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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云染砂-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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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潇让灵儿把楚羽背上原本敷好的药膏刮掉,重新敷上“荣枯雪”。灵儿虽觉得奇怪,但转念想可能是不同的药混合会产生化学反应,反而失去了药性。这样一想,就忍不住惊叹,这个沈落潇,真不简单。

灵儿看着楚羽背上狰狞的伤口,忍不住眼泪直流,又怕感染楚羽伤口,只好一边用袖子抹着,一边敷药。什么夫为妻纲,真是没人性的三纲五常!

楚羽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拿起针线继续绣。锦缎上亭阁池榭,富丽堂皇,一个小女孩坐着弹琴,两个小女孩在旁边支着下巴听。不远处,楚羽针脚下是两个头戴玉冠锦衣华服的小皇子。

水燕虽然下手重了些,但是也并无多大过错,风南希罚她禁足三日,也就过了。她受此惩罚,倒也消停了几日,但见南希这几日往“芳草轩”跑得勤,又怒上心头。

好你个秦楚羽,残花败柳之身竟然还有脸勾引王爷。

水燕几次挑衅,楚羽身上有伤,连床也没下,只在床头慢慢地做着绣活。水燕撂下话,“秦楚羽,你别得意太早。你以为你的破败身子王爷会再碰你么?你别做春秋大梦了,王爷对你好只不过是可怜你!”

楚羽闻言一惊,毫无征兆地一滴血就又落在了锦缎上,桃花点点,残阳如血。

楚羽抬头,神色淡然,“说完了吗?”

水燕一愣,又甩出几句粗口,扭头就走,“咱们走着瞧。”

灵儿从门口进来,看到水燕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水燕也回瞪。灵儿不理她,径直进屋来,楚羽犹自看着锦缎上的血滴出神。

“姐姐,她怎么总跟你过不去?风南希喜欢的是姐姐,她不过是个第三者,怎么还不知道知难而退呢?”灵儿递给楚羽一盏茶。

楚羽接过茶,淡淡道,“她不过也是个可怜之人罢了。”

“我看她不顺眼。”灵儿怏怏地坐在旁边。想了一会,突然道,“姐姐,王府的人做了坏事,是不是就会被赶出王府?我记得上次他们就说要把我赶出去的。”

楚羽不明白她的意思,心不在焉地回答,“是吧。”

灵儿脸上露出狡黠的表情。

水鸭子,你也等着瞧好了。

☆、灵儿。反击

风南希一脸阴沉地坐在书桌前,“有消息了吗?”

夜离垂手道,“他们已经离开了木叶城。”

“人呢?”

“属下无能,本来派人跟着,但不知为何,派去的人一个没回来,他们……又失踪了。”

“没用的东西!”

“请王爷降罪!”夜离屈膝跪下。

“起来,不关你的事。他们办事不力死了活该。失踪?哼,本王自有办法叫他们自投罗网!”

“风南希,我找你有事!”门外传来灵儿的声音。

风南希皱了皱眉头,“你先下去。”

夜离道,“属下斗胆,王爷为何对灵儿如此宽容?”

风南希摸了摸下巴,一脸的笑容,眼神却是冰冷异常,“宽容吗?”

夜离没再说话,转身出门,在门口看到一脸神采焕发的灵儿,心里皱了皱眉,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历?竟敢直呼王爷名讳,王爷和太子竟都对她如此纵容。

但他也明白,异常纵容的背后,总是有异常危险的悬崖等着。就像是一匹快马,在一马平川上飞速奔驰,却独没想到平川前面会是万丈悬崖,毫无预兆地飞奔过去,最后还没回过身来就已身在崖底粉身碎骨。

“风南希,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南希一派温文尔雅地坐在书桌前看书,“不重要的就不用说了。”

“关于你的水燕夫人的。”

“燕儿?她怎么了?”

“你跟我来不就知道了。”灵儿狡黠一笑。

南希倒想看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合上书跟她一起出去。

听水榭。南希赏给水燕的居所。

水燕把头搁在窗台上,悠闲地扇着扇子,看着屋外檐下的小雀儿嬉闹。看见南希进来,忙起身相迎。

南希叫声免礼,回头问灵儿,“你带本王来燕儿这里做什么?”

水燕看到灵儿,立时瞪起眼,转而又笑盈盈地向南希撒娇,“王爷好不容易来燕儿这里,怎么还带上这个死丫头!燕儿跟她犯冲,一看到她就心口疼。”

灵儿刚进来时看到水燕看着窗外那股悠闲的小女儿之态,心里本有了些退缩之意,可转眼又看到她这副模样,不禁又气上心头。

“是吗?那真是对不住了。不过水夫人放心,您以后也不用再看到灵儿了。”

水燕一听,转向南希,“王爷,您是要把这丫头赶出去吗?”

灵儿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上前一步,“水夫人,日前您说灵儿偷了你的财物,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东西。”

灵儿边说着,伸开手,手心一根金簪,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水燕眼睛一亮,一把抢夺过来,“王爷,妾身找了许久,没想到竟真是被这丫头偷去了!”水燕的簪子其实是今天才丢的,听灵儿这么说,正好为上次自己诬陷灵儿的事找台阶下。

灵儿早在水燕来抢时就收起金簪退后一步,“这么说水夫人是承认这金簪是您的了?”

水燕挑眉,“这金簪当然是我的。”

灵儿把玩着手中的金簪,漫不经心地道,“那夫人可知这金簪灵儿从哪里得的?”灵儿一边说着,一边抬眼瞟着水夫人。

水燕道,“这还用说,肯定是你这个手脚不干净的丫头偷的。”

灵儿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上次您就说灵儿偷了您东西,想必水夫人这金簪掉了很长时间了吧?”

水燕道,“那当然,总算你这小蹄子还算识相,本夫人可以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灵儿咯咯一笑,抬眸看向风南希,“王爷想听听灵儿是从哪里拾得的这金簪吗?”

南希见识过灵儿绕圈子的功夫,知她定是话中有话,当下打定看她到底想干什么,于是朗声道,“从实说来。”

灵儿一脸的无奈,“说来也巧,灵儿今天出门去帮姐姐抓药,经过一个当铺,正巧有人当这支金簪,灵儿听那掌柜的说,‘这金簪非比寻常,价值不菲呀’。那当当的人道,‘那当然,宣王府的东西,能差么?’灵儿听的奇怪,于是就顺口问了一句,‘宣王府也有鱼目混珠的,怎么就都是好东西了?’”

灵儿说到此处有意无意地看了水燕一眼,一脸的鄙夷,那模样似乎在说,“说的就是你。”

水燕一阵气恨,灵儿早又把头转向南希,“那当当的人道,‘是不是鱼目混珠不知道,但这金簪可是宣王府水夫人用的东西,老板,您看值多少钱?’灵儿听是水夫人的东西,想到前些日子水夫人赖灵儿偷了东西,料想水夫人也不会平白无故诬陷,一定是真丢了东西,所以灵儿想是不是这就是水夫人丢的东西。于是上前问他们,他们却说是水夫人赏赐的。灵儿当下觉得奇怪,水夫人在宣王府金贵非常,怎么会和那些江湖浪人有结交,细问之下,王爷您猜,灵儿发现了什么?”

“什么?”水燕听灵儿言语中对自己又是尊敬,又是好言,一时间竟忘了灵儿是个死对头,只道金簪真是被那贼人见财起意盗了去,听灵儿这么问,不禁下意识询问。

灵儿莞尔一笑,“那人说前些日子他帮水夫人虏了一个人到宣王府,送给了宣王妃,帮了水夫人一个大忙,所以水夫人赏赐给了他们这支价格不菲的金簪。”灵儿越说到最后,声音冰冷异常。

水燕打了个激灵,“你胡说八道!王爷,休要听她胡说,她冤枉妾身,妾身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灵儿冷笑一声,“是不是胡说,一问便知。水夫人,你可认识王一飞?”

“什么王一飞,王二飞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夫人既然不知道王一飞,又怎么会知道他有个弟弟叫王二飞呢?”灵儿逼问。

“什么,他还有弟弟?”水燕下意识地反问,出口方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

灵儿咯咯一笑,“夫人,他有弟弟吗?灵儿可不知道。”灵儿说完,一脸诚恳地转而向南希跪下,“请王爷为姐姐做主!”

南希心下纳闷,当即抬手,“你先起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若是实情,本王自然秉公,还小羽一个公道,若有半句虚言……”

“灵儿保证,今天所说句句属实!”灵儿起身,走向门外,“你们进来。”

门外进来两个衣饰平常的男子,见到水夫人,马上下跪,“夫人,您的吩咐我们已经照做了,为什么夫人言而无信要把金簪抢回去?”

水夫人大惊,“你们胡言乱语什么?我不认识你们。”

“水夫人,过河拆桥,这可不对。他们好歹也帮了你一个大忙,虽然您信守诺言,出手大方,把金簪赏了他们,但事关姐姐,灵儿自作主张把金簪拿回来了,害夫人有损诚信,还请夫人见谅。”

“你个臭丫头,本夫人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般诬陷?”

灵儿无辜道,“哪里得罪?夫人严重了,夫人是主子,灵儿是丫头,从来对灵儿关照照顾,岂有得罪之说?是不是诬陷,自有人证,一问便知。”灵儿又转向门外,“你们也进来。”

门外进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扶着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汉子,“灵儿姑娘。”

灵儿温言道,“你们只需说出你们所看到的就行,不用怕,王爷在此为你们做主。”

那汉子道,“是,姑娘。是初三那日晚上,小民因身体不好,半夜尿频,起来如厕,听到巷子对面有动静,一时奇怪。那里住着一个人,极少与人来往,故此多看了两眼。看到两个黑衣人抬着一个黑布袋子从那里出来,小民觉得奇怪,但也没多问,时间一长也就忘了。今天这位姑娘去那里打听,小女也奇怪说对面巷子里怎么好久没生烟火了,小民这才想起那天之事。”

南希心念一动,初三,不正是楚羽出事那天晚上么?

之前那两个跪在地上的人慌忙转向南希磕头,“王爷恕罪,草民是受夫人指使,所以才铸成大错。事后听到王妃受罪,草民也是愧疚不已。求王爷开恩。”

水燕脸色苍白,“你们信口雌黄,我何时指使你们了?王爷,休要听他们一派胡言,妾身是清白的,从未想过要害楚羽姐姐。”

灵儿过去拦在她与风南希之间,大声道,“有没有害,你心里清楚!”

南希大怒,站起身来朝面前跪着人一脚踹过去,灵儿大惊,扑过去挡在前面,这一脚,重重地踢在了灵儿胸口,“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灵儿忍痛站起来,“王爷,他们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王爷要处罚,似乎罚错了人。”

南希冷光扫向水燕,“你还有何话可说?”

水燕激动过后,反而平静了下来,“妾身是被冤枉的。”

南希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狡辩?燕儿,你实在是太让本王寒心了,小羽一片好心带你进王府,你竟如此算计她。来人,把水燕拉下去!”

“王爷。”灵儿道,“水燕心思坏透,这样的人留在王府实在是危险,难保她日后不会再做出对王爷和姐姐不利的事情,只是关几天太便宜她了,这样的人应该赶出王府才对。”

南希眯了眯眼,“赶出王府?”

灵儿道,“难道不是吗?对王府有威胁的人,就应该赶出王府。”

南希叹了一口气,“罢了,这种人留在身边迟早是祸害。既然你是帮小羽出头,且这事也是你弄清楚的,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南希转身负手而去,灵儿看着水燕一脸愤恨的表情,想起刚才的情景,难道真的不是她?

怎么可能?!

灵儿甩甩头,就算不是她,也要把她赶出王府,不然姐姐每天被她这么折腾,肯定没有好日子过。

灵儿把那几个人送出后门,“李伯伯,巧儿,谢谢你们。”

原来那中年汉子和小丫头,正是楚羽救济的李伯伯和巧儿。他们听说楚羽受累,本来就不相信楚羽会做出那种事情来,听灵儿这么一说,自然是即使做假证也愿意帮楚羽洗刷冤屈了。

“灵儿姑娘说哪里话,只要秦小姐好好的,我李世高说几句假话又算得了什么?”

灵儿看着他们走远,心里叹一口气,果然得多做好事!不然即使她现在有这个办法,又到哪里去寻人来演这个戏。

“小丫头,导了一场好戏呀?”

灵儿回头,赵敏抱着胳膊斜倚着墙壁,一脸调笑地看着她。

灵儿嫣然一笑,“多谢你提供演员啦。”

“你的伤不碍事吧?”

灵儿摇摇头。

赵敏伸手搭上她脉搏,眉头渐渐皱起。灵儿挣脱出来,“我没事。”

赵敏无奈地笑了笑,放下手臂,扬长而去。

腹部痉挛,嘴里又泛起血腥,灵儿伸手擦干嘴角血渍,啧啧地感叹两声,风南希真是个高手啊。

灵儿回到“芳草轩”,楚羽伤未好,依旧趴在床上刺绣。

灵儿跳到她身边,兴高采烈地道,“姐姐,你猜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

“我猜风南希刚才来看过你了。”

楚羽笑道,“何以见得?”

灵儿神秘一笑,“秘密。”

楚羽凝神,“你做了什么?”

灵儿撇撇嘴,“我哪有做什么?是那个水燕太过分了,她竟然找人害姐姐,风南希已经把她赶出王府了。以后她再也不会欺负姐姐了。”

楚羽皱了皱眉头,“水燕?”

灵儿当下简要说了水燕陷害的事,楚羽听了不仅没有高兴,反而发愁,“灵儿,你怎么能随意诬陷呢?”

灵儿道,“我哪有诬陷她?虽然证据是假,可是一定是她,除了她没有人会害姐姐的。”

*

入夜。

灵儿披了衣服爬上房顶。现在已是夏末秋初,晚间风凉。灵儿裹紧了外衫,看着天上明月,不知不觉夏天就要结束了呀。

一阵清香入鼻,灵儿也不回头,“我把那个水燕赶走了。”

“我知道。”

“你说我做的对不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我很讨厌她的,可是她后来那么愤恨地看着我,我突然又可怜她了。她不过也是因为喜欢风南希,虽然对姐姐不好,可是,我这么对她,是不是太过分了些?如果没有我,她也许……”

“世间之事本就没有绝对,也从不会有如果的说法。既然已经存在,那就只有各自为了各自想要的东西了。”

“你呢?你想要什么?”灵儿回头,看着一身白衣的沈落潇。谁知竟看了个空,沈落潇不知什么时候坐下来了。

灵儿莞尔一笑,视线下移,“你怪不怪我?”

沈落潇似乎有些奇怪,看了灵儿一眼,又把视线移到远处的黑暗,“为什么要怪?你是在帮小羽。”

灵儿道,“如果我不这么做,风南希如果一直都对姐姐不好,姐姐对他死心了,也许……”灵儿顿了一顿,“也许你就有希望了。”

沈落潇似乎还笑了一下,“我说了,这世间,没有如果。我想要小羽,但却不想是风南希对她不好了,她再回头。”

灵儿低下头,“我知道。”

半晌无语。

“锦绣的伤怎么样了?”

“无碍。”

“姐姐呢?”

“伤无碍,但是……”

“怎么?”

沈落潇轻轻叹了一口气,几不可闻,仿佛秋天第一缕清风飘落第一片黄叶,轻轻飘进灵儿心间。

灵儿看着他飘渺地踏月而去,一时无法收眼。

低头看了看手心的药瓶,是他刚才留下的,为她的内伤。

这样一个绝世的男子也会为情所苦?以他的品貌才华,再加上这番深情,哪个女子会不喜欢他?江湖中,喜欢他的女子一定不少吧。可惜……

灵儿心里闪过湖边的天香公主,那样的女子也为情所苦呀。

忽然心里就想起一句话:你深深爱的人,深深爱着别人,有什么法子?

有什么法子?

灵儿忽然想到,如果风南希和楚羽好好的,若能撮合沈落潇和天香公主,天下第一公子和天下第一美人,绝配呀!

这样风天澈也不会怪沈落潇伤他妹妹的心了吧,他若不再和沈落潇过不去,是不是就不需要再怀疑我和沈落潇有什么关系,而来害他呢?

唉,灵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和沈落潇本来是没关系的,本来只是天澈的怀疑,现在好了,全成事实了。现在只要她晚上爬上屋顶,不出一会,沈落潇一定会出现。搞得他们像偷偷幽会的小情侣一样。

小情侣?灵儿想起了天澈,要不要哪天也跟他这么幽会一下呢?

呜,呜,灵儿马上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天澈马上就是有妇之夫了,婚外恋当小三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情侣。幽会

水燕走了,“芳草轩”立时清净了不少。楚羽近日里伤口逐渐好转,南希也时常过来陪她,脸上笑容渐渐多了起来。

灵儿躺在花丛里望着蓝天。现在的太阳已经不像初来时那么火烈了,眯着眼睛就可以看着那徜徉在蓝天的白云。灵儿看着那一朵一朵的云,心里也感觉柔柔的,总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跳到那云朵上去翻两个滚。

突然又想起了刘德华的那句歌词,“来来来,聪明的小孩,到云端把云统统采下来。”

灵儿忍不住笑出了声,把云都采下来了,还怎么站在云端呢?自己不也摔死了?所以云还是看看就好。

天澈踏进院门的时候,只听到灵儿的笑声,却没见人影,环视一周,仍是不见,往前走两步,又听到笑声从花丛中传来。

凝神看去,这才发现原来灵儿躺在一株美人蕉下面,绿色的衣服与蕉叶融在一起,一时间竟没发现。

天澈会心一笑,轻脚走过去,负手而立,“咦,怎么有只小鹿,快快来人牵着炖了下酒吃。”

灵儿从蕉叶下钻出来,“哪里有鹿?”

天澈蹲下来,伸手勾起她下巴,“可不是这一只小鹿?”

灵儿拍掉他的手,白了他一眼,“你才是小鹿呢。”

天澈道,“古语云,蕉叶覆鹿,你这不是小鹿又是什么?”

灵儿回头,看了看那株美人蕉,脸上现出欣喜之色,“你也知道蕉叶覆鹿么?我以前……呃,认识一个人,她听到有人自称‘蕉下客’,可跟你方才一样言语,说快快牵了炖肉吃。大家都赞她学问好,风天澈,看来你的学问也很好呢。”

“是吗?他是谁?你好像认识很多学问好的人。”

灵儿硬着头皮道,“嗯,其实也就那几个了。”

天澈扯下一片叶子垫在地上,坐在灵儿身边,“你知道蕉叶覆鹿么?”

灵儿摇摇头,她只知道那是红楼梦里提到过的一个典故,却总不知是什么典故。

天澈道,“那其实是一个故事,是这样说的。有一个樵夫打死了一只鹿,想拿回去,又怕被别人看见,于是用芭蕉叶子把鹿盖起来藏了起来。偏偏那人记性不好,把地方给忘了,于是以为自己只是做梦而已,沿途跟人嘟囔,结果有农夫听到后,真的按他说的找到了那只鹿,拿回家跟妻子说起,说听到樵夫说做梦得了鹿,却不记得地方,现在我找到了,看来他的梦是真的。妻子说,大概是你梦见樵夫得鹿了吧,怎么会有这样的樵夫,现在既然找到了鹿,那应该是你的梦不假。农夫只管得了鹿高兴,哪管到底是樵夫做梦还是他做梦。可是那边樵夫就不高兴了,但神奇的是他那晚真做梦梦见了藏鹿的地方,还梦见农夫把他的鹿拿走了。第二天他按梦里的指示,真的寻到了农夫。两人争了起来,大家各不相让,最后去父母官公断。那父母官说,樵夫真的得了鹿,却胡说是做了梦;后来做梦得了鹿,却说真有其事。现在见农夫得了鹿又同他争,而农夫妻子又说农夫是做梦取了别人的鹿,那看来你们谁也没得鹿。现在既然有了这鹿,你们两家就平分吧。结果后来又被别人听到了,都觉得那个父母官也是在做梦。你说呢?”

天澈说完,一脸笑意地看着灵儿。

灵儿早被他梦来梦去地给绕晕了,“那到底是谁做了什么梦?”

天澈道,“大家都把梦里和真实弄不清楚了,最后只好按照自己为是的东西做了判断。灵儿,你说是不是?”

灵儿沉吟半晌,“你是说我错了么?”

天澈道,“不是你错了,谁也没有错,只是那到底是梦还是事实,如今已经说不清楚了。”

灵儿重新躺回蕉叶底下,枕着胳膊,隔着叶缝看天。

突然旁边一阵温暖,天澈也挤了进来,“过去一点。”

灵儿唬得推他起来,“地上脏。”一抬头又撞到了蕉叶,额角被叶缘划过一道红印。

天澈舒适地躺下,指指身边的空位,示意灵儿也躺下。

灵儿看了他半晌,摸着额头也慢慢躺在他身边。

天澈伸手帮她摸了摸额上的红印,“灵儿,你以为七叔和七婶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吗?”

灵儿怔住了,“风南希自然是偏袒,而姐姐心肠好,不愿意对别人不好。”

天澈叹了一口气,收紧胳膊拥住她。

灵儿伏在他胸口,听他的心跳,“风天澈。”

“嗯。”

“你什么时候大婚?”

天澈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重新躺回去,“再等等。”

“哦。”

灵儿心里闷闷的,半晌又道,“那到时候一定要记得赏我个大红包。”

天澈轻笑,“放心,少不了你的!”

灵儿从他身上爬起来,撑着胳膊看他,“风天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天澈点点头。

灵儿想了想,“你……你现在还怀疑我吗?”

天澈皱皱眉,“怀疑你什么?”

灵儿笑得灿烂,“你不怀疑我了?”一高兴又重新窝回天澈怀里,“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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