹报仇?堂堂男子汉在此作些妇人之态,林家的男儿不是如此的!”

眨了眨酸涩的双眼,强忍住眼里的酸涩感,老夫人的声音低沉而肯定“你妹妹昨日一大早便到妙玉庵去小住,在那抄写经书,吃斋念佛,为家人积福行善,要十日后才会归来。桃红与柳绿的老子娘求了你母亲的恩典,为她们赎了身接回乡下去嫁人了。虽说知善不舍,但到底也不会阻了她们的姻缘,故而赐予了厚赏。”

一口气说完后,老夫人疲惫地阖上双眼,不再言语,右手飞快地转动着手中的佛珠。

林明德三父子一愣之后,心中了然,齐齐低下头遵是。

林知义看着林明德“祖母说的是,十日后,我与二弟亲自到妙玉庵接回妹妹。祝妈妈昨日回府给妹妹拿落下的绣花绷子与衣物。儿子马上吩咐家将,将其送回妙玉庵服侍妹妹。”

林明德叹口气,疲惫的点点头“去吧!”

菡萏院内祝妈妈失魂落魄地呆坐着,双眼红肿不堪。面前桌上放着几样早已冷却的饭菜,却是未动分毫。

屋外站着几个冷峻的侍卫,寸步不离地守着。

林知义大步跨入月亮门。

几名侍卫齐齐一拱手,唤道“大少爷!”

林知义冷着脸轻轻摆了摆手,推开房门。

祝妈妈一下子被惊的回过神来,忙站起身来,却感到一阵眩晕,忙扶住了桌角。

“大少爷!”她声音因暗哑显得有气无力“小姐可找着了!”。她满怀期待地看着林知义。

林知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祝妈妈,三妹不是在妙玉庵小住吗?昨日她是不是要你回来拿她落下的绣花绷子与衣物?”

祝妈妈张大了眼睛,露出一丝不解,嘴角嚅嚅,却说不出话来。

林知义上前一步,将她笼罩在自己高瘦的身影里“桃红柳绿被她们的老子娘赎身回乡下嫁人了。老夫人特意派了身边的金蕊、踯躅随你前去服侍妹妹。你懂了吗?”清冷的眼睛不瞬地看着她。

祝妈妈一惊,恍然大悟,恭敬地回答“大少爷说的是,老奴昨日可不就是为了拿小姐落下的东西才回府的!桃红柳绿有情有义,昨日最后一次陪小姐去妙玉庵住了一晚,主仆话别后,今日便要回乡下嫁人了!”

林知义满意的点点头,走出房门。

祝妈妈的脸却瞬间变得惨白不已,在林知义出门的那一刹那,颓然倒地,身上泛起一股寒意,心中有股强烈的欲感:桃红柳绿再也回不来了。只是小姐到底如何?却无从得知。

心中慌乱不已,却紧紧咬着唇不敢哭出声来。

过了半晌,才慢慢起身,将自己收拾得干净清爽,如同往日一般向车房走去。

叫上等候在那的金蕊、踯躅一同上了一辆青蓬小马车,悠悠向妙玉庵驶去。

妙玉庵主持觉得有些奇怪,林府小姐这次来似是感染了风寒,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不说,还在面上罩了一层轻纱。匆匆见过自己之后,便去了昔日住的厢房,再不出来。不过却没放在心上。

第三十章暗牢

“国公爷,门房递进来一封信,指明要交到您手中”顾氏的陪房李妈妈轻手轻脚走了进来。目不斜视,双手呈上一封信。

林明德看完信,双目闪过一丝阴戾,手猛然一紧,信纸皱成一团“知行,叫你大哥速来,与我出去一趟。”

一炷香后,林明德与林知义父子面色如常地骑着高头大马,不带任何下人,向城外驶去。

在城外一处峡谷外,宋福远远看着前面翻滚的尘土中驶来的两匹快马,迎上前去。抱拳行礼“国公爷、大公子,我家公子正在里面候着您们。”

林明德与林知义下马,打量了宋福一眼“有劳宋副指挥使,林某改日必定谢过!”

林福恭敬地低着头“国公爷太客气,宋福不敢受。宋福本是宋府出来的家奴,一切以公子马首是瞻。”

林明德深深打量了宋福一眼,心中暗道“他这是在叫自己放心,这件事既有宋砚的吩咐,他必不会外传。”

心念电转间,宋福已带着林家父子二人进入一处狭窄的甬道。伸手在石壁上击了三下,完整的石壁突然缓缓向旁移去。赫然是一扇石门。

林家父子看着宛然天成的石门,心中俱是一叹:无怪神机营神出鬼没、办事狠厉。谁人会想到在这峡谷之中,竟然有其如此隐蔽的据点。神机营的确不容小觑。

进得石门后,里面豁然开朗。一处弯弯曲曲的石梯蜿蜒向下,两旁石壁上插着松油火把,照得石厅内宛若白昼。

一路行来,寂静无声,竟是没有一人在此处。

宋福仿是看透了林明德心中所想,忙低声道“此处据点甚是隐秘,只有公子与宋禄还有奴才知晓。大人放心!”

林明德与林知义心里便又觉得满意了一分。

走了近一盏茶的时间,林家父子看到远远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清冷的看着他们,眼神黑暗深沉。

见到林家父子,一抱拳“威国公,大公子!”林家父子二人回回礼

宋砚也不多言,带他们朝牢门走去。

阴冷潮湿的牢房,弥漫着一股恶臭与腐朽的味道。阴森恐怖,使人身上一冷一颤。

一个体无完肤的黑衣人呈大字绑在木柱上,宋禄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上下打量着他,像是屠夫正在打量要分解的猪肉一般。

见到三人进来,急忙行礼。

黑衣人听见声响,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众人,布满鲜血的脸上闪过一丝嘲弄“哼!竟小瞧了你们,这么快就抓到了我!老子不是怕死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要是皱一皱眉头,是你孙子!嘿嘿!林小姐可真是一天姿国色的美人呀!那味道,啧啧,甭提了!哈哈哈、、、、、、、”仰面猖獗地笑了起来。

林知义上前一步,狠狠一拳击向他的嘴部。

黑衣人的狞笑嘎然而止,呸地一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眼含着疯狂地怒意。

忽然又道“我的同伴在哪里?”

宋砚冷笑一声,声音仿佛严冬的寒冰“你同伴,他在这,你是要他的头?还是要他的手?或者脚?心肝脾肾都可以!”

黑衣人目眦欲裂,大喝一声,挣扎不已“老子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宋砚轻蔑地呲笑一声,向宋禄一点头“继续。”

宋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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