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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云染砂-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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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潇冷扫他一眼,“沈落潇要走,你能奈我何?”
风天澄轻笑着摇头,“木叶城沈落潇,轻身功夫出神入化,独步天下,你要走,本宫自然拦不住你。只是……”风天澄边说着,将眼光看向沈落潇臂弯中的灵儿。
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沈落潇不动声色,心里微微衡量一下。他来见灵儿完全没有任何准备,料定约定时间未到,灵儿定然不会随他离开,所以,起初并未考虑会带灵儿离开皇宫。 可谁知她竟然病成这样,皇宫的眼线竟没一个人向他报告此事,再加上如今变故,灵儿他是非带走不可了。
风天澄和风南礼合力,他双拳难敌四手,若是硬拼肯定打不过,若是轻功倒好离开,可如今带着灵儿,轻功也必打折扣。奈何……
“放我下来。”
正当沈落潇沉思为难之际,微弱的声音从怀中传来。灵儿紧捏着沈落潇胸前衣衫,努力睁着眼睛,咬着嘴唇,“若带着我,我们两个必然都跑不掉。放我下来,他们不会杀我的。”
最后一句,灵儿努力将音量放大,却依然细若蚊蝇。但风天澄与风南礼都是武功高强之人,耳力过人,将她的话仍是一字不漏地听了去。
“很抱歉,本宫这次非杀你不可。”风天澄好笑地看着灵儿。
她为何如此有自信他们不会杀她?六皇叔已经下了捕杀令,她难道以为她还只是用来制衡沈落潇与天澈的工具吗?制衡不是目的,最终的目的是杀之,如今有她在,沈落潇今日必然难逃一死。沈落潇死了,木叶城自然瓦解。木叶城一旦消失,只要有六皇叔在,天澈不足为惧。
灵儿顶着惨淡的脸色轻轻摇头,慢慢道,“不,你不会杀我的。”目光再缓缓移向风南礼,“他也不会。”
风天澄挑眉,想等她说出个所以来。
奈何灵儿却再没吐出半个字,一脸苍白无力,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们,笃定自信。半晌,忽而嫣然一笑,回过头来对沈落潇道,“放我下来吧。”
风天澄“霍”地拔剑出鞘,直指着灵儿,“本宫现在就杀了你,你信不信?”
灵儿淡淡地笑着回头,轻轻摇头,“想杀,随便你。但是,你不会杀我的。”
风天澄微微眯眸,看着灵儿。灵儿眼里除了自信笃定,再无其他,这令他相当恼火。
灵儿不再理他,回头向沈落潇,轻声道,“我不会有事的。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别再去找烟柳姑娘了,好吗?”
沈落潇伸手穿过她发丝,眼里露出心疼之色,“自己当心。”
灵儿轻轻闭眼,点点头,然后再睁开,看着沈落潇清俊的容颜,千句依恋,万句不舍,终究只是浅浅的一个笑容。
沈落潇回头看向风天澄与风南礼,“沈落潇想走,你们谁留得住?”
风天澄一跃上前,沈落潇轻轻一个转身,将灵儿带离他剑光笼罩,垂手之际,一截竹箫落入手中,顺手挥出,挡住风天澄的利剑。风南礼也舞着长刀上前来,沈落潇却收起长箫,飞身在他刀尖轻点,燕子穿帘一般略过大门离去。
风天澄自知追不上他,反手将长剑对着灵儿,“沈落潇,你不管灵儿了吗?”
沈落潇停步在屋顶,回头看着他们,与灵儿交换一个笑容,然后看着风天澄,轻轻摇头,“你不会杀她的。”
自信,笃定。
然后,翩若惊鸿一般地离去。
灵儿看着那一抹白色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视线里。
“你如何肯定本宫不会杀你?本宫若想杀你,易如反掌。”风天澄回头,瞪着灵儿,咬牙切齿道。
灵儿收回目光,淡淡道,“事实上,你的确没有杀我。”说完转身朝屋里去,不再理会身后的人。
风天澄眯着眼眸,眼里满是杀意,手中的剑却渐渐收回鞘中。
风南礼一脸讳莫如深地看着灵儿的背影,从头到尾没有再没说出一句话。
灵儿在他的目光中,走了没两步,心里一松,脚下一软,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135这是会客
噩梦不断侵袭;一会是没有头颅的脖颈,一会是插着匕首的胸口,一会又变成了流血的眼睛,鲜血汩汩地不断在梦境里扩散,铺天盖地的血红汹涌而至。顺着那鲜血的流向;逐渐汇集在中央;慢慢地攒簇起来;升起来;翻腾出血色的浪花;再在那浪尖上;慢慢长出花骨朵儿;一点一点,慢慢地绽放。一瓣白色,两瓣白色;一瓣一瓣地打开。雪白的雪娇娘,用鲜血灌溉,血肉滋养,然后开出世上最纯洁无暇的雪色花瓣。近乎圣洁的馨香,伴随着浓浓的血腥,叫人难以呼吸。
白与红,雪与血,到底孰正孰邪?
灵儿在那近乎窒息的状态中惊醒过来,腾地坐起身,掀开身上的被子,大口地喘着粗气,呼吸着新鲜空气,却在触及冷冽的空气之时,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几乎咳到再次窒息。
小宫女上前帮她顺气,“娘娘。”
灵儿咳了半晌方好,微微缓口气,伸手在后颈上摸了一把。还好,脖子还在。
“大皇子和六王爷走了么?”灵儿看着窗外变暗的天色,快到黄昏了。
小宫女点点头,“嗯。”
灵儿长舒一口气,轻躺在床头。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昏迷的时候杀人,的确没什么意思。
回头想想,一阵后怕。
为什么笃定他不会杀她?不过就是唱了一出空城计。现在的风天澄需要顾忌的方面太多,即使是很小的一步棋,一旦走错,必将满盘皆输。所以,若非杀棋,他不敢随便走动。
可是,在这个时候,走与不走,一样都是走了。只要走棋,那势必牵动整盘棋的走向。
心里小小地得意了一下,这对风天澄,的确是个二难命题呀。杀她,沈落潇没有拖累,自然能走;不杀她,沈落潇这不也走了么?杀与不杀,沈落潇都会走,那他自然还是愿意留着她,活着的她,总比死了又用吧?
“娘娘,喝药了。”
回过神来,小宫女正从方太医手里接过药碗,要递给灵儿。灵儿端过药碗,药香穿透鼻子,微微皱皱眉,慢慢将药喝下。
“这药……”
方太医在旁边垂手,一脸的兴奋与崇拜,“回娘娘,有人给了卑职这个药方,还有一些药引。”
灵儿微微笑了,她就知道是这样。药方变了不说,更重要的是,在药味的末梢,她尝到了“冰香”的味道。
凝神,定心。
“他还有说什么吗?”灵儿把碗递给小宫女,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方太医惊讶地看着灵儿,“回娘娘,他要卑职转告娘娘,说娘娘要找的东西,他已经带走了。”
灵儿微微蹙眉,随即明白沈落潇指的是太医院为南齐治病所记录的“临床观察”。
“娘娘,您知道那人是谁吗?”方太医小心翼翼地问。
灵儿轻轻一笑,“你们大夫的宗师。”
这一天,灵儿一直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透过窗子的缝隙看着外面的一线天空。冷宫的冬天无疑是冷清的,灵儿又将它染得更加冷清。偶尔冒出药的热气,偶尔飘出药的香气,反而更增了冷宫的凄凉,再加上那时不时剧烈的咳嗽,令守在外面的人微微扼腕,这冷宫埋藏多少孤魂,如今又将多添一缕。
那一线天空逐渐黑了,小宫女点上蜡烛,帮灵儿掌上,“娘娘……”
灵儿轻轻摇头,“你先歇着吧,把灯熄了,我想些事情。”
夜已深,深得似一张黑幕,隔开欢笑留下寂寞。冰冷的空气几乎冻结了所有生命的热情,还是说,在这冰冷的空气中,更有更多的热情绽放着。
第二天,遥遥的奏乐声在欢庆无边,即使在皇宫偏隅的冷宫也时有听闻,灵儿在那隐约可闻的声乐声中醒来,方才发现早已日上三騀。
许是沈落潇的药见效,许是她晚上终于没再故意将被子扔至床下,今天醒来,精神的确是好了很多了,但仍是觉得手脚酸软无力。
挣扎着起来梳洗,最后缩在窗下的藤椅里,依旧望着窗外高远的蓝天。
小宫女显得很高兴,“娘娘今天精神不错,去外面晒晒太阳吧。”
灵儿轻轻笑着摇头,“不了,我今天要等人。”
想等的人未到,孰知竟先来了个不速之客。
灵儿诧异地看着南希从院门进来,不明白他来找她做什么。
南希看到灵儿,停下脚步,问了一句,“生病了?”
灵儿点点头,“偶感风寒,没什么大不了的。”
南希闻到药香,放下心,顺口回了一句,“也不要大意,按时吃药。你若生病,小羽也会担心的。”
灵儿惊讶地看了他一会,愣了半天神。认识风南希这么久,就这句话听着算是一句像样的人话了。忍不住撇撇嘴,冷笑道,“我姐姐担心我,关你什么事?”
南希也不着恼,转换话题,“太医院皇上的病历记录丢失了,你知道么?”
灵儿转头看向窗外,“我天天被关在这冷宫,哪里会知道那么远的事情?”
南希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干枯的树枝将蔚蓝的天空分得七零八落。
“今天迎天澄回朝,过了今天,他在朝中地位,基本可定了。”
“我知道。”
南希找她也没什么具体的事,两人说了一阵,南希就离开了,临走留下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本王”。
灵儿苦笑道,“也要我能‘去’才行。”
相比于南希让灵儿惊讶的温柔,南寂则相对正常多了,人未进门,只从窗户看到灵儿,远远地就边走边说着,“还以为你能把冷宫变成热宫呢。谁知除了自己发热,其他的也还是冰冷一片。果然是‘一入冷宫岁月改,情仇旧恨割亦难’。”
说话间,人也正好进了门来,灵儿没精神跟他抬杠,问起沈落潇那晚夜闯皇宫救南齐的事,果然是南寂因烟柳起疑了,所以半夜进宫,帮他们解了围。
“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呀,” 南寂装模作样地咒骂着,“灵儿姑娘跑去了木叶城,现在连烟柳姑娘都是沈落潇的人了,留给本王的可还剩下些什么歪瓜裂枣?”
灵儿却变了脸色,“不准提烟柳姑娘!”
南寂哈哈笑道,“吃醋了?我可偏要提,人家烟柳姑娘论相貌论才华论品行论性格……无论论什么,可都不是你这小丫头能比的。”
灵儿霍地站起来,顺手抓起桌上的梳子扔过去,“我说不准提她!”
南寂轻巧地接过梳子,顺势在头上梳两下,“不提不提。烟柳姑娘再好,也不及你这小丫头可爱,行了吧?哎,这冷宫有什么好的?跟我回感风轩,我那西窗暖阁收留你。”
灵儿瞪大眼睛,“你能带我走吗?”
南寂面露难色,“你真要走啊?”
灵儿落下脸面,白了他一眼,哼一声,“果然是骗人的。”
南寂摊手,“我可惹不起天澄,他关你进来的。我能从席间溜来看你已经很给面子了。”
灵儿恨恨道,“他真的是你的亲侄子么?”
南寂无奈道,“我真宁愿不是,那我与这风家也不用有什么关系了。”
二人再说一阵,南寂将梳子还给灵儿,“接下来靠你自己了。什么时候想本王了,就去感风轩,本王点满红烛,西窗暖阁,持剪以待。”
灵儿笑着送他离去。
在这片腥风血雨中,能真正不染血腥的,到底还剩下谁?
正沉思的时候,听到一声娇喝,“让开!”即使是带着怒意,娇柔的声音仍是让人在这冬天的冰寒中感受到春天的和风。
循着窗口望去,果然见天香站在院门口,一身鹅黄宫装更衬得她肤白似雪,容色绝丽。
拦住天香的侍卫自然而然地收起刀剑,却又很快示出,“公主恕罪,大皇子吩咐,冷宫乃不祥之地,不能让公主接近。”
“大胆!”天香沉下脸色叱喝。灵儿支起下巴看着天香倾城的容颜,任何表情都让人如沐春风。即使是被骂,也被骂得开心呀?
眼见着天香无奈,灵儿只好开口,“公主来灵儿这冷宫做什么?”
天香见到灵儿,放大声音道,“灵儿,我正要找你。”
灵儿看看那侍卫,为难道,“可是他们好像不让你进来。”
天香转头又去喝止侍卫,侍卫依然僵持着不让。灵儿道,“公主有什么事,就站在外面说好了,灵儿听着。不过公主一定要长话短说,不然外面风寒,公主若是受凉生病了就不好了。到时候公主一定要记得跟皇子殿下解释,非灵儿招待不周,实乃情非得已。”
天香一听随即笑了,“如此隔帘传话倒有意思,本宫从未玩过。放心,本宫若生病,责任绝对落不到灵儿你的身上,所以,希望灵儿不要吝啬时间。”
天香边说着,边狠狠地瞪了侍卫一眼。侍卫心里咯噔一下,互相交换个眼神,随即收起刀剑,“请公主莫让卑职为难。”
天香见状,嫣然一笑,娇声道,“放心好了,本宫绝对不会连累你们的。”
天香人已窈窕走过,那几名侍卫仍然愣在原地,久久未回神。
灵儿心里叹一句,如此倾国倾城,若不倾城,实在枉自倾城一回。
天香进门就噼里啪啦一通急问,“灵儿,你没事吧?听说沈落潇昨天来过,他怎样?”
灵儿心里微微不悦,转念就想,怎么现在只要是听到有别的女人关心沈落潇,她就会不高兴呢?
努力压下心头不快,依然和颜道,“他没事。”语毕,仍是忍不住补充了一句,“你不用担心。”
其实灵儿更想说的是“不用你担心”,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天香却没领会灵儿的意思,依然着急道,“我怎么能不担心呢?当时皇兄硬把我送回京城,我在半路就听说木叶城城破,大家都传言沈落潇已死,我……”
“他现在好好的,回头还要抢你风家江山,为他木叶城报仇,你们是敌人是仇人!”灵儿很想好好与天香说话,可是不知为何,看着天香那张脸,她就好好不起来。
为什么她明明知道沈落潇不喜欢他,却还是这么一厢情愿地喜欢着呢?这让她既觉得自己罪恶,又觉得沈落潇也罪恶。这么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孩子,沈落潇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可是,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也没有。天香这么漂亮,对他又一往情深,等这事一了,到时候他真舀了天下,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滥杀无辜。以天香对他的执着,估计也不会计较什么国仇家恨,想跟他还是跟他。到时候,他也会有后宫佳丽三千,而她……
“灵儿,灵儿!”
灵儿回过神来,天香正疑惑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灵儿甩甩头,眨眨眼,随即笑了,“我在看,你长得真好看!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差点以为你是仙女呢。”
天香微笑着,大方道,“那是因为我娘亲长得好看。除了母后,父皇一直最爱的就是我娘亲。”言语之间,无不自豪。
“瑾妃?”
天香高兴地点头,“瑾字乃父皇所赐。”
灵儿自然知道这些,仔细地看着天香,眉宇间隐约有南齐的影子,但更多的是另外的容颜,想必那瑾妃,也必定倾国倾城。
倾国倾城,也不过后宫一妃,未见如何倾国。
脑海里突然毫无征兆地想起一个身影,那个人也是这么一身鹅黄霓裳,美的让人不忍斜视。那是在她梦里出现过的仙女,蘀绣女送信的仙女。
灵儿仔细回想那仙女的容颜,却半点想不起来,只有当时惊讶的美貌。不知天香若与那仙女相比,谁更漂亮呢?
☆、136逃出冷宫
思维飘远;但马上回来,暗骂自己无聊,竟然和情敌讨论着她的美貌。
天香浑然不觉灵儿的走神,语带伤感正说着,“我还记得那时你告诉我;如果想念;就去见他;总比什么都不做地在湖边顾影自怜强。我知道你让我随他出宫是为我好;若非出宫;我也不知道;他喜欢小羽姐姐。就冲他那一路上他对小羽姐姐无微不至的照顾,就知他心里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以前看到的他一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有对小羽姐姐时;才是温柔耐心,即使小羽姐姐嫁给了七皇叔,他也半点都不在意。我早就放弃了,没想奢求什么,既然无力化解他对我风家的仇恨,如今只希望他可以好好的。”
听了天香这段话,灵儿也是一半高兴一半黯然。高兴的是,天香终于想开了,她也可以放下颗心来;黯然的是,他心里装不下其他人,她何尝不知,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这么痛苦么?可是,若是姐姐,她可以不在意,她真的可以不在意,那是他情不自禁,况且,他本来就是喜欢姐姐的。可是,为什么要是别人呢?
没时间再去想这么烦恼的问题,灵儿努力把心思压下,将思维导向正轨,慢慢地试探着问,“如果……他真的……”
天香并没让她把话说完就打断了她,“政治是男人的事,我管不了那么多。”
灵儿一愣,随即微微笑道,“政治的确与我们无关,可是亲情呢?”
“嗯?”天香显然没有明白灵儿的意思,怔了一怔,“若最后……”
“不是最后,是你父皇。”知道天香会错了意,灵儿也礼尚往来地打断她的话,“你父皇现在中毒昏迷不醒,难道你也不管么?”
“我……”
“我想你应该知道前几天晚上沈落潇夜闯皇宫的事,他就是为了救你父皇而来。”
天香惊讶地看着她,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后来呢?”
灵儿看着天香,轻轻摇摇头,然后一脸黯然地,慢慢地,一字一句道,“他说那毒他不了解,所以解不了。但是,他大概判断出,那毒物出自炎普寺一带……”
天香美眸圆瞪,“你是说……”
灵儿一脸严肃地点点头,然后握起天香的手。感觉到天香整个身子都在发抖,灵儿心里升起一股负罪感,但随即将之抛于脑后,“现在只有你能帮助他,也就是帮助你父皇……”
“我……要怎么做?”天香机械地问。这个信息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自己的亲哥哥毒害自己的亲父亲,从小受父母兄弟疼爱,在花篮里长大的她哪里接受得了?
灵儿微微握紧她的手,给她一个安慰鼓励的笑容,“不需要太多,你只需要回想一下在炎普寺,风天澄有哪些奇怪的举动,或者他经常接近什么动植物,也或者,那些药他不可能只有一份,也许,他还留了一点带进宫来,在他寝宫也说不定……总之,只要能知道那药的成分,即使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解毒都不是问题了。”
天香走后,灵儿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心里全不知是何滋味。
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但是,如果真的有伤害到你,请你一定要原谅我,一定。
低头看着苍白消瘦的双手,骷髅一般,指节分明,狰狞细长。
回想着当初在学校,几乎所有人看到她的手都会赞叹一番,“杜小洁,你可以去做手模,这么漂亮的一双手!”
这么漂亮的一双手,如今,与之相关的,到底沾了多少鲜血了?
还有脚下这方土地,她昨晚到底是怎么睡着的?
第二天天未亮,风天澄就直闯入冷宫,“舀下!”
灵儿在睡梦中被吵醒,顿时清醒过来,“大皇子殿下,此处虽是冷宫,可也是小女子居所。殿下夜闯女子闺房,不知礼仪何在?”
“本宫没工夫跟你费嘴皮子!”风天澄一脸的杀气,“来人!”
两个侍卫应声上前,将灵儿拖下,扭到风天澄面前。
灵儿胳膊被扭得生疼,嘶嘶地抽着气,“大皇子殿下凭什么舀人?”
风天澄阴沉着脸,“昨天天香来找你了?”
灵儿别过头去,“如果这也有错,那殿下该舀的人是公主。灵儿被囚于此,谁来探监,可不是灵儿能决定的!”
“哼,”风天澄冷哼一声,“你跟她说什么了?”
灵儿诧异地回头,“殿下会介意么?”
风天澄拂袖不悦,灵儿也冷笑着,“还以为大皇子殿下既然敢做,就不怕被人说呢?所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世上有一个人知道,就必定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这小小的道理,殿下难道不懂么?”
“本宫不懂你在说什么。”风天澄依旧阴沉着一张脸,眼眸危险地眯起,“你到底跟天香说什么了?”
灵儿无所谓道,“殿下智商如此之高,怎么会不懂呢?公主关心皇上身体,灵儿只不过透露了一下,皇上所中之毒‘有可能’来自炎普寺一带,其他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风天澄眼里杀气腾起,一把上前掐住灵儿脖子,“你别以为本宫当真不会杀你,本宫留你,不过是惜你心思敏捷,你以为本宫当真会怕沈落潇和风天澈吗?”
灵儿脖子被掐,原本困难的呼吸更加不顺,努力张口,却一个字音也未吐出,脸逐渐涨得通红,奋力挣扎着,但不论是被扭的胳膊,还是被掐的脖子,都丝毫未动。
这一刻,她真的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生死一线之际,肺里突然重新注入空气,脖子一松,胳膊一松,无力支撑身体,顿时瘫软在地上。抬头望着风天澄澄黄色长袍离去,即使是背影,那股愤怒之气也昭然可见。
灵儿冷笑一下。你不还是不敢杀我么?杀了我,无异于承认我说的话是事实,无异于告诉天香,那药不是‘有可能’来自炎普寺,而是‘一定’!你不在乎父皇,不在乎母后,不在乎亲生弟弟,竟会在乎天香,怕她失望伤心么?
只是,逃得过一时,却难逃下一时。过了这一次,风天澄恐怕再不会放过她了。
“来人!再加些侍卫,看紧点!即刻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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