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无才-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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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蓝庭颔首，感情自己挖了一个坑，又把自己给埋了。

越瀚阳笑道，“你也说了，你有一颗君子的心，自然不会做出反悔的小人举动吧。”

夜蓝庭无奈，“是是是，我们是朋友，只求您金嘴留情，不要再毁了我的名声就成。”

第八十八话　无心

是夜，月的银光洒满了柳院。夜蓝庭随意披了一件风衣，带着越瀚阳送给她的八哥坐在瓜藤之下的秋千之上，一边逗鸟，一边赏月。

院子的大门口，闪过一片衣角，虽然那片衣角的主人躲得很及时，但是还是被夜蓝庭的余角瞄到了，不禁叹了一口气，飞蛾扑火的女子又何曾只是那贵王府中的那些妻妾？

夜蓝庭一边逗着八哥，一边说道，“谁啊？”

八哥歪着小脑袋儿，瞧着夜蓝庭，开口道：“谁啊？”

夜蓝庭笑的睫毛都弯了起来，这鸟真是可爱的很。

躲在院子大门口的那个人影颤了颤身子，有点害怕，还是没有勇气迈入“鬼苑”之中。

夜蓝庭不经觉得好笑，“竟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八哥啄着笼中的食物，听到夜蓝庭说话，一粒谷粒还没咽下喉咙，就急急附和道，“躲躲藏藏~啊~”果断被噎住了。

夜蓝庭嘴角抽了抽，看它此时难受的小模样，被逗的笑出了声来，一边嗔怪道：“食不言寝不语，这都不懂。”说完，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感觉这话说的不太对，又道：“唉，你不懂也正常，这是常识，你是一只八哥，是一只鸟，又怎么会懂呢？”

八哥委屈的抬头，无辜的看了一眼夜蓝庭，再次委屈的低下了头。

夜蓝庭心情大好，对着门口的人影说话的口气也好了起来，“易姑娘，我知道是你，竟然有事来找我，那就请易姑娘进院子。”

易捻儿抖了抖身子，对夜蓝庭的恐惧反而因为夜蓝庭的邀请更甚了一层，可是一想起越瀚阳，为了爱情，她决定豁出去了。

心里给自己鼓劲，行动上却依旧有点迟缓，易捻儿一步一步的朝着夜蓝庭慢慢挪过去。

夜蓝庭看她纠结的模样，又道：“既然如此害怕我，又为何要晚上前来？”

易捻儿愣了愣，揪着自己的一角，小声的嘀咕道：“还不是你睡到日晒三竿起，后来王爷又来了吗。我怎么好意思来。”

夜蓝庭微微颔首，“易姑娘，这时辰也不早了，你要是再用这般可以踩死无数只蚂蚁的造孽步伐前行，我可就不恭候易姑娘的大驾了，直接回屋睡觉去了。”

易捻儿一急，急急上前，“别啊。小夜且慢。”

夜蓝庭扶额，坐在秋千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荡着秋千，“说吧，何事？”

易捻儿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吞吞吐吐了半天，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昨日小夜不是掉水了吗？如今可是大好了？”

夜蓝庭眼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易捻儿，在银白的月光之下，却有点咄咄逼人的韵味，“如若易姑娘是来关心我的身体的话，如你所见，我现在早已大好。多谢易姑娘的关心，如若无其他要事，那你就回吧。毕竟你长时间呆在这里，对你也无益，不是吗？”

易捻儿忍住心中的恐惧道：“其实，小夜你也明白捻儿今晚的来意，又为何苦苦相逼，让捻儿自己倒出那些不知羞的话，是否是想借此来耻笑捻儿的痴心妄想？”

夜蓝庭嘴角抽了抽，“易姑娘，我夜蓝庭可没有那种闲功夫去耻笑谁人的痴心，也没有那功夫去猜测别人的心思。虽然易姑娘今晚前来，我大概知道易姑娘是为何而来，可是，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能帮到你呢？”

易捻儿一急，“小夜，唯今在这个环采阁之中，能够常见到王爷的人也就只有你了，如若你都不能帮捻儿，那就没有人能帮捻儿了。”

夜蓝庭汗颜，“易姑娘，你可知道那王爷府中早已妻妾成群？”

易捻儿明显的晃了一下神，而后眼带神伤的点了点头。

夜蓝庭再次叹道，“那为何你还要往那火坑里跳呢？”

易捻儿哀伤的叹气道，“像王爷那般有钱有势，又长相俊美的男子，又有几个女子不会想一心扑向他？捻儿也知道自己身份低贱，只是一个青楼名妓，着实配不上王爷，就算是给王爷当一个妾室，也是损了王爷的名声。可是，捻儿是一心一意的爱着王爷的，这份爱，是停止不了的。

想必你也知道，捻儿是这海城的头牌名妓之一，原先，捻儿也看不上那些达官显贵，看那一些为得见美人而露出的恶心表情，捻儿心中也是一阵鄙夷。可是王爷不一样，向来见不见他，都是取决于捻儿，捻儿想见，他淡笑之，捻儿不想见，他亦不会强求。与那些伪君子是大大的不同。”

易捻儿眼中露出精光，“世界上没有比喜欢上王爷更加容易的事情了。他风趣，又相貌堂堂，又多才，而且还那般的有能力和势力，不管从什么方面看，他都是那般的完美。捻儿自知，这份爱，要得到王爷的回报，那是天方夜谭，可是捻儿心不死，捻儿觉得王爷心中必然也有捻儿的一席之地，不然为何王爷一来环采阁，必然亲点捻儿作陪呢？”

易捻儿眼中露出一丝希翼，目光炯炯的看向夜蓝庭，希望得到夜蓝庭的肯定回答。

夜蓝庭静静的坐在秋千之上，没有再次晃动，沉思的片刻，才道，“你是只想要一份他是否喜欢你的答案，心中是否会有你的一席之地？还是不管怎么样，都只想陪在他的身旁，不管是否日后被他冷落？”

易捻儿怔了怔，凄凉的重复着，“冷落？冷落吗？”

月光依旧纯洁无暇的照着院子，银光辉映在易捻儿苍白的绝色容颜之上，似乎用尽了心中所有的力气，“不管是否有朝一日会被王爷弃之如敝屐，捻儿也想能够陪在王爷的身旁。哪怕只有一时，捻儿也愿意。”

夜蓝庭冷冷道，“你可知道，你如此的痴心，而那王爷却是一个无心之人。”

闻言，易捻儿晃了晃身子，过了好一会儿才稳住自己，没有跪倒在地，“无心之人吗……”

夜蓝庭看了她片刻，“那你也要一心扑火，一辈子被圈禁在他的身旁吗？”

第八十九话　我只想留在你的身边

易捻儿凄美一笑，“如若王爷无心，捻儿也不悔初衷。既然他本就无心，待捻儿也应如同府中妻妾一般，这也就足够了，只要能陪在王爷身旁，捻儿就心满意足了。小夜，如今，捻儿不知羞的袒露了自己的初衷，你可否发发善心，帮帮捻儿，哪怕只是在王爷面前，多多美言捻儿几句，捻儿也感激不尽。”

夜蓝庭露出苦涩，深深被易捻儿折服。谁言一生中能不顾后果的爱上一回，将会是一生之中最大的宝藏。如今看来，爱的深了，深爱了，就会丢了属于作为一个人的尊严，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只会让你的爱显得无比的卑微。这般的爱，还有需要它的理由吗？

情由心生，却不能自己。即使痛苦，也无法压抑住心中最真的感情。痛着，伤着，亦是深深无奈。如同飞蛾，明知扑向火的时候会身心俱灭，也执着于那让自己痴迷的火焰。

夜蓝庭叹息道，“只要你不后悔今日的决定，以后不要埋怨我当初为何伸手帮你就好。”

易捻儿破涕为笑，“不会，只要小夜你肯帮捻儿，捻儿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夜蓝庭摆了摆手，“你不用感激我，只要不记恨我就成。再则说了，我也未必能帮的上忙，你也别感激我太早了。”

易捻儿激动的直接上前，紧紧的握住夜蓝庭的手，“只要有小夜这番话，捻儿已经很知足了。”

夜蓝庭沉思道，“你最擅长什么？”

易捻儿不假思索，直接说道，“自然是歌舞。”

夜蓝庭点了点头，“那你明日来我院中，我教你，但是别被郦娘知道了，如何？”

易捻儿露出异色，“小夜，你也会歌舞？”

夜蓝庭白了她一眼，“怎么可能会，我是一窍不通。”

易捻儿傻了，“那你怎么教捻儿？”

夜蓝庭继续扶额，“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不管你明日看到什么，听到什么，请记住，不要说出去，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易捻儿吞了吞口水，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恩。”

夜蓝庭起身，看了一眼易捻儿，抬头又看了看夜色，“时辰真是不早了，易姑娘请回吧。我困的厉害，就不送了。”

易捻儿乖巧的出了柳院，回到了阁楼之中，对于夜蓝庭的害怕，似乎少了几分，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恐怖。

戚溪韫站在夜蓝庭的厢房门口，此时正与夜蓝庭四目相对。

“小戚，你怎么还没睡？”夜蓝庭提着鸟笼子，又拢了拢披风，站在台阶之下，看向戚溪韫。

戚溪韫眼中黯淡无光，“你就那么喜欢他送你的鸟吗？”

夜蓝庭微微蹙眉，“这话何意？”

戚溪韫痛苦的闭了闭眼，“蓝庭，我从雪村一路跟你来到海城，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那个王爷，你才认识他几天？再则说了，你也知道他家中妻妾成群，为何还要一心扑在他身上，我明明就站在你的面前，你为什么就看不到吗？”

夜蓝庭心中有点无奈，“小戚，我对那王爷，没有你想象中的那种感情。”

可是戚溪韫却将此理解为夜蓝庭不好意思承认的小女人心态，眼中的光彩再次暗淡了几分，“那你为何这深更半夜的，还带着他送你的鸟去院中走走？”

夜蓝庭心中有点火，她看起来像是那么一个蠢女人吗？明明知道喜欢王爷那是一条不归路，还要一心往上扑？

夜蓝庭心中如此想着，口气也稍稍变的冷淡，“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信不信由你。”

戚溪韫依旧将其理解为夜蓝庭恼羞成怒，眼中更伤，“蓝庭，你明知我……”

夜蓝庭对戚溪韫心中有愧，只能把火气忍了下来，走上台阶，跟戚溪韫面对面，“小戚，你认真看着我的眼睛，我再次清清楚楚告诉你，我对他没有感情，即使他是一个有权有势的王爷，我也不会喜欢他，更不会爱上他。我夜蓝庭不是一个蠢女人，不会如同那不知死活的飞蛾，一心扑火。”

戚溪韫眼中的光又恢复了一些，“那我呢？你是否……”

夜蓝庭摇了摇头，转头看着夜色，原本觉得今晚的夜色很美，可是此时再看那洁白的月光，却是一阵凄凉，“小戚，对不起。目前，我无法给任何人做出感情的回应，因为，在我心中，早已有了一个人，这个人，在你之前，我便遇到了。如今的我，只想一个人过。”

而后，转头对上戚溪韫，“小戚，回去吧。雪村才是你应该呆着的地方，雪村才有你的家，你的快乐，你的幸福。我不想因为我，让你变的不幸，变得失去笑容，你可知道，你有多久没有像在雪村的时候那般豪爽的笑过了？”

戚溪韫满眼柔情的看着夜蓝庭，“可是雪村没有你，在那里，我不会再快乐了。让我再陪着你吧，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有朝一日，你一定可以忘记那个人，让我走入你的心中。”

夜蓝庭摇了摇头，“情总是让一个人变得执拗。可是小戚，你有想过自己的感受吗？人活一世，不就只有短短数十年吗？为何你要让自己过的如此疲惫。忘记我，找一个爱你的人，幸福的生活着，不好吗？”

夜风吹过，吹红了戚溪韫的眼，他怒吼道，“不好。你当我戚溪韫是什么人？既然爱了，我自然会负责。你怎知现在的我就不幸福了？每日都能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哪里不幸福了？”

戚溪韫双手搭上夜蓝庭的肩膀，眼神坚定无比，“蓝庭，我最大的幸福是，每天都能看到一个鲜活的你。看见你的一颦一笑，看见你的喜怒哀乐，是我最大的满足。你让我回雪村，我会听你的话，我会回去，可是，我相信，我将再也笑不起来了，你就忍心让我变成一个行尸走肉的人吗？”

夜蓝庭不敢看戚溪韫，他眼里的柔情与坚定，只会让自己更加的自责。

戚溪韫笑了，笑的极其苦涩，“我知道你心里没我，可是，给我一个留在你身边的权利吧。我只求能留在你的身边，只想留在你身边，默默看着你，这样也不行吗？”

夜蓝庭抬着头，月光给她的泪水镀上一层亮光，让它在这夜里格外的显眼，“小戚，你这又是何苦呢？”

第九十话　请旨

是啊，这又是何苦呢？戚溪韫也无数次的在心中问自己，这是何苦。可是，这终究注定了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戚溪韫苦笑，“蓝庭，我不是在逼你，只是想给自己多一点的时间，再让我坚持一次吧，如若哪一天你遇到了让你心动的人，在你们成婚的那一日，也是我回雪村的时候，我会努力的去忘记你，可是现在，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让我再陪陪你吧。”

夜蓝庭早已泣不成声，他的心意自己又岂会不知？不感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可是她不爱他，一点也不爱。感动不是爱情，如若只是因为感动而勉强在一起，那么注定了不会幸福。

夜蓝庭还想开口劝说，却见他眼中的泪痕，只能哽咽的点了点头，或许哪一天，心不堪重负之时，他会选择放手，那一天自己也许会失落，失去了这般爱自己的人。

夜很静，树影在摇曳。戚溪韫和夜蓝庭彼此沉默着，各怀心事。

良久，戚溪韫才道，“蓝庭，时辰不早了，回屋休息吧。”

夜蓝庭点了点头，“你也回去吧。早点休息。”说完，与戚溪韫擦肩而过，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戚溪韫看着房门渐渐的闭合，轻叹了一声，转身朝着自己的厢房走去，背影如同深秋一般，只有一种浓浓的萧瑟感。

爱，让人如此疲惫，却依旧不舍放手。

越瀚阳从院子里一处较为茂密的树木丛中走了出来，背手而立，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两个人。目光深邃，略带思索，片刻便离开了环采阁。

——御书房

一室的烛光将这一间宽敞无比的御书房照应的如同白日一般的亮堂。越瀚明坐在案几前，面色严肃的批阅着奏折，焕然天成的散发出了一丝威严之气。

越瀚阳邪魅一笑，径直走进了御书房，两张脸是如此的相似，可是，气场却是如此的不同。

越瀚阳笑着朝着越瀚明行了一礼，唤了一声，“皇兄。”

越瀚明抬头，俊美无比的脸，看见来人之时，已经换上了笑容满面的表情，“瀚阳来了啊，怎么没人进来给朕禀报一声。”

越瀚阳含笑道，“皇兄是在怪臣弟的贸然到访吗？”

越瀚明搁下批阅奏折的朱笔，“你觉得呢？”顿了顿，直接从案几上走了下来，“这么晚来朕这，一定又是闯了什么祸事了，说吧。”

越瀚阳一脸得意，“皇兄一向料事如神，可是今日竟然也料想错了。”

越瀚明来了兴致，走到越瀚阳的面前，“噢，瀚阳不妨说来听听。”

越瀚阳脸上的笑意依旧不减，“皇兄，我找到她了。”

越瀚明不明，“她？”

“李默然的徒弟夜蓝庭。”越瀚阳说道。

越瀚明眼中露出惊色，“你从未见过她，怎么就知道是她？”

越瀚阳也不隐瞒，“因为能造得出在水上漂的工具的人，在我们冰海国除了此时正在皇宫里忙着造船的几位工匠，也就只有李默然的徒弟夜蓝庭了。她造出来了，是用竹子做成的，是臣弟亲眼所见。”

越瀚明眼中冒出精光，“你在何处寻到了她？朕派出去的人，也就打探到她来了海城，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越瀚阳笑道，“那是因为她被拐去了环采阁。”

越瀚明再次露出惊色，“海城第一大风月场所，环采阁？”

越瀚阳含笑的点了点头。

越瀚明的眼中却露出了一丝晦暗，“这环采阁近日的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的，看来这海城根本就不需要它的存在了。”

越瀚阳眼中露出一丝暗沉，随后再次被笑意所代替，不显山不露水，“皇兄，先不要发火。其实她在那过的挺好的，而且住的地方也很安静，那里的人没有人敢欺负她，就是环采阁的老鸨郦娘，对她都客客气气的。”

闻言，越瀚明眼中的怒气略消了一点，“此话怎么讲？”

越瀚阳像是想起了最为好玩的东西一般，“因为全部被她唬住了，被她吓的不轻，说她是一个极其不祥之人，惹怒了她，她们环采阁将再无宁日可言。如此荒唐之话，既然也被她说的传奇，既然唬住了环采阁上下一干人等。如今，一个个的都待她如上宾呢。”

越瀚明笑了笑，略有深意的看向越瀚阳，“瀚阳，你竟然知道她在环采阁，也知道朕在找她，为何现在才来禀报。”

越瀚阳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道，“虽然她称不上倾国倾城，兴许入不了皇兄的眼，可是，臣弟对她早已倾心，这不是怕皇兄也跟着臣弟一起夺美人，皇兄要是想要她，臣弟一定没有希望得到她喽。”

越瀚明笑着拍了拍越瀚阳的肩膀，“那今夜你来找朕，就不担心朕也加入其中，跟你夺一夺美人？她虽然没有倾国倾城之貌，但是也是一个奇女子，你说，朕不会动心，难哇。”

越瀚阳露出痛苦之色，“皇兄，请您高抬贵手，让臣弟一次吧。跟您比起来，谁都知道应该选谁，臣弟一定没戏唱了。”

越瀚明笑道，“你也先不要妄自菲薄，朕未必就入得了她的眼。今夜前来，定然没有这般简单吧，说吧，你想让朕怎么帮你。”

越瀚阳给越瀚明深深的行了一礼，“臣弟知道，皇兄一定会帮臣弟的。谢谢皇兄。”

越瀚明大笑道，“不要再说好话哄朕了，说吧，想让朕怎么帮你。”

越瀚阳眼中露出一丝精光，“过一些时日，请皇兄下旨，把那些木匠转移到臣弟府中，皇兄放心，臣弟一定尽心尽力协助那些木匠，努力让他们享受在宫中一般的待遇，然后，再下一道旨把夜蓝庭请入臣弟府中，只需她一人入府就成。皇兄，这样可成吗？”

越瀚明“哈哈”笑起，“瀚阳啊，朕造船乃是国家大事，你居然为了一个女子将其算计在内，是否过了一些？”

越瀚阳皮笑肉不笑道：“皇兄，臣弟其实也是想替皇兄分担分担，如今早已三更过后，皇兄还在努力批阅奏折，着实辛苦，翌日上完早朝，还要去看看那些工匠，臣弟无才，只能替皇兄分忧至此，还请皇兄多多注意龙体才是。”

越瀚明扶额，“少说这么冠冕堂皇的话，你要是为了一个女子而怠慢了朕这群工匠，看朕到时候怎么罚你。”

越瀚阳再次行礼，高声道，“多谢皇兄。”

越瀚明摆了摆手，“去吧。时辰不早了，早些回去歇息，那些烟花之地，你今后还是少去些，给我们皇家留一点颜面。”

越瀚阳敷衍的应了一句，“好。”

第九十一话　学艺

翌日的晨光刚刚洒进柳院，易捻儿已经穿戴整齐的来寻夜蓝庭。

此时的夜蓝庭才刚刚翻了一个身，继续跟她最爱的睡神约会。

易捻儿不敢敲门打扰，怕扰了夜蓝庭的清梦，怕她一个生气就不教她了。心里想了想，还是觉得安安静静的候在门口等她起来，这样更加显得自己有诚意。如是一想，心中微微放松了些许，心情也好了起来。

渐渐的，太阳越升越高，越过树干，再越过树梢，地上的影儿也一点一点的变得越来越短，易捻儿脸上早已布满了细汗。

同样来寻夜蓝庭的戚溪韫远远的看见易捻儿，有点吃惊，走近一看，易捻儿早已被太阳晒的脸颊通红，汗如雨下。

戚溪韫一叹，“易姑娘可是来寻我家主子的？”

易捻儿礼貌的回以一笑，“是的。”

戚溪韫再一叹，“易姑娘，我看你还是先回吧。我家主子嗜睡，这一时半会儿的，估摸着起不来，待会儿主子要是起了，我再去请你过来，可好？”

易捻儿摇了摇头，“不了，我就在这候着小夜吧。”都等了这么久了，怎么可以前功尽弃呢？

戚溪韫无奈，也不想多劝，朝着夜蓝庭的厢房走去，轻轻的敲了敲门，唤了一声，“蓝庭，起床了。早膳已经备好了。”

厢房里传出了一丝声响，夜蓝庭含糊了应了一句，“让我再睡一会儿。”

戚溪韫一脸无奈，“蓝庭，易姑娘在外面都站了一个早上了，你是不是还想让人家等着？”

夜蓝庭一个机灵，突然想起了昨晚答应了易捻儿要教她歌舞来着，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呢？只能翻身而起，随意套了一件外套，顺了一下头发，就直接开门去了。

戚溪韫好笑的看着她邋遢的模样，“蓝庭，赶紧去洗漱，吃早膳吧，要不然非饿坏不可。”

夜蓝庭揉了揉睡眼惺惺的眼睛，带着刚起床时的低哑声调应了一句，“好，过会儿，让我先交代易姑娘几句吧。”

戚溪韫笑着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易捻儿有点傻眼，戚溪韫不是一个下人吗？她跟小桃子那么要好，小桃子跟郦娘又是那么的贴心，也没见过小桃子敢像他这般跟郦娘说过一次话。

夜蓝庭抬起头，素颜朝天，笑看着易捻儿，“易姑娘，快点进来坐一会儿吧，看你的脸颊，被晒的胜过西红柿了。”

易捻儿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双腿确实有点发软了，只能半瘸着脚一步一步的朝着夜蓝庭走去，脸上的红晕更甚了。

夜蓝庭心中了然，“易姑娘，其实你不必这般，我既然答应帮你，就一定会做到，你做些受苦的是你自己，其实，你也可以跟小戚说一声，我起了，自然会去找你的。”