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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袁大头-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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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观花地看一看,那对他而言,一点儿意思都没有。要是有什么考古新发现,估计这家伙就得打鸡血了。
 但韩教授想不了这么多,毕竟我们都是第一次见面,只见老先生先是自信地笑了笑,又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这才同殷骞讲道:“龟兹已经是我第三次来了,如果只为了看看那些石窟壁画,你觉得有必要么?呵呵。”
 “您真的有新发现?!”殷骞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第六十二节
 “您真的有新发现?!”殷骞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韩教授依然笑而不答,拍了拍殷骞,岔开话题道:“小伙子,你是可造之材!做古玩生意可惜了,现在能把西域这些个古国了解到你这个程度的,已经是凤毛麟角了!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能答得上来,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这次的目的地,如果你答不出来,那可别怪老家伙我先卖个关子咯!~年轻人,要耐得住性子,才能成就一番事业!”
 “您问您问!”殷骞哪儿肯听他这么多废话,只想立刻知道我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地。
 “不多,就两个问题,而且都是和龟兹古国相关的。”韩教授伸出一只手,先后伸出食中两指道:“一、龟兹人的祖先是谁?二、龟兹的都城究竟在哪里?”
 等他问完,我再瞧殷骞的表情,就知道韩教授的俩问题,这家伙恐怕一个都不知道。不是说他学的不精,恐怕这俩问题都属于悬而未决的超级难题,一般做学问的都很少知道。
 殷骞支支吾吾了半天,虽然他平时爱臭显摆学问,但碰上韩教授这种学术大家还是知道自己斤两的。但直接承认放弃又多少有些不甘心,毕竟只要答上来,立刻就能知道他想知道的真像,所以此刻正在一个心痒难耐的当口上。
 考虑了半天,殷骞只得答道:“龟兹的人种问题,我真不知道,它处在一个东西方人种交叉结合的地方,全盛时期只是通用语言就有三四种之多,您这可真考住我了。不过龟兹国都不应该就在库车县新城和老城之间的皮朗古城附近么?”
 “呵呵。”韩教授又推了一下眼镜道:“刚才你也说了,龟兹的国祚长达1000多年,这期间你算算有多少位龟兹王?有拥护汉朝的,有投靠匈奴的,还有谋朝篡政自立为王的。难不成所有王城都设在同一个地方?照我看来啊,皮朗充其量只不过是其中时间稍微长久的一个罢了。咱们这次来,要探寻的则是最神秘的一个。”
 “是哪儿?!”殷骞瞪大了眼睛,早已忘了自己先前和韩教授打的赌。
 老先生可没忘,神秘一笑,说道:“两个问题,我算你答对了一个。所以啊,现在不能告诉你,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搞学问就要有钻研精神,等吃现成的可不行呦!~我和你看过的都是一样的文献,想找到亮点,就得自己去下功夫,一点一点地研究才行。你们搞古玩的也是一样,往往就是那细小的一笔一划,就能甄别一件东西的真假,你说呢?呵呵。”
 殷骞被他莫名其妙地教育了一通,很是郁闷,又不好说什么,只得不停地翻着白眼。我倒觉得老先生说得挺好。一个很浅显的道理,无论做什么事,细节决定成败。做大事者可以不拘小节,但要把控细节,小节和细节还是有区别的。一个人,如果没有钻研精神,没有坚持到底的勇气和决心,那么他无论干什么,最终都只能是三分热度,半途而废。
 见殷骞哑了火,韩教授又转过脸对我说道:“小贺,听说你自小研习道家法术,我虽然不是很相信这一类的事情,但在全球奔波几十年,怪事倒也遇见过几件,不知道你是否能给出个观点新颖且依据合理的解释?”
 我一直以为韩教授这类老学究是理论至上的,神神鬼鬼的一概不信,但想到他是研究历史和考古的,也就释然了,毕竟这类学科碰到脏东西的几率最高。于是先“不敢当”了两句,然后说道:“有一点我得先和您说明白,我所学的,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道术。我舅爷的师父虽然做道人打扮,但仅仅是一种思想上的认同,他们平时并不研道。广义上来说呢,我舅爷教给我的,是一种柔和了诸家精髓和做法于其中的诡术,这样听起来可能有些吓人,您可以称其为民间异术。当然了,这个所谓的民间异术,仅仅局限于中国北方地区。如果您问我埃及法老的诅咒是怎么回事儿,我也不敢断下妄言。”
 “呵呵,那是自然!”韩教授对我的这个并不重要的纠正也没放在心上,接着道:“那我就拣两个在这边遇到过的怪事儿吧。都在心底压了多年,希望你能帮我解开谜题。”
 故事一圣母子湖和萨满巫医
 第一件事是在二十年前,那时候韩教授刚研究生毕业,还在国内。参加工作没几个月,就跟着一个考察队去了内蒙阿拉善右旗树贵苏木地区进行考察,并搜集当地一些人文和历史资料,打算在回来后编纂成册。
 当时他们一行七人,为了寻找一些当地特有的文化,分乘两辆吉普车,进入到草原深处,想要近距离接触一下最原始的游牧民族,以记录他们的生活和考察文化传承方式。
 第六十三节
 就在他们进入草原的第三天,碰到了一个靠着海子放牧的小部落。此时考察队已经跑了三天,人们都相当疲惫了,看到有水草和部落,考察队就想暂时驻扎下来,一方面是为了调整补给,更主要则是想接触一下这个百人不到的小部落,直观地了解一下他们的生存状态。
 可是当考察队的随队向导去交涉了之后,却带来一个众人都意想不到的消息。这个部落别看人少,却守护着当时草原上一位非常有名的大祭司,叫呼斯楞,蒙语是“希望”的意思。
 问题就出在这位大祭司身上,当他听说有汉人的考察队想来拜会,非但没有丝毫欢迎的意思,反而叫人通知韩教授他们立刻离开,而且不准动部落旁海子里的哪怕一滴水,还说什么“冒烟的铁马带来的都是瘟疫,诺尔和孩子必须搬家了。”
 但当时的领队,也就是韩教授的导师并不在意这些,他们觉得所谓萨满祭司都是在故弄玄虚,但本着充分尊重民族信仰的精神,决定还是去拜会一下那位大祭司,即使不能和部落交流,至少允许考察队在海子旁补充一下给养,毕竟再往前走,等遇到下一个海子,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可以想见,双方的碰面并不愉快,当时过去造访的有三个人,除了领队和向导,还特意叫了一位民族研究的专家同去,怕的就是产生一些理念上的分歧。
 但等三个人回来,都是黑着脸的。那位大祭司的态度十分坚决,不准碰湖水哪怕一个指头,而且湖边的一草一木都不得触碰。此外,大祭司为了防止他们不听劝告,甚至扬言已经对考察队下了诅咒。但凡有敢侵犯圣湖者,都会变成没有皮肤和毛发的半僵之人。
 那位蒙族的向导似乎对大祭司的话言听计从,回来后不但不帮着想办法,而且经担任起了监督之责,对考察队里面的每一个人都严加看管,决不准他们靠近岸边十米之内。队员们向他抱怨,他却说是为了大家好,大祭司的诅咒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但不补充给养又不行,队员看着不远处部落中的妇女在岸边又是汲水做饭,又是洗衣,哪会信有什么诅咒?于是趁着当晚向导熟睡以后,偷偷地去灌了两大桶水回来,藏在吉普车后备箱中,甚至还有两名男队员趁夜色在湖里洗了个澡。
 可谁知道等第二天早上大家起来后,却看到了让人无法相信的一幕……昨日还水草肥美的偌大海子,竟然跟着那个神秘部落一起消失不见了!
 要说部落为了躲避考察队,连夜迁走倒也没什么可惊讶的,但竟然连那么大一片海子,同时也跟着没了,着实让人费解。而原先那片海子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硕大的泥坑。
 反而随队的向导见此情景,长出了一口气,说什么走得好,走得对,大祭司移走圣湖,是为了考察队着想,不欲伤他们的性命。
 不过该补充的给养已经到位了,考察队虽然奇怪,但听向导说草原上的湖泊是会走路的,想仔细研究一下却没带这方面的工具,只得记下坐标,暂时放弃,抓紧时间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此时正值盛夏,敞篷的吉普车奔驰在草原上,阳光晒得人们燥热难耐。接近午时,正当考察队要停下来休息吃饭,昨晚那两个洗澡的队员却发生了情况,他们俩凡是被太阳直接照射的皮肤,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红疹、水泡。而且碰不得,一碰就奇痒难耐。没一会儿,这两人就挠破了许多地方的皮肤。
 那些水泡溅开之后,就跟会传染似的,瞬间就蔓延到这两人全身,他们甚至顾不得队内还有女同志,很快就脱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到处抓挠。
 此时其他人想上前帮他们,却又怕被传染,只得围在一旁不停劝阻。但是这两人竟也不疼,越挠越想挠,仅仅十分钟不到,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地方的皮肤是好着的,他们甚至开始成片往下撕扯自己的皮肤,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止住自己的瘙痒。
 就在这烈日当空,碧波万里的大草原上,此刻映在众人眼前的却是一副地狱般景象,两人撕扯下自己的皮肤后,直接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肉、筋腱和血管都清晰可见,看得其他人一个个都心惊胆战。
 终于,等他们扯下了身上的最后一块皮肤,不知道是力竭还是已经承受不住了这样的伤害程度,先后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第六十四节
 众人这才想起施救,赶忙找来帐篷将两人包住,此刻哪还管干净与否,人一旦没了皮肤,水分会急速丧失,眼瞅着这两人就算是立刻送到医院,能不能活都难说,毕竟浑身上下几乎一寸皮肤都没剩下。可现下都还在喘气,不救又于心不忍,于是只得临时改变路线,往最近的镇子驶去。
 但考察队的厄运还尚未结束,只是开出去几十公里,队员们又纷纷闹起了肚子,症状有些像肠胃炎,上吐下泻,痛如刀绞。此时只有两人是好着的,一个是他们的蒙族向导,还有一个就是韩教授。
 韩教授也奇怪,早上吃的都是一样的饭,为何偏偏就他俩没事儿?想来想去,看来只有喝的水嫌疑很大。
 每个队员当时都配备了一个比较大的便携保温水壶,韩教授昨晚的水他没喝完,剩了一多半,所以今天就没有去添新打的水。而蒙族向导则是生活习惯的问题,上午从不饮水。所以,其余的几人呕吐,全是因为喝了昨晚从那片海子里打上来的水!
 向导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终于发火了,也不管这些人伤的伤,吐的吐,气愤地站在中间,指着他们,用一连串听不懂的蒙古语发了通火,这才平复一下心情,和韩教授一人一辆车,拉着这些人继续上路。
 那几个喝水的人症状也很奇怪,一吐起来就没完没了,而且还要时不时地下车狂泻一通,使得行进速度更加缓慢。
 反反复复吐了几次,韩教授偶然间看到同事的呕吐物种,似乎掺杂着一些白花花的条状物,走近一瞧,竟是一条条寸许长的白色蠕虫!而且还都是活的,或吐或拉出来后,在地上来回翻滚,但一照太阳,就会在数分钟内死亡、脱水,直至干瘪。
 这些虫子通体白色,略显透明,有大有小,大的如小指般粗细,最小的也有火柴棍儿那么大,猛一看倒有点像桑蚕,但它们头是尖的,几乎看不到眼睛等器官。
 韩教授想捡起条已经干瘪了的虫子仔细瞧瞧,可手指头一碰,顿时那干瘪的虫子尸体就化为粉末,散落在草地里,好像被火烧成了灰烬一样。
 转身看到队友们的惨状,他们决定还是赶路要紧。终于在四个小时后,来到了一个公路旁很小的镇子上。找到镇卫生所,把两个重伤员抬进去,布一揭开,就连医生都捂着嘴先吐了一阵,并表示这种伤情卫生所根本治不了,让他们赶快转大城市医院。但私底下医生又多说了一句,这两个人已经几乎没救了,就算立刻送进大医院,也只不过是多喘上会儿气而已。至于其他那几个吐虫子的,同样也无能为力。
 但离这里最近的一座城市也有三百多公里,两个重伤员能不能坚持得到都是另一说。
 正当众人开始绝望的时候,那个蒙族导游发话了,说这个镇子上住着一位极高明的萨满巫医,也许她有办法。
 队员们此时也没有办法,也许是病急乱投医,也许是打算死马当成活马医,反正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思,跟着向导来到镇子外的一座小蒙古包里,见到了他所谓的那位萨满巫医。
 这是一个看不出年纪的老妇人,脸上到处都是褶子,且被太阳晒得黝黑,浑身上下系满了五颜六色的布条,乍一看就像个杂技团的小丑。
 众人不敢造次,说明了来意,以及发病的原因。老妇人过了半天方才说道:“你们不听劝告,触犯了呼斯楞守护的圣母子湖,本该就一死,罪无可恕。但念在民族和宗教的差异,以及草原和太阳对万物都有怜悯之心,我且一试,但是触犯了呼斯楞的师威,需要他们伤好以后自己去赎罪。”
 大家一听居然能治好,哪儿还管什么后续问题,赶忙连声答应。将两个重伤员抬进去后,那老妇端出来一碗浓稠刺鼻的汤药,先让上吐下泻那几人一人往里面啐了口吐沫,搅拌了一下,然后吩咐他们一次喝一口,待都喝过了,出去吐去,吐完了回来接着喝,如此反复三遍,虽然几个人吐得天昏地暗,但虫子竟慢慢减少。到第五次时,已经再也找不到哪怕一条虫子,腹泻也随之转好。
 这样一来,考察队对这老妇的本事更加信服了,稍作休息,就立刻去着手置办老妇交给他们的任务……采买给重伤员治病的物件。
 说来也怪,老妇开的单子里什么都有,甚至包括两匹马、五只羔羊以及十数张蛇皮,唯独没有治病的药品。但在蒙族向导的督促下,他们也不敢多问,一头雾水地买来后,拴在蒙古包前,那老妇又不知道从哪里叫来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帮忙,剩下的事情就不让考察队过问了,就连探望一下伤员的机会都不给。
 第六十五节
 在焦急的等待中过了几天,韩教授他们除了吃饭睡觉,几乎都守在蒙古包外。每天只见那两个小姑娘不是宰羊就是杀马,要么就将蛇皮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细带子,跟鞋带差不多,用药水泡在两个大桶中。除此之外,棉帘遮挡下的蒙古包内从未传出过任何声音,也再没见过那老妇走出过半步。
 直到第八天吃过早饭后,韩教授他们刚刚来到门前,老妇就从蒙古包内走了出来,告诉他们:这两个人活下来了!但是他们非常虚弱,暂时不能走动,也见不得阳光。要想完全康复,至少还要三个月,如果想要见人,恐怕短时间内很难了,现在允许进去稍作探视并作短暂交流。
 蒙古包就那么小一点,一拥而入又不行,讨论了半天,决定由领队和韩教授两人进去,代表大家做一次探视。
 当掀开蒙古包那油腻厚重的棉帘后,韩教授立刻就闻到了一股混杂着鲜血味道的腥臭之气。包内光线黑暗,只勉强瞧得当中地上用石头架着两张大木板,上面分别躺着个人。不用问,一定就是他们的队友。
 领队先试着沟通了一下,两人思维意识还算清醒,就是说话有点跑风,那是没了嘴唇的缘故。但当问到那老妇的治疗办法和恢复情况时,两人却又支支吾吾讲不明白。而且他们始终躺在一张巨大的毯子下面,两人被包裹得极严,就连唯一露在外面的脸,也因为光线的关系完全看不清楚。
 韩教授趁没人注意,偷偷地掀开了毯子一角,借着透进来的那么一缕光线,竟隐约看到队友的腿上似乎覆盖着一块块的带毛皮肤,有白有黄,中间就用那一条条的蛇皮给缝制起来…联想到前几天的杀马宰羊,韩教授顿时整条脊背都凉了。
 用这种诡异的方法来治病,那治好以后…还能算是个人么?!
 两人出来以后,本打算将伤员转往较大城市的医院,但那老妇人听了后,只是冷哼一声道:“别看他俩现在好了点,没有我的秘药,无论去哪里,绝对活不过半个月!你们要是真想拉走就拉吧!”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思前想后,只得决定暂时还将他俩交由老妇托管,直到痊愈为止。毕竟老妇救了他们的命,就算想害,也没有先救再害的道理。
 征得了两人同意后,考察队结束了此次考察,留下一笔钱后就打道回府。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是先回报主管单位,况且再走下去队员们心理压力只会逐渐加大,那剩下的考察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回了学校,虽然记挂那两位同事,但韩教授他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只是在数月后得着了从内蒙传来的消息,说是那两人痊愈后,非但没打算回来,反而去寻找那呼斯楞大祭司守护的圣母子湖赎罪去了,从此不知所踪,再也没出现过。
 他们的家人也曾去寻找过,但那治病的老妇治好他们的当年就去世了,至于圣母子湖和大祭司,则更是消失在茫茫大草原上。只是偶尔听游牧的牧民在草原最深处见过,等人赶去,却早已人去湖空。
 故事二黑英山道和盐水沟
 这件事就发生在库车地区的拜城县境内,那是韩教授第二次来考察古龟兹国。
 古丝绸之路在拜城境内分为两路,一路是从克孜尔石窟出发,沿木扎特河北岸西行,过温巴什石窟,越木扎特河到察尔其乡,过托乎拉店石窟,然后沿木扎特河一路北上,翻越木扎特河冰川古道去伊犁。
 另一条路就是自库车西北入盐水沟,再从克孜尔石窟出发,沿木扎特河北岸西行至克孜尔河于木扎特河汇合处,然后转而沿克孜尔河北上,过台台尔石窟,至黑英山乡克拉塔格山麓,再沿博孜克拉克沟北行,直抵昭苏(古乌孙国所在地)。由于此行最危险的一段路就在⑸降讲┳慰死松娇谝幌撸砸脖怀莆英山道。
 当时韩教授他们所选的路线,就是⑸降馈1鹂凑馓跸吒丛樱宦飞嫌惺Ψ殪莺凸匕胖罚曜鹊奈宕笫咭簿≡谄渲校杂诳疾旃曜鹊蹦甑奈幕凶偶渲匾淖饔谩K院淌谒且恍薪说目疾焱牛诘酱锟獬岛螅还硕喾椒炊裕岢职丛纷咭槐辄英山道。
 考察队之所以要走⑸降溃⒉皇撬稻筒慌挛O眨蛭赜邳英山一线的恶闻多是民间传说,诸如什么吃人的地坑、河中巨兽、藏在山石间的红毛怪物等等,考察队员都不怎么相信,所以他们仗着人多,甚至连向导都没要,就踏上了通往盐水沟的路。
 第六十六节
 第一站是克孜尔石窟,它位于拜城和库车正中间的雀尔达格山。“克孜尔”在维吾尔语里是“红色”的意思,是因为雀尔达格山的红,在朝晖夕阳的映衬下能绽放出摄人心魄的绚丽色彩,由此得名。
 在克孜尔石窟呆了五天,一切正常,考察队先前那种步步为营的紧张感也逐渐放松,在到了木扎特河以后,就沿河一路西行,于第八天来到了两河的交汇处。
 凡是遇到河流交汇,都是考察水文和地质的绝佳地点,往往利用这里的一些客观因素,就可以推断出一个地区文明的发展趋势、足迹和地理环境的变迁。
 由于两河交汇处这里地广人稀,考察队想进行河水采样,又没有船,只得用最原始的方式……用一根鱼竿绑着采样瓶,派人尽可能地接近河口的中心地带进行采样。
 于是队内的两个年轻人主动站出来,要求去完成这个任务。
 河口的面积比想象中要大,周围还都是那种泥泞的滩涂,长满了野草,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刚靠近有水的地方,只见拿鱼竿的那人突然身子一歪,转瞬就没了踪影。
 岸上的众人看到这一幕,顿时紧张起来。好在旁边拿着采样瓶的另一人赶忙伸手拉了一把,又再次将拿鱼竿的人拽了起来。原来是他踩到了一个较深的泥坑,突然之下失去了重心而已。
 待两人重新站定,他们却低头围着脚下那个深坑瞧了半天,拿采样瓶的人才回头喊道:“领队!这个深坑里的水跟其他的都不一样!要不要也取一些回去看看啊?!”
 两人此时穿着队内仅有的两条淌水用皮裤,其他人都在六七十米外的岸上,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领队听了,则直接回道:“那就一并取了回来吧!”
 于是那个拿瓶子的又从外面的马甲兜里又拿出一个较小的采样瓶,蹲下身忙活了好一会,这才拿起来,对着太阳开始观察。
 但他刚把手抬起来,一直用望远镜观察的两位老教授立刻色变,顿时也顾不得自己年近古稀,一边往那两个年轻人靠去一边喊道:“快!快回来!快!”
 众人见此情景,再去看他们俩,这才隐隐约约瞧见,那举着瓶子的青年,捏瓶子的手,似乎已不是刚才的样子,即使隔着几十米远,也能勉强看到手背上早已没了肉,连着筋的骨头就那么在外面赤裸裸地暴露着!
 事情就突然发生在这两三秒内,那青年直到此时才感觉到疼痛传来,紧跟着扔掉瓶子,举着只剩骨头的手,撕心裂肺地嚎叫起来。
 众人这才知道出事儿了,也顾不得下面都是泥,纷纷跳下去想要拉他回来。
 身旁拿鱼竿的那个青年自然也发现了这一情况,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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