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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袁大头-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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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骞没说什么,沉默地点了点头。我趁机揽着他肩膀道:“呵呵,走吧!晚上带着咱们的小妹妹去吃个夜市。不管将来怎样,专注眼前,做咱们力所能及的,这就足够了!”
其实我怎能不急?说不在乎那是假的!明知道自己要遭罪,不想办法,还乐呵呵地一点也不上心,等着去遭罪,那不叫勇气,叫缺心眼儿!
但是我又不能在殷骞他们面前表现出来。我自己的事情,总不能害得身边所有人都闷闷不乐的吧?
当然,殷骞的急,只不过是对于这段日子来他神经紧绷的一种发泄罢了。这家伙始终以为会闹到现在的地步,是因为当初没有收下那块齿寒铁所惹的祸。所以,他实际上的心理压力要比我大得多。
好在走了一会儿,殷骞也慢慢开朗了些,我俩正打算回御宝斋,途径一个工地时,我刚抬头想看看这新楼盖到了几层,却瞧见一个人形黑影从天而降,然后“砰”地一声摔在了围墙后的工地里。
不好!有人掉下来了!我只是一愣神,就立刻拉着殷骞跑进了施工工地内。
“怎么回事儿?出人命了?”殷骞虽然没看到人掉下来的场景,但却听到了那一声,再看周围人的表情,猜也猜得出是怎么回事儿。
工地虽大,但人并不难找,因为有一片地方正往四周弥漫着阵阵灰尘。那是人掉下来时所夹带的风造成的。
我在奔跑中再次往上方瞧了瞧,发现楼已经盖到第八层,而且这一整面此时连一个工人都没有。那这个人究竟是怎么掉下来的?是因为施工造成的悲剧?恐怕很难让我相信。
本以为我俩是第一批到现场的人,但冲进那灰尘中,跑到跟前,才发现竟然已经有位女性正在观察掉下来那人的伤势。
从装束看,掉下来的是位标准的工人,浑身上下都穿着灰色的工作服,此时仰面躺在地上,嘴中正一口一口地向外吐着鲜血,四肢还在不停抽搐。
看到这情景,我不禁摇了摇头。如果是平着拍在地上,别说是八楼,八米以上,基本上就很难救得活了。因为内脏在如此猛烈的一击之下,能碎的都已经碎完。
尘烟渐渐散去,当我瞧清了这方圆几米内的情况,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那工人刚巧掉落在一块直径约有三米的六方形水泥槽内,底部是平的,深不足一米。而且这六边形的每个角上,都镶了一块圆形的白瓷片。
我使了个颜色,让殷骞帮忙打着掩护,自己蹲到一块白瓷片前,悄悄用手抠了抠…没能扣掉。不得已我又掏出那把瑞士军刀,将最厚的钢锯取出来,从缝隙中插进去,用了几下力,那瓷片承受不住,从中间裂开,崩飞了一半。
我低头看去,下面竟然还埋着一根钢管,直径有鸡蛋粗细,顶端已被个小铁片死死焊住,为的就是不让人轻易打开。
都在我的推断之内,一切情况似乎越来越明显,我此时真的希望能够发生奇迹,那工人不要死!如果他这一死,必然会遭受无尽之苦!
想了想,我跳进这六角形水泥槽内,抢上前蹲在正施救的女人对面,把了把地上那工人的脉搏。
“什么情况?”殷骞也跟着跳了下来,蹲在我身旁小声问道。
“唉!~”我叹了口气说道:“不行了,他们这是要奠镇魂基啊!”
“点…什么鸡?”殷骞没听过这个词,忍不住追问道。
奠基我想大家都知道,盖楼、施工动土前,都会埋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奠基”两个字,然后领导象征性地动上几铲子,将其埋着,这其实是有说法的。
奠基仪式中国自古有之,就好像是有些楼前面和那太平间里的“泰山石敢当”一样,起的作用是保护建筑物不受无妄之灾。虽然现在看来奠基更多的是一种形式,讨个彩头,但依然是有其实际用处的,许多人在盖楼时也都会这么做。
基石越牢固,年岁越久远,越能镇得住,保这一方土地不受干扰。
第三十八节 镇魂基
当然,这用做奠基的基石也不是随随便便一块石头就行,非名山不取。就拿泰山来说,“泰山石敢当”用的是泰山之巅的石头,所以需要露在外面,如果将建筑比做一棵树,那它护的就是茎和叶。而基石则正好相反,一定要用泰山之根的石头,也就是山脚下那些,且越接近中心的越好。它护的,则是一幢建筑物的根。
一般情况下,如果一幢建筑有了基石,是不会再放“泰山石敢当”的,因为护住根已经足够了。如果放,那就说明这幢建筑当初盖的时候肯定没有放置基石,或者基石的选材并不怎么好,无法达到预期的效果。
所以,许多人并不知道的是,在电视上看到的那块刻着“奠基”二字的石碑,几乎都是不远千里,从各地名山山脚下取来的。有的甚至是不惜耗费大量财力、人力、物力、在山脚下打洞,钻进山体内,只为取一块奠基用的上好石料。
而这些基石的价格也往往不菲。那些打洞取石的,动辄就要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一块。
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一些修习异术的人们慢慢发现,在基石不好的情况下,完全可以通过许多其他物品,来达到强化基石的目的,而且比起开山取石的代价要小得多。所以我们也经常能看到或者听到,特别是在农村,谁谁谁家盖了新房子,杀了两只鸡,一只羊来庆祝。
当你应邀去吃饭的时候就会发现,鸡血和羊血都不翼而飞了,因为都将其泼在了基石上,以增强其作为建筑根部的力量,来保一家平安。
所以,后来就慢慢出现了鋑血基(用动物血辅助奠基)、鋑金基(用宝物或者金子来辅助奠基)、僶神基(将基石雕刻为佛爷或是神仙的造型来辅助奠基)等各种奠基方法。我还听舅爷说过,老家县城有户人家,几年来家中总是出事儿,到后来没办法,甚至将先人的棺材挖出来埋在堂屋中间充当基石。而这其中最管用,且最为人所不齿的,就是镇魂基。
所谓镇魂基,是奠基里面最强悍,也是最邪恶的一种做法。
据说万里长城之所以能屹立千年而不倒,就是因为当年秦始皇将下令将筑造长城时累死的工匠一同砌在了城墙里。过了这么多年,虽然上面的早已腐朽不堪,但只要基还在,就不会倒。
普通的奠基,多是以阳克阴,只要让建筑内阳气时刻都大于阴气,就能保证不会出什么事情。而镇魂基则刚好相反,是以阴治阴,故意埋下一股极强的阴气,用它来克制其他阴气,虽然建筑盖好后会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但居然也能不出事儿。
这时候,唯一需要的,就是一个冤死之人的魂魄,因为冤死的人,怨气和阴气也最重。
也就是说,当我第一眼看到那六边形水泥槽的时候,基本上就明白了,这是奠镇魂基镇的标准做法。六个角上的铁管里,也一定埋了相应的东西,以保证冤死之人的魂魄在这里面绝对出不去。
想到这里,我正打算先简单给殷骞解释两句,却没想到对面突然传来一句话:“请问您二位是医生么?”
抬头一看,开口的是始终抢救着工人的那位女性。
她也就二十左右的年纪,不得不说,长得非常好看,瓜子脸尖下巴,五官都精致地几乎挑不出毛病,脑袋上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辫,前面还在额头上斜搭着一撮刘海。
这个造型倒让我想起了萧雨佳。只不过一个天真有活力,一个更加具有成熟韵味。
更难得的是,眼前这位那小麦色的肌肤看起来非常舒服,再配着一身浅蓝色的运动服,充满着动感的野性诱惑。
只不过她一张嘴,竟是一口听起来较为别扭的普通话。我不是说她声音不好听,只是这发音有点像…对!就像那种港台剧里面女演员的语调。
愣了一下神,发现人家还瞧往这里,我使劲儿咬了下舌头,暗自骂道:人命关天的时候,还有闲心去评论人家大姑娘的长相!真是没心没肺!
“请问!你们是医生吗?!”姑娘见我呆看着她不吭气,加重了语气又问一次。
“…不是。”我如实答道。
“那您二位学过急救知识?”姑娘又问。
“…学过一点。”我那些本事,在正规医生看来,是很要不得的。
“那您看…”这姑娘的确客气,一口一个您。但我并没有听她在说什么,此时围在外面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身后一些附近的居民也在纷纷议论:
“这个工地还真不太平啊,前两个月刚着了次火,还说万幸没烧着人呢!今天可就摔下来一个!”
“可不是咋的?!这些个盖楼的都黑了心了!能省则省,一点安全措施都没有!”
“…”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幢楼的基石一定有问题!
像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楼还没盖好,基石就已经镇不住了,才会有人想到用这种损办法。
第三十九节 该听谁的
像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楼还没盖好,基石就已经镇不住了,才会有人想到用这种损办法。
但这办法究竟是谁想的呢?一般的风水师是不会知道这些的。况且我已经可以肯定,此工人绝对不是不小心才掉下来的!无论从刚才楼上的施工情况,还是落下的位置,以及周围居民提供的信息,完全能确定,这绝对是一起有预谋的杀人奠基!而目的只有一个……确保这幢楼能够正常、按期落成和使用。
不过,是什么人?会如此狠心?不惜用人命来奠基?!这种方法我也仅仅听舅爷讲过,知道怎么做,但从来没听谁用过。因为这无异于谋杀!盖房子还要害人性命,是要遭天谴的!
想到此处,我看了看地上的工人,已然无力回天了,这会儿正不停地往外倒着气。
眼前最要紧的不是找凶手,而是赶快在他断气前将其抬出去,只要不死在这奠基石槽中,镇魂基就不会管用!当然,更重要的是,如果死在外面,那这工人至少是自由的,不用被永远封在这儿。
“老胖儿,帮我一把!赶快把他抬上去!”我一边朝殷骞吩咐,一边来到那工人头部,伸手想要拖起肩膀,把他扶起来。
碰上这种事,殷骞一般都会无条件地听从我,因为他知道我这么做一定有原因,就算现在不明白,一会儿我也会告诉他。于是这家伙想都没想,就来到脚旁,打算将双腿抱住。
眼看我俩就要把那工人抬起来,旁边的姑娘突然高喊了一声“住手!”,随即跳起来,一把将殷骞推翻在地。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她操着那口台湾普通话,朝我俩嚷道:“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是不能随便搬动的!必须等急救车来!”
我愣了一下,知道她误解了我们的意思,可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至于她信不信都是另一说。眼瞅着地上的人几分钟内就会断气,只得往前一步,小声冲她说道:“时间紧迫,这个人摔得蹊跷,希望你相信我,立刻把人抬上去,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对不起,从医学角度出发,我不能同意你的建议!”姑娘并不为我所动,看着我俩说道:“不是医生,也不懂救护知识,我希望你们不要在这里添乱!给伤者造成不必要的二次伤害!”
“呵呵,上来吧,小伙子!人家不吃你那一套!”
“是啊,泡妞你也选个好地方!哈哈!”
站在上面看的人们非但没有给予一点对伤者应有的关心,竟然还拿我俩的对话当笑料。人性冷漠至此,叫人心寒。
“都他妈给我滚蛋!!!”殷骞本就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刚又被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此时见上面的人们不但不帮忙,居然冷嘲热讽,彻底怒了,从石槽边捡起半块砖头,冲着那几个说闲话的道:“看什么鸟热闹?!不帮忙就给我滚!该干嘛干吗去!”
外面的圈顿时扩大了好几米,但人们依然不愿意走,但也不肯上前,就那么和殷骞对骂着。
我和那姑娘都没怎么关注外面的情况,见她又蹲下检查工人伤势,我也蹲下来,诚恳地道:“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这可能是有人故意做的,推他下来,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先把他抬出去!而且一定要马上!”
那工人虽然已经不能说话,意识也在慢慢丧失,但听到我说“有人故意推他下来”时,眼睛明显一亮,朝我这里看来。
姑娘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重新打量了我一番道:“对不起,通过我刚才的检查,他的伤势非常严重,很有可能在抬他出去的过程中,因为用力不当,就能要了他的命。所以,在没有辅助器械的前提下,我还是坚持要等急救车来了再说!”
没办法,我只得又靠近了一点,对她小声道:“如果我猜的不错,救护车在二十分钟内一定不会到!而这位大哥也绝对坚持不了那么久!我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他死在哪儿都行,绝对不能死在这个坑里!”
“…为什么?”姑娘环视了一圈,也没瞧出这奠基石槽有什么特别,问我道。
“这么和你说吧,因为…”眼瞅着不解释通,她指定不同意,我正打算用最简单的方法告诉其理由,外面的人群却突然乱了起来。
片刻,看热闹的都被从后面推开,当先走进来一个大汉,后面跟着二三十个工人,清一水地都带着安全帽。
只见那大汉先瞅了瞅石槽内,又抬头看了看上面,突然朝我们仨喊道:“干嘛呢你们?!赶快上来!救护车来之前谁都不许碰!要是我工友情况不好,我不饶你们!”
说得虽然冠冕堂皇,但我刚才却发现这家伙看到了里面吐血的工人后,眼中闪过那么一丝放心的神色。看样子,大汉应该是这些工人的头儿,那这件事恐怕少不了他的份儿。
身旁的姑娘早已把她那浅蓝色运动外套脱下来,垫在摔下来的工人脸一侧,一方面防止他因为无力造成颈部扭曲,导致窒息,同时也为了尽量减少其痛苦。
大汉见吼了一声后,我仨没人搭理他,一怒也跳了下来,粗鲁地拽起还在照顾伤者的姑娘道:“说你呐!没长耳朵啊?!我告诉你,他要是死了!我告到你倾家…”
第四十节 咽气了
“啪!”这家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姑娘兜脸给了一个大嘴巴子。看得我和殷骞直吐舌头。
“…”大汉顿时愣住了,没想到这姑娘虽然长得好看,可一点也不含糊,说打就打。站在那里呆了两秒,才意识到自己出了丑,扬起拳头就朝姑娘的砸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我本打算出手帮忙,但这大汉刚扬起拳头,就看到姑娘一脚踹在其裆部,顿时停止了一切动作。
“嗷!~~~”这家伙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惨叫,捂着裆就蹲下了身子。
“给我…给我把他们三个拽出去!!!”大汉虽然疼痛难忍,但依然不忘吩咐上面的工人,而且显然是把殷骞我俩当成和那闺女是一伙的了。
“我看谁敢?!”姑娘往上面一蹦,站在石槽沿上,朝工人摆出一副准备战斗的姿势,冷冷地说道:“救护车来了我就走!不过这之前,谁都不能动伤者!”
我可不理她那么多,看这丫头此时背对我们,朝殷骞努了努嘴,我俩赶忙一前一后,想要趁这个机会将那工人抬出石槽。
可我俩光顾着前面的姑娘了,没想到这里面还蹲着个蛋疼的。那大汉看我俩打算将其抬走,立刻喊道:“不准动!”
那女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立刻转身跳下,伸手要来拿我,却不想我把抓着的工人轻轻放下,叹了口气超殷骞道:“算了,别闹了,人已经走了。”完后,又帮其闭上了还半睁着的眼睛。
原来,我刚把手放到他肩下,就见这工人四肢轻微地抖了一下,紧跟着呼出一大口气,就再也没了动静。
那是他的最后一口气。
姑娘不信,冲过来探了探鼻息,又摸摸颈部,知道的确是死了,蹲在地上,抬头看着我冷冷地道:“这个结果你满意了?”
“哼!这不是结果,这只是开始!”我也对她没了好气,要不是这丫头百般阻挠,我早就把人给救出去了!(准确说是魂)
不行,绝不能让他们成功。否则这个工人不但死得冤,让那些办这事儿的人尝到甜头,他们还会有下次,下下次!
如果说一块上好的奠基石要五十万,那死一个工人,才赔多少?我记得刚看过报纸,二十万了不得了!谁敢保证这种事以后不会接二连三的出现?!
“找什么呢?”殷骞看我左顾右盼,问道。一旁的姑娘也奇怪地瞧着我。
“找个大锤什么的,把这里砸了!”我心想既然人救不了,那就救魂,总之不能就这么把人家困在里面。
蹲着的大汉好了一些,坐在石槽旁弯着腰休息,听到我这么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立刻喊道:“妈的!你们害死他了!工友们,把这三个家伙给我撵出去!!!”
果然,这家伙肯定知道事情的内幕!如果他真的是义愤填膺,应该是让那些工人把我们扣下,然后等警车救护车到场再说;而此时他却偏偏反其道行之,虽然嘴上说得很好,但只要求把我们赶出去,这就说明他心里有鬼,怕警察来了,我再一说,可能会追查此事。
殷骞见那二三十个民工说话间冲了过来,哪还有心思找大锤,拉起我就往外跑。
不过我俩这一跑可不打紧,把那个姑娘给留在了坑里,顿时,她就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了。
那些民工见我俩窜得快,也懒得追,转身回来,按照大汉的吩咐,将在工地里看热闹的人都往外轰。
“要不要把那个女的也救出来?”我站在工地外面,瞅着她被包围,问殷骞道。
“鬼才去救她!”殷骞喘着气道:“事儿是她拦的,人是她打的,我没怪她把咱俩拉下水就够不错了!…哎!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先给我说清楚了!”
听着远处的警笛越来越近,我也不担心那丫头被人欺负了,于是靠在工地门口和殷骞详细道出这个镇魂基的始末。
听完,这家伙深吸一口气,过了半天才道:“我靠,这他妈是人干出来的事儿么?!这些家伙的良心都让狗吃了?!”
“事儿,肯定是人干出来的!”我也叹了口气道:“但是这些人的心,肯定早就黑了!”
殷骞想了想道:“那咱们晚上摸黑来,将那个地方砸了,不就能把魂给放出来了?”
“没用!”我摇了摇头道:“奠基一般都是求得百年福祉,是好事儿,只要房不倒就无解。你就算把基石刨出来砸个粉碎都没用。除非连带着把这幢楼也扒了,并且短期内不在上面盖东西,才能将被困的魂魄救出来。如果刚才那人断气后,立刻将其破坏,趁怨气还没有被困于其中,还有可能在楼不倒的情况下开解,现在已然晚了。”
说完,我俩都陷入了沉默。如果是光砸那个奠基石槽还好说,把整幢楼都拆了,显然不是我们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再反过来想,他们为什么不惜一切代价要奠这个镇魂基?目的就是为了让楼能建起来。
所以,在那些黑心人看来,杀人是为了保证楼的安全;而在我和殷骞看来,拆楼是为了救被杀的人。这个完全对立的冲突,已经昭示了我俩也没有任何办法的结局。就算去警局告他们谋杀,不说别的,单是我的论点就站不住脚,人家肯信才怪!
这时大门里面突然传出来一个声音道:“证据,我要有证据!”
第四十一节 好奇宝宝
这时大门里面突然传出来一个声音道:“证据,我要有证据!”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光天化日居然有人偷听我俩谈话,回头看去,竟是刚才那个打人的姑娘。
她外套给了受伤的工人垫着,上面都是血,并没有拿回来,而是扔在了现场。此时,里面穿着一件粉色的高领毛衣,胸前还挂着个装饰用的卡通形象皮卡丘。双手插在兜里对我道:“虽然你说的我并不怎么相信。但是,如果你有办法向我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或是揪出主谋,让其亲口承认,我也许就能帮上点什么忙。”
“…他们把你放了?”这点倒出乎我意料,刚才警车是开进去了,可就算那些工人不找她的事儿,至少也会留下接受调查吧?怎么说出来就出来了?
“拜托~我是女的,现在又是法治社会,他们敢拿我怎样?!”这闺女说话时而凶悍,时而故意再柔弱一下,再加上那一口有点嗲的港台腔,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又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顶多比我大个两三岁,衣着一般,也看不出家境如何,怎地口气这么大?!
“你?怎么帮?你能把楼拆了?”说实话,我对她有点气儿。如果不是她,我俩早就在咽气前把人抬出来了,哪儿还会到现在无计可施的地步。
“没什么不可能啊!”姑娘摊开手道:“但是,证据,我要的是强有力的证据,而不是你的推理和那些神神鬼鬼的言论。”
正想回她,殷骞却突然猛烈地打着我胳膊,指着远处兴奋地喊道:“快看!快看!王永利!!!”
我听到这仨字浑身一震,哪儿还管这闺女,赶忙扭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去,只见马路对面的路口,有一个双手都提着大号编织袋的瘦小男人背对我们,正在等红绿灯。
而他的左手,包着厚厚的纱布,看上去好像就是少了两根手指。
我俩对视一眼,立刻就打算跟上去。先接近再说,反正这小子不认识我们。如果隔着老远就喊,怕他还以为是讨债的,搞不好拔腿就跑。
这次可真是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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