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的皇后-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能骑马?”敏佳怀疑地打量我。

“年年骑射大赛,我都是夺头名的,你以为我是那种娇滴滴的大小姐?”居然质疑我的骑术,我毫不客气地反驳。

“好,是我错了。”敏佳性子爽快,我这么说话倒投她胃口,她笑着说,吩咐赵富贵,“去给夫人牵匹马来。”

赵富贵人有点愣,手脚倒快,立刻领命出去。

我看着他缩头缩脑的背影,忍不住问敏佳:“他不是新被俘虏来的汉人?你怎么让他跟在身边?”

“是啊,他是前两天在路上刚被我抓来的,”敏佳咯咯笑,“人是傻乎乎的,不过还有点本事,手脚快、懂兽医,我们路上有匹马病了,就是他给治好的,我看他好玩儿,就留在身边了。”

说了几句话,估摸着赵富贵应该也把马牵到了帐外,我挑出一件窄袖银狐袄穿上,和敏佳出了大帐。

库莫尔另有专门用来议事的大帐,这会儿正和八旗的头领在里面商讨对策。

自从大武御驾亲征的大军到来后,这边库莫尔就有速战速决的打算,毕竟天气越来越冷,就算在东北山林中呆惯了的女真人,也有点不耐酷寒,相反大武有堡垒森严的城墙御寒,比女真人的处境好上很多。

出了帐,我拉拉衣领,裹紧身上的银狐袄,天色有点阴沉,天空中聚满铅灰的乌云,风中也有着刺骨的寒意,看来真的要下雪了。

萧焕体内带的是寒毒,如果天气寒冷,真的会加重病症。我一直觉得他一到这里就称病,有点故意示弱之嫌,但这几日天气的确寒冷,他在宫里时身体就不大好,现在该不会是真的病重了吧?

抓着身边马匹的缰绳,我有点自嘲地笑了笑,既然已经决定逃离京城,再也不会回去了,什么给萧焕生孩子,做太后的,都成空谈了,还想这些干什么?

“夫人?”身边的赵富贵迟疑地叫了我一声,我抬起头,才看到敏佳早上马骑好,正回头等着我。

我笑笑,翻身上马,赵富贵也骑了马跟来。

敏佳带上一小队亲兵,也不打旗帜,催马奔出营地,沿着女真人驻扎的山谷开始巡逻。

我驾着马紧紧跟在她身后,东北骏马肩宽腿长,奔跑起来稳健迅捷,在过膝的牧草中像小船一样稳稳滑出去。

山海关地处海滨,城北六里处就是角山,万里长城自山海关的老龙头起,横跨角山,一直绵延到阴山,角山就是所谓的万里长城第一山。

山海关城建在角山和海水之间,方圆数里,城内广积粮草,营房楼宇连绵,驻扎数十万大军不在话下,关内几处城楼和角山上的烽火台遥相呼应,成牛角之势,互为依凭,易守难攻,说山海关是天下第一关,也名副其实。

女真大营就在角山旁的山坳里,平时在大营里,看不到山海关的城墙。这时敏佳带着一小队亲兵,渐渐逡巡到山坳外,远远可以在看到山海关的城墙雄踞在漠漠天色下,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不过是个关隘罢了,哥哥居然在这里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敏佳忽然哼了一声,驾着马朝着关北的镇远门直冲过去。

她这个举动很容易被守城的将士认定为挑衅。

我连忙在她身后叫:“敏佳,别过去!”

敏佳不理我,仍然径直冲了过去,我只好催马跟在她身后。

数里的路程转眼就到,山海关高大的城墙近在眼前,我对一马当先的敏佳大叫:“快回来!你不要命了!”

我的话没说完,一支羽箭就夹风射到了不远处的土地上,余劲不歇,直没入地,只留一簇箭羽在外,紧接着钢箭纷纷呼啸而来,我连忙抽出战马配备的军刀格挡流箭。

格挡开空中飞来的羽箭并不难,但是我练剑时总是偷懒不练臂力,而且左肩上的伤口还没全好,挡了没几下,伤口处就被震得微微发疼,为防伤口开裂,我忙用手按住。

眼看羽箭越来越密,冲在最前的敏佳也开始抽出佩刀格挡箭雨,不再往前。

只是瞬间的事,敏佳□的战马突然屈膝一颤,好像让箭射中了腿,我一直在观察着她的情况,这时候心里一慌,有支箭就没能挡开。

一道刀光闪过,那支直冲我而来的羽箭被劈成两半,赵富贵打马挡在我马前,挥舞着军刀:“夫人,您快退后!”

他的刀法虽然凌乱不成章法,但密集的箭雨竟都被他手忙脚乱地挡开,我猛地想到昨晚他躲在大帐里,以库莫尔的耳力,竟然没发觉,难道他是用内力屏住了呼吸,才让库莫尔察觉不了?

这样看来,这个赵富贵说不定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我向他点头:“你先顶一会儿。”然后俯身从他马上拿过弓箭,搭弓瞄准城头飘扬着的玄色大旗,运了运势,一箭射出。

羽箭穿过箭雨,笔直射向旗杆,那杆旗应声倒下。弦声再响,我第二箭紧跟而去,正中楼头那个校尉头顶的红缨。

这两箭立威,城楼上士兵有些惊惧,箭雨就稀疏下来,我趁这工夫叫敏佳:“先撤退!”

敏佳拨转马头,边挡边退了出来。

我和那队亲兵也赶快往后退去,好不容易退到一里之外,城头的士兵看我们走远,才不再射箭。

敏佳拉住缰绳,回头大叫:“你们这些汉人听着!问你们的皇帝好,叫他洗净脖子等着我。”

她边叫边挥舞马刀,兴奋得脸颊通红。

我在一边,只好无奈叹气:“你自己高兴,我都快吓死了。”

敏佳突然回头,隔着战马搂住我的脖子:“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两手,我喜欢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笑了,这么快就喜欢我了?我还真讨女孩子们喜欢,如果也能这么讨男人喜欢,是不是萧焕早就把我当成个宝捧在手心了?

我向敏佳笑笑:“我叫凌苍苍。取自李太白的一首诗‘回崖沓障凌苍苍’。”

“什么回崖沓障的,我不明白,你们汉人真是麻烦。”敏佳撇了撇嘴,“你叫我敏佳就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朋友了,我们女真人最重义气,从此后我们同生共死,一辈子是好朋友。”说着伸手出来,要和我击掌。

我抬手用力击在她掌心:“好,从今天开始是好朋友,同生共死。”说着,我开始盘算,和敏佳相处不错,那么或许等我逃走时,她可以帮我一些。

正想着,转脸看到敏佳脸上高兴的神情,她是真诚地为了交到我这个朋友高兴。

突然有点自惭形秽,我是不是在禁宫呆久了?干什么事都要算计一下自身得失。

抬眼去瞥赵富贵,他已经重新在战马上缩成一团,寒风里用袖管掩住口鼻,咳嗽着。

我该找个机会试探一下,看他是不是萧焕或者父亲派来救我的?

但是,如果他真是来救我的,我要不要跟他回去?回到那个沉闷得让人想要窒息的禁宫?

关外的冷冽寒风,刮在脸上有些刺痛,却坦荡激烈,有我喜欢的味道。

敏佳的马只受了点轻伤,并不影响奔驰,我们很快就回到营地。

这一来一回,敏佳对我的态度大异于前,甚至让我搬到她帐篷里同住。

我婉言谢绝,住在库莫尔的帐篷里虽然要提防他再发疯扒我衣服,但库莫尔时常和那些部族首领在另外的大帐彻夜喝酒议事,所以很少回来。

我要逃跑,还是在这个帐篷更加便利一些。

又过了两天,这天下午,库莫尔又一次带着醉意走进帐篷。

我像往常一样赶快迎上去:“大汗。”

他却和平时有些不一样,握住我的手,拉我在床沿上坐下,挑了挑嘴角:“听敏佳说,你在山海关前救了她,你这么快就能和她交上朋友,真不错。”

我干笑:“这是托大汗的福气。”

库莫尔笑了:“你别跟说这种场面话。”他忽然凑过来扳住我的脸,摩挲着我下颌,“我知道你喜欢说应付的话,听着好听,但都是假的。每当你这样说话时,我会觉得你像一阵风,马上就要呼一声飞走了,抓都抓不住。”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他鸽灰的眼睛里突然多出了一些我看不懂东西:“我阿玛说我喜欢追逐抓不住的东西,越是抓不住就越想要,我阿玛看得很准,我是这样的人。可是现在我想,我说过我要你的心,是不是说错了?风一样的女人的心,要起来一定很辛苦。”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不知道是不是累了,攥着我的手靠在床沿,不一会儿就合上了眼睛。

我把他扶到床上躺好,替他把额头的乱发拂开,这个年轻威严的大汗,睡熟了也像孩子一样满脸委屈,浓密的眉头紧锁。

他想要喜欢我吗?认真去喜欢一个人,慢慢靠近他,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告诉自己说遇到他是生命里最美好的事情,一遍一遍地说,说得多了,自己真的就会那么以为。

这种事情我也曾做过,做得恬不知耻,做到后来,觉得自己简直像一个卑鄙的骗子。因为我知道,真正的爱,它在来临的那个瞬间就已经来临,真正的爱,从来不需要学,当我们学着去爱的时候,通常都是在营造一个自欺欺人的骗局。

我合衣贴着库莫尔躺下,他是一匹走累了的野兽,想要找一处温暖的地方休憩,而我却给不了他想要的。

等我在阴沉的暮色中醒过来,库莫尔已经走了。我掀开他帮我盖上的被褥,光着脚踩在床下皮褥上,坐了起来。

帐外寒风刮得比之前更紧,隐约的,有断断续续的笛声,不清雅也不嘹亮,依稀听得出,吹得是一支乡间常见的小调,欢欣悲喜,都裹在热闹的曲调里,在关外的寒风里听,竟有些悲凉。

我找来一双鞋穿上,披上一件皮裘,出帐寻着笛音找了过去,一路找到营房外的一片草地上,坐在荒草间吹着一支短笛的是赵富贵。

我走过去笑笑,在他身边坐了:“你会吹小曲?”

赵富贵收起笛子,从怀里摸出一方淡蓝的手帕擦了擦:“我娘粗通乐器,小时候她常唱这曲子给我听。”

“这个曲子我小时候也听过,我阿婆唱给我听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时突然想跟这个来历不明的邋遢汉子多一些说话。

“你是跟阿婆长大的?”赵富贵问。

“嗯,我娘生下我就死了,小时候我一直在乡下跟着阿婆,什么捉泥鳅、夹蝎子、爬墙上树,我都是好手,全村的人看到我就头疼。”提到小时候的光辉事迹,我不禁有些得意洋洋。

“是吗?我那口子小时候也是这样。”赵富贵随口说。

“你有老婆了?有几个孩子?”我马上问。

“娶过亲了,还没孩子。”赵富贵回答。

“那就不好了,该生个孩子,想想你东奔西走的,老婆在家等你,该多心急,有孩子陪着就好多。”

“她大概不会为我心急。”赵富贵说着,转了话头,“夫人大富大贵,夫人和大汗一定能白头偕老。”

“说什么啊,”我笑了笑,“我不是大汗的妻子。”

“不是大汗的妻子?”赵富贵似乎不大懂。

我笑了笑:“我有相公,但不是大汗。”

“夫人心肠好,你相公一定是前世积德。”赵富贵马上恭维。

“他可不会这么想。”我说着,想到萧焕,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他巴不得我再也不能回去。”

赵富贵沉默一下,低头咳了一声才接话:“夫人的相公太薄情了。”

我不怎么在意地笑笑:“没什么,换做是他不见,我也会巴不得他再也不能回来。”

这次赵富贵没再接话,只是低低咳嗽了两声。

我转念想到他说不准就是萧焕派来的御前侍卫,就笑了笑,“老赵头,我想从这里逃出去,你帮我好不好?”

赵富贵像是被吓了一跳,马上站起来:“那是要砍头的。”

我盯着他依旧懵懂漠然的脸,实在看不出端倪,只好拍拍身上的草屑站起来:“你不愿,就算了。”

我看天色不早,零星的雪花也开始飘起来,就说:“老赵头,我们改日再聊。”

等我走出了几步远,赵富贵忽然在后面有些迟疑地开口:“夫人……你真想走,小的帮你。”

我笑着回头看他:“那不是要杀头么?你不敢的。”

“那天要不是夫人网开一面,小的早就没命了,小的想报答夫人。”赵富贵低头说。

“算了,真连累了你就不好了。”我本来就是试探他,说完就要转身。

“夫人!”赵富贵再次叫住我,语气坚定,“你别嫌我不中用,我练过两年武,护送夫人出去应该还可以。”

“你当真啊。”我笑了笑,看天上的雪花越飘越大,就冲他眨了眨眼,半开玩笑一样,“雪下得大了,卫兵们会放松警惕,咱们索性就趁现在走?”

“好。”赵富贵真的就接口答应,对我说,“夫人,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牵两匹马来。”说着也不再跟我说话,收好笛子就向马圈那边走去。

我觉得有些好笑,盘算了这么多天要逃走,难道就这样被这个愣头愣脑的汉子促成了?

不过赵富贵说到做到,不大一会儿,就牵了两匹枣红大马跑过来。

他把缰绳交到我手里:“夫人,咱们这就走吧。”跑来跑去,他额头上出了层细密的汗珠,就从怀里摸出那方淡蓝的手帕拭了拭。

我接过缰绳笑了笑,正想说些夸奖他的话,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冷笑:“小姑娘,想跑吗?”

归无常,这个瘟神几天都不见人影,我还以为他早就消失了,怎么早不来晚不来,现在冒了出来。

我暗暗叫苦,被归无常撞见,我肯定是走不了,唯有想个理由糊弄一下他,免得他对库莫尔示警。

我已经放弃逃跑,赵富贵却突然一手把我推到马上,自己骑上另一匹马。

这傻子!不知道归无常的厉害,他这样纯粹是找死!

归无常冷笑一声,一掌击向赵富贵:“想跑?”

他就算只用一成功力,只怕也能将赵富贵立毙掌下。

我连忙出声阻拦:“归先生,有话好说……”

归无常根本不理我,快如霹雳的一掌早击到了赵富贵胸前,危急关头,赵富贵右掌迎上归无常的快掌,左手按住马背,借力卸力,已经将这一掌的力道全转在那枣红大马身上。

那匹枣红色的骏马悲嘶一声,巨大的身躯斜向一旁倒去,被击得五脏俱碎。

赵富贵卸了归无常这一掌,再不耽误,闪身跃到我的马上,双腿一夹,骏马奋蹄箭一样奔出去。

雪花簌簌打在我的脸上,营房里亮起了稀疏的灯火,传来吆喝和奔走的声音,他们正在调动马匹士兵来追我们。

坐在赵富贵身前,我竟然没有闻到像他这样的汉子身上应该有的那种刺鼻体味,相反的,他身上的味道很清爽,有种奇异的熟悉。

我慢慢转头,看到他肮脏的衣襟边微露着淡蓝手帕的一角,我真是个笨蛋,居然没想到赵富贵那种人,怎么会用这么一方干净雅致的手帕。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用手摸他的脸,易容用的胶泥应手而落,有片雪花落在他秀挺的眉头上,随即就融化成水珠。

大雪纷扬的天空下,萧焕向我笑了笑。

追兵的呼喝从背后传来,我脑中有些昏沉,揪住萧焕的衣襟,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既然被看穿了,萧焕就不再说话,只是向我笑了笑。

从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到他,脑子还是浑浑噩噩,有些不知身在何处。

黄昏的雪色下,他的脸有些不真实的苍白,我甩甩头好让自己能把他看得更清楚,猛然间想到些什么,不顾还在马上就问他:“我走后你把娇妍怎么样了?”

他这次笑了笑:“她还在宫里,很好。”

顿了一下,我继续问:“荧呢?”

他笑:“还在英华殿。”

想了一下:“幸懿雍呢?”

他微顿了顿:“死了。”

已经死了?想了想,实在没什么好问:“那个,小山呢?”

“自然还是好好在宫里呆着。”他笑着叹了口气,“还有谁要问的?要不要一次问清?”

他的笑容和口气有些熟悉,我愣了愣,放开揪着他衣领的手,瞥了一眼他身上肮脏的女真兵服,随口抱怨:“来就来,把自己弄这么邋遢,难看死了。”

他笑着应了一下,咳嗽一声,却没再说话。

我只好又瞥他一眼,把头转回前面,最初的震惊和不知所措过后,我总算找回了些冷静:“万岁甘冒大险前来,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这么大的罪名我担待不起。”

他轻轻地咳嗽着,依然淡应了一声。

正说着,前方的山坳冲出几匹战马,马上军士一看这边的阵势,立刻截抄过来。

糟了!正巧撞到了在这里巡视的卫兵。

我还在暗暗叫苦,身后萧焕把缰绳塞到我手中,冷静开口:“你先回关。”

那五六匹战马离我们原本就近,此刻已然冲到眼前,我来不及多想,忙握好缰绳,俯下身子躲避马刀。

战马交错就在一瞬,一声极短促的惨叫响过,我身后的萧焕早跃了出去。

我从余光里看到一道雪亮的刀光闪过,紧接着听到两声几乎同时响起的惨叫。

我丝毫不怀疑萧焕会应付不了这几个骑兵,奔出两丈后才轻勒战马,回身打量战况。

战马早已空下来两匹,萧焕身形回转,手中的雪亮马刀横出冷洌长弧,血色泼出,第三名骑兵已被扫下马。

原本调转马头准备来追我的那两个骑兵没有料到对手如此强横,慌乱间一时背不过身去招架,焦头烂额地用刀鞘拍打战马。

萧焕纵身跃上一匹马,右手刀出,左手抛出一柄刀鞘,还来不及出刀的两人就一前一后,向雪地中落下。

就在此时,那个向在雪地中倒去的骑兵却不甘败落,借力一跃,一脚踢向马上的萧焕。

这一脚毫无章法可言,也没什么劲力,却冷不防正中萧焕前胸,他有些狼狈地和那个骑兵一同跌入雪中。

我没想到他居然会被一个骑兵踢落下马,慌忙让马停下。

透过大雪,山海关的城墙已经能隐隐看到,但身后大队的追兵却也追了过来

我急得大喊:“快上马!”

已经隔了几丈,大雪中我看不清他的身影,只看到他用手撑着地似乎想站起来,却身子晃了晃,又跌倒在地。

马蹄声越来越急,女真追兵已经近在眼前,情势迫在眉睫。

要不要撇下他先回去?刚才他说了让我先走吧?

我权衡了一下,再怎么说也是他把我从女真大营里带出来的,就这么撇下他走了,有点太寡情。

“你等着!”我边喊,边拨转马头,赶马回去想把他拉上马。

他终于撑着身子站起来,看到我回来,眼中就闪过一丝愠怒,口气严厉:“你回来干什么!”

我一下愣了,连向他伸出的手也僵了,气不打一处来:“我回来救你啊!你以为我愿意……”

话没说完,一支羽箭贴着我的胳膊射落,是敏佳的声音:“站好!不要动!”

我只好僵在那里,眼里看到萧焕居然又含着怒气看我了一眼,抚着胸口不住咳嗽。

难道我回来救他还错了?我给他看得更气,也顾不得这算不算犯上,恶狠狠回瞪过去。

“苍苍?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竟让这个小喽罗抓走?”敏佳带着一队亲兵过来,她想必认为我是被劫持走的,边说,边打马过来,弯腰拍拍我的肩膀,“幸亏我来得快,要不你岂不是危险了?”

她看到我僵在那里,就哈哈笑着摆手:“不是说不让你动,是说那家伙。”说着,顺手兜头给了萧焕一鞭子,“本事还不小,六个人都拦不住你!”接着吩咐站在一边的亲兵,“你们把他就地给我砍了。”

我一边叫苦,一边抢着说:“不要,其实他不是……”拼命在脑子里搜编。

“嗯?等等。”我还没想好怎么圆谎,敏佳突然挥手示意亲兵们停下,打马上前几步,俯身用马鞭挑起萧焕的下巴,仔细端详他的脸,“原来还真有长得比女人漂亮的男人,就是脸色太差了点。不要砍他了,绑起来送到我帐篷里。”

这一幕不是应该出现在某个山大王下山抢压寨夫人的时候?

“你,叫什么名字?”敏佳挑着萧焕的下巴,直勾勾盯着他的脸,继续扮演她的女山大王。

萧焕抚胸咳嗽得根本说不出话,我连忙抢过话头,随口捏造一个名字:“他叫……白吃饭。”

“白吃饭?”敏佳有点疑惑。

“对,白迟帆,意恐迟迟归的迟,过尽千帆终不是的帆。”我连忙解释,一边偷笑。

“白迟帆,很配,好名字。”敏佳满意地点头,“你们汉人的名字都很好听。”

白吃饭还叫好听?不过倒真是配,我清咳了一声,呵呵笑。

“对了苍苍,你刚才想说什么?”关照完了萧焕,敏佳抬头笑眯眯看我。

“没什么。”你还想让我对你说什么?我笑着,借火光瞥了萧焕一眼,他依然低着头咳嗽,胸口起伏剧烈,脸色也白得吓人。

看来刚刚归无常那掌,应该是伤了他的内息,要不然他也不至于被人踢到马下。

敏佳饶有兴致地拍着马鞭,用一种男人挑窑姐的目光,上下打量萧焕。

这下可好,不但皇后被俘,连皇帝也一并身陷敌营了。

我被敏佳“解救”回大营,库莫尔倒是没说什么,不过从此后我的帐篷外就多了个扳着一张棺材脸的守卫——那个叫赤库的亲卫。

那边敏佳把萧焕当做战利品带回了帐篷,不但找随军的大夫给他看病,听说他畏寒,还找来一大堆皮裘给他,更是吩咐人把帐篷里的火炉日夜烧得大大的,百般呵护。

既然有了这个新宠,敏佳就把那个无缘无故消失的赵富贵忘记了,真是个健忘的大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