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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袁大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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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来到窗前,舅奶就听到窗外传来两个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不过压得很低,听不清是什么?
 “谁?!”舅奶跑到窗前,大声问了一句,声音戛然而止。等她透过灯光看清,外面只有半米处的砖墙和一条长长的狭小空间。
 这个空间里,是不可能有人的。舅奶想了想,应该是自己听岔了,声音或许是来自隔壁屋的家人。
 于是她吹灭了油灯,躺下开始睡觉。
 但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夜里舅奶总能听到有人在那南窗外小声说话,可能她集中精神去听,却有没了声音,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天亮。
 第二天起来后,舅奶就跑去质问隔壁屋睡着的姐姐,为什么不睡觉,有什么话可说的,说了一整夜?
 姐姐却很奇怪地说没有啊,一夜睡得好好地,哪里说话了?
 舅奶只当她不承认,于是决定晚上事先埋伏起来,到时候好抓个正着。
 又是一晚,舅奶等家里基本上都熄了灯后,躲在屋门口,打算只要那私语声响起,就冲到隔壁去质问她姐姐。但等了好一会儿,这晚却怪了,一点声音也没有。舅奶想可能是姐姐被她警告,有所收敛了,没办法只得回床上睡觉。
 但就在她一转身的时候,却看到那扇窗外有个影子一闪,随即不见了。
 这下可把她吓得不轻,那只能一个人侧身站着的死胡同里怎么可能会有人?!但这会儿家里人都已经睡了,舅奶只得重新点上灯,战战兢兢地走过去,也不敢看,快速把窗户关上,又将衣柜挡在前面,这才和衣睡下,连灯也不敢熄。
 当晚,舅奶梦到从那扇窗户外伸进来好多双手,胳膊又细又长,一直伸到炕上,要把她扯进那死胡同里去,舅奶死命地抱着炕角,才没被拽走。
 当她一头大汗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发亮,但舅奶第一眼却看到那衣柜居然又回到了昨晚她挪回来前的位置,就连窗户,也是之前半开着的,窗外依然一片黑暗。
 舅奶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是闯祸了,可是她又不敢说,一方面怕被兄弟姐妹们笑话,更重要的是着窗户封得如此死,说明当初没少费劲,现在她擅自打开,也怕挨父亲的骂。
 于是她决定……还是按照原样封上的好。吃过早饭后,趁家里没人注意,她找来钉子、锤子、蜡烛和一些废纸,花了大半天的功夫,才算是勉强将窗户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第十八节 街口小院
 又将衣柜搬回来,本以为应该没什么事儿了,但当晚舅奶依然做了噩梦,梦里看到那扇窗户外面人头攒动,好像赶大集一样,而且时不时的有人停下,探头往屋内张望,却怎么也看不清他们的脸。
 这次不到天亮舅奶就醒了,她坐起来首先看到,衣柜又回到了搬开后的位置,而窗户,还是那么大的一条缝,虚开着。
 看来不说不行了,舅奶只得战战兢兢地去告诉父亲。老爷子听后,并没有责怪她,只是叹了口气,随即找来两个工匠,又买了两大车的砖,当天就将那两家院墙之间的缝隙给填满,从此才没有了怪异的事情。
 舅奶不明白,问她父亲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老爷子这才说道,当初房子建成没多久,就有了这个情况,就算是用砖把窗户砌上,到了第二天早上还是该复原照样复原。早些年他也问过高人,高人说那里应该是走阴风,只要把缝隙填上,或者是把他们家这面墙给拆除,自然就不会再有怪事儿了。
 但当时家里穷,缝隙虽然不大,也需要不少砖,拆了更是心疼,搞不好还会连带着南屋出现裂痕。老爷子本计划和后面那家一块出钱把这里堵上,好一劳永逸,但人另一家并没有在这边开窗户,碍不着他们的事儿,自然不肯掏钱。
 没办法,他又问高人有什么别的办法,人家才给了几道长符,说是专门用来封门封窗的,只要将其沿缝隙贴上,就没问题,但如果有钱,还是尽早都填死的好。
 也就是说,舅奶撕掉的那一圈黄纸是符咒,目的就是为了将窗封死。
 事到如今,老爷子没有办法,只得花钱将那缝隙填了个结结实实,以防再有这种怪事发生。据说如果放任不管,时间长了,经过这里的脏东西就有可能通过窗户钻进来,做出一些骇人的事情。
 舅奶讲到这里,看天色已然不早,打算起身去做晚饭,我虽然听得正起劲儿,但也只得去跟着帮忙,做一些家务。
 本来想找舅爷问个明白,可他一下午都没见人影,想必是去“关照”那些刚挖出来的骨头了。
 晚饭后,我洗完脚正准备吃药(舅爷近来才配制的药丸,说是能调节阴阳平衡,这样我就不会总发烧了。但是他又不敢让姨奶她们知道,只是嘱咐我每天晚饭后偷偷吃上一颗。),志豪却跑了进来。
 “走走走!跟我看稀罕去!”志豪进来不由分说,拉着我就往外跑。
 “哎哎…鞋,我的鞋!”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到了院里,发现还光着脚,又回去洗涮干净穿上鞋,这才跟着志豪出了门。背后听见舅奶在喊:“这么晚了别跑远啊!”
 这时候我不禁羡慕起小地方的孩子来,想什么时候出去玩都可以。在省城,要是敢晚上八点以后还往大街上跑,回家是要打屁股的。
 跑出去百十来米,我甩开志豪的手,喘着气问道:“停…停一停!什么事儿啊?看你兴…兴奋的!”
 “想看我师父的真本事不想?”志豪一脸自豪地问我道。
 “想!”这几天光听舅爷讲传奇故事了,但一招也没见他露过。好不容易早上遇着个怪事,却是下到井里去挖死人骨头。这时候志豪问起,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那跟我来就行了!”志豪又拉起我的手,说道:“你忘了,师父白天答应猴子警察叔叔(这什么称呼?),今晚要问出那些骨头都是谁。你不想看看他怎么和死人说话么?”
 一听到这个,我心顿时砰砰乱跳。对于一个十五岁不到的孩子来说,半夜到都是死人骨头的院子里,说到底并不怎么踏实。
 “这…这不好吧?”我想了又想,找个理由道:“舅爷没说让咱们去看,别惹他生气啊!”
 “师父是没说让咱们去,但他也没说不能去啊!”志豪继续劝我道:“你想吧,这个机会可不容易啊~下次是什么时候就没谱了!再说了,你月底回了省城,跟朋友说见过活人和死人说话,谁还敢小瞧你?”
 说实话,我开始有些心动了,但还是犹豫不决。
 “唉,我说,你该不会是害怕吧?”志豪看了我一会,突然换作一脸轻蔑的神色,拿眼角撇着我道。
 “谁…谁怕了!”他这一句话,正好击中了我的痛处。但小男孩谁肯承认自己胆小?更何况是被一个比自己还小近两岁的人数落。我脑子都不带转的就马上给顶了回去。
 “那不得了!快走吧!”志豪见我表态,就又往街角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宽我的心:“你就放心好了,有我师父在,咱俩肯定不会有事儿。再说我是他徒弟,爱学习是好事儿。你要真是怕他生气,咱们看一眼就走,总行了吧?”
 至此,我再无话可说,跟他来到街角小院前。
 志豪试着推了推门,从里面反锁着。但我俩透过门缝,看到里面有黄色的光,说明舅爷的确在。
 我正想放弃,志豪却又拉着我来到一截围墙下,一边踩着墙上的砖眼往上爬,一边低声说道:“你等着,我上去了拉你!进来后别发出声音啊!”
 一分钟后,我俩总算站在了院内。
 这个小院长十几米,进深还不到五米(空地面积,不包括房子),只有一间大瓦房,我们身后是一个很小的仓库。除此之外,就只剩些一人多高的杂草。
 此时房子里有黄光照出来,一闪一闪的,应该是点的蜡。
 我跟着志豪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前,却发现屋门是那种比较新颖的防风设计,严丝合缝,什么也看不到。
 无奈,我俩又来到门左边的窗前,志豪轻轻一拉,窗户被悄声无息地打开了。
 我们赶忙踮脚往屋里看去,却又发现整扇窗户被黄裱纸从里面给糊了个结结实实,上面密密麻麻地还画满了奇怪的符号。
 但是隔着黄裱纸,能隐约看到屋内一个人在走来走去忙活着,想必就是舅爷了。
 “回去吧~不让看!”我拽了拽志豪的衣服,以极低的声音道。
 他赶忙回头冲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还没来得及说话。屋内的舅爷却开腔了:“嗯…这根是你的!这根是…他的!…都别急啊!一会就都拼好了!”
 这语气就跟和小孩说话似的,但却是对着一堆死人骨头。想想那个情景,我暗自觉得好笑。
 第十九节 志豪危矣
 只能听不能看,志豪自然不甘心。不知他从哪里找来一根树枝,在黄裱纸上轻轻捅了下,捣了个黄豆大小的洞出来。
 但在捅破的瞬间,突然起了一股轻风,屋里的烛光晃了几晃,还好没有灭掉。
 “嗯?”就这轻微的动静,已经引起了舅爷的警觉,只听他立刻高声问道:“有人来么?”
 看得起劲的志豪赶忙猫下身子,拽着我一动都不敢动。
 我俩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墙外突然传来“喵~”地一声猫叫。
 正往我们这里窗边走的舅爷闻声停下脚步,又过了好半晌,才自言自语道:“野猫…可别进来,不然麻烦大了。”说完,又转身继续忙活起来。
 躲了一会儿,志豪发现没什么事儿,就又直起身,趴在那个小洞上继续看起来。
 本来我兴趣不大,但听着里面舅爷一个人不停地念叨,偏又看不见,心里逐渐痒痒起来。于是去推志豪,要他让开,好给我看看。
 推了几下,他才不情愿地挪了一点,把小洞留给我。
 刚凑上去,我就看到屋里有几张并排摆着的桌子,上面摆了许多骨头,每个桌角都点着一根蜡烛,把屋子照得通亮。
 舅爷此时左手捏着两个小碟,里面不知道盛的是什么?只见他拿起一根骨头比了比,放下,又拿起另一根差不多样子的,在桌子上比了半天,这才摆好,然后用右手食指在一个小碟里蘸了点胶水状的透明糊糊,在骨头一端抹了几下,将其拼上。
 “好了!”我正看得一头雾水,舅爷却突然放下刚才蘸的那个小碟,又自言自语道:“不容易啊!比我想的慢多了。来吧,咱们先看看你是谁?”说着,舅爷又用右手拇指在左手另一个的小碟里蘸了点东西,横着抹在骨头上。(其实那副骨架已经拼好了,但在我们的角度,却看不到全貌。)一边抹还一边说:“回答我,你死的时候多大年纪?”
 我知道这是到了和骨头对话的关键时刻,气都不敢喘,瞪大了眼睛,想知道骨头究竟是怎么回答的。
 一旁的志豪自然也听见了,他来就是为看这个,此时狠命地推着我,要我让位置。但看的就是这一刻,我怎肯让给他?
 令人失望的是,过了半天,骨头也没什么动静,舅爷只是在他抹了东西的地方看了又看,方才说道:“哦~三十三岁!正当壮年啊!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本地人?是写一,不是写二…”
 “砰!砰!”里面人问得正关键,外面看得正起劲,可贴在窗户上的黄裱纸突然间都像气球似的爆开了,发出几声破空巨响。
 我被这突变吓了一跳,好在自己没什么感觉,赶忙扭头看去,却发现志豪已经跌坐在了两米外的空地上。
 原来他刚开推不开我,情急之下,伸出手指想要在黄裱纸上再捅一个洞,所有的这些事情,都是在他手指接触那黄裱纸的一瞬间发生的。
 原来这黄裱纸碰不得!刚才他用的树枝,可能是中间多了一层阻隔物,只是刮了一阵轻风,却没有这么大的动静。但用身体来碰就不行了。
 “谁?”舅爷一步跳到窗前,看到是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身后“哗啦”一声,刚拼好的骨架自动地散开了。
 我愣在当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舅爷先是一愣,然后赶忙隔着窗户一把揪住我,翻开我左眼上眼睑,看了又看,才长吁一口气,问道:“你晚上是不是没吃我给你的药?”
 “还…还没来得及吃。”我一头雾水,磕磕巴巴得回答着。
 “那就好…那就好!”舅爷一脸后怕的样子。
 “哎哟~…师父!”身后响起了志豪的声音,舅爷循声望去,这才看到他,又赶忙放开我,打开屋门走出来,将他从地上扶起,也扒开眼皮瞧了半天,却喃喃道:“眼睑充血,印堂发黑…这是被阴气冲了啊…”
 “啪!”回过神来,舅爷马上就给了志豪一个耳光,厉声喝问道:“你们谁出主意来的?!说!”
 志豪捂着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抬起手指着我道:“是师兄…”
 “我?”我根本不相信他会诬陷我,也伸手反指着自己,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意思是你可说准了,究竟是谁出的主意!
 舅爷听他这么一说,放开志豪,转身面对我,以从来没有见过的严厉语气问道:“是你么?作为男子汉大丈夫,要实话实说!”
 “我…我…”我依然指着自己,但却是被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好。毕竟此时的我,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啪!”不等我磕磕巴巴说完,舅爷抬手也给了我一个大嘴巴子,顿时火辣辣地疼痛感传来。但我却明显感觉到比他刚才打志豪那下要重得多。
 我想要哭,却又被舅爷的呵责给镇住了:“混小子们不要命了!我里外都锁着门,就是不让人来。你们倒好,翻墙偷看不说,还捅界纸!破了界不说,现在生气都被冲没了,你让我怎么和你妈交代?!”
 最后两句,是冲着志豪喊的。
 “对…对不起,师父…”志豪此时的脸色灰白,站着说完这句话,晃了两晃,就一头栽倒在了舅爷的怀里,再也没了动静。
 “快!跟我回家!”舅爷探了探他的脉,迅速一把抱起来,又转身拽住想哭的我。顾不得这一屋子的骨头,带着我俩往老宅跑去。
 踹开院门,舅爷就到处不停吩咐着:“快,屋里头的,把我藏的那棵千年老参拿来!老大,赶紧去烧一锅热水,倒在咱家洗澡的那个大木桶里!老二,过来帮志豪把衣服脱了!…”
 看着满屋子人忙忙碌碌,我一时也没了哭的欲望,只是反复在想:志豪为什么诬陷我?明明是他非要去看舅爷拼骨头的。还有他究竟怎么了?难道说谎话就会晕过去么?…
 舅爷这会儿也没空顾及我,不停地翻出来一些中药,切碎了放在灶台上的铁锅里搅拌。等水调的差不多了,他又让两个儿子将志豪放了进去,只留脑袋在外面。而且不停地加着刚烧开的热水。
 第二十节 夜半上山
 总算忙完一轮,舅爷无力地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对二叔吩咐道:“去,告诉志豪他娘,说我今晚带他去邻县做法事,三五天后回来,日子不会很长,顺便上山采些药,让她不用担心。”
 二叔得令去了,舅爷终于来到我身旁,蹲下来扳着我的肩膀道:“阳阳,舅爷错了,舅爷不该打你,你是个好孩子!”
 委屈了大半天,听舅爷这么一说,本来早已咽下去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了出来,我委屈地抽泣着,不过好歹也知道自己已经十四五岁了,倒没有哭出声。毕竟,在家里的时候,爸妈总共也没打过我几回。
 舅爷一边帮我擦眼泪一边柔声道:“舅爷知道是志豪出的主意。但舅爷打你是有原因的。舅爷现在跟你赔不是,你能原谅舅爷么?”
 我努力止住眼泪,点了点头。
 舅爷疲倦地笑了笑,又正色道:“现在呢,志豪虽然诬陷你,但你看,他受到了惩罚,随时有生命危险,你们一直都是好朋友,你愿意看到他死么?”
 我又摇了摇头。
 “那你愿意原谅他么?”
 我再点头。
 后来长大了,我渐渐明白,小孩子有时候办错事,然后赖给别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只能说明他没有勇于承认错误的勇气。所以,我的一生,都秉承着一句话:是我的错,就是我的,我认!
 舅爷和我说话的当,大伯和舅奶还在忙活着,不停地将里面已经变凉的水舀出来,再把烧好的开水倒进去。
 而那些舀出来的水,统统都是黑色的。我偷偷地摸了摸,居然冰手!比从井里打出来的水都要凉!要知道此时可是盛夏啊!
 直到如此循环了五次,黑色渐渐变淡,舅爷从舅奶手中接过一颗人参,可能就是他说的那颗千年老参。先是在水桶旁的桌子上切下一小段须子,塞进志豪口中,压在舌下,又切了好几片,分别贴在他两个太阳穴、眉心、胸口和后颈上。
 正要收起人参,舅爷想了想,干脆将剩下的四分之三全都切碎,扔进了木桶里。然后对大伯说:“在下面架火,烧起来,一个时辰后灭掉就行。然后继续换水,记得人参不要捞出来!”
 后来去了长白山我才知道,舅爷那棵人参如果这时候没用,留着,到现在都能按克算钱,比金子还贵!要知道那可是当年梅道人送他的。
 舅爷不是不知道这颗参的价值,但他只是犹豫了那么一下,就都给志豪用上了。
 “爹…”大伯一听要架火烤俩钟头,那志豪安能有命在?于是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舅奶。
 “当家的,一个时辰,那水都烧开了,还不把人家孩子给煮死啊?!”舅奶也觉得不靠谱,在一旁劝道。
 “放心~~~~~”舅爷拖了个长音,不耐烦道:“过了大半辈子,性命攸关的事,我什么时候和你开过玩笑?就这,到明早能勾回一口气来,就算他家祖辈上积了大德了!”
 “…烧吧烧吧!”舅奶眼看拗不过他,无奈地冲大伯摆手道。可能她也看得出舅爷的确不是在胡来。
 不一会儿二叔也回来了,于是兄弟俩找了几块砖,把大木桶架起,离地一尺,然后就在下面堆上柴火烧了起来。
 有人会问,在火上烧木桶,那不一会儿就把桶点着了?
 不信的你可以自己去做个实验,找张厚点的白纸,在里面兜点水,然后用打火机烤,就算水开了,纸也不会着,这可是小学里就学的。
 火堆加起来后,舅爷在院中不停地来回踱步,嘴里还一直念叨着:“这样不行…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桶内的水在烧了半个多小时后,居然连开都没有。二伯好奇地伸手往里面探了探,又缩回来,小声对身边的大伯道:“奇了怪了嘿!烧了这么长时候,温度还没刚倒进去的时候高!”
 大伯正想说什么,却被舅爷投来的一束严厉目光给吓了一跳,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两人只好规规矩矩地在木桶旁站着,时刻注意动向。
 家里人都在忙,也没人管我。我毕竟小孩心性,看了一会,睡意渐渐袭来,于是就靠在院角的石磨旁睡着了。
 由于姿势不舒服,所以睡得不怎么沉,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大伯对舅爷说:“爹,柴火快没了,你看是不是可以把火熄了?”
 “没了上山砍…”舅爷语速很快地正说着,却突然停下来,接着就听到他兴奋地大喊:“哎呀!瞧我这记性!对!上山!这就上山去!”
 我还没来得及睁眼,就感觉有人在晃我,还有舅爷的声音:“阳阳!快醒醒!志豪有救了!你赶快起来,跟舅爷上山去!”
 “…上山?”我揉着眼睛坐起来,心想这大半夜的上什么山啊!?
 舅爷又趁我还迷糊的时候,冲进里屋,很快拿了把剪刀和一根竹管出来。他先是在木桶下面的柴堆里取了一小块通红的炭火,从一端塞进竹管里交给我,然后又用剪刀绞掉了志豪的一小撮头发,也塞进竹管。
 最后,舅爷把竹管推到我面前,说道:“吹,就用这头,吹一下!气多一些”
 我怕里面的东西掉出来,将竹管举高,发现底部只有一个小眼儿。虽然不怎么明白他的意思,但我还是老实照办了,将竹管平放,把嘴对准刚塞东西的那头,吹了一大口气。
 随着那个小眼往外排气,跟着从竹管中冒出一缕极浓的白烟。更奇怪的是,这股白烟似乎很有凝聚力,也不消散,而是在我们头顶不停变换着姿态。
 “老大,快!把你的摩托车推来!”舅爷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缕白烟,吩咐道。
 “…哦!哦!…”估计大伯也是头次见舅爷使用这种异术,一时看傻了眼,叫他几遍,才反应过来,慌忙去将墙根的那辆红色嘉陵摩托推到院门口。
 舅爷跨上摩托,又让二叔把我也抱了上去,正色道:“我们爷俩现在上山一趟,快的话一早就能回来。你们都不要睡,看好志豪,记得火灭后按时换水!否则这娃子坚持不到天亮!”
 “这大半夜的,你带阳阳上山,出事儿了让我咋跟大姐交待?”舅奶见他一个人去不算,还非要拽上我,担心得要命。第二十一节 伴生材
 “是啊,爹,我跟你去不行么?”大伯也在一旁劝道。
 “哎呦别废话了!”舅爷推开他们,急道:“我带他上山找样东西,又不是去送死!跟你们说也说不明白,再耽误就真出人命了!”
 “舅爷,烟飘走了!”我听他们说话的同时,还注意着那缕白烟,此时它已经上升了几十米,并缓慢朝东面飘去,于是慌忙提醒道。
 舅爷抬头一看,再不和他们废话,发动摩托,带着我就冲上了深夜中的大街。
 一路上,我只是负责看那白烟的行进方向,并时刻提醒舅爷,他再按照我说的,找路跟着,始终和白烟保持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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