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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云染砂-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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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遇拼着最后的力气，仗剑向前。南希冷笑一声，“找死！”
南希只一招便化解了可遇全部攻势，可遇又跌倒在一边，琴嫣慌忙过去扶起他。可遇把琴嫣轻轻推开，“琴嫣，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南希冷哼一声，看着可遇跌跌撞撞地过来，挥手舞出剑花，直指可遇喉咙。
“可遇！”琴嫣再次惊呼，欲奔过去相救，却已是不及。
南希的剑生生地停在了半路，琴嫣松了一口气，跑过去扶住可遇。可遇又吐出一口热血，顿时站立不住。
琴嫣回头看向南希，南希的目光此刻却看着不远处的楚羽。楚羽手执绣针，一脸坚定。琴嫣再回头细看，果然看到南希手臂处一根绣花针，闪着光辉。
“王爷何必非下此杀手。”楚羽一脸沉静无波。
“从他带琴嫣私逃那一刻起，就该有此觉悟！”南希伸手拔下臂上绣花针，看着楚羽，“当你帮助他们私逃的那一刻起，你也该有此觉悟。本王留你至今，已是仁至义尽！如今，你要怪，就怪你敢多管闲事，做出对不起本王的事情！背叛本王的人，本王会让他生不如死！你也不例外！”
南希胳膊已然活动，加之刚才激愤，盛怒之下竟又执剑向楚羽刺来。楚羽挥手，指间寒光闪过，南希警觉，侧身让开，避过之后忽觉得肩膀一麻，手上竟使不出半分力道，怏怏地垂了下来。
“秦楚羽！你……”楚羽竟然会武功？
南希大惊。第一次以为是偶然，如今看楚羽的出手以及打穴的准确度，他已经丝毫不怀疑楚羽会武功。那个他一直以为的娇弱大小姐竟然会武功！
“小羽，你不用再故作无情了，你下不了手。如果你有心伤本王，刚才的针就应该打向膻中穴，而不是云门。”南希嘴角撇着冷笑，手指从胸口膻中穴移到肩头云门，伸手把绣针拔下来，“小羽……”
“风南希，你有种就杀了我！不准伤害小羽！”可遇见南希一步一步走向小羽，心下大惊，也顾不得自己的伤，立刻又挣扎着冲向南希。琴嫣含着泪止住他。
南希根本不理可遇，依旧一步一步走向楚羽。
楚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南希提着剑一步一步走近，那剑尖一点一点地接近心口。
“小羽，是不是觉得心痛？你爱上我了，是不是？可是我不爱你，而且现在还要杀你，要看着你痛苦。心，是不是很疼？”
南希温柔地说着残酷的话语，随即又话锋一转，脸色立刻冰冷，“那你帮琴嫣和秦可遇私奔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心会有多痛？秦楚羽，这是你欠我的！”
南希说着回头又看向可遇，“秦可遇，秦楚羽是你最关心的人吧，她因为你们而受此折磨，你是不是也很心痛？”
“风南希，你不是人！”可遇大骂。
南希冷笑道，“你们只道如今本王在伤害你们，那当初你们带走琴嫣时可有想过本王的痛苦！本王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秦可遇，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本王！本王说过，敢对不起本王的人，本王叫他生不如死！”
南希说到最后，眼里杀意顿起，剑绕寒光，径直朝楚羽胸口窜来。楚羽躲闪不及也根本没想躲闪。如果真的要杀，那就杀吧。
楚羽没有闭眼，只是静静地看着南希狰狞痛苦的脸，以及那晃眼的寒光，越来越近，甚至能感受到剑端的寒意，沁入骨髓。
如果这样可以有个了结，你会觉得好受，倒也不是个不好的结局。
南希看着楚羽安闲的神色，心里突然一阵烦闷，怒气更甚，闭上眼，再无犹豫，将剑送出。
“姐——姐！”灵儿回头看到这一幕，电光火石间，突然觉得心脏处似有什么东西被撕裂，哭天抢地一声惊呼。
☆、天澈。爆发
随着呼声刚起，一道白影旋风一般冲到楚羽身边，拂袖而过，顿时剑光之中白蝴蝶翩翩飞舞，护着中心花蕊般的耦合色宫装女子。
灵儿瞪着眼忘了闭上嘴巴，白蝴蝶落尽，沈落潇断着一只袖子护在楚羽身侧，另一只手揽着楚羽肩膀，胳膊上血迹点点，却是身后凌轻的剑所伤。沈落潇因护着楚羽，再没有第三只手去替自己解围。
灵儿身子一阵痉挛，捏紧了拳头，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狼狈的沈落潇。
可是，如此狼狈的沈落潇，却依然如天神一般，不染半分尘埃。
血肉浇灌的雪娇娘，花蕊沁香，可医百病。
“小羽。”沈落潇抱着楚羽原地转一圈，同时躲开了南希和凌轻的剑。
南希看着楚羽无事，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楚羽凄然一笑，眼神依旧没有离开南希，“王爷，你总说小羽对不起你，可小羽自认没有半分对不起你。我只是帮你爱的人追求幸福，并给你一个爱你的人。如果王爷认为小羽做错了，小羽无话可说。”
南希的怒气一瞬间随着剑招被沈落潇以断袖化解，似乎怒气也消失殆尽，听闻楚羽的话，呆呆地站在原地，举着剑的手也慢慢垂了下来，忘了攻击。
周围依然是刀光剑影，险象环生，可是附近的这几个人，却仿佛置身在一个空无一人的幽谷，轻轻一句话，无限回音。
你说是不是呀，是不是呀，不是呀，是呀，呀……
林中鸟起，阵阵和鸣。
沈落潇顾不得身上的伤，一手揽着楚羽，一手挥着手中的竹箫，舞得密不透风，一时间再无人能接近他们。沈落潇带着楚羽足下轻点，跳出南希夜离和凌轻的包围，来到琴嫣和可遇身边。
伸手点了可遇身上几处大穴，早有木叶城另外一个兄弟过来，背起可遇就走，琴嫣随后跟着。［小说网·。。］
灵儿看他们这架势，知道是要撤退了。天澈这边和凌飞两人对赵敏。天澈一只手拉着她，未能施展全力，凌飞一个人拦不住赵敏，天澈想退出战斗却是不能，只好一只手拉着灵儿，一只手间或相助凌飞。
灵儿看沈落潇他们要走，一着急，使劲地去挣脱天澈。奈何天澈的手竟像是长在了她身上，根本动不了分毫。
“你放开我！”灵儿叫着，使劲去踩天澈的脚。天澈未防备，却也宁可痛也不放开她。灵儿像疯了一般地去踩他的脚。
天澈哭笑不得，一边要躲开灵儿的脚下攻击，一边又要守着不让赵敏把灵儿带走，一时情况相当狼狈。
“剑鸣！”
正在恶斗的剑鸣听到天澈传唤，一个全力杀退面前的对手，再一个飞身回到天澈身边，帮天澈挡下赵敏的攻击。
天澈得闲，拉着灵儿远离赵敏，在左右厮杀中往回走去。旁边有木叶城的兄弟要上来解救灵儿，均被天澈杀退。
灵儿被天澈拖着一步一步地远离沈落潇和赵敏，看着赵敏他们边打边退，不禁也着急了，俯下身去，对着天澈的胳膊一口咬下去。
天澈吃痛，终于松了手，灵儿趁机挣脱出来，往沈落潇和楚羽方向跑去。耳畔突然一阵风过，灵儿心惊，不敢回头。忽然一个人倒在身边，灵儿脚下一软，踉跄一下，却一刻未停地朝沈落潇跑去。
天澈在后面气得面色铁青，“灵儿，回来！”
灵儿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依旧朝前跑去。天澈踏足飞身过来，眼看就要抓住灵儿，灵儿的身子突然打了一个转，天澈抓了个空，回神看来，却是被赵敏抢先了一步。
“放开她！”天澈拿剑指着赵敏，颐指气使，一股王者之态油然而生。
赵敏嘻嘻一笑，“抱歉，赵某最喜欢的就是叛逆。”
赵敏低下头看灵儿，“丫头，你要和他回去么？”神态之间竟似完全没将天澈放在眼里。
灵儿看着天澈，咬咬牙，垂下头轻轻摇头。
“也是，只要有我们少主在，哪还有其它男人存在的空间？丫头，我们走吧。”赵敏连看都没再看天澈一眼，牵着灵儿跟上沈落潇。
天澈一个飞跃上前，赵敏不想跟他动手，揽着灵儿要跟他比轻功。谁知天澈赶到的同时，左边凌飞又边剑鸣也同时赶到。赵敏一时无奈，半空中将灵儿朝旁边一扔，“世朝！”
伴着灵儿的一声“啊”，一个黑衣男子迅速将灵儿接住，凌空虚踏两下，追上前面的沈落潇。
沈落潇见灵儿已安全到达，轻吐一字，“撤。”
灵儿回头去看天澈，天澈正与那个叫世朝的黑衣男子斗得激烈。天澈满脸的杀意，招招拼命。灵儿看得心惊胆寒。天澈虽是太子，虽然偶尔也会比较严肃，可是在对她的时候一直是温和宠爱，有时候甚至像个小孩子一样跟她玩闹，何曾看过他这般像地狱里的修罗一样，冷面肃杀，似乎要将面前的一切都毁灭掉一样。
他到底是因为她要走？还是因为沈落潇要离开？
天澈身上已有几处伤口，染红了身上衣衫，灵儿眼泪模糊了。天澈，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番激战下，世朝和天澈早就气力不支，但此番天澈近乎拼命的打法，竟是要将体力全部透支一般，世朝渐落下风。
沈落潇微微皱了皱眉，反手拉过灵儿的胳膊，“再往前走，有人接应。”
“灵儿！”
听到天澈的声嘶力竭的惊叫，灵儿回头，一闪神之间，胳膊一紧，顿时一个趔趄，浓浓的血腥味入鼻。
一道白影早从眼角而过，再去看时，却是沈落潇将倒下的世朝扶起退后。灵儿伸手去拉沈落潇，身子却被一股力量扯着，连连后退。沈落潇一角衣袂从灵儿指缝过去，灵儿伸手，空无一物，眼睁睁地看着沈落潇的身影越来越远。
“七皇叔，剩下的交给你和苏将军了！”
天澈带着灵儿飞身上马，一路急行。
灵儿在马上颠簸得难受，挥着小拳头砸天澈，“你放我下来！风天澈，你疯了！”
天澈一手拽着灵儿胳膊，一手握着缰绳，一匹马骑得越来越快。灵儿只觉得风呼啸从耳边而过，眼前全是模糊一片，大脑七荤八素，完全搞不懂现在的状况。
沈落潇他们怎么样了？最后好像是听到谁的声音了？他们来接应了，应该没事了吧。那样就好了。
天澈要带我去哪里？他生气了，他肯定生气了。
可是，天澈，我该怎么跟你说得清楚。我必须要走，我不能在这里，不属于我的世界，我不应该存在，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回去的。我的家人，我的朋友，还有我的……高考。
“什么人？”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询问，但声音未及耳边就一阵风地过去了。
“本宫在此，闪开！”
天澈不怒而威，策马直向宫门里去。
“啊！疼！”
灵儿揉了揉摔疼的背，挣扎地爬起来，伸手按着太阳穴，头晕眼花。
“你还知道疼？”天澈没给灵儿起来的机会，一个巴掌下来，灵儿重新摔倒在床上，翻滚两下，怔怔地看着嘴角滴到床单上的血迹，一时不敢相信，甚至不敢回头去看天澈。
“看着我！”
身体被翻过来，灵儿神智依旧有些不清不楚，饶是如此还是看清了天澈发红的眼睛，以及身上渗着血的伤口，染红了衣衫。此刻的天澈就像是一头饿极的野兽，满目凶光地盯着他的猎物。
灵儿心一紧，不由自主地颤抖。这样的天澈，太可怕了！
灵儿蜷缩着身子往后退，直觉地要逃离天澈的胳膊。
“灵儿，我说过，只要你不离开我，只要你不去找沈落潇，你做错什么我都可以原谅。是不是就是我对你太纵容了，才让你仗着这些无法无天，胆大妄为？所以才丝毫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啊？”
灵儿一边摇着头，一边往角落缩去，“没有，我没有。我只是自己要走，我没有要和他们一起走。”
“哼，”天澈冷笑着，“你哪里也别想走，除了本宫身边，你休想离开半步。”
“不，天澈，你别这样。”灵儿忍着心里的害怕，鼓起勇气想跟天澈讲道理，“我只是要回家，但现在只有沈落潇的师父那里可能有点线索，所以……”
“不准再提沈落潇！”天澈怒吼，“灵儿，你爱的是本宫，是我，风天澈！不是沈落潇！本宫今天就告诉你，到底谁是风天澈，谁才是你该向着的男人！”
灵儿愣愣地看着天澈，天澈松开了一只拽着她的手，伸手松了松自己领口处的扣子，嘴角泛着邪肆的笑容。
灵儿突然明白过来天澈的意思了，前所未有的害怕从骨子里渗出，不由自主地再朝角落里慢慢后退。
天澈将罩衣甩在一边，跪着上床来，盯着灵儿，眼里的**与邪恶丝毫未加掩饰。
灵儿惊恐地看着天澈，缓缓地摇头，慢慢地后退，颤抖地一字一字哀求，“不，天澈，你不能这样！”
天澈不理会，一把伸手过去，抓住灵儿脚踝，向怀里一扯。灵儿惊呼一声，倒在床上，天澈迅速扑上，准确地捕捉到灵儿的唇，将她所有呼喊全部堵了回去。
*
沈落潇帮世朝封住几处大穴，帮他输入一些内力维持。
楚羽见着满身是血的世朝，忍不住再次呕吐起来，这次，就连沈落潇的“梅引香”都没用了。琴嫣上前帮她顺气。
沈落潇站起来，又一个黑衣男子上前来扶起世朝。
沈落潇抬头看着依旧混战的场面，又看看楚羽，不觉微微皱了眉头，“赵敏，带他们先走。”
赵敏退后，沈落潇执箫在手，挡着朝廷侍卫的攻击。
赵敏带着众兄弟护着楚羽琴嫣和可遇，且战且退。及至树林出口，早有张无忌在前面等着了。皇宫的侍卫们最后只得面面相觑，那些人竟在眼前突然消失不见了。
沈落潇见他们已经安全撤退，扬声道，“王爷若不相留，落潇可就走了。后会有期。苏将军，令嫒乃木叶城中贵客，落潇自当以礼招待，将军放心。”
沈落潇挥箫甩袖，凌空而起，踏上枝头。南希急追去，沈落潇轻功卓绝早去得远了。
*
沈落潇步入内室，早有九姑娘上前来。
“少主，怎么……”
沈落潇按下肩头的伤口，“无妨。他们怎么样了？”
“兄弟们都还好，就是秦少爷和世朝情况差点，已经喂他们吃了七寇芷香丸。”
沈落潇点点头，“我去看看。”
赵敏正在替世朝以内力疗伤，旁边守着一众木叶城的兄弟。旁边的可遇床边守着琴嫣和楚羽。
楚羽回眸见沈落潇进来，慌忙道，“潇哥哥，我大哥……”
沈落潇边安慰着她，拉起可遇手腕，一番诊脉后，叫来九姑娘。
沈落潇写下方子，“秦少爷只是一时内息不稳，气血不足，所以晕过去了。按这个方子去抓些药，记住，别去同一家药房。”
琴嫣见可遇没事，顿时放下心来。随即想到灵儿，不由得又愁上心头，“灵儿怎么办？”
“殿下对灵儿有意，灵儿应该不会有事。”楚羽虽这么说着，心里却着实放心不下，天澈是太子，即使他再喜欢灵儿，灵儿几次三番违逆他，只怕也是……
可是，即使再担心，却不好再难为沈落潇。
沈落潇看着楚羽故作平静，一时也沉默。回头看着替世朝疗伤的赵敏，不觉心底生出烦闷，却无法解释是为什么。
楚羽察觉他的异样，出声安慰，“潇哥哥，不要太担心了。”
沈落潇唔地应着，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按住世朝身上两处大穴，与赵敏一起替他疗伤。末了，又写了方子交与九姑娘一起去准备药草。
“我去一趟皇宫。”
九姑娘还没来得及把方子折好，见沈落潇自己肩头的伤还未处理就急着出去，虽然知道少主不喜人过问他的事情，但还是忍不住想要阻止，“少主。”
“少主是担心灵儿。”说话的是赵敏，“太子盛怒之下抓走灵儿，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少主，赵敏和您一起去。”
“不，人多了反而招摇。现在宣王和苏将军正在全城搜捕我们，此时出去太过危险。”
赵敏知他说的有理，也相信沈落潇的能力。只是心里的确是担心灵儿，一时放心不下才想同去，听沈落潇也如此说，只好作罢。
“少主万事小心。”
☆、太子。暴虐
东阳宫。
灵儿已经完全被眼前的天澈吓坏了。
从未见过如此粗暴的天澈，即使是那次把她关进地牢，他也只是失望与生气，并无愤怒。而今天，到此刻，灵儿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她以为天澈喜欢她，所以纵容她，她仗着他对她的这份纵容，所以才敢嚣张放肆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因为她知道有天澈护着她。她就是以为天澈是美好的，即使生气也不会真的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就像留在皇宫，她不愿意，他不就从来不勉强她？就连上次她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挟持他，他不也很快原谅了她。
可她忘了，天澈再好，对她再喜爱，他终究是太子，是不容人违逆的太子！他的底线因灵儿一降再降，如今，灵儿已然超越那个底线，他自然无法再平静下来。这些天的忍耐，一齐发泄了出来。
灵儿从未见过这样的天澈，整个南月国，对这个太子的评价都无出二字，温和。这样暴怒的天澈别说她从未见过，甚至是连听都没听说过，完全没了应对之法。只好任由着心里的害怕发泄，不停地嘶叫着，怒吼着，撕打着，要将天澈推开，要远离天澈，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平衡心里恐惧的深渊。
可她却不知道，这个时侯，她的这些行为除了激起天澈心底更强的**，除此之外，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两人在大床上不停地撕打着，啃咬着，谁也不让过谁。嘴里早就是血丝泛滥，身上身下也是血迹斑斑，完全无法分辨到底是天澈的，还是灵儿的。
当下身撕裂的剧痛传达四肢时，灵儿浑身一震，四肢痉挛，说不清楚是疼痛，还是别的什么。灵儿虽然此前从未经历男女之事，对此也是一窍不通，但当那疼痛自身下而起时，她却几乎是在瞬间明白了，所谓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身体的疼痛加着心里的疼痛，让灵儿更加疯狂，捶打着，撕咬着，喊叫着，直到再也哭不出来声音。
清泪划过。
*
沈落潇所料无误，南希如今正和苏将军全城搜捕着他们。但沈落潇硬是仗着卓绝的轻功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提着一口气，直奔皇宫。
天澈带走灵儿，除了东阳宫，不会再去他处。
沈落潇武功高强，听力自比一般人高出许多。离东阳宫尚远之时，就听到灵儿的哭喊声，暗叫不好，脚下奔得更快了。
有侍卫察觉，立喝，“什么……”可那个“人”字还未出口，人影就已消失不见。拍拍身边一起值守的侍卫，谁也没看见什么，于是只当自己眼花。
及至靠近东阳宫，沈落潇才赫然醒悟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灵儿的呼喊早已干涉，声音嘶哑得只有空气摩擦的声音。
沈落潇落下步伐，平生头一次觉得无力。靠在屋脊，望着空空的蓝天。楚羽苍白的脸色像云朵一般出现在天空。
小羽，我该怎么跟你交代。
*
天澈几乎是在那一刻瞬间清醒的，当他真的将灵儿占有时，他才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他做了什么，他对灵儿做了什么？
灵儿在哀求他，灵儿在哭，在叫，在抗议，他竟然完全没有理她的感受，竟然对灵儿做出这种事情来。
惶惶然间，心里那个在风清云澈的蓝天下，笑盈盈地叫他“风天澈”的荷绿色衣衫的少女似乎越来越远了，她挥着手，依然微笑着，“风天澈，我走了。”然后，她带着夏日的香气，从他身边飘走，他伸手去抓，却只有余香留存指间。
不！不！他不允许！
灵儿，我不允许你离开！
前所未有的恐惧占据了天澈大脑，那一瞬间的清醒再次崩溃，他只有更加疯狂地占有灵儿，才能感觉到灵儿是真的在他身边，不会离开他。
他忘了灵儿的哭喊，忘了灵儿的哀求，脑海里只有那个美好的荷衣少女笑盈盈地跟他挥手告别，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走，你不能走！你只能呆在我身边！
*
“怎么样？”楚羽一见沈落潇，忙迎上去。
赵敏也凑过来。
沈落潇看着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轻轻吐出一句，“性命无忧。”
楚羽听到这四个字，脸色更加苍白了。
性命无忧？
这四个字分明比所有的状况都惨，沈落潇这意思，分明就是在说生不如死啊。
楚羽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灵儿是为了她才和她们一起走的。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要嫁给风南希，灵儿根本就不会被扯到这其中来。灵儿原本无辜清白的一个女孩，都是因为她。
赵敏不知天澈与灵儿之间感情到底多深，况且他从来不认为那个从小以“无心”著称的太子会真的喜欢上灵儿。尽管上次耳闻太子被劫持，灵儿却安然无事，他依然认为太子定是另有其他目的。如今听沈落潇一句“性命无忧”，也和楚羽一样，但他心里想得却比楚羽严重多了。
只是他见惯风浪，并没有表现出来。
“你别担心，天澈……天澈喜欢她，不会对她怎样的。”沈落潇见楚羽流泪，尽量找话安慰。
“就是因为太子喜欢她，我才担心啊！”楚羽吼道。灵儿真的出事，她再也无法说服自己安心，眼泪滴滴下落。
沈落潇吃了一惊，楚羽从来是温柔有礼，和人说话连重话都不会说一句，竟然会如此失控。灵儿对她重要到如此地步么？而他，却无法帮她守护她想守护的人。
沈落潇无语，楚羽情绪激动，他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琴嫣也过来安慰她，“小羽，你也别太担心，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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