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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袁大头-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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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也去!”殷骞立刻举手报名。
 “我也要去!”秋天一身的包也不嫌痒了,听有稀罕瞧立刻就凑上来。
 眼看黄大小姐也蠢蠢欲动,我赶忙说道:“你们听我的,这大半夜跟踪,人还是越少越好,你们都睡吧,我一个人跟去看看就行。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目标。”
 三人知道我说的在理,没再表示异议,我又看了会儿电视,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打开屋门,悄悄地下楼走出小院,来到隔壁那大叔家的围墙外,找了处黑暗的地方躲起来,静等他出门。
 果然,没一会儿,大约十一点左右的时候,院里响起了开门声。片刻后那大胡子就扛着铁锹背着工具出了院,径直朝山上走去。
 看来他的路线和我们下午回来时的差不多。那我就不着急了,等他走出老远,这才慢慢地跟上,反正知道坟地在哪儿,也走不丢。
 这地方天一黑就没人再出来了,即使在家坐不住,活动范围也仅限于镇子上。等上了山,小路上就只剩下我和那大叔两人。好在今晚是个大晴天,月色贼亮,我隔着二百多米,只要看见她的背影就成。
 我们俩一前一后大约走了四十多分钟,总算是下到了山后的采石场,可出乎我意料的是,这大叔并没有沿小路去坟地那里,而是径直走向了山坳坳里……那采石场的最深处。
 虽然这里高低不平,到处都是石头,但我也没办法,人家去哪儿就得跟着。等深一脚浅一脚地好不容易靠近了,却发现那大叔早已扔下手中的东西,举着锄头“开干”了。
 我们此时在一个巨大的山洞口,外面到处堆放着万斤的巨石,洞里面想必就是因为采石而一直挖进去的,因为越接近山心的石头质地就越好,就能出那种高价的奠基石。
 大胡子此时就在山洞口最中间的位置上,正一锄头一锄头地挖着坑,身旁似乎还摆了两个硕大的罐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运来的。
 我四下瞧了瞧,发现就在大胡子右手边十来米的地方,密集地堆放着好几块上千斤的巨石,如果爬上哪里,居高临下,绝对是个偷看的好去处。
 于是我蹑手蹑脚地绕过去,又小心翼翼地连爬几块,最终躲在一块三米多高的巨石后,探头看去,下面的情况果然一览无遗。
 第二十五节
 正庆幸自己找了这么个好地方,下面刨坑的大叔突然说话了,把我给吓了一跳:“唉!~这种地方埋人…亏他们想得出来!河边成片的好地方,你们不选,偏挑这儿!还是一次埋俩,又都是娃儿。要不是看你们大方,打死我也不干!损阴德啊!…”
 听他嘟嘟囔囔地说完,我才知道原来是自言自语。
 不过照大胡子话里的意思,地点时辰都是委托人定的,我倒有点奇怪,既然都订好了,还找斩穴人干嘛?自己直接刨个坑埋了不行么?
 现在看来,那两个大罐子里放的应该就是婴孩尸首,旧社会用这种方式来埋孩子的不在少数。一方面是省钱省事儿,再一个家里死了小孩子,迷信的人往往都要密封起来偷偷下葬,怕孩子调皮,再回来妨他们。
 这种事情我也见舅爷做过,一般都会在纯色的罐体上画一些往生符和散怨咒。不过面前这两个罐子,借着月光瞧去,虽然上面也画满了符,但我却一个也不认识。
 难道西北异术和中原地区就差那么多?再怎么说同根同源,就算有差别,也不应该会一个都看不懂啊!
 思考间,大胡子中年人已经挖好了两个坑洞。由于什么都是事先定好的,所以他只用挖坑再埋了就行。
 也许是因为省事儿,大胡子并没有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如果他在开干之前能先到我这里瞧一瞧,就会发现这个地势是绝对不适合下葬的。斩穴人的禁忌我并不清楚,但从风水学上来讲,这里不但背阴,而且到处都是石头,意为坎坷,象征着苦难和荆棘。再一个又在山洞口,这里虽然通风,却是只进不出。
 总之,这个地方纳凉、睡觉、打牌、种树、谈恋爱,干什么都行,就是不适合埋人!
 我还在想这孩子们究竟惹谁了?还是给家里带来了麻烦,竟然被用这种近似于“诅咒”的方法下葬。但石头前的大叔则开始将两个罐子放进挖好的坑中,打算填埋了。
 “砰!!!”我俩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却各有各的心思。突然一声巨响在这荒野中暴起,我赶忙抬头去看,却见两个黑影从刚埋进去的陶罐中冲出,把站在上方正铲土的大胡子一下撞出去老远。还没等我看清是什么,“嗖嗖”两下,就钻进了山洞深处。
 这下情况发生得突然,我愣了半天,才想起来救人,赶忙跳下石头,跑到躺在地上的大胡子面前,只见他唇眼紧闭,但呼吸脉搏都在,脸色倒也正常,显然是由于剧烈撞击造成的暂时性昏迷,这让我放心了不少。
 正准备救醒他,山洞中传来一阵轰轰隆隆的声音。我怕又有什么突发情况,救醒他还得费劲儿解释。没办法,只得跑过去拾起了大叔的挎包,铁锹锄头都不要了,背起他就朝山坡上跑去。至于刚才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安全起见,还是等天亮了再来看吧。
 转眼已经快到早上,大胡子大叔坐在我们四人的屋中,喝着秋天递过来的一杯水,对萎靡在另一张床上的我道:“真是谢谢小兄弟了,要不是你,我估计现在还躺在那儿呢!”
 其实我为了套出他的话,就这么一路将其给扛了回来,关键是半路叫醒他不太好解释,结果等回到了镇子上,早就累得虚脱了。
 在旅馆中将他救醒,听完我的如实叙述,大叔并没有怪我们,反而首先对我表示了感谢,然后接着道:“我们这个地方,穷乡僻壤的,要不是这几年大力发展旅游业,现在还是靠天吃饭呢,哪里会有什么宝藏呦!~对了,你刚才说我有个什么东西,是你们在找的?”
 “您包里那枚齿寒铁做的袁大头!”殷骞脸皮一向很厚,听见人问了,这边接着就敢答。
 “…你们也知道齿寒铁?”大叔一脸诧异地瞧着我们,随手翻包将他那枚袁大头取了出来,递给了殷骞。
 这家伙接过,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才想起来只有我才能分辩出齿寒铁的真假,只得走过来又递给了我。
 我一边伸手一边朝大叔说道:“呵呵,不知道您这块袁大头是哪里来的?”因为舅爷说过,齿寒铁不敢说是千年一遇,至少也是百年难求,更何况是被做成了同样的东西,这种几率微乎其微,所以我相信这块袁大头应该就是当年我“丢”掉的那枚。
 “这是我师父二十年前传给我的!”大叔答得很流畅,一点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颇为奇怪。我那枚袁大头只不过是在七八年前丢的,他却说这个是师父传下来的,难道…
 第二十六节
 袁大头拿在手里,那种温温润润的感觉顿时由胳膊流经全身,无穷无尽。对!这就是齿寒铁的感觉!可是…我仔细观察之下,发现这枚袁大头的确和我那枚不太一样,虽然同是中华民国三年的,甚至母币都是同一个,但唯独上面那一缕金色有些细微的差别,不仔细看还真就看不出来。
 舅爷给我那枚,上面的金色呈很优美的“S”型,从袁世凯侧面像的耳朵左侧滑过。而眼前这枚,虽然也是“S”型,但相对要扁平一些,而且是从袁世凯耳朵右侧掠过。
 见我拿着银元直皱眉头不说话,殷骞赶忙凑上来问道:“怎么了?不是齿寒铁?”
 “是!”我抬头对他道:“但却不是我那枚!”
 殷骞傻傻地看了我半天,才一把抢过,结结巴巴地问道:“什…什么意思?不是你的?那会是谁的?”这家伙听我说过齿寒铁的稀有性,他也始终认为这枚袁大头就应该是我的,不可能会有第二块。
 但第二块还真就实实在在地出现了!
 …难道当年马三炮真的做了不止一块儿?可是他自己的宝藏,巴不得少分一个是一个。袁大头既然藏着宝藏的秘密,他又怎么可能会做多一个出来?还给了别人?
 这个大谜团无论我怎么想也无法解开,于是问大胡子大叔道:“这个…叔,您师傅早前是干吗的?多大年纪?”
 “呵呵,我叫崔建国,你们喊我崔大哥就行。”大胡子经过了这一番事情,显然比之前要好接触多了:“我师父就是位斩穴人。我的手艺也是跟他学的,老爷子二十年前走的,走时候六十九岁。要是活到现在,九十了!”
 我们四个听了,纷纷对视一眼,这个年纪,和马三炮当年截日本人列车的时间点完全能凑得上。只是目前需要搞清楚的是,这枚袁大头里面,究竟藏得有没有和宝藏相关的信息。
 仅从材质上来判断,这枚和我那枚绝对是同时期、同批次铸造的,马三炮究竟是“狡兔三窟”?还是“掩人耳目”?是我们现在最想知道的。
 当然,就算无法探知马三炮的宝藏,有了这枚袁大头,我以后至少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崔大叔见殷骞攥着袁大头不撒手,朝他勾了勾手指,殷骞知道意思,不情愿地递了回去。
 崔大叔接过,笑着冲我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找这个东西有什么用?为了什么?其实啊,单从小贺你出手帮我这一点,送你都没问题!”
 听了他的话,我先是脸一红,然后心又猛地一颤。如果能毫无代价地拿过来,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只不过…”崔大叔喘了一口气,接着道:“我现在手头上还有活没有干完,你们如果有耐心呢!就等大哥一两天,等我把活干完了,这玩意儿就送你们,怎么样?!”
 “那您不是就…”见他竟然如此豁达,我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呵呵,没关系的!”崔叔大手一挥道:“国家现在有政策,提倡火化,我们这里又是旅游区,墓地明年就要迁到别处。我这手艺呀,算是得交上去了,所以这些个东西,以后也就用不上了,你们还想要什么,一并都拿走!”
 本待客气几句,崔大叔说完却立刻撑着袁大头站起来道:“呵呵,这一夜也够你们受的,都早点休息吧!我也得赶紧回去,要不你们嫂子该着急了。反正你们明天也不走,咱们有空再聊啊!到时候哥哥请客,都来我家喝酒来!”
 秋天将他送到门口,我想了想,叮嘱崔大叔道:“叔,尸体脱棺必有原因。在没搞清楚前,您还是先不要去那里了,要去的话,也叫上我们几个,陪着你一起去,安全第一!”
 “呵呵!放心好了!”崔大叔满口答应着,推门走了出去。
 屋里剩下我们四人,黄博雅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扭脸问我道:“照你这么说…是有人想害这大胡子,正好让你碰上了?”
 “他有什么值得害的?”殷骞没等我开腔,抢着说道:“要钱没钱,要地没地,生个娃还是个病秧子。害他,图什么?”
 “你怎么说话这么不中听?!”秋天从小跟她爷爷在一起,极富同情心,在一旁肘了殷骞一下,不愿意道。
 “实情嘛!”殷骞不服气地一摊手,道:“这是咱们关上门自己说的,拐那么多弯儿干嘛?老贺你说是吧?”
 其实这个问题我纠结一整晚了。目前是没有任何线索指向要害崔大叔的意思,如果有,十之八九就是为了那枚袁大头。难道除了我们,还有人在找袁大头?那他们又是为了什么?齿寒铁?还是马三炮的宝藏?
 第二十七节
 而且这件事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就在我们刚到的头一天晚上发生,会不会和我们有关系呢?包括这第二张做了标注的“藏宝图”,现在究竟是不是罗刹鬼市送来的,恐怕都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我们现在跑到这里,甚至连找袁大头还是找宝藏都分不清楚,这样显然不行。
 那究竟是谁呢?如果真的像我想的那样,有人在幕后操纵,恐怕我们几个早已成了人家手中的棋子。只等着发现宝藏的那一刻,从背后伸出手来,大大方方地掠夺我们的“劳动果实”。
 …想不通!根本想不通!刚才只顾着听崔大叔说话,也忘了问他藏宝图上那首诗的意思…算了,明天再问吧!反正就算找到了袁大头,我们还要花时间去破解上面可能隐藏的宝藏信息,更或者干脆拖上一拖,等查清了到底有没有人在暗地里做手脚,再行动也不迟。
 只要找到袁大头,可以说我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了,他们愿意找宝藏那就找去,反正找到找不到,至少不会有心理压力了。
 想到这里,抬头见他们仨都盯着我,愣了愣道:“看什么?我脸上有字儿啊?睡觉睡觉!累死我了!有什么事情睡醒再说!”
 殷骞顿时不愿意了,走到我床前道:“唉!咱们这儿讨论正事儿呢,你睡觉算哪门子啊?”
 “废话!”我干脆卷起薄毯子翻了个身,脸冲墙道:“你是没背着个二百来斤沉的人爬了个山头,站着说话不腰疼!有些事儿一时半会想不清,休息休息,换换脑子,可能等你一醒就都清亮了!”
 “嗯,说的也有道理!”黄博雅适时地插进来道:“忙了一夜,这会儿精神头儿都散了,先睡吧!有什么事儿睡醒再说。”
 我反正是不管他们,毯子一裹,倒头就睡,关键是太累了。
 等醒过来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他们知道我累,也没叫我。爬起来洗洗涮涮,将就着吃了几口饭,我们开始安排下一步的计划。
 还是我和黄大小姐一组,殷骞带着秋天。虽然袁大头已经找到,但既然来了,我们觉得还是顺道观察一下这里的情况,如果说宝藏真的在这儿,看能不能大体框定一下其可能埋藏的位置。
 至于崔大叔,人家答应了给我们,也只有耐心地等上一等,着急上门追着屁股要,实在有些不太好意思。
 于是下午我和黄博雅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过河去看了一百零八塔。虽然大中午头来游览的人不多,但我俩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个遍,也没能发现哪怕一点和宝藏有关系的线索。
 倒是河对岸那成片的石头岗和墓地,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一直待到快近黄昏,依然没有丝毫发现,我俩无奈之下打道回府。
 殷骞和秋天也早已回到客栈,瞧见我俩,却是同样的愁眉苦脸。让他们俩去打听那首诗“河流九曲汇青铜,峭壁凝晖夕阳红。疏凿传闻留禹迹,安澜名载庆朝宗。”的出处,虽然有些进展,老人们都说是歌颂治水的大禹。而且这里还真有一座禹王庙,我俩下午回来时还路过了,当时我也有想到,又专门买票进去看了看,院落虽大,但都是近几年新盖的,根本不像是能埋宝藏的地方。而且那首诗也没见在庙中哪里出现过。
 四人站在院子当中正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院的栅栏门却被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普通打扮的中年妇女,正是那崔大叔的媳妇儿。
 看到我们几个,这大婶愣了一下,随即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是从西安来的不?”
 见点头,她又问:“哪位姓贺?”
 我见大婶的眉宇间显然有些焦急,不忍心再和她打哑谜,主动上前说道:“您好,我就是小贺,大婶您是崔叔的老伴儿吧?”
 “…哎呀!~我可算找到你们了!”大婶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确定不像在说谎话,突然脸色一变,哭着道:“要不是你叔说昨天碰到了你们几个,我这老婆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秋天赶忙上前搀住了她,问道:“婶子您别着急,有什么事儿跟我们说!放心,没有解决不了的!”
 “呜呜…”大婶又哭了两声,努力止住后,终于说道:“我…我们家老崔不见了!早上出去后一天都没着家啊!”
 “什么?!”我们几个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都紧张起来。殷骞则赶忙问道:“他干嘛去了?都带了什么?”
 “就他平时斩穴用的那些个东西…”大婶被秋天扶着,在院当中的石磨旁坐下,喘了口气道:“一早回来,和我说了说你们的情况,吃完早饭拿着东西就出去了!说是要回去瞧瞧,昨晚天黑,不知道斩的穴收拾好没。说一会儿就回来,结果这一去就是一天啊!我刚从后山坟地里回来,压根就没他的影子啊!你们说他会不会是让小鬼儿给抓了去啊?”
 第二十八节
 …这大叔!我说了不让他一个人去,偏不听!脱棺是非常可怕的一种情况,就像当年害死马三炮的那个女人。怨气大的甚至都能危害方圆数十里,哪儿是他一个斩穴人能搞定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劝崔大婶道:“婶,您先别急,我叔昨天一夜没睡,今天大早上又跑出去,搞不好是累了,在哪儿睡觉给耽误了。我们这就去再找找,您别乱跑,就在家呆着,省得崔叔回来了见您不在,又要出去找您,行不?”说完,我连朝秋天打眼色道:“去,把婶搀回家。”
 秋天得令,架着失魂落魄的崔大婶回了隔壁院。等她们一进屋,殷骞立刻低声埋怨我和黄博雅道:“你看看!我说吧!早把袁大头弄过来多好!非得给人家交什么心。现在可好!心交上了,把东西交没了!咱们还得负责去找。”
 “你说的是人话吗?”黄大小姐本来还不想理他,见这家伙得理不饶人,瞪了他一眼道:“如果先把袁大头盘过来。这崔大叔不见了,你的意思就是不用管了?任由人家破人亡是吗?!”
 “你别上纲上线啊!”殷骞见她揪着自己话里的漏洞不放,连忙解释道:“我说的是两码子事儿!救人是肯定的,但是如果先把袁大头拿到手,咱们现在就不至于如此被动!”
 “好了好了!”我见他俩的争吵有升级趋势,赶忙和解道:“现在再讨论这个已经没什么用了。不管那枚袁大头在不在崔大叔身上,肯定是要去找他的,这点义不容辞。你们三个就在镇子周围找,我再去后山看看。”
 “别扯淡!要去一起去!”殷骞歪着嘴冲我摆手道:“崔大胡子只可能去一个地方!别想支开我们!”
 “你们又不懂术术,去了也是白去,我还得分神照顾你们!”我一边说着,一边朝他直打眼色。不是我不想要他们去,就我们俩倒也罢了,再带上两个姑娘,的确麻烦。最好是先想办法支开这俩妞儿,我们再抽空跑去瞧上一瞧。
 黄大小姐是什么人?只一眼就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边转身朝院外走一边道:“我现在去买些临时用的东西,十分钟后出发!”说完,不等我反对,就快步出了小院。
 殷骞朝我吐了吐舌头,笑着小声道:“看见没?你要么就压根别让她们知道。只要敢知道,甩都甩不掉!至于秋天,你更别想了!这丫头是个见稀罕就上的主儿,我看只能一起去了!”
 我唯有报以苦笑。
 我们终于在太阳完全落山前赶到了山脚下的采石场。坟地就在身后二百来米的地方,远处是黄河还有对岸依稀可见的一百零八塔。即便是在炎炎夏日,也总带着一股子阴森的寒气。
 来到山洞口,基本上还是昨晚的样子。只是那会儿天太黑,许多我都没注意到,此时借着仅剩那么一丁点儿的夕阳,我又大体观察了一遍,发现两个罐子依然埋在土里,也果然都是空的,而且是从内向外炸开,颈口的部分基本上都碎了,其他地方依然完好,甚至还能看到上面画着的符咒。
 而且两个罐子周围的地面上,方圆七尺内竟然也画了不少的符,本来以为是崔大叔画的,但仔细观察后,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许多符咒都和罐体上的相似或是一样。看来应该是早就设好的局。
 …究竟是什么人干的呢?
 黄博雅拧开才买来的普通家用手电,朝洞内照了照,转身问我道:“人呢?崔大叔会不会是进去了?”
 洞口的角落里整齐地放着昨晚被我落下的铁锹和锄头,崔大叔显然来过这里。照目前情况看,他进去的可能性至少有八成,不然怎么可能会找不到人呢?
 问题是,他进去干嘛了?如果是找这两个罐子里的孩童尸体,恐怕是凶多吉少,一般有能力脱棺的,都不会是善茬儿。
 “别想了!”殷骞知道我的脾气,喜欢谋定而后动,拍了拍我肩膀说道:“你再合计,咱们也是个进去!走吧~一边探一边琢磨!”
 为今之计,恐怕也只有如此。
 虽然小镇没什么高级装备,但黄大小姐这十分钟的准备还是相当充分的:一人一把大号手电,两节备用电池,两根撬棍,还有一盏施工用的手提应急灯。由于注定不会呆太久,所以我们什么吃喝也没带,轻装上阵。
 要说这洞穴真不小,四周都是坚硬的石头,结构绝对不会有问题,中间还有一条废弃的小轨道,应该是当年用来往外面运石头的,但早已破烂不堪。
 往里走了大约几十米,拐过一道弯,成堆的石头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坍塌的,堆得把路都埋住了。不过既然我们认定崔大叔是进去了,那就一定有路。
 殷骞拾起一块,用手电照着上面的断面给我看道:“你瞧,新的,估计是才塌,搞不好这老哥就埋在下面!”
 第二十九节
 …应该不会。他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昨晚正救大胡子时,山洞里传出轰轰隆隆的声音,现在想起,恐怕就是这次坍塌。
 不过我还是提醒他们注意头顶,既然能塌一次,就有可能塌第二次。
 秋天顺着成堆的石头爬到坡顶,伸头探了探,冲我们招手道:“来吧,都爬上来吧!最上面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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