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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幽处瑾醉华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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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不知道在哪?过什么生辰!”南宫影怒道。

如此言语夜鹰知他是担心起孩子的安危了,毕竟若不走远以洛瑾的身手怎会彻夜不归。

“全教的人手都给你派出去找了,又通知了忘幽所有的探子和眼线,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你还是准备好,万一孩子回来也能给个生辰的惊喜,也不枉我一片苦心!”局面有些不好掌控,夜鹰不过是吃准此刻的南宫影无暇多想。

这年两南宫影倍加珍惜,虽说洛瑾呆愣的厉害,但自家孩子终归怎么看怎么好,许是江南的静谧烟雨和宜人气候连心情都冲洗的曼妙。从那时起南宫影知道,虽然洛瑾某些方面还不如个孩子,但他终归十四了,他抓不住的只会越来越多。

他遗憾错过的那些年,错过了陪着洛瑾成长的日子,错过了普通父亲的喜乐和苦恼,可时间不倒退、不停驻,洛瑾只能越来越成熟,终归有一天他会强大到不需要南宫影再教他什么,以至眼前洛瑾的消失让他更加心绪烦乱。

“再等一年,就十七了……”南宫影喃喃的叨念着,径直走向了听雨轩。

夜鹰看他失落又焦急的背景,心中也不是滋味,暗想着若不是担心的无暇顾及其他,怎会看不出这事情中的怪异。看看远方的朝阳,只想着今日定要给他们一个难忘的生辰。

忘幽上下喜气腾腾,认识洛瑾的人不在少数,曾经奚落他的、欺辱他的、践踏他的、还有那些帮过他、给过他温暖和关怀的都等着洛瑾正名的这一刻,前者惶惶不安,后者宽慰开怀。

最不寻常的是这两日居然常常看到冥主四处奔忙,从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居然也热络的忙活起来,虽是无人敢与其攀谈,但忘幽的气氛似乎一改多年的冰冷沉寂……

今日冥主赶来时已是午时,夜鹰脸上少的一抹隐藏的狡黠改换上忧心忡忡的面容。

“怎么了?教主呢?”冥主看着布置好的大殿,生辰喜宴果然办的大气温馨。

“在听雨轩,瑾儿还没回来!”

冥主眉头一皱颇是不满,难不成出了岔子,休息两年这种货色还成问题吗?“晚宴,赶得及就好!”

“依照洛瑾的性子,这时候无论如何该到了,况且那边的都打探好了,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用他出手吓唬两下便就散场了!”夜鹰也是忧心,万一有了意外岂不全是他这个当哥哥的责任。

“乌合之众?”冥主白了夜鹰一眼,思索道,“百招内怕是分不出胜负,但以洛瑾如今的功夫倒也是稳操胜券!”

“说什么呢!跟谁过百招?”

闻言,二人皆是一愣生生钉在了原地。

“什么意思?你不是让我支他到青城,说是三日就够了,我安排了两个人!”冥主难得认真的神情,一贯阴柔的声音不禁低沉了几分。

夜鹰一手扶额,瞥了冥主两眼,不想与他再谈。“合着当日你说好主意,你配合!就是这么个配合法?我说你喝多了改日谈,你!你……”

夜鹰气的说不出话,指着冥主胸口不断的起伏。

冥主听的心中一惊。难不成错了?细细回想起那日,果然是想不起商讨的细节了,只记得是说让洛瑾三日后才能回来!“怎么回事啊?”

“我让他去查青城那冒名顶替的事,你还派任务给他能回得来吗?”夜鹰有些气急,直勾勾的看着冥主。

“唔……”冥主捋捋发丝不再言语,似是在等着夜鹰消气。

听这音节夜鹰瞬间软了下来,神色也缓和了许多,自顾自的走了。

“去哪?”

“等人!”这下当真要赶不及了。

冥主理亏似的,讪讪问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怎么知道!让教主知道他又杀人,有不了好果子吃!”夜鹰愤愤。

这下三人都急的厉害。夜鹰心里也是不安,一面侥幸的希望洛瑾来的回来保留这个惊喜,另一面也想坦白从宽,毕竟这闹剧的罪魁祸首是他。

日头西斜将树影拉的长长的,膳房从未有过的热闹,掌勺人忙的大汗涔涔,一旁的丫鬟用人跟着传菜,唯有三人此时各怀心事。

冥主和夜鹰坐在大殿里,二人心里的气焰全化作的担忧。

“回来该是先上殿吧?万不要让教主先撞到了!”夜鹰想着在江南别院见到的那幕心头就涌起一股负罪感。“要不你去听雨轩守着?”

冥主睨了一眼,“不去!”顿顿又似是不妥,“告诉他实情好了,你我一力承担便是!”

夜鹰心道,哪有这么简单?“教主万不会跟你我动手,气头上要知道是你我设局,这生辰也不用过了,八成要发到瑾儿身上去!”

“不知道还不一样是发到他身上!”冥主撇撇嘴似是无奈。

“再等等,怎样也要经过大殿,拦了人,抢先过了生辰,估计教主怒气也能泄下不少!”夜鹰分析道。

“还不是因为你喝酒误事!”本是个难忘的生辰,如今怕是另一种难忘了。

“唔……”冥主也不还嘴,洛瑾这点多半也是受了他的影响但凡错了绝不争辩,只不同的是谁又敢动了冥主呢?!

“那两个人身手怎样?”夜鹰推算着时间额上也浸出了汗,这典礼无论如何是要进行的,不仅是生辰还要介绍洛瑾的少主身份,江湖人这些礼节都是极重要的,稍有怠慢恐将来人心不稳还落得狂傲无礼的名声……

冥主剔剔指甲,咋口茶道,“是以前他打不过的!”

“你!”见他满脸傲慢夜鹰怎不知他所想,可这个节骨眼,哪是给洛瑾雪耻的时候,再不回来恐怕今夜难安了!

听雨轩

“教主,您用些糕点吧!”鸢儿见南宫影气的食不下咽,准备了洛瑾最喜爱的糕点。

陪着等了一天,鸢儿心中的担忧分毫不比南宫影少,但忧心洛瑾的身体之余,更多的则是信任。

“吱吱……吱……”回家了吱吱也越发的活分,在洛瑾的榻上蹿上蹿下似乎还能找到当年的味道,还能记起他被洛瑾接来时的点点滴滴。

“饿了吧!”鸢儿捧出新鲜的松子,喂了不少,顺着吱吱的长尾安慰道,“想洛瑾了?一会儿就会回来了……”

吱吱似是明白鸢儿的意思,长尾摆摆似是诉说着他很有耐心,安静的回窝嗑着松子。

南宫影看着吱吱回忆这那个天才蒙蒙亮的清晨,他在朝霞坡找到的那个赏着日出的孩子。那时洛瑾明亮的眼波满是欣喜,可那时南宫影未解他身上的十日醉,只剩了满心的怒火一路将他拖了回来,直到回了听雨轩才发现这见面就挠人的家伙。

南宫影难得的笑笑,这些并不能称得上美好的回忆每每想起都让南宫影心头一暖,或许也仅仅是庆幸而已。不自觉的拿起糕点,轻咬一口却瞬间拉回了南宫影的思绪,脸色阴着分明是怒气当头。

“不早了,你去用膳吧!”

南宫影似是想自己静静,这听雨轩几番变迁今日摩挲一番心境也是不同了……

“是。”察他心意鸢儿便退下了,心里牵挂却也未必要守着这听雨轩等。

三天,天色渐晚的时候也耗去了南宫影的所有耐心,衣柜里是夜鹰早备好的衣物,还有一套戎装,回了北方南宫影总想着带洛瑾去狩猎骑马,好好驰骋放松一番,故而提早备下的还有精致的马鞍和一根极韧的马鞭……

☆、能不忆江南

马蹄奔过扬起一路风尘,逐着天边的渐起的月影离家越来越近。从没有一次任务结束他这般的期待着归程,洛瑾心里懂,那是家,回家……

除了比武的那次洛瑾从未有过这般急于求胜的心情,刀光剑影里总有些期盼的影子在眼前浮现,连招式也多了几分犹豫,几分情义……缰绳上的血顺着流到马鬃上,乘着微暗的天色透着令人惊心的光,右手腕上一道不长却极深的血口还不时冒着血水。

三日三夜未眠未休,拖着极度疲惫的身体终于站在了家门前,洛瑾孩子气的笑笑,背负着影晴宛他如自黑暗处破茧而出的花蕾,在这期盼已久的归程上绽开铃兰般的和美馨香。洛瑾问了后门的小厮得知典礼还未开始,洛瑾想着还是先翻墙回了听雨轩换身衣服,免得脏兮兮的一身就被南宫影抓去典礼,既不得体又损了爹爹的颜面。

深深的眼窝透出极度的疲惫,眼眸里却闪着坚定澄澈的光,洛瑾一跃翻进了听雨轩,深吸口气,熟悉、归属、从未有过的暖意……

“鸢儿,我回来了,帮我找身干净衣服,来不及了!”满是期待的声音透着丝丝的热切,洛瑾握着影晴原本沉重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知道回来了?”南宫影缓步步出听雨轩,面色阴出了水,可怜洛瑾还不知道夜鹰并未依约跟南宫影禀明始末。

洛瑾一眼瞥见南宫影手上的马鞭,心里的期许瞬间化为忐忑。“爹爹,您怎么在这里!”

“少主好大的主意,说走就走说来就来……”南宫影凑近两步巧妙停在洛瑾一丈外,这样简单的距离就能让洛瑾心里抖上一抖。

夜鹰哥没有和爹爹说吗?洛瑾尚未明白始末只听南宫影质问道,“出门了?”

“是。”洛瑾规矩的回话,这两年答案的意外的辩解他依旧不会。

“离家三天?”南宫影的声线过冷,冷的洛瑾异常紧张。

对着这所谓的爹爹他总是失去思考的能力,尤其这两年的朝夕相处,南宫影的无微不至更让他不懂得抗拒,或是期待的太久那份珍惜也会小心翼翼,他更怕他的辩驳会轻易打碎这来之不易的期许,他所做的只是答他所问。

“是。”

“告诉我了吗?”

“唔……没有,瑾儿让……”

“出门支会我,说过吗?”至少,从你私自去拔地罗,逆冲发作困在竹林里的时候,就三令五申不许私自外出。之后,南宫影从未想过他那还会重温那晚的焦急和忧虑,却不曾想这次竟是三天……

洛瑾低了头答着,“说过。”

“做不到?”南宫影声音中竟夹杂了一丝深切的失望。

洛瑾听不懂那是何意却莫名的心慌,想解释却早已不懂如何辩解,一张笨嘴无论如何也张不开。

瑾儿又让爹爹失望了,为什么瑾儿做什么都惹爹爹生气,还是回来这里就一并回到过去了,瑾儿可以不睡觉,瑾儿不怕疼,可瑾儿想有爹爹……

晚风拂过一片沙沙作响,偶一片翠绿滑落视野,洛瑾周身一片冷瑟。熟悉的地方有着深入骨髓的痛,家的温度还未来得及感受就还原了那些萧索的深秋,洛瑾一时无言,陷入的深深的恐惧——一个孩子本能的依恋……

见他不言这极似赌气的举动让他几日来的怒气升到极致。

第一次还带着十日醉,不言不语的跑到朝霞坡看什么日出,第二次深更半夜跑到剑冢险些走火入魔,第三次毫无预兆的去拔地罗差点痛死子林子里,更重要的是洛瑾的不支会让他觉得这是儿子的不信任、不懂事。南宫影深知洛瑾不懂人情世故,主意却正的很,偏偏那些南宫影最不想他学会的事,已在他们相认前成为洛瑾的本能。

夜色又降了几分南宫影也看不清洛瑾的神色,身前的孩子一言不发倒似乎是无言抗拒一般。

南宫影阴着脸踱近了几步,一手提着马鞭,一手按着洛瑾肩头,猛一用力便将洛瑾按在地上,另一手的马鞭不由分说的抽向洛瑾的小腿。

细密的鞭子破风而下,洛瑾尚未回过神已跪在地上,小腿上剧痛传来一下便盖过了三日来的酸痛,几乎就要呼出声来。

“有脸叫!”

“还跑么?”

“少主好大的主意!”

“跑?!”

“还跑!”

南宫影不给洛瑾的喘息的机会,一鞭狠过一鞭,几日来的担忧、焦急、甚至是恐惧统统化进鞭子里似乎将血肉抽的零碎才能解了这口怒气。

洛瑾的身子早承不了这样的痛楚,每一鞭都是倍的疼痛侵袭而来。

果然,还是回去了吗?那这两年算什么?还是娘亲看瑾儿辛苦,给了瑾儿一个好长好美的梦?洛瑾有些恍惚,这样的场景应着眼前的景致太过熟悉。

视线模糊亦如当年的每一次。拖着同样疲惫的身体第一次连心也无力了。

两年足够让一个孩子贪恋他从未获取过的东西,洛瑾从开始的不敢相信、不敢拥有,到接受,到难舍,一步步他突破了所有的防线也付出了所有的信任和情感。

但瑾儿,还是要失去了吗?可瑾儿已经回不去了,已经无力像从前那样,继续做那个简单无所求的瑾儿了。

原来是瑾儿变了,所以,爹爹不喜欢了……

每落一鞭便将洛瑾推近绝望的边缘一分。他多年来的积怨本以为早被这两年消磨掩盖,却不曾想这两年只是让他更加患得患失。许是失去过,连拥有都只能小心翼翼,珍惜着也恐惧着。

南宫影只管狠狠落着鞭子。他以为他能看透一个孩子,一个小孩子,却忽略了在他缺席十四年里他从未学习过如何爱自己的儿子,他做尽父亲该做的每件事,亲力亲为洛瑾的衣食起居,他极力补救那十四年的时光,却独独忘记了给洛瑾归属感和安全感……

所以到这一刻他依旧只是挥着鞭子一句句的吼着,却半点未察觉洛瑾渐渐苍白下去的脸色。

“做什么!快住手!”

若不是鸢儿搬来救兵,还不知是如何收场。

“还跑么?”南宫影提着鞭梢指了洛瑾问道。

地上的少年坚毅的臂膀显得有些单薄,回应的只有良久的沉默……

气急的南宫影扬了手被夜鹰死死的抓住,在南宫影耳边大声解释道,“我让他去青城了,我设计,想给你们个惊喜!”

南宫影听不清周遭的声音,因为洛瑾正直视着他的眼睛,笑的灿然美妙。

第一次是他得知洛瑾服满了十颗十日醉,掐了他的脖颈几乎让他窒息,那时也是这样的神情,只是那时还有泪,如今却泪也流尽了吗?

那化境般纯真的笑看的南宫影心中猛然一痛,前所未有的痛,痛的凝结了呼吸、停止了心脉的跳动,更强烈的恐惧感侵袭而来的时候是会忘记一切的,只有身体诚实的颤抖着,不懂得发泄、不懂得质问……

耳边只有晚风偶尔拂过的声音,更似在嘲笑着什么。

没人敢打破那一刻,洛瑾字字清晰敲进每个人心里。

“回去了?”众人不想领会这是什么意思,南宫影下意识伸出了手,想抓的却看不到,因为眼前的孩子笑语盈盈道,“可瑾儿回不去了……”

他恬淡如水的眸子真诚的不染纤尘,澄澈的光却像尖刀□每个人心里。

一时间众人连发丝都是僵硬……

“既然如此,跟我走!”冥主一把拽起洛瑾,没留任何余地便消失在了听雨轩。

南宫影只记得洛瑾脸上淡淡的笑,这样直视着洛瑾简直要将他看透,却也似乎是一种记忆式的诀别。洛瑾两条腿在地上拉出长长的轨迹伴着凝固的血迹,让他迷惘的想着发生了什么。

“顺心了?”夜鹰甩掉南宫影手中的鞭子,心中忍不住的自责,如若没有交出那封信,那么至少洛瑾还是那个洛瑾,更自责今日这他一手导演的闹剧。

南宫影回神想问刚刚夜鹰说了什么,抬眸却只望到了衣襟。

错了吗?担忧了三日不得安寝,错了吗?

“教主!”鸢儿眼里擎着泪,舍不得,她从舍不得洛瑾如此。

“方才右使说了什么?”

鸢儿哽咽着回道,“右使说是他派少主去了青城……”

“哈哈哈……”他不知道错在哪里,亦或又知道一些。他以为不是他错的,似乎兜兜转转却还是错了,而且错的和那年一样,一样的,不可原谅……

南宫影看看听雨轩想起那日在洛晴坟前,那时他以为他解开了所有的结,以为从那一刻便有了新的开始。

原来在瑾儿心里我还是千里之外的父亲,可望不可即,可遇不可求……可笑,我以为这两年过的很好。

“他不懂!”他不懂解释,不懂表达,他画地为牢封锁了自己,他怕跨出一步是无情的鞭挞、是拒绝、是从蹈覆辙……

南宫影看着鸢儿,忽然觉得似乎只有他是局外人,原以为他全力支撑起的天,其实是洛瑾在全力呵护的。

“我现在懂了!”却又太晚了,比起当初了小洛瑾,现在的儿子……

“在乎才会如此!通透了只会更近一步!”

南宫影看着鸢儿有些出神,眼前是拿着冰糖葫芦的洛瑾、练习字画的洛瑾、问问题的洛瑾、吃着蜜饯的洛瑾,只有那满足的眼神未曾改变。

其实,差的也只是一步……

鸢儿敛起神色却是难掩的哀伤,只道,“鸢儿多嘴了!”

“不多,刚好……”

☆、能不忆江南

“人呢?”南宫影赶到冥殿寻了一周也未见洛瑾的影子,那孩子腿上的伤恐怕是站不起身了。

“教主不要的人我收了还不行,况且他本就未脱离冥殿呢!”冥主似乎也积郁了不少怒气,未抬头看南宫影半眼。

“你让他去哪了?”南宫影顾不上这么许多,孩子总还是有了解的,若放着不理,恐怕就这么理所当然的认为下去了。

“去做他该做的事!”冥主分毫没有要告诉南宫影的意思,他与洛瑾的情感不同于他们父子,也不同于夜鹰。洛瑾是他看着长大的,却终日挣扎他给任务和责罚中,他听过洛瑾梦中的呓语,见过洛瑾杀人时的冷冽,更无数次打的他体无完肤,那种情感想表达却是难以言说的。洛瑾是他□出的顶级杀手却也触动了他最柔软的地方,这么多年,也只有这样一个洛瑾而已……

南宫影再忍不住,一把甩掉桌上的纸张竹简,喝问道,“你让他做以前那些事去了?”

冥主眼里两团烈焰竟也是盛怒,阴柔的面容更显出几分冷意。“本就是冥殿的人,教主这是何意啊?”

“人呢?”

冥主嘴角扯出了一丝冰冷的笑道,“训练,也或许……做他想做的事去了!”

一道影飞快的从冥主面前窜去,南宫影停下的时候已是不知不觉的站在冥殿的训练营前。天色渐暗,这里也显得分外阴森,太熟悉的血腥和黑暗,每年这里进行的厮杀和竞技激烈程度远不小于任何一场武林盛世。南宫影知道进去的人没有心,只有杀!

久到,他忘记了洛瑾那些年难以回首的时光,久到,他忘记了他怎样苛责了他九年,久到,本能的不去想他刚看到洛晴信笺的那一幕,他似乎有些懂了那样的目光,无助还有深深的失望。

洛瑾聪慧却敏感,南宫影这一刻知晓却无措。他匆匆忙忙的进了训练营,迎面一股温热的液体溅到南宫影胸前,南宫影眼里一抹厉色却是没有躲掉。

离家两年,新来的杀手多不认识他,以前留下的虽是有过几面之缘却也只识冥主一人为尊。

南宫影摸摸腰间的令牌,略去称谓,只焦急的问道,“洛瑾呢?”细听竟是有了几分颤抖。

众人停止了训练和厮杀,一个个身着夜行衣的影子单膝跪地行了属下礼。不知哪个回道,“接了久悬的案子,去刺杀姚命了!”

姚命,江湖人人人唾弃却无人敢惹的剑客。烧杀掠夺无恶不作,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样一个人渣却在剑术上有着极高的造诣,他的筱天九式曾打败苍峒、东海门两派的掌门,据说这邪术是从尹筱传承而来,可尹筱多使双刀,武功路数虽奇却从来光明正大,而这筱天九式最后一重却令人如沉沦在地狱之中,魔性大发人剑合一之时便如离弦之箭直破人体,纵使在金钟罩在身也难敌一二。

营地里地上黑色和红色交织成片,南宫影有些作恶,不是没见过这般血腥的杀戮场而是难以想象他也曾是这其中的一员,不断的杀人受伤,终日重复相同的折磨,如同在金字塔推石的孩子,每每看到曙光却瞬间沉沦地狱。

“今天休息!你们下去吧!”

众人一动不动,不免面露疑色。“你是何人?明日还有明日之事,可否向教主禀明令我等继续!”

众人唏嘘不已似是感叹命运却也是自嘲一般。

南宫影心里一阵抽搐,似乎脚下的影子全是那个孩子,五岁的、九岁的、十一岁的、十四岁的、还有,刚刚的……

“哪里能找到他?”南宫影咽下什么,颇是无力的问道。

“冥殿规矩不准介入他人任务。”这自是有道理的,避免了自己人为了银两功绩自相残杀,也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可南宫影此时却恨透这些规矩,他几乎怒的想铲平冥殿。匆匆甩下句“你们继续”便风一样的去了。

南宫影找遍了他能想到的地方。无论洛瑾功夫再好、才智再高不过是个孩子,他十一年的功力怎敌得过姚命数十年的苦练。姚命,自他出江湖便打着“饶人一命”的噱头,事实上当今武林也无几人出他之右,这些年想是人上了些年岁想过些清静日子倒也不常出入江湖了,想着案子悬了这么久悬赏人都未见得还记挂,洛瑾用意可见一斑。念及此,南宫影又是一阵气闷。

洛瑾领了任务自然也带走了情报竹筒。冥殿高悬着的竹筒每个都是任务,里面有范围内最详尽的情报。

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那情报的消息怕是不准了吧!南宫影寻了近两个时辰,最终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着。或许瑾儿已经回去了呢?

想着又马不停蹄的奔向了冥殿,只殿上一片静寂,连冥主的都不见了踪影。南宫影不知为何的心中一颤,急急转头去了地牢。

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转向地牢,只那一幕清晰的能将他吞噬一般——当日洛瑾灭了寒水宫也是去了那里,是他亲手从刑架上解下了已经奄奄一息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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